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宋雨桐 -【穿越來當家之一】吉祥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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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 {8 b( t6 b, F2 o3 g- V& O　　娃兒，一直在哭，似乎在抗議著她的娘一生下她就把她丟給別人帶，卻連回來看她一眼也無。

　　赫連麒抱著懷中嬌小卻又哭得很活力旺盛的娃兒，心底是喜悅的，同時卻又帶著一抹很深的惆悵，他知道這一切都出自於朗明月，不，該說是那個不是朗明月的朗明月。

8 j1 _; _! g& k+ W$ w　　他想不透，她竟可以如此心狠，娃兒才一落地，她就派人送了給他，還硬是要何晉親自點收一萬兩黃金才肯走人，順便附上一紙休書，說是她休了他，從今而後，兩人概無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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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j$ |. b9 S: D$ D　　他想過的，把她留在身邊，把合約給撕爛，三個人快快樂樂在一起，可她連讓他開口的機會都不給，把孩兒送來，輕易就讓兩人的關係劃下句點，他該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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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w! p5 G. r/ v9 \5 O　　是他自找的！

　　懷中的娃兒一點都不重，可他卻覺得整個人很沈很沈，這輩子，再多的風浪都沒能動搖他一分一毫，但這個女人卻輕易的辦到了……他該放下自尊把人給追回來，還是瀟灑一點放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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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J. R/ p& Q8 a7 s& z* I# L0 E　　又如果，她那麼急於撇開他的原因是因為金宿，那他該如何？

3 q  y$ ?$ `* ?1 F* }3 E4 g　　想到此，他才發現，就算他化身無夢待在她身邊好幾個月了，他還是沒能弄懂她的心思，簡直可笑至極。

　　「刀叔。」他抱著娃兒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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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o! M% O7 r4 l# O9 o) Q8 @　　「是，莊主。」

) C" k/ W2 i  t8 G  f" J( n% J　　「娃兒暫交給你吧，我得先去確認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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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f' D5 W% e  X7 k　　聞言，刀叔恭敬且小心不已的上前接過小娃兒。「莊主是否要先幫小娃兒取個名字呢？」

6 `& W# g1 W$ e: x　　小娃兒被送到莊內十來天了，他每天看著莊主抱著小娃兒發呆，愁眉不展，就算對娃兒笑著時，也是苦笑，看來，莊主的心上是有著夫人的，偏偏拉不下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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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8 L' A6 A; X0 P  f2 ~# H　　他真的很想問，那張臉皮有那麼重要嗎？對莊主這個常常把臉皮換來換去的人來說，臉皮不過就只是張皮罷了，難道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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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 ~  r& O" W- x　　「等我回來再說吧。」他想過，可腦海中總是出現那女人的臉，他連她真正的名字都不知道，讓他在想女兒的名字時總便不上力。

　　他得去一趟吉祥酒樓，把一切事情給弄明白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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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可，吉祥酒樓的大門容易進，朗明月的閨房卻不易進，何晉遠遠看見他，隨身佩劍便像是洩憤似的朝他飛了過來——

/ C) s$ ]& H8 Q4 t' N　　「你這是在幹什麼？無聊找人練劍嗎？」無夢身形一退，以拳風震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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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Y2 X3 T* G, g& D3 V　　「問問你幹了什麼好事！」何晉繼續出招，完全沒有相讓之意。

　　「我能幹什麼好事？你倒說來聽聽！」真是氣煞人也，無夢這陣子的悶氣全爆了開來，不只守，還連連出擊，既然人家想當他的出氣筒，他又何必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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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十天你上哪兒去了？不是愛著小姐嗎？在她最傷心難受的時候，你去了哪裡？小姐為你茶不思飯不想的，又牽掛著剛出生的小娃兒，每天偷偷的哭，這時候，你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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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  A( f+ U7 ?. U4 H　　真是見鬼了……何晉這傢伙究竟在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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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r- C5 G* I, x; n$ |& C: S　　無夢身形一頓，竟硬生生中了對方一招，力道之大讓他連退了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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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7 b1 H1 O- A# R7 Q　　何晉見狀，出招更是快狠准，在對方顯然被他的話所影響了的當下，連連擊上他的左胸、右臉和下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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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X* ]7 v% H# r* U, q　　「你這個小人！」無夢氣悶的想起身，卻聽見對方又說——

* {  N) Z6 I9 @/ a# q　　「不愛小姐的話就給我滾！不要再回來了！如果你的愛對小姐而言是換來更多的眼淚，那我會殺了你！」

　　無夢挑了挑眉，伸手抹去唇角的血跡。「我愛她不愛，關你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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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n* I9 B$ N3 d, X: G9 F& J　　「就關我的事！」

　　「你愛她？」無夢輕哼了一聲。「有膽子愛卻沒膽子說？」

% ?$ H' n% d2 C( o! J+ o　　何晉提劍朝他揮去，已恢復正常的無夢輕閃而過，出手只用兩指便扣住他的劍——

4 N& t7 s) j  ]' G% E　　「住手！」一身單衣的莫尋，病懨懨的出現在房門邊。

: h+ s6 W, O3 U, C& `　　明顯瘦了一大圈的她，臉色蒼白得像鬼一樣，一雙美眸也腫得不象話，更別提此刻她搖搖欲墜的身子了……

　　無夢想起了何晉剛剛所言，說她思女甚切，說她每天盼著他回來，原來一切是真？

　　他以為，她夠狠心夠無情，原來，只不過是只紙老虎，一撕就碎。

　　「……你來了，終於……」她說。沒叫他的名，只是對他笑著，淚卻一顆顆往下掉，越來越凶，止也止不住。

! V/ D% r$ p9 ^; e　　無夢瞅著她，心，震著，痛著，沒開口，只是鬆了指勁，讓何晉抽回了劍，消失在他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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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尋腳步踉蹌的奔向他，緊緊緊緊地環抱住他。

　　他還是冷然，一動也不動，無言的在懲罰她對他本尊赫連麒的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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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彷彿懂他的冷漠所為何來，只是抱著他，不說一句話，靜靜的落淚，那樣楚楚可憐，安靜得令人心疼不已，哪像是那個勇敢撐起一家酒樓的當家老闆娘？

( w+ K& h5 ~% h- P  t$ M　　在他眼底，她的柔弱令他心憐又心動，這十多天來的思念與怨懟化為行動，雙臂一敞，他回抱住她，柔又輕，像是怕碰碎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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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麼想我，早該跟我說的。」他戲謔著，吊兒郎當似的玩世不恭樣，嘴裡說說過過癮，抱著她的雙臂卻依然有如君子般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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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6 V) f3 M$ r' r6 ]# T' w" {2 \3 y* d　　「我是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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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夢眸色一黯，竟不知該喜還是該怨恨。「現在不是了，所以可以這樣跑過來抱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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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莫尋窩在他懷裡苦笑。不想說，不能說，她是因為過於思念他這個人，擔憂著他會氣她一輩子，永遠不在她面前出現，每日盼啊盼，在心裡頭念啊念地，都成了疾。

4 ~2 D' O& X# r! [. ]" c* g　　還有，她想著她的娃兒，她的親生女兒，想到她一生下來就不能好好待在她這個娘身邊，心裡頭就有無限的怨與無奈。

9 J4 N; Q$ Q  ~6 K% P　　她非得這麼做不可，讓世人都覺得她無情冷漠，讓世人都覺得她可以因為錢因為愛自己而做出任何事，這樣，才可以把她接下來要做的事合理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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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N8 y( f2 R: G　　但，在這之前，她要確定無夢是愛她的，以後不管發生任何事，這個無夢都會再回來她身邊，她非得確定這個不可……

　　如果他不愛她……她會過得很悲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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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她相信他是愛她的，如果沒有一丁點的愛，他又何須再回來？不管怎樣，她讓自己這樣相信著。

! x& p3 J8 q5 \1 i2 t! C' x8 u' u. g0 h　　無夢突然挑起她始終窩在他懷中的小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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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7 |& h6 r; P6 u% ?" E" Y& a　　「怎麼又哭？」他在心裡歎息，在她再次落下一串淚的當下，低首吻去她的淚，再啄上她的唇。

4 K4 h& X. L5 V7 l, t& ~% @8 f: K  Q. Y　　她終是淚崩了，一直哭一直哭，讓他吻了又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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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心疼不已。

8 _% O( u( a7 G4 ^　　她愛他無夢又何妨？不管是無夢還是赫連麒，他終究是他，她愛無夢，他就當無夢讓她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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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r3 j. K  V) z4 D. I- d　　只要，她開心快樂。

　　只要，她可以陪在他身邊長長久久。

　　這日，他抱她進了她的香閨，褪去她身上的衣，一次又一次的要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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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j6 ~4 L) j7 g4 y9 q4 c  B# s　　＊＊＊

9 @: ~$ a! N8 \/ B; F　　隔日，刀叔親自前來通報閻浩天有急事找他，赫連麒馬不停蹄的趕到了閻家堡，沒想到閻浩天一見到他就把他家爵兒丟進他懷裡，說爵兒難得想起他，嚷著要找赫連叔叔，他想讓他驚喜一下，便叫刀叔速速把他給找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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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像話嗎？

　　赫連麒沒好氣的雙手托著娃兒，迷人的雙眼瞪著爵兒。「說，你爹爹是不是太過分了？沒事把我給叫回來幹什麼？讓叔叔我跑來跑去的，就為了你這個臭娃兒難得想起我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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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_1 a0 r# I. j) p6 p- y　　兩歲半的爵兒不太滿意的打了一下他的手。「爵兒不是臭娃兒，香香的！」

4 o1 n' O2 }! t" E　　赫連麒笑了。「比起我家那個可愛的小妹妹，你算是臭的，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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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爵兒努努鼻子。「她比我香嗎？」

0 r3 ]) R5 n! j　　「嗯，好香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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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H" C; O9 w: i7 \  B3 I4 b　　「那我要去聞聞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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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找一天去吧，小子，你若喜歡她，可以趁早叫我一聲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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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閻浩天看著他倆，笑了，不過，他的笑容並沒有持續太久，因為心裡頭總惦著一件事，難免心神不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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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吧，閻大堡主，有事憋在胸中，會悶出病來的。」赫連麒懶洋洋地說了一句。他才不信，他這麼急召他回來，是為了把兒子給他玩呢，他又不是第一天認識閻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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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閻浩天看著他，雙唇動了動，卻沒冒出半個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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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連麒犀利的眸掃了過去。「喂，你是男人嗎？閻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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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h$ P' W* K7 H% m5 x　　「我答應過她不說的……」可是，總覺得不妥。

, U. F6 N) i6 f% h' O+ z　　事關重大呵，寧可防患於未然，免得一步錯、步步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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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尋跟著無夢的腳步，晚了一個時辰才回到赫連山莊，她先去奶娘房裡偷偷瞧了一眼女兒，女兒正在睡，她不敢吵醒她，所以連抱她一下都沒有，只能看著她掉淚，好一會兒才走出奶娘的房，叫刀叔讓廚房準備了一桌子下酒菜和一壺好酒，等在房裡，要刀叔把莊主從對門家給請回來，說是有事相談。

　　她顫抖的替兩人倒了酒，掏出已備好的藥包加進其中一杯酒裡，她輕輕地搖晃著讓藥粉可以均勻散開，然後她瞪著那杯酒，幾乎是屏息的等待著赫連麒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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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0 d2 H. Y; l5 }- g　　她沒有等太久，赫連麒便走進房裡端坐在她面前，扇子揮啊揮地，很有閒散的意味。

' t% m- N0 ]/ J  ~# h) Z3 Z7 J6 B　　他盯著她的眸，見她的眼睛比昨兒還腫，就知道她剛剛看到女兒時鐵定又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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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a! C4 j0 n. ?　　這傻瓜……不過就是個小女人，為啥想做盡男人該承擔的事？

. i+ c. `) C7 t4 ~3 s　　「想跟我說什麼？」他斂了眸，低頭瞧見了桌上的酒杯，心一緊，思索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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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尋笑了笑，伸手替他在碗裡布菜。「想好好跟你吃一頓飯、喝一回酒，就像好朋友那樣，可以嗎？」

　　赫連麒沒說話，吃下她挾給他的菜，配著飯全給吃下肚去。

+ J1 ~/ W1 }9 n　　莫尋笑著，又挾了幾道菜進他碗裡。「多吃點吧，全都是你愛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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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y1 ]( n0 V2 f5 r$ y　　她看著赫連麒把飯菜全吃下肚，然後端起那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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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桌子底下的雙手正握著拳，緊張得連呼吸都不敢，尤其當赫連麒若有所思的盯著她的眸時，她覺得自己全身都在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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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n7 _  ~6 c" N: R* X' `. X) o　　他，終是喝下了那杯酒。

　　她吐出了一口氣，淚也在同時落了下來。

　　「不要哭，傻瓜。」赫連麒長手一伸，越過桌面，輕撫上她頰畔的淚，笑道：「不管你對我做什麼，我都會原諒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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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他在說什麼？他全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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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P$ O! c2 {* Y3 l1 l- g1 P　　莫尋瞪大著眼，淚水卻滾滾而落，然後，看著赫連麒在下一秒鐘倒在桌上，不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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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其實很怕，怕他會因此再也醒不過來，畢竟，她又不是在演連續劇，很多事根本無法完全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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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起身走上前，彎身緊緊緊緊地抱住他。「赫連麒……對不起，沒經過你的同意我就讓你這樣死了，但，與其一輩子憂心著那人何時會出手害你，還不如我借之手除去你，讓那人安了心，這樣，你才會一直好好的……我希望……你可以用無夢的身分待在我身邊，我們一家人可以一起平安到老，我擅自作了主，你要怨我怪我恨我，我都認了……因為唯有如此，方能保你平安……若你不原諒我，終是要離開我，我也認了……但，我會一直愛著你，比現在更多，一天比一天多一點，你若要折磨我，那就這樣對我吧……如果，你其實比你想像中的愛我，那就讓我再嫁你一次……讓我嫁給無夢，讓我們可以一輩子在一起……知道嗎？其實，我根本就不屬於這裡，我來自可能幾千幾百年之後的未來，卻一來到這個年代就遇見你，嫁你為妻，是緣分吧？那緣分該有多深呢？才能讓我穿越時空來到你面前……」

8 Z8 O- B! V6 \/ ~4 e* A3 f5 _4 G　　這一夜，她抱著他一直說著話，直到夜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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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v! X* T% |- |' B# Z% F　　月黑風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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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V/ Y3 T, V/ J! p% Y　　在約定的地點，寂靜無聲，莫尋靜靜地站在湖邊等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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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L% z7 l: w9 u) a. z+ ?5 M　　已入冬，湖面都結了冰，莫尋一動也不動的等著，心很慌，怕時間拖得太久，赫連麒身上的假死藥還沒解，他就真的被這寒冷的天給凍死了。

) A' Y* w  u% H" ~$ {% a: T　　可，她看也沒看地上的他一眼，要狠就得狠到底，這樣才能取信於金宿，相信她真的替他殺了赫連麒。

( t# \3 S/ s# r' k　　終於，她聽到身後傳來了腳步聲——

) G6 L6 M, }; s+ {9 ^6 g　　莫尋緩緩回頭，看見一頂華麗的轎子被放下，皇上金宿從轎子裡走出來，隨從只有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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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朗姑娘，事情都辦成了？」金宿朝她走來，順便瞄了躺在地上的男人一眼，示意身邊的公公前去查探對方的鼻息。

  H* N; I& j- V* ?  N　　公公收回手，看著赫連麒唇角及鼻孔的血，有點嫌惡的退開。「已經沒氣了，皇上。」

: t) @* x" F4 w, d　　「沒氣了？」金宿淡淡地提唇。「你確定？若有一丁點錯漏，朕會要你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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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才確定，皇上，赫連莊主確實已經死了。」

　　聞言，金宿挑了挑眉，望向朗明月。「你確實是把我給你的藥讓他吃了？」

+ |: @/ n' _* G" Z6 k7 \8 K　　莫尋的心一跳，很怕自己露出什麼破綻。「是，有什麼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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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宿難道看得出來赫連麒其實沒死？不可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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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問題。」金宿冷冷一笑，下令道：「來人，把他給我丟進湖裡！還有，把這個女人給我抓起來，送進天牢！」

9 W+ p+ z  M& a: [* ~6 G5 T　　莫尋錯愕不已地望著他。「為什麼？我已經幫你辦成了事……」

　　在她說話的同時，她親眼看見赫連麒被丟進冰冷的湖中，她的心一緊，痛不可抑。

7 s( W4 [  u; Y8 W+ ~　　等閻浩天把人從這冰冷的湖中撈起時，他還能活嗎？她開始擔憂著，心慌亂不已，指尖深深地陷進掌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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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0 s0 a( q  S' y　　金宿睇了她一眼。「我怎能確定死的人真是赫連麒？他會幫人變臉不是嗎？弄一個跟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臉的男人又有何難？把你抓進天牢，擇日處死，若沒人來救，朕就相信他真死了。」

　　莫尋不敢相信的瞪著他。「你是不相信我嘍？」

　　真沒想到金宿這皇帝心機這麼深沈……

* e2 W2 U1 L* \. B- X5 ^8 U4 s1 Z　　她怎能成為他的人質？要是之後赫連麒醒了過來，知道她被抓進宮，他會坐視不管嗎？他有可能不出現嗎？弄了半天，她的存在還是會置他於死地？天啊，她怎麼可以讓這種事發生？

　　「我只是想更謹慎些。」

5 R4 P4 q- f4 s* X" k　　「既然不信我，那又何必讓我替你辦事？是我親手毒死了我的夫君，你是要用這罪名順便殺了我嗎？」

. E! t# g$ M( X2 c& Q- ]' p8 s3 {6 e　　金宿淡淡一笑。「夫妻本是一體，他若沒死，你便可以生，他若真死了，拿你當陪葬，不也是應該嗎？」

　　說到底，這個金宿皇帝還是很看重夫妻情義的道德論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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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她選擇背叛了夫君，所以，他也看不起她，甚至完全沒有要留她性命的意思……哈，哈哈，真是可笑極了。

　　如果，可以這樣跟著他一起死，也無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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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她這一跳，可以回到現代，至少，她留下了一個娃兒給他，也算無騙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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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x6 T7 ?6 ^1 [! ]4 _　　終究，她是不想連累他的，可憐的是她的娃兒，從此，可能真要沒了娘……

　　莫尋笑著，淚埋在眼底，邊笑身子卻不住地往後。「不必麻煩了，君要臣死，臣豈能不死？更何況是我區區一個小女子呢？你看著吧，若真有冤魂死鬼，我定會化成鬼來纏著你的……」

　　說著，莫尋轉過身便往結了冰的湖面奮力一躍，隨著冰雪的破裂聲，她的身子也跟著沈入深深的冰冷湖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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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湖水不斷灌進口鼻的窒息感……

　　莫尋感覺自己的身子不住地往下沈，再往下沈，彷彿有一隻手不斷的將她往下拉再往下拉，她的腳根本踩不到盡頭……

　　無法呼吸了，她痛苦得就要死去……

* u4 E6 |! x* {- V# |  k6 Y; T　　這感覺，和她當初在現代掉進大海裡的感覺一模一樣，接著，她就到了千鄴國……

2 E0 S" P- U( `8 ]) H- E　　所以，現在的她要穿越回現代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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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q0 y1 ]6 D3 R$ Z" q: ^  Q　　該死的……她是真的真的很不甘心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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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天爺要戲弄她、折磨她，也不該是這樣的玩法吧？把她一下子丟到古代，又一下子拖回去現代？她的人生，就是這樣被人家亂搞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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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l; C6 w, g  g: }+ m  r1 g$ F1 T( t　　她想留在這裡，想留在她愛的男人身邊，不行嗎？
5 i0 V6 U$ p1 d, E4 |7 j2 C6 m
; M8 j4 _: \% F' P* A　　非得要這樣對她，讓她回到現代，當古代的那段日子是場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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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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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Z0 t% r9 h7 A) @4 k# q　　她不要……

! q' y6 y: B1 g3 f6 T　　雖然在現代她有爹有娘，不，該說是有爸有媽，但，她爸媽很恩愛，少了她一個女兒就算會傷心，時間也可以治癒一切吧？何況，她已經死了一次，他們要傷心也早傷心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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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裡，卻還有她的牽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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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娃兒，她的無夢，她的赫連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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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v! e4 J9 a) |3 S& D0 d# z　　少了她，他們也會好好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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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M' F9 o, @　　或許，也會很好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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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告訴自己。然後感覺身體越來越飄忽，完全不受她的控制。

) U7 @$ O. U, Y7 ~7 ?0 b1 z* J/ Q　　就在她終於要昏迷過去的那一刹那，彷彿見到水面上一道巨大的光，耀眼到讓她不自主地把眼瞇起，然後，她的身子開始急速的往下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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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 f2 D8 f9 V2 W1 Y& k　　她不是這個朝代的人，她不屬於這個年代，她來自不知名的未來，這裡的生死簿裡沒有她的名字，她要去哪兒想去哪兒會去哪兒，全都在她的一念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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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v! Y) N. n　　如果她願意留在你身邊，她就會選擇留下來，如果她不願意，那麼她就會回到她該回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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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h5 D  h* _' P8 @　　凡事莫強求，一切隨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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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她昏迷過去後的第四十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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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P3 b+ h7 {! [4 Q  _　　赫連麒靜靜的坐在繡床邊看著她，一張原本美如仙人的俊顏竟然蓄了小胡，滄桑不少，卻也更添一股仙風道骨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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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日，閻浩天事先告訴他她將要做的蠢事，他因此沒真的將她備給他的酒喝下肚，單純靠著他過人的功力展現假死狀態，否則，他或許無法及時從假死狀態中清醒過來，在她被送到赫連山莊之後親自出手治她……

2 p+ X7 \2 o$ t0 k　　他沒想過，在他被扔下湖後，她也跟著跳下了湖……

　　幸好，金宿小子不是真要她死，在她躍下湖之後，速速命人跳進湖中把她給撈起，更速速送往赫連山莊……若不是他有此舉，事發之後，他早派人把那個昏君給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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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1 W2 [1 o: M( E& g6 X+ x　　但，他終究還是晚了好幾步，沒能及時發現她為他做了傻事，而她也完全不給他這個神醫一點面子，到現在還沒有要蘇醒過來的跡象。

1 {0 M  u) |' S" Y, W$ n　　為此，他還抱她上了山求助有通仙本事的道長，沒料到對方竟對他說了一段話，叫他一切隨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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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o8 C0 o& ?& D/ V- K  W# N6 {　　該死的一切隨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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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9 w2 D6 S　　他不知她何時發現他就是無夢的，但她在他假死的那段時間裡對他所說的每一字每一句，他都聽得清清楚楚。

8 M' D* J# p- U　　她愛著他，卻又不信任他真有保護自己的能力，才會冒這麼大的風險和金宿那小子玩心機，差點命喪黃泉……

　　她傻呵。害他這陣子心痛頻頻，一想到她就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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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1 ^( O  q9 }, O# R. n0 j　　再下去，他就真的不必像過去十幾年一樣裝病了，因為他真的病了，還可能一病不起。

4 g- Q" [6 j9 f7 B* v  q/ q　　「如果你膽敢就這樣死在我面前，上天下地我都會去找你！你聽見了嗎？」他低沈的嗓音帶著深濃的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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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Q8 V# q# V! i1 O5 @! ]1 Z　　如果他知道這傻丫頭會為了怕連累他而跳下湖，說什麼他都不會配合她這個爛計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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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 J. f7 O0 T: q/ |　　當初要不是閻浩天怕事有萬一，終在是夜之前先告訴了他關於她的計畫——假裝幫金宿小子除掉他，讓他以後用無夢的身分過日子，這樣就可以讓他們一家三口平平安安快快樂樂的在一起。

$ U" r5 ?( i7 B3 X, w! |% z　　這個美夢吸引了他，因此害他一起犯了傻，想成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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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0 X0 I5 l$ c' ~  k7 D　　不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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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該讓她去見金宿小子，他應該直接把她綁起來帶走，親自會一會金宿，或者乾脆把那小子殺了換人做皇帝，這樣，她就不會是現在這個一睡不醒的模樣。

　　想到她可能選擇離開他，離開他們的女兒，他的心就整個糾結在一塊兒……

　　驀地，他咳了起來，這樣的病狀已經持續二十來天了。

- ^' O% @: t; o2 ?3 W8 c5 ?$ z　　「莊主，喝藥了。」刀叔親自把丫頭們熬好的藥給端進房，見他在咳，趕緊把乾淨的布巾送上。

3 X' a9 S$ q3 T# L　　「說了不喝……咳咳咳……」赫連麒接過，朝他揮揮手，邊咳邊盯著床上的女人。「這女人一日不醒，我就一日不喝藥，看是她先死還是我先死……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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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b8 X- h0 ]) y6 }% f　　「莊主，你不喝藥，這病要是再加重起了到時夫人就算醒過來也瞧不見您了。」刀叔擰眉道。

　　「是啊，我就是要這樣，她要見我，就得快點醒來，真不想見，那也見不到了。」赫連麒淡淡一笑，低頭，瞧見白色的布巾上已染了血，觸目驚心地很是嚇人，卻只是略微斂眼，把布巾對折塞上腰帶，不讓刀叔給瞧見。

　　刀叔是個明眼人，更何況莊主的病症以他待在赫連山莊十多年的道行，也能推估個一、二，每日照三餐盯著莊主，又怎會不知莊主的病近日又加重了些，那血，一天也會吐上幾次了。

0 }' W; L1 a( l　　他朝他跪了下來，悶著聲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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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連麒抬眸，冷笑。「你這是在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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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E' f. Z+ w2 Z' ~/ p; K　　「求莊主喝藥吧，就算莊主你醫術高超，但不服藥又不休息，這樣一天到晚守著夫人，病只會越來越嚴重，到時，連神仙都救不了，那娃兒怎麼辦？她連個名字你都還沒幫她取呢，難道就要她沒了爹又沒了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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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w. i4 q7 a% @7 o# ~, ~　　赫連麒瞪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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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跪在地上的刀叔根本無動於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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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L% [! j. X" [5 t9 Q　　外頭，突然有娃兒在哭的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大聲，那聲音已然接近房門口，然後就在赫連麒蹙眉想要起身一探究竟時，房門卻陡地被人用腳使力給踢開——

) V! Q( g0 R# D2 G. p$ I: H& N　　砰地一聲，娃兒哭得更大聲了。

　　赫連麒瞪著抱著他家娃兒的赫連千彤，也就是閻浩天的現任夫人，自己胡亂給收的義妹，對她這樣「粗暴」的行徑感到不可思議。

& A5 {8 I: d) d! _: S　　「你幹什麼？」不知這樣會嚇壞娃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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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連麒想要伸手把娃兒抱過來，赫連千彤卻不讓，反而對著他冷冷一笑。

8 }9 T; B- H$ ]/ n  e/ x5 e& G　　「不是死也不在乎了嗎？一個死掉的人怎麼管得了娃兒怎麼哭怎麼鬧怎麼被欺負呢？你就當你自己死了吧！還有……」赫連千彤看了一眼床上的女人，抱著娃兒走得更近些，然後把一直哭一直哭的娃兒放到那女人身邊去，對著那娃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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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8 M, b9 h' g' L; h4 j2 ]8 V　　「你就在你娘身邊哭吧，看能不能把你娘給吵回來，不然，你又要沒娘又要沒爹的，我可沒打算收留你，還有，如果你沒爹沒娘的，連當我家媳婦也都不夠格，知道了嗎？」

! f& |9 s+ C9 m0 S/ w$ P　　赫連麒知曉，她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是說給他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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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她所說的畫面都曾經在他的腦海中重複過千百遍，但，當她就這樣在他面前像是想要抽他皮吸他血似地狠冽指責他時，他的心卻在瞬間被撕裂開，痛得他幾要吐納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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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A+ k/ y1 y　　他觸摸著胸口，感覺一股氣血直要往上湧……

　　千彤見狀，擔憂的想上前。「哥哥，你怎麼了？很不舒服嗎？」

　　「不要過來！」

, w1 Y" k3 Z& p　　「哥……」

　　赫連麒看了滿臉擔憂的千彤一眼，朝她笑了笑。「我沒事，別擔心。」

& l, d( D# C; e. X　　話是這麼說，但，他這口血真要吐出來，恐怕就真的藥石罔效了……

　　他靜心凝神，倏地落地而坐，運功提氣，讓體內真氣迅速流動，貫穿四肢百骸，疏通氣血，過了好一會兒，這才硬是把那股一直往上冒出的氣血給壓下……

. W0 N! Y2 @( J9 A　　四周，卻安靜得令他意外。

2 L4 x# r9 K3 E3 D3 a　　娃兒不是在哭嗎？是千彤怕吵了他，所以把娃兒給抱走了嗎？

　　想著，他這才緩緩地睜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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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P7 \0 q$ c2 ?2 Z0 s　　莫尋靜靜的坐在他身邊，正抱著娃兒餵奶，不過，與其說她在餵奶，不如說是為了安撫娃兒的哭泣而讓自己的乳頭給她當奶嘴吸。

' M" S. Z, T" v2 [, \8 r) A　　見到他醒過來，對他淺淺一笑，騰出沒抱娃兒的那只手，拿著繡花手帕幫他擦著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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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又作惡夢了？」已經不知第幾次了，這男人都在夢裡咬牙切齒的對她吼，然後一直摀住胸口，像是很疼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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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知道，是她太晚回來才害他得了重病，不只身體，連心也得了重病，就算她已經醒過來數月，娃兒也六個多月大，可以自己偶爾靠著東西坐著，用她的牙齦磨啊磨地啃烤餅了，但，他心口上的傷卻還沒復原。

　　赫連麒瞅著眼前的人兒半晌，尚未完全回過神來，後來才發現自己躺在床榻上一身汗濕，這才起身，長手一伸，驀地把他的女人連同他的女兒給輕輕抱進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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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0 g" ~- s+ E! l2 W　　是啊，他又作惡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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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H0 R: k  l　　那日，莫尋終於清醒過來，但當時的點點滴滴卻始終縈繞在心懷，怕失去她的恐懼感與那一段時間對她的怨與氣苦，總化為惡夢……

　　「我的惡夢又把你們給吵醒了？」所以，剛剛在耳邊聽到的娃兒哭聲的確是女兒茉兒的哭聲沒錯。

4 h3 l9 k0 [8 A* D　　是的，當心愛的女人終於醒過來回到他身邊，他得知了她的本名叫莫尋之後，便幫他們的女兒取名赫連茉兒，因為茉與莫同音，更期許她像茉莉花般的美和芳香，高貴而優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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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m, `5 G6 r$ D　　「是啊，因為你的手亂揮，揮到茉兒臉上去，把她給打醒了，狂哭一通。」莫尋微笑的糗他。「以後茉兒睡在最裡頭，中間隔著我，這樣，如果你又作惡夢手亂揮，會先打到我，不會打到她，這樣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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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連麒低眸，似笑非笑地瞅著她。「成天就想霸佔你老公就是了，連女兒的醋也要吃？」

! r, J* z2 a) F0 g　　莫尋努努鼻子。「誰說我在吃女兒的醋？你少臭美了！我真的真的沒有你以為的那樣愛你……唔……」

　　她的唇被他的唇給狠狠地封住了，他懲罰性的啃咬著她脆弱的唇瓣，又往下輕咬她敏感的頸項……

　　兩個人中間夾著小娃兒，就這樣吻得有些天昏地暗，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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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隻白白的小胖手啪一聲打上赫連麒的臉。

7 o7 k( P- K/ A5 {! E　　不痛，但赫連麒還是停下了親吻愛妻的舉動，完全不敢相信地瞪著那個依然在認真吸奶的小娃兒，她圓滾滾的雙眼很無辜地看著他，像是要完全否認她剛剛才犯下的不孝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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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H$ ^, a) U5 c# B. s6 t　　莫尋噗一聲笑了出來——

2 O- S) ~. r6 e5 I' Q1 B' G$ M　　「民以食為天，你妨礙她吃ㄋㄟㄋㄟ了，所以被打活該。」嘴裡雖這麼說，莫尋低頭卻開始教訓小娃兒。「茉兒，這樣不行喔，沒規矩的娃兒，媽咪會打屁股的，知道嗎？」

- T  s7 ^2 L% ]; ?/ K　　又是ㄋㄟㄋㄟ，又是媽咪的，旁人聽了也許會覺得怪，可赫連麒這幾個月也聽習慣了，知道那是屬於她那個年代的說法，久了倒也挺順耳，閒來無事時還會問問她那個年代的事，當成夫妻兩人之間的神秘悄悄話。

　　只是，他一直沒問她的是，在她昏迷長達四十九天的日子裡，是否曾經有過回到她那年代的念頭？哪怕只有一丁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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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敢問，不想問，因為怕自己無法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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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B0 f8 T+ O( ^, Y# k: C* Z　　只能努力愛著她、守著她、寵著她，讓她完全沒有時間去想她的那個世界，也讓她完全不想再回去，心裡只有他和茉兒，最好可以再多生幾個，讓她一輩子都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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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什麼？」見娃兒的心緒似乎穩定下來，莫尋把娃兒往他懷裡一放，正要拉好衣襟把衣服整理好，卻見他的眼正瞬也不瞬地盯著她雪白裸露的胸口瞧，她紅了臉，趕忙把衣服穿好。「我要去酒樓裡忙了，今兒酒樓裡要辦一場選男秀，真的很忙。」

, }$ U* J8 t; D8 A6 b/ X　　她再不走，可能會被他再一次吃乾抹淨，她一瞧他那眼神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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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著，她人已起身，手卻被另一隻大手給拉住——

　　「等會兒再走吧，不差這一點時間。」手握得緊，根本不打算讓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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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h2 t+ h2 C. j+ i3 c! z* i1 W; }/ x　　莫尋的臉更紅了，不敢回頭瞧他，怕他那迷死人的眼神把自己電暈，然後就要在床上折騰半天才能走。

　　「茉兒在……」她找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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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p* L3 ^2 {* E) H# I5 H. _* D4 i　　「把她放在搖籃裡行，她又看不懂。」說做就做，赫連麒起身把娃兒抱到房間一角的木制搖籃裡，轉身回過頭來就吻她，大手更是直接把她剛穿好的衣裳又給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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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0 p0 [1 j$ r　　這一日，吉祥酒樓的老闆娘一直到日上三竿才出現在酒樓裡，唇還有點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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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E1 K+ ~+ g  l& ~9 c; l& c7 e  ?; n　　赫連山莊第二十九代莊主，赫連麒之墓，享年二十八歲。

6 a* {" R/ [2 B% s! H　　墓碑上刻著以上一串字。

+ P" A% \8 a: @6 G2 s　　墓前，站著一個一看便知極貴氣的男人，和閻家堡堡主閻浩天並肩而立，男人一身錦衣玉冠，尊貴非常，墓的不遠處則停著一輛豪華大馬車，幾名保鑣侍衛都守在那兒，受令不准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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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我特地送來宮中御食，希望赫連哥哥可以吃得好。」金宿淡淡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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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4 U6 N# j! G( s　　閻浩天深沈不已地看著他。「人都走了三個多月了，皇上您這尊貴之軀，死時拜祭一次就夠了，何苦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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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宿瞄了他一眼，笑道：「閻哥哥是指朕在葬禮那天做做樣子就罷了，何必又跑這一趙貓哭耗子假慈悲是嗎？」

　　閻浩天挑了挑眉。「文武百官雖然明著不敢言，可私底下大家都明白，這人是你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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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是他們叫朕非殺不可的，可人死了，又全在嘴邊念著朕，說伴君如伴虎，嘖，真是可笑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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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皇上今日究竟所為何來？」還叫他來陪祭。

　　「只不過是要你傳個話罷了。」

5 G2 B! F  |& Y# m3 o　　「傳話？」閻浩天不解的壁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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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宿望望藍天，輕扯了扯唇角。「連你都以為朕真要殺了他嗎？」

4 z9 Y  C& D0 z6 ~　　話問得輕，卻讓閻浩天一震，默然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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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宿笑了，在日光下瞇眼瞅著他。「朕給朗明月的藥根本不是毒藥，而是瀉藥，如果朗明月真聽了我的話有心要殺他，把那包藥給他服了，他頂多就只是瀉肚子罷了，根本不會死。」

　　閻浩天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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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金宿好笑的看著閻浩天的神情。「替我轉告他，雖然赫連麒這名字已死，但，他夫人的吉祥酒樓，只要朕在這位置上的一天，它就是朕罩的，這是朕送他娃兒的大禮，也是朕要你幫忙傳的話。」

  J9 g3 [. E; }8 p4 f　　話畢，金宿大笑，轉身離開。

　　今兒個，烈日當頭照，闊浩天的頭有點發昏了。

: I% \4 L3 A' S# U9 I5 K　　所以，他剛剛沒聽錯吧？搞半天，金宿小子根本就是吃飽撐著在耍著朗明月和赫連麒玩？這樣就算了，到最後還順手推舟的把宮裡所有大臣一併給耍了，只差沒貼公告說人是他殺的而已……

　　「啊，對了，閻哥哥。」金宿突然又回過頭來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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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E( o% z. M) [" G5 F　　閻浩天很想裝死昏過去算了，但，這不是他的作風，只好硬著頭皮上——

　　「是，皇上還有何吩咐？」這回，他可是規規矩矩的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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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3 a4 ~9 ]4 j　　「朕走後，把墓前的那堆東西都送過去給他吃吧，不要浪費了朕的一片心意啊，知道嗎？」

　　真是……讓人無言。

. _4 N: G$ I1 [# \9 H　　閻浩天咬著牙，目送那輛大馬車把那不知該歸類成好人還是壞人的金宿小子給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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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墓地邊的風，吹來有點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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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這道風而來的，是無夢，也是死去的那位赫連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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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就這樣站著，冷冷地睨著自己的墓。

2 V/ o# M2 z" z1 L　　「幹什麼跟過來？怕我被那小子給暗算了嗎？」閻浩天好笑的回頭，知這小子終究是不放心才會跟過來，恐怕把剛剛金宿的話都聽進去了，他的耳力一向比一般人都好上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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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夢嗤笑一聲。「我只是不希望我女兒沒有了未來公公、我的妹子沒有老公，不是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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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8 l) C8 I/ W7 ^　　「老公？」嘖，這小子說話是越來越隨興了，害他最近跟他說話時，常常有聽沒有懂。

　　「就是相公、夫君的意思。」因為莫尋常常私底下這樣喊他。

/ o# @+ _0 ~# w( O8 S# O　　閻浩天點點頭算是明白，伸手指著墓前的一堆御賜佳餚。「那小子說要給你吃的，記得帶走。」

　　回他的，又是一道冷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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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連麒飄走了，看不到人，看不到影，只聽得見他的聲音——

% M  `5 X7 u  k: A5 X　　「你想吃就帶走吧，我要回去帶娃兒了，最近吉祥酒樓的生意好到爆，我只能充當奶爸的分，您慢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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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還真當他是鬼嗎？

6 R) S8 \) r: n6 Z　　走路不用腳走，每次都用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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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閻浩天搖頭，緩步往來時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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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　兩小有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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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F+ j5 {$ F; g& |2 {+ C　　偌大的院子裡，一個九歲男娃和一個六歲女娃，前者正在念書，後者則在挖土，挖土的女娃，胖胖的小手還不太會使力，每次被她挖起的土都會飛得半天高，這次乾脆直接撒在男娃的書冊上，還潑了男娃一臉。

　　只見男娃慢條斯理的把書冊上的土給撥乾淨，再起身清理身上及臉上的土，一句話也沒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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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娃拿著鏟子抬頭瞇眼看著他，薄薄的唇很好看，瞇著眼的小臉也很漂亮，活脫脫是個美人胚子，但，她的脾氣顯然和她的古典美相貌不太搭——

　　「喂，閻爵，你可以罵我啊。我是故意的呢。」其實她不是故意的，但不知為何就是想這麼說，看看他究竟會不會生氣。

　　閻爵輕瞄了她一眼。「我爹說，男人不可以對女人生氣。」

2 n$ i: d6 @- S, z& I　　女娃笑了笑。「可我媽咪說，這世界上男女平等，是非對錯和是男是女無關，女人也可以當家作主，男人也可以在家帶孩子，只要兩個人能夠一起幸福快樂過日子就好，所以，你可以對我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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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T+ P' j, ^( M8 f# a3 r# {　　說起她家的媽咪啊，啊，這裡的人都說要叫娘，可她愛叫她媽咪，因為媽咪也喜歡她這麼叫她，她，自然就這麼叫了。

　　她家媽咪很不一樣，知道很多很多大家都不知道的事，常常抱著她，介紹很多現在都沒有的東西，譬如說車子啦、高樓大廈啦、可以用手一按就把便便沖乾淨的漂亮茅房啦，真是帥呆了。

　　「我不想生氣。」閻爵淡道。

　　「為什麼？」

　　閻爵又看了她一眼，才緩道：「因為你娘說，打是情罵是愛，我不想愛你，所以不想氣你打你罵你，這樣，你爹就不會一直要我娶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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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0 T+ c  t! g; S3 R( u　　什麼……

　　女娃氣得把鏟子一把丟下，飛撲進他懷裡，不，這樣還不止，她乾脆直接跳坐到他身上去，兩隻小胖手抓著他的衣領——

4 u/ r1 h" `: N  i* `0 E　　「我哪裡不好了？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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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閻爵冷冷的睨著她，俊逸的臉上帶著一股極淡的笑意。「你的嘴裡老是說些稀奇古怪的話，行為一點都不端莊嫻淑，老挖土玩得一身一臉，又老愛爬到男人身上，哪裡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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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8 L' m9 Z# I! B, ~# `6 Q　　女娃瞪著他，再看看現在的自己，的的確確是坐在人家身上沒錯，不禁有點氣虛。「你……又不是男人，你只是男生……我也不是女人，我還是小女娃，我媽咪說，小孩子一起玩沒關係，還有，我哪裡說什麼古怪話了？」

% K( I: [. U. J) V" C　　「人家叫娘你叫什麼媽咪，人家叫爹，你叫爸比，這不是古怪話嗎？還有，什麼男女平等？丈夫是天，你不知道嗎？以後我要娶的女人，定要懂得三從四德，你……絕不合格。」說著，他把她一把抱下去，拿著書冊起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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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赫連茉兒，就這樣傻傻地坐在地上，好久好久之後才哇一聲哭了出來……

) R) A8 O( T3 G　　爸比赫連麒說，她一定要抓住閻爵的心，讓閻爵哥哥以後也叫他一聲爸比的，這是爸比的願望，很大很大的願望呢，她當然要讓爸比達成啦，可，現在怎麼辦？

7 }0 E6 A* s+ O; A7 p% w1 G5 O　　閻哥哥根本就不愛她、不喜歡她，還說她不夠格當他的妻子……

$ N* @/ M. _% v, T! B　　茉見越想越傷心，越哭越大聲，一直到有一個人走過來一把將她抱起為止——

　　她瞪著來人，來人有點心虛的別開眼。

　　明明只相差不到三歲，不知為何兩人的個頭卻差這麼多？

　　對方竟然可以像大人一樣將她一把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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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伸出他的手替她抹去臉上一堆淚……

- e6 t2 t( s9 O  Y) J, M8 T" l$ U　　害她，心跳得好快好快，臉好紅……

　　他不是說他不喜歡她、不想愛她，更不會娶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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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麼又跑回來？」她嘟著小嘴，淚汪汪的瞪著他。

　　「娘說，男人不可以讓女人哭，雖然你不算是女人，但還是個女的……」閻爵說不下去了，因為覺得越解釋越可笑，有點欲蓋彌彰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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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7 ]% o) ], p0 h0 [2 {/ X　　其實，他沒說的是，他並不討厭她，只是很不想叫赫連麒一聲爹，畢竟，打從一出生就被逼迫要叫人家爹的感覺，嗯，實在是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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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真的不討厭她。

　　這是真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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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a: J8 Y. C5 w+ V' k+ j　　一輩子都不一定會說出口的真心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