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仙俠] 說夢者 -【大聖傳】《連載中》

1月23

第十二卷 人間萬象 第七十章 魔障

    「這……怎麼會？」阮瑤竹閃爍其詞，在九色鹿逼視的目光下，忽然話鋒一轉，笑道：「這樣下去，我們不需要其他修行者了，有他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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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N5 z, M8 z2 n4 ^* `( V    「不行！」九色鹿立刻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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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 E/ l6 w  c2 E    「有何不可？」

    「不行就是不行！」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太可怕了。

    「那就算了。」

    阮瑤竹也不堅持，摸了摸髮梢，略鬆了一口氣，心中有些歉然。她們之間向來是無話不談，但此事關係著他最大的秘密，不好隨意吐露。

- i' L* I; c) \+ O$ H& L    九色鹿心念道：「木頭啊木頭，你說謊的時候就連陌生人都騙不過。該死，一定發生了什麼事，都是那個可惡的李青山！我不能放棄，一定要把他趕走。」

( ^* N- Y7 X- J  l    這時候，忽然聽到了李青山的笑聲，肆意張揚，豪情萬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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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李青山全面接管了百草園，很快便將一切打理的井井有條，又在金葉菩提樹下坐下來，默默感受著全新的力量。

4 D; ?* R& }: m# Z8 m! c    新生的小世界還處於雛形階段，像是剛從蛋中孵出的小鳥，許多部分還是一片混沌的光霧，在緩慢的運轉中醞釀新的法則，離真正的凝結成型還需要很長時間。體魄更是還孱弱的很，遠遠沒有到達展翅高飛的時候。所以還無法具體估量會有多強。

    但是他相信，一定會非常強！因為現在的他，就已經很強了。

8 t" h, v) I! G7 G- D    擁有了這份力量，無論是接管玄冥洞府，還是與晁天驕決一雌雄，都更多了一份把握。哪怕是魔神窮奇，也不再顯得那麼遙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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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1 U$ Y4 ~; C% G9 Z' K    這些敵人終歸要他一一面對，然而。戰而勝之！

0 h2 j  n& I0 O& {8 O    最美妙的是，他終於突破了《麒麟長生策》的瓶頸，像是其他神魔變化一樣。第一重其實還弱的很，無非是又多了一項天賦神通。但這只是個開始。一旦將麒麟變修至第五重，那麼其他受到壓抑的神魔變化都會一下徹底恢復。

( k0 b0 Y, A0 v( |7 B, o    到了那一刻，嶄新的小世界才算是徹底穩固成型。他簡直無法想像那一刻到來的時候，修為會提升到何等境界，又會展現出多麼強的力量！

1 O& a( m/ N. m, G6 P7 V; e5 T# A    對旁人來說，好不容易渡過了四次天劫，接下來就是漫長的過渡期，需要很長很長時間的積累。才有機會去嘗試渡過五次天劫。

    這個積累期可能是一百年、五百年、一千年，甚至是一輩子。

    然而對他來說，這正是騰飛的契機！

! \( x4 d! o8 t8 m: m0 G/ }3 e" ]    前方或許仍是壁立萬仞，但他卻生出了一雙翅膀，可以輕易飛越高山懸崖，完全有可能在三十年時間內渡過五次天劫。

) ]3 F0 t$ s" _( C/ H+ w1 b    因為他在妖王境界，實在是壓抑了太久太久。本來在許多年前就可以渡過四次天劫，卻因為各種各樣的緣由而停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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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g$ d# q. G8 m8 z- `) @: `1 u( T    並不是停滯不前，而是不斷開拓進取，不斷的積蓄著力量。把整體實力全面壓低一個層次。在人間道又開闢出《自在天書》這個新的力量之源。

% r6 ~1 ]( c, s; c/ b/ j9 |* e    那兩柄劫雷凝兵的出現，很可能就與此有關，似乎蒼天也無法容忍這樣一個怪物。要將他扼殺在搖籃中。

% F0 Q5 V' n4 K& ~    不過他還是扛住了天意，熬過了漫漫黑夜，看到了一線曙光。

  a  B6 n6 S0 M% M+ A6 k    待至英雄自鐵鑄的搖籃中長成……

    這不是平緩冗長的過渡期，而是突飛猛進的爆發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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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的目標是麒麟五重、猿魔五重、《自在天書》小成。只要實現了這三個目標，五次天劫又有何難？妖皇人皇又有很難？真傳弟子更如探囊取物一般！

    什麼真龍敖玄，想給老子當坐騎都不夠格。什麼大師姐晁天驕，嗯，身材倒是不錯，當坐騎倒是可以考慮下。還有那只該死的兔子，喝我的酒還踩我的臉。真是可忍孰不可忍。

    且看老子一個個碾壓過去，再到魔域與窮奇大戰一場。不亦快哉！

    「哈哈哈哈！」

: d' @( d9 I; k. @" i  }1 c5 e# a    李青山縱聲狂笑，菩提樹簌簌顫動，笑聲傳遍整個百草園。

3 b, N5 @+ @" [) v    修行者們紛紛腹謗：「小人得志！」「不過是取代了沈玉書，也不用這樣得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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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人能夠明白他的想法，一如燕雀不知鴻鵠之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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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a$ V0 K; m  w7 c) n2 G    不，或許有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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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 N! O. J0 A! g    百草洞府中，阮瑤竹回想起那片驚濤怒浪的大海，李青山與魔嬰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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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8 B7 c& n; A$ s    「……真以為自己能戰的過窮奇魔神，上得了九天之上？」

    她反覆想著這一句話，魔嬰所說的窮奇魔神，難道真的指的是魔域的十二魔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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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o+ v: }# C# G& Q    一個小小的元嬰修士怎麼會和那種存在扯上關係，就算是萬象宗的太上宗主，傳說中的天書老人，恐怕也未必是窮奇魔神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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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這裡，搖了搖頭，不，太上宗主雖然是真仙，但並不司職戰鬥，一定不是窮奇魔神的對手！就算是真武大帝也未能將這十二魔神斬殺。可一個小小的元嬰修士，竟要與之為敵，簡直是荒謬絕倫。

% y" e" q" T1 C+ K! J% v/ O    然而正是這個荒謬的答案，令所有事都得到了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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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為何這樣急迫的前行，瘋狂展開一次次豪賭，彷彿毫不在意輸了會怎樣。為何面對真傳弟子也絕不退縮，還敢約定一戰，勇決之意的令人吃驚。

7 [3 F! N4 B6 O* V& q7 }* H    那是因為有更強大的敵人，更可怕的命運在等著他。

    正因為如此，才會出現那樣詭異的魔嬰。

. m) v# X( O1 @* S( D# g+ k    《自在天書》絕非歸海靈尊針對他的陷阱，否則根本不用那麼麻煩。而且一卷新的天書出世是會昭告整個萬象宗的大事，《自在天書》早就明確的列在《萬象天書》中，可以任由弟子挑選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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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W  p( L8 g( E, `    那麼解釋就只有一個，《自在天書》修成的元嬰比較容易走火入魔，甚至在渡劫時一定會走火入魔，但絕對不至於想要自我毀滅，否則直接自爆元嬰，沒有誰能存活下來。李青山的魔嬰沒有直接自爆，正是為了要將他置之死地。

$ k8 H6 C; X0 z6 |    說的也是，能夠修行到這一步的修行者，基本已能做到長生久視，怎麼會有這樣的魔障？最多是受到魔念的擾亂，雖然也很危險，但絕不至於必死。

    而他明明極高的天賦與超凡的血脈，甚至很可能比她活的更久，最大的魔障竟是想要自我毀滅，這豈不是可笑之極又可悲之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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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明白了，他為何不顧一切的向前奔馳，上天給了他了一個必死的命運！

    而且大約就是數十年。這對他們這樣的修行者來說是多麼短暫啊！如果她遇到這樣荒謬的事，怕也會憂心忡忡，背負著無比沉重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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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狂放的笑聲傳入她的耳中，反使她感到一陣深沉的悲哀，是所謂「天意弄人，英雄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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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由仰起頭，天光從斜上方灑進來，為她蒙上一層朦朧的光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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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O, x. L# v2 @+ i; i& y1 J& p: h2 e    百草園中，一男一女，一悲一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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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1 d; w6 s6 c% R    人類的悲歡縱然無法相通，卻也一樣可以有著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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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H) ]9 `1 `    只是不知，誰又成了誰的魔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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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十二卷 人間萬象 第七十一章 新神通

    魔念——正是修行《自在天書》的資糧。

    恰好李青山的魔念深重、遠勝常人。這本是修行《神魔九變》的一大副作用，最早些的時候，必須時時刻刻以靈龜鎮壓，否則便要暴走失控。

3 I& q; V# R- J. f    隨著修為的提升，小世界的成型，早已不必如此在意神魔平衡，但這份魔念依然存在，而且熾烈遠勝過以往任何時候。眼下《神魔九變》並無可以突破的變化，所以他率先開始修行的便是這卷《自在天書》。

: J- {9 R( S! A; @$ ~6 \    縱然歸海靈尊真的是在坑他，但既然走到了這一步，也唯有「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向前闖一闖了。

    盤膝而坐，內視己身。一片混沌世界中，陰魔亦盤膝而坐，姿勢與他一模一樣，紋絲不差。面容卻模糊不清，朦朦朧朧的像是籠著一層薄霧。

& ~+ `7 J) `# }5 [8 l    李青山心念一轉，升起殺機。

    一陣大風吹散了薄霧，露出一張猙獰如虎的怒容，眉頭緊擰，獠牙暴突，殺氣騰騰，似欲擇人而食。

    心念再一轉，凝重不屈。陰魔的神情隨之一變，緊緊抿著嘴唇，變得又蠻橫又執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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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忽然一笑，陰魔開始抓耳撓腮，東張西望，暴躁不安，像是被困在籠中的猿猴，想要破籠而出，自由自在。

" e' z( i( x) N' T    他一邊運轉著《自在天書》，一邊任由重重魔念在心中馳騁。陰魔變臉一般，時而貪婪好色，時而嗜血好殺，間或著恐懼、憤怒、怨懟……

    陰魔逐漸變得愈發凝如實質，一絲絲從混沌世界中汲取著力量。

! B; l# x& J$ B* ?" k    猛然間，像是突破了某個臨界點。陰魔開始急劇膨脹，身形扭曲，生出牛角虎爪猿臂。似人而非人，似妖而非妖，更像是魔民的「魔化」。

    「吼！」陰魔歇斯底里的向天怒吼咆哮。震盪整個混沌世界，似乎想要將李青山這個居高臨下的主宰者給推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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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連忙停止運轉《自在天書》。然而陰魔竟不受控制繼續暴漲，甚至自行其是的運轉著《自在天書》，連三種魔變都有失控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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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彷彿又回到了渡劫時的情形，渾身麻木僵直，李青山嘴角一咧，「這下玩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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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行《自在天書》，對他來說固然是很容易，但代價就是極為凶險。一不小心就會走火入魔。修行者最恐怖的莫過於此，也他就是他敢這麼玩，而玩火者必自焚。

6 {( \* E5 a/ }7 D9 s' d    「靈龜鎮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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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l& v* P. _6 D    靈龜虛影浮現，渾身遍灑清光，向著陰魔狠狠鎮壓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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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T+ E! l; W3 I$ B3 L    轟！饒是陰魔也抵擋不住靈龜的鎮壓，像是一團橡皮泥被壓的扭曲變形、癱成一灘。

    李青山還不放心，又催動《鳳凰涅槃經》，識海中一聲鳳鳴，鳳凰飛來，站在靈龜背上。

    「小樣。我還制不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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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正在得意，忽然發覺，陰魔正一絲絲浸染著靈龜。清光則逐漸消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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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沌世界時而膨脹、時而坍縮，變得很不安定。一旦這股力量失控，會將他由內自外徹底摧毀，他連涅槃重生都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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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6 }2 \, |$ M# u* s    「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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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r- m. P( g2 L3 ?    「心魔」這種東西若是那麼好對付的，走火入魔若是那麼簡單就可以壓制得住，也不會被廣大修行者視為頭號大敵了。

% {# R9 _. L* }  q& n( `% _& w6 P    所有魔念皆源於他的內心，這不是外敵入侵，而是皇廷內亂，禁衛軍都靠不住。甚至倒戈相向。而念頭這種東西，從來是壓抑不住的。

    李青山亦不得不重視起來。卻也毫不慌亂，什麼危險緊急的情況他沒見識過。越是在危急關頭，他越能迸發出戰鬥意志，亦不乏靈感的火花。

! o1 Y  ]" q* t* h    「一味硬來似乎是不成，那就來試試這個吧！」

    李青山深吸了一口氣，大風呼嘯吹過山崗，滿樹金葉簌簌作響。面容變得寧靜而祥和，混沌世界中，一隻麒麟緩步自混沌中走來。

    這時候，陰魔已經將靈龜整個吞噬，最具壓制力的《靈龜鎮海訣》都無用，他卻在這時候催動還很弱小的《麒麟長生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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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b# T4 h, W+ S; c. }3 P* T* V    默念道：「麒麟神通——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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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0 z/ M" H( B" O: m! Z/ u    然而沒有任何驚人變化，既無華麗的光影，也無震撼的聲音，唯有風聲簌簌而過，一片金葉飄落，在他面前轉了一圈，飄然而去。緊接著又是一片落葉。

8 p+ N' z# j$ A. g' G* a    阮瑤竹正關注著他，從他氣息紊亂，像是走火入魔的時候，心便提了起來。

    「怎麼回事，金葉菩提樹即便是在秋冬也極少落葉啊！」

! f- g- U2 k3 w' H4 P, s    李青山身旁本是碧草如茵，此時卻在迅速枯萎，轉眼之間，枯黃色便蔓延至整個山崗，彷彿秋天一下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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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嘩啦啦啦，無數金葉隨風而去，像是一隻隻金色的蝴蝶，在陽光中自由自在的翱翔。

    九色鹿驚叫道：「喂，木頭，他不知在施展什麼邪法，在抽取周圍草木的生機，快阻止他！」

    那枯黃色已經蔓下山崗，向著那些珍惜無比的靈草奇花蔓延過去。

0 X- {( q, I0 q) b2 t# v    阮瑤竹卻一動不動：「等等再說！」

    九色鹿不可思議的望著她，這百草園中的一花一草，全都是她的心肝寶貝，不僅僅是為了從萬象宗得到書籤和貢獻，更傾注了無數心血。哪怕是向萬象宗提供靈草，若非萬不得已也絕不會連根拔起。怎麼會眼睜睜看著一個混蛋為了一己之私，肆意毀損這些寶貝。

    眼看枯黃蔓開來，靈草也開始枯萎，她再也忍耐不住：「你不管我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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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f/ i+ }, V( c# [; O1 n    「不准去！」阮瑤竹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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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該死的混蛋，到底給你慣了什麼迷魂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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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瑤竹無奈的道：「你想到哪裡去了，他可能是走火入魔了，正到了緊要關頭，不得已而為之，損失我會讓他補償的。」心中想著，是否需要自己助他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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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色鹿大驚：「走火入魔！快把他挪移出百草園。」他若是一旦自爆，不知要毀滅多少奇花異草。

5 q3 t; P3 _% n8 t3 t4 [    阮瑤竹堅定的搖了搖頭：「他會沒事的。」連那種危急關頭他都挺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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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3 @% D( S) [3 _7 E6 r    李青山也是第一次施展這神通，難道麒麟變的第一神通，竟然是吞噬生命的邪法？

    不，當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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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7 S) f  l. e, D    他伸手捻住一片落葉，輕吐出那一口氣。

    剎那間，金葉菩提樹上生出點點嫩芽，身旁的枯黃被鮮綠替代，草木變得更加茂盛，幾乎要將他淹沒，凋零的鮮花也再一次怒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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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卷 人間萬象 第七十二章 大賢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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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吸~呼~吸~

8 y! W9 _. m3 R0 ~* @    花草葳蕤生長又轉眼枯萎，一如詩云：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

8 M" x. W; r) o! H2 k7 t    他的每一次呼吸，似乎都經過了這樣的歷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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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死輪轉，枯榮交替。

    鮮綠與枯黃兩種顏色在他身旁反覆蔓延，每一次草木都更加茂盛。甚至超越了它們本來的形態，匯聚了百草園中靈氣，旺盛的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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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是那些奇花異草，也變得生機勃勃。身後金葉菩提樹換了一遍葉子，舒展著枝椏，欣欣向榮向天空生長。

    「這是……麒麟？！」

    九色鹿一臉驚愕，傳說麒麟所到之處，草木會變得異常茂盛。哪怕是降落於沙漠，也會很快變成綠洲。若是長久的棲息，那些普通的草木，甚至會轉化為靈木靈草，乃是生命的象徵。可這小子明明不過是有一絲麒麟血脈罷了，怎能顯現出這種異像。

: d8 Q/ k1 p' ^    阮瑤竹放下心來，笑道：「看來讓他照料百草園是找對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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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u/ B- q( `0 H    麒麟可是非常難得一見的仁獸，歷代百草園主都想養一隻在百草園中，更大的妄念便是擁有一頭麒麟，那是最適合《自然天書》修行者的坐騎，從中能感受到自然之道。

+ t* {% o" t3 ?  a. l! M    忽然想起他的玩笑，不由臉色一紅，瞥了九色鹿一眼，對這個「坐騎」她還是很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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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這絕對是孽障！」

5 F0 W0 A' _3 {+ p/ K" D+ D/ V    九色鹿叫道，她才剛生出念頭，想著該怎麼把他趕出百草園，就多了一個絕不能把他趕走的緣由，老天爺簡直是不講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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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吞吐著天地之間的勃勃生氣，麒麟從出生便不傷一草一木。唯以此為食。

/ a1 r, T: F/ N; }1 c    陰魔則如草木一般逐漸枯萎變小，任憑重重魔念在心中流轉，既不壓制亦不執迷。不過是世間一切生靈都會有的本能罷了。乃至自我毀滅的念頭也不過是自然循環的一部分，又何須介懷不安。急急的想要將之消滅。

    麒麟乃至仁之獸，並非是天生沒有一絲邪念，而是能夠不為其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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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善養萬物而不爭，生而不有，為而不恃，長而不宰，是謂玄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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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9 Z$ E/ o9 o+ l+ B    這便是麒麟變第一神通——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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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他所料，這神通沒有絲毫戰鬥力。作為一個戰鬥狂人，他本也沒太將這神通放在心上，不過如今放眼望去，這神通似乎非常適合百草園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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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他對種花養草沒什麼興趣，但卻能在靈氣之外有多了一份資糧，吞吐天地間的勃勃生氣來滋養身心，大大有益於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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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最關鍵的是，他好像不必再擔心走火入魔了。這神通對付心魔的效果，簡直好的令人吃驚。

0 K& N- O" k% y    頃刻之間，陰魔已恢復了平靜。面容上甚至還帶上了一抹寧靜祥和的微笑，大有立地成佛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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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z6 T  O' L$ x0 y* x& Y% _    天下美之為美，斯惡已；皆知甚至為善。斯不善已。

    善惡同為一念，心有是非取捨，便有了佛魔之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靈龜再強只能壓制，唯有放下執念，以自然之道調和。

    李青山領悟了這一點，也不由讚歎：「妙哉妙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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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R+ r$ @) o3 A7 G$ m3 |    然而對一個戰士來說，任何一份力量都能轉化為戰鬥力，自然之道偶爾玩玩就成了。關鍵還是一字——幹！幹不翻強敵，說什麼都是白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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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立刻就有了轉化為戰鬥力的方法。嘿嘿一笑，再一次催動《自在天書》。

    執念、惡念、淫念、邪念、魔念……這些壞傢伙他有的是。既然有益於修行《自在天書》，那就統統調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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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j, C! _8 l8 [    不出所料，很快便他再一次「成功」的走火入魔，陰魔變得更加扭曲猙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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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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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早已準備，立刻以大神通降伏陰魔。

    待到陰魔恢復平靜，李青山就再來一次。《自在天書》本就有著進境很快的優點，通過這樣的「極限運動」，那修為自然突飛猛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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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Y  ]! r, g) k$ Q0 j    本該是如履薄冰、如臨深淵，變成了如履平地、大路通天。這便是神通的妙用，要麼是降伏外魔，要麼是降伏心魔，反正絕不會沒有用處。

2 y" P6 N' w4 Q$ d2 d" R" C    小世界還在一片混沌中，陰魔已被他收拾的服服貼貼，操控起來如臂使指。

; j, z3 U' }, ]2 m0 z5 ]1 z2 c' t" m    如果能不斷重複這個循環，李青山甚至有可能拋開《神魔九變》，單憑《自在天書》就突破五次天劫成為人皇。

    不過遺憾的是，魔念這玩意竟然是消耗品，他很快就發現自己心中再也生不出一絲魔念。什麼貪婪好色，什麼自我毀滅，統統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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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人做一件壞事不難，難的是做一輩子壞事。

    李青山吐了一口氣，生出一種精疲力盡的感覺，心情卻無比的寧靜平和，感覺世界是如此美好，生命是如此可愛，**是如此的微不足道，簡直有一種出家當和尚的衝動。

    「啊，說起和尚，不知不怒他老人家怎麼樣了？好久不見小安小明和雁影，真是想念啊，但願他們都安然無恙。」

    「大賢者」李青山支撐著腦袋，如此溫柔的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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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6 W# E& Y' h, Y    不久之後，但他唸唸相續，用新的分身取代舊的分身，每一個分身臉上都洋溢著陽光，對百草園中每一位修行者都像春天般溫暖，到處做好事，從來不留名，倒令眾人大為感動。

    那真誠的眼神，溫和的笑容，任憑誰也說不出他是裝模作樣。縱有幾個頑固不化的，也被他金石為開的誠意打動，心悅誠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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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F$ D  @1 z( M0 a3 b% o) a    無論怎麼看，這一位都比沈玉書強多了。幾個女修士看見他的笑容，簡直心裡小鹿亂撞，

7 V! X  V4 }$ W8 ]    直到這一刻，李青山才算是真正實現了「以德服人」四個大字。唯一遺憾的是，最後連那幾個不識抬舉的王八蛋，竟然真的被他給感化了，現在見了面就叫師兄，搞的他現在生不出一點魔念來。

    他又不能砸阮瑤竹的場子，故意在百草園中搗亂，反而要常常施展麒麟神通——生生不息——來幫助草木生長。

! a5 s: G1 _, K' V    百草園中實現了前所未有的大和諧，人人為我，我為人人。現世安穩，歲月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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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一天午睡中，他忽然打了個寒戰，滿臉憂鬱的醒來：「這樣下去，我豈不是要變成好人了！」

    然而轉瞬之間，這份憂鬱也消融在午後的陽光中，露出明媚的笑容。

    不過這段日子，再也沒見過阮瑤竹：「她還在生自己的氣嗎？不過這也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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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I* W. a8 E  O    正在這時，九色鹿踏空而來，落在李青山面前，上下審視，左右打量，怎麼都無法想像，李青山這份變化到底從何而來，一開始還以為他是虛偽裝模作樣，但這麼長時間過去了，竟然毫無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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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 J' ^9 n+ q% ~    而多虧他的努力，阮瑤竹渾身輕鬆，在洞府中安心修行，她便趁機跑了出來，要和這個男人談一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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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4 C, w0 I9 Z( t0 R  w    李青山讚歎道：「你真美！」她確實是極其優雅的生靈，似乎非常符合麒麟的審美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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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7 m5 U. L3 t    九色鹿準備好的話全都被這三個字堵了回去，渾身寒毛直豎，這感覺是何等古怪，偏偏他的眼神如此真誠，而她竟然不由自主的感到愉快，甚至有點陶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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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8 t) R- b9 G: M    心念：「不好，這小子懂邪法，我不能上他的當！」

    這當然不是什麼邪法，主要是麒麟對生靈的吸引，特別是她這種極為接近的生命形態。而且陰魔也在無意之間起到了一定作用，魅惑於無形之間。

    「李青山，我有話對你說！」

    「我可以摸摸你的皮毛嗎？」李青山眼中沒有一絲邪念，像是那些搞人體藝術的藝術家一樣，只有對美最純粹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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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死！」九色鹿一聲怒吼，李青山就被那雙華美如珊瑚的鹿角頂飛，目光一凝，戰鬥本能瞬間覺醒，憤怒如火，殺氣如風！

1 f  N( [: u$ I0 ]: w- y; |    「咦，這好像是積累魔念的好機會呢，來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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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6 _# }' u' C8 w    於是他張開雙臂，挺著胸膛走向九色鹿：「來吧，只要你開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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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十二卷 人間萬象 第七十三章 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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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W0 ~& T  S    「哈？跟我來這一套，今天老娘就來教訓教訓你！讓你知道苦肉計是沒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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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U' X1 O$ X+ `. \) X  r    九色鹿冷笑一聲，人立而起，前蹄狠狠踏在李青山頭上。

    砰的一聲，李青山又飛了出去，額頭多了一個鮮紅蹄印，微微有些塌陷，還滲出鮮血來，妖皇的一擊並不是那麼容易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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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更令他無法忍受的是，又想起被那隻兔子蹬飛的恥辱：「為何這些王八蛋坐騎，都這麼喜歡踩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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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就是這樣，那種振奮的感覺，全身都充滿了力量，這才是我李青山，我不是好人！哈哈哈哈！」

. X5 C) w% z  L4 P1 u3 Q    於是他帶著笑容，又走上那高高的山崗，已不止為了收集魔念，而是是感覺又恢復真我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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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吧，任憑你怎麼蹂躪我，我都絕不會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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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李青山話音未落，便被一條修長筆直的玉腿掃飛出去。

    九色鹿化為人形，身披九彩斑斕的霓裳羽衣，雙手握拳，躍躍欲試：「這可是你自找的，等下可別哭爹喊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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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x- d) ^0 b$ v+ b9 m    也是話音未落，唰的一聲，李青山就又站在她的面前，臉上笑容不改，眸中隱隱多了兩點火焰：「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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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九色鹿二話不說，一拳揍在李青山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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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v8 A; i: F' N1 W    李青山腦袋一歪，又緩緩扭正：「威力怎麼變弱了，不習慣人形嗎？」

( f( I7 j0 @5 C) k1 l# M  D. }    霎時間，九色鹿化作一團彩色霓虹，攻勢如狂風暴雨般猛撲過來。更難得的是，每一拳每一腳都無比優雅，猶如舞蹈，賞心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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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雙足踏入大地。屹立於狂風暴雨中，安忍不動，與大地凝為一體。還不斷點評著：「這一拳不錯，這一腳也還好！很漂亮。不過你沒打過什麼架吧！」確實像是在欣賞舞蹈。

3 r* k- l+ J7 H    「閉嘴！」九色鹿咬牙切齒。

: W/ M! b# s7 H/ j# n$ b    然而李青山分明感覺的到，她雖然憤怒卻並無殺意，甚至連傷害別人的決心都沒有，顯然並不擅長爭殺。若是換了某隻「黑兔子」，他能保命就不錯了，哪敢站在原地挨打。這大概就是種族天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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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A4 X8 I2 X! [    黑毛吼連破壞萬象城都不在乎，而在這百草園中，九色鹿卻要時刻收斂著威力。不能讓餘波傷了花花草草。

: B5 _! \/ s. }; |3 G$ G* {6 e    當然也足以碾壓一般妖帝，但在李青山眼中，就未免有些花拳繡腿的嫌疑。所以他看起來被揍的很慘，但大都不過是皮肉傷而已，縱然是傷筋動骨，以他的恢復能力，片刻就能完好如初。

" _5 H  l3 Z: p. ^3 N0 ^    九色鹿忽然收手，怒視著他，微微有些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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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7 v* }1 U3 f. \+ _6 E# z    李青山笑道：「怎麼不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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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個瘋子！」九色鹿不甘的攥緊拳頭，雙眸中九彩光芒凝結。那是天賦神通的光芒：「小子，吃這一招，你會死。有種就別躲！」

    李青山果然感到了危機，卻毫不在意，反而張開雙臂：「好啊，來吧，殺不死我的東西，會讓我變得更加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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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p' y' z) K5 q/ G  S6 q! }: b. O    九色鹿的神通蓄勢待發，然而正在這時，天空中傳來阮瑤竹嚴厲的聲音：「九兒，回來！」

8 y, T4 f; v( t2 l    「你陰我！」九色鹿臉色一變：「你這個卑鄙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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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z  A" g& c. N% [    「喂。是你一直在打我啊！」李青山也不高興，挨打站穩不還手也算卑鄙。那他的敵人們都未免太高尚了。

    「我不會放過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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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F) J, d7 Y* ?" D2 U) h* X    九色鹿狠狠瞪了他一眼，轉身一躍。在半空中化為白鹿，向著百草洞府奔躍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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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R, P: n$ e. w9 T    李青山只覺憤憤不平，在心中的黑名單上又添了一筆，這頭死鹿從一開始就同我作對，一旦有機會，決饒不了她。不知鹿肉火鍋的滋味如何，她化為人形的模樣倒是美的冒泡，我要先那啥再那啥……

    心中魔念叢生，連忙運轉《自在天書》，在魔念刺激下，陰魔果然爆發，再以神通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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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F) N8 a: L  Y  [/ ~: D    隨著「生生不息」的運轉，周身傷勢迅速恢復。這天賦神通不僅具有強大的療傷功效，而且還能夠迅速的恢復精神，李青山越來越滿意。

    片刻之間，內心又恢復了安寧，再沒有絲毫憤怒仇恨，又變成了那個以德服人的大賢者。

    由此明悟，所謂的消除魔念是何等虛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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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0 ?) m1 O9 x* @) V: |    一個人若沒有恐懼便不會躲避危險，沒有憤怒便無法自我保護。所以說佛也有火，要做獅子怒吼。護法也好，弘道也罷，終歸是要以力服人。

' F+ H  n0 o* x1 A+ s  ^    此念一生，陰魔激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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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臉上的朦朧霧氣散去，露出真容來。竟非李青山如今的模樣，而是當年在臥牛村那個少年，面容有些稜角，既不英俊，也不醜陋，一個普普通通的農家少年，像是千千萬萬的凡人。

3 g# U( |' x( N7 D! v; G; i    滄桑歲月還來得及在他臉上刻下太多悲喜，卻也有了一個凡人所該有的一切慾望與恐懼。那是他的真性情，沒有真性情，也就無所謂大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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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在天書》更上一層樓，修為徹底穩固下來，接近於小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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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感受著力量的突飛猛進，不由微微一笑，這頓揍算沒被挨。不過若想再進一步，這種小打小鬧可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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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2 r; a) P+ ]8 F& x    九色鹿對他來說根本就算不上敵人，哪怕出手再重，也激不起他心中絲毫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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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 _6 s1 j& t8 g% c    唯有到一個更加廣闊的天地中去歷練去感悟，方能醞釀出更加強烈魔念，將這一卷《自在天書》修成，明悟真正的自在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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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 }/ v7 Z+ C: f3 k+ J3 ]/ T6 y    百草洞府中，阮瑤竹輕嗔薄怒：「九兒，我不過閉關一小會兒，你在做什麼啊？」

, N7 g! e2 u% Q$ \. A' W0 K' {% [$ h    「是他讓我打的。」九色鹿垂頭喪氣，一臉委屈，猶如被老師教訓的小學生。

    「你還有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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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C2 i/ Q/ [: s# X    阮瑤竹提高聲調，怎麼看都是她在按著李青山暴打，他連手都沒還，而且絕非沒有還手之力。甚至懷疑若是生死搏殺，她是否是他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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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天他為百草園所做的一切，令她是頗為感動。無論他有怎樣的過去，都有一片向善之心的，而且實實在在的在努力，結果馬上就人善被人欺，還是在她的百草園中，出手的還是她。

    「我沒理。」九色鹿知道她是真的生氣了，這時候還是不要頂撞為妙。那個該死的李青山，使這種離間計，真是太卑鄙了，卑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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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瑤竹輕輕抓住她的肩膀：「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我儘量不見他就是了。答應我，以後別再鬧了，好嗎？」

    「好。」

- N* h0 F8 ^# |; o6 f    李青山完成了第一階段的修為，便暫將《自在天書》方在一邊，轉而積蓄修行《麒麟長生策》，這就沒有什麼捷徑好走，只能順其自然的一步步來。

    運轉「生生不息」，不斷的吞吐呼吸，生氣不斷流轉，野草枯榮變化，即滋養著他，也滋養著百草園中的奇花異草。

    阮瑤竹自然不會辜負他的辛苦，加倍的給予貢獻。

    萬象榜上，他的排名突飛猛進，不可阻擋的向著入室弟子挺進。

1月23

第十二卷 人間萬象 第七十四章 險路

    無盡虛空中，深藍小胖吞下了最後一座高山，爬天藤像是一條蜿蜒頎長的腸子，將所有生靈輸送到五洲世界。

/ L( l7 }1 j; {) Z7 M5 e! O! h    而其他則被直接消化，五洲世界的體量進一步膨脹，於是大海變得更加廣闊，大陸的邊際不斷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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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還不足以達到更高境界，但想來只是時間問題了。因為噬空獸已經踏上新的征程，猛然消失在虛空中，穿越向著另外一顆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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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將爬天藤抽離，卻沒有什麼地方可以連結。龍潭洞府已經被攻破，那座祭壇大概是被毀了，徹底失去了坐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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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有一座屬於自己的洞府，便可以建立新的祭壇，打通五洲世界與人間道。那麼他就可以借助五洲世界修行，許多他所信賴的人，可以來到人間道，成為他的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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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j$ S* S. j1 q- R/ f    也不知道皮陽秋何時才能幫他搞定玄冥洞府，修行者的時間觀念向來很慢，唯有耐心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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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禁有一種念想，如果五洲世界這麼不斷的膨脹下去，有朝一日或許能變成不可思議的龐然大物，甚至與六道輪迴並稱。

    而作為世界之神，其中的所有生靈天然皆是他的盟友，是否可以培養一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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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樹影婆娑，微風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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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5 R2 W% {    李青山放眼望去，只見一個年輕修士走上山崗，恭敬的道：「師兄，我剛從萬象城回來，天府司的皮師兄托我向您帶話，您想要的東西已經準備好了。若是有空的話，就來天府司拿吧！」

( x( l: ?; y/ q3 @0 R. n8 A    李青山微微一笑，效率不錯嘛！憑著如今的修為，那條名為敖玄的真龍，未必是不可戰勝。

    向那年青修士道了謝。站起身來，是時候再到萬象城一趟了！

+ V" @1 A4 B7 U1 v- }8 }4 ?( {    陰魔沉入山丘中，維持諸多念頭分身。出了百草園。縱身飛向大海。

    天書樓第十九層，歸海靈尊正在讀書。抬頭掃了李青山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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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D8 V. H( U6 |    那深邃如淵海的目光，依舊令他感到顫慄，彷彿自身的一切都被一眼看透，但已從容了許多，明白那不過是錯覺，他的命運絕非這老王八所能參透。

    上前奉上玉簡：「請靈尊品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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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1 |0 I" i/ f6 C    歸海靈尊接過玉簡，探查起來，顯得比上一次認真了許多。

7 Y  H4 [6 ^+ w$ z: l1 W    李青山耐心等候，信心十足。上一次獻書雖然失敗了，但他沒有氣餒，而是再接再厲。首先對所有相關者都大加賞賜，特別是那些小說家們。哪怕只是為他換得了一枚玄木籤，也得到了重賞。

    反正對他這個世界之神來說是惠而不費，「千金買馬骨」而已。而效果也果然沒有令他失望，小說家們如雨後春筍一般湧現出來，創作熱情空前高漲。

    這一次他帶來了更多的小說獻給歸海靈尊。

    沒過多久，歸海靈尊將玉簡還給李青山。李青山笑問道：「如何？」

- l; v/ \7 d' K# J$ E    「好一點。」歸海靈尊一揮手，李青山胸前徽章一閃，拿到了一筆貢獻。是上一次的十倍之多。這一次沒再拿玄木籤「羞辱」李青山，全都給了貢獻。

    萬象榜上，李青山排名又漲了一截，離入室弟子已經不遠，吸引了不少人的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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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個好法？」李青山追問道，歸海靈尊看了他一眼，隨口點評了幾句。

    李青山一字一句皆記在心中，準備到五洲世界複述給那些小說家們聽。不得不說，歸海靈尊還是挺有品位的。評語簡明扼要。而只要弄清楚他的口味，下一次就能拿出更多更有價值的小說。以天下奉一人。豈有不成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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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9 U8 s. h# S4 K, j    歸海靈尊又伸出手：「拿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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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X3 F/ F6 G1 G4 L/ i    「嘿，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李青山又拿出一枚玉簡來：「這上面記錄了一些我修行《自在天書》的心得體會。請靈尊品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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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l3 @4 M% F; W4 B. o# P+ d    這就是他提升貢獻的三大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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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是經營百草園，收益最穩定也最大。

: F2 m3 ^! ~  w8 ]4 r. c    其次是獻書，雖然目前收益還很低，但未來值得期待。

    最後便是修行《自在天書》的經驗，這還是源於皮陽秋的啟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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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萬象天書》才是這座天書樓的核心，小說對歸海靈尊來說只是娛樂，天書卻關乎著修行，孰重孰輕，不言自明。作為第一個吃螃蟹的人，相信收益絕不會太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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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2 _* ]- ~) H' r9 T0 z& S    歸海靈尊的神情果然鄭重了許多，審查著玉簡，眼光閃爍不定，彷彿正在推演思索，過了很長一段時間，開口道：「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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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h: z, C( _5 R    話音方落，李青山胸前徽章亮起耀眼奪目的光芒。

7 u" u  L$ w0 E    萬象榜上，李青山的名字排名暴漲，猛然躋身於登堂弟子前十之列。如今排在第七名，離成為入室弟子們已經近在咫尺。

    萬象宗中，排名即是地位，短時間內兩次提升，頓時吸引了廣場上所有人的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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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李青山渡過四次天劫，以諸多念頭分身經營百草園，排名便已上升的非常快了，基本每天都在進步，猶如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隨著這兩次上升，再沒有會懷疑，他很快便會成為入室弟子，或許，還不止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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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n. [' q+ ^3 |; A    在這些注目中，有不少都包含著敵意，而那不僅僅是嫉妒。

* I/ Y% Y7 I6 Q4 d    在真傳弟子之間，一場賭局早已開場。樂天的效率可比皮陽秋快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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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道：「多謝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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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歸海靈尊道：「這卷《自在天書》果然凶險，難為你竟能渡過四次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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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額……」李青山無語：「不用說的這麼直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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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 ?7 y. W* R/ ?0 v  z4 d    「我不說，你就不想嗎？每一卷天書都是一條道路，我會挑選最合適的人去開闢。但我推演出的只是一副地圖，雖然非常詳細，但也有其侷限。你若不能把這條路開闢出來，我亦不能料盡一切。」

! H- {, p* X7 w! U( ?, R    「我相信是真話。」李青山點點頭：「因為我推演不出其中的錯誤。」

    「有你作為前車之鑒，後來人便可少走很多彎路，避過很多陷阱，我也可以進一步修正《自在天書》，這是你的功勞，你也沒有辜負當日對我的許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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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能不能順便把我的《自在天書》也修正一下？」

    李青山心中大罵：這老王八精，我果然是小白鼠。現在修行的《自在天書》估計就是一個粗劣版本，才會有那麼多凶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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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C! h5 Q2 s    「你？你不需要。」歸海靈尊瞥了李青山一眼。

    「不會又要用書籤換吧！」李青山挑眉，小白鼠好歹也有食物做獎勵呢！

    「不用懷疑，你現在修行的《自在天書》不僅沒有問題，而且還是最完美的。」

    李青山質疑道：「靈尊莫非是在糊弄孩子，若真是完美的，又談何修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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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歸海靈尊道：「所謂‘完美’，本就是一種極端，而這卷天書又是一條很極端的道路，你可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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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k+ A7 h5 B' \3 ?    李青山若有所思的道：「唯有極端，方能完美。」

    「正是，而所謂‘修正’便是不那麼極端，讓普通弟子也可以參悟修行，儘可能降低隕落的風險。猶如兩條不同的登山之路，一條險而快，一條緩而慢。雖然前者更接近這條道路的本質，但以你的天資，只要願意慢下來，必定可以走到山頂。如果你想，我可以幫你修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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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謝靈尊指點。不過沒辦法，我若不走這條路，便無路可走。」

1 R) T" x; ^# O/ P' ~. l    這小白鼠也只要繼續當下去，不過他有神通鎮壓陰魔，不需要降低什麼風險，修行的速度當然是越快越好，越接近本質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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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說，你不需要。」歸海靈尊背著手，消失在林立的書架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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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沉吟片刻，來到天書樓第一層。大概是因為每一次都能受到歸海靈尊的接近，他受到了工作人員非常熱情的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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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兄，你需要什麼書，我這就幫你去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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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聳聳肩膀：「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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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

" \/ f+ B' T  [; A! s% I, ^    「不用麻煩了，我要看盡這裡所有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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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卷 人間萬象 第七十四章 險路

    無盡虛空中，深藍小胖吞下了最後一座高山，爬天藤像是一條蜿蜒頎長的腸子，將所有生靈輸送到五洲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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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E- M3 V, A- S    而其他則被直接消化，五洲世界的體量進一步膨脹，於是大海變得更加廣闊，大陸的邊際不斷蔓延。

, F4 W# w- P& n: t( _# P/ I    雖然還不足以達到更高境界，但想來只是時間問題了。因為噬空獸已經踏上新的征程，猛然消失在虛空中，穿越向著另外一顆星辰。

    李青山將爬天藤抽離，卻沒有什麼地方可以連結。龍潭洞府已經被攻破，那座祭壇大概是被毀了，徹底失去了坐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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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6 d9 U3 s2 L# ?, q    如果有一座屬於自己的洞府，便可以建立新的祭壇，打通五洲世界與人間道。那麼他就可以借助五洲世界修行，許多他所信賴的人，可以來到人間道，成為他的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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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禁有一種念想，如果五洲世界這麼不斷的膨脹下去，有朝一日或許能變成不可思議的龐然大物，甚至與六道輪迴並稱。

8 u# t: e0 H: x7 @0 O4 R" v: e    而作為世界之神，其中的所有生靈天然皆是他的盟友，是否可以培養一下呢？

, w4 r! }6 t5 G8 F0 e    樹影婆娑，微風徐來。

& Z, K* f, Y$ t8 J    李青山放眼望去，只見一個年輕修士走上山崗，恭敬的道：「師兄，我剛從萬象城回來，天府司的皮師兄托我向您帶話，您想要的東西已經準備好了。若是有空的話，就來天府司拿吧！」

    李青山微微一笑，效率不錯嘛！憑著如今的修為，那條名為敖玄的真龍，未必是不可戰勝。

    向那年青修士道了謝。站起身來，是時候再到萬象城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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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陰魔沉入山丘中，維持諸多念頭分身。出了百草園。縱身飛向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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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3 Z/ Y9 ]% v1 C* {. t    天書樓第十九層，歸海靈尊正在讀書。抬頭掃了李青山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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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O* m# M" F/ _' l    那深邃如淵海的目光，依舊令他感到顫慄，彷彿自身的一切都被一眼看透，但已從容了許多，明白那不過是錯覺，他的命運絕非這老王八所能參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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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前奉上玉簡：「請靈尊品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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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耐心等候，信心十足。上一次獻書雖然失敗了，但他沒有氣餒，而是再接再厲。首先對所有相關者都大加賞賜，特別是那些小說家們。哪怕只是為他換得了一枚玄木籤，也得到了重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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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w; C8 M$ _4 p5 s9 r: \. O    反正對他這個世界之神來說是惠而不費，「千金買馬骨」而已。而效果也果然沒有令他失望，小說家們如雨後春筍一般湧現出來，創作熱情空前高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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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次他帶來了更多的小說獻給歸海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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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 a* c/ o4 a) V! h. z    「好一點。」歸海靈尊一揮手，李青山胸前徽章一閃，拿到了一筆貢獻。是上一次的十倍之多。這一次沒再拿玄木籤「羞辱」李青山，全都給了貢獻。

    萬象榜上，李青山排名又漲了一截，離入室弟子已經不遠，吸引了不少人的注目。

- ~9 h: Q5 R7 L3 L    「怎麼個好法？」李青山追問道，歸海靈尊看了他一眼，隨口點評了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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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 g* _7 r& ?, F5 C! i    李青山一字一句皆記在心中，準備到五洲世界複述給那些小說家們聽。不得不說，歸海靈尊還是挺有品位的。評語簡明扼要。而只要弄清楚他的口味，下一次就能拿出更多更有價值的小說。以天下奉一人。豈有不成之理。

& W! f+ n$ {$ u& l. t    歸海靈尊又伸出手：「拿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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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李青山又拿出一枚玉簡來：「這上面記錄了一些我修行《自在天書》的心得體會。請靈尊品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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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是他提升貢獻的三大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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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是經營百草園，收益最穩定也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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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8 W% Q' p" C6 x& d    其次是獻書，雖然目前收益還很低，但未來值得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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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q2 w; k5 @% P  @    最後便是修行《自在天書》的經驗，這還是源於皮陽秋的啟發。

    畢竟《萬象天書》才是這座天書樓的核心，小說對歸海靈尊來說只是娛樂，天書卻關乎著修行，孰重孰輕，不言自明。作為第一個吃螃蟹的人，相信收益絕不會太差。

( U) \) g  K2 O. ~7 U* R    歸海靈尊的神情果然鄭重了許多，審查著玉簡，眼光閃爍不定，彷彿正在推演思索，過了很長一段時間，開口道：「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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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9 u5 n5 t$ ], P" O    話音方落，李青山胸前徽章亮起耀眼奪目的光芒。

    萬象榜上，李青山的名字排名暴漲，猛然躋身於登堂弟子前十之列。如今排在第七名，離成為入室弟子們已經近在咫尺。

    萬象宗中，排名即是地位，短時間內兩次提升，頓時吸引了廣場上所有人的注目。

+ B% N: H5 m$ s    自從李青山渡過四次天劫，以諸多念頭分身經營百草園，排名便已上升的非常快了，基本每天都在進步，猶如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隨著這兩次上升，再沒有會懷疑，他很快便會成為入室弟子，或許，還不止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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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3 F5 M3 d0 i! c    在這些注目中，有不少都包含著敵意，而那不僅僅是嫉妒。

    在真傳弟子之間，一場賭局早已開場。樂天的效率可比皮陽秋快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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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9 R, ?) _9 B    李青山道：「多謝靈尊。」

. u! j& W* \3 s# ]0 T/ \" q- x    歸海靈尊道：「這卷《自在天書》果然凶險，難為你竟能渡過四次天劫。」

    「額……」李青山無語：「不用說的這麼直白吧！」

5 W: M4 o1 H* d# a6 Z    「我不說，你就不想嗎？每一卷天書都是一條道路，我會挑選最合適的人去開闢。但我推演出的只是一副地圖，雖然非常詳細，但也有其侷限。你若不能把這條路開闢出來，我亦不能料盡一切。」

    「我相信是真話。」李青山點點頭：「因為我推演不出其中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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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你作為前車之鑒，後來人便可少走很多彎路，避過很多陷阱，我也可以進一步修正《自在天書》，這是你的功勞，你也沒有辜負當日對我的許諾。」

    「那能不能順便把我的《自在天書》也修正一下？」

    李青山心中大罵：這老王八精，我果然是小白鼠。現在修行的《自在天書》估計就是一個粗劣版本，才會有那麼多凶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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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不需要。」歸海靈尊瞥了李青山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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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L0 H) n" C$ v6 C* x    「不會又要用書籤換吧！」李青山挑眉，小白鼠好歹也有食物做獎勵呢！

    「不用懷疑，你現在修行的《自在天書》不僅沒有問題，而且還是最完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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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質疑道：「靈尊莫非是在糊弄孩子，若真是完美的，又談何修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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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歸海靈尊道：「所謂‘完美’，本就是一種極端，而這卷天書又是一條很極端的道路，你可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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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若有所思的道：「唯有極端，方能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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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6 P9 q( p; o1 j# T4 |    「正是，而所謂‘修正’便是不那麼極端，讓普通弟子也可以參悟修行，儘可能降低隕落的風險。猶如兩條不同的登山之路，一條險而快，一條緩而慢。雖然前者更接近這條道路的本質，但以你的天資，只要願意慢下來，必定可以走到山頂。如果你想，我可以幫你修正。」

    「多謝靈尊指點。不過沒辦法，我若不走這條路，便無路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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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h0 V2 n0 V: W( x/ j% z    這小白鼠也只要繼續當下去，不過他有神通鎮壓陰魔，不需要降低什麼風險，修行的速度當然是越快越好，越接近本質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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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說，你不需要。」歸海靈尊背著手，消失在林立的書架間。

, G$ N4 p% M; T: ^( H    李青山沉吟片刻，來到天書樓第一層。大概是因為每一次都能受到歸海靈尊的接近，他受到了工作人員非常熱情的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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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F$ q  z$ a) x, n, J& `    「師兄，你需要什麼書，我這就幫你去取！」

$ ~/ Z, ~7 {- r5 S" K' T    李青山聳聳肩膀：「所有。」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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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7 `  C9 W% I6 _8 t, \7 {6 m) s    「不用麻煩了，我要看盡這裡所有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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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十二卷 人間萬象 第七十五章 入室

( L+ e& K/ ?6 _4 u1 r. n    眾修士目瞪口呆，李青山聳聳肩膀：「開個玩笑，我又不是靈尊他老人家。」

1 y' a6 u% `  z# i! f) G    眾人皆哈哈大笑，整個萬象宗中，也只有歸海靈尊有這種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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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L1 R4 d0 n    「諸位且忙，每次來都是太匆忙，這回想好好遊覽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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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拒絕了某位女修士想到為他導遊的好意，獨自逡巡在林立如山的書架間，指尖輕輕掃過書脊，沒有抽出任何一本書來，似乎真的只是遊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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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P! R6 V* R& z' c    卻沒有人發覺，他指尖閃爍著微不可查的靈光，而另一隻手捻著一枚玉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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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探查，收集，記錄……每一本書都不放過。

( y% b4 T5 z0 R0 P  j3 l    憑著登堂弟子的身份，這一層的書不需要他支付任何書籤就可以閱讀。

    雖然只有一小部分與修行有關，而且層次有限，對他沒什麼幫助。而其他盡都是些小說故事，人文地理之類的雜書，反倒能開闊些眼界。

    但能擺放在這裡的每一本書，都經過了歸海靈尊的篩選，哪怕是最低級的修行法門，也是精妙簡約、包羅萬象，是萬象宗百萬年的積累，絕非三千世界中任何一個宗門所能比擬。

& C. x" ^) Z2 A7 u% |    足以為五洲世界的修行道，奠定無比堅固的根基。哪怕是那些小說故事，給那些小說家瞅瞅，好歹也能提高一下寫作水準，下次多換一些書籤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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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6 D' b5 K. N) @+ Q' |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這一切都是免費的。而隨著他地位的提升，將有更多免費的書籍向他開放。足以讓他在五洲世界建立起一套非常完備的修行體系，徹底打破所有宗門世家的壟斷，所有生靈都可以在其中找到自己的道路。

3 F! }$ z) I  Y1 K5 c    當年他的口號是「人人有功練」，那麼現在便是「人人能修行」。

1 m3 d5 l! g" B% t    甚至連他也無法想像那會是個怎樣的世界，反正一定會很有趣！不由嘿嘿笑了起來，這個理由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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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6 I8 q7 P# U) ^6 b    現在唯一的問題是，歸海靈尊會阻止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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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樣懷有靈龜血脈的他彷彿能夠想像，歸海靈尊正注視著他，進行著無比複雜的推演計算。試圖分析所有利弊得失，預言未來的因果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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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 G# L5 x7 t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李青山走過上百座書架。在玉簡中記錄下數萬本書籍，沒有誰來阻止。

    他笑了一笑，這大概就是靈龜一族的侷限，命運這種東西終歸是無法計算也無法預知的。所以還是躲在歸墟中最安全。

% W7 _; k1 p' S; a3 c! Z    李青山走出天書樓時，已經是數日之後。只覺頭痛欲裂，滿天星辰都在旋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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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I8 u( |! ?/ j& p( F    用力晃了晃腦袋，還是有點太小瞧這座天書樓的知識存量了。皮師兄大概等急了吧，用力晃了晃腦袋，向天府司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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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7 F- j$ e, p0 T    天書樓上。歸海靈尊注視著他的背影。神情有些不平靜。作為天書樓主，李青山的所作所為，自然是盡收眼底。這本不奇怪，一個擁有靈龜血脈的人，幾乎會本能的收集所有知識，然後儲藏推演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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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v0 S' i' Y# J: T    真正令他心情激盪的是，他嘗試預言這個行為帶來的「果」，但推演每每在一開始就崩潰。不是因為太複雜了他還沒來得及去辨析其複雜而是太巨大了。

    許多年前，他在大海中遨遊。一片巨大的暗影從下方的深海中游過，直到許久之後他才辨別出那是一頭鯤。當時感受到的不是震撼，而是無法理解，思維陷入了僵滯。

    現在也是一樣，不過是些很低層次的雜書而已，怎麼會帶來這樣巨大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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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和那時一樣，他選擇一動不動，等待命運展露其真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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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府司最上層，皮陽秋一把揪住李青山的衣襟：「你小子竟敢讓我等這麼久！？」他堂堂真傳弟子傳召一個登堂弟子，要給其一樁天大的好處。結果空等好幾天，太不給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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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兄贖罪，靈尊非要留我談一談《自在天書》，我這不是脫不開身嘛！」

4 u! D: g- x6 k& J9 A    「少拿靈尊壓我！你以為我真不知道你在天書樓中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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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皮陽秋怒道，李青山在天書樓最下面幾層來回轉悠，不知被多少人看在眼裡，豈能逃過他的監視。

    李青山笑道：「我這不是給你個台階下，讓你心裡好受點。」

# _# ?8 P9 {7 \! L    皮陽秋也有點拿他沒轍，一個敢直面暴怒的大師姐的傢伙，肯定不會被他的氣勢嚇倒，更何況這傢伙已渡過四次天劫，必定更加有恃無恐，滿面怒容忽然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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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師弟，我現在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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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巨手：「師兄我知道，好消息是拿下了玄冥洞府，壞消息是我要對付一條真龍。」

    「這些事都是理所當然，算不得什麼‘驚喜’！」皮陽秋不懷好意的加重了「驚喜」兩個字。

    李青山呲牙一笑：「我最喜歡驚喜了，請問好消息是什麼？」

    「恭喜你，成為入室弟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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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皮陽秋拍拍李青山的肩膀，他胸前徽章猛然亮起，比獻上《自在天書》的修煉心得迸發出的光芒更加閃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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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C) L* N6 o: ]  c. E    萬象榜上，李青山的名字猛然突破了登堂弟子的極限，立刻成了萬象宗的入室弟子，令下面所有人都瞠目結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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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w5 P0 K$ h" U5 |1 L    李青山也是愕然：「這是什麼意思？」

% k, r0 h, H. c: u, H( H- f) c    皮陽秋笑道：「因為你獻策有功，這是天府司給你的獎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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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2 h" L8 m$ x2 ^! |1 z    「這……不會是作弊吧？」李青山也感覺不對勁兒，所謂的獻策不過是幾句話的事兒，功勞可大可小，恐怕未必值這麼一大筆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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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也不是。」

) E( m4 V4 z' K* y" J; y    「那請師兄收回吧！我不需要作弊也一定可以成為真傳弟子，何必落人口實？」

    「正因為你一定能成真傳弟子，所以我才要給你這一筆貢獻，不然你以為天府司是開善堂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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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李青山愈發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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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皮陽秋壓低了聲音，攬住他的肩膀：「你先告訴我，阮師姐有沒有幫你作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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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沒有！」李青山斷然道，他對百草園的貢獻確實有這麼大，阮瑤竹在這方面還是挺死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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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皮陽秋瞧了李青山片刻：「我相信阮師妹的人品，不會為了小白臉破壞原則，但別人恐怕不這麼想。」

  S! V. e/ }# K    「誰是小白臉？」李青山很是不滿：「別人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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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真傳弟子，站在賭桌對面的一些人。以你積累貢獻的速度，要在三十年內成為真傳弟子，絕對不是難事。更糟糕的是，還是在百草園那種地方，幾乎沒有隕落的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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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u' r: i+ O9 @+ W9 h$ B# f    李青山明白過來：「所以他們會對付我？這群真傳弟子也太沒風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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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皮陽秋搖了搖頭：「誰讓你作弊的。」

    「我什麼時候作弊了，我在百草園的工作，經得起任何人考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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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皮陽秋微微一笑：「我指的是剛剛。」

/ k. X8 o% [$ `, x6 P    「皮陽秋，你坑我！」李青山指著皮陽秋的鼻子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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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0 }3 {" j% ]# ?7 \' w5 e% Z    皮陽秋輕輕撥開他的手指：「請注意一下，就算你成了入室弟子，我依然是你師兄。」

9 O4 n" @7 z3 V7 E    「你不是賭我贏？為什麼要害我？」
8 s" b% `! K  a( f5 V+ V, n
  F7 \0 V) g! `4 m+ g6 w3 @    「事情的關鍵並不在於你是否真的作弊，而是他們覺得你作弊就夠了。沒有人甘願認輸，特別是在賭局剛剛開始的情況下，那簡直是在打臉。但他們不會去百草園考察你的工作，也不會質疑我給的這筆貢獻是否合理，那是把我和阮師妹往死裡得罪，而是會直接對付你！」

    皮陽秋的食指重重戳在李青山胸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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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T7 V! B" \: D( P    「所以要搶佔先機，趕緊成為入室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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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一個真傳弟子要對付登堂弟子實在是太簡單了，連藉口都不用找。不是所有真傳弟子都像樂天那麼尊重賭局，或者像晁天驕那樣直來直去，也有很多我這樣的壞人。」皮陽秋拍拍胸脯，臉上毫無羞愧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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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翻了個白眼：「那麼入室弟子就能令他們有所顧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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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3 B' H3 A* J' G4 ^+ U    「是的，需要隨便找個藉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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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v' ]6 a' o) y1 I7 E    「那有什麼區別！」

    「有很大區別但也沒區別，正如樂天所說的那樣，你永遠不可能輕鬆的從賭桌上拿走一切。所以壞消息就是，他們現在大概被我激怒了。你一走出天府司的大門，就會遇到很多很多的麻煩，我希望你有個心理準備。」皮陽秋幫李青山整了整衣襟，將一物塞進他手中。

" u( G) @6 I! j- r( ?7 u    「這是？」李青山眸中一亮，已猜出這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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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十二卷 人間萬象 第七十六章 強徵

( ?' ^: P( R: U+ B+ E( T4 I3 Y7 H    此物形如八卦，非金非木，寒冷如冰。

0 S; M# j3 u" Q    中心鑲嵌著一顆黑色寶石，漆黑如墨，一眼望進去，似乎靈魂也要被吸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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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v. r; O# R, A1 Y% Q- ?    雖沒有蘊含強大力量，但其內在結構精妙絕倫，靈龜一時間也難以推演完全，卻感到一種奇異的美感。

    皮陽秋道：「這玄冥洞府的主陣盤。」

+ G! j" W& |% i* k    李青山將視線從那顆黑色寶石中抽離，問道：「我能控制大陣，壓制那真龍敖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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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皮陽秋笑了起來：「那當然……是不可能的，畢竟他才是玄冥洞府的主人。」

    「切，天府司真沒用！」

7 G* v8 Z' N5 ~0 X/ q" z) z2 o$ m" {    皮陽秋也不生氣，語重心長的道：「這只是一柄鑰匙，可以幫你打開大門，但你不能拿它捅人啊！」

& j9 f9 V; }# ~% u# I* r) L# y    「好吧，多謝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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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d5 J" B& P7 _  k6 F$ m7 S1 }: \, k) d    李青山一拱手，把「鑰匙」收了起來，這也在他意料之中，並不覺得多麼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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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g# D- t9 P' J1 \7 J3 s) w    「你真的打算用武力解決？」

    皮陽秋奇道，面對一條五次天劫的真龍，大多數人都會想出幾條「奇謀妙計」吧！正面相抗是想都不會想的下下策。

    李青山聳聳肩膀：「誰知道呢？」

0 I1 m! @/ l$ V  F: |( f5 n( P    「那我勸你渡過五次天劫再說，不過還是儘量想辦法談判吧！」

  x1 X# z; s& F6 ?: B9 M1 ~    李青山搖搖頭：「我可沒有師兄你的巧舌如簧，反倒很容易把人激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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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B+ a4 o+ D7 v$ s7 k    「我就欣賞你這一點，最後提醒你一下，此事誰都幫不了你，無論是我還是阮師妹，你且好自為之吧！」皮陽秋語重心長的道。

' b+ w9 l" B( d) |. X3 [    這時候，一個青衣侍者進來稟報：「師兄，軍需司來了軍需官。說要找李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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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7 H- o; h( B) V% w+ d- |, c; c    皮陽秋眉頭一皺：「葛興那廝還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留。讓他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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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葛興！」李青山默念，曾在萬象榜上見過這個名字，排在第十八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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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片刻。一個身著戎裝、面色嚴峻的軍需官走進來，先行拜見了皮陽秋：「稟告皮師兄。我奉軍需長葛師兄之命，前來徵召李青山。」

; Z* s0 H$ e* H    說著掏出一張紙遞給李青山，徵召令三個大字下面是簡單潦草的幾行字，李青山只認出了自己的名字，書寫者似乎非常匆忙而且敷衍，恐怕還有點憤怒情緒，下面則清晰的印著軍需司的大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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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擡頭望向皮陽秋：「這位葛師兄便是賭客之一？」

, _. _; L4 N6 L7 S& P' Y$ ?2 |& U0 ?    「還是最小氣的一位，出了名的鐵公雞。一枚玄木籤都要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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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皮陽秋似乎忌憚的說著葛興的壞話，令那軍需官眼角微微抽搐。

    李青山又問：「軍需司是幹什麼的，憑什麼徵召我？」

% p- q  f* l2 J; [' }' Q    「人間道與諸界相連，便有很多衝突，特別是魔域連年入侵，所有大宗門都必須組織人手參戰。軍需司就負責徵募修士、組織軍需品到戰場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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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頓時回想起不久前在天書樓中看過的那些書，有一大部分就是描述這場從輪迴開始就一直持續到如今的征戰。

, J4 C! K! E0 P9 y6 i, L" \7 D, F    如果說一方世界如一方國，那麼六道輪迴便是六大強國，再加上一個魔域，正是戰國七雄。

    最為著名的便是阿修羅道與天道的宿世恩怨。從誕生那一刻起便開始互相攻伐。天道有三十三天，皆以帝釋天為主，是以阿修羅道敗多勝少。但只要一有機會。便會起兵伐天。

    地獄道的十殿閻羅與四大判官、十方陰帥，一直致力於鎮壓餓鬼道，將亡者重新納入輪迴之道，對於各界死者也不姑息。

    而餓鬼道雖然難敵地獄道，但憑超乎尋常的世界意誌，不斷吞噬三千世界，持續膨脹擴張。常常無差別的攻擊其他所有界域，欲令一切生者墮為亡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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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 `5 Q5 f1 p    妖獸道乃是原始蠻荒之地，縱然強者輩出。卻混亂無比。最不像是一國，但除了瘋狂的餓鬼道之外。卻也沒什麼敵對國。

, l& w+ _. {0 _& J8 N8 m3 A/ q    人間道界於秩序與混亂之間，整體實力雖然不弱。但既無天道與地獄道那樣嚴明秩序，也沒有餓鬼道與阿修羅道那樣強烈的世界意誌的鼓舞，而宗門之間的明爭暗鬥比妖獸道還厲害，卻又同時與諸界為敵。

    無數宗門與修士，根據各自的需求，或是到妖獸道獵殺妖獸，降伏坐騎；或是到餓鬼道去盜墓奪寶、奴役屍鬼。或是偷渡到天道與阿修羅道偷取神兵奇珍，甚至是直接捉拿天人和阿修羅，用他們的血肉魂魄練功煉丹煉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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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I6 @% u$ F1 b7 C8 {" }. v0 h    而不論正邪，仗著藝高人膽大，為著各種愛恨情仇，到地獄道劫獄的修行者層出不窮，演繹了最多的離奇故事。給李青山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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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然就帶來了很嚴重的邊界問題，天人、阿修羅甚至妖怪、屍鬼，可以自由進出人間道，但對闖入的人類，全都格殺勿論。特別是地獄道的防守最為嚴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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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這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因為人間道同時也與諸界聯合，妖獸也好，屍鬼也罷，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

    各種小衝突雖然不斷，但很少會演變成國戰。各界雖然都厭惡人類，但都沒有將人間道當做敵對國。哪怕是侵略性最強的餓鬼道，因為受到地獄道的鎮壓，對人間道的威脅也不是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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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惡人自有惡人磨，那便是獨立於六道輪迴之外的魔域，在邪惡混亂的世界意志的鼓舞下，十二魔神統帥魔民大軍，以諸多魔道宗門為內應，不斷侵襲人間道。

    人間道的正道宗門不得不組織起來，對內打壓「道奸」，對外組織防禦。萬象宗家大業大，修行者數目眾多，一直都是主力部隊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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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等情況下，軍需司的權力就非常之大，在有必要的情況下，可以強徵弟子參軍。而所謂有必要的情況，便是軍需長覺得有必要，也就是那位真傳弟子葛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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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師弟，軍令如山，違者必斬，請立即跟我到軍需司報到！」那軍需官面無表情的道。

5 z; G) h8 n; m" r    「我堂堂入室弟子，他說斬就斬嗎？」李青山昂然說道，眼睛斜覷皮陽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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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6 {* i5 F; t; Q. A$ p: w    皮陽秋笑道：「不錯，葛師兄想要強徵入室弟子，怕是沒那麼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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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軍需官見皮陽秋說話，神色稍緩，低頭拱手：「我乃是奉命行事，師弟若要違抗軍令，我現在就返回軍需司複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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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m7 t" M8 W- M! p4 o5 ?- h$ N# }% m    李青山問皮陽秋：「怎麼辦，我去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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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皮陽秋摸著鼻梁：「軍令不可正面相抗，軍需司還是要去一趟的。但不能這麼去，向你的阮師姐求援，你可是百草園的人，又對百草園貢獻那麼大，她於情於理都該出面。」

    「那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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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L5 @' S0 [& A" x: d    「我是幕後黑手。」

    與此同時，小安站在虹橋之上，飛瀑之間，仰望城門上「萬象城」三個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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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十二卷 人間萬象 第七十七章 感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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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在這座城中？」顧雁影銳利的鷹眼掃視一圈，傳念問道。

8 v- g/ F) T! U# u# y- g3 x    「嗯。」小安頷首，向城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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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皆身著白色繡金長袍、白色纏頭蒙面，衣擺拖地逶迤而行，頗具沙漠風情。但修行者中最不缺的就是怪人，混在人流並不顯眼。

) q! @8 K" K2 R6 O/ `$ }    顧雁影逍遙的觀賞著城中景緻，縱橫交錯的河流街道，錯落有致的陽臺花園，豈止一步一景，而是一步百景。雖是一座繁華城池，但絕無尋常城郭的紅塵俗氣，可謂是「談笑皆修士，往來無凡俗」。

    不由讚歎：「這裡真是個好地方！我們被堵在洞府裡，險些丟了性命。他在這裡不知道有多快活，說不定又認識了不少女人。嘖，早知如此，我也該來探路。」

    小安並不回答，以固定的步幅向前走著，踏過青石板路，過橋，轉入一條小巷，又走進一條大街。樓宇間隙的斑駁光影在白袍上靜靜流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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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f  o* E8 Y, `    相處多日，顧雁影早已習慣：「他如今情況不明，我們還是別要貿然與他相認。等找到之後，先觀察一陣再說，最好讓他來找我們。」

    「嗯。」小安應了一聲繼續向前走著，過了一會兒，顧雁影露出疑惑的表情：「大小姐，我不是懷疑你的感覺，雖然走的路不一樣，但我們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兜圈子。」

    小安道：「就是在兜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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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e# T3 ~7 M! k    顧雁影問道：「他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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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E+ h! W% m7 ^& }6 P3 G    「不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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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6 \8 {' a: C. N  A/ e    小安非常難得的主動解釋：「這裡匯聚的修行者太多，而且有多重法陣擾亂，無法判斷青山的準確位置。你眼睛比較尖，仔細找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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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Q4 k/ f# p0 g    「謝謝誇獎。」顧雁影扶額露出，一臉無力的表情，「我會用我的‘尖眼’睛仔細找的。」屈伸兩指點了一下雙眼，轉動手腕做出四下搜尋的模樣。

  ~( b/ k7 R7 c/ m5 ]. x* S    小安道：「認真點。」

    顧雁影目光一凝，視線無視各種建築物的阻隔，繞過各種法陣，鷹隼一般掠過潺潺流動的河面。飛越鱗次櫛比的棚戶，穿過樓宇間的縫隙。

5 U/ z8 b1 k( r' c    忽然眸中一亮：「我看到他……」

    小安立刻道：「帶我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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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一前一後，寂靜而迅速的穿過街道，像是兩隻白日行走的幽靈。很快來到天書樓下的一座廣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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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Y$ ?1 Y: i  o; V" g& X9 [    小安微微急切的四下搜尋，卻不見李青山的身影：「他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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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c! B% {2 j0 ]! X2 q* I    顧雁影笑著向萬象榜上一指：「……的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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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x+ R# A. M  ?# `' \. z    小安臉上閃過一抹憤憤之色，面無表情的盯著顧雁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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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咻！顧雁影吹了聲口哨，轉過頭去不與她對視：「總好過在城裡兜圈子。」

    小安收回視線，又落在萬象榜「李青山」三個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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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雁影拍拍她的肩膀：「已經很接近了。他能名列這等位置，而且證明混的還不錯。憑他的性格，一定會鬧出事來，絕不會默默無聞 ，隨便探聽一下就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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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稍一凝眸，用眼看而非用耳聽，廣場上的喧囂化作千言萬語落入眸中，甚至包括一些低級修士「粗糙」的傳念，皆被雙目捕捉。

$ i. z/ i& R& g, E) g: h    頃刻之間，「李青山」三個字竟然出現了上百次。還不包括大量無法被捕捉的傳念。

    顧雁影笑道：「我就知道！」

  T* U1 ~! p) n6 D    萬象榜是所有門徒弟子都要關注的重要訊息，直接決定了身份等級。而李青山突然成為入室弟子，已在萬象城中引起了極大的反響，特別是在這片廣場上，更是流言蜚語滿天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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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聽說了嗎？軍需司已經派人徵召那姓李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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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3 }4 ^0 U( ]! n% k$ z    「怎麼沒聽說，你以為就你消息靈通嗎？」

( h: h) b" ]* x/ n    「嘿嘿，這下那姓李的可倒霉了。真是大快人心，這樣明著徇私舞弊，萬象宗還講不講規矩了。他想躲在百草園中侍弄花草，偏要把他發配到戰場上去。」

    「是啊。不只是葛師兄，聽說有好幾位師兄都很不滿，這一次阮師姐恐怕也保不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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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謠言傳播的速度從來就很快，而在修行者之間。還要快上十倍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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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2 ?8 G# a: j  w, P: y; g    暴發戶向來是最容易引發嫉妒和不滿的，李青山入門時間極短，卻已完成了許多門徒弟子一生都無法實現的跨越。

    「他好像有麻煩了，這也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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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鳥女人，我們去軍需司。」小安迅速融入人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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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3 g* n0 t    「鳥女人！」顧雁影怔了一下，啞然失笑。緊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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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軍需司在萬象城的西北角，本身就像是一座大軍營，不僅有獨立的陣法系統，還遍佈崗哨巡邏。營中到處都是滿身肅殺之氣的修士，與萬象城的整體風格截然相反，一座座原始粗獷的黑石大殿，毫無美感的排布開來。

    那軍需官在前方帶路，走到哪裡別人都要讓路行禮，偶爾遇到一兩個平級的軍需官，也就點頭而過。

; }: u5 }* P- C4 `9 y7 S    李青山默默跟在軍需官身後，心情忽然微微有些激盪，但卻不是受這裡氛圍的感染，也不是擔心是否會被「發配充軍」，而是一種別樣的情緒，親切而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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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8 e2 B; K6 ~    然而正如軍需司與萬象城的氣質不符，他如今的氣質也與這裡不符。除了僕役侍者外，這裡大部分都是從戰場上回來休整的修士，個個都是久經戰陣，自有一股傲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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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0 v- V2 D3 a' C! A0 Q    而李青山因為修行《麒麟長生策》的緣故，一副面容本就清秀俊美如少年，又因為修行《自在天書》的緣故，魔念全都被消耗掉了。

- k0 E7 W. k  X  K5 U    現在簡直是一身和氣、人畜無害，又時刻順應自然之道，修為毫不彰顯。氣質簡直與這裡格格不入，像是闖入狼群的小綿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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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這些人看他的眼神就顯得不太友善了，大都帶著幾分輕蔑和鄙夷，甚至有些侵略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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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笑呵呵的不以為意，這些傢伙血腥氣倒是有一點，表情也兇的很，但明明不過是些築基修士和金丹修士，連元嬰修士都不是很多。如果眼神就能殺敵，還要修為做什麼。就是面前這個趾高氣揚的短命鬼，他也有把握三招之內轟殺至渣，如果是這個距離，一拳就夠了。

    專心思考著心情激盪的緣由，忽然眼前一亮，轉頭四顧：「難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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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L- f4 x4 K5 ~    軍需官背後一寒，有些疑惑的向後瞥了一眼，李青山正左顧右盼，不知在找什麼。是錯覺嗎？心情不快的喝道：「別亂看，快走！」

    「是！」李青山挑眉，微生怒意，不再四下找尋，眼睛直盯著軍需官的背心。卻分明有一種感覺，她們就在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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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 W- m( d5 M  V+ l    軍需官渾身一僵，不，不是錯覺！剎那間寒意深入骨髓，哪怕在這座人聲鼎沸的軍營中，也沒有絲毫安全可言，彷彿被猛虎尾隨，隨時會被撕成碎片，不敢停步或回頭，機械的向前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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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軍營中心一座佇立著黑石高塔，高塔頂層，一個方面大耳，身材矮小壯碩男子負手而立，正是這座軍營的統治者——軍需長葛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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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俯瞰著遠遠走來的李青山，低聲問道：「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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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身旁站立著一個身材婀娜、筆直挺立的女子，一臉不屑的道：「不怎麼樣？幸進之徒罷了，現在不是老實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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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確實在旁人看來，李青山跟在軍需官屁股後頭，眼觀鼻鼻觀心，亦步亦趨，老實的不得了。卻不知道，那軍需官汗濕背脊，每一步都艱難無比，稍一停步就會被瞬間斬殺，著了魔一般向前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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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葛興哈哈大笑，聲如洪鐘：「元嬰敗陰神的幸進之徒？被樂天視作黑馬的幸進之徒？還是敢正面挑釁大師姐的幸進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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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子語塞，又不忿道：「他若非作弊，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成為入室弟子？」

    「你只是在嫉妒罷了。」葛興淡淡道：「你當年入門也是第一，花費了那麼長時間，付出了那麼多心血，好不容易成為入室弟子，能站在我的身後。而他輕而易舉就拿到了一切，幾位真傳弟子都對他格外照拂，甚至是平等相待。你覺得不公平，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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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F$ r6 {0 v5 g( v% s  e& m7 n5 C& ~    「是。」女子低下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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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葛興低吼道：「他媽的連我都覺得不公平，若是讓我親眼看上一眼，我絕對不會賭這一局。唉，不怪你看不出來，有些人不能以常理揣度，這次我們幾個都上了樂天那混蛋的惡當。他陰溝裡翻船，便拉我們下水找補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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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李青山已渡過四次天劫，修的還是從未有人修過的《自在天書》，有額外一大筆貢獻入賬，成為入室弟子不過是時間問題。阮師妹的性子是不會幫人作弊的，皮陽秋是以小人之心，怕我趁機對付他才兵行險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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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d; s4 T$ E4 a4 t2 e& Q# J    「不過，是一步好棋，我也確實不是什麼君子。不會白白認輸，不過我現在已經有點懷疑，將他送上戰場是否正確了。」

& {8 U& u7 t; F" f+ e# m( X( w    「師兄！」女子訝然：「為什麼？難道你怕他將來……」

    「閉嘴，莫說他還不是真傳弟子，就算他將來真的成了真傳弟子，我也不怕他。你看你劉師弟。」

    「咦！他的表情好像不太自然，也不與人打招呼，出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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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j4 |7 [! Q9 k. ]. K    「嚇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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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卷 人間萬象 第七十八章 遙望

    女子驚詫莫名，劉師弟早就渡過四次天劫，又久經戰陣，實力遠在李青山之上。而且這裡可是在軍需司，葛師兄就在上面看著，難道那李青山還敢行兇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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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c' y1 g" ^9 i    葛興嘆了口氣，閉上眼睛：「他到了戰場上，積累貢獻的速度怕是不會比在百草園慢多少。」

    人間道組織修士抗擊魔民，當然不會是打白工，而是許以重利，儘可能的招募兵員。許多散修就通過這座萬象城，為了搏一個前程進入那片血腥戰場。這也是軍需司的一大職責。

    說話間，軍需官終於將李青山帶到這座高塔之下，心臟跳動如擂鼓，前方就是緊閉的大門，再往前走去，他就得一頭撞在門上。

6 C* j5 m+ \9 V/ I% g    若一停頓，後果難料，生死難料。彷彿被逼到了絕路的亡命徒，恐懼猛然變成了暴怒，全力催動陰神要做絕地反擊。

    李青山忽然停步，那攝人心魄的殺機消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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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l( ^; x, s( P6 ~, x( V    軍需官一個趔趄，像是一拳打在空出，力量無處釋放，震動五臟六腑，渾身大汗淋漓，滿嘴都是血腥味，猛然迴首：「李青山，你欺人太甚！」

& L4 f1 X& y. D, x$ D4 @9 A  w    李青山笑道：「誰欺人太甚？」

    那似笑非笑的眼眸，令軍需官心中一凜，一腔怒火被瞬間澆滅。這只是個玩笑而已，這個男人真要殺自己，自己恐怕絕難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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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t( ]. L# Y, P! W    抹去嘴角溢出的鮮血：「罷了，是我自取其辱了，現在才知什麼叫‘聞名不如見面’。軍需長葛師兄就在塔上，請吧！」

+ T8 ~4 C( H6 }. R    李青山一拱手，邁步向前，隨手推開黑石大門。還沒來得及看清塔中景物，一個矮壯男人滿臉笑容的迎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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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 `: e0 |    李青山心生警覺。本能的後退半步，剛做出戒備之姿，右手已被緊緊握住：「葛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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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葛興輕拍李青山的手：「李師弟，歡迎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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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0 m' j2 H9 S) l2 U9 p" f! x" @    身後的女子露出古怪的神色，葛興對她也不曾這麼熱情過。她所認為的幸進之徒，馬上又受到另一位真傳弟子的另眼相看。甚至是平等相待，而且還是她的上司。

    李青山也不把手抽出來，反手握住葛興的手，用力搖晃：「師兄，讓你久等了！」

5 W" o5 M4 G; Q+ z! H4 g    這一幕大有勝利會師的意思。

9 d, J! ~1 t/ L# p* C    葛興神有些意外，又似瞭然：「李師弟，你可知道我召你來做什麼？」

% [$ @( i# r. v( |! S7 K    李青山想了想：「強徵入伍，壞我修行。」

    葛興笑容一滯，也沒想到他會這麼直接。放開他的手：「好，痛快！我與你往日無冤近日無仇，本來犯不著這麼做。」
: U' O3 u- L- p" i, \  E5 d1 y: @# q
$ d7 g# E. l5 P& N% {$ n    李青山呲牙笑道：「明白，我只是個棋子罷了，別人要吃我，本也沒什麼道理好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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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葛興沈聲道：「你若不隕落，必能與我等同列。」

    李青山亦正色道：「多謝師兄吉言，我定當努力向前。不如就此放我一馬。來日必有厚報！」

. ?. e8 s& T- g7 X- P    「如果我拒絕呢？」

$ @1 V! u. D+ j4 ~' }* Z$ ~+ M6 E    葛興縱然對李青山有幾分欣賞，很給面子的下塔親迎。但那也是本著儘量不與他結私仇的目的，利弊得失全都在計算之中。這只是一場賭局，而且不是他一個人的賭局，實在犯不著跳出來吸引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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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z. a8 b2 F7 X, c    李青山聳聳肩膀：「我也不會乖乖束手就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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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恨我？」葛興奇道，李青山對他沒有絲毫恨意，而且決不是裝出來的。否則他不會沒有感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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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8 u* f6 D, Y/ r, a& |    「正如師兄所說，我與師兄往日無冤近日無仇，只是因為一場賭局罷了。受其惠，承其弊，理所當然。有何怨哉？」李青山不卑不亢的再一拱手：「只希望師兄占了上風之時，不要趕盡殺絕才好。」

) K6 B. E1 ^3 `9 w9 r    這一切都只是他從樂天那裡拿了一千枚青玉簽的餘波而已，屬於賭局的一部分，想走險路就別想不開。而葛興不願與他結私仇，他又何嘗願意與一位真傳弟子結仇。若是一副怨毒模樣，非得逼別人把你往死裡整嗎？

    「好！」葛興臉上閃過一抹激贊之色：「這場賭局不是我一個人的事兒，否則我倒真想放你一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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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B, U  i+ f- ]* @    「可皮師兄說你是一毛不拔的鐵公雞，損失一枚玄木籤都不肯。」李青山一臉不信，毫不客氣的出賣了幕後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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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3 @9 I- ^. e4 Q& e    「那混帳東西！」葛興微微尷尬：「我這是職責所在，需要精打細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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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8 f, L3 a% l    「唉，精打細算就不該賭博啊！師兄可莫要太上頭，讓我太為難，日後才好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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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m6 X7 t" s8 E& k' ~8 {    「這你大可以放心，我們萬象宗不是魔道宗門，還不至於同門相殘到這一步，你到了戰場上，我們就管不著了。憑你的本事，在戰場上賺取的貢獻不會比你在百草園中更少，只要你有這個本事成真傳弟子，我們就願賭服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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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葛興豪氣的一拍胸脯，心中卻道：「臭小子，你到了晁天驕麾下，她要怎麼消遣你，可怪不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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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李青山心想：信你才有鬼，傻逼才到戰場上去。雖然不值得專門記仇，但以後若有機會，別怪我拿你開涮。阮師姐怎麼還不來？

7 {3 G5 u- h: U) t' c    兩個男人一副惺惺相惜的樣子，心中各自謀算。令一旁的女軍需官有些目瞪口呆，這些虛偽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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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座橫架於兩座高樓間的長橋上，顧雁影向軍需司的方向遙遙瞟了一眼，立刻收回視線：「我好像看到他了，這次是真人！他身前有一個陽神修士，我不敢多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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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F4 w# c' G    「他有危險嗎？」小安摸向皓腕，那裡有一串新的骷骨念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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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p) |. S* X4 I6 Q- X: G2 B% \2 D    顧雁影知道若說一聲有危險，她立刻就會準備一戰，不管這裡是什麼地方，是否有妖仙坐鎮。

: W' Z9 W+ \7 r# q    「放心吧，至少現在還很安全，他大概已經感應到我們了，我們靜觀其變吧！他在這裡認識了一個叫阮瑤竹的女人，也是一位人皇，好像會來幫他。」

- q8 q# a+ a3 R# J' V4 d    正在這時，一道九色光華從橋上掠過。
  I  q& |7 t3 e+ a1 j1 P# c' r# x
4 Z8 x% {& ^6 S2 k! a' d0 Q    顧雁影與小安驀然迴首，阮瑤竹心有所感，與她們對視了一眼，微微頷首致意。雖然白袍遮掩了身形容貌，但似乎是兩個極美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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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顧雁影與小安幾乎馬上就確認了這女子的身份，相視一眼：「阮瑤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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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萬象城中不能飛行，這裡恰好是去軍需司的必經之路。

. f2 T- D# Q9 i( E    阮瑤竹騎著九色鹿，轉眼之間就來到軍需司門前，不經通報，長驅直入，來到黑色高塔下，不理李青山，直接向葛興興師問罪：「葛師兄，你們這次太過分了！」

    「真是好大的面子啊！」葛興瞥了李青山一眼，迎上阮瑤竹：「阮師妹，真是好久不見，我知你很看重這小子，但此事非你所能阻止，你還是趁早放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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