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後由 1月23 於 2013-6-27 20:15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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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F% g4 h2 l CHAPTER.2 影子鬼- p1 d2 O5 S3 m: F1 h# L7 T% D4 ~6 ~/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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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什麼，現在的精神病患者有越來越多的趨勢，人類生活的環境在日漸惡劣，生存壓力也在看似豐饒、物資充沛的城市中，越來越大，整個世界，都充斥著焦躁不安。食物安全也是人類大腦生病的原因之一，有朋友曾經調侃，這年頭不把元素週期表吃個遍，你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人類。) Z) B9 Y1 N1 f9 i! G1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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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S# C7 L, t6 F$ n- x& M1 h' [ 輪回精神病院位於輪回村外，在特有地貌中修築出雄偉人為建築群落，彷彿世外桃源似的，骯髒的黃土被高高的院牆遮擋在外，園中鳥語花香，廣袤的草坪高低有致，美侖美奐。病院中各處都打著深深的水井，電動抽水泵隱藏在竹林中，看起來又是一道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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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9 x* F) l! i `* S 這裡，完全顛覆了我對黃土高原的印象。# l! T: b, u5 ^/ G/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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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能知道如此交通不便，甚至就連電都沒有通的偏遠山區中，會有這樣一處療養勝地？6 j- Q$ T3 e! h$ Y; U: L" i
7 ^ C6 w" K% ~! C8 E2 J 在去員工宿舍的路上，易古在我身旁喋喋不休。我一邊欣賞風景一邊回憶著前段時間的事情。1 m+ x2 F& M: \6 S& Y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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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真正讓我注意到易古的，是接下來他發給我的第二封信。+ E, y* V4 E9 n. N' \: a4 j# |( D
+ Y4 j5 \0 m: c6 D6 C 這封信中的內容，讓我聯想到了一個很出名的民間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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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在明朝某年，有個人名叫周三，是個木匠，經常到處幫別人做木匠活。有一次，他又出門了，四天後回到家，看到妻子在門口洗衣服，就跟妻子打招呼。% R' r6 T6 C/ S0 i1 R
: b* a9 R- w. v2 Q- W, G 周三的妻子看到他，非常驚恐，說：“你！你！我沒見你出門，你怎麼從外面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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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的話還沒說完呢，就從屋內走出一個人，大聲呵斥周三說：“你是何人？居然敢冒充我？”. n. A! l0 ]- m' x/ h R7 X3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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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一看，這個人長得跟自己一模一樣，於是又是驚奇又是生氣，就跟這個假冒他的人吵了起來，鄰居紛紛趕來圍觀，還議論紛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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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周三都說自己是真的，妻子也不能分辨，鄰居又問從前的事，兩個周三都是對答如流。大家都沒有辦法，只好來到縣衙，讓縣官大老爺去分辨。+ ~' K+ b0 d9 p h- k
* F' j/ b' H/ f, W( }( _ 縣官大老爺也是束手無策，不過師爺很有點子，說：“據我推測，這是影子鬼在作怪，先滴血認親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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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官找來周三的母親，滴血認親，兩個週三的血都能和週三母親的血融合，所有圍觀的人都感到驚奇。, t4 G2 D3 F! ?5 T& ?% P
師爺說：“這個影子鬼的道行很深啊，看來要去請大法師來捉鬼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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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o% b* j8 q8 {! _- x/ C 縣官點頭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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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周三的母親哭著跪在地上說：“大老爺，我能分辨誰是我兒子周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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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z( v1 M* }' H& P 縣官說：“老人家，你怎麼分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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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5 P! \: L/ j: C 周三母親說：“周三是我的兒子，沒有誰比我更瞭解他。我生他的時候，我的指甲不小心把他的右胳肢窩劃傷了，留下一道傷疤。這個傷疤又小又隱蔽，周三自己都不知道，只有我一個人知道。只要檢查兩個人的腋下，就能分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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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官連忙叫兩人脫下上衣看個究竟，果然，一個有傷疤，一個沒有。縣官一排驚堂木，大喝一聲：“把這惡鬼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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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的衙役就要將這個人拿下，誰知，週三的母親撲在這人身上，大哭著說：“這才是我的兒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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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0 X+ e- ?/ C+ J 眾人又是萬分驚訝，那個胳肢窩裡有傷疤的周三也說：“母親，你是怎麼啦，為什麼要袒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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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婆哭泣著對這個週三說：“你這個妖孽，我知道你會變化，所以我說了一個謊，我兒子腋下根本就沒有傷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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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X5 u8 A. U3 W( T/ k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一起撲向這個影子鬼，將準備逃跑的影子鬼捉住，然後在縣衙前用火燒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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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8 A; ~; X 巧合的是，輪回村，也正是屬於這個故事的傳播範圍，更令我驚奇的是，易古第二封信所提及的，就是他身旁，似乎真的有一個影子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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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S) D; e% x. O: I: \! ?, }, U 兩個月前的一天，他早早起床，從宿舍走到食堂。一個朋友拍了拍他的肩膀，驚奇的問：“你不睡覺啊，這麼早就跑來上班了？”/ c& w$ I5 i; j* e) L' F5 J6 s
0 x5 D' t2 G' j 易古撓撓頭，疑惑道：“今天不是我的早班嗎？”# S) t, Q0 p0 J) s0 H% g4 E(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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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昨晚就上了一整晚的夜班了，忘了？”見他迷糊的模樣，朋友摸著額頭，“看來你是真的忘了！昨晚十一點過後，你說明天有事，硬是要和小張換班。我走的時候，你還在值班室讀數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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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3 t+ F( v# z “有嗎？”易古心裡有些不舒服，“絕對不可能，我昨晚明明在宿舍睡覺。” “唉，在精神病院待久了，是有壓力。”朋友憐憫道，“我看你是該請個假，出去休息幾天了。”& z) X/ Z7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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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得易古更加在意了，他匆匆吃完飯，在去辦公室的途中，又遇到了一個同事。那位男性同事一見到他，就抱歉的笑道：“小古，你前天借我的錢，我過幾天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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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借你錢？”易古瞪大了眼。前幾天是月底，自己都把錢寄回老媽那裡，讓她幫忙存起來了，哪來的閒錢借人？3 N, Z* W: k) g* j4 @& Y
P) z# x) s$ K+ e4 v+ A+ o “你忘了？”來人一臉懊悔，匆匆離開，臨走還小聲嘀咕：“早知道那傢伙忘了，就別多口提醒他了，真是嘴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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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W3 }9 X" q. W, W- Y( ` 這一路上，易古驚奇的發現，熟悉或者不熟悉他的同事朋友都跟他打了招呼，說了些他自己都不清楚，或是根本沒有記憶的事。) H" g: o5 |6 N, ]$ b( X,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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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一個長相十分抱歉的女同事居然還紅著臉，煞有其事的拉著他的衣角，用柔軟到噁心的聲音說：“小古，前天你跟我說的那件事我仔細考慮了兩天。你等我，總之我跟家裡那位的感情也不好，最多再等我半年，半年後我一定能離婚。到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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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古沒敢聽下去，拔腿就逃。那位長相抱歉的女同事在這所精神病院裡可是極為有名的，她的情緒起伏和性格，已經與住院部七樓的重病患者差不了多少了，誰沾上誰完蛋！+ S2 L* \# ?& v-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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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到了辦公室，結果小李正坐在自己的位置替自己工作著，看到他就驚訝了，“古哥，你精神真不是一般好，整晚沒睡還跑過來指導工作。昨晚你處理的一個患者，精神狀況有了極大的改善，老大當著我們的面，認真的口頭表揚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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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7 F+ {% ~, {( m, q0 s4 g “我昨晚真上了夜班？”易古仍舊難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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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了？睡胡塗了？不對啊，半個小時前你才離開，我接的班。”小李有些搞不清楚狀況，“古哥，你還是去睡一覺比較好。熬夜可是患病的重要因素，你看，都有黑眼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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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X* e, K' C4 @; \ 藉著對面的鏡子，易古果然發現自己右眼眶泛出一圈淺淺的黑眼圈，他驚疑不定，自己昨晚的睡眠挺好的，沒理由會有黑眼圈才對。奇怪了，替自己上夜班、替自己借錢給別人、甚至向恐龍女同事告白的，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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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傢伙，甚至在昨晚，治療了一個棘手的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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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古越想越有些恐懼，他讓小李將昨晚的值班紀錄拿給他，仔細的翻看。昨晚二十三點零一刻，自己確實有簽到，而且，絕對是他的筆跡。$ z3 G4 ^ {! M( e4 O+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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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怎麼可能！由於考慮到第二天的早班，他十點半就睡著了。難道自己在夢遊？易古立刻搖了搖頭，誰的夢遊能思路那麼清晰？不但能上班、能治病，而且還治療了一個放在平時自己都沒辦法處理的患者。) i& D, G5 b( F0 I: u
! S% a) O; K2 E8 s. V5 g 易古看了被治療者的名字，是周太太。她七十八歲，無兒無女，已經有三十多年的精神病歷史。# V( b3 g5 J* o- p$ Q) L,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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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病況用“棘手”這個詞完全不足以形容，一發作就摔東西咬人，暴力傾向嚴重。而且最可怕的是，病一犯，她就會鬼附身似的，力氣大得出奇，三個壯碩的男人都按不住她。每次替她打鎮定劑，都是一場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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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T' \+ x ^ 昨晚的數據紀錄上顯示，自己一個人值班，一人治療發病的周太太，而且沒有用到鎮定劑，這太不可思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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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P: F) i9 p* ` 易古捫心自問，自已絕對沒能力做到。+ i Y0 V+ F7 B/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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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法不在意，可又能做什麼呢？所有人都認為昨晚是他，可他，卻實在弄不清楚端倪，甚至搞不明白，那到底算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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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兩天，易古治療過的周太太病情突然不藥而癒，奇蹟般的出了院，還口 口聲聲說是他的功勞，不意外，院長將他的級別跳了一級，升職為主治醫師。易古覺得莫名其妙，不過別高了，薪水多了，終歸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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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心中，總有一坨肥肉般的感覺膩著，不舒服得很。6 b |" N V+ U% }. c7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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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便如此平淡而又不平淡的過去了。1 q8 r- F! p }% Z7 Y" J3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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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另一個他仍舊不時的出現，擾亂著他的生活，易古幾乎要習慣了。試想一下，世界上有多少人曾經幻想過，在自己最忙碌的時候、在暑假快結束作業還沒寫完的時候、在畢業論文實在寫不出來的時候、在工作實在趕不完、稿子實在寫不出來的時候，有另一個自己冒了出來，他會在你睡著時替你將你煩惱的一切搞定，而且幹得還遠遠比你好。3 I6 h0 H7 P/ I' L9 W4 a6 c1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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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一想，易古就覺得挺幸福了，至少，那個另一個他，並沒有影響到現實生活中的自己，甚至他根本可以無須在意工作，偷懶也會有人替自己補上，挺好的。3 M8 J/ a1 }4 C5 z
* M0 q% P6 d& ^" C/ `7 B 最令他滿意的是，經過另一個自己治療後的患者，不出幾天就能痊癒出院。病院裡的同行個個對自己敬佩得不得了，他的級別、月薪也是水漲船高，現在已經接近十五萬新台幣了。# E; L6 d. Q7 ?4 T( W: ~. j
0 f- t/ A: h+ U 易古以為生活就會如此順順利利的過下去，他的存款也會隨著時間積累一直漲個不停，直到有一天，他手賤的點開了自己的筆電，在工作磁碟上找到了一個陌生的文件夾。6 F2 C6 j) M0 Y0 U% j# p' J4 _
- G j6 z) p3 {/ `( m" f 那個文件夾中有十多個影片紀錄，他想了半天，都不覺得自己有建立過這些檔案，於是隨便打開一個來看。這一看，差點嚇得易古將剛喝進去的水全都吐了出來。3 P+ x+ N H/ n% F; G2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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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應該是用自己的V8拍攝的，是他熟悉的病房，單人病房裡，李先生——一個七十八歲高齡，患有嚴重老年痴呆以及間歇性暴力精神疾病的病患——一動不動的坐在床沿邊，而他的身旁，有一個熟悉的背影。( d7 m* f, f9 t n e2 p) d' U
5 J" J4 G9 K# }/ \4 V 兩人就如此詭異的坐著，互相盯著對方看，什麼都不做，也不說話。易古完全無法想像，一個老年痴呆患者的眼神，會如同影片中那樣的清澈、犀利、甚至有些令人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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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 D8 ? h4 I) b" u 李先生的視線始終停留在那有著自己熟悉背影的人身上，他的眼睛發黑發直，直勾勾的看著醫生。不知過了多久，李先生像是聽到了什麼，突然點點頭，然後整個人就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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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s4 f ^. _6 P+ E& G 醫生模樣的背影這才用僵硬的姿勢轉過頭，面對V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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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U4 b) N, L' {# ~# q 頓時，易古手中的杯子“啪”的一聲摔在地上，粉碎。/ x/ ?. u* o7 L) C: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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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居然正是他自己！他第一次正面對視著自己，恍如在照鏡子。可影片中的易古，卻有著和他完全不同的神情和精神面貌。, }: X& \3 w. w9 T
" s- h5 [9 c: b- W 另一個自己彷彿知道他在看影片似的，對著鏡頭嘿嘿笑了兩聲，然後屏幕便徹底的暗了下去。, h6 t+ m) m. t& K8 f6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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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古嚇得心臟狂跳不止，他呆坐在椅子上，手腳冰冷，好不容易才緩過勁來。不知為何，他怕得要命，就彷彿影片中的那個他，對他懷有惡意。. G* `& F) y; P2 `
! v" P2 A/ E7 x$ h% U 從那天起，易古就開始暗中調查另一個他的一切。他根據常年在偵探和詭異小說中獲得的知識，決定先從另一個自己第一次出現的那天開始調查，然後找出出現另一個他的原因。; o w2 M$ p- L3 m- V" i- _
* @* d. ^* Q8 U: m) b& Y 事出必有因，空穴來風的事情肯定有理由，最重要的是，易古嗅到了危險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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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8 B! S/ Y/ j 這一查，就是一個月，沒想到竟然真讓他查出了一些十分詭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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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S. ~* e! A/ L, q9 U7 f 易古的分身第一次出現，是在三個月前的十二月十一日，事隔寫給我的第一封信中所提及的怪事不久。 [4 s% t" K8 y1 p: \9 H
那個分身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借給了他的同事一筆錢，錢不少，居然有幾萬塊。這令易古非常驚訝，自己的錢從來都寄回去給老媽存起來當作老婆本的，橫豎精神病院裡吃喝都不要錢，所以身上也很少帶現金，可那分身偏偏拿了錢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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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3 f6 \2 n+ J! Z2 b# V 如果他真的是自己，錢究竟是從哪裡弄來的？; A5 _- F3 E0 D+ H' D
Q3 M+ q+ V5 P2 { 如果他不是自己，只是一個長得跟自己很像的人，那麼，那傢伙冒充自己，究竟又有什麼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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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M, c$ N5 s$ }& C& p 易古覺得像他這麼普通的人，誰會稀罕冒充？但現在，確實就有那麼一個人，在精神病院裡默默地幫他處理本應屬於他自己的工作，許多人都親眼目睹過他的存在，可偏偏易古除了在影片中，從來沒看到過另一個自己。; m) I! y% ?, l, U) o' b i- x
3 Z4 v6 S2 A5 @0 m) G 這樣的狀況，隨著時間的流逝，令他越來越忐忑不安。電影小說中對出現另一個自己的結局與後果，通常都很一致——最後當事人不是失蹤了，就是被另一個自己給殺掉了，甚至有都市傳說流傳，碰到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就意味著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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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 I$ K3 e/ U- w) l' i4 B8 E$ y2 } 査了許多資料，易古更加害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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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 O: H) }& B {" { 他怕自己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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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月下來，經過他分身治療的患者超過了三十人，全部治癒，這對精神病院來說完全是一種奇蹟，同行們有祝賀也有冒酸水的，但都一致稱呼他為“上帝之手”，他在短短的時間裡聲名大噪，許多患者的家屬甚至點名他作為主治醫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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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8 h' X6 ?* i/ n 種種殊榮下，易古卻一丁點都高興不起來，三十多人中，沒有一個是真正靠他自己治好的病人，究竟另一個他有什麼魔力，為什麼治療病人易如反掌呢？! k8 ]; {" N, t: Y7 C3 y
) O4 G7 F: v! V 不安的情緒蔓延填滿了全身的每一處空隙，每每走在病院中，別人熱情的向他打招呼，易古都會感到毛骨悚然。那些同事，叫的並不是他，而是自己的分身；那些病人家屬，看中的同樣不是他，也是那個分身。' c1 I0 w; {8 w& E$ v%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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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能真正的用眼睛關注自己，他被籠罩在分身的陰影裡，再這樣下去，遲早他會被分身替代，消匿在世界裡而無人能察覺。4 o$ z$ i9 |7 T" D# A; c
. J) ~! t% C3 P# ]' g 這種事情不但可怖，更加可悲。難道他的價值，只能被掩蓋，沒人能正視嗎？易古苦笑， 每每照鏡子，都嘆氣搖頭。這該死的另一個自己，這該死的怪事，怎麼就偏偏發生在他的頭上？* `# P* R$ W1 d3 I
; |- P: ^4 o' N9 q+ _* X 易古的分身治療病人的情況，都仔細的記錄在了筆電中的那個文件夾裡。三十多個病人，無一例外，全是用同一種方法。分身和病人靜坐，對視，這一坐就是幾個小時，直到病人聽到什麼後點頭、暈倒……詭異得令人難以接受。% Z6 j; R: Y6 B) K0 S% i/ V3 T+ J
1 N; ?$ `$ a3 K9 f s+ I) F$ c 他甚至想將影片拿去給院長看，讓院長將另一個自己查出來，徹底消滅掉，可這個念頭瞬間就被他自己掐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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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古的心態，我也非常瞭解。如果自己是院長，面對一個有才能百治百癒的醫生，和一個平庸的醫生，究竟如何取捨？似乎並不難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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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他的信後，我深深地沉默著，之後並沒有花太長的時間，就和他取得了聯繫。我總覺得民間傳說故事裡虛無縹緲的影子鬼降臨在了他身旁，有種不真實的感覺。更何況，我確實對這件事，很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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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6 Z: Y) F, H {: g 這家輪回精神病院，就我之前的初步調查來看，其實也有許多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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