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巖卿 - 望男止渴【單】

chocolat

第十章

　　好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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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來越稀薄的空氣模糊了柳碧悠的意識。她想撐起身，兩手卻像是綁了鉛塊般的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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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y% f  u% A  q- ]  M 　　「馭火，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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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碧悠使出所有的力氣低喃著，然後頭一歪，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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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s6 V+ ]" c9 E  n8 G/ t) u9 @　　馭火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怎麼樣就是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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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猛然自床榻上翻起身，滿臉怒容。今晚怎會如此心神不寧呢？他氣惱得忍不住想一掌打昏自己。

　　不行，他這麼一去，不就表示他輸給了那個不識好歹的丫頭嗎？決計不能讓碧悠隨意踐踏他高貴的自尊。

　　正當馭火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時候，突然聽到外頭一陣驚慌失措的呼喊聲傳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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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詫異地躍下床，飛快地握起枕邊的長劍破窗而出，遇見了馭山、河、風、海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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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火燒了？」五人聽了震驚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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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馭火慘白著臉，「那碧悠呢？她被救出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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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馭火聽了，頓時面無血色，淒厲的大吼一聲，高大頎長的身子便在瞬間躍出眾人眼前，直奔柴房。

　　馭山、河、風、海各個神情憂忡，急步縱身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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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馭山、河、風、海有默契的相視一眼。萬一碧悠姑娘有了不測，那性子剛烈的馭火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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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 A! Z- h7 J6 _+ a$ p8 }　　一思及可能發生的後果，馭山蹙緊眉頭，怒聲大吼：「派出兩個護院，給我找出放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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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A. M% r) y; x3 g1 R- C 　　「碧悠、碧悠！妳在裡頭嗎？妳快醒過來啊！」站在火勢猛烈的柴房前，馭火激動地大吼著。

　　「火爺，您別靠近啊！柴房隨時有倒塌的危險呀！」一旁的護院們紛紛上前攔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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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6 j/ k# f# P+ R) c  c- p 　　「放開我！」

　　馭火拚命掙扎，一雙長臂死命揮舞著，力道大得沒有人攔得住，「碧悠還在裡頭，我得進去救她，誰敢阻止我，我就摘了誰的腦袋！」馭火放聲狂吼，眼看著火勢越來越大，他的心如刀割般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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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 N6 Y' }1 |8 O7 Y2 X 　　突然間，「砰！」的一聲，柴房的前簷整個陷落，在燒紅的黑夜中格外震人心神。

　　馭火渾身發顫，他完全不知所措，望著眼前的熊熊火光，他彷彿看見了柳碧悠嬌弱纖細的身影正對他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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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A$ R1 v9 |) y) L0 j 　　那嬌美溫柔的笑容是如此的燦爛、耀眼，卻也令他萬分不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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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悠……」馭火低聲哽咽，眼眶在瞬間濡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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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8 ^# j4 Y: B  n" F0 n 　　就在馭火著迷的瞅望她絕美的笑靨時，她卻緩緩的轉過身，慢慢地步離他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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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q0 s) H$ ~( ^4 p9 i% X# U 　　「不准走！我絕不允許妳離開我！」馭火爆出淒厲的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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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O# R2 h  K 　　馭火提氣蹬足往陷於烈焰中的柴房衝去。

　　「馭火，你冷靜點！」馭海急忙伸手攔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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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放手！」馭火的眼神裡有著最深切的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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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r$ U$ U; O! a' g* l/ B" g$ S5 N/ ` 　　「馭火，現在大家已經盡全力在搶救，火勢等一會兒就會被撲滅了，你耐心的在這兒等吧！」馭河見馭海攔不住他，也匆忙上前勸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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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這種地步，你們還要我等嗎？碧悠還在裡頭啊！」他用盡全身的力氣推開馭河及馭海的鉗制，竄身奔入柴房內，高大頎長的身子消失在一片炙熱的火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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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消一分鐘的時間，陷在烈焰中的柴房，轟然一聲整個塌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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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熊熊的火舌在眾人面前竄升至漆黑的天際，令人觸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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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怎麼還不醒？你說話啊！」一聲怒吼在馭火的房裡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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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馭火，你冷靜點兒！你嚇著大夫了。」馭河頻頻搖頭。

　　「就是說嘛！你乖乖坐著行不行？跟隻野猴兒一樣的動來動去，我怎麼幫你上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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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馭山、河、風、海忍著笑，轉開頭不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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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B7 Q3 Y6 v) V4 y+ K+ K 　　「人我都已經毫髮無傷的救出來了，為什麼到現在還不醒？你到底是不是醫生啊？你懂不懂得救人啊？你究竟行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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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堆會不會、是不是、行不行的問題令大夫泫然欲泣，「請火爺明察，小的真的盡力了。碧悠姑娘至今仍舊昏迷不醒，可能與先前被下了迷藥有關，也或者是因為吸入太多的煙，不慎傷了心肺，才會到現在還無法醒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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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B9 f2 N, L! V  m 　　「誰准你拉拉雜雜說一堆的？」馭火又是一陣狂哮，「我聽不懂，也不想聽！你只要告訴我，碧悠她到底會不會醒來？」他氣憤的上前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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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_7 e! B( b4 [$ _- I 　　「你他媽的最好給我盡力！否則我……」馭火咬著牙，扳動十指發出「嘎、嘎！」的聲響，差點嚇得大夫掉了三魂七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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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馭火，你穩著些！碧悠姑娘還要你照顧，你這麼衝動莽撞，怎麼教人放心？」馭山沉穩的開口說道。

# {$ h7 u6 ]+ M& M1 k- l: S 　　「大哥，我……」馭火望了望床上依舊陷入昏迷的柳碧悠，再轉頭望向馭山，眼眸裡竟佈滿淚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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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碧悠她一直不醒，那我……」馭火黯然地坐在床緣，搖搖頭，無法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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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b4 e& `/ r5 t* B& ~" w 　　「不會的，你別淨說些不吉利的話。」馭風上前安慰，「這兒有我們這些兄弟幫你看著，你去歇會兒吧！別淨顧著碧悠姑娘，你身上也被火燒得到處是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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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P# D4 l9 n  Q) p% [ 　　馭火倔強地搖頭，「我不要走，我要看著她！」

　　這時，管家時伯在門邊喊著：「五位爺兒，放火的人已經被我們抓到了！就是梅嬸和巧媚她們母女倆，迷魂香也是她們向碧悠姑娘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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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1 V/ p7 c( k6 |7 G# k' l$ V. w 　　馭山與馭河對望一眼，「馭火，這次就交由你全權處置吧！我們決不過問你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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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餘四人看著馭火那一副癡情失魂的模樣，不禁嘆了口氣，一同起身，「我們出去處理這件事，你在這兒守著，別太逞強了，累了便去休息。」

　　偌大的房間終於只剩下一臉焦急的馭火與昏迷的柳碧悠。

　　他凝望著她蒼白的容顏，不禁悲從中來，濕紅了一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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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臉埋在柳碧悠的小掌中，他趴伏在她的身側，斷斷續續的哭出他心頭最深切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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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8 S! _2 G4 U6 T1 Y- z 　　※※※※

　　幾天的時間過去，在眾人的期盼之下，柳碧悠終於從昏迷中甦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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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醒轉的柳碧悠卻引起另一場軒然大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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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馭火幾乎瘋狂，「梅嬸和巧媚已經交給官府定罪，她們母女們再也不能使計害妳了！妳已經安全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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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碧悠咬著唇，就是不開口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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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說話呀！」馭火瞪大了眼衝上前，「妳給我一個理由啊！為什麼堅持要離開我？為什麼非要離開天武鏢局不可？這兒不好嗎？」

　　柳碧悠緩緩抬起眼，瞅望著馭火，那俊美的臉龐滿是怒焰，灼疼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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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默了半晌，柳碧悠小嘴輕啟，「我要離開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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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 s0 m$ b- F& I7 {; q4 v$ H 　　「這錢袋不是馭火的嗎？」一個嬌細的女聲突然在房間裡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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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5 C: k' s6 j2 ^ 　　馭山的新婚嬌妻李蘋匆忙上前，「別多禮了，妳身子不舒服，還是別勉強起身的好。」她漾著甜美笑容坐在柳碧悠的床邊，「看樣子，馭海他們沒誑我，馭火真的將錢袋交給妳保管了。」李蘋執起手絹掩嘴輕笑，眉眼間儘是戲謔的神情。

　　在李蘋的笑容下，柳碧悠驀地感到羞怯。「馭火是怕他弄丟了，所以才交給我保管，大夫人別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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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只是這個原因？」李蘋自懷中掏出一個錢袋，握在手中晃著，「這是馭山的錢袋。我跟他說，以後的薪餉得交給我保管，於是他就乖乖的拿出來了。我想，馭火願意將整個月辛苦賺來的薪俸交到妳手上，其中隱含的意義，肯定不像妳說的那般簡單。」

+ U0 Z0 B2 S4 \. O, H& j 　　李蘋側著臉看著柳碧悠，「我看得出來，妳是很愛馭火的，但是妳為什麼堅持要離開呢？我知道妳在鏢局裡吃了不少苦，這一回還差點連命都沒了，但是現在不會再有人欺負妳了，留下來陪在馭火身邊，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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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蘋看著她強忍愁緒的模樣，情不自禁地伸手握住柳碧悠的雙手，「我們當姐妹，好不好？如果妳覺得咱們的交情還不夠熟絡，先當朋友也行啊！」她撇撇小嘴，「人人當我是大夫人，沒幾個人敢跟我交心，我也覺得很寂寞呢！我們當朋友吧！妳有什麼話可以跟我說呀！就算幫不了忙，不過有人聽妳說話，心情多少會舒服些的。」

　　柳碧悠側頭凝望著身旁這嬌媚又誠摯的臉龐，眼眶驀然泛紅，鼻頭不由得一酸……

　　姐妹？她沒有，只有一個哥哥，可是那個親哥哥竟然狠心的將她賣給別人！她也沒有朋友，梅嬸與巧媚當初對她的敵意太明顯，沒有人願意蹚渾水，和她做朋友……

　　她望了李蘋一眼，在她誠懇善意的笑容裡，柳碧悠的朱唇輕啟，「我其實並不是真的想離開。」柳碧悠輕聲哽咽。「馭火一直不認真聽我說話，也不讓我將心底的話說完。我說要離開這兒，只是想回家鄉一段時間，想回家看看一切是否安好，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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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這樣？！」李蘋詫異不已，「妳不是要永遠離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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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碧悠搖搖頭，「馭火從來不讓我把話說完。我一起個頭，他便放聲大吼，然後開始咆哮……他真的愛我嗎？」她忍不住仰頭詢問李蘋，「馭火真的愛我嗎？」

　　她知道馭火的性子暴烈，但是，他真的愛她嗎？或者，在馭火的眼中，她只是一樣屬於他的東西，而不是一個女人……

　　如果真是這樣，那她留在馭火身邊又有什麼意義？她明白自己愛他，所以她要他將她當成一個女人來疼愛，而不是一個「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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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K, N( s' P4 s/ A 　　「我知道這只是件小事。」柳碧悠幽幽嘆了口氣，「但是從這件小事裡，讓我不禁懷疑一件最重要的事……如果他總是不讓我說出心底的話，那他要如何愛我？我又要怎麼相信他對我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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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y& f/ m7 k# x' Z5 F2 I 　　愛上一個人的結果，就是將自己弄得可憐兮兮、信心全無。想放棄，卻又發覺自己沒有想像中的瀟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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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蘋凝視著柳碧悠的愁容，深切地感受她眼眸深處的哀傷……

( q/ }! \, x  v* }　　一個計策隱隱浮現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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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s1 n2 J, m5 i　　大廳上，馭山、河、風、火、海齊聚，各個臉色肅然。

9 ~) @2 j% q, D4 C, Y 　　李蘋端了一只托盤出來，盤子上擺著一個盛滿透明酒液的酒杯。大夥兒不解，狐疑的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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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3 {* a9 ?& N& d/ E) b: l 　　李蘋慢條斯理的放下手中的托盤，轉身望了馭山一眼，繼而看向馭火，「今天趁著大家都在這兒，我要你做一個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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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N2 S+ p! B% \% z+ J% A 　　「李蘋冷著俏臉，指了指一旁的托盤，「這酒杯裡裝著鴆酒。我要你作個決定，看你是要留下柳碧悠那個賤丫頭，還是要看我這個大嫂喝下這杯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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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9 C1 x+ F8 V8 ]! a/ Y 　　李蘋怒視了馭火一眼，「我跟那個賤丫頭不合！看她那冷淡倨傲的模樣就有氣！不過是個身份卑賤的丫鬟罷了，憑什麼這麼氣焰囂張？馭火，你現在就給我一個答案！你若是執意要留下那個丫頭，我就喝下這杯鴆酒！」

　　「大嫂，不過是個丫頭罷了，妳就大人大量，別和她計較了。」馭河趕忙上前說情。

. V. S/ P! K0 B& d( | 　　馭風也跟著上前，「是啊！大嫂，碧悠姑娘是馭火鍾愛的女子，妳就別為難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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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0 F; @3 q0 o. W5 o 　　「你們這是什麼話？聽你們的意思，好像是我在無理取鬧了？」李蘋瞪大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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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就是嘛！」馭海嘟著嘴，低聲咕噥。

　　馭山濃眉一瞪，「馭海，你說什麼？！」那威嚇的氣勢教眾人噤聲。接著他嚴厲的視線又轉向蒼白著臉的馭火，「你說話啊！馭火，難道你的大嫂會比不上一個小丫頭嗎？在你心中，那丫頭比你的大嫂還重要嗎？」

　　「大哥，你……」馭河、馭風、馭海踏上前去，不忍見到馭火臉上的神情。

3 X  M% ~" O' H8 Y. E 　　馭火蒼白著臉，握緊了雙拳，死咬著嘴唇不做聲，渾身不住地發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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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a' K  D' R8 A% ]; `$ Z" I  E0 i 　　「大嫂，妳到底是怎麼了？」馭海氣得直跺腳，「這跟平常的妳完全不一樣啊，碧悠姑娘堅持要離開，已經讓馭火夠傷心難過的了，妳還來火上加油，分明想激死馭火！」

　　「你住口！」李蘋怒喊，「看來，在你們的心中，我這個大嫂比那個賤丫鬟頭還不如！好，既然如此，我就喝下這杯鴆酒求個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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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 B5 L& i! z7 g 　　「大嫂，妳誤會我們了，我們不是這個意思……」馭河、馭風、馭海急急解釋。

& F6 E) F- e: `  Z8 y0 @ 　　眼看李蘋舉起酒杯就要喝下，馭火蹬足一躍，衝到她的面前，伸手奪下那杯毒酒。他濕紅著眼凝視眾人，難掩悲傷，「這鴆酒該由我來喝！我敬愛大嫂，可是卻也不想讓碧悠離開，求個痛快的應該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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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2 C: v  G: F 　　馭火舉高了手中的杯子，當著李蘋及馭山、河、風、海的面，一口灌下整杯鴆酒！

( _) X) I8 X/ `( {8 F% f5 u 　　大夥兒紛紛搶上前，奔到馭火的身邊，馭海甚至難掩傷心的逸出一道哭聲……

　　「哇，真喝啦？」李蘋瞪大了美眸，不敢置信地低喊：「想心不到，我這個大嫂在你眼中，竟也這般重要，真教人感動！馭火，你搞不好比我老公還愛我呢！」一洗方才的潑辣蠻橫，李蘋又恢復了原本的嬌憨稚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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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迥然不同的轉變，教眾人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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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馭海伸手抹抹淚，「大嫂……妳恢復正常啦？妳不知道，妳剛才那個模樣好凶狠啊！妳是不是中邪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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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蘋兒，妳別鬧了，還不快去將碧悠姑娘扶出來。」馭山怒容一斂，換上溫柔的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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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舊憔悴的柳碧悠依偎在馭火寬闊的懷抱中，淚眼婆娑的仰首凝睇他，唇邊的笑靨燦美奪目，「傻瓜，你寧願喝下鴆酒，也不願放開我嗎？」

　　他真的這麼愛她？到了寧願一死，也不願放開她的地步？

　　馭火望著柳碧悠眼眸中的款款深情，倏地紅了眼眶，「我說過，妳若想離開我，除非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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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U* `9 M# x5 \, v& ]. W. } 　　沉醉在馭火的濃烈愛意中，柳碧悠終於破除了心中對他的疑慮，許下一生相守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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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w% T& V% l" h 　　「好！」馭火俯首吻上柳碧悠的髮際，任由眼中的熱淚滴落她的髮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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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 B  Z& f: R) q1 U( Y0 u: _3 ] 　　「碧悠，妳行行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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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輕風徐徐的傍晚時分，馭火纏著在房間裡縫製新衣裳的柳碧悠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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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煩不煩啊？我在替你縫新衣裳呢！還不滾到一邊去！」柳碧悠被煩得皺起眉。

　　馭火垮著臉，嘟著嘴，「妳不想我煩妳，就給我銀子嘛！」

) t6 P  i! k' p, [. ] 　　「你要銀兩做什麼？」柳碧悠嘴裡問著，持著細針縫衣的小手也沒閒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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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嫖妓。」愚蠢到家的馭火也沒多想，便老老實實的回答。

　　「啪！」的一聲，柳碧悠手中的細針被她一把折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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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 q' r9 j6 d% u 　　她揚起小臉，嬌顏溫柔和煦，「你剛剛說什麼？我有沒有聽錯？你說你要去嫖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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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7 T2 j) f% l: V 　　「是呀！鏢師們吆喝著要上迎春樓逍遙一晚，我和馭山、河、風、火、海當然也要去。」馭火的表情尋常得宛如他們現在談論的是晚膳的菜色般。

' z2 c/ z& {, A- r, A( B6 d! Z 　　「哦！那你打算跟我拿多少銀兩？」柳碧悠低下頭，緩緩拔出那折斷的針頭。

& N9 X1 ^$ T- i3 _) C" u& K% L 　　「當然是越多越好嘛！」馭火諂媚的嘻嘻笑著，巴望著他的笑臉能為自己多贏得幾兩銀子。

　　「砰！」的一聲，柳碧悠一掌拍在桌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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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去嫖妓，還敢大搖大擺的跟我要錢？你不想活了嗎？用你的腦袋好好想一想，我會笨得給你銀兩嗎？」柳碧悠一步步地逼近他，嬌顏上滿是怒火。

4 i% }: h$ E( B, d5 S 　　要去嫖妓也敢跟她說？這傢伙是不是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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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馭火可憐兮兮的癟嘴咕噥，「還不都是妳的錯……誰教妳都不肯給我那個……人家忍不住嘛！只好跟著大家去嫖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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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_% x, u1 @0 W, C- G& [% N 　　望著馭火那委屈的模樣，柳碧悠感到又好氣又好笑，卻也不禁感到羞澀，「你再忍一忍會死啊？我們又還沒有成親！」

　　「我都說要娶妳啦！妳遲早都是我的人了嘛！」一提起這件事，他又覺得委屈了。

　　柳碧悠登時臊紅小臉，「現在還不能成親嘛！馭河二哥和馭風三哥都還沒有娶妻，身為老四的你怎麼能搶先呢？」

( N  A4 s: {6 T) ^% E/ | 　　「那我怎麼辦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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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馭火一聽更委屈了，一張俊臉泫然欲泣。

　　「這樣我豈不是還要忍很久？萬一他們兩個中有一個人想當和尚，那我不就得等到七老八十？到時候年老體衰的，怎麼可能在床上撐得了一整晚！這樣不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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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T% y4 j/ Y9 j 　　「那你要怎麼樣嘛？」柳碧悠低垂著小臉，難掩嬌羞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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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忘情的一把擁住柳碧悠，俯首湊近她的耳畔低語：「好碧悠，給我嘛！別吊我胃口了……我真的等不及了！」他一邊低喃著，一邊吻上柳碧悠的耳垂。

　　他張嘴輕輕含住她的耳垂，納入口中吸吮、舔舐、細細啃咬著……濕熱的氣息重重地吹拂在柳碧悠的臉龐上。她感受到他貼近的體溫，只覺渾身無力，雙腿輕顫，無法支撐自己的身體……只能伸出手，緊緊環住馭火的頸項。

1 {: m& M6 D9 Z. x& t" H/ ]* g 　　他滿足地喟嘆，「妳同意了，對不對？碧悠，妳這樣算是默許了，是不是？」他厚實的蒲扇大掌順著柳碧悠的曲線徐緩而下，輕輕拉開她胸前的衣裳，如雪般的白皙肌膚立刻展現在馭火的眼前。

　　他喟出一聲嘆息，著迷的俯身細細舔吻，久久眷戀不去。

, y5 Q0 @5 @! l 　　「馭火，不要……萬一有人進來……」柳碧悠羞怯得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將俏臉埋在他的胸前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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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D, k1 @. q2 j) A! j# A9 O 　　「那好……我們進去！」馭火一把抱起柳碧悠，便往房間內廳走去。

( c/ ~% p8 {' | 　　他將她輕柔的放在床榻上，飛快的翻身將她壓在身下，用他英挺的鼻尖磨蹭著她的胸脯，「在這兒就沒人能打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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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 Q% e9 m# v0 N6 l, { 　　柳碧悠輕輕推開他，「你還沒告訴我，你還要去迎春樓嫖妓嗎？你是不是要去找晴芬姑娘？」

3 x7 L$ ^% c) O( C7 t, ? 　　「不要！我才不要去迎春樓，我只要妳！」馭火在柳碧悠身上笑嘻嘻地說著。

　　他長手一揮，扯下床邊的羅帳，掩住一整晚的纏綿嬌吟。

, J/ _4 i2 Z. X4 e+ m 　　本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