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庚新 -【悍戚】《已完本》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39章 矯詔（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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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7 Z( W5 ]  ]6 Q    許都，司空府。

    曹操臉色鐵青，端坐在一張太師椅上，一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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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W. b+ t" l* A/ y    這太師椅是曹憲派人送來的禮物，在這個還是以跪坐為主的時代，太師椅和八仙桌的出現，的確是引起了不少人的好奇。曹操平日裏習慣榻椅，但收到這太師椅後，便感受到了別樣的滋味。端坐在太師椅上，會有不同尋常的氣派。而且，這是女兒的心意，他自不會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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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n  l% S7 p7 ?7 P9 L, @    可沒想到，在舒坦了一個月，劉闖就有了動作。

    建安八年四月初，劉闖在燕京矯詔，陳曹操‘十大罪’，以‘誅奸黨，清君側’之名出兵討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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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 X1 y# |" a% h    這奸黨，自是指的曹操。

    曹操素以漢室正統而自詡，如今被稱之為奸黨，又怎可能高興？

7 d  z* T2 Z8 Z: w! w' k    至於劉闖羅織的‘十大罪’，曹操並不在意。事實上，他也不是第一次被人羅織罪名。早在建安五年，官渡之戰的時候，袁紹就曾經羅織曹操‘十大罪’，矯詔討伐，發動了官渡之戰。當時曹操還在生病，因為看了那檄文，被嚇出一身冷汗之後病愈，而後率眾與袁紹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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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實話，他不在意別人怎麼說。

1 G5 W  D, R; h) g7 I$ a    如果在意這些事情的話，曹操也就不是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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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問題是，這次出手之人，是他的女婿，讓曹操顏面無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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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更重要的是，劉闖竟然搶先出手，佔據了先機。按照曹操的計劃，最遲入秋，他將發動對劉闖的征伐。對劉闖，曹操更加忌憚，甚至遠甚於袁紹。因為從謀臣給出的論斷。劉闖顯然比袁紹更具有威脅性。他殺伐果決，同時能虛心納諫，剛烈果敢。和他相比，袁紹的好謀無斷，也就成了鮮明對比。劉闖部下。齊心協力，遠不似袁紹帳下那樣派係相互傾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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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 y8 y* M( n1 y    雖然說劉闖的實力比不上袁紹，可是他的威脅，卻遠勝袁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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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_1 Q$ \( p6 n: B    開春以來，劉闖先後遷三十餘萬黑山眾往朔方，進一步加強了劉闖在邊塞地區的防禦力量。

    曹操也在暗中聯絡鮮卑人。但從目前來看，步度根軻比能的聯軍，雖說已經和蹇曼和戴胡阿狼泥的聯軍休戰，卻元氣大傷。同時，丁零大單於兒禪兵發鮮卑，使得塞北局勢越發混亂。如此情況之下。想要依靠鮮卑人牽制劉闖的兵力，已不太可能……如果讓劉闖平安渡過今年，必然實力大漲。所以，無論如何，都要搶在劉闖動手之前出兵，以搶占住先機……

5 G" s/ }+ }$ ?" }    沒想到，沒等曹操動手。劉闖就先行動手。

6 C8 l5 ^3 Q) L" F5 _5 s    這也讓曹操有種猝不及防的感受，好像被劉闖狠狠打了一記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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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T/ A$ f' h% ?    江東方面，他基本上已經安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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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和孫權商議妥當，將東陵亭至海陵一帶區域讓出來，作為江東和中原的一處商業樞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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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時，曹操又為孫權加官進爵，好言安撫。

8 H5 W2 \. x& B( G3 }. {7 \% W    孫權跨江而擊，看似是要對曹操用兵。可大家心裏都清楚，孫權目前的實力根本不足以和曹操為敵。他最大的對手是荊州劉表，而不是曹操。所以安撫孫權的工作。實際上並不困難。

    只是曹操沒有想到，劉闖在這個時候會主動發動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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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m9 P9 c: d7 ]    這次攻擊實在是太過突然，整個關中一下子陷入被動之中。河東兵馬無法抽調出來，而長安守軍則略顯薄弱。面對著馬超凶猛的攻勢，司隸校尉衛覬顯得有些狼狽。甚至顧此失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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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想到闖兒竟如此膽大……”

: V9 Z& f  h+ G0 k4 I3 `2 s8 u; l/ m) G    程昱看罷了情報，也不禁眉頭緊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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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D4 x6 I& G7 @+ E/ ?8 D  a+ {    的確，劉闖的膽子的確很大。才拿下了渤海清河常山三郡，甚至還沒有來得及消化；百萬黑山眾才開始遷徙，按道理說劉闖應該等消化了他手中的這些力量之後在出擊。可誰又能想到，這家夥居然選在曹操動手前發動攻擊，這也使得曹操匆忙之中，無法集中兵力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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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g" n8 w( Q( \' Z8 b/ S- Z' j    “主公，馬超小兒如今攻勢雖猛，但我以為，無需太在意。

& L. s- P% {, m5 H    可使韓遂出兵相助，牽制馬超兵力；而後再命衛覬死守關中，不與馬超正面相爭……待元常與子和平定了河東之亂以後，自會回兵援救。那時候關中必然可占據上風，馬超當不戰自退。

0 [* H# D0 u0 `% M9 h; a; P    我以為，真正的威脅不在馬超，而是那幽州的劉闖……

+ e  n9 R. [$ N5 j& S; Z    若我猜得不錯，他必然是想借著關中大亂，主公全力抵抗之時，在冀州發動偷襲。而今冀州，尚未穩定。友學獨守安平國，未必能抵擋住闖兒進擊。所以，最好向冀州增加兵馬，防備劉闖偷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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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5 ]( E- q" p7 X+ J* ^4 I    程昱這番話的意思，是說馬超出擊，是聲東擊西之策，為掩護劉闖在冀州用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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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9 Q( I% \3 ~% I/ f5 ^    曹操閉著眼睛，沉吟片刻後把目光轉向其他人。

7 o0 N8 t  p! u! X0 W9 j    賈詡沉默不語，而荀攸似乎有些讚成。

7 z# f* k6 c4 X+ E. T+ H    董昭道：“主公，仲德所言頗有道理，那闖兒喜用詭計，依我看關中未必就是他的目標……主公自去年拿下趙國、巨鹿和安平之後，同樣未來得及治理。而劉闖手下，多冀州本地人氏，從他任命張郃與沮鵠鎮守清河便可以看出，他有意用這種方式，來獲取冀州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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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外，他偷走大將軍印，自領冀州牧，狼子野心昭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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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4 H; Q1 N. w* X) L& |& b. {    冀州而今人心未定，若他這時候出兵的話，必然可事半功倍……友學雖能，未必是他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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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T% D3 x8 @2 R- x# u    而公明文謙雖勇，亦難抵擋闖兒兵鋒……

    主公，我讚成仲德的主張，當向冀州增派兵馬，加強冀州防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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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依舊不語，雙目微閉，似乎睡著了一樣。

    可眾人皆知，他此時正在思考問題，所以也沒有人再開口去打攪曹操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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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若，你怎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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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晌後，曹操突然睜開眼睛，開口問道。

    程昱荀攸和董昭的目光，一下子轉移到了荀彧的身上。賈詡依舊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雙手兜在大袖之中，頗為有趣的看向荀彧。這也讓荀彧感到有些不太舒服，心裏更苦笑連連。

    可以感覺得出來，自郭嘉被劉闖擄走之後，曹操對他越發依賴。

$ X0 d3 x; C2 S5 [5 }- J1 _    如果是郭嘉在這裏，有什麼不同意見，會毫不猶豫的提出來，哪怕是曹操發怒，郭嘉也敢據理力爭。

; V( u, P4 s( O' n- b+ J- q$ C    可這種事情，荀彧做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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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3 `# T* H& w1 u: D5 K# z* X    他恪守中庸之道，很少當面駁斥別人。

( M9 R4 |, b) p' \7 o    就算是有不同的意見，他最多也就是在私下裏討論，絕不會當著別人的面，讓人家下不來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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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o# a. g  w* ]% J6 ]9 v4 |* g    只是，郭嘉被擄走後，這種得罪人的事情便由不得他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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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3 q' _0 ^    曹操習慣性的詢問他的意見，荀彧也是避無可避。

    而今，曹操又向他詢問，荀彧頗感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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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7 o) j5 s' M+ `5 u    他不同意程昱的看法，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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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默片刻後，荀彧道：“仲德所言，並非沒有道理。

    劉闖一定會在冀州用兵，但我以為，他的真正目標，也未必就是安平。我一直都在研究此兒的發跡過程，從他用兵來看，極為大氣，從不計較一城一地的得失。所以，他若是用兵，必然會有一連串的動作。關中之戰，他未必真要奪取涼州，占領長安，很可能圖謀北地。”

, O4 p4 G! ~# \' f    “文若是說，劉闖想要奪取北地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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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H; }* u$ U! u    程昱眉頭一蹙，沉聲問道。

    說起來，程昱並非小氣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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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T- C# d  W9 r3 b& N0 T    但這段時間荀彧有幾次反對他的意見，也讓他感到顏面無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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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6 P  N) @- Q* p# b8 K- Z    所以說話的時候，便不自覺的帶著些衝勁兒。荀彧哪能聽不出他的火氣，只是……他苦笑一聲，道：“劉闖最重勢，自他起兵以來，莫不是蓄勢而發。北地轄六縣，人口三千二百戶，不足兩萬人，看似荒涼貧瘠，且多胡人出沒。然則仲德若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北地出靈武穀，距離朔方不過二百裏。同時他連接武威，更佔據河西走廊，更是當年絲綢之路必經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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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超雖治下天山六國，又有西涼四郡兩屬國，但其實力並不足以動搖關中……

    關鍵是，他並未得到涼州士族所承認，所以他對關中的威脅，幾可忽視。可是一旦馬超佔據北地，便等於把並州和涼州連為一體。到時候他可以直接寇於關中，關中壓力必然倍增。

    此外，劉闖攜大漢皇叔之名，以大將軍印號令關中，關中士族未必會太過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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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7 k, ^, U) Q2 {    到那個時候，馬超便有足夠的實力對付韓遂……先前重的說借韓遂兵馬，但韓九曲心思素來複雜，未必會願意出兵相助。”

    “他敢！”

    程昱勃然大怒，虎目圓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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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覺得，荀彧這次駁斥他的意見，有些過分了。

/ v& x; f7 ?# x. l7 |* z    “他敢不敢我不知道，但我卻知道，韓遂此人絕不是那種願意俯首稱臣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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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這個時候，荀彧也不會給程昱面子。

    左右已經得罪了程昱，他也沒有其他辦法。

# c3 e$ s$ x8 A    “所以，我以為劉闖此次用兵，真實目的不在關中，而在北地，次之河東。”

    “河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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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3 e7 ]9 a$ @    程昱忍不住笑了，“照你這說法，他劉闖的胃口不免太大了些。”

! X5 N# R' w! v- O! w$ g# H5 ]0 D    “可仲德以為，劉闖的胃口真就小嗎？”

& B$ _7 M7 D) y0 Y( J! Y    荀彧立刻道：“自他在遼東起兵以來，先吞遼東，後取幽州，而後塞北，再取並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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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 I' O$ C/ C% |2 y    這家夥的胃口，何時又曾小過？”

    “哼！”

    程昱冷哼一聲，便閉口不言。

2 T! w  `+ u& H* @    而曹操的眉頭卻緊蹙一起，半晌後又把目光轉移向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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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 K0 l/ _/ ?$ J: ?    “諸公以為，文若所言可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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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39章 矯詔（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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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議的結果，荀彧的意見盡數反駁。

    自己果然做不到奉孝那般揮灑自如，笑罵由心的程度。

" e2 `( k# S& j. h: \    同樣的話，在郭嘉說來，未必會引來這麼多的反對。這也和郭嘉的性子有過，大家都已經習慣了他這種作風，所以大多數時候一笑帶過。可是現在，讓從來擔當老好人的荀彧做郭嘉這樣的事情，自然會讓許多人心裏不舒服。甚至連程昱都覺得，荀彧這樣做是存有私心。

: M8 G( I- [. ]    畢竟，一個恪守中庸之道的人，突然間四處得罪人，總是讓人心裏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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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p( {) _2 ?4 B" A" o    雙方唇槍舌劍的一場激辯，曹操最終還是選擇了相信程昱。

    不過，他對荀彧所言，馬超的目標是北地郡，還是留了心……只不過他也不信，劉闖能有那麼好的胃口。剛吞下百萬黑山眾和冀州三郡，劉闖這就要圖謀河東？未免有些不太可能。

    所以，曹操認為劉闖的最終目標，還是冀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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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e( w. k: [* R7 K0 O3 U    建安八年四月中，曹操下令，命樂進兵進安平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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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後，他又命夏侯惇為先鋒，統兵北上，進駐鄴城。曹操自征召兵馬，親自督軍前往邯鄲。

& F3 n0 a& m, g$ o3 t# B, C    既然劉闖想要虎視冀州，曹操也不介意，在冀州給劉闖一個教訓。

" T. X! ]* ~# R    莫非他真以為，我曹操便好欺負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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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彧見如此情況，也知道多說無益。不過他依舊認為，劉闖的胃口很大……可是卻不得曹操等人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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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天命，盡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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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彧隱隱約約感覺到，此次若劉闖取勝，必然會對曹操帶來巨大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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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A- p9 D0 d6 Z. I9 f7 T( N    可是，他卻不知道該如何勸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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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平國。武遂。

    滹沱河與漳水，在這裏奇妙的彙聚一處之後，旋即有分為兩條河道，一條依舊沿漳水而行，另一條又形成一股河道。被稱之為東滹沱，而後並行東去，流經河間，在參戶亭再次彙聚流入大海。

$ q* E9 S$ X5 K5 v  t( u    如此一來，便形成了一個極為奇妙的地勢。

    武遂便位於東滹沱與西滹沱之間，漳水以北。隸屬於安平國所治。

    然則去年，曹朋偷襲安平，斬殺高覽之後，無力繼續北上，便使得安平國一分為二。漳水以南是曹操治下，而漳水以北的安平、饒陽和武遂三縣。便納入劉闖所治。根據雙方在一月商議的結果，以漳水為界，互不侵犯。不過，說是這樣說，可誰又會把條約放在眼內。

    自劉闖、曹操罷兵之後，短短兩個月裏，雙方在漳水兩岸。便發生了數次衝突。

5 \5 S! }2 k  j. P. \    曹朋年輕氣盛，心高氣傲；新任河間國相荀匡與中山國相步騭，一個出身名門，一個幹練沉穩，手段老辣。三個人聚在一起，少不得發生各種各樣的矛盾。而且大家是敵我關係，自然誰都不可能退讓。在幾次衝突之後，荀諶突然下令，拜龐德為安平校尉，無萎亭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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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9 t1 e5 [* y( B4 {9 E. i+ M+ n    這一來。也就使得漳水兩岸，更加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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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龐德是什麼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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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曆史上鼎鼎有名的西涼悍將。自投效劉闖以來，爭高句麗，戰幽州，在平崗大敗燕荔遊鮮卑。戰功赫赫。此前，龐德和許褚在魏郡吃了大虧，老羆營折損了三分之一。若非陸遜在當時沉穩老練，指揮得當，說不得龐德和許褚都要折在魏郡。哪怕後來他退回了河間，一直念念不忘。清水河被曹軍伏擊，已經成了龐德洗刷不掉的恥辱……所以，他一直在伺機報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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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b! z! T# T    來到安平之後，龐德立刻下令，漢軍渡河尋釁。

    他和荀匡步騭不一樣，絕不會退讓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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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也使得曹朋更加憤怒，雙方僅止在三月裏，便幹了三架，不分伯仲。

    陽光明媚，初夏驕陽照在人身上，已感受到了一絲暑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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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漳水北岸，兩軍對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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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漢軍背靠漳水，身後搭建有長長的浮橋，而曹軍則嚴陣以待，曹朋頂盔貫甲，面沉似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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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龐德，無恥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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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手持一杆方天畫戟，挺戟躍馬，在兩軍陣前破口大罵。

    “前番方決意休戰，而今日便渡河而擊，莫非想要撕毀協議，與我家主公為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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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o0 P" J8 I    龐德冷笑一聲，“黃口小兒，不知兵國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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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我家主公奉詔討伐奸黨，清君側，乃是順天而行，何來背信棄義？倒是你這小兒，前幾日才說了休戰，卻偷偷摸摸在這邊集結兵馬。若非我察覺的早，說不得便要被你這小兒所騙。”

    劉闖發出矯詔，陳曹操‘十大罪’，已表明了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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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龐德本打算趁曹軍沒有準備，渡河偷襲……哪知道，他方渡過漳水，便覺察到曹朋在漳水北岸集結兵馬。兩邊打得是一樣的主意，都想要出其不意，奪取戰爭先機。不過現在對上了，也就不必再遮遮掩掩。兩邊索性排開陣勢，準備在漳水北岸決一雌雄，看誰能夠取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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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n; m4 L( H3 c1 w+ O3 ^; G0 Q    當然了，這口頭上還是要把罪名推到對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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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A) L7 Z; \6 q  j0 \9 n    曹朋聽了龐德的話，頓時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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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Y, e; P$ f5 S% z    “龐令明，無恥小人，竟敢顛倒黑白。”

% a( l  }$ b" f+ g3 m    說著話，他躍馬揮戟，便向龐德撲來。

- R6 h8 ?. v3 A& V# j    龐德冷哼一聲，也拍馬舞刀，和曹朋戰在一處。

    龐德是劉闖手下一員悍將，此次劉闖自領大將軍之職，更冊封十大將，龐德便位列其中之一。

    劉闖的十大將分別是：趙雲、許褚、黃忠、魏延、甘寧、夏侯蘭、太史慈、龐德、甘寧和張遼。

6 E8 a; }) N# K" @2 a5 ?; w* s9 S) E    馬超因為是劉闖的結義兄長，故而不位列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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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外，似呂布和劉勇，也不在十大將之列。

    龐德能夠位列十大將，其勇力自無需懷疑……可是曹朋居然能和龐德打得不分勝負，也是讓不少人感到吃驚。兩人刀來戟往，殺得難分難解。雙方軍陣中，更是鼓聲隆隆，為二人搖旗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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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M9 s8 k, G$ P; [5 _    曹朋手中這杆方天畫戟，是仿照呂布的方天畫戟所製，重約六十三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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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自幼得異人傳授，後又拜入兗州隱士越老夫子門下，與曹操帳下大將越兮，也算得是同門師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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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看曹朋年紀小，這杆方天畫戟確是使得出神入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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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4 D( D8 y8 h) W" @    龐德手中的金背銀鱗砍山刀，也是石臼坨出品的百煉鋼刀。

9 R6 {" P9 |) F1 \* w    刀長九尺，刃闊約十公分，一邊開刃，另一側刀背上，則鑲嵌銀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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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銀鱗是龐德受趙雲龍鱗槍所啟發，請得費沃親手打造而成，如同魚鱗一樣鑲嵌在刀背之上。陽光照耀時，會折射出奪目光亮，晃人眼睛。自龐德有了這口銀鱗刀之後，可謂愛不釋手。

    如今與曹朋戰在一起，眨眼間十數個回合不分勝負，讓龐德也不禁惱怒不已。

6 d! h/ J; f8 l6 U    雖然和曹朋交過手，但當時大家都克制著，所以龐德也沒有施展全力。他知道曹朋厲害，卻不想此前也留了餘力。這次大家撕破了面皮，雙方便不再保留，自然是打得難解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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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十餘個回合過去，龐德忽聽己方軍陣傳來一陣騷亂。

' m* t* D8 c9 x  A  |- V" _- p5 k8 N    他心裏一動，忙撥馬跳出戰圈，舉目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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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b  @& Z# `    只見一隊曹軍自側翼突然殺出，直奔漢軍後陣而去。

    龐德心裏一驚，回頭向曹朋看過去，就見曹朋的臉上，露出一抹詭異笑容。

0 D" _8 v1 b/ b* a2 {    他突然明白過來，自己恐怕是上當了！

    曹朋是一個誘餌，用來纏住自己的注意力。趁著雙方交手的時候，另一支曹軍從漳水上遊殺過來，直衝漢軍後陣。

$ B' B9 z2 D  J& S2 Y! |) d    漢軍此時，仍在不斷渡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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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龐德的想法，他想要牽制住曹朋的力量，讓大軍順利過河。

    可現在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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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U# a8 |/ t  Q) p+ s! G    龐德頓時大怒，刀指曹朋道：“小賊，焉敢用計？”

9 D2 E- m: {0 {0 o" v/ K3 F6 O) q    曹朋冷笑道：“蠢貨，兩軍交鋒，各施奇謀。還以為你這家夥有些本領，不想也一個莽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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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s. _. h: n0 V; f0 E    說著話，曹朋大戟高舉，猛然向下劈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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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軍，出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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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k& _2 E5 t/ D8 S! K% ^3 x    早就等的不耐放的曹軍，伴隨著曹朋一聲令下，齊聲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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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X& C8 U( |( B# x    曹軍中軍人馬，在隆隆戰鼓聲中向漢軍逼近，兩側騎軍更同時殺出，向漢軍直撲而去。

    後陣被襲，漢軍有些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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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2 ?1 l' ~8 e: Z! a9 Q    龐德想要穩住陣腳，哪知道曹朋卻趁著這個機會發動攻擊。

9 f1 Y" f6 S- }; P7 ^    他連忙大聲嘶喊，指揮兵馬想要攔住曹軍。可是軍心已亂，漢軍在曹軍的衝擊之下，迅速潰敗。

    “將軍速退，若被曹軍斷了後路，便難以脫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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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龐德的扈從，拚命拉著龐德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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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心中不甘，可龐德也知道，這不是逞強的時候。自己這邊的陣腳已亂，根本無法做出有效的反擊。如果死撐下去，只怕正中了對方的下懷。想到這裏，龐德忙撥轉馬頭向漳水對岸退走。曹朋自然不會輕易放過龐德，催馬急追。有龐德親隨躍馬上前阻攔，就見曹朋不慌不忙，從兜囊中取出兩枚嬰兒拳頭大小的鐵球，扭身打出。距離短，而鐵球的速度又快。兩名龐德的親隨在馬上躲閃不及，便被曹朋打落馬下，腦漿迸裂。

) T, p& o* s, A2 Y) @" I' F3 _    “龐德，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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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朋幹掉兩個漢將，便躍馬繼續追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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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漳水上遊出現一支船隊，那船頭之上站立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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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0 x% B4 O8 u2 `4 l5 t& K    此人身材不高，大約在175公分的模樣，生的孔武有力，相貌英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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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張國字臉，頜下一部短髯。

; u% A- b# [6 {7 L8 r/ q' Y    他頂盔貫甲，手中持有一幹鐵矛，站在船頭大聲呼喝，指揮曹軍攻擊……

    在他身後，豎著一杆大纛。上面寫著魏郡太守，大漢遊擊將軍，正中央一個鬥大的‘樂’字。

    此人，正是曹操帳下名將樂進樂文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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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39章 矯詔（三）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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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i, f' E5 B- z$ v; P    龐德已經跑上了浮橋，正好看到兩艘大船從漳水上遊衝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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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o9 t+ I5 i$ X    他激靈靈打了一個寒蟬，頓時催馬便走，更大聲喊道：“快走，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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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已經晚了，只聽轟得一聲巨響，一座位於最西端的浮橋在大船凶猛的撞擊之下，頓時四分五裂。浮橋上的漢軍，好像下鍋的餃子一樣撲通撲通掉進河中。而大船來勢不減，繼續重裝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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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G2 {- f! W5 g) z    漢軍驚聲叫喊，一個個往水裏跳，想要躲過衝過來的戰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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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h4 S8 z! x+ V    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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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龐德這時候剛剛上岸，就聽到轟的一聲響，身後浮橋被毀。與此同時，船隻開始向北岸靠攏，曹軍從船上縱身躍下，旋即便對亂作一團的漢軍展開了砍殺。曹朋在漳水南岸，也登上一座浮橋。不過他不必擔心戰船會衝撞過來，因為在樂進的指揮下，曹軍船隻已經掉頭向北岸靠攏……大勢已去！龐德心中不禁暗自一聲大叫，卻不敢繼續停留，率部倉皇撤退。

0 O5 h0 ~! S4 @% w2 t" B    丟棄在南岸的漢軍，足有三四千人，成為曹軍俘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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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 B& e  V* @0 a    曹朋渡河之後，便立刻與樂進彙合。

  }! b& T* L3 {8 u, G    “文謙將軍，何不趁此機會追擊，搶奪武遂。”

3 j9 ~8 i3 B/ L5 u8 H6 y$ x    樂進聞聽，立刻點頭表示讚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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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X. D  z( i, x    武遂就位於漳水北岸以北約五十里處，若能夠占領武遂，則曹軍便可順利通過漳水，擁有一個橋頭堡，佔據有利形勢。後世堂堂五子良將之一，這點眼界當然擁有。他旋即命曹朋追擊龐德，而後他留守漳水北岸，接應過河的曹軍。這次行動，也是曹朋和樂進經過商議之後決定。曹操命樂進協助曹朋。就是為了對付漳水北岸的漢軍，卻不想竟然是大獲全勝……

    如此機會，怎能放過？

    曹朋縱馬追殺，曹軍士兵更一個個奮勇爭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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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龐德已經無法繼續穩下來進行反擊，只好連連敗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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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逃出三十里之後。曹軍依舊緊追不舍……這種情況下，龐德哪裏還能不明白，曹軍的意圖？

    這黃口小兒，好大的氣魄，竟然想一舉攻克武遂？

" n, k0 \0 P( E    若武遂丟失，曹軍便可以長驅直入渡河而攻。那漢軍勢必要陷入被動。

$ o! L9 A1 P. j0 S" u" w    想到這裏，龐德突然勒住戰馬，厲聲喝道：“不能再跑了，若我等再跑，武遂便有危險。

    皇叔以國士待我，我當以國士報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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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旋即下令。命人通知武遂，緊閉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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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a$ d8 A- s    而龐德帶著一干殘兵敗將，扭頭迎向曹軍，想要將曹軍攔住。

    這一場廝殺，極為慘烈。

0 G: ^4 y8 ]2 I* H6 }  l* o$ n    漢軍以數百殘兵敗將，抵住了曹軍兩千追兵。龐德舞刀在亂軍之中拚殺，大刀翻飛。只見人仰馬翻，血流成河。只是不多時，曹朋便催馬趕來。他見龐德攔住了追兵，立刻明白了龐德的用意。

    內心裏，還是極為敬佩龐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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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這兩軍交戰，容不得半點心慈手軟。

( T1 K! ^8 [$ l  X+ j  T+ L    曹朋雖對龐德頗為讚歎，但這個時候是絕不會有半分容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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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躍馬揮戟便抵住了龐德，刀戟交擊發出鐺的一聲巨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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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F- `3 h! |    “令明，事到如今，還不歸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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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賊休要猖狂。這世上只有斷頭的龐令明，絕無苟且偷生的龐德。”龐德已經殺紅了眼，怒吼一聲，揮刀便撲向曹朋。就算今日戰死這裏，也要把這小賊斬殺。這小賊。也是個狡詐之人，絕不可留他活命！龐德主意已定，全不顧生死，招招都是搏命之法……論勇力，龐德和曹朋在伯仲之間。而且在這種情況之下，曹朋本應該佔據上風才是。可一將拚命，萬夫不當。龐德瘋了，盡是以命換命的殺法。饒是曹朋勇力過人，也被龐德殺得狼狽不堪。

    不過，曹軍中自有將領趕來助戰，曹朋漸漸就穩住局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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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見龐德不肯投降，曹朋眼珠子一轉，趁著二馬錯蹬之際，從兜囊中取出一枚鐵蒺藜球，反手便擲出。龐德猝不及防下，被鐵蒺藜球砸中了肩膀，噗通便從馬上栽下來。曹軍立刻蜂擁而上，龐德從地上爬起來，順手抄起一杆鐵矛，大吼一聲，竟步戰抵住了曹軍士兵……

  d; A1 h$ r2 }2 Y0 v' \    這可真是一條好漢！

* A5 O5 d- B" c& p, w    曹朋不由得發出由衷感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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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越是這樣，就越不能放過龐德。

    曹朋心中陡然殺機湧現，縱馬便要向龐德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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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 V5 W1 d    就在這時候，忽聽一陣號角聲傳來……從武遂方向，一隊鐵騎呼嘯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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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上一員大將，金盔金甲，在陽光之下灼灼閃亮。只見這員大將，跳下馬近九尺身高，生的濃眉大眼，腰大十圍。掌中一口金背大環刀，胯下一匹燎原火，如同一道紅色閃電般疾馳而來。

    “令明休要慌張，許褚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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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伴隨著他一聲巨吼，在他身後的騎隊，齊刷刷拔出長刀，一手刀一手盾，長刀擊盾，合著隆隆鐵蹄聲響，發出一連串的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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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O! Y; n0 q% G! M2 @    雖距離戰場還有數百米，一股凜冽殺氣已撲面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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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7 _% O" i' Y  h) I    是虎賁軍！

* A: B+ W. m+ o6 k# K! a* a    龐德看到許褚，心中頓時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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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w" e! C4 M; a4 q6 d    他不由得精神一振，挺矛將一名曹軍將領刺落馬下。

    “兒郎們休要害怕，援兵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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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D& h4 ^5 o    刹那間，戰場上的漢軍將士也精神大振，立刻奮勇廝殺。曹朋見此情況，不由得心中一驚。

4 i* Z. F+ U3 T    漢軍的援兵，來得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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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M6 m% E( Q$ x- o. l    他不認得許褚，但是卻能夠猜出許褚的身份。

" Z) R* ?1 w5 o    在安平國幾個月，曹朋對劉闖這邊的情況也做過一些了解，他聽人說過，劉闖帳下有一個名叫虎癡的猛將，是劉闖的心腹，悍勇至極。如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不過，已經到這個地步，曹朋也不可能後退。他大吼一聲，催馬便迎向許褚，同時高聲喊喝：“與我殺了龐令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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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V3 P* W  v9 x2 ]/ E    自有十餘名曹軍將領，將龐德圍住。

    奪取武遂。已不太可能……既然如此，我便讓你劉闖先折一員猛將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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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曹朋已經廝殺半晌，氣力遠遠不如先前。甫一和許褚交戰，便立刻覺察到情況不妙。

    這許褚不愧‘虎癡’之名。大刀勢大力沉，勇不可當。

   只十餘個回合，曹朋便隱隱抵擋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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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許褚身後，源源不斷的漢軍正向戰場本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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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友學，休要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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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曹朋進退兩難之時，樂進率部抵達。

/ D# K! |" N' Q" Y, `. Y    一見漢軍的援兵來到。樂進便明白，不可能拿下武遂。而且，漢軍來勢洶洶，顯然不能夠力敵。

    樂進當機立斷，果斷下令收兵。

/ ^8 t6 S8 {9 @$ d    他親自領兵斷後，接下了曹朋。緩緩向漳水岸邊退去。

    與此同時，漢軍方面也傳來鳴金之聲。許褚也不敢繼續追擊，下令收兵，而後便來到龐德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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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0 b. H, h$ U- j5 T7 H    “令明，可無恙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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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H7 Z+ V+ z, Q9 H" o- ?    龐德滿面羞愧，“若非仲康來援，我險些死在這裏。”

    “我是奉子山之命前來……他之前得到消息。聽說曹軍調兵遣將，擔心令明中了曹賊奸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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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龐德聞聽，不禁默然。

    事實上，在出兵之前，他也得了步騭的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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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g3 ?6 M. g* H; Q0 {- M& T   只是，龐德和許褚不太一樣，他並不清楚步騭的手段，所以也沒有在意。

    而許褚則是與步騭有過多次合作，早在青州的時候，他就知道步騭的厲害……要知道。當時諸葛亮年紀還小，根本當不得大事。所以在當時，劉闖身邊的首席謀主便是步騭步子山。

    只不過後來隨著劉闖實力的擴張，荀諶來投，成為劉闖首席謀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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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1 x/ _2 e' `    而諸葛亮司馬懿也都漸漸長大。又有徐庶等人的輔佐，步騭便漸漸從台前退到幕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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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W5 H! R) h2 b5 L7 h' M) T    但是，劉闖並非不重視步騭。

0 F0 u0 w. ?- v# k: D    相反他對步騭，是越來越依仗……開始時，步騭留守遼東，為劉闖打理遼東事務。當時閻柔向高句麗擴張，並且對三韓用兵。龐德不知道，他那時候能夠在前方馳騁縱橫，全都是步騭在後面提供支援。再後來，步騭出任漁陽太守，看上去一點都不重要。但是，穩定幽州局勢，安撫民心，修建燕京，推廣屯田……如果沒有步騭，劉闖就不可能這麼快穩住幽州的局面。

: H4 n9 n9 S) V, x3 \7 e. {; [$ b2 k, G    可這一切，龐德並不清楚。

    他倒沒有小覷了步騭，但對步騭的提醒，卻未曾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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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J: `! C( V* Z    聽許褚這一席話，龐德不禁更加慚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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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山先生也曾提醒過我，說那曹朋小兒年紀雖不大，確是一個狡詐之人，要我多多提防。

    可是我未曾把他的話聽進去，以至於……”

    看龐德滿面懊悔之色，許褚也不好再說什麼，只笑了笑，拍了拍龐德的肩膀。

. C, O0 ~, b' t# ~4 k, o1 ^    “令明也不必太過掛記，子山心胸廣闊，必不會把此事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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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他是要親自前來，但由於主公親率兵馬抵達盧奴，子山要隨行左右。你沒事兒就好，主公有命，若此次渡河不成，便屯兵武遂，不要和曹軍交鋒。曹操大軍，已經抵達邯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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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l4 H2 ]- \    龐德一驚，“主公要來嗎？”

    “此次主公要和曹操正面交鋒，怎可能不來？

3 w. V' K1 I3 d1 w5 g' Y; y4 i& M    不過他因為一些事情，被拖住了行程，估計這時候還在漢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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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b! A, I5 v$ A3 c    “漢昌？”

% j5 R) T5 R8 S( W- h) l7 f% |    龐德又是一怔。

# s4 m- p+ E: i$ G3 L+ O    不過，他沒有問劉闖留在漢昌做什麼，因為這種事情，也不是他可以過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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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x) [% G0 C2 G, W! ^+ R" [    可這次敗給曹朋，準確的說，他是敗給了樂進和曹朋聯手攻擊，龐德這心裏面，始終無法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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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q3 I/ ~8 D/ ?( A: R+ v    “仲康，可否助我一次，將曹軍趕過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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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  Y; m+ y: L- N2 }8 ^0 X# A    許褚聞聽，頓時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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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2 v( C% ~0 a    他從懷中取出一個錦囊，遞給龐德，“我出發前，孔明與我這錦囊，言令明若為曹軍所敗，不妨打開錦囊，依計而行。”

    龐德連忙接過錦囊，打開來觀瞧。

- t8 Y& J! E5 c: U( H    他臉上的陰霾，隨之隱去。

    龐德抬起頭，看著許褚笑道：“怪不得皇叔言孔明有鬼神懼辟之能，有此妙計，焉能不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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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40章 水淹三軍（一）

    靈武谷，位於賀蘭山南麓，青銅峽西岸。

    這也是關中和漠北的分界點，出靈武谷北上，可直抵朔方。

1 T, n$ f4 y3 k: V    東漢末年，涼州羌人起事，殺官造反，洗劫城鎮，令西北大亂。大將軍段穎臨危受命，提兵殺入涼州，平定羌人之亂。當時段穎突襲羌人營地，令羌人大敗。而後與對方在靈武谷一場血戰，段穎更身披甲胄，率先衝陣，殺得羌人大敗……潰敗的羌人自靈武谷逃離，遁入漠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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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至今日，在靈武谷一帶放牧的牧人，仍可以在草原上看到當年留下來的屍骸。

0 Q- @% f, T" I7 k3 R& r    靈武谷歸於北地所轄，卻位於河西，為廉縣所治。

( M$ A$ f5 L( B  W6 `0 `    雖然從地理位置上劃分，靈武谷更應該屬於武威治下。可由於武威大多是羌狄胡人，所以當初在劃分的時候，為保證朝廷對武威的控制，就把廉縣納入北地。這其實也就是說，朝廷在黃河西岸有一個橋頭堡，一方面可以監視武威，另一方面也能夠集中力量抵禦漠北匈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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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5 n8 V- ]/ P+ H/ H& T# M    月黑風高，廉縣城頭，燈火昏暗，城門緊閉。

5 b  O& `0 e: R! }3 s2 q5 T& g    這裏位於偏荒之所，伴隨著中原混亂，守衛廉縣的兵馬也就變得越來越鬆懈。城頭上值守的軍卒，一個個有氣無力。到子時之後，便紛紛打著哈欠，三三兩兩躲在角落裏避風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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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Z: R$ H" R& h) K1 A3 {    城下，漆黑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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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天邊飄來一片烏雲，遮住皎月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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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廉縣城外的曠野中，影影憧憧，突然出現了無數黑影。

    這些黑影行動極為迅速，在曠野之中奔跑，好像鬼魅一樣，沒有半點聲息。

' u9 D" v, q6 Q' |; d6 U    他們清除了城下的鹿角拒馬，而後從隨身兜囊中，取出飛抓，用力向城頭拋去。飛抓顯然是經過特殊處理，鐵爪飛上城頭之後，迅速扣在城墻上，卻沒有發出一星半點的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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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衣人相視一眼，就見為首之人從腰間拔出短劍，張口咬住劍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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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O5 a* C& k& U" }7 I    他用力往下拉了拉，見鐵爪固定的極好，而後一擺手，雙手抓住繩索，身形猛然向上一縱。

    他腳上的鞋，底部配有棉絮，以至於雙腳踏在城墻上，聲息皆無。
  s* [6 D. D5 K- ^: l
2 O6 m, P, b/ S: G$ F+ Q1 H    其余黑衣人，也模仿著那頭領的動作，順著城墻攀爬起來。這些人，好像靈巧的猿猴，攀爬的速度很快。待爬到城頭上，首領探頭向女墻內看了一眼，見左右無人，立刻伸手搭在女墻上，身體好像靈巧的飛燕，刷的一下子掠過墻頭，雙腳落地之後，聲息全無，順勢抄起短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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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噌噌噌！

6 Z3 m6 x1 \! F8 E$ U# _    黑影閃動，黑衣人紛紛爬上墻頭。
% r$ F: a3 D+ B8 T& U# J* k
, w: Y6 ?4 D% Q. P# J* M3 s    這廉縣城墻不高，甚至有些殘破……對於這些曾經過殘酷訓練的黑衣人而言，簡直是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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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首的黑衣人蹲下身子，把身體沒入陰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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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朝著左右兩邊的黑衣人做出一連串的手勢，而後便帶著一隊人，循著馳道悄然下城。

    其余黑衣人則分為兩路，一左一右散開。

    順著城頭走出二十余步後，一名黑衣人突然蹲下身子，身後的黑衣人也隨即蹲下來，整齊如同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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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i9 Q2 ^$ [2 R& E. P    五名值夜曹軍，懶洋洋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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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他們從就要繞過拐角的時候，從陰影中突然竄出五名黑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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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五名黑衣人的速度奇快，行動更猶如鬼魅。兩名走在最前面的曹軍，被瞬間撲倒在地，黑衣人手中短劍從他們的喉嚨劃過，頓時血霧噴湧，當場斃命。而後面三名曹軍，則被也被黑衣人迅速解決。從他們動手，到結束，不過數息之間。就在拐角處不遠，有十幾個曹軍正圍坐在篝火旁說笑。五名袍澤被殺，這些個士兵竟然沒有一個人覺察到，有人正在逼近。

0 L% J  L5 r& W    於此同時，城下也在上演著同樣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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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e9 V; Q+ R2 S$ V" n3 ~. Y1 f4 y    三十幾個黑衣人好像鬼魅般行進，迅速將城下十余名值守曹軍無聲無息刺殺，旋即打開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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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廉縣城頭，突然間火光衝天。

3 d) e+ `' |$ e; X    而在廉縣城外，則傳來隆隆鐵蹄聲，一隊騎軍風馳電掣，向廉縣迅速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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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

+ G. x. p5 ]3 Y) Q. K    北地太守張既勃然色變，厲聲道：“你說廉縣失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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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堂上小校戰戰兢兢，顫聲道：“就在昨夜，西涼軍不知是如何動作，竟無聲無息攻破廉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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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不可能！”

    張既大怒，站起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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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校所說的‘無聲無息’，可是一點都沒有誇張。

    馬超猛攻安定，可是北地這邊卻遲遲沒有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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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S- b: I( E$ L) {8 f" H( V8 J    張既一直以為馬超的目標是安定和漢陽，雖然也做了準備，卻未曾想這西涼軍已經攻破廉縣。

    問題是，他此前是一點都沒有覺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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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不成西涼軍招來了冥兵？否則怎會毫無聲息？

% w. a0 g# A% `3 T, O: \    廉縣的守衛，遠遠不似富平，但也有近千人屯駐。這近千人就算不做反抗，站在那裏屠殺，也非短期內可以完成。可這支西涼軍，竟然神不知鬼不覺拿下廉縣，令張既心中頓生疑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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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h& b6 v3 V9 g! L8 @    張既，涼州名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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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q1 R  n2 n9 G    中平二年時，張既不過十六歲，為郡中小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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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V8 @; ?' c& I' j* M+ A    後舉茂才，除新豐縣令，其治下被評定為三輔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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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歷史上，此人也是在建安八年，因出面遊說馬騰出兵，助鐘繇夾擊高幹帳下大將郭援而聲名鵲起，為曹操看重。可現在，郭援屯兵渤海郡，是劉闖的手下；而馬騰在去年便死於韓遂之手，張既也就顯得默默無聞，不為人所知。也幸虧涼州刺史韋端看重他，拜北地太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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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5 y6 ?$ {    可張既的運氣實在是不好，方上任便遇到馬超出兵的事情。

. ~- ^0 R$ S/ V2 e* P    張既是一個典型的涼州士人，對馬超並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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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上任之後，面對馬超的出擊，還是作出了反應，命手下大將姜敘率部馳援安定，協助安定太守趙昂。

    誰料想到，馬超居然攻下了廉縣，而且是神不知鬼不覺。

    富平和廉縣之間，有黃河阻隔，但也不可能事先一點風聲都未覺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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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7 I. L# E# M1 }2 a3 e    “府尊，小人怎敢欺瞞府尊？

0 w/ T) w" ~4 U) s* V    那西涼軍的確是無聲無息攻下廉縣，從頭到尾，都沒有任何風聲。昨日日間，斥候還與廉縣守軍隔河詢問，那邊回複說，沒有發現任何情況。誰料想才一個晚上，便發生這種變化。”

    “那可探查清楚，是何人占領廉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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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校連忙道：“已經查清，那占領廉縣之人名叫諸葛均，而他手下便是馬超族弟，馬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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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成？

/ u% P5 x; o! \& K" ?2 {: W) [    從未聽過這個名字。

0 R6 r% {7 e+ q3 a3 @    張既可以肯定，這個人絕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

* I/ \/ Y8 J3 Z0 ~8 \7 @1 }    當年馬騰發跡之後，許多馬氏族人來投。所以有一個族弟，並不足為奇……張既所忌憚著，是馬超馬岱馬休這種馬氏族人之中，有名有姓的人物。馬成？又是什麼人？不過張既的注意力，並未被馬成所吸引。他敏銳的覺察到了諸葛均這個名字，也令得張既心裏一動。

( [# `( D9 a* d) z    他身在北地，涼州荒僻之所。

: i$ S7 h) X9 v, b5 K    但是對天下大勢，也有些了解。

$ j9 K7 u& e+ ^. f* u2 S    至少，張既知道劉闖有一個妻子，就複姓諸葛……

# P3 L' S) L' x9 N5 ?  i/ V    聯想到之前有謠言說，馬超背後有劉闖的支持。張既那還能不明白，這諸葛均是怎樣來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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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腦袋靈光一閃，張既突然反應過來，馬超的用意。

, @! U# m& E0 n2 ?4 m( A    一直以來，馬超在西涼如同一個被隔絕的力量，得不到涼州士人認可。

& w2 U) q/ ]6 P/ G) j: H    若他歸降了劉闖，倒也不難解釋，此人何以橫掃天山六國。只是，他地處西涼，想要獲得劉闖源源不斷的支持著實困難。以前他和劉闖的關系沒有暴露還好，而今暴露了，再想要獲得劉闖的物資支援，便非常困難。可是，如果馬超占領了靈武谷……張既突然倒吸一口涼氣，暗自咋舌。

# R4 a# N* Q! o' b/ G  o    出靈武谷二百里便是朔方！

: Q4 z! c3 C6 e, a2 C    而朔方，如今為劉闖所據，據說正在向朔方大量遷移人口。

    一旦馬超占領了靈武谷，便等於是打通了他和劉闖的聯繫通道……到時候，劉闖手中的物資，可以通過朔方到靈武谷的漠北通道，源源不斷送至武威。而馬超有了這樣的支援之後，勢必會在涼州掀起腥風血雨。馬超手中的西涼兵本就兇悍，再有劉闖支援，豈不是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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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g, b( y9 C0 _+ K, }5 f' |    張既閉上眼，沈吟不語。

/ P% R5 Q3 ^. N    半晌後，他突然做出了決定……

    “傳我命令，立刻調集富平靈州所有兵馬，明日一早自上河渡口渡河，務必要盡快奪回廉縣，封鎖靈武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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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r4 Y8 h4 v  e" j    西涼軍用兵奇詭，神不知鬼不覺拿下廉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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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既承認，這支西涼軍很厲害，也認為那諸葛均確有手段。

) ^  A) _# O' p' @: U+ x  J    可是你諸葛均能夠神不知鬼不覺拿下廉縣，也暴露了你手中兵力不足的問題。若不然的話，你大軍行進，我怎可能沒有半點覺察？所以，張既確認，占領廉縣的西涼軍，人數不多。

7 t$ }. i9 p) D5 H( W2 M. f* P' Q$ Y    趁著西涼軍大隊人馬還未趕來，他必須要搶先奪回廉縣，封住靈武谷通道。

    若不然，西涼軍拿下廉縣，與朔方漢軍連為一體之後，下一步定然是渡河而擊，攻打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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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這裏，張既心中已有了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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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v4 `" u+ A- l' ^$ d9 A    他在富平和靈州兩地，屯駐有五千大軍，絕對可以在最短時間之內，複奪廉縣。

, K6 N: S( d1 @: i4 q  M    隨著張既下令，靈州和富平的兵馬，旋即調動起來。

& r/ o+ b9 `8 H" z# V% ]; r    靈州兵馬在入夜之後，抵達富平，和張既所部匯合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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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靈州校尉名叫姚瓊，是一員悍將。

; F, k6 H8 L* [, _% S8 `3 J    他聽了張既的解說之後，二話不說便向張既請命，率先渡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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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明時分，張既姚瓊二人率部抵達上河渡口。河面上浮遊一抹水霧，大河水奔騰流淌，轟鳴聲震耳欲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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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玉，渡河之後，便立刻奔襲廉縣。

7 X  i% I, r! X0 L0 K' q    那諸葛均初得廉縣，兵力不足……我們必須盡快將廉縣奪回，方可佔據上風。你拿下廉縣之後，便屯兵靈武谷。我會親率大軍，隨後抵達接應。只要咱們封住靈武谷，便是大功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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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40章 水淹三軍（二）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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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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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o8 r2 [. W    姚瓊領命而去，率部開始渡河。

    可不知道為什麼，看著姚瓊離去的背影，張既突然間有一種不祥之感。

    他站在河邊，眼看著姚瓊率部開始渡河，片刻後用力甩了甩頭，那腦海中那一絲雜念驅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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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i6 C3 R" P5 i% [. r4 J# ]    真是該死，好端端胡思亂想什麼？

) N% X3 g" p& w- p; J    張既心中生出一絲好笑：不過一無名之輩，靠著用巧才得了廉縣，我又何必如此害怕？

    想到這裏，他深吸一口氣，沈聲喝道：“傳我命令，三軍加速渡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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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瓊率兩千兵馬渡過黃河，平安無事。

    張既見姚瓊渡河成功，也放下心來，命麾下兵馬開始渡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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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時間，大河之中千帆動，無數艘渡船往來於渡口，人喊馬嘶，無比喧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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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既乘坐一艘渡船過河之後，縱身從船上跳下來。

& r5 X6 m2 Y5 A  u- k. }$ b" s    “子玉將軍，可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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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稟府尊，子玉將軍已在一個時辰之前動身，奔襲廉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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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i! a$ O, e5 n8 _    張既心裏一笑，輕輕點頭。他回過身，看河面上穿行的渡船，心中陡然間升起一股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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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十六歲出仕為一小吏，而後又憑借在新豐三年的政績得到韋端看重，被招入幕府。兩年之後，他為一郡太守。雖則北地郡的級別不高，可畢竟是主政一方。這對於才剛過了而立之年的張既來說，也算是一帆風順。這次若能抵擋住西涼兵馬，切斷劉闖和馬超的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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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B$ d7 L6 v- j' R    張既可以想象，他必將得到重用。

    就在這時，耳邊突然傳來若隱若現的馬蹄聲。

2 V* R$ e& \$ @' H8 a% L    張既心裏一楞，忙側耳聆聽。

    蹄聲已經消失不見，入耳只有那渡河時的喧囂和吵鬧。他心裏突然間一沈，有一種莫名擔憂。

    是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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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b! k) a4 j) z# o$ v    張既心裏面感覺有些怪異，不過旋即又把這念頭丟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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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t7 X2 L" P6 y    姚瓊已渡河成功，又怎可能再有差池？

    不過，他還是下令，命三軍加快速度，渡過黃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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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l) m0 w4 o- B2 o  b2 S    命令才一發出，忽聽蹄聲傳來。

    一名斥候飛一般縱馬而來，渾身是血，看上去狼狽不堪。

4 u- T& v0 U7 S, |( t0 i, F    “府尊何在，府尊何在？”

    斥候嘶啞著聲音大聲叫喊，張既心裏一驚，連忙快步迎上前去，大聲喝問道：“發生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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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敵襲，敵襲！”

) ^: l/ a" I! l" ?    “啊？”

$ J% E$ ]5 |- U2 o2 A+ X7 l1 E1 g    張既看到，那斥候胯下的坐騎，也是血跡斑斑。

) Q  l/ s7 a) Z+ h7 @% c    而在他肩膀上，還插著一支雕翎箭。斥候大聲道：“府尊，發現西涼鐵騎……我與手下被他們發現了行蹤，在前方峽谷遭遇圍攻。一干弟兄為掩護我紛紛戰死，我也是費了好大力氣，才得以趕回來報知。”

- f# {: V5 k9 c. {/ n+ \8 t    西涼鐵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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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D  x; d: r& |! j% J$ E$ M* ?) }    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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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當張既聽到那斥候說到了峽谷之後，突然間激靈靈一個寒蟬。

    那峽谷，也就是後世青銅峽所在方位。若西涼軍藏於那邊，的確是不容易被人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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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

    張既立刻反應過來，要有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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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X% m. @# F- \    可是不等他開口，忽聽蹄聲隆隆，由遠而近。

    他連忙舉目眺望，就見渡口北面，塵煙飛揚，似有千軍萬馬奔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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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D7 T. s5 u4 X4 K    “結陣，準備迎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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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既臉色大變，連忙嘶聲叫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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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j* T0 b# h7 n$ b, W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一支西涼鐵騎，出現在渡口外。

    足有數千騎軍，分為一隊隊向倉促結陣的曹軍發起衝鋒。那大纛旗迎風飄揚，上書大漢破虜將軍，參戶亭侯，正中央是一個斗大的‘趙’字。大纛旗下，一員大將，胯下一匹爪電飛黃，銀盔銀甲，身披月白色錦緞子製成的披風，手持一桿龍鱗槍，一馬當先衝在最前面。

    “攔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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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既話音未落，就見從曹軍軍中飛騎衝出五員大將，迎著對方便衝過去。

+ A$ r# Q7 s1 }    只見那白馬銀槍的將軍，突然把大槍橫在馬鞍橋上，摘弓搭箭，三支雕翎箭連珠射出……衝在最前面的三員大將，被當場射落馬下。另外兩員曹將這時候已到了那白馬將軍面前。可是那白馬將軍卻不慌不忙，收了弓，提槍分心就刺。只見槍影一閃，一員曹將便跌落馬下。

' k; b' `3 g# \9 U    另一員將手持大刀劈向那白馬將軍，而白馬將軍在馬上一個側身，躲過這劈頭一刀之後，二馬錯蹬一剎那，就見他猛然拔出寶劍，哢嚓一劍便把那曹將劈翻馬下。說時遲，那時快，從五員大將衝出去，到全軍覆沒，不過三五息的時間。張既甚至沒能反應過來，就看到自己的幾個手下被那白馬將軍殺死。而且，對方的來勢洶洶，絲毫沒有因為搏殺而有停頓。

& I  K8 j( S  j( X! b1 `9 X+ G$ L    “常山趙子龍在此恭候多時，爾等還不下馬受死。”

    那白馬將軍一手槍，一手寶劍沖入曹軍軍陣之中，如同猛虎如羊群。槍挑，劍刺，殺得曹軍將士人仰馬翻。而在他身後的西涼鐵騎，則是清一色黑馬，馬上騎士身穿鐵甲，手持七尺長刀，隨著那白馬將軍殺入亂軍之中，橫衝直撞。曹軍剛開始的時候，還想要阻擋對方。

    可是對方來勢著實太猛，以至於這些個曹軍將士，根本無法阻擋。

    河灘上，大批曹軍士兵是剛下船，倉促應戰，如何能夠擋得住對方這如同虎狼一般的衝擊。

    從河面上吹來的河風，拂動趙雲身上衣袍獵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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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他手持銀槍，催動胯下爪電飛黃，恍如天神一般，一個人便把整個曹軍陣型殺了個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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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時候，已渡河成功的曹軍，大約有一千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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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面對著如狼似虎的西涼鐵騎，根本無法阻擋……片刻之後，河灘上被鮮血染成一片血色，而在河中央渡船上的曹軍，則目瞪口呆的看著河灘上這一幕景象，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趙雲橫衝直撞，將曹軍三次鑿穿。

    在這種情況之下，曹軍將士根本無心抵擋，四散奔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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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雲勒住馬，舉目環視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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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見河裏的那些渡船，紛紛掉頭往回走……他嘴角微微一翹，勾勒出一抹柔和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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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y8 b6 f3 F/ o7 w. ~    那些家夥，一干敗軍之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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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讓他們逃回去，也休想再有任何威脅。

2 I9 i0 H8 b# L8 t# P, S$ Z    就在這時，忽聽一陣喧嘩聲。

    遠處，一隊曹軍結成圓陣，拼死抵擋西涼鐵騎的衝擊。

    曹軍已經潰逃，偏偏有這麼一隊曹軍還在死戰，頓時引起了趙雲的興趣。他催馬上前，喝止西涼鐵騎，而後沈聲道：“我乃劉皇叔帳下破虜將軍，大漢參戶亭侯，常山趙雲趙子龍……
6 B) @, O3 ~" Z3 A# M; p% ]$ X$ v; ]
$ u: v: J" }, \1 J    爾等如今已無勝算，我家主公早就命令朔方討逆將軍夏侯蘭率五千兵馬，埋伏於石嘴山外。你們的那支前軍，想來已無法回兵救援。若聰明的，立刻棄械投降。上天有好生之德，爾等皆為我大漢子民，我實不忍下令將爾等屠殺。但若再要頑抗，便休怪趙某心狠手辣……”

    那一隊曹軍之中，一陣冷寂。

2 K% j' Z, I4 n- P8 q    片刻後，只見曹軍圓陣分開，從裏面步行走出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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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W+ N5 A3 u* i- n0 ^. h" m    他身著青色長袍，大袖翩翩……

    來到趙雲馬前，他深吸一口氣，而後向趙雲一拱手，“我乃北地太守張既，請勿再造殺戮。”

    ++++++++++++++++++++++++++++++++++++

. O  H' k; v' i6 |    安平國，信都。

    曹操大軍進駐信都之後，荀攸便早早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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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V  S+ ?# I, z/ l' H    這次北上，荀攸感覺很怪異。他在渡河後便病倒榻上，一直不太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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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他身體還算強健，在經過中散大夫脂習診治以後，確定身體並無大礙，於是便隨軍行進。

    只是這一來，也讓他頗為辛苦。

7 a  I6 h7 y+ V4 @  l: ]    郭嘉不在，而荀彧又留守許都沒有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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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身邊只帶了賈詡和荀攸兩人，更極為依仗。好在，這次曹操把中散大夫脂習帶在身旁，也使得荀攸得以看護。這脂習，曾為太醫令，醫術極為高明，聲名更遠在張仲景和華佗之上。

    荀攸吃了一副藥之後，便躺下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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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w2 {4 a2 C# g2 q    半夜醒來之後，他發現自己出了一身汗，於是起來洗了個澡，換了一身衣服，遵照這脂習的叮嚀，命家臣做了一碗羊肉羹。吃罷之後，又出了些汗，荀攸覺得這精神也好轉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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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R4 V0 B  h3 O& f    “主公可有派人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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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主公方才派人送來前線戰報，只是見先生在休息，故而不讓打攪。”

    “拿過來！”

. {) L: m( o" u9 M! [) e4 p    荀攸這幾天身體不舒服，所以也沒有怎麼關注前方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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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9 Q& g% M: \& B9 ?$ y' O    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見兩名家臣捧著一摞案牘來到他面前。荀攸讓他們把案牘放下，又烹了一壺茶，就著松明火光，拿起卷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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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友學出手，果然不凡。”

    看罷了曹朋和樂進聯手大敗龐德的戰報之後，荀攸忍不住連連點頭，表示贊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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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C( ~, z* P8 {: W6 o( h2 I    他笑著把戰報放到一旁，心中暗自喜悅。

    曹朋樂進在漳水大勝，雖說沒有奪得武遂，但對於曹軍士氣，的確是頗有助益。主公之前讓曹朋主持安平，我還擔心他年少氣盛。不過現在看來，友學雖年少，倒也不是那莽撞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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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這裏，荀攸臉上浮現起一抹笑容。

    他對曹朋的感官極好，而曹朋從沛縣到許都之後，一直表現的很謙遜，時常向荀攸請教。在內心裏，荀攸不免有一種把曹朋當成學生的感覺。眼見著曹朋在前方建立功業，他也覺得臉上有光，心中更加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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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那戰報放在一旁，荀攸又拿起一份卷宗。

    卷宗是樂進送來的駐兵地形圖，他們在漳水取勝之後，奉命在漳水河畔駐紮。

    可是，當荀攸仔細看罷了曹軍紮營的圖紙之後，卻頓時變了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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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人，立刻備馬，我要求見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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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40章 水淹三軍（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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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已經睡下，得知荀攸深夜求見，他連忙用涼水洗了一把臉，便披衣來到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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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K9 k" u8 d; j! s+ P　　臉上，仍殘留幾分睏倦之意。

　　從許都出兵，先抵達邺城，後趕赴邯鄲，在來到信都……曹操已年近五旬，早就過了那鼎盛年華，所以這一路奔波下來，哪怕他身體強健，也有些吃受不起，看上去精神不是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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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達，這麽晚有事嗎？”

7 s; x/ Q* g; Z5 I6 A/ k; {　　荀攸連忙道了一個罪，低聲問道：“主公可看過友學和文謙送來的地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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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打了個哈欠，點點頭道：“公達說的，可是友學他們在漳水北岸紮下的營盤地形圖嗎？”

　　“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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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什麽問題嗎？”

* P8 {4 `) g" T/ o- v　　曹操露出疑惑之色，“我看過那圖，友學和文謙的營地設計不差啊。”

5 h6 U0 B# ^5 S8 v, E0 _9 t8 h　　“怎說是不差，我看友學和文謙，將大難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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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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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一怔，頓時清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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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立刻站起身，對書房外喝道：“來人，取一張冀州地圖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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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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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門外值守之人是許定，不一會兒的功夫，他拿著一副地圖走進來，命人在屋中懸挂妥當。

　　荀攸手持一支松明，走到地圖前。

) g  u8 f8 t/ w! f* K6 T　　“主公，你再仔細看看，文謙和友學的營地，真就得當嗎？”

7 m8 W3 @9 n+ c3 j" g) D  x5 e　　曹操忙走上前，盯著地圖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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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 J5 O, V  G, L: w) d　　曹朋和樂進的營地，位于漳水南岸，也是河道狹窄之處。漳水上遊，是下博縣，有曹軍兵馬駐守。曹操一開始還不覺得什麽，可看了一會兒之後，他臉上便露出一抹凝重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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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i% b# C& n6 J　　“公達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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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攸苦笑著點點頭“若我是劉闖，只需要在這裏……”

　　他用手一指地圖上那根代表著滹沱河的藍色線條，輕聲道：“哪怕文謙十萬大軍也休想躲過去。”

# `% ~0 I+ a4 O& g6 V　　曹操的臉色，越發難看。

　　他沈吟了一下，突然轉身出門把許定喚來，“孟康，你立刻派人前往漳水大營，傳我命令，讓友學和文謙馬上拔營起寨，後撤二十里……不四十里安營紮寨，不得有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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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 e1 O5 E' V: P1 S% {2 `　　“喏！”

7 c% z! L7 T9 A$ n0 o  h0 F　　許定並不清楚是怎麽回事，可是曹操命令發出，他毫不猶豫便領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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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P; B6 O- I" z6 e. d　　看著許定的背影，曹操臉色非但沒有緩和，反而越發的沈冷。

　　“公達，來得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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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k7 q: d# D8 a　　荀攸沈默片刻，只輕輕歎了口氣，“但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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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樂進的漳水大營守衛森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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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已深，他巡視完營地之後，便返回中軍大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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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9 `! B2 ]4 S: Q% }　　曹朋坐在一張太師椅上正在看書。

　　樂進坐下來笑道：“友學，在看什麽書？”

　　曹朋把手中書卷一樣，“主公才編寫的《孟德新書》，之前派人送給我我還未來得及翻閱。”

' ~- r4 I- A' o6 u) }0 b　　孟德新書，是曹操根據孫武十三篇，加上他這些年來行軍打仗的經驗，撰寫出來的一部兵書。這本書的流傳並不是很廣，除了少數曹氏族人之外，外界沒有流傳。樂進也久聞這部兵書，卻苦于沒有機會閱讀。見曹朋看得入神，他不禁露出一抹羨慕之色，輕輕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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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樣子，曹朋的確是曹操要重點培養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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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看曹操把這部孟德新書送給曹朋，就知道曹操對他是何等的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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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實話，樂進有些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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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也知道，這種事情他攀比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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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Q3 D8 i8 Y# t9 ]5 k# W　　雖說曹操對他也非常看重，但比之曹朋，他似乎還差了些距離。不是說曹操偏愛，只能說在這個時代裏，家天下的觀念太過強大。身為曹操族侄的曹朋……據說曹操有意收他為義子，雖年紀不大，資曆更無法和樂進相比，可是在曹操內心之中，其地位未必就遜色樂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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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 u- g2 Q' S- _2 d' Q　　似乎覺察到了樂進心中的惆怅，曹朋猛然擡起頭。

　　他突然把書合上，而後遞給樂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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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P7 v1 u% o* _" H2 w　　“文謙將軍，要不要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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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3 M8 ^% E: y0 u2 l! v　　“這個……不好吧。”

　　“诶，有什麽不好。主公把它送給我，那就是我的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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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謙將軍若是喜歡，不妨拿回去抄寫一回。若不是因為這書是主公親手所贈，我還要用來時時品讀，應付主公的考校，便送給你也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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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到這裏，曹朋歎了口氣。

: j! i) `9 W4 C! [　　“我聽人說，劉闖那厮鼓搗出一種機器，可以迅速拓印成書。

　　只是這種東西，他保護的很好。主公雖派出許多細作去打探，也未能弄清楚那東西的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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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朋說的‘東西’，便是指諸葛玲和黃月英發明出來的活字印刷機。

　　活字印刷的出現，的確是大大降低了這個時代讀書人的讀書成本。劉闖有意大力發展書院，特別是在燕京書院開設之後，更需要大量的書籍。而活字印刷機器的出現，給予他很大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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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也聽說過這種機器，更派人前去打探。

　　只是這種技術，劉闖肯定要嚴加保護。

- v6 r- a# v8 x3 f　　曹操派出了許多細作，可是卻毫無所得，甚至還平白損失了不少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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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F3 l. M  E/ w( x6 O　　也因為這個原因，曹操只好暫緩打探。不過在另一方面，他卻開始加大對南山書院學子的招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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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了，收獲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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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南山書院在孤竹城重新開設以來，學員已更換了好幾批。

　　有些耐不住遼西苦寒的學子，亦或者因為官渡之戰，而擔心劉闖會遭遇報複離開的學子，在得知劉闖雄踞塞北之後，後悔不叠。可再想要回去，卻不太可能。不少人幹脆打著南山書院學子的旗號，四處招搖。還別說，不少地方的官員對從南山書院出來的人，還挺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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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5 H  q8 s- G3 d) @+ d" N　　只是這些學子，大都不可能接觸到劉闖的核心技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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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x. P* B0 J. m- a4 b4 F' k　　所以曹操雖招攬了不少，但收效甚微。

　　樂進突然道：“友學可知道近來在朔方出現的劉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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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說，那可以自動從河中汲水，澆灌農田的劉公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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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4 ?6 n2 j+ l" e' Z　　“正是。”

$ V9 d5 B" u5 M　　曹朋臉上露出好奇之色輕聲道：“我怎能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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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 Y/ j' g& S　　說實話，我真沒有想到那劉闖一個起於市井之中的家夥，如何有如此奇思妙想又有何德何能招攬到那麽多奇人異事。他年紀也不比我大許多，卻如何能夠讓那麽多人對他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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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樂進聽罷，也沈默了。

# ]; `  m% q8 @- F! S& p　　曹朋這個問題，他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u) ^, n+ O7 ~/ }7 k9 q6 _: q6 ^　　當然了，身為曹氏宗族子弟，曹朋得曹操其中有些心高氣傲也是正常。

* T8 V6 |, a; f3 t　　不過，那劉闖何以服衆？

　　樂進也說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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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靠他老子中陵侯的威望嗎？一開始樂進是這麽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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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Z/ l4 N* L5 }: g/ [6 A　　可是現在，誰還會說劉闖是劉陶之子，人言劉陶，必然會說中陵侯乃劉皇叔的父親……想到這裏，樂進苦笑著搖了搖頭。他拿著書，站起身道：“友學，下半夜你來值守，我先回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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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說主公已抵達信都說不得過幾日，就會兵臨武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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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兩日，你我辛苦一些切不可出什麽岔子……咱們雖勝了龐德，可那劉闖卻未必肯善罷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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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朋聽罷，點點頭表示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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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樂進隨後離開大帳，返回自己的軍帳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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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m7 O! B0 T" I+ f1 u6 S8 _　　而曹朋則坐在大帳之中又拿出一部由胡昭編撰的《春秋注疏》翻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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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9 D2 H2 H- S　　大帳外，寂靜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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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時有刁鬥的聲響傳來，在營盤上空回蕩。

　　大約快到寅時的時候，曹朋伸了一個懶腰，邁步走出大帳。

　　“公子，可要巡營？”

　　有扈從上前，恭敬向曹朋行禮。

　　曹朋點了點頭，扈從立刻去馬廄中前來他的坐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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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翻身上馬，帶著一隊親隨開始巡營。曹營之中，一片寂靜，曹軍將士大都進入夢鄉，沿途倒是見到不少巡營的軍卒，也讓曹朋感到非常滿意。他巡視了一遍營地，花了差不多近一個時辰的時間。此時，已經快到黎明時分，營地外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只聽漳水嗚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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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U. {" E% i9 W  ^　　曹朋帶著親隨，策馬行出轅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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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k2 n2 a* ~/ P2 ~　　他們沿著漳水河岸行走，片刻後曹朋登上一處高崗，舉目向漳水對岸眺望。

　　卻見河對岸，黑漆漆，靜悄悄……

　　這兩日，漢軍倒是沒有什麽報複動作。

　　據細作回報，劉闖已親率大軍抵達安平，不日將會兵臨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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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4 y6 S( e% P& ]3 L2 o/ }　　曹朋見過劉闖……當初邺城之變，曹朋隨賈诩前往邺城，曾親眼看到劉闖是如何殺出重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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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K! Q4 e9 F; w& J" ?/ n　　他一直不服氣，覺得劉闖就是運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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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次在邺城，如果不是東門校尉岑壁突然造反，恐那劉闖就算是有天大能耐，也休想逃出生天。

2 H4 O7 F; u4 j6 O4 I8 L: U* ^　　可是，逃走了畢竟是逃走了，不管曹朋心裏有多麽的不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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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什麽聲音了沒有？”

( j" e  u6 n9 I  ^3 R　　曹朋本來已打算回營，但是臨下高崗的時候，卻突然勒住戰馬，側耳傾聽，半晌後向身邊親隨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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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V7 |6 n* W/ [, [　　親隨露出疑惑之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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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沒什麽聲音啊！”

0 Z  X' |. P' ?& V　　“是嗎？”

1 M5 B- m5 k) ^$ N" u　　曹朋撥轉馬頭，手搭涼棚向遠處眺望。

　　就在方才，他似乎聽到了什麽聲音……再仔細看時，那聲響突然又一次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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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轟隆，轟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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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朋的臉色頓時變了，他扭頭向身邊人看去。

　　這一回，親隨也變了臉色，顯然也聽到了那古怪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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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v  J$ x' U/ i' P- A4 B, m　　順著漳水隔岸觀瞧，曹朋看到順著滹沱河的河道，隱隱約約有一條亮白色的巨龍朝著漳水呼嘯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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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來越近，聲音越來越響亮。

　　曹朋的臉色發青，猛然撥轉馬頭大聲喊道：“快跑！”

( m9 d% c  n6 |% Y4 t1 P　　他這時候已經反應過來，什麽巨龍，那分明是幽州軍在滹沱河上遊築壩蓄水，准備要水攻曹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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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後洪水的轟鳴聲越來越大，震耳欲聾。

　　一條白色水龍奔騰而來，瞬間將漳水截斷……那水浪足有三米多高，轟得一聲撞在漳水河堤之上，奔騰的洪水迅速淹沒了河堤，如同一頭發狂的野獸一樣，來勢洶洶，撲向了曹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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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41章 短歌行（一）

' m, A1 D6 [1 E1 F% R  s& o$ N. W9 `    轟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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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滹沱河水沖垮了漳水河堤，洪水好像脫韁的野馬從決口處奔湧而出。

( E+ s" I) q8 {: w    十里曹營瞬間化為一片水澤，八千曹軍幾乎被盡數吞沒。至晌午時，水勢終於退去。樂進衣衫不整，狼狽的站在一處高地上，看著眼前的水澤，欲哭無淚。他並未熟睡，所以才及時逃出曹營。可步行的速度怎麼也比不上洪水的追擊。最終，樂進帶著不足百人的親隨爬上一座土丘，總算是避開了這場災難。可是他麾下八千曹軍，幾乎全軍覆沒，被洪水吞噬。

    洪水退去之後，水澤之中隨處可見屍骸。

    曹軍是在睡夢中被洪水淹沒，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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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情況下，能夠活命便是一樁幸事……也幸虧昨夜樂進得了那本《孟德新書》，看得入迷才沒有睡死。若不然的話，他恐怕和面前這一片泥濘水澤中的曹軍士兵一樣，變成死人。

    可是，洪水雖然退去，危機卻未解除。

6 Z: F; [' y- N% j  X    整個漳水南岸變成一片濕地，泥濘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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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5 }+ z: k* u    也不知道友學的情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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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c- Q1 N3 _" h* `    樂進心中不免感到一絲沈重。

    這麼大的水，友學恐怕也兇多吉少。之前在安置營地的時候，曹朋並不同意在南岸紮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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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看來，南岸地勢低窪，不適合紮營安頓。

. [8 C* |9 K( l3 D" w    但考慮到方便，樂進最終還是把事情敲定，卻不成想……

    若友學身亡，我百死不能贖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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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軍，快看！”

    就在樂進胡思亂想之際，身邊親隨突然大聲喊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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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順著軍卒手指的方向看去，一隊隊漢軍從漳水對岸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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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漢軍在登上南岸之後。立刻用木板鋪在地上，在泥濘的濕地之中滑行前進。這南岸十里營地，在洪水的浸泡下變得寸步難行。可是這些漢軍卻可以輕鬆行進，正迅速朝樂進逼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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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準備迎戰！”

, y+ h9 R8 [5 u/ \, b' N" f  Q    樂進一聲大吼，伸手想要拔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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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腰間空蕩蕩的。他這才想起來，之前因為是逃命，他走得匆忙，根本沒來得及攜帶兵器。

: Z" U/ ^9 f: v! k4 Q+ T; t/ _    不僅是樂進如此，他身邊的扈從也大都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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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A% `; B! L$ D! [/ C    近百人之中，有八成都是兩手空空。面對著正迅速逼近的漢軍。樂進的心頓時沈下來，眼中透出絕望之色。這種情況之下，又該如何應對？他扭頭看了一眼身後的那些個扈從，一個個也是臉發白，身子發抖。雖是初夏，陽光明媚。可是樂進卻感受到一股發自內心的寒意。

    “兒郎們。報效國家，就在此時。”

    樂進一咬牙，猛然從一名扈從手中奪過兵器，便沖向漢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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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才跑進水澤，沒走幾步路雙腳便陷入泥濘之中。他奮力拔出雙腳，想要和漢軍搏殺，卻見漢軍根本不靠上來。手持一根套索，遠遠拋出，正套在樂進的身上。緊跟著漢軍猛然後撤，一下子就把樂進拉倒在地。十幾名漢軍蜂擁而上，瞬間就把樂進按在地上，繩捆索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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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剩下的那些扈從，更無抵抗之力。

    很快的，漢軍就將那些負隅頑抗的曹軍士兵殺得殺，俘虜的俘虜，並且迅速清理戰場……

    而此時。一艘渡船從河對岸行來。

    船頭甲板上站在一個魁梧大漢。他從船上跳下來，便站在河堤之上。

    在他身後，還跟著一群人，龐德許褚赫然也在其中，一個個跟著那大漢。眺望漳水南岸水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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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2 f, K, z' B' ~+ i4 m    “令明，做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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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H% M0 a0 H/ g- Q    “主公謬讚，此非德之功勞，乃軍師錦囊妙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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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t7 o% Z7 n, V5 t! ]0 x! K1 g    站在劉闖身後的諸葛亮，有些不好意思，輕聲道：“令明休要謙遜，若無你執行，何來如此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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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_. i/ v3 u: }; L$ n! ^0 B9 Y' {    這一場大水，也預示著劉闖大軍順利渡過漳水，並且站穩了腳跟。

. N5 O0 ~' l* {" Q/ o    “傳我命令，著許褚虎賁軍立刻出擊，務必要在正午之前，拿下武邑，扼守觀津。”

    許褚連忙上前躬身領命：“末將得令。”

    他大步流星離去，帶著虎賁軍迅速出擊。

    諸葛亮一旁卻突然開口道：“只老虎哥一人，恐難奪下武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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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 M( f- \5 C    不如請令明率部一同出擊，若觀津曹軍馳援武邑，則令明可一舉拿下觀津，鎖住曹軍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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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想了想，輕輕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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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漳水之戰，說實話有些出乎劉闖的預料。

    原以為龐德能輕而易舉渡河，卻不想對方曹朋和樂進，竟然設下計策，險些讓龐德命喪戰場。

    不過，諸葛亮旋即做出反擊。

% M. K" f: T0 g( I    這漳水戰場的形狀非常有趣，東西滹沱河與漳水組成一個漏斗形狀，而曹軍營盤卻恰好位於這漏鬥的底部。所以，諸葛亮命龐德在滹沱河上遊築壩蓄水……若樂進當時聽從曹朋的主意，在漳水北岸駐紮，說不定就可以覺察到滹沱河水量的變化。可他屯兵於漳水的南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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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滹沱河水注入漳水，而後在進行分流。

    此時正好是春去夏來，連日雨水使得漳水水勢極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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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1 g) O9 D  T3 T/ S8 y% X/ _    隨少了滹沱河的水，但是就漳水表面看去，似乎並沒有產生太大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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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兩日蓄水，滹沱河上遊的水量達到了一個驚人地步。龐德隨即炸毀了水壩，才有了水淹曹軍的結局。

    而這一切，都在諸葛亮算計之中。

    也是這一場大戰，諸葛亮錦囊妙計的名聲，在漢軍中響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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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c8 t" E: z' ^; t5 d( ~    他而今拜大將軍府軍師祭酒，故而所有人都會尊稱他一聲‘軍師’。

    曹軍被擊潰，漳水南岸再無阻攔。

5 S9 v7 r6 K# d& V7 m! P2 J    漢軍開始修復決口，在漳水搭建浮橋，源源不斷的渡河而來。此次劉闖共調集三萬大軍，準備和曹操掰一掰腕子。當然了。與曹操八萬大軍相比，劉闖的人馬處於絕對劣勢。不過，劉闖並未因此而心生畏懼。想當初曹操可以以少勝多，今日他劉闖未必就不能創造奇跡。

    況且，曹操在冀州的統治並不穩固。也是劉闖的信心所在。

    當然了，他手裏還有一個大殺器。
! E+ O$ e' u! S
9 I: x: H" g" {" ^& O2 h! o8 U" i    必要的時候，劉闖也不會介意讓這大殺器提前登場，相信即便不能獲勝，也絕不可能輸給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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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一場翁婿對決，也是劉闖第一次。面對面和曹操的交鋒。

+ D: V: j  n9 Z    劉闖負手站在河堤之上，心中不免有些緊張。

    就在這時，太史享帶著一隊飛熊衛，押著一名曹將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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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次劉闖和曹操對決，也抽調了不少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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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4 @9 O! @- V$ B( I4 p    似太史享、劉斌（當初劉闖在潁川的同宗，後前往荊州尋找徐庶）等人紛紛加入飛熊衛序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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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Y$ A: A2 R, w$ R, {1 i9 l9 j8 b    憨牛李逸風身在西涼。而武安國戰死。

% j4 i5 A  T& r    劉闖身邊，就缺少了兩個親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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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t$ a+ q# }7 g    雖說董俷依舊跟著他，可是大多數時候，需要劉闖照顧他，而不是他來照顧劉闖。

+ I/ D) @# [% H1 q) N! I    在這種情況之下，小一輩的人物也開始登場。太史享此前一直是跟隨太史慈左右，而今也有十八九歲。看看陸遜盧毓這些人一個個得到重用。太史慈也頗為著急。所以這次劉闖出兵，太史慈便請求太史享隨行。這小子這些年來跟隨太史慈，倒是把他父親的本領學了七八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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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H6 E& ^' U$ H9 y: ?' d9 `    特別是一手神射，更深得三昧。

    “咦，這不是文謙將軍？”

. y4 |! t: d- c- E. h    劉闖看清楚太史享押解之人後，頓時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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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o2 v) [. G    他連忙緊走幾步，旋即對太史享道：“元覆，怎可對樂進將軍如此無禮，還不快快為他鬆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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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T! M3 I; Y! v( D    太史享上前把樂進身上的繩索解開，退後兩步。卻警惕看著樂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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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他大可不必擔心。

    且不說劉闖本就是武力過人，他身邊還跟隨著袁朝年，更有一個巨魔兒董俷，就算樂進想要對劉闖不利。也難以成功。只是他來之前，太史慈曾三番五次的叮囑，讓他好好保護劉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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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讓主公親自動手，那他才真的是顏面無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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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樂進揉了揉胳膊，看了劉闖一眼，突然間苦澀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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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Q; n9 L  l. P6 Q) T    十年河東，十年河西，果然是風水輪流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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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J* k- ?- Z: q" }    想當初劉闖落難許都的時候，樂進並不把劉闖放在眼中。可是現在，才幾年時間，他卻變成了劉闖階下之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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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叔，別來無恙。”

    樂進說罷，猛然一挺身子，迎著劉闖目光大聲道：“樂進才疏學淺，才有今日之敗，心服口服。不過，若皇叔以為這樣就會讓我投降，那便想錯了！樂進雖魯鈍，也知忠臣不事二主的道理。

    皇叔若殺我，只管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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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若是想要我投降，萬萬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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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9 ~, J- t8 U% N2 L    樂進，表字文謙，陽平衛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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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人容貌短小，以膽識英烈而從曹操，也是最早投效曹操的好漢。後他回本郡募兵，為曹操招來千余人，拜假司馬，陷陣都尉。此人一生，戰功顯赫。興平元年時，曾在濮陽抵抗呂布。興平二年，他又在雍丘擊潰張超，功勳卓著。

    建安二年，他因擊敗袁術而被封為廣昌亭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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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安三年的時候，他又西征張繡，隨曹操圍攻呂布……不過後來，被劉闖將呂布解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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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U; {' t# {    建安四年，樂進斬眭固於射犬，為曹操平定河內之亂立下首功。

    建安五年，樂進在小沛擊敗劉備，拜討寇校尉之職。官渡之戰的時候，他和於禁各領步騎五千，側擊袁紹。從延津西南至獲嘉，沿途焚燒三十余屯，斬首俘虜數千，招降袁紹部將何茂王摩等二十余人。回到官渡之後，他又跟隨曹操，履立戰功。如果不是劉闖的出現，那麼在歷史上偷襲烏巢，斬殺淳於瓊的人便是樂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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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5 G/ Z" C# c% P    樂進武力不過養氣中的水平，謀略也不甚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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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則憑借一腔熱血，憑借他忠肝義膽，在歷史上被曹操列入五子良將之中，足以見其人之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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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41章 短歌行（二）

" Y2 r; y0 M) x0 j! W; C    劉闖目光覆雜看著樂進，心裏面也有些猶豫。

    樂進這個人和郭嘉的情況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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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嘉是他的同鄉，而且對於劉闖而言，郭嘉始終是他前世極為喜愛的一位謀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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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郭嘉不肯降，劉闖不介意養著他，哪怕他身在漢營心在曹，劉闖也不太介意……而郭嘉呢？也很聰明。你不殺我，我也不給你添亂。你要養著我，那我就隨你的心願。

    但是在理論上，劉闖依舊存著招降郭嘉的可能。

5 T- q1 y0 C; K! r    樂進卻不一樣，他一上來就堵死了後路，讓劉闖別無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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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1 [' w4 c) V: C    雖然對這個歷史上位列五子良將的人頗為敬重，但說實話，還達不到讓劉闖忍氣吞聲的地步。
1 [7 G; D9 z  f! T
9 C- Z) @, U+ E    樂進梗著脖子，臉上毫無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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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就知道，這個人想要為他所用，根本不可能。

    樂進是曹操的心腹，也是最早跟隨曹操的手下，足有十余年的光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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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是曹操落魄，亦或者曹操發達，他始終都沒有拋棄曹操，可算得上對曹操是忠心耿耿。

    這種人，心眼很死，絕無勸降可能。

, D6 b; W3 g9 ~) v8 H    可讓劉闖放他回去，劉闖也不太願意。

    他朝左右看了一眼，忍不住發出一聲輕嘆，“文謙心意已決，我再說什麼，便是羞辱了文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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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4 a; E& c/ c    來人，送文謙上路，願來世你我能相得益彰。”

8 R( S, g  m' x    樂進卻笑了，看著劉闖嘿然道：“若有來世，我定要與皇叔再決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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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4 d$ W& G3 m    “好，我等著你！”

1 ?8 J& |3 |1 a1 \- g6 H8 S    樂進轉身離去，太史享帶著人緊緊跟隨。

    “如此忠臣良將。卻不為我所用……”劉闖深吸一口氣，扭頭看了眾人一眼，不無遺憾道：“只可惜了一位好漢。”

0 P1 ^: E1 S* E5 \! V/ b7 z6 D    遠處，咕隆隆鼓聲三通。

    片刻後，太史享帶著樂進的人頭回來。

$ ~2 u% p! b; Y& v- b    劉闖看了一眼那血淋淋的首級。猶豫一下道：“派人把文謙的屍首送去信都，請曹公妥善安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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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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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B) T6 v7 K: A+ ~2 S! d' ]    曹操，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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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定還在路上，便得到曹朋樂進大敗的消息。

8 |8 S% d% Y. p# `* n6 X    他聽聞之後，也是大吃一驚，連忙率部疾奔武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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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2 ^; S8 x7 R. u4 r, i3 Y    哪知道。在往武邑的路上，卻遇到了曹朋……原來，曹朋並未死在漳水南岸。他發現的早，所以才得以逃脫。可由於當時情況嚴峻，曹朋根本沒有機會去救援樂進，便跑回武邑城中。

    哪知道。他剛到武邑，便得到消息說，劉闖兵馬奔襲觀津。

+ c* [$ L, X! `( i    曹朋擔心後路斷絕，於是向武邑令討來兵馬，想要馳援觀津守軍。卻不想，在往觀津的路上，許褚於半路伏擊。說起來。許褚本打算直接攻打武邑，但是被龐德攔住。龐德並不是無能之輩，他勸說許褚，若強攻武邑，必然損失慘重。可若是攻打觀津，武邑方面一定會很緊張。畢竟，觀津一旦被漢軍奪取，武邑便成為一座孤城。龐德的計策，佯攻觀津，伏擊援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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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g! y& V7 |/ \' M0 K2 M    若武邑不馳援觀津。那就全力攻打觀津，封住武邑的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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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a+ r3 V: V7 L$ i/ s- \$ s    若武邑馳援觀津，則可趁機奪取武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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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w/ R: p9 M5 A- Z* P    總之，這個計策有許多變化，可進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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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S1 c; n5 [0 m* @5 Y% j7 _    許褚聽了以後。立刻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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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知道自家的本領，練兵打仗可以，但要說這謀劃，似乎的確不如龐德。

    曹朋在馳援觀津的途中，被許褚打得大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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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z2 g, u8 k" b* J; }    他奮勇殺出一條血路，這才算是逃出生天……只是如此一來，他也知道武邑和觀津必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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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朋不敢再返回武邑，便帶著殘兵敗將退向信都。

; [3 w3 W4 P; E; c    “你是說，那觀津守將，是許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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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定聽完後，臉色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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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O) x% |# S9 x& e; J    他心裏面其實挺覆雜，頗有些說不清楚道不明白的滋味。

8 K% V* w6 S/ y2 y6 z    想當初，許褚要隨劉闖走，可許定卻借口留戀家鄉，所以不願跟隨。當時的劉闖，非常狼狽，到處流竄，連個棲身之地都沒有。許定當然不肯跟隨劉闖，甚至還阻攔許褚跟隨劉闖。

    以至於到後來，許褚帶著八百青壯和許定分家，跟著劉闖東征西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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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 K% H, J' V8 R8 D    而今，許定拜虎衛校尉，頗受曹操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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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a4 h( O6 B- T7 ~: Z" \    可許褚已成虎賁中郎將，虎癡之名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後悔不後悔？說實話，有那麼一點。

    但如果再讓許定選擇一次，他還是會選擇和許褚分家！

    “友學先走，我來斷後。”

) p4 G6 C2 w* i- r/ h    身後漢軍追兵已漸漸逼近，許定倉促間做出決定，讓曹朋先撤退，他帶著虎衛軍在路上結陣。

( `1 w4 P3 v0 _5 m7 j# u- s& I    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見一隊騎軍從遠處風馳電掣般行來。

    看到曹軍在路上結陣，追兵也立刻停下追擊的腳步。許褚縱馬上前，舉目朝對面看過去……

    剎那間，許褚楞住了。

    只見曹軍陣前，許定橫刀立馬。

    自從建安元年許褚跟隨劉闖離開許家莊之後，他就再未見過許定。

    卻不想，兄弟兩人居然會在這裏重逢，而且是在這麼一種情況之下重逢，使得許褚心生感慨。
) M0 T" p  d! X/ ]3 p) y3 x, [9 }9 k
6 q: E; M3 g; Y- |( i    猶豫一下之後，許褚催馬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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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a. f1 X1 E! Q0 P    他把金背大環刀橫在馬鞍橋上，在馬上拱手朝許定一欠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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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長，譙縣一別，已有七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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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恕許褚甲胄在身，不得見禮。”

1 L/ o6 S2 X& \* N0 a: p    許定目光覆雜，看了一眼頂盔貫甲，威風凜凜的許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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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J" z' c- ?! Q8 A2 q! Z! t    說實話，許定對許褚一直存有怨念……他雖是許褚的兄長，但確是庶長子，故而從小到大，他都不似許褚那樣得到寵愛。而且，許褚天生神力，勇武過人，也非許定能夠相比。許褚而今已經到了煉神初期的巔峰，而許定如今還只是養氣後期的水平。甚至距離巔峰仍有距離。

    可是，他已經三十多了，早過了巔峰狀態。

    這也是許定對許褚心懷怨念的另一個原因，憑什麼許褚就能夠有如此成就？

6 {7 x' _$ d, u3 T* D' ~1 T: |  w    但而今，所有的怨念都沒有了。

    許定苦笑一聲。也拱手還禮，“仲康，別來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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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P) [: H8 t; o/ l    兄弟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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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_; Y0 |7 m* B* d3 k$ ?    半晌，許定道：“我前年有了一個兒子。仲康也有侄兒了。”

    “恭喜兄長……我在兩年前，得主公介紹，與幽州鮮于氏皆為夫妻，也成家了。”

7 J' O4 N- u" N% F" S# ^    “恭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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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Z! o. C# ~  t( W5 l2 W    說完之後，兩人又沒了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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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2 G4 Y+ H% W* N0 O8 w    許褚的妻子是鮮於輔的侄女，也算得上是大家閨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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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定遲疑一下。再次抱拳拱手，“你我而今各為其主，下次再見，你不必留情。”

    “兄長也是。”

    “保重。”

) Z0 b0 y5 H5 H2 l    “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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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n! g: o* N( Y& R    許褚許定說完後，許定撥轉馬頭，帶著兵馬緩緩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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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F5 c' ^7 _! A. v% F# `; i+ `* H) `    看著許定離去的背影，許褚這心裏面頗不是滋味。感覺著好像有一塊石頭壓在心裏面，難受的讓他想要發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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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中郎，可要繼續追擊？”

* K  c- p% D4 S2 X1 C% `- ]    許褚猶豫一下，嘆了口氣，也撥轉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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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d9 D$ A- G9 P% f$ I% j" i    “收兵，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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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劉闖率部進駐武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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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K4 N" S, G$ O5 j    武邑長在得知曹朋敗走的消息之後，二話不說，立刻舉城獻降。

    開玩笑，連曹朋都跑了。他如何能抵擋漢軍的攻擊？且不說曹朋走的時候，帶走了武邑的兵馬。就算那些兵馬還在武邑，也抵擋不住漢軍的攻勢。更重要的是，這武邑長是冀州人。聽說劉闖對冀州人極好，昔日袁紹手下。不少在他帳下效力，也讓武邑長心中多了些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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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8 p9 ^- Z% g0 z    所以，當龐德率部抵達武邑的時候，不費一兵一卒，兵不刃血便拿下武邑縣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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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進城後，更對那武邑長頗為親切，溫言安撫。

$ k, z0 z# p& n( K2 i    他讓武邑長繼續留在武邑，而後便下令，在武邑和觀津一線紮下營寨，準備對抗曹操……

    劉闖渡過漳水，便等於向前邁出一大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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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曹操絕不會容忍劉闖繼續推進，勢必會督帥兵馬，來與他進行決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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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也將是劉闖和曹操第一次的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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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萬漢軍，源源不斷渡過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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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劉闖手中的戰爭機器，也開始隆隆運轉起來。

" c5 }' z- w3 m    就在劉闖渡過漳水的時候，張遼命郝昭從滹沱河提兵南下，屯駐漳水北岸，與阜城隔河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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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阜城守將呂曠，原本為袁氏部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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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0 O4 ?& y" n# C    在歸降曹操之後，駐守阜城。

    同時，張遼親率大軍自元氏南下，屯兵濟水北岸千秋亭，虎視巨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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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W3 b2 w5 y+ m5 S6 |0 d    安平國，信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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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X) o# ^7 ]    曹操坐在太師椅上，看著橫在堂前的棺槨，腦袋裏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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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b* W3 O; N, s+ \+ I# q    樂進的屍身便躺在棺槨之中，劉闖將之斬殺後，命人送到信都，交還給了曹操。

4 T$ |7 v! ~5 j' t# k4 X    “痛煞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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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B5 N5 Z# G3 }# P0 G/ K    曹操看著樂進的屍體，忍不住大叫一聲，險些當場昏迷。

    想當年，他刺殺董卓未果，討回家鄉招兵買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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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_5 G/ E6 g3 ]; Q7 e2 G0 y2 J    樂進是第一個前來投效他的外姓將領……三國演義裏說，樂進是和李典一同投奔的曹操。可事實上，李典的資歷遠遠比不上樂進。追隨曹操戎馬十余載，曹操對樂進的感情也非常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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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9 e! ^0 e& s; e& b    而今，樂進竟然被劉闖斬殺，也使得曹操心中，憤怒不已。

$ ^* h/ {- ^! X# {6 C7 P    “叔父，都怪朋無能，救不得文謙將軍。”

    曹朋這時候也討回信都，跪在堂前，一臉悲傷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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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也知道，這件事怪不得曹朋。

    樂進擔心駐紮漳水北岸難有退路，一力要求退守南岸……曹朋當時還送了地圖過來，可是曹操卻沒有在意。曹軍在漳水南岸的潰敗，也使得曹朋此前大勝龐德的優勢頓時化為烏有。

    可即便如此，曹操也沒有想要責怪樂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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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 {/ e8 [# E9 [2 ~# T6 T2 @    他擺擺手，“友學起來，這件事怪不得你……也是我有些粗心大意，才使得闖兒有可乘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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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擡起頭來，眼睛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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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臉上帶著一抹駭人殺機，一字一頓道：“傳我命令，三軍北上，我要親自與那闖兒對決，為文謙報仇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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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41章 短歌行（三）

% l8 i6 e  e' Q* X4 t    荀攸賈詡在一旁聽了，不由得眉頭一蹙。

, J7 I1 ?- h; {! B    說實話，目前和劉闖在安平國決戰，絕非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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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平國的地理位置，注定了他四面環敵，曹操很難集中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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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q- n3 h' E; w) s! y: M    以荀攸和賈詡的想法，這個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放棄信都，棄守安平，退守巨鹿……這樣一來，曹操背後便能夠有一個依托，更能夠發揮兵力上的優勢，輕易就立於不敗之地。

    但問題是，曹操此時已瘋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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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要為樂進報仇，便不可能退出安平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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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M! u: g. M, d' @, F    荀攸和賈詡相視一眼，兩人又朝著曹朋看過去，卻見曹朋的臉上，也流露出一抹難言的憂慮之色。

    “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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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攸大著膽子，想要上前勸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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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U: H0 s7 B$ A- C9 Q/ ?0 B) @    哪知道他剛一開口，就被曹操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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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8 U8 j, ~: A% g% g& j    “公達休要再勸我，我意已決，不殺闖兒，誓不收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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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安八年四月末，曹軍北上，屯駐棘津城。

' W; V+ L; d, A" ^9 X& I3 [; r1 c    劉闖聽從諸葛亮的建議，在觀津駐紮，雙方大軍總人數超過十萬人，與安平國相互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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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下起了雨

. |' V4 f' Y: D. u5 ~% f    這場雨水的到來，或多或少的緩解了觀津的酷暑。

    雨霧蒙蒙，劉闖領著諸葛亮、陸遜、盧毓和董俷，在太史享和飛熊衛的保護下，從觀津城內行出，查探地形。

2 Y! G+ i5 {+ p* s    劉闖沒有騎馬，而是立於一輛輕車上。

    董俷站在他的身後，單手持一頂黃羅傘。為劉闖遮擋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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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佔據了觀津，便等於立於不敗之地。

1 e9 u2 G/ ?- K7 Y, J+ V3 ~/ e    特別是在史渙率部進駐弓高之後，劉闖便等於把安平河間與中山三地連為一體。

    劉闖這次回遼西，從遼西抽調了史渙前來。

4 R- U" E6 Q2 \$ c2 L    而今遼東的局勢越來越穩定，特別是隨著劉闖的海運能力提升。麋家也加大了中原流民的招攏。在過去兩年間，僅遼西一地，便增加人口近十萬，使得遼西漢民人口的數量達到二十七萬之多，比之建安四年劉闖初至遼西的時候，增加了三倍有余；而遼東郡人口。已增加至五十萬；玄菟郡人口從建安四年的四萬五千人，增加至八萬人；樂浪郡則從二十五萬人口，增加到而今三十六萬人……也就是說，整個遼東的漢民人數，在過去幾年中翻了一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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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O6 Q9 @2 a( @) f    如此巨大的人口，對於遼東五郡。卻毫無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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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漢民人口的增加，使得劉闖在遼東的統治達到了一個高峰。

" w6 Z  n$ A1 e+ O% f    高句麗、朝鮮半島的投降，也讓劉闖在遼東的聲望，無人可以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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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萬烏丸？

    已經被拆的七零八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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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2 Q1 ^9 }& ^" x4 \$ \    東部鮮卑戰敗，燕荔遊戰死，烏丸人哪裏還敢在劉闖的面前惹是生非？

. A0 E2 f9 e' P# `    這也就使得遼東的歸化速度加快不少，兩年中。共有近三十萬烏丸人歸化，更進一步加強了劉闖的統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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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情況下，史渙繼續留守遼西，已沒有意義。

    在和他商議之後，劉闖把他從遼西調出來，屯駐河間……

    三座城池，相距不遠，猶如常山之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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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E6 `. X; ~% g    劉闖在查看了觀津地形之後，便準備返回。就在這時候，卻忽然聽到諸葛亮一聲輕呼傳來。

) S! j! N# n# e1 d    “主公。快看。”

' W9 U- G/ P+ g* @# l6 g    順著諸葛亮手指的方向，朦朦雨霧中，劉闖看到了一群人。

    距離他大約有六七百米的樣子，看那旗號，他一眼便認出是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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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c8 c% y2 P( m  a2 k    心裏一動。劉闖心中頓時產生一個念頭：現在沖過去，把曹操殺了，那曹魏定然會不戰自潰。

4 }- k3 M/ ^# `    可是這念頭也只是在他心裏一閃。

    曹操如果那麼容易被幹掉，他也就不是曹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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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既然敢出來，怎可能沒有防備？雖然說雙方已經勢成水火，但是在未曾真正開戰之前，都還算克制。
: E; e0 U4 t' Q9 m6 k3 U6 }! v
" L; C) J7 W' G    更重要的是，如果這時候幹掉曹操，會便宜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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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f- G* v7 y9 [, c% D    曹操那些手下，會瘋狂的向劉闖進行報覆……劉闖更不可能一下子接手曹操所有的勢力。到時候，只可能便宜了劉備孫權之流。劉闖才不會做這種事！曹操雖然難對付，卻好過讓劉備孫權之流得利。老子就算是死在曹操的手中，也絕不會讓劉備和孫權在一旁看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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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a/ ?: I3 j" e    遠處，曹操的人馬也停下來，顯然是發現了劉闖。

6 R0 j% L) g+ n+ _% s! @3 {& i, \8 Y+ i    看得出，曹操其實也挺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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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最終還是忍耐下來，沒有來找劉闖的麻煩。不過，過了一會兒，只見一騎飛馳而來，在距離劉闖約四五十米的地方停下。

8 l2 b/ o2 G# R5 R# [* h" V% [    “前面，可是劉皇叔？”

    “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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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家主公，請你一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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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公，不可上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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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K$ t9 O- b7 x$ y; ?    盧毓連忙阻攔，卻見劉闖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怕什麼？我去見自家丈人，能有什麼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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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C8 _/ y5 I( u    說著話，劉闖一抖韁繩，輕車呼嘯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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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N" }  P0 K4 N! S    董俷站在他身後，紋絲不動，一隻手牢牢抓著黃羅傘。

    劉闖到那曹將馬前時，微微一笑，“文烈，別來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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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7 {; i5 l: g( ?    這員曹將，正是曹家千裏駒，曹休曹文烈。

, v# K0 x, C5 b    在許都的時候，劉闖曾經見過曹休，兩人之間的關系還算不差。

    司馬防設計刺殺劉闖的時候，便是曹休率先看來；後來幾次沖突，也都是曹休出面來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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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G) o3 p/ `3 X$ j2 V0 T    只不過，當年的階下囚，而今已是可以和曹操分庭相抗的一方諸侯。

- f. g' x7 w7 i9 T. |5 I/ d+ y' T    劉闖還是劉闖，可是給曹休帶來的感覺，和當年已經是大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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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W- N6 o7 W1 d# |( M5 `    見劉闖開口，曹休連忙還禮道：“有勞皇叔掛念，休尚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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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4 U  T! P7 U8 C  ^/ z    劉闖和老曹家的關系，其實挺複雜。他是老曹家的女婿，同時和一些曹二代之間也頗有交情。但是，他又和曹操勢同水火。已難以調解。在這種情況下，劉闖也好，曹休也罷，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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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V3 p' L- s6 U- M8 B  h    曹操騎著馬，行出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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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身邊只帶了兩個人。隨行護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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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彥，別來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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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7 {) ?1 [4 S' m6 A% [    看到劉闖的時候，曹操並沒有之前見到樂進屍體時的那種暴怒，而是給人一種彬彬有禮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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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f  L' S5 C% p0 n1 S! b3 ]1 o    劉闖勒住馬，在輕車上拱手一揖到地，“闖拜見丈人。”

    不管怎麼說。曹操都是他老丈人，這長幼之間的禮數，劉闖還要盡到。哪怕他和曹操轉過來便要你死我活，可現在，他和曹操確是心平氣和。甚至在劉闖心中，對曹操還有些敬佩。

    曹操騎在馬上。似乎仍低了劉闖一頭。

    他上上下下打量著劉闖，眼中流露出一抹古怪顏色。

! h& ~# h0 Z0 z    此前，劉闖在許都的時候，曹操雖然重視他，但說實話，並未真正與劉闖有過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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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h; q! q; P& N1 s4 |    而今劉闖已經成為一個能夠和他分庭相抗的諸侯，也使得曹操再看到他的時候。心裏陡然有一種古怪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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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B$ E0 N& E2 ~9 u9 c    這是他的女婿，更是他死生大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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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X( m  E. B; f  m" K# _# Q    “你送來的太師椅，極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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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笑道：“丈人覺得好，那我就滿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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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設計的這馬鞍，也極好。”

    馬鞍和雙鐙，是當年劉闖離開許都時，為了幫助曹操對抗袁紹，專門送給曹操做禮物。如今，馬鞍和雙鐙已經普及，就連江東的孫權。也開始進行裝備。只是曹操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頗有些古怪。劉闖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接口，沈默半晌後道：“丈人覺得好，自然好。”

* S. v0 s0 w% b9 w8 c+ R    “玉娃，可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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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E! P: u* M7 t* `9 P    “她很好……”

1 \& x& T& g0 q- l    “怎地你們成親這麼多年。卻沒有動靜？”

7 U; [( W3 B/ q9 q1 F    此時的曹操，並不像那個‘治世能臣，亂世奸雄’的一代雄主，更像是一個長輩，和晚輩東拉西扯。

7 a/ M( v# E& T9 @    劉闖有些赧然，心裏不禁吐槽：你道所有人都似你那般禽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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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D" y% I) F0 K- y    你閨女嫁給我的時候才十二歲，你讓我怎可能狠得下心來對她下手？

0 q- K( ~3 q% x    “趕快有個孩子，也能多些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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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闖謹記丈人教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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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 H+ Y3 H+ ?8 s    “孟彥，你可知道，我最後悔什麼嗎？”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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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T, Z! \% N5 v) [# s" F    “當年你到許都的時候，我真不該心慈手軟，直接殺了你，也許就沒有現在這麼多的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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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P2 `4 Q3 \4 z% e$ |  w4 B4 O3 i    劉闖也笑了。

    對嘛，這才是曹丞相應該有的氣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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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s' a* u5 e# P4 X4 g+ W    “若那時候丈人殺了我，那你的外孫日後可就沒了父親。”

    曹操聽了，舉起馬鞭笑指劉闖道：“你這家夥，倒是臉皮厚，好像沒有你，我閨女就沒人要一樣。”

6 S+ F, {6 O, o5 i    可你四個女兒，除了大女兒嫁給夏侯楙之外，其他三個都是一輩子的悲苦。

. v1 f4 }: t, q1 ]2 E+ A8 B    劉闖倒是沒有辯解，呵呵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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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Y% W) J0 h, C' c: H    他兩人在這裏說笑著，也讓跟在曹操身後的兩個人，都放松了警覺。

    “我聽說，你會作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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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P" g6 F; F9 i* c' D    “啊？”

* E( V# m' L  k$ C% n    “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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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小年紀，哪來這許多悲苦寂寥……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當頂天立地，持三尺青鋒，創不世之功業才對。相比之下，我倒是更喜歡你那首《觀滄海》。星漢燦爛，若出其裏，歌以詠志，幸甚至哉。這才是大丈夫應有之氣度……說起來，前些時日我也曾賦詩一首，正想唱和。原本以為你這家夥不學無術，卻不想……今日正好，便與你唱和一回，幫我指正。”

% {/ s! e9 ^9 `/ P7 F+ {0 p% b) @    要和我唱和詩詞嗎？

    你曹操這不是欺負人嘛！

    你好歹是建安文風的創始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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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8 Q! T# D* q    不過，話既然說到了這個份上，劉闖是不可能退縮的。

' {( e+ R* |( B( B1 {  Y5 H    說句不好聽的話，這也是他和曹操之間的一場交鋒，一場對決，一場看不見道光建議的廝殺。

) I. R( p, o* _" A7 w( y    “願聞丈人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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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微微一笑，閉目沈吟半晌，突然大聲吟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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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西伯侯，懷此聖德。三分天下，而有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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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奉貢獻，臣節不隆。崇侯讒之，是以拘系。

) c8 G5 X" v' D3 {    後見赦原，賜之斧鉞，得使征伐。為仲尼所稱，達及德行，猶奉事殷，論敘其美。

    齊桓之功，為霸之首。九合諸侯，一匡天下。一匡天下，不以兵車。正而不譎，其德傳稱。

2 d' y) \' U: `( t    孔子所嘆，並稱夷吾。民受其恩，賜與廟胙，供奉天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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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Q' n5 n9 v7 u- e, o- J    小白不敢爾，天威在顏咫尺。晉文亦霸，躬奉天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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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s" G/ H6 M; m) v    受賜圭瓚，秬鬯彤弓。盧弓矢千，虎賁三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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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威服諸侯，師之所尊。八方聞之，名亞齊桓。河陽之會，詐稱周王，是其名紛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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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42章 冀州之戰第二彈（一）

& R+ T8 ]8 B0 `. N    漢樂府中，有《相和歌?平調曲》之說，其中又有短歌行和長歌行之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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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x/ u! w4 N& z* ~2 l/ R' u! i    曹操這首《短歌行》，劉闖倒是有些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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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起來，曹操一生曾作過兩首短歌行，除了這首之外，便是後世流傳頗廣的‘何以解憂，唯有杜康’那首。

0 S' q) K0 _6 I* T    劉闖立刻明白了曹操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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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借由這首短歌行，來表達他的心意，同時也希望劉闖能夠理解他，能夠放棄和他繼續為敵。

. _' x) c2 Q9 B8 L1 z    劉闖，沈默了！

. K$ s% d+ k  V  y2 k' W    曹操眼中帶著一絲希翼之色，心中有些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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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晌後，劉闖擡起頭，看著曹操，目光顯得格外堅定。

    曹操的心裏，不由得一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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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丈人所為者，漢室也；我所為者，亦漢室也。

* C' N. |/ ^& ?/ `6 W    這看似並無沖突，然則最終……丈人便無謀逆之心，但最後卻未必能夠遂了心願；我一心為漢室，但結果如何，我也難以確定。有的時候，身不由己。丈人身處高位，當明白我意。

+ O; q7 v& A6 ]    高處不勝寒，哪怕你我到頭來，也難以作出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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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F) I% n+ f/ a2 b    按道理說，劉闖應該賦詩相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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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最終，他沒有再去剽竊詩詞……一來，曹操這短歌行做得頗為大氣，在劉闖的內心之中，唯有曹操另一首《短歌行》方能與之抗衡。只不過，那首短歌行卻有不祥。歷史上曹操唱著那首短歌行，被周瑜一把火燒得狼狽而走。雖有些巧合，但在劉闖看來終究不合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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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況且，那首短歌行在此時作。未免不太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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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G, B- r5 S& l. B7 s$ b    除了曹操這兩首短歌行之外。後世還有其他的短歌行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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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的不說。曹丕、曹叡都做過短歌行，可是在氣勢上，遠遠比不得曹操的短歌行大氣磅礡。

    李白的短歌行倒是不錯，不過太浪漫了些。

7 L$ }% O% K, B; q7 A1 o& \    至少在劉闖看來，沒有那種霸氣，很難和曹操的短歌行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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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沒有合適的作品，那就不要去強行剽竊，反而會落了下乘……曹操的心意。是想要借這首短歌行來表達他平定天下的理想。但現實和理想終歸是有差距，劉闖已無法再去回頭。

    如果，如果當年沒有劉備從中作祟，說不得劉闖會為曹操效力。

2 W# s( J# Q3 g5 o- M    可是現在……

3 l2 Q; @: X4 k/ U0 e# S2 }    一切都晚了！

    就如同曹操不會退讓，劉闖也不可能改變主意。

    他把話說的非常清楚：曹操你現在說你所為者是大漢江山，可是等你到一定位置的時候，便身不由己。你現在是領著大家往前走，等你想要休息，不想繼續往前走的時候，你身後的那些人。會推著你往前走。到那時候，你是走。還是不走？而我的情況，和你沒有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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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都已經走到這個地步，都沒有後退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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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0 V3 H# r    其實，你心裏清楚；我心裏也明白，又何必自欺欺人？

    曹操的心裏一抽，看著劉闖半晌說不出話來……他也說不清楚這時候是怎樣的一種感覺，有欣慰，也有些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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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見識到劉闖的文采，可是這些直白的話語，給他的觸動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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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久，曹操嘆了口氣，輕聲道：“孟彥，我現在更加後悔，當初沒有在許都殺你。”

    高處不勝寒，這五個字說得實在是太好了，正切中了曹操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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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I3 e! M8 q9 O! a7 p    劉闖卻呵呵笑了，“丈人當年沒有殺我也是好事，否則這人生豈不是太過平淡，少了些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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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有了你這家夥，這日子過得倒是更加精彩！”

    說到這裏，曹操突然撥轉馬頭。

    “孟彥，你不打算把我留下來嗎？”

    劉闖輕聲道：“若我這時候把你留下來，豈不是傷了玉娃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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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想過劉闖各種答案，卻唯獨沒有想到，劉闖會這麼回答他……他微微一笑，旋即又如釋重負般長出一口氣，輕聲道：“代我好好照顧玉娃，若是欺負了她，我定不會放過你。”

! U! v, u: d+ o/ k4 Q- y    “丈人放心，我自會待她好。”

% Q" E' f4 V6 ^) T" n  w# W% ^    曹操又看了劉闖一眼，猛然一催胯下馬，揚長而去。

    而跟隨曹操而來的兩個青年，則猶豫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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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_; o9 J; z" C    其中一個青年沖著劉闖大聲說道：“劉闖，你休要得意……記住我的名字，我叫曹真，定取你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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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他便和另一個青年便匆匆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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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休苦笑著朝劉闖一拱手，“皇叔切莫生氣，子丹的性子向來如此。”

    那青年是曹真？

  r: V! N8 R' q, m    劉闖不由得一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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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e; B% B8 [; g    這曹真可是在歷史上留名的人物，表字子丹，是曹操的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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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i# r2 r7 [/ E2 [1 G8 s    《魏略》記載，曹真本姓秦，其父秦紹為就曹操而死，故而後來被曹操收養，改姓為曹。曹操憐他自幼喪父，於是向兒子一樣對待他，還讓他與曹丕住在一起，代之甚至勝過曹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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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6 }0 U2 c- F* t5 d  \  ]4 Q    此人勇敢，曾射殺猛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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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Q: }5 Y( \3 k2 j$ @# }    在司馬懿的情報之中，也專門提到了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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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i; z0 W# y) ]) P! w4 [  f1 z( Y    曹操讓他統帥虎豹騎，拜為靈壽亭侯，其地位和曹朋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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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R2 ?: y- @, N1 |2 V; Z    對了，方才在曹操身後的另一個青年，似乎也是煉神境界的武將。他帶了一個幹兒子曹真過來，那另一個青年莫非就是曹朋嗎？司馬懿的情報裏說，曹真和曹朋的關系很好……

( w2 F# j0 y' }0 G0 B, w' E    曹朋在漳水南岸敗於劉闖，更丟了武邑和觀津兩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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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據龐德說，那曹朋也是個煉神境界的武將，和龐德不在伯仲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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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已經能夠肯定，方才那個在曹操身後一言不發的青年，就是曹朋曹友學。這兩個人，可都是曹操身邊極為看重的之人，怪不得他有膽氣跑來和自己說話，原來還跟著一個超級打手。

    想到這裏，劉闖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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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起來，這一次倒是少不得要和曹操。見一個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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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天剛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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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闖才在中軍大帳中點卯。便聽聞外面有曹軍搦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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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裏不由得一怔，他立刻點起兵馬，帶領文武眾將殺出觀津，在城外擺開了陣勢。

8 ^( F8 M8 k8 I$ G    雨已經停了，一輪驕陽高懸，熱浪滾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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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遠眺對面，只見曹軍早就擺開了陣勢，戰鼓聲隆隆作響。吶喊聲響徹雲霄。

& c3 J) `( O  j    曹操跨坐馬上，於門旗下觀戰。

$ \! N/ N; A7 T  _- o    而兩軍陣前，一員曹將走馬盤旋，正耀武揚威向漢軍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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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N# q0 H4 [6 V    “此乃何人，如此張狂？”

    劉闖看到那員大將囂張跋扈，不由得眉頭一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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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人名叫劉虎，據說原本叫做劉安。

2 B6 m0 K: B9 B) m6 V3 B    十八歲的時候，曾徒手殺虎，故而改名劉虎，是曹操上次返回許都之後。招攬來一員猛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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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r) [' s2 x/ \% z, n1 R. B; _    曹操年初返回許都之後，便發布了招賢令。

    劉闖也有所聽聞。不過並未在意。

    之所以沒有在意，是因為曹操這次招賢令，並不是劉闖印象中的唯才是舉令。也許是受到了荀彧等人的反對，此時的曹操還沒有能力完全壓制世族力量，故而招賢令發出，卻不似歷史上那唯才是舉令一樣引起轟動。不過即便如此，還是讓曹操招攬到了不少有本事的人。

    這個劉虎，便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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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G& l' S( C    只是，劉闖卻沒有聽說過此人。

    三國時期，的確是有一個名叫劉虎的人，不過是劉表的侄子。

. D5 \, d' b6 Q! S: y: }    而這個劉虎，明顯不是荊州劉虎，所以劉闖嘴角一撇，冷聲道：“何人前去，為我取這狂徒首級？”

* d7 M$ _3 F8 B    “主公休怒，代末將取他人頭。”

    劉闖話音未落，一員大將便縱馬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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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認得那員大將，正是早先在滹沱河渡口，與劉闖有過一面之緣的黑山校尉楊鳳。

    只是，這楊鳳顯然不是劉虎的對手，只幾個回合便落到了下風。楊鳳之子楊明一見楊鳳不是對手，連忙躍馬沖出，想要助楊鳳一臂之力。不成想，楊明剛一殺出，曹軍之中也沖出一員曹將。

) i. E; T$ d( q* d    “狗賊莫非要以少勝多，看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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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i- C) T# M* b    那曹將縱馬飛馳，在馬上彎弓搭箭，連珠三箭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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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e! M* v7 g( `3 G+ O$ A    楊明連忙舉刀封擋，好不容易將對方三箭躲開，卻不想對方又是連珠神射，將楊明射落馬下。

1 P8 f5 U, b& D: b" |3 e    楊鳳見楊明被射下馬，頓時心裏一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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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本就不是劉虎的對手，這心裏一慌，手上難免就慢下來，被那劉虎手起刀落，劈落馬下。

% M' p3 i% s: {  N; I# V- ~% r    只片刻功夫，劉闖便連折兩員大將。

    曹軍頓時士氣高漲，搖旗吶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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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 K% E, E$ G+ ^% X    曹操在門旗下，撚須而笑，露出一抹得意之色。

    而劉闖則面沈似水，提椎便要出戰。

    哪知道，他還未行動，一團黑影呼的便從他身邊沖出去，朝著那劉虎飛奔而去，一邊跑一邊怒聲道：“敢殺我叔叔的人，照打！”

    劉虎斬殺了楊鳳，正在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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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知道從對面竄出一個黑鐵塔般的大小子，手提雙槌，飛奔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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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一員步下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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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虎哪會把對方看在眼中，他正要大開殺戒，在曹操面前建立功勳。見又有人前來送死，劉虎當下露出猙獰之色，厲聲喝道：“哪裏來的黑小子，居然前來找死，還不報上名來。

    某家倒下，不死無名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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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不等他話音落下，對方就已經到了他跟前。

    董俷天生一對飛毛腿，速度奇快。

' V+ l. B. k* P: H    他也不和劉虎廢話，眼見距離劉虎還有三五步的距離，猛然縱身躍起，雙槌泰山壓頂，大吼一聲，“泰山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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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_* L: k; n: k2 G- |5 k    鐵槌嗡的一聲，帶著一股銳風便砸落下來。

    劉虎還在喊話，哪料到這黑小子居然是不講規矩，說打就打。

* Q! G! G  Q) D) y3 ^+ z    這也是劉闖教育的結果，他知道董俷腦袋瓜子不清楚，所以幹脆對他說：“上了戰場之後，不管對方和你說什麼，你都不要理睬。外面的人很壞，會欺負你，所以你要先打死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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