夜不語 -【鏡仙】夜不語詭秘檔案 第2部201《已完本》

1月23

第九章 一零一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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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T3 @# U+ @2 D: B　　記得，那個釣竿的故事，還有另外一個版本。

　　據說，從前，有兩個饑餓的人得到了一位長者的恩賜：一根釣竿和一簍鮮活碩大的魚。其中，一個人要了一簍魚，另一個人要了一根釣竿，於是他們分道揚鑣了。

　　得到魚的人原地就用乾柴搭起篝火煮起了魚，他狼吞虎咽，還沒有品味出鮮魚的肉香，轉瞬間，連魚帶湯就被他吃了個精光。不久，他便餓死在空空的魚簍旁。

　　另一個人則提著釣竿繼續忍饑挨餓，一步步艱難地向海邊走去，可當他已經看到不遠處那片蔚藍色的海洋時，他渾身的最後一點力氣也使完了，他只能眼巴巴地帶著無盡的遺憾撒手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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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久後，又有兩個饑餓的人，他們同樣得到了長者恩賜的一根釣竿和一簍魚。只是他們並沒有各奔東西，而是商定共同去找尋大海，他倆每次只煮一條魚，經過遙遠的跋涉，來到了海邊。

　　從此，兩人開始了捕魚為生的日子，幾年後，他們蓋起了房子，有了各自的家庭、子女，有了自己建造的漁船，過上了幸福安康的生活。

　　所以說，一個人只顧眼前的利益，得到的終將是短暫的歡愉，一個人目標高遠，但也要面對現實的生活。只有把理想和現實結合起來，才有可能成為一個成功之人。

8 d5 \- H% `. ]" `. M2 D　　有時候，一個簡單的道理，卻足以給人意味深長的生命啟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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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T. P9 s; h4 g/ j　　就個人而言，我贊成，畢竟人原本就是群居的動物，只有合作才能生存下去。只是安逸的生活，會讓人類的一部分變質。

　　人的神經其實很敏感，也很脆弱，更怕孤獨。物質生活好了，人也就越來越感覺無聊，所以需要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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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或者，生活並沒有那麼好，想要更進一步，但是又嫌麻煩，所以有人開始尋找捷徑。能夠實現願望的許多遊戲之所以能夠廣為流傳，就因為它們給一些人帶來了希望。他們覺得自己找到了捷徑，所以，他們在捷徑上死去了。

　　因為他們忘了，走捷徑，就會附送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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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走進學校大門，就發現整個偌大的學校都空盪蕩的，一個人都沒有。保安室門口貼了一張公告：由於學校進行整頓，暫時停課一周，請各位同學待在家裡自習，認真復習功課。課任老師會隨時上家裡抽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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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7 u; V. ?) a* r5 w  Z! d( ~　　有意思，學校果然支撐不下去了，恐怕動了真格的想要將最近的事情調查一次。所有的教學樓都用鎖緊緊的鎖住了，沒辦法進去。

　　不過我的重點並不在這裡，而是在操場另一端的新宿舍。說是新宿舍，那棟六層樓高的建築也不過是比較新一點而已。宿舍修建於六年多前，一直都沒有任何怪異的事情發生，所以一直沿用到現在。

　　中間有一道厚厚的墻壁將整棟樓分開，左邊是男生宿舍，右邊是女生宿舍，井水不犯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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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M; Z; l' b# V9 ^' S　　樓底的第一層一直都空著，常年累月只有守樓的兩個管理員住，據說那兩人是對夫妻，五十多歲的樣子，丈夫管理男生宿舍，妻子管理女生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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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Z. s' F0 F+ I0 w+ A, A1 f, j　　不過就在一個多月前，這對夫妻突然猝死在房間裡。新的管理員一直都沒有請到，宿舍的第一層就完全空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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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據二樓的一些學生說，一樓常常傳出些古怪的聲響。有些膽子大的同學下去看了看，最後才發現聲音正是從一零一室傳出來的，但是打開門，卻什麼都沒有找到。

% ^' e. G" ~$ J' l  d　　而鏡仙的遊戲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在學校興起的，我沒有調查到。但至於為什麼一定要在那個鼎鼎有名的一零一室玩，心裡倒是有些猜測。

8 x& D$ {' ^) O& o　　每個學校，幾乎都有各自的靈異傳說，越是鬧鬼的地方，學生越是好奇。那種好奇心越泛濫，對那裡的流言就越多。而靈異的遊戲，大多都是找一個容易召集鬼魂的陰濕之地玩，一來神秘，二來刺激，很吸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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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C  Q% r- Q% a　　自然而然，一零一室就成了最好的召喚鏡仙的地方。

　　不過，這也僅僅只是我個人的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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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R! E: A* k  |3 U5 E　　宿舍裡的學生也全部回家了，整個學校一片死寂，空盪蕩的讓人覺得悶熱的天氣裡總有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越是走進這個新宿舍，異樣的感覺越濃烈。整棟樓明明暴露在采光良好的地方，太陽也很熾熱，但一走進它的陰影裡，就泛著冰冷。

3 P6 c! r' h' Z* ~' a# S7 X　　我不由得將衣服緊了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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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傢夥，估計這棟樓裡的學生，夏天都不需要風扇和空調了。搞不懂這種地方的構造，既然建築在空曠的地方，無遮無蓋的，大樹都沒有幾棵圍繞在周圍，應該比不遠處的教學樓更熱才對，但，這鬼地方居然就是如此陰冷！

+ k4 j+ P# a; B2 G6 h　　很詭異！我隔著柵欄朝宿舍樓裡望瞭望，第一層大概有六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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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8 p* r/ S9 }+ P+ L　　說起來這裡的校長也是個性格古怪的傢夥，宿舍樓的號碼牌居然一定要從右數到左。弄得女生區最右側的房間是一號房，攪得腦袋都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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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k- O5 f8 T. [/ p7 e; S; r　　找個矮點的地方從柵欄上翻過去，就看到一把大鎖將一零一號房緊緊的鎖著。鐵鏈很粗，鎖很新，估計是昨天才弄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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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K5 F7 t; i' g4 X; c* n　　不過這難不倒我，掏出隨身的工具幾下便將那把大鎖撬開，解下鎖鏈的那一刻，門“咯吱”一聲，自己開了。

　　一股陰冷潮濕的風從室內猛地撲了出來，我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好冰冷，冷的幾乎能讓人凍結。如果被稍微有點迷信的人遇到，估計就會被說成鬼怪作祟，陰氣逼人，就連不太信鬼鬼神神的我，心裡都暗暗的有點害怕。

　　長吸一口氣，我緩緩的走進了這個房間。

) \! c: [) o" h　　按開左邊的開關，燈沒有亮。什麼鬼地方，怎麼一副年久失修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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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從兜裡掏出準備好的電筒，掃了下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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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7 p1 k1 w# L' ~/ \( j　　這個一零一室大概有三十多個平方，作為寢室已經算很大了。裡邊擺放著四架兩層的鐵床，床上擺滿了一些亂七八糟的雜物。

2 z! C! l  R! N　　房間中央的位置已經被人清理了出來，整理好的空間中乾乾淨淨的，擺了兩座一米八高的大鏡子。鏡子相對排列著，我走到中間，就看到鏡中一層一層的映照出無數的我，仿佛身在一個無窮無盡深度的迷宮裡。

　　鏡子的中央還放著一個臉盆，盆中盛了滿滿的一盆水。我蹲下身體，將手探入水中。水冰冷的刺骨，不知道上一個在這裡許願的是誰、是什麼時候，不過，估計在這個房間裡，就連水都很不容易揮發。

) _1 H4 w( A3 d% u0 Y+ v2 t　　兩座鏡子的周圍還繞著一圈白色的蠟燭，每支蠟燭都燃燒了一大半，看來這個儀式需要的時間還不太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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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查了查那兩面鏡子，是學校游泳部的。或許是很久沒有用到，乾脆抬到這個雜物室裡來了，最後淪為遊戲的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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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這個房間，除了有點陰冷以外，實在沒有任何特殊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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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遊戲的道具我也看不出個所以然。道具很混雜，又是鏡子，又是盆子，又是蠟燭的，整個就是雜交出來的產物，如果就憑這種儀式便能將鬼鬼神神的召喚出來，這個世界上就不會有那麼多無神論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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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搖搖頭，毫無所獲的我正準備走出去，就在手剛要碰到門把的一剎那，所有行動突然停住了，我渾身一顫，快步走到那一圈蠟燭前，拿起一根握在手裡仔細看。

　　奇怪，這些蠟燭很古怪。燃燒的蠟口並不是水平的，而是向著鏡子的那層內圈有向下傾斜的痕跡，燭淚也流到了內側，凝固了很大的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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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皺著眉頭，又用手電筒仔細的看了看四周。一零一室只有一扇很小的窗戶，剛好和門正對著。因為一直空置，為了防盜，窗戶已經被鎖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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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6 |" M* R　　我走上前搖了搖窗戶玻璃，很結實，沒有破碎，也沒有裂痕。窗沿上積了一層厚厚的灰塵，窗鎖也早就鏽跡斑駁，顯然有些年頭沒有打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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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這些蠟燭究竟又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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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蠟燭口，應該是有風才會造成燭火搖爍的現象。而那種風還要持續不斷的吹，向著鏡子的方向，就一般而言，很難理解。畢竟蠟燭被擺成了圓形，究竟要怎樣才能讓風將每個蠟燭的火焰都吹向圈中鏡子的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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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7 @& Z9 E" R% O　　而且，每個蠟燭的燃燒度幾乎都是一樣的，就連燭口的傾斜度都是一樣。這也就意味著，四面八方的風的強度也要一樣，才會造成這種狀況，也就是說，風不知從什麼地方冒進來，以同樣的速度繞著房間一圈一圈的吹動。

　　不對，即使那樣，蠟燭的傾斜方向、角度和強度也不會一樣。

　　只有一種情況才行，就如同蠟燭的一圈形成了像是氣球一般的性質，風就是空氣，蠟燭每一寸都受到空氣相同的氣壓，所以造成所有蠟燭的燃燒度和方向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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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這個房間基本上處於密封狀態，風究竟是從哪裡出來的？難道玩這個遊戲的學生沒有關門？不對，她們沒有那麼大的膽子會冒著被校方發現，記大過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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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 r; D8 F. u/ x6 u' d　　何況，就算沒有關門，從門外竄進來的風也不會造成那種狀況。畢竟一零一室的房間是長方形，風形不成圓形狀漩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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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8 v) W; \0 j) f' i　　這就讓人更加難以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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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再次仔細的檢查了一下四周，房間裡實在沒有任何可疑的東西。但是蠟燭的狀態究竟能說明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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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從四面八方以相同的時速強度吹向蠟燭，仿佛蠟燭形成了一層阻隔，將風力阻擋在外邊，於是燭焰便被吹得指向鏡子的方向。就似有東西強硬凶猛的想要進入被蠟燭隔開的空間裡，最後那東西恐怕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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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n5 T' Q) Q" G　　因為蠟燭的狀態說明，它們應該是在同一時間熄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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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道這是鏡仙遊戲造成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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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常召喚類的靈異遊戲在成功的時候，都伴隨著怪異的現象。就像碟仙請來後，碟子會自己移動，而筆仙會黏在兩個持筆人的八根指頭中央。

$ g& N: G5 T9 M, @! i, J  W5 E7 b　　難道這個莫名其妙的雜交遊戲，請來的所謂鏡仙，就會造成蠟燭現在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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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E- t" c- Z) k( `  S　　實在搞不清楚！恐怕要試驗一次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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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咬牙，走到門前將房間門緊緊關上，然後來到兩面鏡子的中央，掏出打火機，一根接著一根的將所有的蠟燭都點燃。接著，便關掉了手電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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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圈蠟燭一共有二十四支，每一支都在橘紅的黯淡火焰中泛出蒼白的顏色。我的臉孔在火光中也變得慘白起來，兩面鏡子中，無數個我的虛像在做著和我一模一樣的動作，在陰暗中微弱的光芒下，變得特別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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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7 I6 e# H# Z4 P3 J% [  I. p　　我坐在鏡子中央，一動也不動，自己也不知道在等待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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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1 H" M* A, e# [4 r: `& R& J　　突然，在完全沒有風的密室裡，正對著門左數的第四根蠟燭動了動。

. V  a. h! x: ~1 X9 i　　接著，從那根蠟燭為起點，蠟燭火焰都一根接著一根的依次持續發出“劈啪”的輕微聲響，就像燒到了某種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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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x9 Y" ^+ h/ \" j2 ]! g# Q/ x& F　　我的心臟一跳，緊張的冷汗都冒了出來。難道，這裡真的有問題？不對，自己什麼都還沒有做，怎麼可能會出現靈異事件！

" u. b  \' x1 F2 P8 K　　拼命從地上站起來，火焰頓時停止了搖晃。只有一點火星墜落在地上，一跳一跳的，像是什麼在掙扎，定睛一看，居然是一隻粉蝶。嚇死哥哥我了，自己居然會被一隻粉蝶嚇成這樣，說出來還不被其他人給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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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用腳將粉蝶翅膀上的火焰踩滅，又坐了下來。也對，就算世界上真的有鬼，應該也是在晚上才會出現，現在可是正午，所謂陽氣最盛的時候，哪有妖魔鬼怪會在白天出來，還不怕被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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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了看處身的房間，那股自信頓時便沒有了。如果不是還有蠟燭的光焰，房間裡早就黑的伸手不見五指了，而且還很冷，冷的不像初夏，特別是關上房門後，總有一種詭異的氣氛縈繞在四周，就像，房間裡並不止我一個人。

* n/ R1 b5 _. h6 t) Z. X& _　　對啊，不知從何時起，這種不止一人的感覺就在心裡慢慢清晰起來。

8 \/ a# ?8 _: K! n) S+ r　　我左看右顧，然後搖了搖頭自嘲的笑起來。房間裡怎麼可能還有其他人，這麼小的地方，就算有人也都一目了然的就能看到，根本就躲藏不了。

1 i, D! x, k# q7 b　　放下心底深處的不好感覺，我又在圓圈中央坐了下來。不知為何，突然又想起了錢晴那蜷縮在儲物櫃裡的屍體。

: V0 x; s. h" a* f/ W1 v6 u　　她明顯在櫃子裡待到屍體都開始自溶了。

　　可奇怪的是，所謂自溶，是指死後的組織、器官受自身細胞所釋放的飛的作用而溶解、變軟和液化；一般用肉眼觀察，髒器變混濁，切開組織模糊不清。早自溶期細胞會腫脹，胞漿嗜酸性增強，但組織結構仍較完整，充分發展後細胞核溶解、消失，組織結構的輪廓也難分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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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I3 ~& l" A  {　　在自溶的時候，味道很濃烈。但為什麼直到林芷顏偶然將儲物櫃的門打破的時候，我們才聞到呢？雖然那個櫃子確實能阻擋一些氣味，但自溶都到了那種程度，臭味也應該濃的驚人，早幾天就應該有人注意到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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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自溶與環境溫度有關，溫度越高，自溶發生越快，反之則慢，冷藏屍體自溶更慢。而且，自溶與死亡原因有關，急速死亡如猝死、窒息、電擊死等自溶較快，而慢性消耗性疾病自溶較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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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自溶與各髒器組織有關，一般情況下，胃腸黏膜和胰腺自溶最早，然後是腦、脾、肺、肝、腎、心等，皮膚與結締組織自溶較慢。在同一器官內，各種組織和細胞的自溶速度且不一致，一般實質細胞較間質自溶早。

6 I7 T0 t( r5 y& K) @2 g　　從這裡一想便有問題了。

) x1 h- _2 d- N) I5 |; ]+ @' g　　錢晴的屍體，雖然自溶嚴重，但回憶起來，只有正面臉部和腹部比較嚴重，再仔細大膽的推測一下，如果在櫃子門沒有被破壞的時候，屍體還很新鮮呢？櫃門一破，和外界的空氣或者某種因素有了接觸，屍體便開始快速腐爛自溶？

　　櫃子裡並不是完全密封的狀態，氣味肯定能傳出來，而空氣也一定會透進去。能被櫃子隔絕的因素又會有哪些呢？

　　猛地身體一顫。陽光！記得那天的天氣還不錯，早晨的光線剛好照射在櫃子上。但林芷顏將櫃子的門碰開一角的時候，陽光便順著縫隙透了進去。屍體接觸到陽光開始迅速腐爛，然後猛烈的臭氣便傳了出來。

　　但這樣一來，又是什麼因素令屍體躲開空氣和細菌的腐蝕，讓她無法腐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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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j  |) r4 h4 Z　　腦子像是繞進了一個迷宮裡，越想越糊塗，快要走不出來了！我用力的咬了咬嘴脣，咬得嘴皮都破了一點，有一滴血順著嘴邊流下，落入了盆子裡。

* G6 m+ E+ D4 o+ X　　突然，我的身體一寒。似乎周圍有什麼東西變了！我站起身，跟著自己的感覺將附近看了一遍，什麼也沒有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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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低頭，猛然間看到鏡子中央盆子裡的水面正在盪漾，仿佛有什麼東西落進了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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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 |" P* g; [4 ?4 y1 S) Z　　我急忙掏出手電筒，打開，照進水裡，盆子裡的水清澈如舊，什麼也沒有。只是水面在不斷的攪動，開始還只是有些漣漪，後來攪動得越來越厲害，就像有什麼在掙扎，想要迸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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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股惡寒從腳底冒起，我全身的汗毛都嚇得幾乎豎起來。小心翼翼的向後退幾步，離開臉盆遠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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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時，手電筒的光芒剛好照在對面的鏡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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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了一眼，整個人都呆住了。只見鏡子裡什麼東西都沒有照出來，只有一團漆黑的顏色，手電筒的光射到鏡面上，就像直接穿透了鏡子，又像被鏡面吸收，沒有剩下任何一點光焰。

　　圍成圓形的二十四根蠟燭無風自動，火焰整齊的向著我的方向傾斜，就如同受到整齊的壓力一般。不知過了多久，又整齊的一起熄滅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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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動不動的呆在原地，冷汗不停的流下，滑過臉龐，一直流入衣領裡。汗水貼在身上，觸感冰冷，仿佛已經凍成了冰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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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h/ t+ ]4 M6 e/ c; a8 i　　好詭異的氣氛，寒意越來越濃烈。房間裡一片寂靜，我甚至能聽到自己的心跳和脈搏的流動，唯一的光源只剩下手中的電筒，但是那個光源形同虛設，對面的鏡子不停的吸收著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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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是不是錯覺，那團漆黑似乎離我近了一些，似乎那就是一隻怪異的爪子，正從光芒裡得到能量，硬生生的在兩面鏡子形成的無數摺疊空間裡掙扎，想要托扼著自己的身體，從地獄的深處爬出來……

　　我渾身都無法動彈，就連拿著手電筒的手也一樣，手在發抖，但卻不知是不是緊張的緣故，完全沒力氣將手電筒的光芒移開。

　　大腦的警鐘猛烈的敲著，第六感告訴我，現在自己非常的危險。恐怕，會被那團漆黑的影子拖入鏡子裡，而自己，也會像錢晴一模一樣，屍體在幾天后才在學校的某個角落裡被發現，腐敗得就連最親的人都認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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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2 ~2 u- ^$ b3 @3 e　　不能這樣，自己還有許多事情要做，還有許多美食要吃，還沒有結婚，就算死了，也要從地獄的最深處爬回人間，把害死自己的東西拽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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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腦開始暈眩起來。我用盡身上的所有力氣，好不容易提起右腳，正對著不遠處的臉盆一腳踹了過去。盆子飛了出去，水潑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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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D$ G  ~8 }% A4 F" ~　　就在那一剎那，整個世界都清靜了。耳朵裡有一種轟鈴聲逃跑似的飛速遠去，眼中能捕捉到，手電筒的光芒慢慢的盛開，黑影逐漸潛入鏡中，一層接著一層的在鏡子的無數虛影裡向深處逃竄。

　　而鏡中，一層又一層的虛影露了出來，一個又一個的我，傻呆呆的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冷汗將全身都打濕了。

. s0 n" b( H& H" g5 `　　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我長長吸了一口氣，用力壓著自己的心口。第一次感覺和死亡那麼接近，幾乎就像死了一次般。看來瀕死感覺也並不是那麼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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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 W2 Q* D9 j# F0 ~　　不知為何，總覺得鏡中的無數個自己笑起來有點詭異。不管了，還是早點離開這個詭異的是非之地為好。

　　我慢吞吞的積攢起力量，一步一步的邁著步子，好不容易才打開門挪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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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腫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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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g  \. N3 ~$ J& @# U　　聽過一個故事，據說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多愁善感的小女孩，在家裡西窗前看見一行送葬的隊伍，不禁神情黯淡，淚流滿面，蜷縮在窗前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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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9 B" [  r4 K　　爺爺看見了，把小女孩叫到東窗前，推開窗戶讓她看，只見一戶人家正在舉行婚禮，喜慶幸福的氣氛頓時感染了小女孩的心情，她破涕而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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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此，在她幼小的心靈中，永遠銘刻下了爺爺頗有哲理的教誨：人生有悲劇也有喜劇，有失敗也有成功，有痛苦也有歡樂，你不能只推開一扇窗，只看一面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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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1 f5 g+ E4 o- P9 U: Y　　另一個活潑好動的小女孩，在滑雪中不幸摔折了腿，住進了醫院。她躺在病床上不能動彈，苦不堪言，度日如年，整日以淚洗面。

　　與她同病房、靠近窗口的是位慈祥的老太太，她的傷已快痊愈了，每天能坐起來，痴迷地觀賞窗外的景色。

　　小女孩多想看看窗外的世界呀！可她腿上有夾板做著牽引，不能坐起來，病床又不靠窗，自然無法觀賞窗外的景色。每當老太太推窗觀景時，小女孩羡慕極了，情不自禁地問：您看見什麼了？能不能說給我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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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q* S) {  w$ b: q) @　　老太太爽快答應：行，行！於是，老太太每天給她細細描述窗外的景色和發生的事。小女孩邊聽，邊想像著這幅雪中美景，不由得心曠神怡，心中那份鬱悶寂寞頃刻化為烏有。

3 f: P1 x' p0 G5 O# W　　一個月後，老太太出院了。小女孩迫不及待地懇求醫生把她調到靠窗的病床。她掙扎著欠起身，伸長脖子，朝窗外一望，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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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竟是一堵黑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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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小女孩豁然開朗，是老太太給她推開了一扇心窗！每當她遇到挫折悲傷時，就會想起這位可敬的老太太，想起老太太給她描述窗外的美景……

+ n; x+ l# R8 _' j* n( e) W　　人瀕臨心靈窒息和精神危機時，最需要一雙上帝般的手幫他推開一扇心窗，當然，那應是一扇充滿歡樂與希望的心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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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這只是舉手之勞，人人都不難做到，但往往漠視了，遺忘了，甚至不屑為之了……

　　舒曉若的內向，就是沒人注意到她的心窗其實是緊閉著的，於是我隨手想幫她推開。至少現在，已經推出了一道縫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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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位害羞的女孩在我還在學校操場上遊蕩的時候，打了個電話來，結結巴巴的約我下午見面，我笑咪咪的爽快答應了。這女生很可愛，很純潔，如果不是那麼內向的話，估計追她的人會從學校大門一直排到她家附近。

# |+ G$ _) ^9 f" F- n　　放下電話，就看到操場的另一端也有個人在遊蕩，而且背影偏偏還有點熟悉。我偷偷摸摸的走過去，只見他用手在空中比畫著，像在測量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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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伯父，你在幹嘛？”我把嘴湊到他耳邊大聲喊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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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嚇得幾乎要從地上跳起來，捂住耳朵憤恨的道：“小夜，你個死小子，存心想嚇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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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毫無懺悔的意思，又問：“你在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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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地形。”

　　“那具六年前出土的香屍的方位？”我詫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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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v6 W" y- c8 ~/ _　　“當然不是。”二伯父搖頭：“我在查附近的溫度和濕度。”

9 ~/ q* h, G: B　　“搞不懂。”我說：“那具香屍的身分有沒有調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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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差不遠了。”他神秘的笑了笑。

. F1 l  u* J' x. J* o0 p- G4 t- F　　“哦，說說看。”我大感興趣。

　　“我找人對香屍進行肖像復原。她生前的真實模樣，確實完全可以稱得上是一位美女。但在清朝，一個女人身穿一品官服下葬，當地史料卻沒有記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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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套棺槨密封保存屍體，現場卻沒有墓碑可尋。身帶致命傷口卻得到最美好的祝福，圍繞著她如此多的矛盾之處，如此多的難解之謎，卻與當地一個流傳甚廣的說法幾乎不謀而合！而且她的腹部就算腐爛後，依然沒有塌陷，似乎懷了身孕一般。”二伯父眯著眼睛道。

　　我精神一振：“乾隆皇帝下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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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錯。當年乾隆皇帝六下江南，在道上的盤龍集有一個行宮，當時縣令為了討好皇帝，給他找了非常漂亮的女子來陪他，就小住了幾天。過了一段時間呢，發現那女子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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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E/ X9 O8 Q0 x( Z+ K( F7 w/ q　　“有疑問。”我舉手：“月齡鎮，當時只不過是省下屬的一個小縣，它怎麼又和乾隆皇帝扯上關係了呢？”

　　“不懂了吧！從前的月齡鎮在清朝時並不屬於現在的省管轄，而是屬於江蘇。因為它距離徐州僅有幾十公里。據史料記載，乾隆皇帝在位期間，曾經於一七五一到一七八四這三十三年時間裡六次南巡，目的主要為了視察河工，而徐州附近黃河大堤也是乾隆要巡察的重點之一。

　　“乾隆多次來到這裡，根據他的命令，這裡先後修築的防洪石堤大壩全長七十多華裡。民間傳說乾隆喜歡江南美女，每次南巡時少不了尋花問柳。所以皇后天天和他吵鬧，乾隆一氣之下，將皇后遣送回京。

5 {9 h& o. J9 C  |3 e$ S& g5 C　　“乾隆第四次南巡時，將皇后遣送回京確有其事，這在乾隆三十年《春季檔》中就有記載。那麼，既然乾隆的確曾不止一次到過徐州，而月齡鎮又歸徐州管轄，會不會真的有地方官員為取悅龍心，而將一個美貌的碭山女子獻給了皇上呢？”

. d3 b( V/ c( U( J　　我陰陽怪氣的“喔”了幾聲：“確實。在月齡鎮，關於乾隆路經此地，並有地方官員進獻過美女的傳說已經流傳了很久，並不是女屍出土後才有，只是傳說中的女子都不知所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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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 {, ^0 `+ c+ h( c" _　　“而這一次，這具身著一品官服、被厚葬於此的美貌女屍的出土，似乎成為了這個傳說最有力的證據和最動人的結局。”

! Y4 |' M; @, X! N　　頓了頓我又道：“但，如果她真的是一個曾經被皇帝寵幸過的女子，並身懷龍子，為何沒有被接進宮中享受榮華富貴，反而腹揣胎兒神秘死去，並且頸部還帶著一個足以致命的傷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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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D% E6 ^- W1 h/ k  X　　“或許是懷孕這個消息不知怎地傳到宮廷裡面去了，當皇后知道了就是她懷上龍種，豈不是危及到她的地位？這個皇后奶奶就派人秘密的把她殺害了。皇帝知道她被人殺害了，就非常地痛惜，下令厚葬她。”二伯父非常沒有誠意的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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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J$ m# W- E% d/ S# }7 A- v　　我嗤之以鼻：“屁話。這種事情雖然對於皇帝來說，屬於私事，當地不可能有記載，但問題的關鍵在於，這件事情本身就不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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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朝的皇帝，順治就不算了，他這個人想怎麼辦就怎麼辦，誰都不聽。但是從康熙起，康熙、雍正、乾隆都是非常強調自我修養的，非常注意自己的形象，做出這種事有可能，但絕對不會大張旗鼓的留下證據。我看這具香屍和乾隆沒關係。”

% ?2 S* l  e! T3 i　　“算你小子聰明。”二伯父笑起來，“女屍頭戴黑色葬帽，外套一件長衫，長衫上縫著清代只有一品武官才能佩戴的麒麟補子，內罩一件錦緞短襖，短襖正中織著一個巨大的龍紋圖案，而且似乎懷了身孕！

( Z3 h* j  f% I- O/ a　　“民間美女無名無分、懷上龍子招來殺身之禍、皇上得知下令厚葬，並允許她穿著帶有皇權標誌的服裝下葬，在這個傳說中，女屍身上的疑點似乎全部有了合理的解釋。

　　“然而，傳說畢竟是傳說，它是否屬實我們無從考證，但我一直都對女屍腹中是否藏有胎兒很介意，不過要考證這件事，並非完全沒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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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3 W# c1 D9 H% M! Q' M　　“你不會……”我驚訝的睜大了眼睛。

　　“猜對了。”二伯父臉上露出複雜的表情：“我打電話給自己的一個很好的朋友，他是法醫。我要他進博物館去幫我解剖香屍的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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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t; K* M! `' f2 f1 R$ k　　“你以前不是絕對不贊成這麼做嗎？文物需要的保護，而不是破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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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l$ P+ i7 H; J5 i+ K) _　　解剖屍體，雖然能讓沉寂了百年的女屍自己來證明一切，可是這樣做，勢必要對女屍的外觀造成一定破壞，僅僅是為了證實你的一個猜測，值得嗎？“我有些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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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值得，肯定值得。”二伯父堅定的說：“總之最後證實了一件事，香屍腹部中並沒有胎兒，就連子宮都沒有。裡邊只有腐化變質，已經像塑膠袋一般的腸子，腸子裡層層包圍著一個奇怪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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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b" ?2 R% P2 `" u　　“有多奇怪？”

7 k$ `  r7 _) e! l- {　　“非常奇怪。是個骨頭，似乎是人的下顎骨。”二伯父也迷茫了起來，“那個下顎骨不屬於香屍本身，應該是其他人的。而且，看骨頭判斷，還是個男人。”
( x- t7 l$ p6 N: R% ]9 ?& p
. j" ^. I4 }1 _+ s+ k　　我也呆住了，“這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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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k* O( P- N' I# k) e- M' n　　“我也不懂。”二伯父繼續道：“還有更奇怪的。那個下顎骨從香屍的身體裡取出後，原本六年來一直泡在福馬林中已經停止腐化的屍身，突然開始迅速腐敗，在短短一分鐘不到的時間裡，自溶得就連骨頭都沒剩下，全變成了一灘黃水，順著解剖台流到了地上。我那朋友和幾個輔助解剖的助手，嚇得幾乎直接暈倒。”

6 r* }4 H: A: }0 q+ |　　“骨頭，她的屍體裡居然藏著別人的骨頭。完全不明白！”我實在理不出頭緒，頓了頓，才問：“那，你知道那具香屍出土的具體位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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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知道，我早就考證過了。”二伯父向那個方向指去。

　　我抬頭順著他指的方向一看，頓時驚訝的身體晃了晃，險些沒有站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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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Y9 Q: \3 g% U　　世上的事不會真的那麼巧吧，那個出土的地點，居然就是新宿舍的一零一室的位置……

　　這麼看來，似乎有些東西能夠被聯繫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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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 _+ G4 s7 y　　我拉著二伯父正準備回那個鬼房間再探察一次，突然口袋裡的電話響了起來。

( E& `( v# n4 p7 y% B( J: l0 T　　是林芷顏，她語氣稍微有些急促，“小夜，有點突發情況。”

+ W; j$ f1 C" g* |　　“什麼情況？”我微微有點詫異，什麼事居然可以令她變得驚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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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糟糕的突發情況。”她在電話那邊說：“在那天集體自殺活下來的三個女孩身上，發生了一些怪異的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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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們現在究竟在哪裡？”我打斷了她。

( W: s) F* e) a+ w. i1 v　　“月齡鎮中心醫院。重病六室。”

　　“你等等，我馬上就過來。”我慌忙朝學校外跑。

# J4 c) R- Y- p; }　　“我也去！”二伯父跟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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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g1 {) r3 F2 H" [　　坐了計程車趕到中心醫院的時候，已經接近中午十二點。林芷顏就站在醫院門口。

　　“情況怎麼樣？”我急促的問。

) W- j: j% J3 X/ a　　“不太理想。總之她們現在已經被轉入了隔離病房。”

9 s' Z- h! M0 R  K' N　　“隔離病房？”我呆了呆，“怎麼會被轉進那裡去？難道是傳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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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清楚，總之那三個女孩的癥狀一模一樣，很恐怖。用嘴說不清楚，等下去親眼看看就知道了。”林芷顏淡淡道。

　　不知道這女人用了什麼手段，隔離病房前的醫生看了她一眼，就將三件隔離服遞給我們。等我們三人穿戴好，這才讓我們進去。

　　楊麗、王雪、王冰三人住在重傳染病第一隔離室。推開門，就見她們三人躺在雪白的病床上打點滴。她們的頭上都蓋著一塊白布，白布被呼吸微微的吹動，看來都還活者。只是，在臉上蓋那塊白布幹嘛？而且，那塊白布下不止有臉孔，似乎還有其他的東西。

  B' S8 g2 L* F+ j& ~4 m　　看出了我的疑惑，林芷顏走上前去，將三人臉上的白布扯開。頓時，我和二伯父的呼吸幾乎都快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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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驚訝”這個詞語完全無法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

　　只見那三個女生的左臉頰上，都長著一個極大的，一模一樣的腫瘤。

　　紅褐色的腫瘤像拳頭一般大小，頂端的皮膚已經被撐破了，正不斷流著不知是血還是黃水的液體，而整個腫瘤也像有生命一般，隨著呼吸一起一伏的輕微收縮著。

　　即使隔著隔離服，我似乎也能聞到從腫瘤散髮出的腐爛的味道。那股惡臭，恐怕比錢晴自溶的屍體更加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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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於腫瘤的擠壓，她們的左眼被扯得很長，眼皮也被扯破了，只剩下眼球呆滯的望著天花板。有一部分的眼白甚至已經長到了腫瘤上。很可怕。至少，完全讓人看不出她們從前清秀的容貌。

% b! j& e' e+ i! J3 u　　嘴巴也被扯開了，恐怕再也沒有合攏的功能。唾液順著腫瘤的邊緣，混雜著黃水和血水一起往下流，看來就算想說話也很困難。

4 p) f* U% |* G% D4 d　　楊麗似乎看到了我，她的眼珠轉了轉，然後又翻白如同死去了一般，呆滯的繼續望著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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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3 z3 K) E. ^　　“才一個小時沒看見，那個腫瘤居然又變大了！”林芷顏用手在李冰的腫瘤上摸了摸，很輕，但女孩的臉上立刻流露出慘不忍睹的痛苦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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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c# P# b' G: H, W( z　　“究竟是怎麼回事？”我看著那三個女孩，然後苦笑，“看來聽她們親口說是不太可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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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3 J  w& u- S8 B  L. l　　“大體上，我知道一些情況。”林芷顏緩緩道：“這些女孩才進醫院的時候，腫瘤只有葡萄大小。她們描述過一點狀況。”

　　“說清楚。”

  H( C2 Y  {+ w+ b　　“不知道她們是不是劫後餘生的恐懼症產生的錯覺，總之警方是不信她們的口供。小夜，你說女生一般起床後的第一件事是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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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 _# z2 a! K　　“穿衣服。”我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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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笨，這個世界的女性百分之八十都不習慣赤身裸體睡覺，都有穿睡衣的習慣。一般都是穿著隨意跑去刷牙洗臉，然後才會換衣服。不過女人嘛，起床的第一件事，絕對是照鏡子。不管多大年齡，性格怎樣的女孩，基本上都是。”她理所當然的說。

8 C8 U- l+ E  _9 i4 _2 z' C! }! ]　　“鏡子？又是鏡子？”我渾身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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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U: `6 g& i/ T　　“恐怕是。據那三個女生說，她們在鏡子裡看到了一個漩渦，漩渦裡似乎有一個漆黑的影子拼命的在向外爬，那東西掙扎著，將手從鏡面中伸出來，並在自己的臉頰上撫摸了一下，冰冷的觸感，和極度的恐懼讓她們立刻暈了過去。

; J) ?+ u3 g+ y$ L0 M　　“醒過來後就覺得臉上癢癢的不舒服，於是用力撓，越撓越癢，直到血都撓了出來了，她們也沒辦法止住那種發自皮膚內的無比奇癢。不久後，便有個腫瘤從左邊臉頰上長了出來，而且越來越大。”

　　林芷顏續道：“其後她們各自的父母發現了，便陸續將三個女生送入了中心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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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院認為這是傳染病？”我一邊消化這些訊息一邊問。

　　“因為前天的集體自殺事件鬧得實在很大，她們幾個在這個小鎮上也算名人了。既然三個相互有接觸的人全都患上了一模一樣的病症，就有很大的機率是傳染病。至少這裡的醫生是那麼認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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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保守的判斷，看來這裡的醫生既不是唯心論者，也不是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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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O5 G8 \" A* N) Q　　我點點頭，“你覺得這些腫瘤，有沒有可能是鏡仙遊戲造成的？畢竟李月對那個所謂的鏡仙許下的願望是要五個人永遠在一起，可已經有兩個人溺水死亡了，既然要永遠在一起，就只有兩種可能，一是李月和張燕死後復活，二便是令還活著的王冰、王雪、楊麗三人死掉。

# p6 Z: E  K" e0 |  W% n2 K- _　　“第一種可能很不現實，畢竟人死了就死了，我不知道有什麼辦法能夠令她們活過來。但是讓一個人死掉，卻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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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q' c: R) D: b, G& \# J　　我低下頭望著痛苦的躺在病床上的三個女孩，沉聲道：“如果我們不能做點什麼，恐怕這三個女孩，就會在最近死掉。”

　　林芷顏沉默了一下，“發生在月齡鎮中學的連續死亡事件，可以肯定和那個召喚鏡仙的遊戲有很大的關係。錢晴屍體上緊緊握在手中的化妝鏡、左婷臨死前丟出去的化妝鏡、夏蕭蕭瘋掉自殘時也在照鏡子，而眼前這三個女孩臉上的腫瘤也和鏡子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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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 J) i, A　　“還有那個吃沙的女孩，忘了告訴你，昨天法醫鑒定結果出來了，她的胃裡不但有大量的沙子，還有一些鏡子碎塊，統統的一切，幾乎都和鏡子有關聯。呼，現在，我也開始弄不懂狀況了！難道世界上真的有鏡仙？”

- G% E  t, W- r/ O1 m, j1 o　　“鬼的鏡仙，即使有，那個亂七八糟的儀式也不可能召喚出來。”我不屑道：“關鍵是鏡子裡的那個黑影。許多受害者都有提到，我也確確實實的看到過幾次。

$ v) r& ?; V' f/ u　　“但既然我看到過，卻一直都沒有受害，恐怕，黑影和受害者的關係，完全建立在召喚和許願的環節上。一比一的供求關係，實現願望後就索要性命，這個黑影算是很守誠信的玩意兒了！”

　　“對不起，稍微打斷一下，你們究竟在討論什麼，我怎麼聽不懂？似乎，你們也該開誠布公的告訴我點東西了吧？”二伯父忍不住了，用很大的音量插話。

　　林芷顏瞟了我一眼，我想了想，這才暗暗點頭，說道：“伯父，並不是我不想告訴你，而是有些東西，我自己也搞不清楚。況且，說出來你也不會相信。”

7 b7 c0 R) b$ w/ u6 e! V　　接著，原原本本的將事件從頭到尾、包括我倆的猜測都講了一遍。

# Y0 L. Y" W- O9 _( }7 S! S5 z2 c9 K　　二伯父呆在原地，許久才道：“這種事，身為一個從業三十多年、資深的考古學者，完全不可能相信。什麼鏡仙，這種騙小孩子的遊戲怎麼可能會把人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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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P6 A- r& ^8 L. K% `4 z9 I　　“我就知道你不會信，不只是你，其實我到現在都還有種難以置信的感覺。”

2 Y9 _& J0 a9 [" ^　　我苦笑，“但事實就擺在眼前，你讓我能怎麼辦？受害者所有的聯繫都在鏡子、鏡仙這個召靈遊戲，還有莫名其妙的怪異黑影上，事實證明，凶手也不可能是普通人。這些事情，不是普通人能夠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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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芷顏思忖了片刻，打岔道：“你們說，這所有的一切會不會和那具六年前出土的香屍有關？她出土的地方不是剛好在召喚鏡仙的房間的正下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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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Q0 O1 L' U6 J/ `　　“這一點我也有所懷疑。”我點頭。

　　“那具香屍的狀態實在太奇怪了。召靈遊戲，請仙遊戲，哪有可能會真的把神仙請來！先不說世界上有沒有神，退一萬步講，就算真的有，祂們那麼忙碌，要全世界各地到處去吃供奉，又哪有時間來光顧你的孩子氣遊戲。召靈遊戲，不過是在召鬼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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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3 O9 K+ c1 e6 u: L7 ]　　二伯父嗤之以鼻的道：“至於有沒有鬼，我們先不去討論。有沒有可能香屍的製造過程上有些小問題？

　　“她之所以歷經百多年，在沒有任何防腐劑的情況下，都能保持死亡那一剎那的狀態不變，或許那時候埋葬她的人用了特殊的手法，這種手法令棺木下葬的那塊地方都受到了污染，也讓所有玩遊戲的人產生了幻覺？”

& ]1 R7 ?7 H" _' d: _% p　　“不可能。首先很多事情就說不通。”我搖頭，“不管怎樣，受害者許的願基本上都實現了，一個產生幻覺的人就能中彩票特等獎？”

- z8 t$ t& V5 j# v　　我頓了頓，“不過這種事，或許真的要從香屍的身上找找。說不定召靈遊戲，召喚出的就是那具香屍的冤魂，當然，前提是世上真的有鬼的話。”

4 S/ G3 I' U  G  l+ ~' ~　　“我看是白費力氣。不要以為我不懂這些歪門邪道的東西。”二伯父哼了一聲，“考古上總有人會信鬼鬼神神的，防治的辦法我也接觸了不少，如果真是香屍的怨氣，但她早在六年前屍體就被搬運到了千里之外的博物館，現在就連屍體也化為一灘黃水流到了地上。就算有怨氣，屍體沒了，也沒憑依的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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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  T# o5 ?) @+ O　　看不出來這老傢夥還對鬼鬼神神的玩意兒有所研究。但他那番話確實有道理，只是不從香屍身上找答案，又能從哪裡找去？難道，真的有什麼東西被我們遺漏了？

' p" _8 ^  x6 a　　不忍心看那三個女孩奄奄一息的樣子。我們幾人從隔離室出來，在外邊深深吸了幾口新鮮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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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不出來心裡是什麼感受，就覺得有點窩火，使不上力氣，第一次發現，自己的力量和能力實在很弱小，弱小到就連眼前的問題都理不出頭緒，更幫不上任何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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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個天性善良的人，很多時候，我甚至很自私，我為達目的不惜用任何手段，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也會毫無愧疚的犧牲很多人，但這一次心裡卻有些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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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年齡大了，經歷多了，人也會變得越來越有良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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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今年的我，不過才二十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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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十一章 死亡遊戲

+ ^+ \8 J9 O* T- J　　在世界上一些人跡罕至的地方，確實隱伏著不少令人談虎色變，不寒而慄的死亡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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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S) I0 e- U$ x1 h1 ]% A　　中國雲南騰衝縣的迪石鄉，有一個“扯萑泉”，此泉是個土塘子，面積不大，泉水充盈，表面看來一切正常，但它有股毒性，不但能扯下天上飛禽，還能扯死兩、三千克重的大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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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鳥兒一旦飛臨泉塘上空，就會掉地死亡，走獸誤飲泉水，便一命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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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前去觀奇獵奇，好久不見鳥兒飛過，便向農家買來鴨子作實驗，只見鴨子哀叫幾聲，掙扎著漂浮兩、三分鐘，就不再動彈了。

　　而印尼爪哇島上有個死亡之洞，位於一個山谷中，共有六個龐大的山洞組成，據說無論是人還是動物，只要站在距洞口六至七米遠的範圍內，就會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吸進去，一旦被吸住，就是使出渾身解數也無法脫身，洞口附近已堆滿了動物和人的屍骨殘骸。

6 U" ~0 \* K6 e& j+ l) C　　死亡洞為何有生擒人獸的絕招？被它吸住的人和動物是慢慢餓死，還是中毒而死？至今無人能回答的出來。

2 m; @2 W2 n8 J+ t0 z! q　　還有，澳大利亞昆士蘭州北部庫克敦以南數公里的公路旁，有一座神秘的山，山峰呈黑色，幾乎沒有土壤，很少有植物生存，因此被人稱為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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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座山不僅因其顏色而有不祥之兆，而且傳說山上地道、洞穴比比皆是。經常有大批的蝙蝠出沒活動，還有長達五米多，如人的大腿粗的巨蛇大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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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地土著居民都對這座山懷有無比的恐懼，無人敢輕易的涉足攀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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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w! |4 s  w. z) }% h. i　　一九七七年，曾有一名叫格雷諾的男子騎馬尋找迷路的牛來到山下，他不聽人們的勸告，強行闖入山中，結果一去不返。後來又有一個員警追趕逃犯，雙雙進入山中，也都失去蹤跡。

　　不錯，這個世界天然形成的危險區域實在很多，只是不知道出土香屍的那塊土地會不會屬於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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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最近發生的事情，實在不能用常理來形容。

　　我們離開中心醫院不久，林芷顏便接到醫院內線打來的電話，說那三個女孩死去了。據說死亡的時候，情況很恐怖，左邊臉頰的肉瘤不斷抽動，黃水夾雜著血液噴泉似的涌出。仿佛全身的血液都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不斷的流向那個腫瘤。

/ ]# M5 y& x! _, i$ a: g! J1 _" }　　三個女孩在短時間內，像是被吸乾的屍體，原本光滑的皮膚以極快的速度塌陷下去，最後只剩下脂肪和皮肉緊貼著骨架，所有的體液、血液都順著腫瘤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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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G  `$ p: [- c8 X8 U　　然後毫無徵兆的，腫瘤似乎受不了體內的壓力，終於爆開了。噁心的惡臭和難以言喻的怪異體液顏色充斥了整個重隔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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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i3 }( ~4 N% `1 c% M( a　　光是聽林芷顏的轉述，便已經很令人毛骨悚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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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 L7 E  n7 v; n4 G　　“去一零一室看看。”我思忖許久後做了個決定，“大家一起去，或許能有新的發現。”

+ K& y' y; B6 c; F7 a　　二伯父和林芷顏同時點頭答應，雖然兩人嘴上都很臭屁，但好奇的心思早就透露在臉面上。

. z. @+ b. T1 [6 K) W) e/ J2 W　　再次回到那個詭異的房間，推開門，裡邊的擺設完全沒有任何變化，和我離開時基本上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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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6 l9 f9 y) l  d　　“呼，好冷！”林芷顏摸著肩膀，用手電筒四處照了照，“奇怪，沒有空調啊。”

- h' V6 `- P5 k　　我哭笑不得：“我說，就算有空調，你認為一個空置很久的房間，會長年累月開著嗎？電費不要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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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對！”她認真的點點頭。

　　二伯父就比較實幹一點，他沒有看鏡子，只是逕自走到對面的鐵床前，嘴裡發出“咦”的一聲，手就開始胡亂翻起來，將雜物全都丟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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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位先生，你又在幹嘛？”我冷汗都流了出來，總感覺不是來調查的，我整個就是一導遊，帶團來這裡參觀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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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似乎看到了一些很有趣的東西，翻翻看。”他頭也不抬的回答。

: p0 \+ g3 R0 y) S　　“有趣的東西？”這個解釋還算馬馬虎虎聽得過去，我埋頭也幫他亂翻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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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床上的雜物翻出了一大堆，二伯父突然眼前一亮，抓起一樣布料般的東西，神情激動道：“我的天，東西居然在這裡！”

　　“這是什麼？”我定睛一看，居然是一件錦緞短襖，短襖正中織著一個巨大的龍紋圖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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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重要的東西。那具香屍出土的時候，隨葬品被哄搶一空，因為她的墓葬是在拆遷的房屋下面，所以也找不到墓碑，而當地的明清縣志中也找不到關於她的任何記載，她的身分就成了一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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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以來，我只是從她三重棺槨的隆重葬法、楠木做成的名貴葬具以及她隨身穿的葬服上看出，這個女人身分的高貴！”二伯父強自鎮定自己的情緒，深吸一口氣才道：“但有了這個錦緞短襖，我就基本上能判斷她的身分了。”

　　“你確定？”我仔細的看著他手裡的短襖，無奈功力還不夠，看不出個所以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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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確定。”二伯父神色傲然的用鼻孔噴氣，很是得意，“你看織物的紋樣、工藝特色以及裝飾方法，明顯帶有前清時期的特點。

: ?% n! T7 s6 J2 U) y　　“你看這上邊的龍，順治或者是康熙前期不是這樣的，位置還要偏後，從紋樣上來看，龍的裝飾方法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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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9 Y+ P/ k( K" L　　“龍發直立，另外海水的雲頭，和海水短短的如意頭，這都是雍正時期典型的裝飾方法。可以判斷，香屍埋葬的年代應該是雍正時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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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D( I3 s( x4 I- ^　　我稍微有些驚嘆，“這麼說，從一七二二年雍正繼承皇位到一七三五年駕崩，不過十三年的時間，女屍顯然是在此期間死亡、埋葬的。照此計算，她已經在地下埋葬了二百七十年左右的時間，卻依然能保存得如此完好，這實在不容易！”

　　“還有更不容易的地方，先前我們的判斷都錯了，大錯特錯。”二伯父又激動了起來，“恐怕，這具女屍和皇室完全沒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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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q% B( _% m5 Z2 E! c　　“什麼！”我吃了一驚：“但她的下葬方法和衣服上的龍，不正代表皇家嗎？”

　　“這上邊的不是龍。”二伯父指著短襖上龍的爪子部位，“在清代服飾制度中，只有五爪龍才代表著至高無上的皇家身分，因此凡是織繡有五爪龍的服飾，無論是官民均不得使用，即便是得到特別的賞賜，也應該挑去一爪後再使用。

- p6 ]$ G; `, Z$ }( m　　“而即便是龍形，如果只有四隻爪，則一概稱為蟒，蟒是清代官員朝服上的規定圖案，只是用裝飾的數量區分官員的等級，你看女屍身上所穿的這件有五條蟒的短襖，只要具有七至九品的官職，就可以穿用！何況，短襖上還有一品武官的標誌！”

　　在清朝，一個女人是不可能當官的，更何況是武官。我眼前猛地一亮：“一品誥命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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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錯，這個香屍，恐怕是某個位高權重的清朝武官的妻子。”二伯父舒服的伸了伸懶腰，“好了，我的疑惑已經全部解決了，我決定今天連夜就回去工作組，繼續挖掘乾陵。”

2 A' A, |) ^7 C; D　　“這個學校發生的事情你就不感興趣了？”我瞪大眼睛。

2 ?! c3 d$ a+ H& i　　“當然有興趣，不過你伯父我又不是個閒人，還有你在這裡調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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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3 }( W( ?$ x% b, R  E9 u, x　　有結果了記得告訴我。“說完毫不理會我的呆滯，屁顛屁顛的就朝外邊跑去，邊跑邊打電話，估計是在訂機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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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H3 B" Y( a$ n5 M7 r　　“你的伯父果然是個有趣的人。”林芷顏嘻笑著道：“小夜，這個房間完全沒有特別的地方，我看也不用浪費時間了，我們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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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吧，中午的時候，該調查的也調查得差不多了，基本上應該沒有遺漏的地方。就算有，我們也發現不了，畢竟，我們都不是玩過鏡仙遊戲的局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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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P  `! z/ G% n　　和她說說笑笑的朝外邊走去，翻過柵欄，突然覺得自己像是遺忘了什麼事情。

　　“奇怪，那裡有個人影，貌似很熟悉的樣子。”林芷顏親密的摟住我的肩膀，嘴角露出邪邪的笑容：“你說，我們現在的樣子像不像一對情侶？”

* F( Y1 M7 h- \( m　　“除非那個人眼睛瞎了，不然瘋子才會認為這麼不登對的兩個人會是情侶。”我輕輕的把她的手從肩膀上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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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不一定，至少有個人就會誤會。”她笑得越發燦爛，笑得我極為不安，像是有什麼陰謀得逞了的樣子，“你看那邊的人影，像不像班上的舒曉若同學？”

　　我猛地抬頭一看，果然看到曉若的人影跌跌撞撞的從大門口慌忙失措的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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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 Y  U# g- M) ]　　“糟糕，我就覺得自己忘了什麼，原來是和她的約會！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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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急忙追趕過去，但出了校門，偌大的大街上哪裡還有她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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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內向單純的女孩，恐怕已經被我傷害到了吧。

　　“死吧，人生有太多無奈了。你還想活下去嗎？對你而言，生還有任何意義嗎？”

, i4 t' ]/ ^  ]: j" N: K$ R　　“其實，死人的世界並沒有那麼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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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只需要閉上眼睛，一切就會解脫。”

　　“跟我來吧。”

　　“到我的世界……”

# c! {1 x. [6 T: K　　我真沒用，又膽小，又懦弱，又內向，如果有人會喜歡我才奇怪了。

　　傻瓜，我是大傻瓜。但那種心情又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自己的心跳這麼劇烈，自從看到他和她親密的在一起的時候，心臟就“怦怦”的跳個不停，就快要蹦出了自己的胸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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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j0 r' w: `: Q! R  C9 t7 J5 k　　不想放棄，真的不想放棄，有生以來第一次覺得不甘心。

　　舒曉若蜷縮在臥室的床上，將頭用力的埋在雙膝間，如瀑布般的長髮紛紛垂落。她留著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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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E& `' c& S' l: |# r, ?　　自己怎麼哭了？她迷茫的用手撫摸著自己的臉頰。怎麼，淚水為什麼總是擦不幹淨？自己在難過嗎？心臟的位置，沉甸甸的，好難受。這種喘不過氣的感覺，壓抑得人都快要瘋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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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喜歡自己嗎？他喜歡她嗎？那為什麼又要約我？為什麼又要答應我的邀約？我的心情，我現在是怎麼了？難道自己喜歡他嗎？第一次有男生約自己，和自己開心的玩。

$ }+ |* z7 }4 M  a3 o　　不是朋友的感覺。雖然不明白，但自己沒有把他當朋友。或許是喜歡吧。很喜歡，喜歡到可以不要命。

　　但是他，恐怕並不是喜歡自己吧。

　　那，我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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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t3 Z8 h/ ^3 _( u" e　　我能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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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8 c# b/ \( ^9 L　　對了，有辦法，有一個辦法。

　　舒曉若猛地抬起頭。

0 U2 u3 Q/ i. H6 X, w$ {　　召喚鏡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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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鏡仙一定能實現我的願望，鏡仙一定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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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g  Z) L  R1 ^8 w& R　　她從床上走下來，換好衣服，偷偷摸摸的開門，騎著自行車朝學校的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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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看表，凌晨十二點整。

4 ~: N, S5 a* S6 E% b* o7 i8 y　　夜晚的月齡鎮中學十分安靜，安靜的令人害怕。學校裡一個人也沒有，原本雇用的兩個警衛也因為學校的連串古怪死亡給嚇跑了。偌大的地方死氣沉沉的，被校方緊緊的用大鎖給完全鎖住。

　　恐怕這個學校，也基本上到了行將崩塌的時候了吧。

　　舒曉若深深吸了一口氣，走到大門看了看。大鎖很嚴實，估計自己是沒辦法弄開的。於是她繞著學校的圍墻走了一圈。

$ ~& Z: Q7 @) e$ A　　這女孩平時在學校乖到可怕的境界，蹺課如果沒有某人的蠱惑的話，是根本不可能的。要她找出平時只限於聽聞的，傳說中可以翻出去的那段矮圍墻，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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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了好幾圈，她放棄了。又回到學校大門口，緊緊看著大門的柵欄，然後做了個決定。她把自行車牢牢的停在柵欄邊，然後小心翼翼的踩在後椅上，用手攀住柵欄的上端，吃力的向上爬。

　　這個細皮嫩肉，從來沒有幹過重活的女孩爬得氣喘吁吁。平時這種不可能完成的體力勞動，竟然在堅定的意念和決心下，緩緩翻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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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輕輕揉了揉被柵欄擦得又紅又腫的手，哈了幾口氣，顧不上疼痛，便朝學校裡走。這個空曠的地方，只有一片漆黑。微風撫過伸手不見五指的操場，有點冷。

) ]4 s% ]  u1 B  R4 L　　舒曉若害怕的停住了腳步。她的雙腳剛好站在光明與黑暗的分界線上，從附近路燈射來的光芒照射到她的腳邊便失去了蹤影。而再往前一步的距離，就是黑暗，如濃墨一般的黑暗。寒冷的風不斷從黑暗中吹襲過來，冷的不像是初夏的天氣。

2 Z3 a0 ~: u! Q　　她很膽小，膽小到不久前還不敢一個人睡覺。聽了鬼故事，一個人更不敢上廁所。在往常，如果遇到這種陰森的環境，早就嚇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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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這一次不一樣，有些事情，非得要做。自己已經沒主見、膽小內向許多年了，這一次，一定要有所改變！

9 X( v# ~0 H5 t9 |+ h4 _& @　　她用力的咬咬牙，閉上眼睛，狠狠的將腿邁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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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x$ F1 I8 K; P: H2 O　　黑暗，頓時吞噬了她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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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 J; b- {  Y" N9 a　　舒曉若一步一步緩緩的向前走著。她不敢開手電筒，害怕被人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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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走過操場，來到了新宿舍前。

　　越來越冷了，這種氣溫，實在冰冷的詭異。她用手掌摩擦著自己的雙臂，轉身向大門口望去。很遠了，學校裡一個人都沒有，就算有點亮光，應該也不會有人注意到吧。女孩從包裡掏出手電筒，擰開。

% J* q% m/ u* q" ?7 Q; G6 R. N　　一束光線立刻劃破了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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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Q& l) O! l　　不遠處有一道綠色的柵欄，將她和宿舍樓隔開。那棟樓在夜色裡顯得格外猙獰，就如同張牙舞爪的怪物，正張開大嘴悄悄的等待她走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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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從來沒想過，夜晚的學校居然如此可怕。但有些事情，卻是一定要做的。舒曉若強自鎮定，她將包包扔進柵欄裡，在手上吐了點唾沫，找個低矮的地方又開始攀爬起來。

' t, x/ L* n6 J) q" n: D　　還好這道柵欄不高，沒用多少時間便翻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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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看手腕上的表，快凌晨十二點五十了。記得召喚鏡仙的地方，應該是在女宿舍的一樓一零一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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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o1 A# c1 n, I　　舒曉若瞪大眼睛，用手電筒照在門上，緩緩的找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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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零一室，有了！她站在宿舍右數第一個房間前，下意識的敲了敲門，然後自己都覺得可笑。裡邊怎麼可能有人，自己的行為太習慣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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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I% B( X5 b2 E9 N+ [) c, F, a' z　　房間的門意外的沒有鎖住，她輕輕推開門，一零一室的大門“咯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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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K. ^; }5 [* }　　一聲開啟了。猛地，一股強烈的寒意迎面撲了出來，她幾乎全身都要凍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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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關係，沒關係，自己可以的，自己不能再內向下去了，一定要讓鏡仙實現自己的願望！舒曉若再次深吸一口氣，咬牙，用力的跨入門內。

* B3 R6 ?  b/ `7 t/ Y: O' R　　不知何時，風猛烈了起來，刮得附近的樹拼命搖晃，發出怪異的“嘩嘩”聲響。門也被風吹得突然關上，嚇了這個膽小的女孩一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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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內的擺設和自己最好的朋友蕭蕭的描述一樣，有兩面對稱的鏡子，鏡子中央有盆水，鏡子周圍豎立著二十四支蠟燭。她再一次下了決心，走向前去，一根一根將那些蠟燭點燃，然後站在了兩面鏡子的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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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1 G' ]- i2 `' f0 j$ W" h8 ?　　昏暗的燭光下，兩面鏡子中映現出無限層自己的虛影，每個虛影都在做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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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種恐怖的氣氛下，顯得格外陰森。仿佛鏡中的每個虛影都有生命一樣，隨時會從鏡子裡竄出來，伸出手將自己扯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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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曉若害怕的不敢動彈，心底突然想起自己的目的，膽小的性格又一次的堅定起來。能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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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從來沒有努力過什麼，這次，真的要試一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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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堅定的掏出刀片含在口中，蹲在裝滿水的臉盆前，眼睛死死的盯著水面，然後心裡默念著夏蕭蕭教她的召喚咒語。

　　“鏡仙鏡仙快出來，鏡仙鏡仙快出來。我有個願望，希望您能實現。”

% a, F9 o: g1 @. h1 C　　在心裡默念了不知道多少次，緊咬著刀片的嘴巴都發麻了，但卻什麼都沒有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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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疑惑的朝四周望瞭望，然後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笨蛋，這個召喚儀式一定要在凌晨一點零一分才有用。離現在，還有兩分鐘。

　　舒曉若從包包裡掏出一瓶礦泉水喝了一口，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手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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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j6 `  p! G* O  X; h# s　　快了，時間就快到了！

　　就在還差十多秒的時候，她慌忙咬住刀片，再一次緊緊的望著眼前的那盆水。

　　指針，死死的指在了一點零一分上。向前走了一秒，但似乎時間也被這種怪異的氣氛恐嚇住了，悄然退了回去。

　　她的手錶，居然在一點零一分的時針、分針和秒針上，牢固的凝固了。

" M/ M+ [  h9 Q7 ^( y. K　　她完全沒有察覺，只是在心底默念著咒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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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鏡仙鏡仙快出來，鏡仙鏡仙快出來。我有個願望，希望您能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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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1 G" Z/ e  H$ P9 B- E　　“鏡仙鏡仙快出來，鏡仙鏡仙快出來。我有個願望，希望您能實現。”

; u+ r  B+ C% {- F　　許久，依然沒有任何事情發生。

, `) o' E: s3 t6 ~! e1 Z　　她抬起頭，略微失望自嘲的笑了笑。看來果然不行，自己真沒用，沒用到就連鏡仙都不願意搭理。他不喜歡自己才算正常，自己，還不如死了的好。

$ V1 m. D- V' n: G　　她一笑，牽扯到嘴角，鋒利的刀片立刻在鮮紅柔嫩的小巧嘴脣上割出了一道薄薄的口子。一滴紅的如火的血液滲出，滴入了身下的水盆裡。

　　滿盆的水受到了刺激，圍繞著那滴血液，泛出一圈又一圈的漣漪。她頹喪的想要回家，突然，一股風不知道從這個密閉空間的哪一個位置冒了出來，鏡子周圍的蠟燭紛紛搖晃。

　　她被這突如其來的事故嚇了一跳。風很均勻的從四面八方撲向蠟燭，燭火仿佛隨時都會熄滅掉一般，但站在咫尺之處的她卻感覺不到一絲風的影子。

　　然後，她猛然發現，臉盆中的水變得混濁起來，水面像是有一雙無形的手在瘋狂攪動著，水蕩起深深的漩渦，甚至水壁都離開盆子，旋轉在空中，但卻沒有一滴水貿然的被甩開，仿佛水已經成為了一種固體，一種不斷旋轉著，中間深深塌陷下去的固體。

　　她驚恐的向後退了幾步，抬頭，居然看到對面的鏡子中，所有自己的虛影都向自己這邊望了過來。無數個自己露出詭異的笑容，嘴角高高翹起，眼神鮮紅，就像充滿了血絲。她們正死死的望著自己，她們伸出手，不斷的向鏡子外的自己抓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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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Q# {5 e* ~* [: j8 F2 c6 c1 M　　舒曉若的心臟瘋狂跳動著，幾乎就快要爆開了。她渾身都在顫抖，一股股的寒意不斷亂竄，恐懼的頭髮幾乎都要豎了起來。

' I( t$ p0 L& I2 m! _+ H　　盆中的水越來越混濁了，攪動得也是越來越厲害。在燭光中，仿佛變得如同黑洞一般，吞噬著周圍的一切光亮。那塊旋轉進去的地方，就像幽冥地獄的深處，似乎隨時都有東西會從底下爬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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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7 d6 f) T/ b" m3 z2 U' E　　確實有東西爬了上來，但卻不是從臉盆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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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鏡子虛影的最裡層，有個漆黑的影子一層一層的向外爬。那似乎是個人影，一個身材不錯的女人，但是卻看不清楚她的樣貌，不，不要說樣貌，一切都模模糊糊的看不到，只知道，她，是個女人，年輕的女人。

+ _4 e3 ~3 |) [1 M  d　　舒曉若驚恐的緊緊靠著身後的鏡子，她幾乎要癱倒下去。黑影爬得越來越快了，她來到鏡子的裡邊，掙扎著，似乎想要從虛影中爬出來。

　　“哇！”

2 Y! a& Z  {, |5 X　　她尖叫一聲就想提起麻軟的雙腿逃掉，就在這時，所有蠟燭在同一時間熄滅了，四周陷入了絕對的黑暗中。

. m" n: k9 Y, o, W　　舒曉若瞪大雙眼，驚惶失措的向四周望著，但她卻什麼也看不到。慌忙從兜裡掏出手電，擰開，依然沒有一絲光芒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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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有一雙冰冷的手從身後撫摸到了她柔嫩的臉頰上，那雙手冰冷刺骨，但卻很柔軟，柔軟的不像有骨頭，還黏黏的，很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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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拼命掙扎，但那雙手就像繩子一般，將她緊緊的拴住。耳朵裡不斷有怪異的聲音灌入，像是某種撕心裂肺的呼喊，又像是怨恨的哀號，她感覺自己的力氣越來越小，就在快要崩潰暈倒的邊緣，突然有個尖銳的女聲竄入了腦中。

5 J" Y7 M$ d9 ^6 G0 j* m　　“你想要什麼？”

: s5 U- X) B" w) w' F- V　　她猛地清醒了片刻，突地想起了自己來這裡的目的。不能半途而廢，就算死，也要實現自己的願望，就算死……

/ L( x; d* [/ y% D: a5 n　　她的語氣急促，但是有生以來第一次這麼堅定的道：“我要和夜不語，永遠在一起。”

　　接著眼前一黑，沉沉的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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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十二章 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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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起來，我們常常安慰別人說：“人生是沒有圓滿的。”

: `3 Q( e4 q6 G3 |. F. ]0 X5 t  \　　你不可能得到一切。你永遠不會是最幸福的人。然而，誰說人生是沒有圓滿的呢？我們所擁有的，就是另一種圓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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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Q2 ]4 q& ]/ p- {　　我們從遺憾中領略圓滿。沒有分離的思念，怎能領略相聚的幸福？沒有經歷過被出賣的痛苦，怎會領略忠誠的可貴？沒有嘗過苦戀的滋味，又怎會體會長相廝守的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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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3 C: t- o/ {. V　　在紛紛擾擾的人世間，能夠相聚，彼此忠誠，長相廝守，不正是一種圓滿嗎？

2 S/ R+ a; B1 v2 U% w  z/ K　　圓滿的人生，不是擁有一切，而是學會了珍惜和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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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w- g; S8 O% V& Y' w　　在一個小宇宙裡，你是圓滿的。

  t; |& j( @5 V& |: g　　當你不再貪婪，你是圓滿的，當你了解了愛情，那是自身的圓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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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圓月缺，但是，你不會說月亮是不圓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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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3 C" G1 h0 p$ m　　你愛的那個人，也許是不完美的，也許是有許多缺點的。你自己又何嘗不是？然而，你們的關係是可以圓滿的。

　　所謂圓滿，超脫了現實，是一種領略和追求，也是一種對自己和別人的寬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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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現在我調查的這件事，卻怎麼樣都談不上“圓滿”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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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u, c' E4 J: a$ Z  Y　　二伯父走得倒是很瀟灑，但我和林芷顏卻坐在出租屋的沙發上各自發呆。

　　“喂，你說我們的調查方向是不是全都錯了？”許久我才道。

　　林芷顏搖頭：“不清楚，雖然本女子聰明絕頂，冰清玉潔，不過對這些怪異事件完全沒有經驗。你不是專家嗎？”

　　“哪個王八蛋告訴你我是專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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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2 D8 |# j  u) q. A5 c　　“我們的老闆。”

7 v( R9 H0 `/ ?  E+ J　　“楊俊飛那混蛋白痴！”我不屑道：“算了，提到那傢夥就有氣。我們先來把一切事件都整理一次。”

8 `! N# J! t7 ^" p　　在腦子裡整理好思緒，我緩緩說：“首先，月齡鎮死掉的第一個女孩子，是一個叫做尹曉彤的高三女生。她在一個多月前，在陰陽谷跳下懸崖自殺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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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m# W( r* D' w1 ]5 \, W( D　　“接著是一個多禮拜前失蹤的錢晴，她最後被我們發現屍體藏在教室的舊儲物櫃裡，她的手裡緊緊拽著一面化妝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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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我們發現變成雕像一般早已氣絕的左婷，她臨死的時候正想要扔出手裡的化妝鏡；而再一個下午，夏蕭蕭在照鏡子的時候瘋了，自殘後傷害他人，後經治療無效死亡。”

( i9 R4 m& }! E　　我頓了頓又道：“錢晴、左婷和夏蕭蕭的死因是一樣的，都是死於心臟爆裂。接著，又是一個下午，我們在操場上發現了一個女孩在吃沙子，阻止後，她也因心臟原因死亡。隔天，五個高三女生集體跳河自殺，兩個淹死，剩下的三個在之後也因為莫名其妙的怪病慘死在醫院裡。

9 p& c* U+ M5 U; }  ]9 a3 d　　“說起來，我們似乎都忽略掉了一件事情。”我突然道：“我們都忽略了，鏡仙的遊戲究竟是從什麼時候在學校裡開始流傳的。

　　“月齡鎮中學一直以來都沒有任何問題，出現怪異現象也只是在最近的一個多月，便是尹曉彤在陰陽谷跳崖自殺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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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說鏡仙遊戲和那具六年多前出土的香屍有關聯，但一來香屍的骨駭已經全部化成了黃水，二來，時間經歷了六年之久，學校的宿舍樓也住了六年的人，從沒有聽說過那麼長時間發生過奇怪的事情。

4 U! T; e) T+ t1 q0 _　　“就算傳言一零一室鬧鬼，也是最近兩個月才傳出的，和尹曉彤跳崖的時間基本上吻合。你覺得，鏡仙、一零一室的鬧鬼傳聞、和尹曉彤的自殺，三者之間會不會有什麼必然的聯繫？”

　　“說起來，似乎有道理。”林芷顏翻了翻最近調查的資料，“那個鏡仙的遊戲根據我在學校裡的調查，是在兩個月前興起的。

　　“由於地點在女孩宿舍樓那邊，男生不敢進去，所以玩的基本上都是女孩子。據說許多女孩都有玩過這種遊戲，但死掉的就那十個人。”

　　“恐怕是因為，那個鏡仙的遊戲還需要某種特殊的介質或者條件吧。

9 A( e( o3 {$ v+ w1 {. y/ z8 ^　　那十個人滿足了條件，將貌似鏡仙的東西召喚了出來，實現了願望，然後毀掉了自己的生命。“我輕輕的敲著桌子，緩緩道：”尹曉彤這個女生調查過沒有？“

　　“當然。”她翻了一頁：“很普通的女生，她恐怕也只是單純的受害者。鏡仙遊戲的第一個受害者。”

7 s6 Y) P9 f" ?( H8 q1 W/ W　　我點頭：“那個遊戲的散播者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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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就不清楚了。”林芷顏的臉色稍微有些凝重：“那個遊戲就彷彿在兩個月前的某一天，突然出現在學生面前的。

　　“開始有些人還不以為然，但逐漸傳出遊戲能夠實現任何的願望，於是有些人抱著刺激好玩的心態開始嘗試。有些小打小鬧的願望真的實現了，玩的人也多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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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由於遊戲的條件實在很苛刻，不好操作，可以玩到的人的比例不算太高，而且遊戲也時靈時不靈的，所以也沒人把它當回事情，總之就覺得是普通遊戲，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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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 R4 O  T( N# a* K1 i: `2 w　　“直到越來越多難以解釋的事情發生，然後是玩過遊戲的女孩不斷死亡。現在學校人心惶惶的，恐怕以後也沒人敢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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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思索了半晌，這才鬱郁道：“看來這個事件陷入了死胡同，沒有調查下去的價值了。”

　　“恐怕是。畢竟一個多月內死了那麼多人，這所學校也差不多要破產了，明年的學生源肯定有問題，沒有家長會願意送自己的孩子到這所學校就讀的。”

　　“那我們就沒有可以做的事情了嗎？”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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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死了那麼多人，警方已經準備介入調查了。不論這裡的政府是要徹底嚴查還是封鎖消息，都對我們的身分沒有好處，我們還是早點離開。老闆剛剛打電話來的時候，也這麼提醒過。”林芷顏癱倒在沙發上，語氣有點遺憾。

　　我也很遺憾，突然覺得頭腦有點發漲，肩膀沉沉的，像是有東西壓在上邊，不舒服。

　　“臭小子，你怎麼了？臉色有點漲紅，身體出問題了嗎？”她看了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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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o2 Q9 [4 v; ^; ]8 u4 H( n　　“可能是累了，最近忙得連喘息的時間都沒有。”我艱難的站起身，準備上樓，“我回房間去休息，好好睡一覺就恢復了。究竟是調查下去還是離開，你和楊俊飛那混蛋討論清楚再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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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我便上了樓。

　　腿在發軟，身體實在太沉重了，沉重的像是背了個很大很沉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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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u+ c* m! H2 n9 i) k　　好不容易開門走入自己的房間，我迫不及待的倒在了柔軟的床上。

2 p4 k+ z( m5 S# O: m" t　　床的彈簧被我壓得發出“咯吱”的呻吟，異常響亮。

, b) _+ r+ s: X8 d2 Y1 w9 \8 L　　我的頭很昏沉，但卻沒有一絲睡意。想了想，我將錢晴和左婷的那兩面化妝鏡拿了出來，在手裡一邊把玩一邊思考。無意識的打開鏡蓋，朝那個方向望了一眼，突然我驚呆了。一股惡寒猛地竄上了頭頂，只感覺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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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一個黑影，一個漆黑的黑影，影子像是個身材還不錯的女人。她，正騎在我的肩膀上，雙爪用力的拽住了我的頭髮。

　　我驚惶失措的將手裡的鏡子扔在了地上，身體條件反射的從床上翻下來，躲到另一側去。肩膀上沉重的感覺依然存在，一想到身上坐著一個不知什麼東西，冷汗就冒了出來。

　　林芷顏聽到聲響，飛快的將門一腳踹開。她見我躲在床後，有點無語的嘆了口氣，“你個臭小子又怎麼了，都躲那裡兩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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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以為我想。”我的臉色慘白，聲音都在顫抖：“快看我肩膀上！”

　　她看了看：“什麼也沒有，大驚小怪的。”

0 [8 ]  W/ a* J" e3 u, x  A　　“用地上的鏡子看！”

1 C' _8 k- c" o, `　　林芷顏將鏡子拿起來對著我照，看了半晌：“還是什麼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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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H3 w2 g( x8 ~& Z　　“有沒有搞錯，怎麼我能看見！”我氣惱的吃力站起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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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V! N+ V6 A/ `6 n" ^. S" F, E　　“你究竟怎麼了？”她對我怪異的行為大惑不解。

　　“我的肩膀上似乎有個東西坐著，很沉。”我強作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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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x0 n3 @+ B1 m! Q5 D1 U　　她仔細打量：“完全看不出來，正常的很。是不是太累，肩膀肌肉酸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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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Z7 y# s  H# B  G　　“不可能，那種重量，明明是有個人坐在上邊。”我搖頭：“而且，我從鏡子裡看到了那個黑影，殺死所有人的漆黑影子。不信你跟我來！”

$ e) T$ G- B* [　　我一步一個腳印，異常緩慢的挪動到客廳，那裡有個林芷顏買來減肥的電子秤。我毫不猶豫的站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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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7 R6 @; U, Z　　林芷顏看了一眼，吃驚的捂住了嘴巴，她的臉部有些抽搐，語氣難以置信：“怎麼可能，你居然有一百公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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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錯，我記得三天前自己還只是五十五公斤左右，不可能三天內就漲了四十五公斤。何況，我的體型根本就沒有變！這就說明……”我用視線的余角撇了撇肩膀，“我的身上趴了一個東西！一個四十五公斤左右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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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6 r/ n0 A% s& H9 I　　“鏡仙的詛咒？”她立刻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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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有可能。”我點頭，“只是我從來沒有召喚過鏡仙，怎麼樣詛咒也傳不到我頭上。”

　　“你不是昨天去一零一室調查過嗎？是不是那時候滿足了召喚出鏡仙的條件？由於你自己不知道，所以也沒有許下願望，但鏡仙不會管這麼多，它要的只是你的命。”她分析道。

　　“不清楚，但事情肯定有了什麼變故。”我看了看手錶，凌晨一點二十分，“你馬上開車載我去學校，我要再調查一次一零一室。恐怕會有點其他的發現。”

: B& u# _. e$ U- I% D　　車開得飛快，由於出租屋就在月齡鎮中學前方几十米的地方，幾十秒就到了。

  h: _0 H' j; l0 a0 \　　背著一個等同兩個普通人身體的重量，攀爬接近高達兩米的大門柵欄，實在是一項“很充實”的舉動。好幾次險些摔下來，花了十多分鐘，才總算有驚無險的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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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芷顏一路扶著我走過對我而言顯得極為寬敞的操場，又幫我攀過新宿舍的柵欄，居然還一臉輕鬆的樣子，身體素質果然不是一般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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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z, B! f/ O% `! N& y　　一零一室的門並沒有被鎖住，輕輕一推，門就開了。又是一股冷風襲來，我倆同時打了個冷顫，用手電筒無目的的朝裡邊亂照，居然看到有個人影躺在兩面鏡子的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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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林芷顏對視一眼，她立刻走過去將女孩的臉扶正，然後衝我道：“你的舒曉若同學。”

/ G6 I2 L8 Y  D　　“她怎麼會在這裡？”我吃了一驚。

' D1 p2 B0 w$ Q% q. t1 v  O　　“恐怕，是為了你吧。”林芷顏看著我，嘴角又流露出邪邪的笑容：“一個膽小內向的女孩，突然發現自己喜歡的男孩和另一個美貌如花，完全不可能比得上的女孩勾肩搭背很親密的走在一起，任誰都會誤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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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V& I' F: E6 u4 l$ Z, N; x　　“一誤會就會有點小麻煩，她對某大美女自愧不如，就乾脆亂抓最近的稻草，最後，想到了這個鏡仙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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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還不都是因為你！”我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 z$ `- G% Y% k- L7 g　　“現在牽扯這些完全都沒用了，你還是想點辦法吧。恐怕，她的願望，和你有關係。”林芷顏毫不淑女的呵呵大笑，仿佛事情很有趣一般，“用膝蓋想都知道，這個純潔內向的女孩，不是要你喜歡她，就是想要和你在一起。願望實現後，你們都會死掉。”

" I$ G& b+ b! [; _　　我沉默，站在兩面鏡子中央發呆，半晌才道：“先不要叫醒她，讓我再仔細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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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M: ?/ \* ]  {5 l　　“你慢慢想。”林芷顏將舒曉若輕鬆的抱了起來，“我先送這個女孩子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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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7 @8 W0 g1 S' F　　望著她走出門，我一屁股坐在了鏡子旁。肩膀上依然沉甸甸的，那種重量，仿佛又增加了一點。我回憶著，突然想起了一個細節。

6 n$ l& n& b5 E3 @% k　　香屍腹部中的那塊不屬於她的下顎骨，以及棺材周圍那層白膏泥充填，似乎都在自己的記憶裡有所相似的地方。特別是二伯父提到的那層白膏泥充填，好像，在別的地方隱約見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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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哪裡呢？究竟是在什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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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G, F! C3 H9 N; N3 s　　想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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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9 j: r( n/ Y. l: w　　我猛地從地上站起，一根一根的將周圍那二十四根沒剩下多少的蠟燭點燃。將腰身挺直，我呆呆的望著腳邊的水盆發呆。

　　召靈遊戲都需要某種介質，當然，時間因素也很重要。但上一次自己是在中午點燃蠟燭的，並沒有遵守鏡仙所謂凌晨一點一分的規則，但依然有怪異的事件發生，或許，時間對這個遊戲而言，並沒有任何意義，有意義的，是真正的介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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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x5 G8 C/ h4 K* T4 A* F1 H% A　　某種很多人忽略掉，極少數人才偶然滿足了的介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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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天，自己究竟多做了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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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了，血！是血。那天嘴皮被自己咬破，有一滴血流入了盆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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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舔了舔嘴脣，用力的將右手的食指咬破，將一滴血滴入了水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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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H" R9 o: k" f* e. O, |9 L, A　　那一剎那，我仿佛看到所有蠟燭同時顫動了一下。我的肩膀頓時一輕，似乎一直坐在上邊的東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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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全沒有風的密室裡，正對著門左數的第四根蠟燭動了動。接著，從那根蠟燭為起點，蠟燭火焰都一根接著一根的依次持續發出“劈啪”的輕微聲響，就像燒到了某種東西。

　　猛然間，盆子裡的水面開始盪漾起來，仿佛有什麼東西落進了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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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I" ]5 J3 @3 w  a/ b7 O: s　　水面在不斷的攪動，開始還只是有些漣漪，後來攪動的越來越厲害，就像有什麼在掙扎，想要蹦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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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望向對面的鏡子，手電筒的光芒在鏡面上什麼都沒有照出來，果然只剩下一團漆黑的顏色。手電筒的光射到鏡面上，就像直接穿透了鏡子，又像被鏡面吸收，沒有剩下任何一點光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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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圍成圓形的二十四根蠟燭無風自動，火焰整齊的向著我的方向傾斜，就如同受到整齊的壓力一般，不知過了多久，又整齊的一起熄滅掉。

　　詭異的氣氛，越來越濃烈的寒意，情況和那天中午一模一樣，有一個黑影，正硬生生的在兩面鏡子形成的無數摺疊空間裡掙扎，想要托扼著自己的身體，從地獄的深處爬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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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 R' q  U　　我條件反射的後退著，身體抵在了背後的鏡子上。突然，有雙冰冷至極的手撫摸上了我的臉頰，冷得我皮肉都要凍結了。

" p3 Y  M) I( o6 t9 m　　那雙手仿佛沒有任何骨頭，只是像鞭子一般不斷環繞著我。那臉朦朧一片，我看不清楚樣貌，但是我很清楚，她正用臉上那雙看不到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死死盯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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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為何，我居然讀懂了她的意思。她，想要我說出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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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好，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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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n( q) D) D% K; B' }　　我緊了緊手中的手電筒，猛地大吼了一聲：“去死！”然後用力將手電筒向對面的鏡子扔去，緊接著後腳使勁向後一踢。

8 {. N9 n! f1 t　　接連兩個尖銳的聲音劃破了夜的寂靜，那是鏡子破裂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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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影似乎驚惶失措起來，她無聲的嘶吼著，拼命的向水盆竄去。我冷笑一聲，又是一腳將水盆遠遠的踢了出去，然後掏出打火機點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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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8 Z0 d( M" s- _　　黑影在光明裡拼命的逃竄，我將她避開，扯過一塊蓋灰塵的白帆布，將地上的所有鏡子碎塊和水漬遮蓋住。

　　果然不出我所料，這東西沒有能映照出虛影的介質作為貫通她與這個世界的通道，是沒有辦法長久生存的。她在空中四處竄動，不多久，便漸漸淡去，徹底消失在了空氣中。

　　我身體一軟，筋疲力盡的也暈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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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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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k- K& q! \- z$ l6 a; i2 t　　在新宿舍的一零一室樓下，挖出了一具女屍。

4 o+ _- q0 ]- g- h2 a" @7 C/ h　　那個女孩名叫周鈴雨，十七歲，本校的高三生，品學兼優。她的屍體透過法醫鑒定，確定死亡時間在兩個月前，是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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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恐怕，召喚來的鏡仙就是她的鬼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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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調查，我和林芷顏發現，她曾經有一個男朋友，街頭的小混混。

/ N4 C9 a& ~' |# c　　有一次來學校看她的時候，順手牽羊在學校裡偷了一部手機，不巧被保安抓到了。

　　年輕人總是喜歡熱鬧，更喜歡一窩蜂的做一件事情，特別是壓力很大的高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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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9 i  L$ v0 V, o: h8 j& l　　那個學校，幾乎所有人都竄出了教室，對那個小混混進行毆打，場面混亂的完全無法制止。周鈴雨哭著，跪在所有同學、同校朋友面前，懇求不要再傷害她的男友，雖然那人只是個小混混，但卻是她深愛的人。

8 P  a' y$ d0 T, V1 i　　但沒有人理會，所有人都陷入了瘋狂，陷入了將壓力透過暴力發泄的行為。最後員警趕來時，那個小混混已經被全校學生活活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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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4 E( ]) Y  J3 N　　周鈴雨哭得血從眼睛裡流了出來，她嘶吼著要向所有人報復。接著不久後，鏡仙的遊戲便開始在學校裡廣為流傳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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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她的腹部裡，發現了一塊不屬於她的上顎骨。根據鑒定，和香屍腹部中的下顎骨屬於同一個人，那個人，便是陳老爺子。（有關陳老爺子的故事，請參看第一部之《碟仙》、《風水》）香屍的一切謎題全都解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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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2 o# z' P, @, a) }* w　　她貴為一品誥命夫人，卻以極為罕見的怪異方式下葬，恐怕最大的原因，便是將身體作為一個容器，封印住陳老爺子肢解後的上下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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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3 Y& u. V: a2 @$ \1 z  }# I　　下顎骨封印在香屍肚子裡。而她喉嚨直至肩膀上那道駭人的巨大T字形傷口，正是放置下顎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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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U. h4 b  T' ^) k　　由於出土時周圍群眾進行過瘋搶，陳老爺子的上顎骨從喉嚨裡掉了出來，然後又被施工隊打入地基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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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9 [: ]3 y8 X$ l　　直到顎骨的頂端有人自殺。

5 }+ u, k' g! _　　至於那東西究竟又是怎麼跑入周鈴雨屍體腹部裡去的，恐怕沒有人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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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曉若醒來後，竟然失了憶，她忘記了最近一個月的一切，包括我的一切。看著去探望我的她，她笑得十分的燦爛：“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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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Z$ D( W9 l! ?, b　　“算是朋友吧。”我淡淡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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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好的朋友嗎？”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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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B; u) k" K6 k2 T0 x　　她燦爛的笑容如同絕美的花朵，“難怪，我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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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件總算是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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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寫出這本書，其實並不是為了記載自己的離奇經歷，而是想對所有的在校生給個警告——不要毫不在意的玩稀奇古怪的靈異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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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別是鏡仙的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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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不要在遊戲結束後胡亂照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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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誰知道，陳老爺子的下一塊骨頭，又或者比他的骨頭更加可怕的東西，會不會就在你玩遊戲的地方，正靜悄悄的，安靜的等待著你們的到來呢？

　　世界上沒有捷徑可走，得到一些，就一定會付出一些。

　　當你們在玩能夠實現願望的遊戲時，或許，只是圖了一時的高興。但付出的，或許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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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命……

" h" y$ c  ~) U$ E! ~4 A& R　　作者注：貫穿本書全文的“香屍”事件是真實的，參考於《走近科學 香屍謎案 清代女屍散奇異香味》，有關部門對其進行過調查，文中基本上對調查文獻進行了引用，並將其延展開來融入了劇情中。前半段真實，後半段純屬虛構，請勿對號入座。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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