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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1月23

[歷史武俠] [架空歷史] 槍手1號 -【我為王】《已完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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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5-11-11 11:43:56 | 顯示全部樓層
一千二百七十五章:繼往開來(165)家事; \5 I. T& H& b. P- V1 s"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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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碗冰鎮的酸梅湯被送到了高遠的手中,剛剛洗完澡,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汗衫,坐在窗戶跟前,葉菁兒坐在一側,替他輕輕地搖著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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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你可是把致遠和明志都鎮著了。」葉菁兒輕笑道:「你沒有看兩個小傢伙的眼睛都瞪得那麼,嘴巴張得哈喇子流出來都不自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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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K2 n6 f/ @2 V; j  高遠得意地笑了起來,「也不看看他們的老子是什麼人物?」9 c8 E2 L0 p) ~; u#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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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你胖,你還真喘上了!」葉菁兒伸出手狠狠地擰了高遠一把,不過以高遠肩膀上肌肉的密度,葉菁兒這點兒貓一般的力量,自然是很難讓高遠有感覺的。「兩個小傢伙跟著燕子都學野了,屁股上長刺,坐不住,給致遠請的夫子來投訴過好幾次了。」* _2 h; r& S% ?5 i8 M+ Y

  f8 b( o7 ]" H0 u& F( Y5 x  「致遠才幾歲啊,用不著這麼早讓他那麼辛苦,且隨他再高興吧,跟著燕子,至少將身體練得極棒,今天我看兩個小傢伙身上的肌肉,很有些力道呢!不錯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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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7 C) F; y% z. f; E- ~  一聽高遠這麼說,葉菁兒便不樂意了,「什麼叫還小啊?致遠已經六歲了,這個年紀,應當要好好坐下來聽丈夫講書了,他倒好,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好不容易坐下來,燕子來一喚,哧溜一聲便跑了,你說夫子們還敢拉著燕子不成?再說了,致遠那麼拚命跟著燕子練武幹什麼,難不成將來致遠還會和你一樣去上馬征戰啊,我覺得他應當多學學文治方面的事情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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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x. i6 F% @& ?$ H  高遠微笑著啜著酸梅湯,聽著葉菁兒絮絮叼叼的講著,一說起致遠來,葉菁兒總是這般的囉嗦起來,平時多麻利的一個人啊。. {7 I5 Z& \5 S2 r' ^7 Y2 J& x9 K1 b

8 Y3 L/ z5 s' k) B- U  「武還是要練的,這倒不是說將來還要致遠去打仗。一個呢,是強身健體,武功好的人,身體比起一般人也要更強壯,不易生病,二來嘛。習練武功可以磨礪一個人的意志品質,夏練三伏,冬練三九,這可不是坐在溫暖的屋子裡誦經讀書能培育出來的。這也能讓致遠的性子更為堅韌。」# U9 Q$ S' e! X" i7 S3 N

+ o' X# Q& a( ?: c6 ]& a& N  聽著高遠這麼說,葉菁兒低垂下了眉梢,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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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G) a$ x  G  「我看你是心疼吧!」高遠知道葉菁兒的心思,笑道:「小鷹想要長大,想要翱翔藍天,就不能太過於庇護他。溫室裡長大的花朵是經不起風吹雨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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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I8 L- D& w' i6 Q  「溫室?」葉菁兒詫異地問道,「這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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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 ], R5 o# R  高遠嘿嘿一笑,指了指窗戶上的玻璃,「看到這個東西了嗎?等到了冬天,我就用這個玩意來做一個,裡頭種上疏菜,到時候大冬天的,你也能吃上春夏才會有的新鮮果疏。怎麼樣?期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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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 H: I0 e0 B$ u  「我聽說這玻璃好貴的,你要用它來做一個種菜的屋子。那要花費多少?王武嫡又要找你的麻煩的。」葉菁兒道。1 n$ X  k" K* y% A9 ~* E*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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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敢。」高遠虎起了臉,「我花自己的錢,他還欠我好幾年的薪餉,還有欠款。他敢磨牙,我就去財政部討帳。」# c: o$ Y0 S& W6 d. i% L6 u0 B

$ f+ m0 L" x4 Z  O1 N, x  葉菁兒樂得咯咯笑了起來,「一國之君跑到財政部去要帳。虧你也想得出來。我看你啊,就是拿著這些東西要協王部長,讓他不敢過於找你的麻煩,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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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遠大笑起來,「知我者。菁兒也。討帳我是做不出來的,但拿來堵堵咱們這位王部長的嘴,卻是可以的,不然這老傢伙可要煩死我了,一天到黑就盯著我私人口袋裏的這點小錢。」, j3 ^" w# q1 h3 Z: X+ S'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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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起來王老部長可真是一個好臣子,不怕觸怒你,你可不要怨憤他,他是真心為你著想呢!」葉菁兒認真地道。0 `  b1 b' P2 P: k. |&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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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像這樣的昏君嗎?」。高遠笑著伸手擰了一把葉菁兒的俏臉,「好歹我還是知道的。等王老大人致仕的時候,我就把這些欠條都送給他當紀念品,你猜他會怎麼做?」+ `1 O+ Q- `$ ~7 \* B6 ?  f

6 {! v0 @( g0 S9 i: A! C6 G  「我猜他一定當寶貝一樣收藏著當做傳家寶。」葉菁兒掩嘴笑道:「縱觀史書,也沒有出過這樣的事情。」. L/ Z3 T  @2 F7 ]. e- f% {

7 e6 q) k0 |$ h/ r, A  「你錯了,我猜他一定馬上將這些東西唰啦啦都撕成碎末,免得給他的繼任者將來造成麻煩!」高遠晃著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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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起來王老部長都六十好幾了,還有蔣夫子,更是過了七十,年紀都大了,有些事情,你得考慮了。」葉菁兒認真地道,「不然到時候會措手不及的。」# R" r+ e$ `4 y( R9 Q

( i- E( Y( C5 Y; e9 ]  「這個我心裡有數。」高遠點頭道,「你啊,就別操心這個啦,我負責賺錢養家,你呢,就負責貌美如花,分工明確,各行其是,可好?」# z: X9 _3 O( I$ A. \& G

- H& ?& F) L, \, n( x/ |  「瞧你說的跟個市井小民一樣,你僅僅只賺錢養家嗎?真要那樣的話,就好了,你放心吧,我是絕不會摻雜你的朝政的,我心裡清楚得很,高大哥,我們葉氏現在在朝堂之上勢力雄厚,葉重,葉真,范登科,還有楓兒,都是重臣大將,我不會沒有分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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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d% x; y0 z  「我沒有想這麼多!」高遠有些心虛地笑了笑。. A! z" t* `- ]2 e9 r2 g)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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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不是沒有讀過書的人,該知道的我可都知道。對了,前兩天,下頭的生意都陸續送來了今年上半年的帳目,我看了一下,收益比去年可是上漲了不少,僅僅半年功夫,可就有去年總收益的三分之二啦!」葉菁兒道:「我估摸著到年底,總收益會有五百萬元。刨去一年的花費,起碼會節餘四百多萬元,這麼大一筆錢,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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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H0 i& k, |8 c+ h) V1 o, N  高遠心裡清楚,自己當政之後,偌大的王宮被闢出了三分之二,成了各部堂的衙門,後頭服侍的丫頭老媽子工人都減到了不能再減的地步,除了那些保護安全的警衛人員,自己一年的花費的確很少了。可能歷史之上,再也沒有比自己更簡樸的君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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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把燕子,馨兒的年例都提高一點嘛,還有你自己的,給後頭的那些丫頭們再漲漲月錢嘛!有錢還怕沒地方花?」5 r2 H# n4 Y7 c) f# s$ s( J, Y

  m8 ?5 S  x7 ~+ f  t  「這能花幾個錢?」葉菁兒沒好氣地道:「現在燕子還掛著薊城綜合大學一個教授的名頭,每月有不菲的收入,馨兒還在國安局也掛著一個副局長的職務,也有豐厚的收入,我給她們的例錢,她們從來都沒有收過,咱們後頭的丫頭,工人的月餉都趕得上部衙大臣了,可不能再漲了。」5 u' |/ ]1 x# R2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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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啊!」高遠摸裟著下巴,「你說得也是,這收入越來越多,總不能讓錢躺在銀行裡睡大覺,要是讓王武嫡知道了,不免又要生出些心思來,這樣吧,我看你需要專門請一個人來幫你理財了,這些錢要讓他動起來,再去投資其它的生意,讓錢生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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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動過這個心思,可是牢靠的人難找,這個啊,不僅要牢靠,還得懂做生意啊,不然虧了可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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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J8 `( T* o  「我倒有個人選,央行行長梅一坡你知道吧?」7 z+ ?( {! y: V1 G1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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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他有三個兒子,梅華你肯定是知道的啦,他是最小的,另外還有兩個長子,都是做生意的,梅一坡擔任央行行長之後,便將生意全交給了老大負責,我將老二給你弄過來,讓他來負責運轉這些錢,當然,你的薪水可要開得高高的,不然別人不會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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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當然好,只要他肯過來,我豈會虧待他!」葉菁兒笑道。' _- u9 D& }! Q7 N

  p4 _; q  V8 ~1 J! B  「那就這麼定了,回頭我跟梅一坡說說。」高遠點頭,這事兒就算這麼定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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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I% _9 K9 n  「對了還有一件事跟你商量一下,是關於葉楓的事情。」葉菁兒道。" i. V  Z' u* }$ V$ r* B

0 ], |: D) u" y& l3 H  「楓兒?什麼事呀?他現在在穎水幹得挺好的,我聽下頭彙報說,不但兵練得好,而且跟地方上的合作也非常默契。」9 o; M- H# G4 i% F  J

( Z5 h2 W- S7 @8 p  「我才不管他公事上的事情呢!」葉菁兒撇撇嘴,「我是說他跟蓉娘兩個人都結婚這麼久了,可蓉娘的肚子一點動靜兒也沒有,我還專門請裘大人去給蓉娘請過脈,裘大人可說蓉娘是宜生養的,還是他們兩個在一起的時間太短了,你能不能將葉楓調回來,作為葉氏的長女,我可是希望葉氏快點後繼有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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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將葉楓調回來,在我這裡自然是沒有問題的,不過葉楓要知道這是你的主意,保管跟你翻臉,他呀,是鐵了心想要做一個名垂青史的將軍的。」高遠笑道:「這小子心氣高著呢,心裡又憋著一股子勁兒,他年少高位,不少人議論他是沾了我們的光才陞官這麼快,他可是想證明自己呢!」# v5 l4 N2 L8 V" ~' G!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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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哼,他就算沾了我們的光又能怎樣,要讓我知道誰嚼這樣的舌頭,我絕不放過他!」葉菁兒氣啉啉地道。「那大哥,我將蓉娘送到穎水去可好?雖然他是前線的將軍,但現在穎水不是太平著嘛!」; j: Y( W9 Y# g( }4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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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吧送吧!」高遠揮揮手,「我也盼著這小子快點抱個胖娃娃回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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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7 X- u  e4 M$ v4 Q7 ]  「謝謝大哥!」葉菁兒喜笑顏開。「咦,我怎麼一下子扯這麼遠了,對了,最早我是說致遠的教育問題的,大哥,我覺得吧,現在致遠要請一個名師回來教他才行,你說這請誰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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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都甭請,我準備把致遠送到普通的學校去。」高遠雲淡風輕地道,「換一個名字,換一個身份,去普通學校,和普通人一起去上學,去考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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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l$ _/ @, r, b+ e' R# x  「這,這怎麼行?」葉菁兒頓時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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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不行?別人能行的事情,他自然也能行,不僅是致遠,以後明志,高寧都按此辦理。」高遠揮了揮手,直接作下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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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5-11-12 11:25:2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一千二百七十六章:繼往開來(166)議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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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 Y4 r/ j  葉菁兒深知高遠的脾性,一旦作出決定,便是九頭牛也拉不回來,既然他說了要讓致遠改名換姓到宮外去與普通人一起上學,那這事兒就算是定下來了,不過葉菁兒又如何能放心自己的兒子去混跡於不知底細的一些人中間呢?第二天便去找來寧馨,賀蘭燕商議,這可不僅僅是他的事情,接下來明志與高寧也都要出去上學呢。* ^3 j  d- q3 z(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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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個女人一台戲,在後宮葉菁兒的寢宮內,三個人密議了一天,雖然三個女人性子完全不一樣,但在愛護自己的兒女之上,倒是出奇的一致,很快,一個全新的方案便成型了。她們決定自己出資在內城建立一所全新的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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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薊城擴建之後,分為內城外城,內城幾乎都是薊城原居民以及大漢的文武官員的居所,身世清白,極其好查,新的學校將限定學生召收的範圍,設立苛刻的入學條件,並且學費奇高,這對於基本上正在免費普及孩童教育的大漢來說,幾乎是反其道而行之,光是學費一條,便將絕大部分普通人攔在了學校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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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8 W2 [! A1 ]9 D! W# _# Y  當然,天價的學費也不是隨便召收的,學校的各項條件也是按照只有更好,沒有最好的要求來設置,作為一所全科學校,學校將六藝全部納入必學範籌,至於老師的聘請,對這三個女人來說,哪算是一回事嗎?到時候,當然會有全國最好的老師進門擔當教職。考慮到高寧是女孩,這所學校在招生之上不分男女,亦開了全國之先河,而在此之前,大漢雖然鼓勵男女孩童都有同等受到教育的權利,但卻是男女分校的,女孩入校的比例極低,只在一些大的城市才會有官宦人家,富豪商人將自家的女兒送入學堂。5 A8 c( V/ E( G( _3 e

, ^4 A% Q, K2 A- ?  高遠當然沒有想到,自己準備將致遠送到外面的學校就讀而不是在宮內聘請名師延教的打算。竟然催生了大漢第一家超級貴族學校,以致於這所學校在隨後的日子裡越來越膨脹,從小學,中學。大學一路辦了上去,幾乎便是隨著高致遠的讀書軌跡在發展,到得最後,這所由王家出資興辦的大學一舉超越了薊城綜合大學等老牌學校,躍居全大漢最為著名的高等學府。而在那以後,幾乎大部分的大漢官員都出自這所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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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6 l6 v( z. I8 W  這樣的影響效果,自然是這個時候的高遠萬萬沒有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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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大王的三個女人弄出來的這個學校在隨後的幾年裡,還是帶來了不少的積極影響,很多郡州中的富豪們敏銳地看到了這其中的商機以及更難以估量的其它影響力,紛紛出資建立這樣的學校,在獲得不菲的收益的同時,又為本郡的官宦富豪們建立了一個交往的圈子,更是為下一代的大漢精英們劃定了一個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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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4 A3 _! w- _9 R6 G- z1 H* ^; j  民間資本的大舉辦校。緩解了大漢在教育方面的投入,使得更多的人能夠進入學校,但卻也帶來了一些不良影響,貧民子弟在以後出人頭地的機會也越來越難,當然,這要在數十年之後方才顯現,現在仍然是沒有絲毫跡象,而現在的大漢,向國家輸送人才的主要還是積石城軍事大學以及薊城綜合大學這些官辦學校。5 l; H; r& m2 N6 D. N& j( F3 F2 H

% p" r+ V. i& R5 h4 ^) W1 H  G  交待了這事兒的高遠自然不曉得自己的幾個夫人之間正在後宮之中盤算著的小九九,此刻的他。已經接到了來自穎水縣令,駐軍最高首領葉楓以及國安局駐穎水分局余光三份奏摺,三人所說的都是同一件事,楚人想要漢人進楚。幫助楚國建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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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個人,卻是三種不同的態度。5 ^9 B+ }7 H- ~5 X8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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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縣令方殊認為這是一個賺錢的機會,首先便能向楚人索要一筆專業技術轉讓費用,二來楚人即便得到了這個技術,數年之內,也無法將技入轉化為實際上的能力。哪麼便仍然需要漢人來建設,這又能賺得盆滿鉢滿,三來,楚人無法冶練出符合要求的一些關鍵部位的鋼材,這又為國內的鋼材銷售找到一個極大的市場,而且可以漫天要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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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o7 q5 @( V4 D  而駐軍首領葉楓卻強烈反對,認為楚國本來是一個多水之國,國內河溝縱橫,沒有橋,他們調兵遣將便會受到極大的限制,這對於大漢將來出兵攻楚的時候,將會有極大的便利,一旦大漢的鋼筋水泥大橋遍及大楚,錢雖然賺了,但以後的仗就難打了,楚人可以利用交通的便利,迅速快捷的調兵遣將。# [& ]8 s8 n  l'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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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國安局余光卻與方殊意見一至,認為可行,不過他的著眼點可不是在賺錢之上,而是想著想在建橋的隊伍之中大肆安插國安局的探子,在大楚建橋,工程隊便要隨之行走在大楚各地,而每走一地,便是活生生的一副山川河流地圖啊,過得幾年,橋給楚人都建好了,大漢也就有了一副楚國全境的地圖,這樣明目張膽地去繪製地圖,可比一些探子東一鎯頭西一棒要強多了。不僅是地圖,隨著這些轉戰東西,楚人各地的風土人情也盡入囊中,這是兩全其美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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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Y8 z0 h$ }- H' T' k+ w. e  而為了這事兒,幾位大臣之間也是爭論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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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1 l  Z# v' i" A  }  葉重與葉楓持同樣的態度,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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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政事堂卻一致支持方殊。7 W5 j" }8 Q' _8 {7 ]" \  S4 w

0 K5 K4 Z% A) X" [  國安局曹天賜當然是支持余光的。2 o8 |/ A9 H4 g. Y! b/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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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二比一,但現在大漢國防部的權力較重,葉重的意見卻也不能當做聽不到,眾人只能將眼光投著在先前一直保持著沉默的大王高遠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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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G+ N) p( _, ~0 y* Y2 s: `& J  「這個方殊是個人才啊,在穎水弄得風生水起,居然與檀鋒這個死敵之間將生意做得火熱,了不起,聽說穎水現的繁華,堪比薊城呢!」高遠一開口,說得卻是另外一回事,讓與會眾人不由大感意外。. L( q% l; k$ K( W0 O* ~*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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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政事堂不免有些擔心起來,漢王這話說得,似乎話裡有話,方殊是從政事堂裡走出去的,如果漢王不滿的話,那不免會殃及到政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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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殊的確是一個人才,與對面穎川的交往,現在只限於經濟之上,應當說方殊把握得還是不錯的。」嚴聖浩看著幾位同僚的眼光都看向自己,只能開口說話了,現在首輔蔣家權年紀漸大,不是國之大政,基本懶得再管,總攬政事堂的事務,現在已經基本上交給了嚴聖浩,而在眾人眼中,嚴聖浩也是板上釘釘的下一屆首輔了。+ Z: h" Z& B& A& i- j

! C9 ]5 @+ Z; ?3 N- ]  其實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嚴聖浩在政事堂的資歷僅僅遜於蔣家權,便連資格最老的吳凱,在總攬全局的能力之上,也無法與其相併肩,另外幾人,吳起甫如政事堂沒多久,能力是有的,但卻無法服從,而且在大漢資歷太淺,至於周長壽、寇曙光,更加沒可能,兩人都是武將出身,對於民生民治遠不如上面幾位,根本沒有可能問鼎首輔一職。4 I2 k; B" t1 O0 I* x4 X5 J: V' ~: `5 \

9 ]( U9 i4 p2 z  「這個人可以大用一下。」高遠卻是呵呵的笑了起來,「既然他已經將穎水治理的很好了,不如便將他升上一升,讓他負責一個郡可好,如果他能一個郡也治理得如同穎水一般,那就可以到中樞來擔當要職了。」3 U8 L9 L% B, q" d7 x. Y

, T1 F* v& y& l0 n$ N' ?  看到高遠的目光看向自己,嚴聖浩立即道:「大王說得是,正好南陽郡郡守因病請辭,郡守出缺,原本政事堂還在議調派誰人去南陽,方殊原本資歷還淺,不在所議範圍之內,既然大王看重,便由方殊出任南陽郡守,穎水正好在南陽的治下,方殊對南陽也頗為熟悉,他上任郡守,可以以穎水縣為龍頭,帶動整個南陽的發展。說句實話,這兩年南陽的發展差強人意,要不是由穎水縣給撐著,那數據就沒法兒看了。不過穎水位置重要,方殊一去,這穎水縣令卻還要仔細斟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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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讓方殊兼著。換個人去,如果亂了方殊的細路,反而不美。」高遠揮了揮手,道。「至於楚要想要我們幫著建橋,這事兒也可以。」* U' d$ l1 S* t1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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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葉重站起來想要說話,高遠擺了擺手,示意他坐下:「凡事自然是有利也有敝,只要利大於弊,便可行,方殊所說是也,而余光所想的,想來也是曹部長一直想做的事情,總體上來說,這件事於我們而言是有大利的。至於葉部長所擔心之事,我看大不必要,這些橋建好了,對於楚人來說,的確是交通便利了,但於我們而言,何嘗不是如此呢?他們可以通過這些大橋調兵遣將,難道我們就不能嗎?更重要的是,楚人擅水戰,舟師犀利,我們的舟師卻大都在海上,很難與對手在內河,湖道之上爭鋒,這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戰場,打法戰術自然也不一樣。所以有橋,對我們而言,反而更有利一些。」, z7 w5 b/ }  P) h' v5 K" T

- H1 {! v9 C: D. g& t9 |  「王上所言甚是。」嚴聖浩笑道:「楚人肯定是想要偷師學藝的,所以我們不妨大方一點,直接攤開了賣技術給他們,當然價得要高一點,正如方殊所說,懂了不見得能做,有這幾年的功夫,我們錢早就賺得夠了。一座橋的造價不菲,對於我們來說,這可都是大筆大筆的銀錢,王部長,你說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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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武嫡眯縫著眼睛,連連點頭。「當然當然。」只要有錢能進國庫,這位王老部長是一概支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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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5-11-12 11:28:43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一千二百七十七章:繼往開來(167)禍亂的源頭+ _1 ^% s+ a0 R( A! d7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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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都,郢城。) @2 j  Y( B; @9 r

1 c4 A1 e: I; l: [2 L, ?  A9 [  黃歇終於結束了一天的忙碌,從堆集如山的案牘之中直起了身子,伸了一個懶腰,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終於可以休息一下了,回到府中,洗上一個溫水澡,再讓侍女那柔軟的雙手好好按一按渾身發酸的骨頭,便能睡上一個好覺,養足精神來投入明天的工作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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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t7 `1 M( X$ o% x! z2 g7 g  楚國太大,事兒也太多了,即便是經過中書令篩選了一遍奏摺,只撿著一些要緊的送到自己跟前來,但仍然讓自己有著做不完的工作。. G- k! y+ J8 R8 p1 G5 \

/ N; R$ E7 U% N6 B) p  從大案之後站起來,整了整有些皺巴巴的衣裳,黃歇準備離開公廳回府,今天整整一天,除了吃飯方便,幾乎便沒有離開過這個大案,總是有批不完的奏摺,見不完的官員。- G4 T% ^( L; S)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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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雖然累,但黃歇卻累此不疲,一旦真沒有了事情做,他懷疑自己一定會撐不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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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Q: q, D! F0 }0 Z3 ~+ J( s  「大人,趙指揮使求見。」腳還沒有踏出門檻,一名屬吏已經奔了過來,躬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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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城?他怎麼這個時候來了?」黃歇眉頭一皺,都快要三更天了,身為鬼影指揮官的趙舒城怎麼急急的跑來見自己,他不是去江南了麼?莫不是又出了什麼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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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f/ ~6 |! N9 J# c: k+ z8 {  心裡一緊,剛剛浮上來的疲乏立時不逸而飛,「快請。」, h. r2 {8 k3 M) _. \7 X4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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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趙舒城踏足黃歇的這間官廳的時候,黃歇又已經正襟危坐於公案之後了,看到他進來,站直身子,「舒城,剛從江南回來麼?怎麼也不歇歇,什麼急事非得今天來跟我說啊?」; a  Z1 d* L& b" m" j5 @+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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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舒城躬身向黃歇行了一禮:「首輔,舒城是個武人,長途奔波慣了的,倒也談不上疲乏,只是回來後聽說一事,覺得大有不妥,這才急急跑來見首輔。不會耽誤了首輔您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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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歇大笑道:「你從江南千里迢迢趕回來都不覺得累,我這個一天坐在官廳裡,難得走上幾步路的人焉敢喊累?江南一行還順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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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0 W/ D8 d! g  「還行,江南暴亂案。查出了一些眉目。」趙舒城道。1 @; }9 `* o& i9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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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這麼說來,你已經摸清了這次暴亂的來龍去脈了?」黃歇立時喜形於色。江南是大楚的財賦重地,可這年餘來,卻是暴發了多次暴動。讓他甚是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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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到這個,趙舒城的眉頭卻是深深的皺了起來:「雖然有些眉目,但離水落石出卻還遠著呢,不過屬下可以肯定,這裡頭一定有漢國人的影子,這本來就是他們的拿手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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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織工暴亂,怎麼又跟漢人搭上線了?以前從來沒有這方面的情報啊!」黃歇吃了一驚,但凡什麼事跟漢人拉上了關係,都讓他十分警惕。2 }; Z- }# h" \: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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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輔,織工的暴亂。今年已經發生了三次,雖然發生在江南不同的郡,但組織一次比一次嚴密,所造成的破壞性一次比一次大,從最近一次的暴亂之中,屬下嗅到了一些熟悉的味道,所以才親自趕過去,但遺憾的是,我佈下的圈套,卻是最後一刻功虧一簣。對方壯士斷腕,我盯上的幾個嫌疑人,都死得莫名其妙,所有的線索完全中斷。本來我還在猶豫自己的判斷。但這一下,我可以肯定,暴亂裡頭,一定有我們的同行在搗鬼,否則絕無可能察覺我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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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M: L, F4 u0 N7 v7 R' @/ W% }# H  「江南是我大楚財稅重地,這樣一次接著一次。實在是讓朝廷有些吃不消,今天江南運來的稅銀,便去年同期便少了五分之一,你的心思還是要多用在這上面一些為好,儘快找出源頭,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黃歇殺氣騰騰地道。" ]& v; h4 z0 g0 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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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舒城猶豫了片刻,終於還是壯起了膽子,「大人,漢人在這裡頭搗鬼,我是有信心將他們找出來殺個乾乾淨淨的,但要說到這源頭,我卻是無法斷掉。」0 Y% _3 P  C  f4 c- k;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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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為何?」黃歇奇怪地道:「難道這些漢人探子不是源頭麼?」" `: I% {8 K) {, D. z

" g$ U( L/ B# f9 M  「不是。」趙舒城搖搖頭,「如果要說到源頭,還是我們自己人。本來屬下也不太明白這裡頭的事情,這一次下去與一名縣令長談一宿,此人見識過人,與他這一夜交談,方讓我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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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說看。」黃歇大感興趣。' x9 w% b) f: n! `& R6 O5 S9 c$ I

: y# m6 L, `* z  「源頭便是我們在織布繅絲之上技術的飛躍式前進。」趙舒城望著黃歇,道。. j2 C, T6 Y4 L; 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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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一個什麼說頭?難道技術進步不是好事麼?漢國為什麼國力持續飛躍式的發展,就是因為一項項關乎國計民生的技術的發展,怎麼在漢國就能富國強民,到了我國便成了禍事的源頭呢?」黃歇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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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舒城微微有些後悔,要知道,首輔的家族便是控制著國內絲織行業的翹楚,而他的親家上大夫范拙的家族更是掌控著國內絲織的定價權,但話趕話已經說到這裡,卻也是無法收回去了。. u: S! }% S0 x

4 ^; b8 g  |3 c5 z% X; L8 m  「首輔,漢國之所以如此,是因為他們的是一步一步發展起來的,而我們在繅絲和織布上的技術進步,卻是從漢國得來,而在此之前,我們並沒有做好相關的準備,這兩項技術的飛躍式發展,的確降低了產品的成本,價格下跌帶來了出口的大增加,但與此同時,我們的織工和絲工卻因為這技術大量失業,在江南各地,原本工坊需要大量的人手,但現在,一台機子就幹了以前十幾個人幹的活兒,這些失去生活來源的人怎麼辦?他們怎麼生活,拿什麼來養活家人?我們可不像漢國,有大量的工坊可以吸收這些失去工作的勞力,時間一久,再加上有人再中間煽動,不出事都難啊,今年這幾次,規模一次比一次大,組織性也越來越強,屬下擔心,如果再這樣下去,當真會失去控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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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s  Q" i( i  看到趙舒城的模樣,黃歇心知肚明是怎麼回事,技術的飛躍帶來了財富,但同時也帶來了禍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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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k0 C  t4 E* Z# c( a  「漢人當初就沒安好心,他們肯定是知道這樣做的後果的,屬下覺得,這就是他們處心積慮的行為。」趙舒城有些氣憤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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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歇擺擺手,「不要什麼事都往壞處想,這也是我們考慮不周,沒有想到可能的後果,沒有做好後手而排而已,這事兒,我會想辦法來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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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1 H8 U; ^8 P4 R# p8 W  黃歇當然不能承認趙舒城所說,如果讓趙舒城將這件事歸結為漢人的有心之舉話,一旦上了朝議,只怕自己的親家范拙就是吃掛落,自己也跟著要受累,更重要的是,織機和繅絲技術上的進步,的確帶來了財賦的增長,接下來自己只需要解決好失業工人的出路問題,這件事便算圓滿解決了。2 }( x$ |, |0 m

! A+ v; `" X) s) q/ B  「是。」趙舒城點點頭,不再糾纏這個話題,此事與首輔有關,點到即可,說多了,不但於事無補,還會讓首輔對自己有了看法。「首輔,我今天來,倒不是為了此事,而是聽說首輔答應了引進漢國的修橋技術,讓漢商承包修建我國的橋樑?」* U7 j' e, ~* e0 l( {  O* N

1 D' Q  y3 T8 c+ H5 n  「對,確有此事,不過你還有一件事沒有聽說吧,我們花了一百萬兩銀子,買來了漢人鋼筋水泥大橋的全套技術,另外二十萬兩銀子買來了水泥的數十個標號的配方,這是一筆划算的買賣。」黃歇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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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m/ W- \- }3 Z9 u  「我看這裡頭必然又有漢人的陰謀。」趙舒城道。5 G& C5 e! J9 p) T5 i! a5 M# m: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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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城,我看你都快要得職業病了,這事兒你都不怎麼瞭解呢,怎麼就斷定這又有陰謀呢?我們買到手的圖紙可是實打實的真貨,再讓漢人在國內修幾座大橋之後,我們的人也就學得差不多了,以後便可以自己來修了。」黃歇笑道。. ]0 e8 p  ?, [0 n.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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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輔,我是擔心漢人的工程隊進來,便可以大模大樣地穿行於我國的山川河谷,咱們對他們就沒有任何秘密可言了。」趙舒城有些氣餒地道。3 L. V3 `2 Y. {; Q6 g

, _* B. D6 e( |7 z0 z8 K9 `  黃歇笑了起來,「舒城啊,就算沒有漢人工程隊進來,他們想要得到我們的詳細的地理情形很難麼?說句不好聽的話,一個商人,拿了銀子,隨便走到那個縣,只怕就能將我們的這個縣的圖志買走。我與太尉仔細商量過了,這事兒對我們大楚是大大有利的,於軍事之上也有好處,本來我是準備先在郢城周圍動工的,不過你今天回來這麼一說,我倒是改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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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Q. }( n% a. I  「你打算?」' S4 I# ^/ E  {# }' w/ }* q5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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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打算將第一座大橋甚至隨後的幾座橋全都放到江南去,江南不是有很多的絲織工沒有了生活來源麼,那我們便去修橋鋪路,這都需要大量的人手,總能消化一部分吧?」6 U* Z$ Q5 v( G) }1 Z; |% g% G- |

) {( F. w% o- \- {( }( z  「不再是征發役夫了麼?」趙舒城驚訝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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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e4 F5 m7 |5 ]1 V* U/ B  「不征發役夫了,這一次我們也學著漢人,幹活發工錢。左右也不是我們朝廷拿錢。」黃歇笑道。0 M. H9 P! f$ S! |

# x5 L6 x7 U; |, c2 i$ ~' ]  「修橋鋪路,怎麼不是朝廷拿錢呢?」趙舒城訝然問道。7 N) M7 O) |# w; c' Y2 Z! S

" b. Z  A$ M* }  「根據這個商人提出來的計劃,由民間出資修建,在建起之後,設卡收費來收回成本及賺錢,這想法好啊,咱們大楚多得是有錢人,錢都埋在地窖裡生鏽發霉了,正好讓他們拿出來用一用,這個商人還想自己出本錢來修橋呢,不過戶部姚尚書稍算了算,便回絕了他,這樣一本萬利的事情,豈能便宜了這個漢國人,他們只管修好,我們給工錢,修好後就滾蛋。」黃歇笑道。9 Q& g2 H) }! [  ^2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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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這不是收買路錢了嗎?」趙舒城有些哭笑不得。& F. A" t- ~8 O9 _  D

: c& D' h( P7 n6 ?# a) p/ M  「誰人受益,誰人付錢嘛!」黃歇不以為然地道:「這個漢商說得對,我又沒有讓你非得從這個橋上過,你可以坐渡船嘛,還可以游過去嘛,但這橋是我私人投資建的,收你一點過路費也是自然的,就像我們在城門口收進城錢一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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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5-11-13 09:38:23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一千二百七十八章:繼往開來(168)姻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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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漢,楚,秦三國,分處東,西,南方,各據一地,建築的風格大相逕庭,不過作為一國的最高統治者所居住工作的地方,自然都反應了一國建築的最高水平和審美觀念,當然,現在漢國國王高遠所住的地方顯然已經不是這樣了,原來雄闊瑰麗的王宮現在絕大部分都成了各部衙的辦公所在,堂堂的漢王所佔據的部分,即便比起國內任何一個豪闊的大商人來,或者都有所不如,不過秦楚,卻依然如舊。9 l4 K# j: }+ ?/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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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國的建築風格是雄闊大氣,而楚國建築風格卻一如江南水鄉一般精緻宛約。楚王宮便是大楚境內最大的園林建築,宮殿群掩映於鬱鬱蔥蔥的花草木林之間,行走其間,猶如漫步仙境。! `) D( ^( u0 l& 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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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過九曲迴廊,自兜兜轉轉的五彩卵石小道一路向內走去,前方便出現了一個偌大的湖面,荷葉幾乎將整個湖面罩住,朵朵紅的,粉的,白的荷花自一片碧綠之中探出來,在風中輕輕地遙曳著曼妙的身次,一架小橋將一座水榭與岸邊連接起來,寬袍緩帶的楚懷王正倚坐在水榭的圍欄之上,一手持杯,一手拎壺,輕酌慢飲。7 U- U% G0 I5 V* W9 z% N% y

/ @1 [5 i$ o# n. U) O  對於楚國來說,楚懷王算不上一個好國王,但對於黃歇來說,他卻算得上是,偌大的楚國,政事完全交給了黃歇,武事全都給了屈重,這位國王,最好的便是醇酒美人。, v; z# B& j2 k2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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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昏庸嗎?恰恰不,在黃歇看來,這正是他的王上最聰明的地方,楚懷王算不得英明之君,才能只是平平,為人也極為中庸,但他有一樁好處,便足以抵銷他所有的不足,那就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能力不足,便將事情交給有足夠能力的人去做,這便是楚懷王的高明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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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秦國搖搖欲墜。而楚國卻仍保持著強勁的國力,不能不說這裡頭沒有楚懷王的功勞,穩定,便是這位國王帶給楚國最大的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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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歇踏上小橋。迎面走來的卻是漱玉公主,這位公主是不幸的,她在燕國的遭遇足以用噩夢來形容,回國之後,經過了這數年的休養。整個人才算是緩過勁來,看來先前便一直是漱玉公主在這裡陪著大王。出於對漱玉公主的歉疚,楚懷王對這個女兒一直是關懷有加,寵愛異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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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歇身子一側,向漱玉公主微微躬身。& Y3 _! [& }# |' T4 {+ i

) ~" R5 W5 H/ ^3 h# g  「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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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漱玉公玉臉上浮起一絲微笑,竟然還帶著些許紅暈,讓黃歇有些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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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輔大人,父王與您有國事相商,漱玉告辭了。」屈身向黃歇福了一福,帶著兩個丫頭。裊裊婷婷的一路遠去,沒入不遠處的花草之後,只餘給了黃歇一個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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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1 u" U: K* m8 S1 [& e8 `- \  「首輔來了,快快過來,這是宮裡樂師剛剛譜的新曲,讓人耳目一新,心曠神怡啊!」水榭之中,楚懷王衝著黃歇舉起了酒杯,大聲呼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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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過王上!」黃歇快步而入,向著楚懷王。深深躬腰。$ a+ S4 u' K! l0 b1 C& X&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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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吧坐吧。」楚懷王揮著手,「你雙眼浮腫,眼圈發黑,是不是昨天又熬夜了。首輔乃我大楚股肱,可要注意保重身子才好。」0 C/ n* O% Q9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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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謝王上關心。」黃歇微笑道:「昨天舒城從江南回來,與他不免談得久了一些,一時忘了時辰。」抬眼看到自己對面還預先擺好了一張案桌,「王上還召了其它人麼?」" G6 m' Y( j) t7 g

3 g' p7 K( R8 ]' D  「哦,是屈太尉。」楚懷王道。放下手中酒杯,身子微微坐直,「舒城昨天晚上回來的麼?江南一事處理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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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l' G4 J6 G- C4 r  聽說是屈重,黃歇微微點了點頭,看來今天王上請自己入宮,定然是有事的了,不然不會同時召見自己與屈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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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南暴動已經平息下去了,但問題的關鍵還是絲織工人們失去了生活來源,所以根除此事,只能從這個上頭想辦法,前兩天向大王彙報過的造橋一事,臣準備首先將其放到江南去,修橋鋪路,所需要的人工不在少數,可以多少緩解一些這個矛盾,只要有飯吃,我相信這些人是不會再鬧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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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是啊,能吃飽飯,誰會冒著殺頭的危險鬧事呢,江南一向平靜,這兩年卻頻出事端,首輔要多多操心了。我聽說這裡頭有漢人的影子?」) G4 T) g" I3 Q6 U  W( p0 G'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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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歇微微一凜,看來趙舒城昨天一回來就應當往宮裡遞了摺子,不然王上不會清楚這件事,此時王上說得輕描淡寫,但內裡對自己的告誡之意卻不言自明。絲織行業,這可是黃氏的核心命門所在。6 }: r6 i0 G( d* v( 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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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上放心,臣一定會處理好的。」黃歇躬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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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1 }$ k) Y. @3 p0 ^  「漢人總是有些無數種奇思妙想,鋼筋水泥造成的大橋,聽說可以歷經百年而不朽壞,那倒是一勞永逸。」楚懷王感嘆道:「我聽說漢國國內的道路都是用水泥鋪就,不懼雨雪,無泥濘之苦,什麼時候我大楚也能如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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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a! A# B4 v( d, s# j  r  「王上卻請寬心,我們已經斥資百萬兩向漢人購買了造橋技術以及水泥的配方,昨天匠作司向臣稟報,這水泥製作的成本卻是很低的,用不了兩年,我國便也能像漢國一般,將各大交通要道用這水泥硬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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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 {( ]. ^; D5 k1 c0 E+ V  「百萬兩銀子!」楚懷王嚇了一跳,「這麼多?」0 @0 L3 [0 u( ~; j2 \& b; Z

  b( k! k% I8 M! ^  F; r6 [  「並不全是銀子,絕大部分都是以貨物和關稅來抵扣的。」黃歇微微一笑,道。8 c1 ?: I" l) d! R  k$ ?$ 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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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原來如此,漢人做生意從來都是狡詐的,首輔還得當心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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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漢人雖然奸詐,但在做生意之上倒也還實誠。誠信走天下,這是他們漢國商人的信條,對於這一點我倒是深信不疑,要麼他們不與你做,與你做的話,倒也都是雙贏的格局,不然漢商這些年也不至於名滿天下了。」黃歇解釋道。0 U6 |  p- I+ C( e4 g

4 q: Z- Z+ Z8 t+ ^+ s  「說起漢國,我倒還有一件煩心事,要勞請首輔大人操操心了。」重新端起酒杯,楚懷王的臉上罕見的浮上了愁容。, P/ s# A2 H2 _* R$ z# [. V

  v4 I, d- R# {8 a5 R5 }; Y6 k  「不知王上有什麼事情需要臣要為您解憂?」黃歇有些訝異。- z0 O0 c6 E3 w# Q2 n4 \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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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剛你看到漱玉了,這是個命苦的孩子啊,回國這幾年,我也想重新給她找一個佳婿,無標她總是不允,前兩天我終於從她的母親哪裡探到了一點口氣,原來這孩子竟是有了意中人了,你卻猜猜這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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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3 V2 L4 l& M  黃歇心中念頭電轉,「王上,莫非此人不是我大楚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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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i( I  S* V& Y" K# p  「首輔當真機慧,一語中的,這正是讓我煩惱的地方啊,你道漱玉看中的是誰?是大漢的那個鐵腳將軍,步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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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兵?」黃歇在腦子裡迅速回想著此人的資料,卻怎麼也不大想得起來,他關注於政事,對於漢國的軍隊系統卻是不太瞭解。' l* v, U6 r; \5 c6 m; @1 R0 l" R#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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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邊傳來重重的腳步之聲,黃歇抬頭,便看到大楚太尉屈重正龍行虎步而來,雖然天氣炎熱,但這位太尉卻仍是穿得一線不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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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兵?」屈重與黃歇一樣驚訝,不過對於步兵,他的瞭解可就深入多了,「此人是高遠起家的重要將領之一,從扶風時代就一直跟著高遠,一手箭術,恐怕天下無人能及,不過殘廢了,斷了一隻腳,漢人的能工巧匠為他打製了一隻鐵腳,現在任漢國第一軍區第九軍軍長,對了,當初漱玉公主自燕國歸來,便是由這個鐵腳將軍一路護送回來的,王上說漱玉公主鍾情於他,只怕便是在這一路之上出了什麼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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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e: s( m/ b/ [( [% }  屈重這樣一說,黃歇總算是想起來了,頓時瞭然:「公主那個時候正遭受重創,身心頽廢,而這個步兵千里護送,從薊城一路將公主送到郢城,與公主接觸頗多,也難怪公主對他念念不忘,那個時候,公主正是需要人慰藉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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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漢楚雖然沒有兵戎相見,經濟上的往來也頻繁,但總體上來說,仍處於敵對狀態,這事兒,只怕有些難度!」黃歇道:「而且這步兵現在情況如何,是不是已經娶妻,我們都不知道啊?萬一貿然去提親,鬧了笑話可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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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很煩惱啊,黃首輔,這事兒你去辦,先打聽一下這個步兵的情況,漱玉這孩子,喜歡誰不好,偏生喜歡一個漢人,還是一個有殘疾的漢人!」楚懷王氣啉啉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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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C1 F* L7 T2 G1 t+ O  「王上,這步兵雖有殘疾,但卻是一個鐵錚錚的漢子。」屈重突然插了一句,雖是敵人,但對於這樣的敵人,屈重還是很佩服的,「此人忠義無雙,殘廢就是為了當初掩護高遠逃亡而留下的,拋開立場不談,公主如果真能許配此人,倒也不失為良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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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a" @! R1 d7 i7 g1 W0 M  「可不僅僅是良配啊,現在楚漢關係緊張,如果成就了這一段姻緣,倒可以讓兩國之間的關係舒緩一些,能為我們爭取到更多的時間。」黃歇也是點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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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以後兩國開戰了呢?」楚懷王冷冷地道:「那豈不是又讓漱玉陷入到以前一樣的局中,首輔,我的意思是,你去打聽打聽,然後想個法子能讓漱玉死了這心。」3 M- n2 k& t0 @, g2 V6 l+ A

  z' h& o& l8 V$ O% u# B, S& T  黃歇愕然,看了一眼屈重,卻見他微笑著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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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5-11-13 09:41:57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一千二百七十九章:繼往開來(169)嚇人的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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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B! F8 q' |5 p3 d' v  離開王宮,黃歇邀請屈重一起到了自己的官廳,兩人雖然同為楚國重臣,但一般除開楚王召見之外,卻是極少有這種私下的會面。) W  h0 k2 \  o5 |2 M/ H1 E. [$ a2 B

, |/ d, r3 @  R. ]( k  「太尉,你看漱玉公主這事情?」落座,上茶,一番寒暄之後,黃歇開門見山的直接問道。9 C1 D0 |, c2 D" H# @

* P6 U4 I4 B2 I4 e7 i, R! C: _% ]# V  屈重沉吟片刻,「王上反對,不過是心疼漱玉公玉的際遇罷了,其實在我看來,於公於私,這都是一件好事。就國家來說,可以藉著這一次的聯姻緩和雙方的關係,以後我們與漢國也有搭得上話的人,現在漢國勢大,不僅是在兵事上,在經濟上對我國壓迫也亦大,二來既然漱玉公主喜歡,也算是成全了她的心願。」& C1 j0 e1 b) Z9 z8 m* e$ h

9 W: N4 L  }( [8 I9 A4 \- {  「這麼說來,太尉是支持得了?」黃歇笑道。, _5 Y  j4 |: r1 U6 h

% C0 U6 `% y. h/ T) v  「你不也是這個意思麼?」屈重笑著反問道,「王上只是心疼漱玉公主罷了,不想讓她重新回到薊城去,但在我看來,只要漱玉公主堅持,我們再使把勁,這事兒並不難。關鍵是那個步兵還沒有婚娶,如果他已有家室,那便只能作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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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歇雙掌一拍,啪的一聲響,「好,這事兒就如此定下了,趙定馬上便要啟程赴薊城與對方相商關於引進建橋技術和水泥配方的詳細事宜,便讓他順便把這件事也辦了。」% ~/ V; o  r1 `' r3 e2 N4 [

6 \) |2 I8 v: y( s" P  }  「如此甚好。」屈重點點頭,「不過首輔,如果此事辦成,我們於秦國如何交待,畢竟我們如今還是盟友,如此大事,總得通報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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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 P8 n4 }* N  「何須交待?」黃歇冷笑一聲,「如今的秦國早已不是往日了,國內一片烏煙瘴氣,嬴英與范睢兩人生搬硬套漢國的國策,國內烽煙四起,李儒學術在秦國占統治地位數十年,早已根深蒂固,勢力盤根錯節。現在他們想要改弦易轍,豈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如今朝政不清,將相不和,路超擁強兵據函谷關。實際控制著數郡之地,檀鋒看似擁護范轍,但心裡打得什麼小九九,誰也說不清楚,周玉影響力幾可忽略不計。白起在咸陽主持編練新兵,卻處處遭到摯肘,效率低下,太尉,您覺得秦國還能撐多久?」. v, I7 c: ?! G3 `" {0 P' F! a8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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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屈重搖搖頭,「一個強極一時的王國,短短幾年時間,便墜落到如此境地,委實讓人可嘆,不過雖然秦國現在已經很不堪了。但路超守函谷關,檀鋒據穎川,仍是牢牢地擋住了漢國的兵鋒,他們最大的問題,在於內政。太尉說他們能撐多久這話有些過了吧?漢人不進攻,他們或者可能鬥得厲害,但漢國如大舉進攻,在外部的壓力之下,他們反而會團結一心,共同對外。首輔不要忘了,不論是路超,還是檀鋒,跟高遠都有解不開的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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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I4 o! K; }3 {3 }+ m1 C  黃歇呵呵的笑了起來。「太尉誤會我的意思了,我問的不是這個,我說得是路超。」: a$ z2 c$ E8 H$ \8 r!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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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超?」屈重驚訝地問道,「太尉這是何意?」( f0 a9 U5 x3 y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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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歇在屋裡來來回迴轉了幾個圈子,又親自替屈重滿上了茶杯,「這件事在我心裡已經縈繞了很久了。我一直沒有想透,便只能瞞藏於心中,今日太尉歸來,正好與我一齊參詳參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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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I4 L: b+ w5 R# A9 a' j; _  v0 c  「首輔請講。」屈重點了點頭。% v" F4 o+ i: a! b(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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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路超這麼容易就屈服了?我是說,他如此輕易地放棄了對朝堂的掌控,任由范睢來進行這所謂的改革?以李氏學派的實力,再加上路超手上所控制的軍隊,他們要阻止這件事情,實在是輕而易舉。」' i# g4 R5 x% L( X( d, N& e

/ @2 z$ x9 j' n2 Y' Z9 K0 P; N5 V  「他們阻止了,只不過沒有成功而已,范睢入咸陽途中,不是多次遭到刺殺麼,如果不是黑冰台拚死保護,檀鋒又派了軍隊護送,只怕范睢回到咸陽的時候就是一具屍體了。」屈重道。& X6 K% x+ C" J' I2 b& C1 S

0 I+ ^' w0 k" s/ [4 h- X  「太尉,我疑惑的就在這裡。」黃歇搖頭道:「出手的人中的確是李氏學派的一些核心人物,但問題在於,李氏學派新的掌旗人路超為什麼沒有出手?我相信,此人如果出手的話,范睢絕無可能活著到咸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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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易將屈重問住了,想了半晌才道:「或者是因為路超與嬴英的關係一直不錯,他忠於嬴英,不想與嬴英撕破臉皮,因此在保有軍權的基礎之上,他在此事之上讓了一步?」: g3 x# z" t$ x. J7 @

3 Y3 h9 R! u$ @  P  黃歇坐了下來,定定地看著屈重不言聲。將屈重看得有些發毛,「怎麼了首輔,我說得有錯麼?」; X6 o3 [, h3 H% S/ D

7 ^5 _) b. ]# @% m  「這個理由,太尉覺得說得通麼?」黃歇淡淡的道:「從路超能牢牢地控制住函谷在十數萬大軍和數郡之地的手腕與本領來講,此人是極其厲害的一個人物,他怎麼會看不懂一旦范睢變法成功,就是他的末日呢?一個日漸強力的朝廷豈能容忍他這樣等於割劇一方的豪強的存在?嬴英與范睢的退讓,只是時勢使然,不得不做,一旦形式逆轉,只怕立時便會將矛頭對準路超,路超不會看不到這一點,但為什麼路超卻故作不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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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著屈重,接著問道:「當真如您所說,路超對嬴英很忠心?可如果忠心的話,現在路超在函谷關的所作所為,卻看不出他有多忠心啊?事實上,路超快將函谷關周邊地區經營成他的小王國了。」: A7 M) W- s1 }/ m5 T%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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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輔這話繞來繞去的,都把我說糊塗了。您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屈重耐不性子了,問道。. n& i6 C& H# {* Q6 n* i4 z, c.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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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超的退讓舉動,所付出的代價是將李氏學派現在的幾個核心人物拋了出去,表面上看,范睢的確已經控制了中樞朝廷的大權,但太尉你想過沒有,除了這幾個核心人物,李氏學派仍然在秦廷之中握著極大的實力啊,范睢不可能將這些人都清理出去,至少短時間內做不到,所以范睢採取的是拉攏,瓦解之策,力圖讓這些人為己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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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策略並不錯啊!」屈重道:「也只有如此,才能讓朝政在平穩之中向前發展,如果徹底地洗一遍地,只怕秦廷就要垮了,畢竟李氏學派控制秦國數十年啊,枝葉繁茂,就算是蒙學童子,啟蒙之初,讀得也是李氏學派編纂的讀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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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歇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我是想說,如果這一切,都是一個大陰謀的啟端呢?路超的退讓是有目的的,李氏學派中的人物被范睢一個個拉過去,也是有預謀的,你覺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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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J8 S# i  i9 C+ @4 G6 B( u  z  屈重霍地一下站了起來,椅子被他龐大的身軀帶動,嘩啦啦一陣響動,如果不是他手快一把抓住,就要跌落到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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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屈重的聲音有些顫抖,「首輔,你猜測這一切,都是路超在暗中操縱?如果真是這樣的話,路超想要幹什麼?」、( \* }4 ~( k# b0 y8 T0 i

% u  Q% \! G: P% z5 o' N5 Z  「故作退讓,卻又牢牢地把控著軍權,李氏學派中的實權人物看著星散,解職的解職,投降的投降,但在各地基層,李氏學派控制實權並沒有絲毫改變,路超的這一退讓,逼著秦王與范睢不得不投桃報李,基本上默許了路超如今割劇一方的事實存在,時間一長,只怕這就會成為常態,而范睢的改革一旦失敗,民怨沸騰,烽火四起,那時會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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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m/ b0 |# T) ~* C( v  「路超會造反?」屈重的聲音有些顫抖,「這不大可能吧,路超原本是燕人,他手下帶的可都是秦國的將領和秦國的士兵。」* D" y+ A& v, D3 L

5 B" h1 J' ^# I! V  p& ]  「秦國的將領和士兵?」黃歇冷笑起來,「如果這些人真是忠心耿耿的話,又怎麼會讓路超治得服服貼貼?唯他之命是從,鬼影兒在函谷關的探子發回來的情報,有幾句話讓我深省啊,那裡的秦軍只知有大將軍,不知有王上。太尉,假如,我是說假如,真到了范睢改革失敗,咸陽又出了什麼大事的話,路超要做什麼事情,是不是輕而易舉?」" m2 w) r3 ]' Z( |( _

4 Z  `+ y& z% o3 c. X# c! P& ?  「首輔,咸陽還有黑冰台,還有三萬玄衣衛,還有白起訓練的新軍,只要這些不亂,路超豈能作亂,他總不能捨了函谷關不要,揮軍直撲咸陽吧,要是這樣,漢軍還有不長驅直入的道理,到時候路超什麼也得不到,還得背上一個叛國軾君的罵名。」8 z& Q& O8 Y9 ]5 k3 }&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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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路超肯定在咸陽有一個幫手,而且此人的地位不低,並且頗得秦王的信任,只有這樣,才能說得通,不過這個人誰呢?」黃易苦苦思索道。# a; E* G* Z, `3 h0 e8 f*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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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黃歇的模樣,屈重忍不住道:「不會是白起吧,此人在路超手下任過職,路超對他頗為看重,連連提拔。」: a+ ~8 B+ Z% [. c# [; P( N/ _1 F, S$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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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絕不會是此人,如果是此人,路超早就不用忍耐而一步一步地這樣穩打穩紮了,或者正是因為此人的橫空出世,才攪亂了路超的佈局。」黃歇搖頭道。「實在想不出來此人會是誰,不過有一件事我敢肯定,那就是范睢的改革一定會失敗,因為地方上的官員,百分之九十之上都是李氏學派的人,只要路超不死,這些人便有一個精神之上的依靠,或者,他們已經悄悄地聚攏在路超的旗下,對這些人來說,誰當政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的學派能千年萬年地佔據著統治地位。」黃歇斷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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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輔,你這個推斷太有些嚇人了!」屈重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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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嚇人嗎?我自己也有些把自己嚇著了!」黃歇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太尉,在軍事之上,我們也應當有一些相應的佈置了。我總覺得漢國高遠在若有若無地推動著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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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5-11-14 13:54:33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一千二百八十章:繼往開來(170)路在何方?9 `" x1 X: X: }6 g; X" a$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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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屈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雖然只是你的猜測,但我想你一定在開始為此而作一些布置了,前一段時間,你派趙林前去穎川見檀鋒,便是為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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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S4 i: i& E! Z2 {2 s1 p  黃歇一笑,「總是瞞不過你,一眼便看出了趙林去穎川的真實目的。不錯,我是在作這方面的布置,趙林去穎川,便是為了試探一下檀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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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屈重的眉頭皺了起來,「你是想拉攏檀鋒為我所用?說句實話,對此我持保留意見,我不喜歡檀鋒這個人,雖然有才,但卻無德,反複無常,天生腦後就長有反骨,一個徹頭徹尾的利己主義者,拉攏此人,搞不好就是養虎為患,反傷己身。」9 Z8 J1 K$ G2 F5 D- [4 f8 d4 p9 |5 `

: Y# F4 Y/ P9 Q  「對此,我倒也有同感,檀鋒此人,正如太尉所給出的評價,不過於我們而言,只要他有才便行,能夠被我們所利用便可以了,他有不有德,關我何事呢?」7 `8 }% w$ x. Q4 a( ^

, e2 C  ?9 ]9 E3 q  「單純的只是利用?」屈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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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黃歇點頭道:「檀鋒此人有才,路超的所作所為,不見得他就沒有察覺,但此人卻不發一言,反而在當初在范睢到穎川的時候一力支持,范睢返回咸陽,還冒著得罪路超的風險派兵護送,你以為他是大公無私嗎?反正我是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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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z' w1 k0 Q  r- G! w% l) e) b5 L6 O  屈重有些瞠目結舌。, l8 P) {4 E+ V6 d# S

: p; r( t7 \  t" K# e5 W" N- E  「在穎川,檀鋒利用范睢的名頭,大力實行改革,穎川豪強為戰爭被累,所剩無幾。檀鋒借著范睢,將穎川的李氏學派人物幾乎一掃而盡,這才讓他在穎川有了今日的成就。你知道趙林去穎川看到了什麼嗎?檀鋒所統轄下的穎川與漢國之間,經濟聯繫極為緊密,如果不是兩邊城頭之上的旗幟。趙林幾乎就要以為這是一個國家了,檀鋒借著這個便利,將穎川生生經營成了聯接秦,楚商業貿易的一個集散地,因此而聚全斂了大量的財富,這些錢,被檀鋒變成了軍費。變成了武器。變成了糧草。你說他想幹什麼?」黃歇嘆道。& f2 a% g% }2 R6 k/ ^

$ V/ p/ P: n' n! }1 C! x  「他想幹什麼?」屈重問道。- u, t/ y) \9 S  s: w5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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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秦國政清吏明,將帥合心,檀鋒在穎川之舉,便是范睢改革的示範區,是強軍的典範,必然會成為秦王要樹立的模範,反過來。如果秦國朝廷垮了,或者像我先前所說的那般,路超確有不軌之心,那麼以檀鋒的力量,則進可攻,成為朝廷打擊路超的有力力理,退可守,恐怕路超也不敢忽視他吧?如果讓我想得更險惡一些,或者此人更想秦廷到時候與路超爭個你死我活,他則從中得魚翁之利呢?不要忘了高遠當初是怎麼發家的?檀鋒幾乎是在複制著高遠的成功之路。」黃歇仰首向天。「高遠,檀鋒,路超,這一代的英傑梟雄,怎麼都出自燕地呢?」% l8 m8 w) K+ ~# b, f% n

/ z% t  M' Y+ V# p  聽著黃歇的分析,屈重只感到不寒而栗,人心險惡。昭露無疑。$ G% o* O7 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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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麼說來,檀鋒不遺餘力地送范睢返咸陽,也存著自己的小心思了?」6 H# d8 g$ G9 B4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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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還用說嗎?」黃歇笑道:「范睢在穎川改革的成功,那是建立在檀鋒的軍刀威懾之下的成功,在穎川這個特殊的地方,自有成功的可能,但放之秦國全國,只怕便要碰一鼻子灰了,檀鋒不會不清楚這一點,只有范睢,恐怕還在因為穎川的成功而沾沾自喜,自以為能推而廣之,行效全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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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r- M7 a6 n' Y0 f$ E0 r; y  「這麼說起來,檀鋒豈不是比路超更加陰險?而且做得更加不引人注目。路超現在已經是擺明車馬與秦廷相抗了,而檀鋒,只怕范睢還將他視為強援吧!」# N6 l( q- G. |6 X

- L1 d% X% u1 Y  黃歇哈哈大笑起來,「如果范睢成功,那檀鋒的確是他的強援,但范睢失敗,檀鋒絕不憚於在他後背之上再狠狠地推一下。」+ ~8 f. z9 |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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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陰狠之人,我們竟然還要拉攏他?」屈重不滿地道。. e# b! }# m8 r, E$ Q6 _5 V

7 `$ G7 d/ `, N, g: S  D1 D  H  「正因為他如此陰狠,我才肯下本錢拉攏於他,太尉,你不覺得用他來對付高遠,對付漢國很不錯嗎?」黃歇微笑道:「我估摸著,到時候就算是秦國垮了,這個檀鋒還能活得滋潤著呢,到時候秦國已經不能是他的靠山,而檀鋒又絕無可能向高遠屈膝,那個時候,他不依靠我們還能依靠誰?他不可能成為我們的朋友,但你難道還介意他成為我們手中的一把刀嗎?」看著屈重有些動容,黃歇接著道:「所以現在,我不憚於將這把刀磨得更鋒利一些。」1 k4 w+ P0 c" I/ v' [

; J  N0 d6 t3 q1 a  屈重點點頭,「廟堂謀算,我不遠首輔遠矣,但檀鋒此人,便猶如一把雙刃劍,既可傷敵,亦可傷己,首輔還需小心一二。」% p; T5 q8 K, c. a: C: k

. M# q* [4 [  d  「以前那些人,是因為不了解檀鋒,當然也包括我,但現在,我已經將此人琢磨得透了,他再想與我為敵,那就是不自量力了,太尉卻請放心。」黃歇傲然道。2 E, ]) t! F& P

* E4 b; e+ R8 F* n; w  「這些事情自由首輔操心,我只管練好兵就行了。」屈重道。  E+ {, D5 S& T$ H. H-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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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卻是最重要的一環了。」黃歇道:「說一千,道一萬,到得最後,總是還要在戰場之上說話,兵戎相見,靠得卻是太尉了,我能做的除了這些陰謀算計,剩下的就是為太尉您當好這個後勤總管了,不管如何,軍隊所需要的一切,我都會竭力滿足,一支強大的軍隊,才是大楚生存的根基。否則一切皆是虛妄,漢國強勢,兵鋒所向,無人能敵,我希望太尉能改變這個局面,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替太尉爭取到足夠的時候。兩年之前,我們雖然勝了一局,但那一局卻不足以改為敵強我弱之勢,反而讓漢國人對我們更為警惕,如果雙方再戰,只怕就沒有這麼輕易了。」黃歇嘆息道,「我國多年承平,便是秦國最強盛之時,也不敢輕攖我大楚之鋒,承平已久,幾乎已經忘記了怎麼打仗了,兵雖多,卻大而無當,徒耗錢糧,兩年以前,屈完在臨沂一口氣裁撤了一大半地方衛軍,讓我是悚然而驚,原來我們的軍隊已經不堪用到了如此地步。」/ c6 N2 `, |; N) \6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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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輔說得對,這兩年來,除了編練新軍之外,我做的最多的一件事便是裁劣撤弱,大楚百萬大軍,到現在為止,只剩下了三十萬人,但毫不誇張的說,這三十萬人的戰鬥力遠勝以前的百萬。」2 Q3 y- i: J2 ~/ h; J  ]- u/ o

( M  \8 t- D; O3 `  「三十萬人,能拉到漢國的面前的有多少?」黃歇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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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2 H, @+ f4 Y  P' v  屈重微微皺了皺眉頭,「首輔,南方蠻夷需得有軍隊鎮壓,與秦方交界,先前我還打算撤回一部分人馬,但現在您這麼一分析,恐怕那邊還得加強,如此算來算去,能布署到漢國對面的,絕不會超過十萬人馬,不過兵在精而不在多,十萬人馬作為常規防範力量也已經足夠了,戰爭起時,再調兵遣將也不遲。」3 g  X1 I+ l) `6 l4 e% r9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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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時候我真得很佩服高遠,在漢國境內,除開匈奴,東胡這兩大異族之外,其它族類也不比我大楚少,但這些異族之人,卻是心甘情願為高遠所用,成為他的助力,而我們,卻還要分兵去鎮壓這些蠻夷,一不小心,他們就會在背後向你捅刀子,論治國之能,高遠實在遠甚於我也。」黃歇嘆息道:「太尉,我仔細研究高遠的治國之道,終所所得,所穿了當真不值一提,但就是這一點,我卻是萬萬做不到的。」  r& M' A; v, f! \8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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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太尉所得為何?」屈重好奇地問道:「既然已知其要害,為何不能取其精華而為我所用呢?」7 C! p8 ~# d8 Q" W% K# t3 m

3 B  [3 C. `: Z$ `; L, c) [  「誘之以利!」黃歇淡淡地道:「說白了,就是高遠讓這些人吃得飽,穿得暖,口袋裡有餘錢。簡單吧,但我卻做不到,我大楚說來富庶,但貧富卻極度不均,地區差異極大,我根本無法裡高遠那樣做到一碗水端平,你知道漢國中樞每年向那些偏遠地區撥付多少補助錢款嗎?他不但不向這些地方征稅,反而倒著向這些地方灑錢,我們能做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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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9 G& y4 X/ `1 X  g  屈重怔忡半晌,終於還是搖搖頭。! N, c; ^' t. r; d

" W* b; H9 m; t: O4 T& h/ h3 i  「趙林在穎水看到,當地縣令向六十歲以上老人每月發放一元錢的補貼,七十歲以上二元,八十歲以上三元,他們的一元錢,就相當於我們的一兩銀子,這我們能做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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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屈重又搖頭。5 @. n9 g1 M5 l' n. m9 |2 V

& x7 G- P  P5 a) C  「漢國從來不征發徭役,築城修路,所需要的人工都按日付錢,我們能做到嗎?高遠頒布漢國公民權法,只要是漢國在藉人口,無論族類,皆享有同等權利,我們能做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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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屈重的頭搖成了撥浪鼓。) G. a6 l* m' a8 O

# C  w9 n1 E5 q; @  L& Z7 e: Q  「既然做不到,我們就得正視與他們之是的差距,想辦法從別的方面來彌補。」黃歇坐了下來,眼中滿滿皆是憂慮。「我見過不少漢國商人,這些人盡然極其熱衷於政治,言談之間,皆是漢國之要政,言語之間,對他們國家的認同,讓我暗暗心驚,漢國民富國窮,在我們看來不可思議,我與這些商人們談極此事,你猜他們怎麼說?」, l; F5 E" H2 f+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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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說,只消漢王有需要,便是要他們拿出全部身家來決不可惜,因為他們知道,只要漢國強大,他們很快便又能賺回來。漢國每年發行的國債,數目巨大,但卻從來不愁沒人要,你說我們如果也來這樣搞一次,會有多少人信任我們,毫無保留地購買這些國債來為國分憂?」2 b/ |6 R7 O" A# R" X9 C/ z

( l8 g+ w- E3 T! }  屈重默然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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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戰勝漢國,我現在不抱任何希望,我只希望我們能守住這點家業就好了。」黃歇緩緩地道:「在守住家業的時候,一點一點的來改變,我們這一輩人沒有希望戰勝漢國,但只要存在著,只要活著,就還有希望,或者高遠之後,他們的君王變得昏庸,變得殘暴,漢國國內生變,我們才能看到希望。」黃歇有些慘淡地道。5 n9 H6 J+ ~; g. X! x# m1 f: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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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麼說來,我大楚的路在何方?」屈重臉色有些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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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在何方?路就在我們手中,活著,存在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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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5-11-14 13:54:55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一千二百八十一章:繼往開來(171)莫名的走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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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天賜邁著沉穩的步伐,走在王宮的卵石小道之上,在他身後,跟著一個神情略顯緊張的一名軍官,看他的服飾,竟然只是一名少校,應當是隸屬於國安局的,何衛遠有些詫異,這個級別的軍官能跟著曹天賜進宮,只能說明他所負責的事務是極其機密而且很特別的,否則王上不會關心到要親自召見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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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e# x2 @0 L; |- o. H  「天賜,來了啊?王上在逍遙閣等著你呢!」何衛遠笑看著曹天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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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1 V8 n7 O4 {# T: ~$ e$ b  「有勞何兄了。」曹天賜點點頭。「何兄這匆匆忙忙的是要去哪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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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E' _9 b. v# @3 K  「警衛營新近從近衛軍中挑了一批人手,我去看一看,菜鳥入營,煩心事就是一大把啊,要把他們帶上正軌,真能讓人操碎了心。」何衛遠誇張地做了一個手勢。" B# |2 X; h3 I# N% V6 v

6 F) u+ V6 R1 Y: W6 h+ a) Y  「哪有這麼難的,這些人都是從近衛軍中選出來的,基本素質都差不多了,只是學一些規矩而已,衛遠,我聽說這一段時間,你一直在活動要調到野戰軍中去是不是啊?」曹天賜問道。. J+ j0 v1 f% K/ P,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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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衛遠一下子垮了臉,「跟王上提了幾次,王上以前也答應過的,但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接替我的人選,便一直拖了下來。」7 ]: m5 [9 ], T. {' B% p

  P9 M+ p7 j8 O- r- d" z4 E' U& @' x  「不是找不到合適接替你的人選,而是一下子不好安置你呢!」曹天賜走到何衛遠跟前,「現在下頭各軍都剛剛整編完畢,每支部隊都有了頭兒,你下去怎麼安置你呢,總不能讓你去當一個副職吧,當年上官司令官出從你這個位置出去的時候,直接就是青年近衛軍的軍長,你如果出去,總不能低於這個位置吧,所以啊,你耐心點吧,等位置出缺了,自然就是你出宮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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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G! y7 p" k0 Y* ?7 S/ u  「話是這麼說。可人著急啊,前頭幾場大仗我都沒有趕上,要是滅秦一役我再趕不上,那可真就是虧大發了。」何衛遠抓了抓腦袋瓜子。有些苦惱地道。軍中要往上走,最主要的便是軍功一途,何衛遠起點雖高,出宮便至少能成為一軍之長,但如果沒有軍功。想再往前走幾步便困難重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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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滅秦啊?」曹天賜遲疑了一下,笑了笑:「放心吧,你肯定不會錯過的。」0 ^" w6 Q7 I5 P3 P$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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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曹天賜語焉不詳,何衛遠也不會傻到去刨根問底,眼前這位,可算是大漢秘密最多的人了。他不想說的事情,你最好不要問。- S% @8 Z& M# d  f, T,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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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走了,你也快去吧,不要讓王上等久了。」何衛遠敬了一個禮,轉身匆匆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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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滅秦!」曹天賜低低地喃喃說了一聲。臉上浮起一些古怪的神色。「這位是王上的警衛統領何衛遠將軍。」0 a0 h9 a3 E. ]! F% h6 o. m6 w,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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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聽說過了,只是沒有見過,這位何統領還有一位兄弟在近衛軍中任職,現在好像是師長吧!」/ i6 U$ A+ h6 z/ O7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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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的還不少?」曹天賜笑道。! g  T- I2 I2 P+ H$ q7 o0 n

! @, q& n' e, U! @+ N  「這幾位都是大漢赫赫有名的人物,哪裡都能打聽到的。何大友,何衛高,何衛遠,還有古麗將軍,何氏一門。個個都是英雄豪傑呢。」, y1 c4 F8 u* H! x- {) W  W

: T# q$ b4 {! y  U* U  哈!曹天賜笑了一聲,大步向前走去,身後那人趕緊跟上。4 o2 v5 M5 l2 O( G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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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逍遙閣坐落在宮中唯一的一個種滿荷花的大池塘邊上,四周都是冠蓋如雲合抱粗的大樹。從外頭看,很難發現這裡頭別有洞天,曲折的小道在林間左穿右繞,一直延伸到池塘邊,比起宮中其它地方的酷熱,這裡就清涼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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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遠只穿了一件尋常的無肩小褂子。正坐在逍遙閣的窗邊看著一本書,雖是正午最熱的時候,這裡卻是清風徐徐,荷葉輕飄,荷花搖曳,空氣之中滿滿都是清涼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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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遠看得是蔣家權最新的論述,這一年來,首輔蔣家權將繁雜的國政事務工作更多的交給了嚴聖序,自己則專心致志地開始著書立說,要將他這一生的心血整理成文,留之後世,每完成一本,便會送到高遠的面前,請高遠斧正。; r* r& {0 S& d. \3 s% v: }/ A6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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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家權的學說與最開始與高遠見面時相比,已經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當然,這也是因為在輔佐高遠的過程之中,一點一滴的實踐的積累,受到高遠的影響,蔣家權的學術論點也在慢慢地發生著變化,蔣家權自己也是心知肚明,所以每完成一本,都會送來高遠看一看,這不是單純地禮敬王上,而是蔣家權很清楚,他的書中論點,很大一部分都是由高遠首倡提出來的,他不過是加以完善和找到理論根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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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界都認為高遠在學術之上完全依靠蔣家權,但蔣家權自己清楚,如果沒有高遠,根本就不會有他正在努力完成的這部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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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E3 Q: p+ l1 c6 c' B, \  天降神人!這是蔣家權對大漢國王的評價。5 G$ O0 l1 I- O5 C!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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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上,我把他帶來了。」熟門熟路的走進逍遙閣,曹天賜躬身道。8 h9 e/ r+ F*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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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高遠擡起頭,隨手將書放在一邊,擡眼看向曹天賜身後的那個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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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 a5 W& C" w( u  漢子很緊張,上前一步,大聲道:「國安局少校郭雲見過王上。」聲音有些偏大,有些變調,臉上肌肉因為緊張而有些扭曲,作為一名少校軍官,想要見到大漢的最高統治者,的確是不常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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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B' W: M7 S( A  「嗯,你就是郭雲?」高遠微笑著道:「常聽天賜提起你,說你工作做得很出色。來,坐吧!」4 L5 J9 P8 G' d

% ~* h) s: h% ~3 {. R  指了指身邊的一個錦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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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6 K( Z/ p: o  j: v& [  「王上面前,哪有臣下的座位,臣下站著就好了。」郭雲有些結巴,眼前的漢王跟想像中的漢王差距很大,這位穿著隨意,神態和氣的男人與平素想像中的威風凜凜完全是兩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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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s% G/ A6 E8 g) D. J" x0 I  「王上便讓他站著說吧,這樣他還自然一些,讓他坐下,純粹是讓他受罪!」曹天賜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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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g; H/ A" V. P  「是嗎?我就這麼讓人怕?」高遠笑罵道:「你個小兔崽子,那你就坐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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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王上!」曹天賜笑嘻嘻地拉過錦凳坐了下來,眼光看向郭雲,「郭雲,跟王上仔細說一說這半年來你與對面的接觸以及偷偷運過去的東西吧?」( b$ f3 O- o2 O6 W7 n4 f; t

! e' E4 D7 Y$ v3 O3 J( L  「是。」郭雲輕咳了一聲,整理了一下思路,「王上,職下原本一直就以商人的身份在外活動,為了這一次行動,局裡安排我特意在勾義面前出現過幾次,哦,就是勾義被俘那段日子,所以在勾義的印象之中,臣下就是一個神通比較廣大的商人,而且經營的也都是一些管制產品。」" z) ?- A, n/ h* `! E, r2 x3 J

, w4 h0 }; k5 Z; t  c# t5 ^  「他什麼時候找上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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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0 t, A5 B  「三個月以前。勾義突然派人聯絡上了我,想要通過走私從我們之邊偷運鋼材等貨物,臣當即就拒絕了他。」郭雲道。5 k" d& Z7 z! v) e#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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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做得不錯,要是你馬上就答應他了,只怕他反而會生疑。」高遠贊賞地點點頭。! y4 L1 M) a* k' s

8 G( i/ v+ F- I9 f+ K  「其實這是局裡的統籌安排,如何見他們的人,見了之後怎麼幫,怎麼一步一步地取得對方的信任,局裡都做了詳細的預案。」郭雲解釋道:「屬下不過是依葫蘆畫瓢而已。」% L+ Z6 f: a! [: w8 Q

$ A+ ?# n& h8 d1 |) f' ~2 w/ ~  「說重點!」曹天賜在一邊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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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p0 w3 ?$ {% v  「是,勾義幾次三番地派人來找我,最後一次竟然親自潛了過來,看來他們要貨要得很急,我當然就把價提得高高的,幾乎快要到暴利了,沒有想到,勾義竟然答應了下來。」郭雲道,「從兩個月前,我便開始向對面走私鋼材等軍管物品,其中還包括不少軍隊換裝淘汰下來的臂張弩等物口。」/ s$ c) i/ q+ P*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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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量有多大?」- j/ q' q+ y9 z' S- n

+ i1 k6 @. m0 H+ U; I2 z; e* `  「像鋼材這樣的東西,想要瞞過其它人不聲不響地運過去,難度很大,所以每一次走的量不過萬餘斤而已,但這兩個月來走得很頻繁,臣下已經決定停一段日子,不然如此順利會引起對方的注意的。但像臂張弩這些東西就好運多了,這兩個月,一共向對方送了五千張過去,攏共收入了數十萬兩銀子。」$ i7 s2 G9 a6 X+ B# A$ D/ D, y& k

# ^% o" g- H9 s3 f  「這倒是一門不錯的生意!」高遠哈哈笑道,「那些淘汰下來的臂張弩居然還值這個價?」! C& d( T6 }$ Q% \

9 T" C: V# S) A" U  「在我們這裡不值錢了,但在他們那邊還是很值錢的,更何況路超現在的軍械受制於咸陽,他不得不另找門路。」曹天賜道。" {6 a& K3 Q/ R3 M  l

( l* Q, Y2 S% J+ T- S  b  「王上,我,我有一個疑問。」郭雲突然結結巴巴地道:「我們,我們這麼做,不是在資敵嗎?秦人可是我們的敵人,這些鋼材過去,便能打製上好的武器,臂張弩雖然舊了,但還用個年把時間是沒有問題的,這事兒要是暴露出來,職下,職下……」1 c: {$ m! T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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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什麼好擔心的,王上自有安排,難道王上還會對大漢不利不成,不該問的就不要問。你是老人了,還這麼沒規矩!」曹天賜在一邊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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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0 K* J; Z# i- Q/ D5 C. l$ P# v  「是,是職下失態了。」郭雲低下了頭。* t& U+ g4 L) l3 M, o3 i4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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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事兒所涉,的確不小,不過你不要有心理負擔。」高遠笑了笑:「其實也不必像現在這樣小心翼翼,就算被對方發現了你的身份也無所謂,因為你能給他們帶去的東西正是他們想要的,我們要瞞得,反而是晉陽的軍方,要是他們知道了,定然要來我這裡吵吵,但很多事情,我現在還不想他們知道。」+ g. I) t+ c1 q. B&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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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怕泄漏身份?」郭雲吃了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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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啊,怕什麼,對方要的是這些東西,管你是什麼?更何況,或者對方早就知道你的來路!就算以前不知道,現在只怕也能猜出個一二了,不過這有什麼關係呢,大家心照不宣罷了。」高遠笑道。  b; N$ ~2 b, ]!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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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5-11-15 22:29:48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一千二百八十二章:繼往開來(172)推波助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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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雲告辭離開,逍遙閣內只剩下了高遠與曹天賜二人,看著若有所思的高遠,曹天賜欲言又止,幾次想要說話,卻又生生地忍了回去。看著曹天賜的模樣,高遠笑了笑:「天賜,你是不是有什麼不明白地方?有疑問就問出來,不要憋在心裡。你我師徒之間,應當沒有什麼不能說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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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天賜點了點頭,「師傅,我只是有些不明白,為什麼要這麼大費周章?現在無論國力,軍力,我們對秦國而言,都佔據著絕對的優勢,如果我們集中優勢兵力,傾全國之力,滅秦並不是很為難的事情,可我看現在師傅的所作所為,並沒有大舉進攻的意思,而是在想法設法地促成秦國的內亂,這是為什麼?何不簡單一些?」, u' q6 m2 S( `0 \3 j& ~- R# v

  A8 }0 T. O* _9 u  「簡單一些?」高遠呵呵地笑了起來,看著曹天賜,溫和地問道:「你所說的簡單一些,就是發大軍去進攻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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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 o$ B. |  「對,我就是這個意思。第一軍區集結了我國幾乎大部分的精銳軍隊,士氣,武器配備,對面的路超根本無法相比,為什麼不直接打過去?」曹天賜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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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o- q. B# B" b* j  「打過去容易嘞,但你想過沒有,這樣硬打,我們在取勝的同時,要付出多大的代價?」高遠把玩著一柄摺扇,看著曹天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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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G4 Q/ ~# B2 [2 X7 y, z4 ^  「打仗嘛,總是要付出代價的。」曹天賜不以為然地道。! \. e% [9 Z8 B8 o

" ~( a3 Z) @4 n6 c, ~6 g  「是啊,總是要付出代價的,但是我們作為上位者,作為只在作戰室中研討怎麼打的統兵者,是不是要考慮怎樣才能將傷亡降到最低呢?」) K3 t8 b" W: @3 o: `/ \6 b

8 A5 P6 x/ }9 @3 y  「這是當然。但沒有傷亡根本是不可能的嘛。」8 Z' x# w, a$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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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賜啊,每一個漢國人的生命都是寶貴的,能少死一個人,便要少死一個人。現在平推過去不是不可能,但付出的代價是我不願承受的。你也是從第一線經歷過來的人,每一場戰鬥勝利之後,我們在歡呼勝利的同時。背後卻有無數個失去兒子,丈夫,父親的家庭在哭泣。你又想過這些嗎?」高遠慢慢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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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天賜愕然,半晌。終於還是難為情地搖搖頭。3 ]7 e2 A( r: A6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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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勝利不止是歡呼,還有損失。」高遠一字一頓地道。「秦國雖危,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如果當真面臨我大軍壓境的情況之下。奮起一搏,先不說輔贏,我軍的傷亡必然大到讓我們無法承受。」2 R. u- \7 K* Q+ f) `1 ~) v9 p

+ F. V0 ^; P* G+ k7 R& c7 v  曹天賜低下頭,心中顯然還是有些不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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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G1 B' O' V+ R# `! v" [8 {" q6 g# k7 Q  「天賜,你還記得我們在草原之上圍剿李信的那一役嗎?」高遠站了起來,走到窗邊,雙手扶著窗櫺,看著隨風擺動的荷葉,眉頭微微皺起。; a5 q' P5 Y! A, t8 ]0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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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記得,李信號稱天下第一軍神。在師傅您的運籌帷幄之下,不照樣敗亡。」曹天賜神情興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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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R  C7 @" a6 G* \* U# f  「我問得是你還記不記得當初的情景!」高遠微怒道:「可能你只記得當時勝利的歡呼了,可我還記得,當李信被圍,身邊只餘下千餘名士兵的時候,那些士兵高唱著戰歌,集結成隊形,向我們發起衝鋒時的情景。」% I3 A( y& n/ H: \#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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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困獸猶鬥,狗急跳牆而已。」曹天賜不屑地道:「師傅你記得這個幹什麼?」1 g1 `- j! F1 U3 y

" h- H$ q9 k" B/ a( H2 @0 i& \  「記得這個幹什麼?」高遠自語了一句,「秦國人的心氣猶存啊!秦人在秦武烈王的帶領之下。強盛一時,兵臨天下而各國莫不畏懼,這讓秦人養成了極高的心氣兒,即便是一時的失敗。也不會讓他們灰心喪氣,因為他們堅信自己一定能獲得最後的勝利。這是數十年間有一場場勝仗累積起來的,就如同現在我們大漢軍隊一樣。」% C6 y. O7 ^3 J5 p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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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師傅,這跟我們攻秦有什麼關係呢?左右不過是一場場打過去,慢慢地將他們的這股心氣磨滅。」曹天賜道。2 i; K+ O. r3 T: f, t* E,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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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得是一個辦法,但這樣打下去。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智者不為也。」高遠搖頭道:「現在我正在做的事情,就是要讓秦人灰心,喪氣,讓他們陷於內亂而不能自拔,讓他們漸漸失去對這個國家的認同感,等做到這一步的時候,或者我們只需要極少量的軍隊,付出微不足道的代價,便能獲得我們想要的勝利。」高遠微笑道:「這需要更長的時間,需要我們的耐心,但我們得到的將更多。首先,便是我們將損失降到了最低,無數個家庭將會得以保存,二來,秦人失去了對這個國家的認同之後,我們在將他納入大漢的疆域之後,對他們的統治和治理也將會事半而功倍,反之,則是事倍而功半啊,像你所說的那樣,只怕我們打下秦國之後,也會烽煙四起,四處暴亂吧?我們還要花費無數的功夫去平滅他們。」4 Y8 p8 Z- x4 Y&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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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天賜略有所悟,「師傅是想像對付齊國,魏國那樣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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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理一樣,方法不同。」高遠道:「這幾年來,我們一直在致力做一件事,那就是摧毀秦國的經濟,經過幾年不懈的努力,我們終於看到了成效,秦國的經濟被我們一點一點的蠶食,摧毀,當然,這裡頭也有他們自己的原因,這一舉動迫使嬴英不得不啟用范睢來改革,而這,正是我們想要的。時勢不同,我們漢國能做成的東西,在他們秦國,卻不見得能做成,現在看起來果然如此,秦國國內已經開始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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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天賜點頭道:「是,以蜀郡為代表,秦國國內農民起義已經如星火燎原一般在鋪開了,這也是我覺得機會到了的原因。」4 V) M  B: c' }& s) Y

  n, |2 b) R( h6 w  「還遠遠不夠。」高遠搖頭道:「秦國軍力猶存,路超,檀鋒,周玉,白起,這些秦國大將手中所握的軍隊並沒有亂,如果此時我們大舉進攻,這些人必然會放棄內鬥,轉而一起對付我們,大大增加我們的難度,而且外患加大,也會激發秦國人的愛國情節,反倒說不定會幫他們一個忙,讓他們將國內矛盾轉移到對外戰爭上來。」% O6 f; O! c; I9 p

) w9 x7 i+ `0 r; m* V! G. X  「可是師傅,您怎麼就確定路超一定會懷有不軌之心呢?」曹天賜不解地道。「就憑他現在擁軍自重?悄悄地走私武器,鋼材,屯集這些戰略物資,說不定他弄這些是為了對付我們,到時候我們可就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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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U8 v/ m( p" Y- E8 M' l  高遠哈哈大笑起來:「天賜,你現在要學會站在更高一點的地方來看問題,路超此人,嘿嘿,恐怕沒有人比我更瞭解他的了。只怕從嬴英啟用范睢開始,路超便開始起了異樣的心思,他看到了李氏學派在秦國即將面臨著被打壓的風險,只怕從那時起,他便開始著手佈置了,說起來,李儒名滿天下,無論是治國方略還是治學都是一把好手,但真要論起勾心鬥角,陰謀詭計,只怕他這個弟子要比他強多了。」4 e# e1 v* i" s,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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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傅,我不太明白。」曹天賜搖頭道。) D* S5 ]% i; c. }6 H- E"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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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儒病死是一個信號,李儒一死,嬴英重啟范睢便沒有了頭上的那座大山,但這個時候,路超是可以阻止范睢復辟的,但他偏偏沒有做,反而間接地促成了范睢回朝。那時我就在想,作為李氏學派新的掌旗人,路超當真心甘情願就此退讓嗎?要知道,如果范睢成功的話,那路超可就沒有了現在的風光和權勢,可以想見,范睢必然會在功成之後打壓路超,徹底瓦解李氏學派的。」0 w  ?; e0 X0 b. V6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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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直很懷疑這一點,隨著范睢順風順水地接管朝政,李氏學派在朝廷的幾個核心人物被解職,統治秦國數十年的李氏學派瞬間垮塌之後,我終於確定,路超想幹什麼了。」7 ~9 C+ t' R0 I( z7 P3 A: L.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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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幹什麼?」5 w% I2 c3 C6 @: _" T/ s) x2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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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簡單啊,那些李氏學派並不是真的瓦解了,而是在有預謀的退讓,故意讓范睢分化,拉攏,實則上,他們肯定另有打算,而這個打算,當然便是路超了。至於那幾個朝堂上的核心人物,不過是路超拋出來的棄子罷了。范睢自以為打垮了這幾個人,又與路超達成了協議,穩住了路超,便以為能放開手腳大幹一番,殊不知,他這一來,正好墜入了路超的陷阱之中,秦國中樞之中,的確沒有了李氏學派的掌權者,但在秦國地方,仍然是他們的人握有實權,范睢的改革,最終還是要落實到地方。最後的結果,你不是已經看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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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遍地烽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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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錯,路超的第一步已經達到了,范睢的改革雖然還只進行了不到一年,但失敗的結果卻已經注定。或者一年,或者兩年,秦國必然大亂,那個時候,便是路超的機會。」$ K5 v9 F4 |0 h0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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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篡了秦王的位置?」曹天賜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議地問道。1 I8 j5 ?# F7 F* A4 P5 W- t

5 c+ ^& A' Y  m( G  「誰知道呢,也許他是想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重新確立李氏學派在朝堂之上不可動搖的地位,也許就如你所說的那樣,自己當了秦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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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這不大可能吧?」曹天賜搖頭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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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遠笑了起來,「聽起來有些不可能,但現在我看起來,橫亙在路超面前的,就只有白起的新編軍和咸陽的那三萬玄衣衛了。秦廷的改革已經讓地方上天怒人怨,不論是地方豪強,還是平民百姓,在這場改革之中都覺得自己受了傷,秦王的威信已經降到了最低。這個時候路超籌畫得當的話,打著撥亂反正清君側的口號,不是沒有成功的希望的。」2 Q+ H, D1 v% e6 Y5 c& w- y3 b2 i5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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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直想跟我別別苗頭,一直認為比我要強,我能做到的事情,他一定認為他自己為什麼做不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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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E, I9 H2 G+ w  K; x2 v7 l  高遠突然笑了起來,「所以,我來幫這個大兄一把。」; H5 d- G  C9 t  r

6 W" ~, J$ y5 A4 _: l# Z* v+ v# A  「推波助瀾!」曹天賜眼前一亮:「路超成功之日,便是我們大舉攻秦之時。」8 s& s$ m& h1 e: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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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答對了,可是沒有獎!」) _# @  c/ E0 f) Q' a7 ]-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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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5-11-15 22:34:0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一千二百八十三章:繼往開來(173)交接9 A! {, U6 m0 _' B! \" F1 S( y

: k5 F) Q0 D' ~0 S  忽忽又是數月過去,已是到了金秋十月,對於大漢王國來說,今年一年是平靜的一年,兵甲入庫,馬放南山,自扶風軍始,還從來沒有那一年像今年這樣,一場戰爭也沒有爆發。今年最值得大漢高興的主要是兩件事情,一件是起自遼東,始於漁陽的東西交通大動脈正式貫通,標誌著大漢兩條主動脈道脈正式峻工。第二件事,便是這一年風調雨順,整個大漢王國龐大的領土之上,都傳來了豐收的大喜訊。. D! s4 H4 y% {& [" o+ w0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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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大豐收對於漢國朝堂來說,高興之餘,又一個大問題擺在了他們的面前,穀賤傷農,糧食的大豐收必然會帶來糧價的劇烈下跌,受到損失的將是最低層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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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收了三五斗!高遠沒來由的想起了前一世那一篇著名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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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 v, o4 e2 l3 D3 ?3 H3 S  「老嚴,政事堂馬上要就此事制定預案,必須要有一個最低保護價,商人收購糧食不得低於這個保護價。」看著面前的嚴聖浩,高遠斬釘截鐵地道,現在首輔基本上處於半退休狀態,政事堂的日常運作都由嚴聖浩負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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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王上,我大漢王國自來都不干涉商人的商業活動,豐時物賤,這是自古以來的定律,我們強行要商人以高於市場價格的價收購糧食,商人不會幹啊!這擺明他們是要虧本的。王上,這也違備了您去年剛剛簽發的自由貿易法令啊!」嚴聖浩露出為難的神情。. U) t7 M& A: s/ l% g0 F/ M) [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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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制定最低保護價,商人們以這個價格收購,其間的差額,由朝廷來補貼。」高遠揮手道,「絕不能讓老百姓豐收了,反而比往年還吃虧了一些。」0 O# L; q8 d# s2 {0 o, M  _0 |

( m& D# C/ V, v  「王上,這得多大一筆錢啊!」嚴聖浩吃了一驚,「今年整個大漢王國都傳來了豐收的喜訊。如果由朝廷補貼差價的話,財政部王武嫡哪裡又要跳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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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4 g9 y- W7 ~2 x' [; }5 q  「光跳腳有什麼用,要想辦法。老嚴,放開對秦國的糧食限令,倉裡積押的糧食可以向秦國售賣,秦國今年不是糧食欠收嗎?他們國內現在亂成一團,糧食極度缺乏,只要我們肯賣,那他們就一定會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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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q: j# A" [9 ?8 H! x  「好不容易才讓秦國亂了起來,現在又賣糧給他們。豈不是讓他們又可以多撐一段時間了嗎?」嚴聖浩有些不滿,「如果真是這樣,我情願讓王武嫡到我哪裡去跳腳,這個損失咱們自己承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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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K  _: ?2 z  o6 Z  b( T* x  高遠呵呵的笑了起來,「比起讓咱們自己的老百姓過得舒心一些並且維持國內糧食的價格,讓秦人多苟顏殘喘一段時間又算得了什麼,老嚴,糧咱們可以賣給秦人,但咱們只賣給路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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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聖浩眼睛一亮。「咱們賣給路超,路超屯集了大量的糧食,秦人朝廷必然會向路超調糧,路超不幹。則他們的關係必將更會惡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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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G$ d0 g9 y- F8 ^) ?7 v( b4 z  「路超一定會幹,不過他會藉此向秦廷提出一些交換條件,當然,效果是一樣的。秦廷對他的戒心會越來越強,秦廷越是防備他,路超的步子一定會邁得更快。」. s' r& F$ V; x  D2 [

  G2 e0 B2 m% {0 Z  「可惜楚人那邊也大豐收。不然還可以向他們那邊賣一些,今年也是邪門兒了,漢楚都豐收,唯獨秦國遭了旱災,收成銳減,天災人禍湊一塊了,這大概是老天爺在示警吧,秦人是兔子尾巴長不了啦!」嚴聖浩撫著鬍鬚,很是高興地道。. E; R$ b4 N+ U4 J1 ?

& Y2 d7 x& W/ F+ x  「秦楚雖然聯盟,但現在秦人的狀況,恐怕楚國對他們已經完全失去了信心了,一旦秦國有事,楚人也只能想著去分一杯羹了。」高遠微笑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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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是王上高明,先前軍方一直想要對秦國發起進攻,可秦人實力猶存,我們如果不能閃勝而與秦人一旦膠著的話,那楚人不免會生出一些多樣心思來,現在咱們不動一兵一卒,只在稍稍動了一些手腳,秦人自己就亂了起來,等他們爛無可爛之時,秦楚聯盟自破。」嚴聖浩道:「王上,依您的看法,秦人內部,一定會爆發內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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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定會,現在我只是沒有猜透,路超在咸陽到底是怎麼佈置的,他一定在咸陽留有後手,否則這一局棋他便極有可能下成死棋,但我相信,他既然敢這麼幹,一定早就伏下暗子了,這個人會是他最大的殺手鐧,只是這個人藏得太深了,雖然國安局,軍情局都在想方設法打探這個關鍵,但到現在,仍然一無所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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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8 |" `5 w' [% z- ~5 p  ^0 T0 h9 {1 N  「王上其實只想早些知道這個人好一解心中的疑惑吧,其實這於我們並沒有什麼關係,當路超發動的時候,我們自然就明白了。」嚴聖浩笑道。7 O7 s' g9 |2 R) E8 y" k) W- z

3 d; W- |+ b" `( {/ x  「的確如此。」高遠颺聲笑了起來。* V% N8 ^' ~- m. f. d7 @* c+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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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衛遠踏著高遠的笑聲走進門來,「王上,時辰差不多了,外頭車馬已經準備好了。」2 }; |8 i4 W0 l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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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高遠點點頭,轉過頭對嚴聖浩道:「走吧,我們一起去蔣先生哪裡看看蔣先生吧,這幾天蔣先生略有小恙,身體有些不大舒服,畢竟是七十好幾年人了。」) ~. X* |7 S( p7 N; a+ N+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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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聖浩一愕之下,心中又湧起一股驚喜,高遠帶著他去看蔣家權,這裡頭的潛臺詞可就也明顯不過了,自今年開始,七十出頭的蔣家權的身體狀況便每日愈下,政事堂中其實已經很少去了,基本上是由嚴聖浩在主持,但名義之上,蔣家權仍然是大漢王朝的首輔。' T; B7 d  }, w' |8 ^. O

! T9 @$ U5 ^; R# ^7 z  今天這一趟,只怕就是新舊首輔之間的一次交接了,自己將要成為這個強盛王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首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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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這裡,嚴聖浩不由有些躊躇滿志起來,回想起自己這一輩子的政治生涯,或者最英明的就是當年投奔了征東軍吧。自己是第一個向高遠投誠的地方大員,一郡之首,而這些年來,大王也給予了自己豐厚的回報,現在,自己終於要跨上人生之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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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E$ P' G5 R3 S- C4 D. P; f& `& q, i, O  馬車之上沒有任何標誌,圍在馬車周圍的也只是一些便裝警衛,從王宮一角的側門靜悄悄的駛了出來,直奔蔣家權的府邸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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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先生的年紀大了,這一次生病使他下定決心退下來,推薦首輔的位子由你來接任。這一次咱們兩個去看看他,正好你們也可以好好的交流交流,老嚴啊,我曉得你對此也做了一定的準備,對於接下來的工作,你有什麼打算呢?」馬車之內,高遠靠在車壁之上,含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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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這話自王上的嘴裡說出來,自然還是不一樣的,嚴聖浩壓抑著內心的興奮,坐直了身子:「王上,臣下認為,當前局勢,易靜不易動,我們大漢王國現在正蒸蒸日上,一切都在有序地良好的發展,所以,臣任首輔之後,首要的任務便是延續現在的政策繼續執行而不是急於想要做點什麼來證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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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Q, G& }7 K& N2 l  「說得好!」高遠笑道:「其實我最擔心的就是你想要急於證明自己,你有這個想法很好。」' s2 ~- ~* @# c6 X$ D4 {4 q1 @"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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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聖浩微笑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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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 M( Y1 [8 A: c- S! R  「關於首輔一職以後的任命,我還有一些想法,今天與蔣先生一起,我們正好可以聊一聊,不過你放心,這一屆,沒有誰能和你競爭,但下一屆恐怕就不一樣了,你得有這個心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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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屆?」嚴聖浩有些驚疑不定的看著高遠,但高遠卻閉上了眼睛假寐起來。  F9 D: Y8 K/ _3 H%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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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家權的府邸離王宮並不遠,與前朝官員動輒占地無數的大宅子相比,漢朝官員的府邸可就顯得太簡樸了,身為一國首輔,蔣家權的宅子,比起許多大商人的宅子還要小上許多,只是一間三進三出的院落,即便是這樣一幢宅子,於蔣家權而言也顯得太大了,這位老人無兒無女,孤身一人,與他一起住在這幢宅子裡的,除了配給他的警衛之外,便只有一些照顧他生活起居的工人和丫頭僕婦了。' ~3 _) _/ h7 H8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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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門而立的蔣家權盯著一側的角門,清癯的臉龐顯得有些蒼白,雖然現在天氣還有著秋的餘熱,但這位身材瘦弱的老人卻顯得有些怕冷,已經穿上了厚厚的秋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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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X" D+ P2 z9 {  m) [  角門吱呀一聲打開,何衛遠當先踏進門來,在他的身後,高遠與嚴聖浩一前一後自角門而入,看到蔣家權雙腳跨出門檻,竟是要迎上來,高遠立刻加快了腳步走到了蔣家權的身前,伸出手來扶住了他,責怪地道:「先生剛剛病好,怎麼出屋子了,這風一吹,要是有個反覆,那不是高遠的罪過了麼?快快快,進屋去。」" O4 A$ `$ j  h

/ A: N- Y- b- W) X) v$ W6 j  「哪有這麼嬌貴?」蔣家權笑道:「受了一點風寒而已,王上就大驚小怪,裘得寶賴在我的府上趕都趕不走,天天跟我聒噪,可是煩死了。今天終於將這個傢伙趕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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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6 \7 |4 f( o' k  「可不敢有一天大意兒,先生年紀大了,可比不得前些年的時候。」高遠笑道,「先生也莫要怪裘得寶,我可是給他下了死命令的,要是先生不好,就不許他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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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家權大笑起來。「一把老骨頭,讓王上操心了。」8 K: @1 {2 x$ M$ f) k

8 @  b: a2 N; g/ [  d" ~  嚴聖浩走了過來,深深一揖:「首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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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浩也過來了。」! N8 ~: }. I$ C. l

! s4 d7 _0 l" P9 \" B! B  「進去聊吧,蔣先生,今天我與老嚴就在你這裡用晚餐了,咱們三人好好聊一聊,我有些想法,需要與二位先通個氣。」高遠笑著攙起蔣家權,往屋裡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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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5-11-16 19:17:28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一千二百八十四章 :繼往開來(174)功成身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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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C: j" C2 M3 w2 E  踏進蔣家權的書房,一股墨香味撲鼻而來,這間屋子裡,除了書還是書,四壁都是書架,滿滿的從地上到牆上全都是書,只在中間擺了一張書桌。% {! k% O, Y% a9 k&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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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招呼著家裡的僕婦搬了兩把椅子過來,蔣家權很是抱歉地道:「我這一向都是這樣,王上恕罪,可莫要怪我怠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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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R" r& P0 n4 C1 j  高遠笑著搖搖頭,嚴聖浩則是嘆道:「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誰能想到這便是當世第一大國堂堂首輔的書房啊?慚愧,慚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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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遠知道嚴聖浩嘴裡的慚愧是什麼意思,道:「老嚴啊,你與蔣先生不同,你自幼出身豪富顯貴之家,而蔣先生卻是清貧出身,不必強求一致,更不必慚愧!」5 [: U, g1 L) z* F( c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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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家權笑道:「不錯不錯,你嚴氏的錢只要是來得乾乾淨淨,用著便是坦坦蕩蕩,怕什麼?我們大漢如今這麼多家財萬貫的富商,難道還要將自己辛苦賺得錢藏起來不敢露白嗎?那這可不是大王的初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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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就是!」高遠笑著拉過一把椅子坐下,「誰要是把錢埋在家裡的地窖裡不拿出來用,我倒是恨得牙癢癢的,在我們大漢,只要他的錢是乾乾淨淨掙來的,便可以大大方方地用,哪怕他是用來顯擺呢?那也拉動了我們大漢的經濟不是?只要他用,就有人賺,有人賺,我們就有稅可收是不是?」5 ^, G3 D( t- d! i6 b6 c5 e$ h

0 J* D% {6 b% r8 k7 Z& |. W  「以前還能將錢埋在地窖裡,現在可不行囉,真要埋在裡頭,過幾年挖出來,那還不成一砣廢紙了!」嚴聖浩得意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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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I2 E8 I3 i( U  m5 L7 p! Q  「現在那個還將錢藏在屋裡啊,便是咱們薊城的小民百姓,手裡有幾個餘錢也曉得存到銀行去,在哪裡,錢可是能兒子的。」蔣家權笑道:「前一段時間我出去轉了轉,銀行裡的業務很是興旺嘛。說起來梅一坡還真是一個有能力的,王上沒有看錯人,這種將百姓手裡零散的錢收集到一起,單個人的不值一提。但一集中起來,數目就有些嚇人了。」0 r1 l6 x. _9 j) b5 V5 V' D4 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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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錯,前兩天我專門就這個事問了梅行長,梅行長說,光是薊城一地。吸納的存款可就超過了一千萬餘兩,咱們薊城現在大約一百萬人,均分到每個人名下,那也有十餘兩啊!」嚴聖浩也嘆道:「沒有這筆錢,今年我們的日子還要難過一些,光是王上所說的要補貼農戶這筆款子,就足以讓我寢食難安了。」# b2 u, @* s! \- j0 ?)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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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進來,貸出去。這中間的差價,這銀行可是能賺錢的金娃娃,只不過老嚴啊。你也要叮囑梅一坡,他們銀行負責貸款出去的人可要盯緊囉,手裡有了權力,而且又事關到大筆的錢款出入,一個不小心,那就是會出問題的。」高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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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上放心,檢察院可不是吃素的,真要哪個不曉事的敢做這種事情,說不得斷頭台上要走一遭了。」嚴聖浩殺氣騰騰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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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8 k4 |; p1 j7 w: n. a" R/ f  「話是這樣說,但還是要以防範為主。有時候不見得這個人就是壞的,該殺的,但誘惑太大有時候很難抵抗的,如果因為一時的糊塗就因此丟了性命。也不值得,所以儘可能地從最開始就將這個源頭堵住,有各項制度規範,監督,使人無隙可乘,才是最佳方法。」高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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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家權撫著長鬚。連連點頭,「王上此言大善,心有善念,救人為本,方是我大漢以後的治國理念。」  k0 X* Z- X/ x1 O6 \) T' `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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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此理。」高遠道:「蔣先生快請坐吧,老嚴,你也坐下,蔣先生,前幾天我差人給你送來的上好的大紅袍,就不要藏著掖著了,拿出來吧!」) L6 U& m$ X7 |" U+ L/ X#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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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家權大笑:「我可知道王上那裡藏貨也不多,喝完了可就沒有了,這種極品大紅袍可不是隨處可得的,本想裝裝糊塗,待會下頭人自然隨便弄一點來糊弄一下,這點小心思也讓王上窺破了。」# w8 g9 i0 U' w1 j6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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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皆是大笑。. M& ]( U: n  Q; J

6 r4 W! u/ e( C: @' t1 J% y  「先生既然喜受這種大紅袍,嚴某家裡倒還珍藏一些,回頭讓人給您送上一斤來。」嚴聖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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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聽,聽聽,王上,這才是豪富傳世之家啊,您送我才送了半斤,老嚴一開口就是一斤,老嚴,可不能在王上面前誇了口,回頭就又抹臉不認啊,多少年份的?」蔣家權問道。8 R, A5 K4 g: _9 B  X  @7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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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嘛,到時候您嘗嘗就知。」嚴聖序得意地道。說到家族歷史,哪怕是王上也不能和自己相比啊,有些東西,沒有些年代的積澱還真是拿不出來的。# U6 `0 m2 l& P

& M4 k. p8 }8 y( j4 c  「好傢伙,還賣上關子了!」高遠嘿嘿笑著:「老嚴啊,先生這裡有一斤,我能得多少啊?」6 _1 m9 F: m$ E

0 b/ \3 N  _* R0 {7 a. U* c  「至少兩斤!」蔣家權看戲不怕台看,在一邊插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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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斤,兩斤,這可是我最後的家底了!」嚴聖序一臉肉痛之色。  O' T( J# T7 {

! @3 w, z! O5 m7 K  片刻之後,冒著熱氣,香氣四溢的極品大紅袍也是送到了三人的手裡,品了幾口,嚴聖浩放下精緻的茶盞,看向蔣家權:「先生剛剛說到以後的治國理念……。」; C5 `' A4 [) D' ]: R

0 i' n! P% S8 n  蔣家權笑著放下手裡的茶盞,「聖浩啊,我們在一起,應當有十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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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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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Q, a' {) n/ f' S" }3 Z0 T- W. G  「我已經決定要退下來了,這首輔之位,除了你,暫時也沒有人接得起,你是個什麼想法?」蔣家權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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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剛我還在車上與王上說起此事呢!」嚴聖浩道:「目前我大漢政通人和,一切都如初升朝陽,這說明咱們目前的政策是正確而且十分有效的,所以,接下來我們大漢應當鎮之以靜,繼續當前的政策不動搖。」3 T9 _! Z( c3 P; V2 J" ~3 q9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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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方面上倒也沒錯,但一味的不變也是不對的。」蔣家權笑著搖了搖頭,「跟著大王這麼久了,我也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沒有什麼政策是一成不變的,有時候計劃趕不上變化啊,真正的好政策是永遠要跟得上時代的發展,現在我們的一些政策看起來十分合適,但過上幾年,說不定就會成為制約我們成長的東西,那個時候,就要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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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聖浩站起身來,抱拳深深一揖:「受教了!」$ E4 \/ d& K6 q/ L- @!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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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家權擺擺手,「坐吧坐吧,你我共事十年,哪來這麼多的禮數,這些心得,也是我跟著大王這麼多年來悟出來的,有大王在一邊盯著,你便放心好了。」# C6 x, W) F8 ^: d3 d

" v1 z$ }4 j" B4 L7 h: K6 L) M  `  「先生說得是!」嚴聖浩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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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家權轉頭看著滿滿四壁的書,「聖浩啊,當年我投奔大王的時候,那是覺得自己滿腹經綸,一肚子的經國偉策啊,當時我的師兄李儒那一套在秦國取得了成功,但我始終認為那不過是曇花一現罷了,我的才是能真正讓一個國家永遠昌盛,傳之萬世的理論,那個時候,我選擇了大王,想要扶佐大王成就一番偉業來證明我的正確,那個時候,我已經六十歲了,也是想最後搏一把。」( {1 t, z3 U8 M/ {$ _$ B6 Y3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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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實證明,當初您的選擇實在是太英明了!」嚴聖浩恭維道。7 B& ?4 q1 x+ L' r9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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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家權連連擺手道:「可別這麼說,我這老臉雖然皮厚,卻也還是會紅的,與其說是我輔佐了大王,還不如說是大王成全了我啊!」! B9 ?+ C$ \. G3 c

( y1 h. I1 t7 w: o) N. k  「先生太過歉了,沒有先生,哪有我高遠今日?」高遠在一邊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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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R6 v- q( g; J& N; x  蔣家權卻是搖搖頭,站起身來,竟是鄭而重之地向著高遠一揖到地,慌得高遠趕緊起身扶了他起來,「先生這是幹什麼?快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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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 ?" L) i. A  蔣家權看著高遠,鄭重地道:「這是我謝謝大王的,如果我蔣某人能夠史冊留名的話,全都是拜大王所賜。」1 ^8 ^( n( j: s) K&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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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重了!」高遠搖頭道:「以先生之才,沒有我,您也一樣能名垂青史。早年不過是明珠蒙塵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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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b# l7 _! q' o- [  「如果沒有大王您,蔣先生這顆明珠只怕當真是沒有拂去塵土之日的。」一邊的嚴聖浩也是點頭道。  ?8 f  I/ X( s8 P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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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前聖浩說我當初投奔大王您是我這一輩子最英明的決定,這話的確沒有說錯,但我更要感謝大王的是,您讓我真正地完善了我的學術理念,正是因為您,我才知道不但李儒的那一套不對,我所堅持的竟然也存在著無數的問題,這十年來,跟著您,我學到了太多,一點一點地修改,一點一點的完善,才有了現在的成就。」蔣家權指著身後,那滿滿一牆的書卷,「那最上面的,是我原先的書稿,大王還記得當初我投奔您的時候,別的什麼都沒有,倒是滿滿的一驢車的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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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遠微笑道:「一驢車的書我倒沒什麼記憶了,我只記得當初你被我的衛兵按倒在地上大呼小叫的情景了。」+ K! `- v9 ]* N2 q' ]8 }+ H

* C( G# w7 y6 F" ]7 Z  蔣家權先是一愕,緊接著大笑起來,「這可能是我這一輩子最冏的一件事情了,倒萬萬想不到大王竟然還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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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記得,記憶猶深。」高遠笑著道:「你看看老嚴現在的表情,就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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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l: ]; N! [. u' q! ^/ L2 l$ B  嚴聖浩點點頭,「的確有些匪夷所思。」3 ^' E( B) i# Y! D( Q, ^8 _6 S

1 R; _/ k2 H5 d% e4 E6 z2 s2 o  蔣家權嘿嘿笑了起來,又指了指下面的幾格,「這是我最近兩年的成果,我之所以選擇在這個時候退了下來,就是因為我年紀大了,我想將我剩餘的時間,全部用來整理它,不然哪一天一蹬腿兒,一閉眼兒,可就晚了。」/ O2 |9 y8 H- v' }(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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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這是說什麼話,你定然是長命百歲的。」高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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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6 k8 f0 E- u% K  「借大王吉言,不過這都是老天爺決定的事兒,我呢,可不想將自己完全託付給老天爺,人活七十古來稀啊,這兩年來,我自己也覺得精力不濟,三天兩頭的病倒,不得不未雨綢繆啊。」蔣家權道:「聖浩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又熟悉政事堂的工作,此時接手,也不會對朝堂有什麼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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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A: T/ \& l7 c% V  「蔣先生要退下來休養,老嚴的確是最好的人選,不過關於未來首輔的問題,我還有另外的一些想法,說出來與二位一起參詳參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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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語一出,不但蔣家權有些驚訝,一邊的嚴聖浩臉色也是大變。1 f/ V9 I; }+ 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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