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仙俠] 說夢者 -【大聖傳】《連載中》

1月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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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卷 霧州雲夢 第一百八十五章 病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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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m/ e8 N2 @; T* {, m4 x9 X6 H: D    火融山主峰，赤紅華美的宮殿中央，是一片類似於小花園的地方，梧桐神木便栽種在這裡，皮紅如火，葉缺如花，層層疊疊交織成一片巨大的華蓋，雖然大小遠遠無法與大榕樹王相比，但也非常華美壯觀，散發著純粹結晶的毫光。

    赤紅樹枝交織成一個偌大的鳥巢，便是當初鳳凰棲息之所，這稟性高潔的神鳥，曾在這裡休憩、鳴唱、涅槃、飛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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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3 f* B( P" X+ Q9 f8 h' G$ W    鳳凰飛去之時，可曾有過留戀，無人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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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9 T  ?" n0 W  [    三位吞火人王盤膝坐在梧桐神木下，各自手持神火令，氣息相互聯繫，不分彼此，在識海中不斷的進行演練磨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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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那次火山大爆發已經過去了十日，對於他們來說，短的近乎一瞬。然後這“一瞬間”過去，他們近乎同時感到心頭籠上了一層翳影，睜開眼睛，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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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什麼事情？

    雖然吞火人並不擅長卜算之術，但修為達到他們這個程度，自然會對冥冥中的命數，產生一絲玄妙的感應。

    而現在的感應，顯然不是什麼吉兆？

; \8 F+ [; {9 h8 W  F' l, ?    沒過多久，一位身穿火紅長袍的巫祝，匆匆忙忙的趕到這座神聖的小花園，向三位王者稟告，一個族人死了。

4 ]( K2 u4 u  j0 q  \. x) l    “在哪裡死的？”祝焚皺眉，祝災與祝焱相視一眼，一個族人的死，顯然不值得巫祝專門來打擾他們的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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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山腳下。”

    “怎麼死的？是修行出了問題，還是與人鬥毆？”祝焚眉頭皺的更深，在火融山的範圍內，除了這兩種情況，想不出第三種死法。如果真是這兩種情況，他一定要懲罰這個不知輕重的巫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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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不是，好像……好像是一種怪病，又或者中了毒！”

    “吞火人也會生病，又有什麼人能在火融山下毒？屍體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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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巫祝的引領下。三王便來到火融山腳下的一座石室中，一個年輕的吞火人躺在那裡。

0 k1 j4 P  f# S2 y6 J' |    祝焱知道這個少年，是族中年輕一輩中小有名氣的天才，吞吸火靈修行的速度非常快，已經快要突破一次天劫，或許千年後也會是一個王者，現在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死了。而且臉上呈現出很不自然的灰敗，眼睛圓睜著，彷彿不能置信自己會有這樣的命運，充滿了恐懼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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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Y6 g2 R) Q; T2 Z* {7 r( Y    “有點不對勁，他失去憤怒了！”祝災為少年合上雙眼，對吞火人來說。憤怒並不只是一種情緒，而是一種永不停息的鬥爭精神，哪怕是陷入必死的境地，也不應該是這樣的表情。

    少年的伴侶被召進來，年紀與少年看起來差不多，有著一張明艷動人的臉，此刻卻飽含悲慼。少年的死，彷彿讓她失掉了人生的一切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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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5 {' d: M+ l" i# u    “他是怎麼死的？”祝焱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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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3 I8 V0 p5 X& W3 ?# ^    “稟告吾王，幾天前他突然說心裡不舒服，我還以為他吞火吞的太猛，身體有些承受不了，就讓他在這裡休息，然後他漸漸變得一點精神都沒有，像是換了個人一樣。悄無聲息的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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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7 ^" `* _1 U( o* z* u$ V( Z    “生死有命，妳沒見過死人嗎？為何這幅表情！”祝災凝視著少女，敏銳注意到她的臉上有著與少年相似的灰敗，只是還不明顯，心中感到一絲不安。

6 V, T6 D5 X6 ~5 R    “我……我就是心裡難受！”少女被崇拜的“災王”質問，不禁有些驚慌，心裡越發的難受。

    祝焚忽然將手插入少年的胸口。掏出一顆心臟來，一向狂放無忌的他，臉上亦是一驚，本該火紅的心臟。變成一顆灰白的石頭。

    少女一聲慘呼，摀住胸口，後退一步，左胸多了一道慘烈猙獰的傷口。

    “手拿開！”祝災命令道，正是她驟然出手，劃開少女的左胸。

; f6 F4 i/ [. L: _. ~. \    少女忍痛拿開手，在嶙峋的骨骼中間，赫然有一顆火紅的心臟，被灰白色侵吞了大半，變得非常黯淡。

    “為什麼會這樣！？”祝焚暴怒喝道。

7 t! }: \- e- q9 \% x    “除了他們外，還有許多族人感到不適，好像都是從十天前那次火山大爆發後開始的。”

    “去，把所有感覺不適的人都找來！”

1 ?) W) x6 ?1 H    巫祝領命而去，沒過多久就將有類似症狀的吞火人帶來，全都是未曾渡過天劫的，然而數目之大，讓祝焚三人都為之震驚，這還是許多吞火人自認為身體不會有問題，或者病症還沒開始發作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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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b. y5 W7 f    而更令他們趕到不安的是，這段時間裡，祝災一直在替少女祛除心臟上的灰白，她右手插入少女的胸腔，緊緊抓住那顆心臟，卻不敢用太多的力量，否則恐會心臟直接融化，然而幾乎沒什麼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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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3 G) k, i; {) F' Z6 E    “這不是一般的毒，更像是人類所說的病！”

    祝焚三人同時嗅到了陰謀的氣息，那次火山爆發有問題，有人在火裡動了手腳，到底是誰，鮫人？越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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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o, [. B! |% V$ r) Z4 _3 z    這不是現在要考慮的問題，當務之急，是把這個怪病給治好，若是這些染病的族人全都像少年一樣死去，那對火融山來說，簡直是不可想像的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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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y4 K$ P9 R5 K    別說攻打野人山了，連與鮫人的戰爭都被拋諸腦後，火融山主峰響起淒厲的號角聲，召集所有的中高層！

% _& @, z' M' u4 w7 G! N    “差不多也該爆發出來了吧！爹，你看到了嗎？你不會怪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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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心在洞府中調養了些時日，獨自來到山巔，遙望火融山的方向，腦海中浮現出那張熱情洋溢的面孔，在她忍受著水火衝突的痛苦折磨時，總是在想方設法的逗她笑。哪怕是在他們被抓到火融山之後，眼睜睜望著妻子被燒死，也依然笑著，好像那只是一個惡毒的玩笑。

    那時她是如此瘋狂的恨著他，更勝過對祝焱的仇恨，直到他藉著祝焱閉關的機會，帶著她衝出火融山，沒有人想到一個吞火人會有這樣的隱忍，他成功騙過了所有人，最後留給她的依然是一張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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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兒，事到如今，我必須告訴妳一個大秘密，其實妳是我跟妳娘撿來的！”

/ p& Z. }' |8 I2 F7 B  r7 C    “啊？！”

    “哈哈，上當了吧！往北邊走，越遠越好，乖女兒，爹引開追兵就來找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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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h8 h% J0 X7 M6 \% I    結果她又上當了！到最後，甚至來不及說一聲對不起，但就算是說了，也一定會被笑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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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H/ i5 U2 n. u    “哼，不管你怪不怪我，反正我就這麼幹了，我從來就是這麼任性，一點都不乖！”如心嘀咕了幾句，摸了摸胸口，屬於吞火人的那顆心，已然冷凝成石。

    為了煉製這專門針對吞火人的病毒，她一直是最佳的試驗品，亦多虧了《雲爐天書》，方能化心為石，煉石成玉，不至於把自己的小命也搭上。

( v. [0 X7 _/ ^3 ]4 A    不得不感謝師傅華慈，那個黑臉的小老頭，執意要救那討厭的楚天，又毫不吝惜的將這份恩情全部讓給了她。不過也用不著感恩戴德，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救她的命了。

    “真是遇到了很多溫柔的人啊！比起李青山那個從小沒爹娘疼被兄嫂欺負，跑到哪裡都碰到一大堆敵人的可憐男人，我的命還是很好的。”如心心滿意足在“可憐”的李青山身上找到了平衡，又滿懷“惡意”的念道：“他這次到水晶宮，又要跟鮫人起衝突了吧，共淵啊共淵，遇到這樣一個色魔，真是妳的不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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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遠在萬里之外，李青山揉了揉鼻子，望著手中的海圖，對小安道：“水晶宮大概就在下面了，鮫人還真沒禮貌，連個迎接的人都沒有，好歹我可是救了他們女王的性命。”

/ J8 O8 H5 ?3 G0 }( A    “如果不是用那種方式的話，鮫人大概會更感激你。”小安一笑，在洞悉人心方面，她遠在李青山之上，在巨艦島上空，他與共淵用那種近乎雙修的方式來一起抵禦強敵。

, p& d8 L% Z5 Y+ T9 F$ v: _7 a    在當時，共淵可能會感謝他的救命之恩，在心神被他單方面的鎮壓控制的時候，甚至會有本能的依賴順服，但當事了，就又是一種態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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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堂堂鮫人女王，何等的高貴冷傲，竟被一個人類男子當眾人之面抱在懷中，這已經夠讓她羞憤了。而比起心神遭人侵入、操控的羞恥，這又不算什麼了。而且這個男人從一開始就無視她的威嚴，救援也是採取交易的方式，算不上是見義勇為，到了後來，更像是個沒事人一樣，跟她談結盟的條件。

    如果不是為了對付吞火人的神火令，如果不是為了找到解決心魔的辦法，恐怕她寧願一輩子不再見他，甚至直接殺了他。

    小安將這些道理，為李青山剖析了一番，微笑道：“所以你不要以為抱過人家，就可以在水晶宮裡為所欲為，這次恐怕沒什麼好臉色給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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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也笑了，“妳倒是把這人心看的透徹，聽妳這麼一說，我倒有點後悔了，早知道裝的仗義一點，說不定便讓這共淵對我芳心暗許，咳咳，我跟妳說這些幹什麼？”

    “哼，你就是不說，我也猜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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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e% I8 Q$ P  R4 S5 _3 {. |    忽然間，大海上噴起一股水柱，一頭藍鯨游曳而來，浮上水面，縱身一躍，破水而出，在半空中化為一個高大漢子，對著李青山拱手道：“野人王大駕光臨，我在這裡等候多時了，上次走的匆忙，救命之恩，未及言謝，請受我一拜！”

& z+ U  P1 p+ b! }9 T& y    說著話，便衝李青山深深一拜，正是那位藍長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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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卷 霧州雲夢 第一百八十六章 水晶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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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日在飛廉殿上，道友的庇護之意，我心裡也是明白的，這次正要與你痛飲一杯。”李青山將藍長老扶起，相視一笑。小安則恢復面無表情，默默的站在李青山身側。

    “水晶宮就在下面，沒算準道友到的時間，所以失了些禮數，還請勿怪！”藍長老道，也知道這話經不起推敲，生怕李青山一怒之下，拂袖而去。

% ^" i4 h% z; r* S+ b: I    “區區小事，何足掛齒，我們走吧！”李青山大手一揮，他從來不是在乎禮數的人，只要別人真心對他，他也不吝坦誠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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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A* L0 \8 ^" P/ h) S    藍長老心道：“他的真實實力遠在我之上，足可與女王平起平坐，卻並不因為我甘當女王坐騎而小看我，而且絕非越王府的公羊先生那般假作客氣。真說起來，並不是個很難相處的人，只不過是被人對付了，就一定要爆發出來，不肯隱忍。但願那三位陛下，不要太刁難於他，這次結盟可以順利進行。對了，那有那個南海神尼，也莫要生出是非來。”

    他們並肩而行，來到海中，向深海中潛去，隨著不斷下沉，周圍的光線越來越暗，但在李青山眼中，卻反而有一種越來越亮的感覺，因為靈氣越來越濃郁，整片大海都蕩漾著靈光。

    不時有騎著虎鯨的鮫人衛士游過，向著藍長老行禮，並向李青山與小安投去驚奇與驚艷的目光，卻又帶著深深的戒備。雖然知道這兩位是共淵請來的客人，但顯然並不知道李青山在巨艦島大破火焰巨神，救下鮫人女王共淵的光輝事蹟。

    共淵給那一次所有的隨行者都下了封口令，以免有損她身為女王的尊嚴，普通鮫人們知道的，都是她如何施展手段，置之死地而後生，用“深淵之心”反敗為勝的故事。

    李青山打量著週遭難得一見的深海風光，一條條或巨大無比、或艷麗多彩的怪魚從身旁游曳而過。目光最終回到了小安的身上，她海藻般的長髮在海波蕩漾，空靈的眼眸彷彿能容納整個大海，令他的心神都為之寧靜。

7 Y+ n$ V1 W7 m3 b    小安回眸一笑，令一旁藍長老都怔了一下，暗道：“這女娃娃真是古怪，這似乎是魅惑之術。但又不像，我一頭老鯨尚且如此，若是人類焉能逃過她的迷惑。”他注意到，這一路上，好幾位鮫人衛士，都是痴痴望著她的背影消失於深海。才戀戀不捨的繼續巡遊，渾然忘了鮫人對人類輕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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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4 J$ n7 Y7 r3 T+ b    李青山眼角餘光一閃，不由轉過頭去，發出一聲驚嘆：“這便是水晶宮，果然是名不虛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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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I  K! a2 E# p  Y7 R    幽深的大海中，一座水晶構築的宮闕，遺世獨立的屹立在一座海底山峰上。一座座高聳的方尖塔流淌著湛藍的光芒，華美的宛如童話故事中的城堡，同時又帶著莫測的冷酷威嚴，山峰後面便是一個深不見底的黑色海淵。

5 @+ i$ @# Q: w2 n* q: R( b' Z    穿越重重法陣，終於來到水晶宮前，李青山再一次為其巍峨而驚嘆，遠看還不覺得，來到近前一看。這水晶宮更是大的出奇，他曾用“玄光盡照”觀察過火融山的宮殿，本以為鮫人的水晶宮也不過是這樣的格局，沒想到這水晶宮竟大了百倍、千倍，簡直像是一座水晶構成的山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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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水晶宮本是鮫人為一條真龍修築，所以才如此巨大！”藍長老介紹道。

    “真龍，那可真是有年頭了！”李青山不由想起在清河府的地底世界。夜遊人們為羅絲蛛后建的蛛網城，再遙想百萬年前，妖族或者說龍族一統天下的光景，後來神人們翻身把歌唱。再到現在人族建立皇廷，統御九州。歷史風雲變幻，誰又能始終獨佔鰲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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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v' \# z0 p7 d7 ]    “不過據說那條真龍，更喜歡在後面的海淵裡睡覺。”藍長老笑道，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一皺，共淵竟然沒有派人出來迎接，但好在李青山似乎沉浸在對歷史的思索中，沒有意識到這再一次的失禮。

+ o6 `% j2 ~4 B: O% N. A    一股風從水晶宮中吹來，原來是嵇長風迎了出來。

    在水晶宮深處，最高的那一座方尖塔中，幾雙眼睛睜透過水晶牆壁上的影像，望著這一幕。

& k1 S. N+ p+ z    “淵兒，妳沒有弄錯，真是他在巨艦島上救了你們？可他連三次天劫都沒有渡過！”一位雍容高貴的老婦人，露出疑惑之色，問身旁的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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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姥姥，他擊潰了吞火人用神火令召來的火焰巨神，又幫我鎮壓了心魔，控制住了深淵之心，若非南越王插手，幾乎將那三個吞火人留在南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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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共淵恭敬的道，另外一男一女兩位鮫人王者，雖然不是第一次聽說此事，但還是都流露出驚異之色。一個連三次天劫都沒有渡過的人類修士，竟然差點反敗為勝，把手持神火令的吞火人王逼入絕境。如果不是共淵言之鑿鑿，他們怎麼都不會相信。

5 }2 s: g: s7 O3 J' y* b6 D/ _& \( y    “如果真是那傳說中的神火令，那擊敗火焰巨神的不可能是他，想來是那件法寶中有古怪而已。倒是幫妳鎮壓心魔這件事，更值得注意，他可能得到了某種特殊的功法，如果能夠問出來，對我們將大有助益！而且那個孽子，必須要讓他交出來，這件事妳當初就做得不對，不該讓他們離開南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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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姥姥”一句句的說著，儼然已將李青山當做了砧板上的魚肉，可以隨意宰割。

0 J( @" M" P4 o5 M! e5 i9 K& Q( q    “那李青山不是輕易服軟的人，而且他畢竟救了我的性命，此番又是來幫我們對抗吞火人的，縱然是南越王也敬他三分。”共淵微微蹙眉，本來她也有意殺殺李青山的威風，但也覺得“姥姥”這樣有些過分，特別是最後一句話，更是觸碰了她的逆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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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忘了妳的身份，妳既然身為現在的王者，當萬事以鮫人的利益為先，而非妳個人的喜好！”“姥姥”聲音陡然變得嚴厲起來。

* O$ m' O5 Y/ N5 }/ z+ ?    “姥姥若是不喜，盡可罷免我的王位！”共淵冷冷一笑，渾身散發出寒氣來。

    另外兩位鮫人王者，連忙出言相勸，他們雖然年紀比共淵都大，但並不敢拿共淵當小輩來看，修行《萬水歸墟》，手持“深淵之心”的她，實際戰力只有修為最高的“姥姥”才能相比。在對抗吞火人的戰爭中，她的力量比“姥姥”更加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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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因為心魔的緣故，她的脾氣一向很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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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X. h0 c7 e! c' c& s    “妳……妳變了！”“姥姥”無奈嘆了口氣，對身旁的老尼道：“家事不順，讓道友看笑話了！”

1 k+ }7 a; ?, N$ L; I    那老尼彷彿未曾聽到一樣，直直的望著水晶壁上，小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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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卷 霧州雲夢 第一百八十七章 看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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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n+ d3 F+ x; D8 W  f# `    “姥姥”又呼喚了幾聲，老尼才回過神來，讚歎道：“此子果然身具佛骨，大有佛性，正該做我的弟子，傳承我的衣缽。”

; U8 V* m9 W9 Q1 {. K# Z& F    這老尼姑是南海最神秘的一位大修士，既不建宗立派，廣納門徒，也不與其他修行者來往，專在南海各處雲遊，傳揚佛法，積德行善。反倒在凡人之中，有著極響亮的名聲，被稱作“南海神尼”，許多地方都建著她的生祠。

    此番水晶宮要與火融山大戰一場，“姥姥”便專門將她請來。

; c+ [9 E' A; k& E$ u; j0 T) K- H    南海神尼本不願摻和到這異人的戰爭中來，對於水晶宮的奇珍異寶也不動心，但“姥姥”卻說此番來的，是從天龍禪院來的兩位佛門弟子，這兩位弟子都是天賦異稟，修為不凡，其中那女子更是被天龍禪院當做千年難得一見的佛門奇才，於是便動了心思，只說來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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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見李青山時，南海神尼暗暗皺眉，他身穿鎧甲，頭戴角盔的模樣，更像是武將，而非僧侶，沒有一點佛門慈悲之意，反有許多兇狠戾氣。再一看小安，心中吃了一驚：“好一個佛骨天成，深具慧根的女娃娃，更難得如此年紀，就有如此修為，不但必定可以突破三次天劫，甚至有飛昇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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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可惜她是天龍禪院的弟子。”共淵道。

    “天龍禪院是個和尚廟，沒聽說哪位僧王專門將她收為親傳弟子，未必不能轉投師太門下。”“姥姥”向共淵使了個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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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共淵心下不以為然，在飛廉殿上見過小安那一劍之後，她絲毫不敢小覷這個面無表情的少女。“姥姥”想借她來拉攏南海神尼，不過是將她當做一個尋常修士來看待，這個如意算盤沒那麼好打，而她身旁的李青山更加不是吃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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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D; u, N- Y! x* C    說話間，李青山幾人已通過水晶長廊，來到了殿宇外。藍長老稟報了一聲，請他們進去。

0 S0 O& |8 O# \( p8 Y0 x9 \9 A    李青山笑著拱手：“多日不見，女王的氣色好多了。”

    “野人王也一樣！”共淵微微頷首，心中卻在奇怪，為何李青山顯出病態，難不成是在那一戰中受了暗傷？卻不好多問，又為李青山介紹著殿上的幾位。

    李青山見共淵並沒有開一場盛宴。來謝他的救命之恩的意思，也就懶得廢話：“大家的時間都很寶貴，我就不拐彎抹角了，我要火融山和梧桐神木，其他東西我都可以放棄，但這兩樣少任何一樣。也是絕對不行。如果可以，我們就可以開始商量對策，跟吞火人大幹一場。”

3 d# _3 j+ W; G3 t4 d$ o    共淵冰冷的臉色也稍稍溶解，李青山並沒有獅子大開口，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火融山雖然是很難得的一片洞天福地，但對鮫人來說並無作用。梧桐神木作為上古神木，倒是真的很珍貴，但紮根在火融山是移不走的，既然火融山都可以給他，那這不過是附帶。而且他這兩個條件，都是建立在攻破火融山，滅絕吞火人的前提之上。

; M, n. X+ i( ?! c+ x1 b5 }    嵇長風也是心中一鬆，李青山的條件和他並沒有任何衝突。也不會讓人覺得難以接受，這次結盟可謂是成了一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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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輕人，你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火融山是何等福地，梧桐神木又是何等神物，你知道嗎？何德何能，敢要求這兩個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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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V$ V1 y7 w* Z+ C    “姥姥”凝視著李青山。她想從李青山身上得到的，遠不止這些。

    “老人家，我無德無能，這兩個條件。由得你們答應或不答應。”李青山也不生氣，如果如心的“石心”真能達到預期的效果，那麼這一次戰鬥，將會前所未有的慘烈，相信共淵也能看到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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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要答應，也不是不可以，我也有兩個條件，你來聽聽。第一，你把那個孽子交給我們看管。第二，交出你鎮壓心魔的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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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O9 j) W0 {* ^1 E# E7 n" d9 H    李青山怔了一下，哈哈大笑起來，“共淵，妳姥姥的莫不是老糊塗了，若非我近來更得了一把好刀，心情甚好，聽完她第一個條件，就要一刀砍過去。至於這第二個條件，呵呵，你們還真好意思張口！”

    如心對他的意義不必多言，一門強大的修行功法對於修行者來說，簡直和性命一樣重要，張張口就想要過去，簡直是想太多了。

    “無禮！”“姥姥”沉聲喝道，手中的龍頭枴杖向下一頓，傳出雷鳴般的巨響，“你當這裡是什麼地方，你來砍砍試試！”

9 T, i- \8 U5 w5 C9 [    李青山登時感到一股龐大的壓力，彷彿整片大海洶湧撲來，四周的海水激盪著，變得殺機四伏。他嗤笑一聲，眼眸變得寧靜幽遠，散發出淡淡的清光，海水的激盪立刻平復下來，一波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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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X  z0 ]7 U5 z8 L0 H    “姥姥”心中一驚，這是什麼功法，竟隱隱帶著神性，對於水靈有著極大的壓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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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按住躍躍欲試的“虎牙”，對小安道：“倒像是我們來求別人一樣，罷了，我們走，等到吞火人與鮫人大戰一場後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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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8 x3 o5 ^: e+ [    “等等！”幾個聲音同時開口，“姥姥”憤怒，共淵冷靜，嵇長風急切，而最為直接的則是“南海神尼”，閃身來到了李青山與小安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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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w5 [1 G/ m  s! x9 Z    李青山審視著面前的南海神尼，心中想道：“這都怎麼回事啊！”雙手合十，問道：“師太有何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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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海神尼卻不理他，而是對小安道：“孩子，妳與貧尼大有緣法啊，妳可願拜我為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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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G7 S* P$ O$ i# `/ L) P    李青山早知道小安很討佛門僧尼的喜歡，但也沒想到魅力竟大到如此地步，讓一位大修士這麼不矜持的跑出來扯“緣法”，直接就要收徒弟。我們正在談判啊，要不要這麼破壞氣氛。

! G# [8 Y) d7 c" c4 E0 T    小安恭敬還禮，“我一見大師也覺得親切，可惜已入了天龍禪院，不能隨大師修行。”

* ]2 F" b( K* u; t7 G* u1 _6 u5 B0 C    然後再接下來，南海神尼說的話，李青山就聽不懂了，似乎是引用佛經中的話，表示佛門廣大，不該有這麼多門戶之見，而小安也立刻用禪語相回，這一大一小，你一言我一語，旁若無人的談經說法，讓李青山等人都是一頭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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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嵇長風替李青山打抱不平：“共道友，你們的條件也太苛刻了，我們專門請野人王來幫忙報仇雪恨，搞成這樣子，算什麼待客之道，更別說交出自家功法，要不要我將《風神訣》也交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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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共淵道：“嵇道友稍安勿躁，野人王不妨坐下說話，結盟大事，一言不合就要拂袖而去，不是英雄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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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看了一眼，被南海神尼“纏住”的小安，來到共淵的面前，並不入席落座，隨意坐在玉案上，磐手道：“那我就來聽聽，女王陛下有何高見，既然知道結盟是大事，便不該讓不知輕重的人在此胡言亂語，失了我們之間的好不容易才建立起來的尊重。”

, X. B9 S& W2 E$ P. [2 E2 _    共淵還沒來得及說話，“姥姥”勃然大怒，“區區一個人類而已，到我水晶宮中，還敢大放厥詞，我倒要看看你有何手段？”

7 ~6 i4 ?2 \3 L    共淵眉頭一蹙，“姥姥”的脾氣上來了，她也不好應付，最重要的是，另外兩位鮫人王者，亦露出不予之色，他們能為共淵和“姥姥”的糾紛調停，但卻見不得一個外人如此囂張。最重要的是，這個外人的境界，遠比他們要低的多，甚至臉上還帶著病容，看起來並不是個值得他們尊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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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要怎麼看？”李青山反問道。

    “你說新得了一把好刀，想來就是腰間這一柄吧，我就來看看此刀到底如何‘好’法？”

    “姥姥”拄著龍頭枴杖來到李青山的面前，蒼老的面容含著怒意。

3 |$ c7 l+ ^: j5 H. h( m& P$ {1 D    “妳果真要看？此刀出必見血！”李青山揚眉。

    “見誰的血？”

& o/ h& e" {4 c    “當然是誰要見，就見誰的血？”

/ o8 d$ ?2 e! ~. R# Y9 o' B( e( t  X    “好好好，我倒要看看，你要怎麼讓我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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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姥姥”怒極反笑，逼視著李青山。要知道，哪怕是吞火人王祝焱在此，多半也不是她的對手，雖然在戰鬥中，水不如火，但是境界畢竟是在這裡放著。她聽聞李青山的話，就彷彿一隻螻蟻對一個人類說，我要一口咬死你一樣，簡直是可笑可厭之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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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J4 K1 }+ ^* I" l9 U1 G- N+ M    李青山站起身來，手按在刀柄上，眉弓下壓，一語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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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中的氣氛登時凝固，就連南海神尼與小安都中斷了禪語對話，將視線投向這裡。

    南海神尼傳念問道：“他是妳什麼人？他怕要吃大虧了，如此年紀就有如此修為，雖然是天才，但未免狂傲到不知所謂了，那刀就算真有古怪，又豈是這位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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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u3 H2 N( D( K1 E, m. r    小安輕輕搖頭，“自討苦吃。”

    過了一會兒，李青山放下刀柄，嘆道：“看妳這幅老態龍鍾的樣子，我真有點下不去手，算了，算了，人老了，倚老賣老，說點胡話實屬正常，共淵，妳也不管管！”

& P2 k7 R" l% Z& E& m) x    共淵無語。

    “怎麼，怕了嗎？”“姥姥”不屑的道，可笑自己方才真有幾分當真，高高舉起龍頭枴杖：“那老身倒要見見你的血了！”

    剎那間，一道血光撕裂視野，虎嘯之聲充斥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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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十卷 霧州雲夢 第一百八十八章 結盟

    “姥姥”露出驚怖之色，本能的後退，揮起龍頭枴杖格擋。那龍頭枴杖也是一件法寶，用一根龍骨雕琢而成，隱隱帶著靈性，吐出陣陣龍吟，但在瘋狂的呼嘯聲中，卻顯得有些微弱。

, k+ U& s& ]. g) E; A; a% `7 |    腥風四起，殺氣衝霄。

    李青山從一個略帶病容的男子，化為一頭蓋世虎魔，手中的長刀，即是虎魔之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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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得到“虎牙”至今，他一直沒機會揮刀一試，哪怕是面對“姥姥”的挑釁，他也不太想用，因為要付出的代價實在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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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G( S. G% p  z8 H9 L    此時此刻，終於得以盡情的揮出這一刀。

+ _/ h+ I8 ^, @6 r$ b    他從未學過什麼像樣的刀法，這一刀雖然是以劍道為根底，但更多是任意揮灑，自成一格，沒有任何劍道的影子，卻有一種暢快淋漓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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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a+ a, o6 R+ G* ]& _- ]8 M( `    我果然是該用刀！

    隨著這個念頭，血光與龍頭枴杖相碰。

$ Q! A: Z$ b9 I1 U! j) m    血光之上，更流轉著一圈黑色裂紋，有韻律的震盪著，如同鋸子一樣切入龍頭枴杖中，將其一刀斬斷，再斬入“姥姥”的護體靈光，劃破肌膚，切入血肉，貪婪的吮吸著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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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姥姥”的臉上充滿了不可思議，所有人臉上都充滿了不可思議，唯有小安依舊是面無表情，南海神尼忽然明白了她的意思，自討苦吃原來說的不是李青山。

    李青山壓住“虎牙”嗜血渴望，收刀回鞘，仍就是一動不動的站在玉案前，問道：“看見了嗎？”

    血色刀光久久的停留在眾人眼簾，許久方才消散，一時間都說不出話來。姥姥摀住傷口，臉色煞白，其他人卻在想，若是這一刀斬向自己，又會是怎樣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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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 \0 r& F6 r$ P2 f    “姥姥”反應過來，驚怒交集。還帶著三分後怕，叫道：“你們還不與我將這個狂徒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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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9 w- R. c; a$ M% g! Y    “姥姥，冷靜一點！”共淵按住“姥姥”的肩膀，一股寒氣灌注而下，順勢將那被長刀撕裂的傷口凍結。那長刀十分古怪，憑鮫人的治癒之術，竟沒法一下子讓傷口癒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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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還要我冷靜！”“姥姥”更怒。她不是沒受過傷，但在水晶宮裡還是頭一回，而且還是傷在一個人類手下，簡直是陰溝裡翻船的奇恥大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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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e$ o, M5 h7 M    “別忘了妳教我的，請以鮫人的利益為重！”共淵冷冷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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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姥姥”面色變幻了一下，這李青山的實力遠超她的想像。若是藉著水晶宮的陣法，雖然有把握將其制服，但難說會不會有損傷，而且與火融山大戰在即，這無異於自毀長城。嵇長風還不知會站在那一邊，就算保持中立，但這次結盟。無疑是要胎死腹中。若是以鮫人的利益為重，她就決不能現在與李青山翻臉為敵。

    南海神尼驚異無比的瞥了李青山一眼，也來相勸。

! G# N* F5 B: Y1 a: K/ D4 c    “這可不怪我，是她非要看！”李青山又坐回玉案，聳肩攤手。若連這點實力都沒有，他豈敢來水晶宮結盟。

    他原以為姥姥就算是強忍住不發作，也非得拂袖而去不可，卻不料過了一會兒。“姥姥”又走過來，嘆了口氣道：“真是老糊塗了，老眼昏花不識世上英傑，方才言語冒犯，還請野人王見諒！”身形忽然變得佝僂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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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a' p" [  M: d5 }& R+ Q: `    “嘿，我年輕氣盛，冒犯了姥姥。也請姥姥不要怪罪！”李青山也沒有得寸進尺，這一刀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另外兩個未曾出手的鮫人王，都是一臉慎重之色，又有許多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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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是好刀。你就是這樣斬了那火焰巨神？”共淵瞭然道，對李青山的態度，又顯得平和了許多。畢竟當日在巨艦島上，並未見他直接出手，心中也懷著幾分猜疑，懷疑是修羅場中有什麼古怪，才困死了火焰巨神，直到方才一見，才不得不為其力量歎服。

/ [. p0 h8 x& Q* j1 T% Z" a& v1 S% ^- l    李青山笑而不語，自家事自家清楚，剛才那一刀雖然看起來是剛猛絕倫，但若是全力出手，也揮不出幾次來，而且隨著刀中血液的消耗，一次會比一次更弱。雖然也吸了些血，但除非是將“姥姥”斬殺，否則根本無法彌補這份損耗，還得靠他自己的血來養，難怪連阿修羅都不肯用這把刀，確實有些蛋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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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也確實夠強，他方才其實有機會斬殺掉姥姥，這倒不是說他的實力比姥姥更強，本來若是正常交手，要戰勝她都很難。

0 f+ W5 \; R- j8 i; ~% |1 T    實在是“姥姥”作死，本來就不擅長近身搏殺，再加上年老體衰，竟然敢站到他的面前挑釁，也不看看李青山是幹什麼的，牛魔的力量，虎魔的爆發，靈龜的預判，全在這一刀裡面。

    “有野人王相助，何愁大仇不能得報！”嵇長風由衷的道。

    “還需諸位戮力同心，憑我一人之力可攻不下火融山，言歸正傳，我方才的條件……”

% V# C) @3 q5 D$ K$ M3 y    “沒有問題，火融山與梧桐神木，都是你的。”共淵立刻道，其他三位鮫人王也沒有異議，這樣一個強者出手，開出這樣的價碼，實在是太實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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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D1 y+ r9 r9 g    “那你們剛才的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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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條且不必再說，是我欠她的，只希望她以後能夠過上順心如意的生活，不必再糾纏在過去的仇恨中。至於第二條，我不要你的功法，但希望你能夠幫我鎮壓心魔提高修為，這一戰才更有把握！”

* g) b  D' _5 P( B. n    “這是理所當然的，這一戰的勝負，女王陛下妳能發揮出多少力量將是關鍵，而且我也需要妳來溝通歸墟，這是對雙方都有利的事情。”李青山微笑道。

5 o6 j( Q) _0 H    共淵微微安心，既然李青山也有用得著她的地方，那就不是她單方面的求人，反而看李青山順眼了許多。

; f# B  x" m/ Z, D. v* t    敲定了基本的利益分配後，終於要談到實質性的戰略戰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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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u2 |2 J& S" B+ y: u" b    南海神尼如果不想參與其中，這時候就該告辭離去，然而她看了一眼小安，心道：“我佛門出如此奇才，縱然她不肯做我的弟子，我也決不能看她隕落在這裡，此戰大有凶險，我當保她安然無恙，若是讓她見了我的手段，或者在戰鬥中救了她的性命，她感恩戴德之下，說不定就會答應做我的弟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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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是想著，便不離去，又拉了小安到一旁敘話，小安也配合的露出感激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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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4 t: G' M4 K. `6 R    共淵將水晶宮制定的計劃向李青山和盤托出，“火融山的地利優勢極大，對我們的克制很強，如果不能進行削弱的話，攻打火融山就是一句空談。”

    “但他們既然能在海上，從地底引出地火，來破壞你們的地利，你們難道就不能在火融山上行雲布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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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論上說是可以，但你可曾見過火融山，在那上面維持雲層，要花費多大的力氣，不等和吞火人交戰，就已經被牽扯了太多力量。吞火人能在海上引出地火，是他們有神火令在手，而且也只是在海島上可以這麼做，你讓他們來深海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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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妳什麼都清楚，那想來一定是有對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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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b( T$ R5 v( k2 t    “不錯，他們擁有地利，我們就必須借助天時。不久之後，南海上將有一場大風暴，吹向南疆的方向！”

7 Z: D& w! t. h    “原來如此！”

2 w* U4 o, u+ d9 Z$ Q3 y4 L    李青山瞭然，以鮫人對海洋氣候的瞭解，再加上一些占卜預測的手段，提前知曉一場風暴，並不是什麼難事。

' d6 _$ K* S; L" R8 j; `    此番世界的風暴，威力遠在前世之上，有時甚至會融合天上罡風，變得越發恐怖。連鮫人都說是大風暴，那就是一般修行者都會遇難的恐怖風暴。而這樣一場風暴，動輒波及數千里，是大修士都難以企及的恐怖天威，確實能夠壓制火融山的地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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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9 i' I3 B  U; ?0 y    “不過，風暴又不是你們家養的，風向隨時會轉，火融山離海岸線可是相當遙遠，如果只是被波及的話，恐怕也產生不了多少影響。”

0 h/ X! Y* ~% A; O    “這就要看嵇道友的手段了。”共淵將目光投向嵇長風，她親自前往巨艦島想邀嵇長風出手，正是為了讓他出手調控這場大風暴，使其能夠準確的撲向火融山，這遠比他直接出手跟吞火人交戰更有幫忙，也更加困難。

    即便是“長風王”，在那恐怖的天地之威面前，又能起到多少作用呢？不到那一天，誰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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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4 C+ ?5 p8 x% ~& V3 z8 N7 ~    “縱然拼了這一條性命，也定要讓吞火人付出代價！”嵇長風已然有了拚命一搏的打算。

6 Y0 U- h: O7 S/ i- g    “到時候我或許可以助道友一臂之力。”李青山在突破了虎魔五重之後，對於風的操控更多了幾分心得，然而時間太短，修為還不穩固，若能夠參與到這樣一場大風暴中，與天地之力相抗衡，必然會對他的修為又極大的幫助。

    “那我先便在這裡謝過了！”嵇長風笑著拱手。

" X5 ?. p! M( n8 X3 d    李青山也笑著一拱手，又正色道：“不過在此之前，不妨先看看那石心的效果，若是真如預料的那麼好，不妨對火融山進行挑釁，讓他們捨棄地利，來攻打水晶宮，這樣一來，地利就在我們這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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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雖然不太懂得戰爭謀略，但對於嘲諷敵人這件事，可謂是駕輕就熟，有機會就要用上。而且他也有自己的考慮，如果吞火人暴怒之下，把目光轉向野人王，他可真是擋不住。

: ?% q% A& L6 b( V8 W    共淵瞥了他一眼，看穿了他的想法，但並不說破，犧牲一個野人山，對這場戰爭毫無益處，想要滅火融山，就要有拿水晶宮當做戰場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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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2 _: ]- f: x  `* k  \7 |第十卷 霧州雲夢 第一百八十九章 挑釁

+ o  m8 `( Y5 D4 |3 K, J0 i    八百里火融山，不復以往的生機勃勃，變得沉寂了許多，一條條岩漿火河中，不見許多吞火人在其中玩耍嬉戲，偶爾幾個吞火人出現，也都是行色匆匆，大難臨頭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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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U* v4 b  _2 n8 o+ V: g    這場怪病以超乎所有吞火人想像的速度蔓延開來，爆發的異常猛烈。無論是老人還是孩子，男人還是女人，紛紛心化為石，哪怕是所有吞火人的強者齊上陣，也只能維持少數吞火人的病情，不至於那麼快的病發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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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5 R% r6 z2 |8 V$ t    時間一天天過去，越來越多的吞火人死去，已經超過了整個火融山所有吞火人數目的一半，這可是花費了不知多少歲月，才繁衍生息出來的數目。而活著的每一個吞火人，無不是痛苦憤怒。這些天有好幾個吞火人在修行中，心魔失控，炸成一團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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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絕望的陰影籠罩在火融山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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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S& y$ B9 i. \, J5 t2 B  A    “到底是誰幹的！？”祝焱狂怒的向天質問，剛剛得到神火令時的意氣風發，再不存留分毫。若是沒有大量的族人為基石，壯大吞火人族，重建地上神國，就是無源之水，神火令再強也不可能做到。

$ Q" ~6 r: F; r6 P: S! x    他已是無數次憤怒質問，並懷疑過很多人，擅長用毒的萬毒老祖，有心將他們當做打手的南越王等等，然而卻根本沒機會去進行調查，族人每天都在大量的死去。

    這一次他也沒指望上天能夠回答他的問題，只是單純的發洩而已，然而天空中竟真的垂下一個聲音，一個無比熟悉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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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L# N7 u/ I/ K% l    一朵白雲不知何時飄蕩到了火融山上，幻化為鮫人女王共淵的模樣，開口說道：“祝焱，你在巨艦島偷襲我的時候，可會想到有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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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u7 z: k8 |$ d1 ^: a    浩渺的聲音傳遍整個火融山，吞火人紛紛從石室中出來，仰頭望著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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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妳！果然是妳！共淵！”祝焱仰望雲天。恨得咬牙切齒，他懷疑過許多人，偏對鮫人的懷疑不是很大，因為彼此征戰這麼多年，鮫人有這樣的手段早就用了，而且潛入火融山深處的地底岩漿中下毒，也不是鮫人能夠辦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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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Y! Y& p4 I: |0 @5 _    “是我又如何？我幫你減少一些負擔與牽絆。你也可拋開顧忌，全心全意的去給越王府當狗，說不定還能得到別的骨頭。”

    千里之外，南海之濱，共淵正坐在礁石上，對著一枚水晶球。如是說道。身旁不遠處，李青山悠哉的躺在海面上，望著湛藍的天空，原本還擔心共淵的嘲諷力度不過，不過很快就發現，女人嘴巴毒起來，真不是男人能比的。只聽她不動聲色的說話，每一句話都像是陰寒的冰刀，直刺人心。

    火融山的吞火人們明白了仇人是誰，個個發出歇斯底里的怒吼，不顧一切的衝向天際，對著雲氣幻化出來的共淵，轟出一團團烈焰。

    很快，雲氣便潰散開來。共淵冰冷快意的笑聲，卻迴蕩在火融山上，久久不曾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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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共淵，不報此仇，誓不為人！”

    祝焱咆哮聲從水晶球中傳來，李青山哈哈一笑，對共淵道：“怎麼樣。痛快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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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 w# f* A$ s4 Y$ W7 q4 n- A    “這石心的效果，比我預想的更好，好到令我心悸！傳說水火之花，必將給吞火人族與鮫人族帶來災禍。果然不假！”共淵長嘆一聲。

    “傳說不是帶來和平嗎？”

+ [" h* P6 [0 G* t9 f; j, P    “和平只是兩個人的和平，災禍卻是兩族的災禍！”共淵眸中泛著寒光，如果有一種類似“石心”的病毒，專門針對鮫人，又該如何呢？

    “只要妳不起壞心思，傳說就不會應驗，不然定有大難臨頭!”李青山起身直視著共淵，言語中充滿了警告的意味。

8 w1 Y8 D$ ~1 H9 U" U, t5 m    “怎麼，你鍾情於她？”或許是因為剛剛發洩了一通的緣故，共淵的心情極好，面對李青山的警告，也沒有作色，反而有著好奇。

% n. X# l6 a2 ]" M# H+ E' Y! f    “若說鍾情，倒也算不上，不過我不准別人傷她一根頭髮！”

    李青山想了一想，雖然他與如心幾乎雲雨一番，但其中的男女之情，或許並沒有幾分，反倒是友情更多一些，而這在修行之路上，往往比男女之情更加持久。不過獨占欲倒是實實在在的，就算真的不給上，他也不介意，但也絕不容他人染指。

    “這是她的幸運。”共淵若有所思，“我們走吧，吞火人或許會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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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專門陪共淵前來，就是怕吞火人趁機追殺而來。一次挑釁，若是把己方核心人物搭進去，那才是得不償失。本該是嵇長風來，但他現在已經前往南方，觀察正在形成的風暴，而且李青山更容易與共淵形成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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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也考慮過，打一下埋伏，但手持神火令的三位吞火人王，根本不是任何陰謀詭計所能對付的，憑依的只能是實實在在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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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間，他心中一動，“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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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飛身來到礁石上，攬住共淵的腰肢，張開鳳凰羽翼，輕輕一揮，狂風席捲，衝天而起，直入罡風層中，風神羽翼匯聚了罡風，速度更快了三分，向著水晶宮的方向飛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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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q4 v% n5 O6 j% P9 L; H    共淵本不願被他這麼抱著，但等到他展開速度，便放棄了掙扎的念頭，驚異的望著李青山，“這等速度，足可與長風王比擬，而且這雙羽翼，彷彿傳說中的鳳凰，他到底還隱藏著多少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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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突破了虎魔五重之後，李青山的體魄足可媲美妖王，力量與速度，甚至要在一般妖王之上。而若再加上種種神魔血統，數目多到驚人的天賦神通，一般妖王絕不是他的對手。

( S8 l( n2 y* W' y    共淵不由產生了一股許多人都曾有過的想法，“如果他渡過三次天劫，又會有怎樣的實力！與這樣一個傢伙為敵，確實是一場災禍！”

8 X7 `8 A+ o, b( t. A5 x3 k    他們剛剛離開不久，被狂風激盪的海面，還沒有平復下來，半空中就出現了一個三角形的火焰大門，祝焚三人從門中走出，左顧右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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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8 C0 n9 k    “跑了，剛走不久，似乎是與嵇長風同行！”祝焱聲音中有著壓抑不住的暴怒，身上的火焰不斷翻騰，不殺盡鮫人，難消心頭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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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是仇恨的可怕，非但不會隨著時間消弭，反而會在一次次爭鬥中，越積越深。無論心胸再怎麼廣闊，在這種世仇面前，也不比凡人高明多少，反而會因為綿長的壽命，將這仇恨記的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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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S, S0 y1 x# P) n5 H    祝災就一個字：“追！”

9 ~- [! N5 l, ]0 e- ~0 ^4 v    “不，截住他們！”脾氣暴烈的祝焚，反倒是最為理智的一個，雖然這一次火融山的損失非常慘烈，但在他經歷過的無數次戰爭中，早已習慣了這種慘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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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再一次揮起神火令，聯手施展神火之門，瞬息間便來到數千里外，正是從方才的位置到水晶宮的中間，他們遙望水天，展開神念，搜索著共淵，卻不見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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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a1 r+ y  H  p5 r    李青山稍稍卜算了一下，帶著共淵繞了一個大圈，又潛入深海之中，施展靈龜玄甲，隱藏了一切氣息，對共淵笑道：“看他們怎麼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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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共淵輕輕觸碰靈龜玄甲，那股親切的感覺，再一次油然而生，問道：“你這到底是什麼功法，為何會跟歸墟之力如此契合？”

6 ]4 I; Y) n0 Q0 ~& X/ I+ N    其實“姥姥”的第二條要求，她也是極為心動的，如果能得到這樣一門功法，與《萬水歸墟》相配合，不但對她個人來說有著極大的好處，對整個鮫人一族的好處更大。不過她沒愚蠢到用威逼來實現目的，而是考慮著別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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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不必痴心妄想，這門功法就算是給妳也沒用，修行所帶來的負面影響，說不定比《萬水歸墟》還大！”

2 c$ H/ ]5 t/ f. ]' G    李青山直接斷了她的念頭，他不可能把《神魔九變》的功法教給別人，而且《神魔九變》的功法之間是相輔相成的，如果只修《靈龜鎮海訣》，且不說能不能修成，最終也只會變成淡漠一切的靈龜，失去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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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_0 i* I: Y( ]: U    “拿開你的髒手！”共淵神情一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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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用不用這麼現實，難不成我把功法教給妳，還能做點別的什麼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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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W# J: O& P/ v$ n# @0 ~& l    李青山嘿然一笑，上一次面臨生死危機，一心與吞火人分個勝負，還不覺得有什麼，此刻非常安全，又在漆黑的深海之中，並無第三人在場，便覺柔薄的鮫綃之下，共淵的腰肢柔韌有力，同時又滑膩細緻，而自他這個角度望下去，酥胸微露，溝壑深邃，頗有一絲旖旎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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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M+ Y+ W! j' H: u    當初一見，誰能想到，這冷酷高傲的鮫人女王，有朝一日，竟會以這樣的姿態依偎在他身旁。

, _  K* T; N+ y8 p4 {% p3 ~    共淵目光登時變得深沉如淵，身上登時散發出冰冷刻骨的寒氣，李青山的右手立刻沒了知覺，身軀都僵硬凍結。

1 p4 T0 O4 Y$ V  J7 D    李青山打了個寒顫：“好了好了，不開玩笑，修行中人，不拘小節，妳堂堂女王，也應該心胸廣闊一點。”說著話又瞟了一眼，心道：“嗯，還是挺廣闊的。”

( o; I! Z; q) E+ e' a1 i    共淵身上的寒氣更重，返身直視李青山，伸手扼向李青山的脖子，李青山抓住他的素手：“女王陛下，請以大局為重，那三個吞火人等不到我們，恐怕忍不住怒氣，會去攻打水晶宮，我們回去裡應外合，說不定不用等那場大風暴，就能奠定勝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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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十卷 霧州雲夢 第一百九十章 信或不信

    共淵才稍稍收斂寒氣，“請謹言慎行，別忘了你的身份，野人王！”

! w% x6 ]. v: r* I2 N3 F3 l    雖然她承認他的力量與身份，但他也是她見過的最沒有風度的傢伙，哪怕是那幾個該死的吞火人，都比他更有王者風範。

    “我努力修行，提高力量，可不是為了謹言慎行，不如說恰恰相反。”李青山微微一笑，體內一股暖流湧上來，被凍僵的身軀很快就恢復正常。

    共淵冷哼一聲，深藍魚尾輕輕擺動，向著水晶宮游去，速度也快的出奇，最後乾脆化為一道蜿蜒的藍色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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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C% V* U1 E! @    李青山才知道，原來還是小看她了，她的水遁之術，並不比他在天空飛行慢上多少，改在深海中遨遊，他也是勉強才能跟得上。

8 ^  J% _$ n* l; C    共淵讓李青山一起同行，還是想要他那套功法，在其他人的面前不好放下身段，所以才特意跟他單獨相處，方便說話，就算稍稍示弱，也不丟鮫人女王的臉面。但她也小看了李青山的肆無忌憚，為所欲為的性情。

  C2 U! ^3 q; _. B- m6 k0 O/ g- @; Z    沒過多久，二人來回到水晶宮所在的海域，共淵停了下來，閉目感受大海中的波瀾。

6 m( u, a& t# s    李青山緊隨其後，道了聲：“先看看情況，別急著過去！”隨手施展“玄光盡照”，將近千里外的情形，一下拉近到眼前。

    果不其然，水晶宮正在被攻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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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2 M5 c3 p3 I" @1 `5 e    三位吞火人王揮舞著神火令，一顆顆飛火流星，衝破海水的阻隔，連綿不斷的轟向在水晶宮。

    水晶宮防禦全開，放射出璀璨透亮的光芒，波浪般柔和的捲住一顆顆飛火流星，以柔克剛，不斷削弱其力量，紛紛抵擋下來，一時之間。看起來倒是沒什麼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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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Z1 L; Y0 R# y) R! k& _7 v& `    鮫人雖不擅攻，但守還是不錯的，還有三位鮫人王在其中主持大陣，併進行一些反擊。這深海之地不比巨艦島，不但是鮫人經營多年，而且地殼極深，死死的鎮壓下大地深處的地火岩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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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再一次認識到“地利”的重要性。難怪吞火人與鮫人打了這麼多次仗，竟然沒有一次能攻到對方的老巢。三位吞火人王聯手，又手持神火令這等神器，竟有一種渾身力氣使不出來的感覺。

4 F! T0 h" `! J4 w- ?- F3 m8 V3 K    當然，這也是他們沒有時間磨合，發掘出神火令更強的力量。最初的十天時間。只夠他們進行休養生息，總結巨艦島一戰的利弊得失，後來的時間精力，全都花費在應付“石心”病毒上，搞得身心俱疲，此番被激怒來攻，反倒不如毀滅雲帆宗時那麼有氣勢。

    同時。李青山也越發認識到攻打火融山的困難程度，如果沒有“銀龍王”那樣的攻城利器，簡直是太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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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x0 r- i5 f  T' G( W    古人云：“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實際情況卻恰恰相反，是“人和不如地利，地利不如天時。”

' M2 [' w) p$ M7 V3 v4 z    共淵敢對吞火人進行嘲諷，並將水晶宮當做誘餌，實在是有著相當的自信。她忽然轉過身來，直視著李青山，彷彿很不情願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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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J4 s# c% g9 w6 B8 m    李青山正色道：“真是好機會，等他們消耗的差不多了，我們內外交攻，有機會將他們留在這片海上，再攻打火融山。便如探囊取物一般輕易了。”

    但前提是他們必須像在巨艦島時那樣，進入類似於雙修的狀態中，再催動深淵之心，積蓄足夠多的歸墟之力。才能對三個吞火人王產生威脅。否則若是分開這樣攻上去，不但不可能留下他們，反而有被各個擊破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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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共淵終歸是鮫人女王，猶豫也只是瞬間，雖然心中不情願，但還是主動伸出手去，握住李青山的手，同時拿出深淵之心，全力運轉《萬水歸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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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戰在即，李青山也沒了調笑的心思，主要是怕起到反作用，影響了心神的契合，一邊握緊共淵的手，一邊運轉《靈龜鎮海訣》。

    一瞬間，兩人皆感受到了精神上的強烈共鳴，兩種功法，交相呼應，氣息相互吸引，漸漸融合在一起。什麼事都是“一回生二回熟”，有了上一次的經驗之後，這一次便顯得順利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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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淵之心”上騰起一輪黑色球體，那是純粹無比的水靈，歸墟之力。漸漸將二人吞沒進去，海水登時洶湧起來，向他們匯聚過來，融入黑色球體中。

    這讓李青山受益匪淺，上一次是共淵先將“深淵之心”的力量催發到極致，他才插手進來幫她進行控制。這一次卻是直接體驗，“深淵之心”溝通歸墟的過程，感到一種強烈的呼喚，彷彿母親呼喚著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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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S) h+ {; y& Z# R6 d0 g/ S! ^    漆黑球體不斷擴張，形態卻在漸漸改變，幻化成靈龜的形狀，只是仍有著不穩定。而且隨著歸墟之力越來越強，這種淺層次的心神契合，漸漸有些不足以駕馭。

    “不要反抗！”李青山又說了一聲，便要再一次用靈龜鎮壓共淵的意念，來主宰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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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這一次共淵卻沒有乖乖配合，不但反抗，而且還很激烈，靈龜也難以鎮壓。漆黑的歸墟之力所構築的靈龜，頓時變得很不穩定，起了陣陣波瀾。

    “幹什麼？”李青山皺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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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會儘力配合你，但你休想再控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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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k6 _3 A) E. u4 W+ \: B, H    共淵冷冷答道，上一次是情況危急，才不得不順從李青山的鎮壓，但那種感覺，她可不想再體驗第二次，彷彿完全失去了自我，成為了他的附庸，從冷酷高傲的鮫人女王，變成了依偎在他懷中的小女人，這簡直是噩夢般的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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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e0 X  M  r& n9 P    而且以後可能還要多次借助他的力量，如果每一次都這樣，時間長了，不知會給她的心神造成什麼影響，說不定還不如被歸墟的意念吞噬，走火入魔死掉算了。

    這一次，反正要等吞火人的力量消耗的差不多才出手，有足夠多的時間進行調整，必須要換一種“姿勢”來雙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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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B( r0 j4 J* u    “隨妳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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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1 H# I- [# u6 I  }0 X, v3 Y    李青山也不勉強，因為他隱隱有一種感覺，這次恐怕很難將祝焱三人留下來，因為他們的攻勢看似兇猛瘋狂，像是報復性的攻擊，但卻給他沒有儘力的感覺。

9 Z9 P9 D3 ~( P! v    “他們真的因瘋狂而失去理智了嗎？還是故意裝成這樣。在等我們上鉤，來一次圍點打援！”

    “不要分心！”心海中陡然傳來共淵的訓斥，李青山咧嘴：“是是是，女王陛下！”

7 V% q0 R: P+ P/ g    他能感受的到，共淵不斷的調整，來契合他的心神，但總是不由自主的想要佔據主導。翻過來控制李青山。但別說他願不願意被控制，就算他心甘情願，她也沒這個能力。歸根到底，是他在幫她鎮壓心魔，不讓歸墟之力失控，並且吞噬她的意志。一旦她試圖上位。這個平衡就會被打破。

8 W$ _+ \9 O& z8 w8 z' K) v# ?    李青山不得不小心控制，這麼強的歸墟之力，一旦反噬可不是說笑，別說共淵活不成，他也要跟著遭殃，不耐煩的道：“妳是不是女王當的太久了，不要老是想著駕馭我。讓我為妳所用。我跟妳說過多少遍了，尊重，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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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d# s. P; z4 D7 P2 ~' u- w    “我現在還不夠尊重你？”共淵老是契合不成，也反煩躁，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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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妳還是忘不了妳的身份，妳的修為，乃至妳的種族。”李青山知道，這些“神人”面對人類與妖怪。本來就有一股天生的優越感，而共淵又是神人中的王者，一路披荊斬棘，經歷無數苦厄才走到這個位置，這份自豪感就更不用說了，在這種時候，反而成了一種阻礙。

8 G7 H! w* r* ~    共淵不由陷入沉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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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我贊同妳的意見。在巨艦島那種狀態，確實不是很好的雙修之道，因為雙修最重要的就是平等，而不是單方面的奴役控制。這樣絕不利於發揮出我們最大的力量來，但是我願意跟妳平等，妳願意跟我平等嗎？”

    “抱歉，在我眼中，你就是一個小人得志、不知天高地厚的暴發戶，除了力量強大之外一無是處，沒有一點大修士或者妖王該有的氣度，酒色財氣橫亙於胸，簡直跟可鄙的凡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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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x6 p+ V2 F  d$ v    共淵被李青山一激，索性一口氣發洩出來，毒舌全開。

) c2 P. W3 Z' B% l9 N7 |1 F0 B. w    然而出乎她的意料，李青山並沒有發怒，反而笑道：“雖然有些偏激，但大體是沒什麼錯，嗯，我就是這樣一個具有強大力量的凡人，當初修行發下宏願，也是飲美酒、上美人、戰強敵，正是酒色氣而已，什麼大道精微，人生哲理，都只是實現這些的工具，至於高手風範，強者氣度，更是狗屁不如，但那又怎樣？”

# I* ~& p6 w" K2 P" c! x    牛哥讓他做的頭三件事是，吃肉、喝酒、殺人，全都不勝快意！他一生所求，不正是這樣一個快意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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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共淵微微一愕，不屑的道：“也不怎樣，我就是瞧不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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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3 w, X, v" p    “誰求瞧得上我了，我們是在雙修，又不是談情說愛，我有老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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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 h7 g& T( }+ h    “那你說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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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5 @. _" A7 R0 O" K3 r2 s    “妳修的是《萬水歸墟》，借助的是歸墟之力，何不放下執念，與歸墟的意念相融，妳我之間自然就會有平等。”

    “你說的簡單，一不小心，我的意念就會被歸墟同化，是萬劫不復的下場？”

# i" f7 C% F& C9 s3 e; g    李青山都能想到，共淵自然也想得到，但此舉的風險實在是太大了。

/ x+ N& i1 A+ K4 \' @    “有我在！”李青山決然道：“妳不是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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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共淵怔住了，蹙眉陷入沉思。

1 P4 b0 e: D0 a! [( m5 z# F    這時候，歸墟的力量越來越強，在大海之上形成一個方圓十里的大漩渦，還在不斷擴大，彷彿要吞噬一切。

    那熟悉的力量波動，立刻被祝焚三人探查到，正如李青山所料，他們並沒有全力攻打水晶宮，甚至故意示弱，在等著他們出現。就算沒有火焰巨神，他們用神火令聯手一擊，有著相當把握擊殺共淵。

    他們相視一眼，毫不猶豫的捨棄了水晶宮，揮舞神火令，再一次開闢神火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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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按住共淵的肩膀，“我不需要妳瞧得上我，尊重我，喜歡我，只要妳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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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b2 x! L- Y+ ^% |: I    在共淵的記憶中，在遭到小妹的“背叛”後，她就一直是一個人，也不再全心全意的相信任何人，包括她的族人們，如今卻要她相信一個說不清是人類還是妖怪的男性。

4 z, w6 n& Y/ \8 G& q9 }" s    大漩渦之上，一個三角形的神火之門陡然出現，其中隱現三個燃燒著火焰的身影。

" T8 z4 X  }: b/ |3 g4 J! e    殷晴陡然現身，一輪環刃呼嘯而去，割向神火之門，其中陡然伸出一隻大手，緊緊抓住環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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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Y/ h0 }8 S; z1 p    三個吞火人王可不像上次那樣，精疲力盡，反應慢了一拍。這一次，他們保存著八成以上的力量，含怒而來。

    殷晴對李青山道：“王上，你再搞不定她，就趕緊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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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T3 D. w9 J2 z- E: B    李青山聳聳肩膀，正準備將幾近失控的歸墟之力丟向神火之門，稍稍抵擋一下吞火人，然後帶著共淵跑路。

    共淵忽然抓住他的手，無比艱難的道：“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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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十卷 霧州雲夢 第一百九十一章 太陽神芒

    李青山一笑︰“這不就成了，快一點，他們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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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共淵一咬牙，湛藍眼眸中，漆黑的歸墟之力蔓延，漸漸染盡，那是一種不透一絲光線深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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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5 p5 {6 {2 w( a: @    一直以來，她修行《萬水歸墟》的過程，仿佛在萬丈深淵上走鋼索，時刻害怕一步走錯，跌入深淵之中，萬劫不復。而現在，她則要縱身躍下深淵，相信這個她瞧不上眼的男人能夠抓住他。

# O2 F1 E2 G1 T! b+ _3 S    於無盡的黑暗中不斷沉淪，向著深不見底的歸墟，忽然間，一隻強健的手臂，攬住她的腰肢，那個男人出現於她的心海，微笑說道︰“抓住妳了。”

    她說不出心中是什麼滋味，總而言之，真是討厭的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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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位吞火人王自神火之門中踏出，俯瞰下方的大海，祝災皺了皺眉頭，“還是那顆深淵之心，沒想到全力催動之下，竟有如此威力。

* o0 U* a  M# v0 l. s    上一次他們突襲失敗，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這顆深淵之心釋放出的龐大歸墟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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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Q$ D( k3 ?& _% u6 Y    “不必多言，殺了她，為族人報仇雪恨！”祝焚高舉手中的天火令，指向天上的太陽，“太陽真火，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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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焱與祝災皆做出朝拜的姿態，將滾滾力量匯集在他的身上。此時真是艷陽高照，而隨著祝焚的動作，天上的驕陽猛然一亮，以天火令所指之處為中心，一副圖騰旋轉變大，籠罩方圓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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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r( D+ N: ]    圖騰由金黃火焰構成，呈內外兩輪，中間有火苗狀的圖案，不斷的旋轉，仿佛蠻荒之時，生靈對太陽最原始的描摹與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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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海上，漩渦旋轉變大，顯現出漆黑顏色，與天上的太陽圖騰遙遙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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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天之間的空氣灼熱扭曲一切都變得模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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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5 S$ q2 x' K7 m+ \" i6 T    祝焚似乎並不急于出手，只是不斷的催動太陽圖騰，手中的天火令越來越亮，仿佛黃金鑄造而成釋放出燦爛的光芒我，宛如從太陽上截下的一段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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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火分陰陽四種，其中陽火有二，一則為星精飛火，正是巨艦島一戰，祝焚毀滅雲帆宗的飛火流星，非要在夜晚群星閃耀之時才能發揮出最大威力來。祝焚方才攻打水晶宮，釋放的飛火流星看似凶猛，其實徒具其形假裝全力出手，正是為了這一刻，施展出第二種天火，最為熾熱的太陽真火。

    李青山與共淵進入更深層次的雙修狀態，歸墟之力化為一隻漆黑的靈龜，漸漸穩固下來，仰頭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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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I/ `1 R) C7 t    這一瞬間，他感覺心神前所未有的安寧明晰，仿佛真的化作了一頭小小的靈龜在無盡的歸墟中遨游，看穿了命運之河的流向，登時感到一股強烈的危機而且隨著太陽圖騰的不斷旋轉，這股危機感正越來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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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個吞火人王聯手，還需要這麼長時間的積蓄準備這分明是要來一招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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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6 X, m6 e' n: _# B" M    共淵透過李青山的心神，也同時感應到了這一點。一瞬間，二人同時做出決定，不是進攻，而是防守，只要撐過這一招，水晶宮的馳援就會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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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玄冰棺！”“靈龜玄甲！”

    二人同時施展出最強大的防御手段海水凝成玄冰，化為一個深藍冰棺將他們封在其中。漆黑靈龜的背上，亮起片片靈龜玄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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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3 A% u. [$ Z# }" w    轉眼間，三位鮫人王出現在大海盡頭，“姥姥”在先，另兩位在後，隱隱結成陣勢，雖不及神火令那麼玄妙－，但也顯得十分穩固，因為害怕被吞火人各個擊破，不敢使用大挪移符來行動，速度自然慢了許多。

) K2 W5 J: X+ @: L" W& y8 v    祝焚看也不看她們一眼，始終凝視著下面的大海，漩渦的最深處，手中的天火令亮到極致，猛然向下一指︰“太陽神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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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_2 k, m0 _7 X    一道熾目之極的光芒自天火令上射下，太陽圖騰瞬間潰散，天上的驕陽似乎都黯了一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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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 `0 z- W4 }/ ]8 Z( t    李青山心中的危機感，瞬間達到極致。

* e3 e# {4 z3 t; n9 a    無形無質的光芒，甚至沒有多散發出一絲熱量，瞬息貫穿深沉大海，貫穿寒玄冰棺，射落在漆黑靈龜背上。

1 Y* d( ], Q( V$ P+ j" _    李青山與共淵全力催動深淵之心，卻依然阻擋不了靈龜玄甲片片熾熱融化。眼前明晃晃的一片，最亮的光芒，照進最暗的深淵。與飛火流星的大面積破壞不同，太陽神芒是針對個體的擊殺之術，將所有力量凝聚在這一道光芒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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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 C5 D, O( E% o; x5 c0 \    共淵心中凜然，感覺比在巨艦島上更接近死亡，這神火令的厲害，到底還是超乎她的預料，難道終歸逃不過這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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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8 k$ _2 r# R4 ^7 k( @2 ?# H* K    陡然一股大力將她推開，她睜大眼楮，恢復湛藍顏色，驚愕的望著那個令她討厭的男人，雙手緊握刀柄，向著那毀滅一切的熾目光芒，揮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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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u3 q! n5 a* }    血光衝霄而起，李青山所有的力量、意念、甚至性命，都壓在這一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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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涅重生的機會，不久前在巨艦島用了，還沒這麼快恢復，雖然突破!凰三重，但還沒來得及調和水火，這第三個鳳凰神通也未曾出現。也就是說，他若是死了，就只能變蛋了，面對這三個凶人，恐怕眨眼睛，蛋就被打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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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他的心中無所畏懼，唯有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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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p' N3 `7 r1 Z* E' Z0 u    血色刀光與太陽神芒相撞，剎那間，璀璨的光芒淹沒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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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1 S5 e: P" f' K+ p7 J; f  E! R3 s    共淵眼前白茫茫一片，只覺皮膚灼熱如燒，可想而知，直面這一擊的李青山，又承受了何等傷害，不由呼道︰“李青山！”

& Q5 o+ S0 q2 @0 I: t. ?7 Y    三位趕來救援的鮫人王，只見一道耀眼的光芒貫穿大海，緊接著擴展變粗，待到光芒消散，大海之中，出現了一個方圓千丈的圓形空洞，其中的海水不是被蒸發，而是直接化為烏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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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v3 H! p) A) _. ?    熱風撲面而來，三人全都大驚失色，他們自認若是受此一擊，也非要隕落不可，共淵豈不是必死無疑，但立刻感覺到，共淵氣息還存在著，不禁大喜過望，忙趕過去。

$ l8 @$ H1 J& L8 l  J& D  y    祝焚三人也都變色，沒想到這樣還沒殺死共淵。

    祝焱恨聲道︰“又是那李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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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災道︰“竟敢學人英雄救美，這下終於死了，真是愚蠢的死法！”

    “共淵就在下面，我們‧……”祝焱話說了一半，忽然頓住，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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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底被轟出一個深深的大洞，共淵趕到大洞旁，向下望去，疾呼道︰“李青山！”也吃了一驚。

    大洞由土石融化的結晶構成，而在洞的底部，孤零零的立著一具猙獰的骨架，手中緊握著長刀，同樣散發著金屬的光澤。

    刀上血光散盡，正如他身上的血肉剝盡，然而屹立不倒。

    猙獰骨架低下頭，看了一眼手中的虎牙，下頜骨開闔，又風吹過，化為一聲大贊︰“好刀！”

    “他竟然還活著！”

4 ?  X7 U/ l6 q    這是吞火人王與共淵共同的驚嘆，不過前者是驚愕，後者則是驚喜。

/ p2 Q7 J, C# y* e    當太陽神芒在虎牙的刀尖綻放開來，李青山便知道自己賭贏了。或許不能算是賭，靈龜算好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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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L0 e$ z) ?9 u! n5 ~9 }: F2 B9 R6 n    太陽神芒雖然恐怖，但在貫穿寒玄冰棺與靈龜玄甲之後，也削弱了不少，他那一刀的作用並不在乎擋下這股力量——這是不可能的事情，突破三次天劫之後，或許才能做到——而是讓這太陽神芒凝聚到極點的力量，釋放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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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c8 m' Z: o    熾熱的天火，雖然吞盡了他的血肉，但在突破了虎魔五重之後，這一身虎骨，已變得更加堅固，在天火的淬煉下，非但沒有被破壞，反而有一種更加凝實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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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k, _' M5 {" W/ J    虎魔生性好戰，越是強敵，越能激發出其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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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5 |1 u/ i9 ~9 d    這危險之極的一刀，讓李青山的虎魔五重徹底穩固了下來，對於刀法亦更多了一份明悟。

  m7 `. E' l2 U+ M2 X% u% g" @( |/ V    海水向著大洞呼嘯傾瀉，仿佛天塌地陷一般，在被海水淹沒之前，李青山揮起虎牙，躍然而起，衝向三位吞火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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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d2 B0 Q8 c7 a, h9 g& f0 O  m    “殺了他！”祝焱暴怒嘶吼，人火令直向李青山當頭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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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鏘然一聲，長刀與人火令相撞，祝焱感到一股沛莫能御的大力傳來，更蘊含著奇妙－的震蕩之力，幾乎把持不住人火令，天火令與地火令同時壓下，

    火花四射，李青山一人一刀，抗衡三大吞火人王！

    “冰封絕域！”共淵張開雙臂，一道道冰牆自海水中沖出，封絕界域。

3 c; Y5 |6 a; Z9 q8 w) b3 A2 S0 r1 H    “霧鎖迷津！”三位鮫人王同時出手，冰牆之間立刻騰起一片迷蒙水霧，又加了一層封鎖，務必要將三個吞火人王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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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焚三人望著面前的李青山，眼楮仿佛噴出火來，恨不能用手中的神火令敲碎他的腦殼。強忍著這股衝動，三人用神念交流，統一意見，“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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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z" X) U) ^1 O3 P* v% M9 g( v    那一招太陽神芒，消耗了他們不少力量，如果再停留下去，甚至會有隕落的危險，這一次可不會再有南越王來救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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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6 v" T# K$ x( Y* e) H    “十萬火急，雷火衝！”祝災轉身一揮地火令，祝焚與祝焱同時抓住她的肩膀，在迷霧籠罩上來之前，轟隆一聲雷響，化作一道雷火，強行撞碎一道冰牆，呼嘯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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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起巨艦島一戰，他們還留有許多余力，而單憑共淵自身的力量施展出的冰封絕域，效果也遠遠無法與那一天相比！

    “不必追了！”共淵喊住三個想要追擊的鮫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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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三個家伙也太難搞了！”李青山罵了一聲，卻也明白，渡過三次天劫的存在，都是極難擊殺的，更別說三位一體、神火令在手的吞火人王，他現在非常擔心，就算是滅掉火融山，能不能擊殺他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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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Q  Z3 j7 F6 X    共淵問道︰“李青山，你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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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十卷 霧州雲夢 第一百九十二章 決戰之前

　　「妳看我這樣子算是『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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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催動流風，穿過獠牙森然的嘴巴，發出空洞的聲音。

　　「沒死就行。」共淵冷冷道。心中卻是一鬆，含糊的道了聲謝。

　　「我說讓妳信我，就絕不會讓你死！總之妳這次做的很好，可惜還是慢了一步，不然可以匯聚更多的歸墟之力，說不定就能硬擋下這一擊，可惜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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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搖頭嘆息，面對共淵的道謝，心裏卻有點不好意思，如果不是沒臉，說不定還要臉紅。

1 \8 @0 ^8 B: f/ b6 }4 _2 r　　因為在太陽神芒貫穿而下的瞬間，他的本能反應就是將共淵當肉盾，自己稍微閃躲一下，之所以打消了這個念頭，一則是剛才說過要人家信自己，轉眼就拿人家當盾牌使，有點過意不去。再則是靈龜算定了這一擊並不致命，如果這麼做的，有損虎魔的威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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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後者無疑佔據更大的比重，如果明知道硬擋這一擊必死無疑，還管他娘的過意不過意的去，大家又不是很熟，為了一個討厭自己的女人把命搭上，他才沒這麼憐香惜玉。

5 |5 T  M: A6 N. g/ e　　「沒錯，在風暴來臨之前，我們當好好磨合一下，好發揮出深淵之心真正的威力，對抗吞火人的神火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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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雙修的感覺還不錯吧！」李青山哪怕是變成了骨頭架子，也照樣能散發出令共淵討厭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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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共淵蹙眉道：「你不要胡思亂想，這不過是為了對付火融山。這一次你雖然救了我的命，但在戰鬥中也是理所當然的，不要指望我會報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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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話，共淵仲出雙手，釋放出一團湛藍水霧籠罩在李青山身上，猙獰骨骼上漸漸生出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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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有多想，也沒指望妳報答我！」

　　李青山反倒覺得這樣很好，他是個恩怨分明的人‧推開她與拿她當肉盾，本就是一念之間的事，如果共淵真將他當做救命恩人，他反而會覺得很彆扭，就好像得到了不該得到的東西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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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3 O  p" S$ S0 P　　共淵深深望了他一眼，剛剛生出血肉組織，還沒有被皮膚覆蓋的臉，顯得十分恐怖醜陋，她卻不由想起他揮刀迎向太陽神芒時的情景，在被熾烈光芒照亮的身影是如此的鮮明，令她心中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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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b9 \) J5 N. G( p9 p2 ?' W" [　　『雖然是個令人厭惡的、無恥好色的男人‧但成功在短短數十年時間，闖出野人王的名頭，不是沒有緣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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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安然享受著共淵的治癒‧感到渾身暖洋洋的，極為舒服，忽然手心一陣刺痛，低頭一看，虎牙伸出血絲，已經開始貪婪的吮吸起他的精血，不禁罵道︰「你這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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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還不放開刀柄！」共淵道。

8 x+ ~0 \" Q$ o6 E# e; ~4 W　　「這是我的寶貝，有我一滴血，就有它一口吃的。嘿！怎麼這麼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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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0 |7 U1 T% @! N! q7 S& T3 m　　「喂！你們三個不要愣著啊？趕緊過來搭把手，你們來的也太慢了‧怎麼可能留得住那三個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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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原本只將兵器當做工具來使用，就算是魔龍劍這樣的法寶，壞了他也不甚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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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3 k# W# ~3 A　　但還真對這虎牙刀產生了點感情，任憑它吸血，又大聲催促另外三個鮫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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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T. `7 n( L, k0 Z! z　　「姥姥」三人親眼見識了李青山以一敵三的剽悍，哪裡還敢小覷於他！忙過來施展法術‧為他治療。

0 a% O8 g: c; Q( G6 P　　不得不說，鮫人的治癒之術還是相當不錯的‧四位鮫人王聯手，費了一翻手段，再加上李青山本身的恢復能力，終於重塑了肉身，只不過身材削瘦，膚色慘白，看起來像是得了大病，倒是手中的虎牙，又恢復了五六成血光。

　　「好像小了一點！」李青山低頭皺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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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知道『羞恥』為何物？」共淵道。

0 l: p! l! k, u* p1 C7 Y2 f$ M　　「人生赤條條的來，赤條條的去，又何羞恥，我又沒請妳看，真是管的寬！」李青山又凝聚一身魔鎧，在戴上頭盔之前，指指頭上一對兒彎角，問幾位鮫人王︰「知道這兩個是什麼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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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好像是北月？」姥姥問道。

　　「不要裝蒜，我知道你們一定調查過，共淵，妳說是不是？」

　　李青山知道，當日在巨艦島上，摘下頭盔之後，共淵在看到這兩個字後，不可能不做任何瞭解，此時索性把話說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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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m. {% y8 C　　「我知道你曾被墨海龍王追殺，你放心，我們不會洩露你的身份。」

　　墨海龍王追殺北月至霧州，在當年也是轟動一時，共淵沒費多少手段，便弄清了他的這一重身份，也曾考慮過借此進行威脅，但他顯然已經投入大榕樹王的麾下，就連南越王都打消了擊殺他的想法，恐怕非但威脅不到他，反而將一個盟友變成生死仇敵，實在是太不划算了，所以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

　　青州畢竟離南海太遠了，十幾萬里的距離，讓共淵所能得到的訊息只能是一些大事，很難弄清其中的來龍去脈，最終也只能站在自己的利益角度進行考慮，不會做損人害己的事情，既然李青山把話說明白了，就索性給他一個保證。

　　「行！有妳這句話就行了，我也信得過妳！」李青山一笑，又問道︰「對了，小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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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7 A- [9 R- ?! v8 X　　他在外面跟人打架，小安卻不來幫忙，這未免太奇怪了，直到回到水晶宮中，才明白事情的原委，不禁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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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M% a, E0 V& e　　原來小安要來，卻被南海神尼給拉住了。

5 Z) s( l: S/ Y" x% M3 |　　南海神尼本來就不是很想摻和這場爭鬥，特別是在見識了他們三人聯手的威力後，便留在水晶宮中看家，說是避免被人趁虛而入，同時抓住小安，對她說︰「外面很危險，千萬不要離開水晶宮，三個鮫人王已經去救援了，憑妳的修為能幫什麼忙，還是留在這裏聽我講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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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_4 O( t$ A8 K8 f- s　　這份拳拳愛護之情，讓小安很是無奈，總不能運轉《朱顏白骨道》，告訴這老尼姑，自己其實很強，根本不用她來操心，而這老尼姑脾氣又硬的厲害，不為言語所動，稍稍拖延了一下，千里之外的戰鬥便結束了。

　　李青山也只能對南海神尼說︰「多謝神尼厚愛了，不過年輕人還是要經歷一些磨礪才好，我們都是經過了許多風風雨雨，才能有如今的修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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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n' k, q2 B4 P0 k9 W　　「道友言之有理，不過我看‘一意，的心性，足以突破第三次天劫，到時候再進行磨礪，豈不是更為穩妥一些？」

　　南海神尼神情嚴峻，分毫不讓，這些天來，她幾乎無時不刻不跟小安待在一塊，講談佛法，越聊越是投契，小安的慧根與悟性，讓她大為贊賞，好感度直線上升。如果當初算只是『一見鐘情』，那麼現在就有點『非君不娶』的意思了，決心要收她當親傳弟子。

　　小安也確實沒有一個合適的師傅，雖然曾拜寂光禪師為師，但彼此相處的時間並不多，而且憑她如今的修為，寂光禪師也根本沒資格當她的師傅。當初的寂光禪師便是越過的弟子，直接收小安為徒，如果南海神尼是在天龍禪院修行，收小安為徒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那....那小安妳就先跟著大師，好好修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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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Y, |( \0 s7 H" j　　李青山沒有想到，原來福緣太好也是一種麻煩，有南海神尼在這邊看著，小安任何《朱顏白骨道》的手段都不敢用。他北月的身份被發現了不怕，霧州對這方面看的不是很重，很多人都有妖族血統，南海神尼甚至也想不到，這在天龍禪院是不被允許的。但是小安的《朱顏白骨道》，卻包含著弒佛滅法的意味，恐怕南海神尼立刻就會翻臉。

5 O$ ^8 I9 O+ f; M8 J( c  i! A2 u　　「好，能與大師相逢，實是我的緣法。」小安此言，並不全是虛言應付，這老尼姑確實不愧為「南海神尼」這個稱呼，佛法廣博精深，自成一格。

　　南海神尼不是「天龍禪院」那樣的「禪宗」，而是「律宗」，專注於研習傳持戒律，所以雖有一身強大修為，卻過著苦行僧般的生活，在凡人之間懲惡奉善，傳揚佛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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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5 s' Q6 a: K( Q2 I5 g　　正所謂「它山之石可以攻玉」，更何況律宗在佛門的地位，本就不下於禪宗，同她交流的過程，對于小安的佛法有著莫大的啟發，這將是修行《朱顏白骨道》的根基。

　　「阿彌陀佛，這也是貧尼的緣法！」南海神尼蒼老的臉上露出會意的笑容，看小安的眼神頗為溫和，沒有了平日的嚴厲。

( O+ h4 M% Z5 l* a, B# B　　律宗講究「一行一戒，一戒一行」，戒律十分的嚴苛，別說是凡人，哪怕是佛門弟子都望而卻步。她的眼光又極高，不肯輕易收弟子，遇到過幾個不錯的，但都通不過她的考察，難得遇到一個合適的，自然極為看重。

　　李青山與小安相視一眼，眸中都有些許無奈。

( b+ U* M6 z; v2 \0 }　　正在這時，一位鮫人女官過來，行了一禮道︰「李大王，女王陛下有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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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M* w( J6 F) M; `' B& D　　李青山同南海神尼拜別，隨著那鮫人女官穿越水晶宮的條條長廊，一直來到外面，只見共淵正坐在懸崖邊上，深藍的長髮垂落到腰際，修長的魚尾垂向海淵，散發出異樣的美感，冷酷而深沉。

　　「什麼事？」李青山問道。

　　共淵揮手讓那女官退下，反問道︰「你說呢？」

　　「這麼著急！」李青山搖搖頭，露出令共淵非常討厭的古怪笑容。

1月23

第十卷 霧州雲夢 第一百九十三章 海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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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O6 V9 }: }4 X1 u    共淵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來不來？”

    “好啊！”李青山微微一笑，來到懸崖邊上，向著那漆黑幽深的海淵望去，視線很快淹沒在漆黑的深海中，問身旁的共淵：“這條海淵到底有多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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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C" |, Y. Y    “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不要磨嘰。”共淵縱身躍入海淵中，李青山聳聳肩膀，緊隨其後。

& H6 }7 y+ G9 ?1 s' Y; H& h  A1 V, ]    海淵自東向西綿延，闊達上百里，看起來就像是一張漆黑的巨口，吞噬著源源不盡的海水，李青山與共淵的身影，與這巨口相比，渺小的宛如兩顆微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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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9 [+ T+ n0 h2 p+ |    共淵在海中遊走的速度極快，李青山剛經歷了一場大戰，力量恢復了還不到五成，就有些跟不上她，只見修長的魚尾在眼前劃出一波波瑰麗湛藍影子，伸手抓住魚尾，入手光滑冰涼。

8 k8 m/ b: t, B9 M  i/ C" e9 h2 R    共淵轉過身來，將魚尾從李青山的手中掙脫，怒視著他：“你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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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一點。”李青山道。

    “反正要到海底，快慢有何關係？”共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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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雙修是為了什麼，如果連這點默契都沒有，還有什麼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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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F3 o& w1 B8 E0 U# G) T    “好吧，算你說的有道理！”共淵思考了一下，還是放慢了速度，讓李青山可以跟上，二人並肩向深海沉去。

    一直深入了數十里，依然見不到低，李青山感到身上的壓力越來越大，巨大的水壓讓他彷彿背負著萬鈞重擔，行進變得十分吃力，心中暗暗驚訝，“我的體魄足可比擬妖王，都感受到如此大的壓力，如果換做修行者的話，哪怕是大修士也難以深入海淵底部。”

, m2 S2 D; _- h  ]/ E3 j    倒是一旁的共淵，游曳著依舊顯得十分輕快，這是先天的優勢，李青山也不得不服。而且這海淵看似沉寂，實際上卻並不平靜，有好幾次他都感到莫名的危機襲上心頭，不過好像認出了身旁的共淵，那些隱隱的危機，並沒有變成實際的攻擊，畢竟她也算是這片海域的霸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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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v2 I5 }$ @& R+ T/ ]    否則在這個環境下。與那些危險的水族戰鬥，決不是一件輕鬆的事。如果決戰能在這裡進行，那麼共淵一個打三個吞火人王都沒問題，哪怕他們有神火令，都發揮不出多少威力來。

4 h5 f2 \7 `  k. X# a+ M+ h    又下潛了十餘里，就在李青山懷疑這個海淵根本沒有底的時候。終於看到了久違的大地，雙足落在大地上，巨大的水壓已經不能單憑肉身來承受了，必須時刻運轉《靈龜鎮海訣》，來鎮壓週遭的海水。只見共淵身旁也蔓延開黑水般的力量，正是歸墟之力。

    “這裡果然是修行的好地方！”

    李青山四下打量，發現四周的岩石竟然全都靈石。這裡是一條巨大靈石礦脈，而且還是稀少精純的水靈石，海水在靈氣的浸染下，彷彿靈液，難怪那條傳說中的真龍，更喜歡在這裡長眠，比起那個華美的水晶宮，這裡才是修行的寶地。不過卻找不到龍族留下的痕跡，大概是時間已經過去太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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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P( p4 J) j4 C! C! K+ t: ?    “開始吧！”共淵催促道，這裡的景色，她早就已經看膩了。

    “好。”李青山轉過身來，平伸出雙手，手心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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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共淵也伸出雙手，卻也是手心向下。李青山微微搖頭。真是太好強了，這種細節也要爭一爭嗎！反掌托起她的素手，手心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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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7 K+ r0 m8 Y- ~' e  N* u' \5 r$ k    湛藍色的光芒與幽黑的歸墟之力，頓時相互融合。兩種氣息糾纏在一起。

    李青山在心中默默的道：“妳儘可能的催動《萬水歸墟》，若能在決戰之前，將修為提高一個層次，達到三次天劫後期，此戰的勝算便又大了幾分。”

* O. K: @# J; S, c    “你知道《萬水歸墟》怎麼修煉？對了，我差點忘了，是她！”共淵神情一動，很久之前，她曾與小妹一起修行《萬水歸墟》，她們不斷的挑戰極限，深潛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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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W+ e3 l3 \, m7 M" S/ P    那時候，她們的性情漸漸開始受到歸墟的影響，除了對彼此外，對旁人都變得冷漠。直到某一天，小妹流著淚對她說對不起，說已經無法再忍受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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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g, L. I/ r& \/ Z8 l7 o( p    雖然她感到被背棄，但還是接受了，因為小妹的性情本來就比較溫柔，不像她這樣冷酷傲慢，不過她一直無法理解，她為何要愛上一個吞火人，並將鮫人的所謂“痴情”發揮到如此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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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C" P9 {4 e- R2 ?    李青山感到共淵心中的深深哀愁，心道：“原來她也不像看起來那般冷酷，不過是受歸墟的影響太深了，她修行到這一步，也很不容易啊！”

# o9 ^" [: S+ }* Y    他心中那一絲憐憫，共淵也立刻感應到了，簡直比被抓住魚尾還要羞惱，強忍著沒有發作：“這不公平！”

    “有什麼不公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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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萬水歸墟》是我族的不傳之秘，不該被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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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T/ j9 b1 w: G! P5 L    “那要怎樣才公平？”

) O% S1 Z8 L( T" Q    “你將你修行的功法教給我。”

    “我就知道，大姐，現在是我在幫妳修行，不是妳在幫我修行啊，妳要嫌不公平，咱們就拉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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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倒就拉倒！”共淵立刻抽回手：“就算沒有你，我也一樣可以修行，如果你覺得憑這一點可以要挾我，那就大錯特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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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8 Z" o6 g1 ^+ m3 G5 a; g2 k& F    李青山也怒了：“我要挾妳什麼了，妳個半人半魚的怪物，用都沒法用，有什麼好要挾的！”

    “你……你個骯髒的畜生，竟敢如此對我說話！”共淵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會聽到如此污穢的言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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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這麼對妳說話了，怎麼樣，不要一副全天下人都欠妳的鬼樣子，哼哼，別以為我不知道！”

    “你知道什麼？”共淵怒極了，如果不是李青山才剛救過她，幾乎要直接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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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5 r% |2 e2 R8 [. I$ S1 W. {    “你是個妹控，說不定還是個百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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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共淵愣了一下，顯然不明白這兩個詞的意思，李青山便稍微解釋了一下，話音未落，周圍的海水便凍結成冰，將他冰封在裡面，漆黑的冰塊又在巨大的水壓下破碎，整個人都有一種快被撕裂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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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5 Q8 h3 T% c) v. x  B9 F* C, u    “怎麼，被我說中了？妳這個死妹控，呵呵，其實妹控不丟人，丟人的是結果竟然失敗了，妹妹讓人家拐走了，而且還是被仇敵，妳還真是失敗！”李青山依舊是無所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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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口！”共淵的聲音彷彿從深淵的最底部傳來，事實上也確實如此。冷的彷彿可以凝水成冰，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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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N# D  f9 D) R; U    二人的雙修大計，從一開始就陷入了僵局。

; a2 ]3 s5 A3 \3 ]) h    李青山沉默了一下，忽然一笑：“妹控！”

    “萬水歸墟！”

    大戰一觸即發，共淵雙手之間，湧出一波波黑水，帶著幽深死寂之意，向李青山呼嘯撲來。方才的溫柔治療，現在已變成致命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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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4 l, |: c0 [: q9 A7 E8 X/ @    “靈龜鎮海！”李青山一聲低喝，靈龜虛影顯現，鎮壓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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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n; \( `& V6 O9 ~    沉寂了不知多少年的海淵底部，忽然變得激流狂湧，共淵全力進攻之下，方圓百里的海水，都被引動。

, @( N! @* ?. Y. l  w  l5 R; m    李青山真正認識到鮫人女王的強悍，還好他的《靈龜鎮海訣》，對著歸墟之力有極大的壓制作用，否則這一下子就有敗亡的危險。

    雙修徹底變成了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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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共淵的攻勢雖然兇猛，卻沒有什麼章法，也沒有使用深淵之心，更像是發洩憤怒。而李青山也始終沒有將“虎牙”拔出，赤手空拳與之對抗。

  J, A5 S" [7 \) |0 p/ r    半個時辰之後，共淵露出一絲疲態，恨恨的瞪著不遠處的李青山。

    李青山剛剛才重塑的身軀，多處都被凍傷壞死，在蒼白之上又覆蓋了一層寒霜，看起來有些慘烈，臉上的笑容卻是不變，問道：“怎樣，心情好點了嗎？妳現在這樣子，倒多了幾分人味。”

    共淵微微一怔，難道他是有意來刺激過，激起我心中的波瀾，來消弭歸墟之力的影響嗎？

1 K( G: I4 a( o    在她成為鮫人女王之後，在水晶宮中便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也就只有姥姥能說她幾句，另外兩位鮫人王對她都十分客氣，這並不是因為恐懼她的力量，而是敬佩她的犧牲，都知道修行《萬水歸墟》的她心魔極重，體諒她的壞脾氣，儘量不招惹她。至於其他鮫人，那就更不用說了，只有頂禮膜拜的份。從未有人敢像李青山這麼對她說話，毫無顧忌的揭她的傷疤。

& |% L" m# l( ]; X( ]# E    然而她的神情立刻變得越發冰冷：“你以為你這麼說，我就會原諒你所說的那些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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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K) ^5 R) a& V    “哈，誰需要妳原諒，親愛的，妳太拿自己當回事了！妳覺得妳要為鮫人一族負責，所以放逐了她，然後又覺得是自己害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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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Y( U3 A* Z6 k, l6 y, F    “難道不是嗎？我該怎麼做，我能怎麼做，如果是你呢？”共淵化作一抹藍光，瞬息逼近李青山，冰冷的手扼住他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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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l1 g1 I; @5 y/ O    “如果是我，我會保護她。連親人都不能守護，卻說要守護鮫人一族，不是很可笑嗎？事到如今，妳還是不肯承認，妳做錯了嗎！”李青山無畏凝視著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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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l( v1 \9 R1 L: h    他感到扼住自己脖頸的手，漸漸鬆開，共淵失神的道：“我錯了嗎？”

    “大錯特錯！”

# s3 Y0 P9 E9 A3 c/ `' W3 w; Z    “這是她對你說的？”共淵問的是如心，否則李青山沒必要冒著生命危險，對她說這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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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M# X3 z9 K0 l, K    “不是，這是我的看法。那傢伙太彆扭了，如果是我的話，一定要痛罵妳一頓，說不定還要痛打妳一頓，出出這口惡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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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q% U9 W. p/ k    “如果世上都是你這樣的人，倒也簡單了。不過要痛打我一頓，你還沒這個實力！”共淵微帶不屑，“不要再浪費時間了，趕緊開始修行吧，風暴不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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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Q( u# ^# g6 o7 J1 U    李青山忽然無比認真的對她說：“其實，妳也不要太灰心，即便下半身是魚，上半身也是可以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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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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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十卷 霧州雲夢 第一百九十四章 風暴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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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7 |- t$ Z/ R4 J  Y% `" _    在進行了一番“坦率”的交流之後，雙修終於得以正式開始，共淵臉上餘怒未消，凝視著面前李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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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5 f+ Z% z- U3 |: x! y6 Y    李青山笑道：“我這人就是這樣，想說的話一定要說出來，這也是為了我們的修行而做出的努力，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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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7 [1 i+ K. c& _; {    “你真是個混蛋！”共淵咬著牙道，明明有這樣強大的修為，卻沒有一點相應的風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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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l- [9 t+ C  H! z; N: c    “賤人！”李青山毫不客氣，睚眥必報。

# |! u! [  |4 x1 S- n, u! T! A: ^    “你！”

    “好了，好了，修行要緊，風暴不等人。”李青山抓住共淵的雙手。

    共淵深吸一口氣，平常她都是心如止水，被氣到需要平復心情的情況，確實是極少見。她取出深淵之心，稍稍猶豫了一下，含在口中。因為要與李青山進行雙修，需要保持一定的身體接觸，而她並不喜歡被抱在懷裡那種姿勢，四掌相對便是基本的。

    激盪的暗流漸漸沉寂下來，隨著催動深淵之心，那死寂深沉的力量，再一次從歸墟之中傳來。而在這深沉的海淵中，顯得格外強大。

    憤怒、感傷甚至懷戀，種種情緒都沉寂下來，感情正在消失，然而“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哪怕是小安的《朱顏白骨道》，亦保持著對佛的深切憎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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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情”的感覺，並非一般的生靈所能承受的，靈龜所追求的歸宿、安寧與長眠，在一般人看來，與死有什麼分別。在歸墟的世界中，無日無夜的享受長生，遠比在餓鬼道中互相吞噬，在修羅道中不斷殺伐，更加的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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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 ?+ q6 B    共淵便感到了這樣的大恐怖，冰冷的觸覺緊緊攫住心靈，似要抽盡最後一絲溫度。

& d" r: e% J6 C. t3 \" c    “還是那句話，相信我！”李青山的聲音心中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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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Q5 Z6 I% N7 V1 _; Z- r, ]    共淵蹙了蹙眉，幽幽的嘆了一口氣。繼續催動深淵之心，將心神投入歸墟之中，然而於大恐怖中感到一絲慰藉，於冰冷死寂中感到一絲溫暖，李青山感覺自己彷彿化成了一頭靈龜，馱著共淵在歸墟世界中遨遊。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在南海之上。一場大風暴，正在漸漸形成。從高空望下去，雲層旋轉著，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籠罩千里海域，正向著北方移動。並且變得越來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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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嵇長風手持飛廉旗，凝立於雲天之上，皺眉望著，只見風暴接天連海，將一縷縷罡風從高空引下，融入狂風之中，變得越發兇猛。大雨傾盆而下。

    大海呼嘯翻騰，一波巨浪滔天而起，還未等落下，便被更大一波巨浪蓋過。

' R* O5 ?5 k+ l% V7 y; `" E2 J    大海變成了群山竟舞的舞台，轟鳴的雷霆在烏雲之間交織，無時不刻的照亮海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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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等壯麗場面，無論第幾次見到，都會感覺自身渺小。或許唯有成為真正的仙人，才能夠真正的俯瞰這一切！”嵇長風長嘆一聲，又仰望蒼穹，露出一絲期盼，“報得此仇之後，我當風行天下，尋覓那一條天外仙途！”

* `1 b2 N/ g+ b7 ~. y+ v& L    風暴宛如神話中。翼背不知幾千里的鯤鵬，自南向北，飛向九州。

# d3 R! j1 w. X. ^4 ~/ ^  ?7 M    而在大海之下，洋流如一條條巨龍。穿梭亂舞，即便是雖深沉的海淵，也感到一絲激盪。

; t& |3 _1 S& o% P; @% x    歸墟之力所構築的漆黑球體中，李青山與共淵緊緊相擁，交頸而眠。他們似乎終於不再互相鄙夷，互相厭棄，變成了親密的朋友，甚至愛人。

5 y6 R+ M1 _! q    然而實質上，他們根本感覺不到姿勢的變化，只是本能的相互取暖，從對方的身上，感受自身所缺乏的重要之物。這個過程沒有絲毫勉強與不快，而是極為舒適安寧，共淵第一次覺得修行《萬水歸墟》的過程不是如此痛苦艱難，那困擾她多年的心魔，在漸漸逝去。而李青山亦感到像是回到了夢寐以求的家鄉，不用再小心翼翼的禳災避禍，不再有任何的危險與磨難。

1 S; s3 W. b) ?& F    他們都從未有過與人雙修的經歷，這種精神上的玄妙契合，不是任何物質上的享受所能比擬，幾乎沉醉其中，永遠不願分離。

+ D2 @4 q* K2 e    不過李青山的心，並非只有一顆靈龜之心，並沒有像共淵沉湎的那麼深，當那一股潛流湧來，心海忽然有所感應，睜開了雙眼。

* I+ A) T# I5 T2 J+ o    共淵同時睜開眼睛，含著些許不滿，怪他為何要驚擾這場美夢，察覺到彼此的姿態，臉上浮現出一抹嬌羞。剎那間，李青山幾乎產生一種錯覺，懷中之人，不是那個冷酷傲慢的鮫人女王，而是新婚的妻子，感覺她掙扎想要脫身，而更用力的抱緊她，隔著輕薄絲滑的鮫綃，冰肌玉骨，酥胸纖腰，妖嬈動人。

; y  q4 ?, L2 \3 ?4 I    此時的她，亦沒有平日的冷酷堅決，掙脫不開便放棄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給他抱，聽之任之也罷。然而很快，她便知道了什麼叫做得寸進尺。

    李青山望著近在咫尺的絕美面容，光潔的額頭，深邃的眼眸，傲慢的瓊鼻，還有下面薄薄的唇瓣，他

) J1 Z' e1 ]& v8 L: Y3 v: T    抿了抿嘴唇，忽然低頭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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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共淵驀然睜大雙眼，她本可以閃躲，她本應該閃躲，可是那一瞬間，他的眼中散發著令她寧靜的力量，令她怔了一下，反應過來時，已慘遭強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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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L4 c: y, p' m& V" y2 M7 a    “我要殺了他！”這是她湧現出的第一個念頭，五指已經從後面扣住他的脖頸，不過心中卻生不出一絲殺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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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仍在雙修之中。

    李青山本來是帶著幾分惡作劇的意思，本以為她會掙扎反抗，結果這麼順利，連他自己都十分意外，她又不是凡人，不會來不及反應，她主動的摟住他的脖子，似乎更驗證了這一點。難不成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她已經被我散發出的強大魅力所征服，唉，我真是個不得了的男人啊！

  l6 F& x9 h! I% A    共淵還沒來得及提起足夠的殺氣，來強行中斷這雙修的狀態，就感覺他正在試圖叩開貝齒，簡直快被氣瘋了，更含著一種複雜的情緒，旋即便冷靜下來，心中默默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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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J8 R' V2 l3 }# `* Y+ U1 o    “李青山，你知道這一吻對鮫人來說，意味著什麼嗎？”

  h/ l5 v3 Q6 h# i    “啥？”李青山莫名生出一絲不安來，如果她大聲咆哮、要打要殺，他還覺得安心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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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誓約！”

    “什麼誓約？”李青山心中的不安更加濃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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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守相伴，永不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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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4 F. q' z+ Q! `    李青山感動的快要流淚，上輩子看小說，經常有這樣的情節，美女被看到臉、腳、洗澡就非君不嫁，本來還以為都是宅男瞎編的，沒想到這種好事世上竟然真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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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願意嗎？”共淵又在心中問道。

' d$ t8 t/ B5 @) m8 g6 y    “我……”李青山正要答應，看到她那雙幽深的眸子，心中猛地一個激靈，“如果我答應，會有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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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L8 r. Y8 @4 x. N! l    “你要永遠留在南海與我相伴，不可再接近任何女人，否則我就會殺了她們，還有你！”共淵的眼眸中閃著寒冰般的堅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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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鮫人是有著痴情的美名，但那不是沒有代價的，那就是絕對的忠貞，不容任何背叛，否則便是你死我活的結果，在南海就有許多這樣慘烈的案例。流傳最廣的一個關於鮫人的故事便是：美麗的鮫人女子救起了遇到海難的漁夫，又深深愛上了他，二人定下情緣。漁夫說要回去向父母報平安，結果一去不回，鮫人女子對月流珠，日夜思念，最後幻化出雙腿，來到陸地上尋找漁夫，卻發現他已經成婚，便將漁夫吃掉，帶著他的腦袋回到了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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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謂痴情，本就帶著許多極端的色彩，絕非一般人所能消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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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F5 T4 v/ p; q; {/ j    李青山立刻舉起雙手，打了個哈哈：“剛才我腦子不太清醒，方才的妳太美太迷人，所以一時糊塗，妳就當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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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7 F7 }# t8 I' X; z. H. X+ I" P    “已經太遲了。”共淵幽幽的道，竟然主動伸出雙手，捧起他的臉，令他感到一陣不寒而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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