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捲 霧州雲夢 第二章 蛋之命運. V8 U P ^* y4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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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蛋穿過火山灰結成的黑色煙塵投向天空，上升的速度漸漸變緩，終於耗盡了動力，開始向下墜落，投向大地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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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聲，砸在灰褐色的岩土大地上，砸出一個大坑。. X, d. C+ ^" u# x
3 a# u v! G) y$ V, Q. j6 W& u! Q 幾個時辰之後，火山平息下來，岩漿慢慢冷卻，火山灰向下沉澱，石蛋安靜的躺在石坑中。. j. H3 k( s1 m8 a4 B! K$ k3 i
+ Q6 f3 _3 e p9 G4 C. j9 J6 N 啪，一滴雨水落在地面，嘩，一場大雨從天而降。5 O, O" `* P: e9 X$ d+ i
4 J+ f0 o' z% |; c 雨水騰起白色霧氣在山野間徘徊，雨水落入火山口中就蒸發成煙，一個個火山冒出一道道白色煙柱，宛如狼煙。7 x1 ?, l) n9 |6 \
1 e# o& d6 ?5 G; h 原本象徵著恐怖毀滅的火山群，此時竟有一種奇魅的仙靈之氣，然而空氣越發的潮濕悶熱。- E3 k! i9 P3 F: y" ]2 E
1 t& S: h; q0 Z8 V 雨勢變小的時候，十幾個人影出現在大地上，他們都只穿著一件犢鼻褲，赤裸的身形矯健，黃褐色的肌膚上色彩斑斕，不知是紋身還是彩繪，充滿了蠻荒的氣息。- P# `6 b2 g8 f
3 `: _1 G3 D8 g' s. d6 { 霧州素來被稱之為南蠻之地，生活在霧州密林中的人，自然就被稱之為蠻人。蠻人們身後都背著一個籮筐，手中拿著長桿，頂端是金屬的爪子。- a9 {3 l4 o# `7 ~; `% A
$ A( L4 l8 O- c% J% b1 G3 s 乍眼望去，就像是一群拾荒者，而實際上也差不多，不過他們拾的不是垃圾廢物，而是從火山口中噴發出的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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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U/ O# s* s% q “拾荒者們”的分散開來，各守一片地方，一個個弓著身子，瞪大了眼睛在大地上搜尋，先用長桿一扒，撈到手中用力的摩挲一下，如果是普通石頭，就直接丟在地上，如果是帶著一抹晶瑩，或者有星星點點的閃亮，便露出歡喜之色。丟入身後的籮筐中。# J' }$ d& i4 }; L7 \
( t+ I3 e/ K: i 這片火山群雖然是危險的死亡之地，但同樣也有許多珍貴的礦藏，經過地火淬煉的金屬，是打造神兵利器的材料，甚至能找到火靈石、火晶石，更是價值連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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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L6 B( ~# f# C: K7 ? 這時候，遠處一個年輕蠻人發現一件奇怪的東西，那東西只有巴掌大小，掂在手中輕飄飄的沒有一點重量。上面有些奇異的花紋，像是用花布織的包裹。最奇怪的是，這東西既沒有被火燒掉，也沒有被水沾濕，甚至連一點灰塵都沒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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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l0 y6 @2 ^% M 縱然是沒多少知識的蠻人。也能感覺到其中的不同尋常，而那赫然便是修羅場。修羅場與鳳凰之卵相差的距離不遠，也被一起被噴發出來，不過現在的修羅場已經實實在在算得上是一件法寶，神華內斂，靈氣不露，別說是凡人之軀。就是尋常修行者也未必能看破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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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 t+ Y. V1 q7 l “過來，過來，看這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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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J+ r8 i. u% g/ j7 G, J5 V6 [ 年輕蠻人大聲呼喊，雖然語調怪異。但使用的語言倒和青州沒什麼分別。這方世界雖然比地球要廣大的多，但卻沒有那麼多語言種類，就連妖族也是使用同一種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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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蠻人圍了過去，對著修羅場各自發表了一番見解。但也說不清這到底是什麼東西，有人建議那年輕蠻人撕開看看。說不定裡面藏著什麼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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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蠻人不幹，怕撕壞了，但經不住周圍人的攛掇，便稍微拉扯一下，修羅場自然是紋絲不動。周圍一片哄笑，笑他連個布包都扯不開，真是沒用。+ [3 D1 }7 n. {! b' S1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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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閉嘴！”年輕蠻人一咬牙，用上了全身力氣，用力一拉，但修羅場還是毫無動靜，笑聲就更加猛烈。* ^: M* J3 `! f1 w)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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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來！”最強壯的那個蠻人一把奪過修羅場，憋得臉通紅，也是一樣的結果，最後幾個蠻人一起動手也無法撼動分毫，確定這不是一件凡物，又交還給那年輕蠻人，眾人都羡慕他的運氣，年紀最大的蠻人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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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子，好好收著，這可能換不少好東西！”: j- @8 o" @) n7 r7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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蠻人們回去接著搜尋，眼睛又都瞪大了幾分，盼著自家也能有這樣的運氣，過了一會兒，又有一人大聲呼喊，招呼眾人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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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蠻人發現了一顆奇怪的石頭，那石頭比人的腦袋還要大，石頭圓的像是一顆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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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就是一塊石頭嗎？”, E1 v: z. m3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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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蠻人沒好氣的道，他的運氣不太好，不但沒發現什麼奇異的東西，就連收集礦石也最少。# b$ t% ?1 K/ 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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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這是一顆蛋！剛才我拿起來的時候，他還動了一下！”發現石頭的蠻人篤定的道。) ]6 u# ]' Q. Z$ ]$ W0 \4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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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爭執不下，差點打起來，最後還是請那老蠻人做了鑒定，抱著石蛋看了一會兒，根據他撿石頭多年的經驗，這就是一塊熔岩凝結成的普通石頭，只是恰好像是一顆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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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n C S6 D, ~ “娃子，不要浪費力氣，快丟掉吧！”. ~( d; F. |( [3 I/ G: _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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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一哄而散，那蠻人看著手裡的石蛋，還是覺得它像是一顆蛋，至少在變成石頭以前是一顆蛋。但既然老蠻人都說不值錢，猶豫了一下，還是丟在石坑中，要是帶上這塊石蛋，他就帶不了多少別的礦石了。5 u! |# n+ B& X
2 w8 z' l/ g2 o. f2 ^ 過了一會兒，大地震動了一下，臨近又有一座火山開始噴發，蠻人們紛紛逃散，方才撿到石蛋的那蠻人，又路過那個石坑，看了一眼，停步將石蛋撿起來抱在懷中。3 O% A5 L2 K' K-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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蠻人們退到山下，展現在眼前的是一片無邊無際的碧海，起伏的地勢就猶如大海中的波濤，而這片寸草不生的火山群，則是海中的孤島。1 r7 j4 L. Q, z7 a0 S( Z, 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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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來到“海岸線”，重新潛入海水之中，彷彿回到海中的游魚，他們身形矯捷的在密林間穿梭，撥開一片片擾人的闊葉，沿著一條被濃綠覆蓋，幾乎無法分辨的林間小徑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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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州很少有像樣的道路，最多的就是像是這樣的小徑，攔路的植物就算被刀斧砍掉，用不了幾天功夫，就會重新生長出來，一條路如果沒有人去走，很快就會被綠色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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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一座用原木圍成的寨子，出現在他們眼前，所有人都鬆了口氣。林中總是有著各種各樣的危險，還是寨子最讓人安心。( @( ]6 X9 F2 s- z;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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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蛋與修羅場，就分別躺在兩個竹筐中，進入這座蠻人的村寨。) M/ a' }, {: \+ O0 a-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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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之後，一支數十人的隊伍來到寨子前，他們身上都佩戴著兵刃，打扮和普通的蠻人差不多，頭上裹著青布，肩膀上都掛著一個褡褳，臉上都帶著一股精幹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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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高高在上的騎在十幾頭似牛非牛似馬非馬的馱獸上，體格雄健的馱獸輕而易舉的在林間闖出一條道路，特別是為首的那個馱獸，最為高大強壯，上面坐著這些人的首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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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 B" |) C 他看起來約莫四五十歲的年紀，粗糙的臉上飽經風霜，已經開始變白的頭髮編成一條大辮子，雙目精光四射，耳朵上帶著一對兒金光閃閃的大耳環格外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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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開門喲！金子來嘍！”, U2 i% I" l+ k( ` k/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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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耳環”扯著嗓子吼道，彷彿唱歌一般，極具穿透性的聲音，很快傳遍整個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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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q0 o7 X( j7 y) p2 B “金子塢的商隊人來了！”“打開寨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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寨中響起呼喊起來，寨門轟然開啟，在夾道歡迎中，商隊昂然跨入其中。, W( `! d* }& C/ X1 q$ B, q
+ P) l" T8 c' X0 V4 _ 前些日子去撿石頭的蠻人們，紛紛將石頭擺出來，請商隊挑選，商隊拿出各種各樣的貨物進行交換。+ N6 C7 C$ [* U. r
3 ~# N% q! g4 @- { 金耳環正和老寨主喝酒，忽然一個屬下進來，對金耳環道：“老爺您去看看，發現了一件奇物！”- v9 b% Z- v/ A# Z5 L5 y. \,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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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什麼奇物？”0 T* I1 b4 Q, |8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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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耳環立刻起身，這片火山群不時會出現一些珍稀的礦物，他此行的任務，便是要環繞這片火山群一週，拜訪十幾個寨子，再把換來的東西，運到香花集上去販賣，這一倒手，獲利便超過十倍。但他做行商幾十年，能被稱之為奇物的東西可不多見。/ z% Q* [5 ?- E- v: J
2 I# n6 ]' L8 `6 O7 \ “不知道，像是布織的……但大家說不準……也說不清有什麼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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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耳環一愣，他手下的小子也算是見多識廣，但連材料都無法判斷出來，興趣不由更濃了，趕過去一看，眼睛頓時亮了起來，雖然不知道有什麼功用，但是光看這材質，就不是尋常之物，難不成是一件靈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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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X2 p7 k' ]& `7 } 他雖然內力深厚，但也看不見靈光，不過也有準備，從腰間的囊中飛出一隻小蟲，小蟲子飛到修羅場上卻沒有任何反應，他頓時露出失望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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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b) e3 p/ h6 G6 C: f8 v" a& P 年輕蠻人趕緊表演起來，拿出腰間佩刀在修羅場上斬了幾刀，修羅場自然是毫髮無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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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j) P! j& W8 h “能用這麼好的布包裝，裡面一定有好東西，值大價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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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耳環猶豫了一下，還是花一罐鹽還有一把刀，將這不知作用的奇物買了下來，這件奇物絕對是經過特殊的煉製，說不定到花香集上能賣出大價錢來。而縱然失敗了，憑他的三寸不爛之舌，也不會折本。9 @) V/ ^2 g- L3 O, B8 X
% r& O9 z) w& h6 W 那蠻人心滿意足的抱著鹽罐，拿著佩刀。當商隊即將離去的時候，一個蠻人衝出來擋在前頭，高舉手中的石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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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蛋！好蛋！我不要刀，只要鹽！”/ M4 N" n% o6 {! b z; v% O2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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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辛辛苦苦搬回來的這顆石蛋，到最後也沒能賣出去，看族人輕輕鬆鬆就賺了一罐鹽，心中哪能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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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耳環接過石蛋來回瞧著，沒有打磨的痕跡象是天然形成的，放在耳邊聽了聽，又用力敲了幾下，聲音沉悶，不像是空心的，就算真是蛋，也是顆死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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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跟那個布包一起找到的，從火山裡噴出來的，一定是好東西，不買吃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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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耳環心中一動，命令道：“給他一罐鹽！”1 J) x7 {7 R3 R: F5 p3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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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還有一更哈，不過要晚一點！1 I6 {+ w$ u* v3 U) |*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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