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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1月23

[歷史武俠] [架空歷史] 槍手1號 -【我為王】《已完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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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4-11-10 20:45:4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五百四十九章 :小事而已1 }; D. ~2 {, c+ O1 ~$ j

# q$ p7 @( |4 o! d% X- F( }1 _    大牢之中,不見天日,路超只能憑藉著一天吃飯的大體時間來推斷現在是什麼時辰,大牢之中,一早一晚各有一頓,吃晚飯的時候,外面應當已經天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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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山南郡返回,便被刑部官員直接拿捕下獄,母親現在到底如何,他也不知曉,但路超對此倒並不什麼擔心,一來路斌會照顧母親,二來,老師現在仍然在咸陽,有老師在,母親倒也不至於會受人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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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C: I+ ~9 d3 C' S' z2 j    牢門哐噹一聲又被推開,路超抬起頭,藉著牢中的火把發出的光芒,他看到了牢頭帶了兩人進來,他霍地站了起來,幾步撲到柵欄跟前,卟嗵一聲跪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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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親!”$ w1 A& x& I5 V2 F7 p9 \2 k-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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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夫人此時早已沒有了在扶風和遼西時的養尊處優,臉上儘是在嚴冬之中奔波過後而生出的凍瘡,原本斑駁的頭髮,在短短的一個多月的時間內,便盡數變成了白色。看著路超身上連著的長長的鐵鏈,她不由得一聲悲嚎。( R* {& R- z$ V9 w9 [- I( r'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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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著柵欄,母子兩人緊緊地擁在一起,跟著路夫人身後的路斌忍不住老淚縱橫。2 ^, X, L; j9 s6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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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親,你還好嗎?找到地方落腳了嗎?”路超忍住心中的傷悲,問道。7 |, h. p& Y.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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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好,我很好,路管家租了一處小院子,我們已經安頓了下來。超兒,你,你受苦了。”摸裟著路超削瘦的臉龐,路夫人生生地忍住了眼淚。; L) Y& C  m4 o+ X

% a8 i3 I* G! A" S    “我很好,這一個多月,倒是我這幾年最清閒的時候,吃了睡,睡了吃,再這樣下去,都快要成豬了!”路超笑著道。% w% o+ T3 E" W

& z5 N( t2 @5 a    “公子,你都瘦了一圈了,這裡頭,哪裡能住人啊?”路斌一邊抹著眼淚。一邊道。# i1 h$ v8 H: l: p1 h4 j" D) [!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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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不能住人?我一個待罪之人,哪裡還有這麼多要求!”路超搖頭,“路管家,我吩咐你的事情。做得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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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s- g3 w9 f/ \    “這段時間以來,我與夫人便一直在為這些事奔波,已經有了一些進展,不過夫人從遼西帶來的資財也全部都送出去了。”路斌蹲了下來,低聲道:“為了能讓公子以銀贖罪,光是送禮,夫人就送出了十萬兩銀子。”2 U( c. H3 c( r6 F1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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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超點點頭,“以我丟失山南郡之罪,應當是斬立決,拖到現在還沒有判決。應當是那些銀子起了作用,銀子沒了就沒了,只要人能活著出去,就能再掙回來,路管家。你見到老師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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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斌搖搖頭,“李大家一直住在王宮之中,我與夫人哪裡見得著?”0 N0 [( p, R# L% K$ Y2 [( {

' O: O6 c, n' {3 W; |    路超默然半晌,“我料老師不會不管我的,路管家,家裡所有的銀子都拿了出去,母親和你現在怎麼過活?”% S# G& W- @( o" L+ ^3 n- k

$ w3 s5 z& i" Q. ]( P' s2 \    “雖說大筆的銀子都送出去了。但老奴也還有些積攢,撐過這個冬天是沒有問題的,不過再過幾月,便會出現虧空了,我已經將從家裡跟來的一些家丁都打發了,這樣也能省下幾張嘴。切省一些口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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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家裡就只剩下你和母親了?”( V0 S+ g; X3 s

5 x7 Y' B% {( B! x5 _    “是!”路斌垂下頭,“公子,是老奴沒用,連老夫人身邊的幾個丫頭也打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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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苦你了!”路超微閉雙眸,“等我出來之後。絕不會虧待了你。”$ M$ l: R' ]# c3 q" Q: r9 J9 D

, c, _9 G! H* A$ l/ [" g    “公子這是說什麼話,我這條命都是老爺救回來的,做這些,都是老奴應當應份的,只要老夫人平平安安,公子早險脫去這場災難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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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W) F; v9 j( u; h2 k4 ?/ v; S    “等著吧,一切都會好起來的。”路超點點頭,拖著鐵鏈走到牆角,從哪裡摸出一大疊紙來,“拖老師的福,在牢裡,我倒沒有吃什麼苦頭,還能要來筆墨紙硯,這是我這些時日總結的山南郡的治政得失,以及我們大秦如果再次經營這些地方要注意一些什麼,你帶出去,想法送給我老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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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公子!”) L5 ?4 V( e! a) Y

! Z+ f7 [/ ~1 w/ B3 w$ q) K, [0 L    “你和母親回去吧,這大牢裡陰寒得緊,母親身子弱,在這裡待得久了,會傷身體的,母親,您去吧,放心,兒子很快就能出來了。”路超看著路夫人,低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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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咸陽王宮,那位於最高處的大殿之內,秦武烈王如同往昔一般,盤腿坐在黑色的大理石地面之上,那上面清晰的線條,勾勒出整個中原的地理圖,與以往不同的是,以前的韓國版圖,現在已經被納入到了秦國的版圖之內,新鄭雖然還沒有拿下,但在秦武烈王看來,這只不過是一個時間問題了。3 x" i0 }- O, |; i5 s

5 y* p9 y$ }! m2 y  K7 ^    在他的對面,一個清瘦的老者坐在一張棉墊上,正微笑著翻看著手裡一疊紙張,而在他的側方,另一人眼觀鼻,鼻觀心,安坐不動,卻是黑冰台的首腦,關內候鐘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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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丟了山南郡,但秦武烈王看起來卻還是心情不錯,手指扒拉著身下的線條,興趣盎然,的確,山南郡失去,雖然是一個損失,但對於秦國現在的戰略來說,倒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這本是一著閒棋,用以牽制趙國而已,攻打趙國,滅亡趙國,現在的秦國還力有未逮,只有在拿下了韓魏,打殘了楚國之後,秦武烈王才會將他的目光真正轉向趙國。2 z3 X. b4 w# s! x4 h

) l4 ^- P* d+ K, s( a: d    “小師弟心高氣傲,這一次受了重重一擊,恐怕心裏邊是很難過的。“秦武烈王敲著大理石地面,噹噹作響,大笑著道:”特別是這個擊敗他的人,居然是他一向瞧不上的那個高遠,恐怕更讓他心裡憋曲。”& o) X6 C# h) d- w& Y6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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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面的老者放下手中的紙張,微笑著道:“路超天資很好,又勤奮好學,吃得起苦,他這份吃苦的勁頭,便是你當年也無法比擬的,當然,你們的身份地位也是天差地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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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武烈王大笑起來,“知道老師你看重這個小師弟,但沒有想到居然如此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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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看重!”老者淡淡地道:“你以我之學術強大了大秦,更會在將來一統天下,但我更看好讓路超來發揚光大我的學說,繼承我的道統。但他太心高氣傲,這一次受一個重重的挫折,於他而言,是一件好事,寶劍鋒自磨勵出,梅花香自苦寒來。不吃幾次苦頭,安知做一件事的難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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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D# {5 P/ s- W: B& f# U: p    “哪倒是!”秦武烈王點頭道:“這一次看來小師弟的確是受了一些教訓,他從牢裡總結出來的東西,老師怎麼看?”5 v% t/ x& K  C" T4 `7 s1 \

8 L5 P5 P, C% `) q" o    “還是很中肯的。並沒有因為這一次的失敗而昏了頭腦,對於這一次失敗的總結也很到位,並沒有將一切歸咎於高遠的狡滑,而是反思了我們大秦在山南郡的施政的得與失,這才是最重要的,將來我們重奪山南郡,他的這些心得,倒是可以派上大用場。”老者拈鬚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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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B( X: x- x1 b4 Z: e/ _    “不錯,我們當初擊潰了匈奴人之後,只想著不讓匈奴人再次凝聚在一起。卻沒有想到將這些匈奴人納為己用,這一個失誤,卻是讓高遠抓了一個正著,如果我們能攏絡幾支匈奴部落加以扶持,這一次他們如何能輕易得手啊?”秦武烈王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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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件事對高遠來說是極容易的。但對於我們來說,卻很難。”一邊的鐘離搖頭道:“匈奴敗於我大秦之手,連他們的王庭也被贏英王子滅亡,而王逍在霍蘭山口以一氣殺了數萬匈奴俘虜,這讓匈奴人極端仇視我們,反觀高遠,與匈奴部落一直交好。他做此事,事半而功倍,我們,恐怕就是事倍功半了。”( X* {. Q% @5 N) L, I'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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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雖如此說,但這世上不乏趨利避害之輩,高遠的實力與我大秦相比。實在不值一提,亡著補牢,為時未晚,鐘離,這件事情。你要著手去做。高遠拿下了山南郡,卻轉手送給了子蘭,無非是想牽制我們,如果我們能扶植起一兩支匈奴部落來,侵襲代郡,切斷代郡往山南郡的後勤通道,那山南郡在不久的將來,必然會重歸我手。”2 ]+ p  v# h4 y9 P: [

7 v' n; E$ x8 W  x: r  V0 _3 s, p    “王上這話是正理,趙國內部不靖,子蘭得不到趙王的支持,以一郡之力應付我等,本來就很吃力,除了這個,還應派人到趙國,不斷地就趙王與他之間的矛盾推波助瀾,眾口鑠金,積毀銷骨,時日一長,這兩人之間便然會出現難以調和的矛盾,以趙無極的心胸,多半要對子蘭下手,如果當真如此的話,哪代郡必亂,我軍取代郡便易如反掌耳。”老者道。9 L4 S4 h0 Y  ~1 P. Z  D1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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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下去之後,我馬上安排此事!”鐘離欠身道。8 `, C. U; e3 U2 _, j' h-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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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師,小師弟罪也差不多受夠了,而且朝中也有人提出了讓他議罪納銀,以贖其罪,倒是正好就此借坡下驢,只是老師認為要將小師弟安排到哪裡去,方才最合適呢?”秦武烈王笑嘻嘻地道。# |0 n# |- m1 k4 q3 z: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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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他去李信軍中戴罪立功吧!”老者道:“李大將軍拿下韓國指日可待,而路超治理一方亦是極有才幹,讓他去韓國,為李大將軍就地籌措軍糧物資,讓李大將軍能夠心無旁鶩的在接下來的日子裡謀算魏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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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t1 R- s9 C: @! D' L    秦武烈王雙掌一合,“老師之言,正合我意。小師弟是有相才的,讓他去磨勵幾年,將來必能為我大秦之股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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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6 ?0 P8 S8 Y/ {1 A3 @    一邊的鐘離亦笑道:“路大人家中卻是豪富,這一次為了請動那人提出議罪納銀,居然送了那人十萬兩銀子,而據我所知,路夫人願意傾其所有,救路大人出獄。”) c! c9 u- [0 b. r4 K4 o

( r: p' K( w7 J2 O; S* _    “光是請人說項便送出了十萬兩銀子。”秦武烈王瞪大了眼睛,“難怪那人這一次如此著力,倒省得我另想辦法,不知路夫人準備了多少議罪銀?”' \8 b! y* F+ a

: f: t, {* P& J3 d/ r/ `    鐘離伸出了一個巴掌,“五十萬兩!”3 O! A$ k! w* q7 ~' E

6 {- x% @$ f6 h' U    此語一出,即便是秦武烈王也是倒吸了一口涼氣。“想不到小師弟家居然如此富有?”9 w9 @# j) i( H% j#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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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超兒之父以前與高遠合夥做生意,幾乎壟斷了整個燕國的酒業,攢下如此家產,倒也毫不意外。”老者淡淡地道:“大王,這一次超兒的議罪銀,便定為五十萬兩,李大將軍用兵,雖然連戰連捷,國庫卻也是空虛得緊,正好拿來貼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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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T+ \3 ~7 h# `; E: v    “這個嘛,好像不大好意思吧?”秦武烈王摸著下巴,乾笑道。9 {0 K) X6 y! h* Q* x: n; \* t(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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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要讓超兒就此一無所有,才能激發他最大的動力!”老者笑道,“不逼到絕路,何能讓他真正成才?”  B1 r8 p) T5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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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武烈王嚥了一口唾沫,這位老師,倒也真是狠心,不過想起當年他是如何對付自己的,也就不以為異了。當下笑了笑,轉過頭對鐘離道:“鐘離,那位收了銀子的人,也別讓他好過囉,等小師弟這事結了,你尋個錯處,非得讓他將那十萬銀子吐出來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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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D4 Z& K- d9 l: G+ e    “屬下明白,定然會將這十萬兩銀子也納入國庫!”鐘離點頭道。* g9 V( m$ I% K" }# ^4 x(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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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三人在這裡三言兩語,便將所有事情都定了下來,也隨之將這件事情拋到了腦後,對他們而言,此事實在不值一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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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f8 k/ P/ h% o! C3 I; q' b/ ]0 c    “鐘離,你這一次出去,在遼西待了許久,也見到了我哪位師弟,說說吧,你對那位高遠,究竟是如何一個看法?”老者對鐘離道:“說實話,這位高遠以前我也沒有放在心上,但既然我那師弟也奈不得寂寞,跑去投了他,我倒是有些感興趣了。”6 [3 F8 Y. z; h'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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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4-11-11 09:51:17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五百五十章:重新認識高遠7 ~" k) Z: `  r# ]# ~- a7 x; V/ H

2 X4 u; _& k+ S1 s' h    這老者能登上這黑冰台,能在秦武烈王面前如此泰然自若,隨意說話,在大秦,自然只能是一個人,那就是李儒,秦武烈王的老師,他的學術,在秦武烈王的全力支持之下,打造了一個如勢凌天下的大秦王國,即便是其餘六國通力合作,也不過是能與它形成鼎立之勢而已。這樣的一個人,卻又不求權勢,不求財貨,所求的只不過是自家的學術能在天下形成一家獨大之勢,自然在威凌天下的秦武烈王面前極是灑脫。% z9 [/ k' p, z. p# J

- p( g+ j6 M% Y, q4 n    李儒已經快要成功了,至少在他自己看來,快要成功了,他已經打造出了一個強大無比的秦國,一待秦國橫掃天下,自家的學說自然也能隨著秦國的鐵蹄傳遍天下,從而將其它諸派學說徹底擊敗。1 M0 ^- w5 ]/ {) e& [+ j' v1 n; _- ~

1 ?1 P4 E& i4 p' I    所以他很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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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h( t$ g* ]. E# N5 P! T    但嬌傲如他的人,也不能不對自家的師弟報以重視,他很瞭解自己的師弟,那是一個和自己一條驕傲的人,當他輸給自己之後,情願隱姓瞞名,窩在漁陽郡數十年,在一個沒什麼前途的郡守之下當一個可有可無的師爺,也不願意顯露自己的身份。但現在,他居然出山了,而且前去扶佐的人,居然只是一個偏居一地的暴發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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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在李儒看來,高遠的確是一個暴發戶,而且還不是那種勢力很大的暴發戶,這樣的一個根基淺薄的人,或許在下一波浪潮之中,便會成為一點塵埃,在無邊的暴風雨之中,迅速就被雨打風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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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高遠名震天下,但在李儒看來,高遠現在所取得的成就,還遠遠不如葉菁兒在南山之下的那一句待我長髮及腰時,君來娶我可好能流傳千古。4 ^9 ]3 v& n# l" ?+ l4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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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自家的師弟居然去了,而那個高遠也是一個妙人。名不見經傳的蔣家權一去到他哪裡,就立即身居高位,看起來,這個高遠也是一個識貨的人。能將名聲不顯的蔣家權一下子拔擢到他的副手的位置,這個高遠,倒也是一個頗有魄力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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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B. h# t, K$ i! M" i: A3 A    鐘離是有見識的人,他親自去了遼西,扶風一趟,自然對這位高遠,對他麾下的征東軍。有著最直觀的認識。是以他直接開口便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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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9 b" G) ^1 V" L, Q& W) W9 N    秦武烈王也很感興趣,雖然他一直吩咐黑冰台在收集高遠的資料,但這些文字上的東西,自然沒有鐘離這種親身而至來得更具體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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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7 Q/ V- C% X: ?    鐘離點點頭,在心中默默地又將自己的所見所聞回味了一番,這才抬起頭來,看著兩人,這兩人,一個是大秦至尊。一個是帝師,隨便誰一句話,都有可能改變一個人,甚至一個王朝的走勢。現在兩人都開始關注遠在數千里之外的一個勢力並不大的人,也不知是這人的幸運還是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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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這並不關他的事,他要做的,就是將自己的所見所聞。自己的所思所想,用最客觀的語氣表述出來,而不能帶上自己的好惡。因為自己的好惡極有可能會讓決策者產生偏見,從而在政策的制定上出現偏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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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w; e( G- N- I2 o5 w) s    一旦出現偏差,短時間內便不可能將其糾正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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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 S( N7 J7 w/ v    作為黑冰台的首腦,能安坐數十年而巍然不動,甚至因功封候,鐘離自然有他的一套行事準則。而正是這種行事準則,使他能得到眼前這二位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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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上,李師,如果要用最簡單的一句話來形容現在的扶風,遼西,臣想用四個字,欣欣向榮。”鐘離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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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 S0 q1 K0 S! ]    秦武烈王與李儒對視一眼,能當得起鐘離這四個字的評價可是不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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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_8 P; }4 U9 U2 |8 C9 [8 p  w5 K- B    “臣去遼西,去扶風,說來不過是興之所致,想去見一見那個長髮及腰,君來娶我可好的男主人公!順便看一看那名滿天下的南山梅花。”說到這裡,鐘離不由笑了起來,而秦武烈王與李儒也是會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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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臣此去,最後卻覺得不虛此行,大有所獲。那時候,高遠尚沒有得到遼西郡,他也去了東胡征戰,臣倒是沒有如願,到時根據一些情報和信息來判斷,高遠此去,只怕是一去難復返,心中不免有些遺憾,當然,後來證明這一切,都是臣猜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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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遠此行,早有定策,可笑燕國上下,竟然連高遠自身的實力都沒有判斷準確,連他麾下到底有多少兵將也沒有摸清楚,就想暗算於他,當真是可笑至極。”說到這裡,鐘離臉色便有些嘲弄,雖然燕國人沒有弄清楚,他自己也沒有搞清楚,但是這裡頭有一些其它的原因,因為秦人說到底,還根本沒有將高遠作為一個對手,也沒有在他身上投入多少人力物力,而燕人將其作為大敵,卻還犯下如此致命的錯誤,當真是輸得不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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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看起來,高遠早知道周淵寧則誠有對付他的心思,是以在出兵之前,便早已另遣一軍,穿越草原,渡遼河,至河套,準備接應他的歸來,即便是周淵滅了東胡,想要算計他時,他也能在事先的安排下,安然無恙的歸來。”8 L6 k1 _  c)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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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到高遠,便不能不說他的軍隊,王上,高遠的征東軍,是我見過的戰鬥力最強的軍隊!”說到這裡,他停了下來,看著秦武烈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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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秦武烈王果然大感興趣,“比之李大將軍的軍隊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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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大將軍,自然便是李信了,李信帶著秦軍,不到半年,便橫掃韓國,所率之部,自然是秦軍的精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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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鐘離不敢隱瞞,只強不弱。”鐘離正色道,“我雖然沒有看到高遠帶出去出征的軍隊,卻看到了他的留守部隊,看到了後來的積石城攻防戰。他們的裝備,他們的士氣,以及後來我瞭解的一些作戰細節,這支軍隊,絕對不會弱於我們秦軍。如果要說有什麼缺點的話,那就是他們的人數太少了,高遠麾下,到目前為止,不會超過兩萬人。”6 @0 S, O  n) Z,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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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準數?”秦武烈王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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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V. N2 F" |) [9 b/ R; W" Y    “是,臣不會犯下燕人的那些錯誤。”鐘離笑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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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武烈王點點頭,“軍隊再強,亦要有強力的政權,源源不絕的後勤,否則已是無源之水,無根之木,這一點,倒不用太過在意,我秦軍掃滅天下,碰到的強軍不知凡凡,最後還不是倒在我們的鐵蹄之下。”/ k) R' N# e( v" q& m/ p

: v' l/ T8 q& L    “王上說得極是,這便是我想說的第二點,扶風,高遠的根基所在,欣欣向榮。此地本是燕國偏僻之地,人煙稀少,窮困潦倒,這本是臣去扶風之前對哪裡的印象,但我真到了哪裡之後,看到的卻是另外一番風貌。”  C4 z/ F( I) b

9 K( `7 |# z6 j. N. _    “哪裡的人很富足,人人都很忙碌。一望無際的良田,層比疊次的工坊,川流不息的商隊,一片繁華景象。”鐘離正色道:“如果不是我知道這是在扶風,我真會認為是到了某個大城之中,以前的扶風不過一小縣城,但現在,他們已經擴充到了可比美一地州城。人口幾乎翻了十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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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這不是重點,我在扶風呆了很長時間,哪裡的百姓,無論官民,對於高遠的擁戴,可以說是無以復加,在扶風,沒有燕王,只有高遠。扶風,居里關,赤馬等地,已經連成一片,在哪裡,匈奴人,燕人和平共處,甚至可以說他們之間的關係相當親密,我親眼看到匈奴人居然在哪裡也開有工坊,開有商行,在他們的這些生意之中,不少的燕人在為他們作工,而當地的官員,對這些匈奴人,並沒有絲毫的不同,也就是說,在高遠的統治區內,他們將匈奴人也視作自己的子民。”* z6 u2 U4 M" I% M+ O9 v%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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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儒臉色微變,哼了一聲,“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高遠此舉,將來必反受其害,一旦匈奴強大的,必然會反臉相向,那時候,就有他受得了。匈奴,可以利用,絕不能相信,更不能引為腹心,聽聞高遠麾下,騎兵多由匈奴人組成,一旦其成勢,高遠必不能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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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H3 E0 h3 R; [* a; S    秦武烈王卻對鐘離所說的扶風人對高遠的忠心更感興趣,作為最高的統治者,他很是關心高遠是如何得到這些人的如此擁戴的,收買人心,能做到這種高度,自然有他獨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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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風,沒有征發,沒有徭役,農稅極低,而商稅極高,但控制著商業的主要卻是四海商貿,而四海商貿,征東軍卻是最大的的股東。”鐘離緩緩地道。“哪裡的百姓,居者有其屋,食有肉,穿有衣,富足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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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d% `) c6 F, W- y' ^* Q    “沒有徭役,沒有征發?”秦武烈王震驚地看著鐘離,作為秦國的統治者,他當然是瞭解秦人的徭役是有多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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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征東軍轄區內,無論要做什麼,老百姓去做工,不但提供食宿,還有工錢可拿,當然,這個工錢並不高,但對於農閒期間的百姓來說,卻是額外的一筆收入。而且隨著扶風商業的興盛,這個工錢正在逐步提高,因為如果在工坊或其它地方收入更高的話,老百姓可以自由選擇去哪裡做工,征東軍並不強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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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武烈王與李儒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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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4-11-11 09:52:54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五百五十一章 :一箭雙鵰 1 _7 {! E4 ^% L8 M2 `1 @4 L- `: i

8 [, u0 {3 t; O    “他是如何做到這一點的?”秦武烈王有些震驚,看著李儒,問道:“這便是老師與蔣家權的學術分歧所在麼?”0 x: {8 G4 c. F( C8 E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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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儒沉默片刻,點頭道:“下民不可富,富則惜身,富則易惰,富則易失進取之心,富則易顧小家而不顧大家,長期以往,則國無敢戰之軍,軍無敢死之士。”* D6 x8 Y5 w8 r

: y9 x- l& z; ^3 e& `4 I    “緣何征東軍如此之強?”秦武烈王繼續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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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儒微微一笑,“大秦與征東軍何以比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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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武烈王點點頭,兩者的確無法相比,秦國疆域寬廣,雄霸天下,秦軍之強,凌駕諸國軍隊,可以說根本沒有什麼對手,而征東軍勢小力薄,外敵環伺,處於這種環境之下,稍有不慎,便會滿盤全輸,一無所有,是以他們必須有一支強大的軍隊來保護自己,而秦國不同,秦國是主動向外進攻,擴展自己的地盤和勢力。/ J$ r4 p, X4 y1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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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儒是對的,如果秦國之內,人人都富有,這種情況之下,的確會失去進取之心,而如今,雖然國富,但民卻窮,為了向上爬,為了改變自己的生活和社會地位,秦國百姓便只能走軍功一途,以軍功論爵位,使得秦軍人人敢戰,個個爭先,這是秦軍賴以生存的基礎,一旦失去,秦軍必將失去現在的戰力。% m  y' s& ~# l, G* t% n9 R5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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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則高遠與征東軍,必須進入我們的視野之內,從他猝然襲擊山南郡,並與子蘭聯手的動向來看,他已經認識到,我大秦設立山南郡對他的威脅,也就是說在他的潛意識中,我們大秦亦是他的敵人。”秦武烈王若有所思,“不得不說,此人無論謀略還是武功,都是上上之選,審時度勢。少有人能及,現在坐擁遼西,河間,而且正在蠶食草原。一旦坐大,必成我大秦之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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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U. G7 G4 P: s; s8 N. m7 k    鐘離點頭應是:“王上所思,臣下認為極是,此人現在雖然弱小,但如果勢起,則必難對付。”4 O& [( [3 V0 X) |; 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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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師以為呢?”秦武烈王看向李儒。( u! p3 ]* u) V% d+ S" b3 v!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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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注此人,是必須的,但也無需太過擔心,至少在現階段,我們不必太過於重視此人。一來,他還沒有資格站在我們的身前,我們對付他的手段也很有限,二來,我們現在的重點。仍然要放在徹底拿下韓國,並恐固在韓國的統治,並使韓國成為我們進攻魏國的基礎,這樣一來,國內的經濟壓力必將大減。拿下魏國之後,天下大勢,便將握在我們手中。趙楚雖強,但卻被我們從中一分為二,難以形成合力,直有到了這時,我們才能行有餘力。”李儒淡淡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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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O6 |$ g. n& k5 l, }8 |    “老師所言,的確是老成謀國之言。高遠雖強,終究還是一隻幼虎,能不能長成還很難說,如果他能擊敗東胡,將遼東遼西以及草原盡數納入麾下。才會有資格站到本王面前,現在,還用不著為他多費神。鐘離,這件事情你關注一下。”2 c$ f2 b- O2 u5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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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王上,對付現在的高遠,一來我們可以派人潛入草原,籠絡拉攏草原諸部,許以金帛,官位,引誘他們去對付高遠,襲擾代郡,二來,我們可以為東胡提供征東軍的情報,使東胡能夠在與征東軍的作戰中,佔據一定的優勢。”鐘離笑道。3 G+ W; @. f( }1 S' ]+ [+ ^0 v

3 Z+ G  \) j( B. o! J    秦武烈王大笑,“甚好,如此一來,可謂付出不多,但一旦有收穫,就可能是大驚喜,可謂惠而不費。”  R4 O7 j; m4 s9 X( `

* D& c1 M$ w8 h) X: K    “王上,失去山南郡,雖然對我大秦的整體戰略影響不大,但這事關我大秦的顏面,總不能聽之任之,勢必要派軍奪回,不知王上屬意何人?”鐘離想了想,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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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大將軍率主力軍團在外,王逍大將軍又在函谷關與趙國對峙,楚國方面,蒙恬亦不能動。”秦武烈王在腦子裡將國內大將逐個過了一遍,竟是覺得沒有一個能獨擋一面的大將,不由有些躊躇,倒不是秦國就找不出人來了,而是有些人,秦武烈王並不能放心使用。& D: U, t( x; Z: R

( c: V+ i1 v2 U' k    “鐘離,你可有人選?”秦武烈王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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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 J' [3 V1 O  A; e7 R    鐘主了思忖片刻,“王上,臣倒還真有一人可推薦,說來此人,王上也是熟悉的,那就是王逍大將軍的兒子王剪將軍。”' H5 L; \% B&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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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剪?太年輕一點了吧?”秦武烈王的腦子裡浮起一張略顯稚氣的面容。0 U' x# i  ~  o4 C4 q5 w

& R9 ?1 G8 F% V' `! u1 \    “王剪雖然還不到二十,但隨其父上陣征戰,已有數年時光,有王逍大將軍言傳身教,才能自然是不差的。而此次去山南郡,所要面對的不過是代郡一名寂寂無名的將領,倒正好可以拿來練練手,讓這些年輕人去歷練歷練,說不定將來便又是一員如同李大將軍一樣的名將!”鐘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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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 @$ ~. y( D% J) |7 l    “軍馬何來?”秦武烈王摸了摸濃密的鬍鬚,“王剪現在應當在函谷關吧,如果從那裡抽走他與他的部屬,涵谷關未免便有些薄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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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上,何必從涵谷關調軍?”李儒笑道:“可以這王剪為將,但所需人馬,則可徵調各地民團以預備役士卒。”+ Z5 a4 Q$ ^7 b4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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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傷亡可就會增大了!”鐘離皺眉道:“鎮守山南郡的代郡兵,可是訓練有素的軍隊,並不輸給趙國常備軍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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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s( U( k4 A+ @; w% o    “拿不拿得下並不要緊!”李儒淡然道:“攻打山南郡,只是表明我們大秦的態度,其實以我之意,倒並不著急,倒是可以拿來練練手,難得有這麼好一個陪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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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陪練?”鐘離訝然道。& b. X# C1 q0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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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師莫非又有妙計?”秦武烈王睜大眼看看著李儒,笑問道。, u4 r% T  g$ k+ F7 p/ |! l

* ~1 J9 b/ Y7 M* ?0 m" m    “一箭又雕耳!”李儒微笑:“一來,我們可以以山南郡為練兵場,不斷地將國內的預備役和民團輪調過去,利用這裡的趙人,替我們練出一支支的精兵,在將來與趙國的大戰之中,必能派上大用場。二來,我秦人不斷攻擊山南郡,卻不能拿下,甚至多有敗績,代郡肯定士氣高漲,子蘭在趙國之內,名望當可大漲,要知道,趙無極在位,對上我們大秦虎賁,十戰九輸,如今子蘭卻以一郡之力,讓我秦人無可奈何,趙人豈不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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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e& V0 M" N& g# z6 r    “離間之計耳,想來趙無極必然又驚又怒,又惱又恨!”秦武烈王大笑。“如果趙無極為了自己王位的安穩而收拾掉了子蘭,那就妙之極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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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4 J) h+ y% q5 C: |    “正是這個道理!”李儒亦笑道:“一箭雙鵰,何樂而不為?”7 V2 `" `% ]% p) O$ A7 X! I4 i* x

) ~0 p/ W. A5 Y8 z0 d! o    “當是如此!”秦武烈王附掌而笑。“那便如此,調王剪前往山南郡,著他組建新軍,便命名虎賁軍,吾要親自替他授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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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都大笑起來,秦武烈王親自授旗,無形之中便給了外界一個錯誤的信號,這支軍隊乃王上親兵,如果這樣一支軍隊在山南郡屢戰不下,便可更強烈的凸顯代郡兵的戰鬥力,想來趙無極更加惱火了。/ c- G& S% X1 h4 d1 P

( h) e0 f2 j# Z! ?% g/ t- M    要麼不做,要做就做到極致,這自然是秦武烈王的作風,至於他親自授旗的軍隊如果屢遭敗仗,會不會損害他的顏面,他根本就不在乎。& K/ M7 H) \7 }! n5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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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武烈王的面子不值錢,大秦的面子才值錢。他就是這樣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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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8 |8 }7 j4 E    路超踏出大牢的瞬間,不由眯起了眼睛,在大牢裡呆了近兩個月,每日都不見天日,此時卻是有些不適應外面的光線了,雖然沒有太陽,觸目所及之處,只有白茫茫的片片積雪,但仍然感到雙眼一陣酸澀,將眼睛眯縫起來,過了好一會兒,這才適應了外面的光明。% P: f: d; |4 ^  w'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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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釋放來得很突然,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來自刑部的官員面無表情的唸完了對他的處罰,因為繳納了相當數目的議罪銀,路超的罪過已被赫免,但是,他的官職,他的爵祿,所有的一切,都沒有了,現在,他又成了一個白丁,一個秦國最底層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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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L# n0 B: p& C1 j5 H3 {6 b    但路超不在乎,他相信自己用不了多長時間,便可以重新崛起,而為了這個目標,他會不惜代價,不擇手段,因為只有重新站到某個位置之上,他才有可能在將來站到高遠的面前,並且親手將高遠的夢想終結.4 U" q9 s* n5 F9 l9 C5 [7 u

+ r$ \+ W) H6 f9 \1 j+ S' L: d. G    母親沒有來,路斌也沒有來,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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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7 a- M5 K& I( B# }# A# y    拉過大牢門前的一個獄卒,問清楚了地址的所在,路超裹緊了單薄的衣裳,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  M# B' Z6 M" S- I9 }6 E

% Z/ _4 N. }6 N2 m    街上的積雪很厚,一步踏下去,便是一個深深的腳印,腳印向遠方延伸,直至消失在街道的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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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開虛掩的蘺芭門,路超走進了小小的院子,這是一幢相當破敗的房子,坑坑窪窪的牆壁,伸出牆頭的爛了的椽子,還有那窗戶,連窗紙也沒有貼,竟是釘上了木板,或許這樣能阻擋一部分寒氣,但是,屋內也就失去了光線.5 t" h3 }1 _# v3 [9 Y9 e

( {& V) A# m& S! c    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抱著一捆柴禾,佝僂著腰正自走到門邊伸手欲推門,看那背影,不是路斌還是哪個?1 W( T( w+ K  K3 q' O3 W

+ o" ?, o. j, L3 I    “路管家!”路超眼睛有些酸澀.. ^% C) a% Q5 ]  I$ m. k.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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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者霍地轉過身來,手裡的柴禾嘩拉啦掉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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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爺!”路斌轉過身,下一刻,他拚命地吼叫了起來,”老夫人,少爺回來了!”4 `9 s0 H3 f1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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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4-11-12 09:00:03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五百五十二章 :啟程" |1 F( J8 w% L"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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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搶上幾步,路超跨進屋內,破亂的房屋內,雖然有一堆柴火在燃燒,但卻完全無法阻接寒氣,屋內的溫度比屋裡也好不了多處。牆角處,路夫人站了起來,驚喜地看著路超,兩手箕張,嘴唇哆嗦,卻是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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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6 f- t0 v9 L, V& Q$ `6 ^4 U    路超卟嗵一聲跪倒在地上,重重地叩了一個頭,“母親,孩兒不孝,讓您擔心了。”( p9 ~4 c# E4 }. k6 [) P+ O2 t

; U0 s7 {) ^' U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路夫人喃喃地說著,走上前來,一個踉蹌,險些跌倒在地,路超撐直身子,將母親扶住,母子淚眼相對,無語凝噎。/ w$ t# s$ F6 c8 M) y# J% W0 G

& h0 j  H3 N1 a9 T9 j1 i    這一段時子,是路夫人最難熬的,她雖然不懂秦國的律法,但路斌從外面帶來的消息卻讓她惶恐不已,因為外面盛傳,以路超之罪,是足以被判斬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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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毫不吝嗇地將從遼西帶來的所有資財全部散了出去,一部分用來打通關節,一部用來繳納議罪銀,數十萬兩銀擲了下去,卻沒有得到一個準信,在咸陽,她是典型的人生地不熟,只能日日擔心,夜夜難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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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9 g: X4 Z+ }    所幸,擲出去的銀子終於收到了效果,路超囫圇地回來了。1 u, R; b5 ]7 ?0 Z" D* O

) ]; ~8 |- b* A0 f) F7 ~    “母親,怎麼會這樣?這裡怎麼住人?”扶著母親在火邊坐好,路超哽咽道。: S" B7 ]0 K* v0 _7 a5 J; Z*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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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爺,夫人將所有的錢都拿去救少爺您了,現在我們雖然不是身無分文,卻也差不了多少,只能夠租下這個院子,維持必要的消耗。”一邊的路斌道,公子回來了,他歡喜不已,雖然現在窮困潦倒了極點,但在他心中,只要公子回來,一切都會好的。- C- v' n% ~6 Y0 ])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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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虧了路管家!”路夫人微笑道:“現在家裡所有的消耗都是路管家在出錢,母親我已是身夫分文了。”& h: b* v4 ~8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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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這是說哪裡的話。我的錢,不就是路家的錢麼!”路斌往火堆裡加了幾根柴,剛剛從外頭抱進來的柴禾上,還沾著雪花,落在火裡,立刻發也劈劈啪啪的聲音。- k& S+ W9 P9 t9 m

/ J- o8 H( ?" r9 G3 s    路超站了起來,向著路斌深深一揖,“路管家,多謝你,但有我路超東山再起一日。絕不會忘了路管家的恩德。”5 Y" `! N8 x"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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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斌慌忙站了起來還禮,“這可擋不起,公子,老爺待我如同兄弟一般,現在路氏有難,我自當竭盡全力,現在公子好了,以後自然是前程廣大。”0 M7 r- x8 [5 I* n

7 B, j' B% m, q    路超苦笑,“我已經被剝奪了所有官職。現在只是一介平民了。不過你們也勿需擔心,等安頓好後,我便去尋老師,想來老師定然不會丟下我不管的。”8 }8 g: m" B/ v

5 r) W4 H. v* Y- [# [( J    “公子說得是。李大家在大秦地位崇高,有他在,必不叫公子吃了虧去。”8 o2 T3 |6 c" n3 H9 `7 \3 A

! v' `  ?2 l7 w% i" s3 k    外頭寒風呼嚎,屋內卻是其樂融融。雖然午飯只是幾個黑乎乎的窩頭配上一碟鹹菜,但路超卻吃得格外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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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n7 |- R( S, |6 u8 G    不經歷苦難,哪裡能知道生活的艱辛。路超從小錦衣玉食,何曾吃過這等苦頭,這一次算是遭了大罪,但也正因為如此,也讓他真正的成長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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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師兄在家麼?”外頭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路超陡地僵住,手裡的窩頭啪的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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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2 k% ]3 u" K5 O. s0 D    “路師兄在家麼?老師過來看你了。”外頭聲音再度響起,路超一躍而起,拉開門扇,搶了出去,籬芭門外,一個垂髫童子捧著一個小匣子,正自揚聲叫著,在他的身後,一位老者雙手負在背後,含笑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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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m+ T. k6 b8 j- C5 f$ Z+ u    “老師!”路超嚥了一口唾沫,跪倒在雪地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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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j4 I) P/ S: t' x" \    踏入屋內,與路夫人見過禮,掃了一眼屋內的狀況,李儒嘆了一口氣:“路超啊,你這一次吃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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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超垂手而立,低聲道:“都是弟子無能,辜負了老師的教導,連累家母也遭此苦難,弟子慚愧無地。”& J: E/ j0 E#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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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儒點點頭,一撩長袍,坐在了火堆邊,路斌趕緊端過來一杯熱水,家裡卻是連好一點的茶葉也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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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0 M( g8 h7 V- v" p    接過熱水,李儒輕抿一口,“經過這一事,想來你也學會了不少東西,今後的路,怎麼走,你有了打算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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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2 Z& X$ X& u' c" c    “弟子如今可算是一無所有,所有官職盡數奪去,正想求教老師,還請老師指點一條明路。”路超恭敬地道。6 ?* V' J: Z& \- H

7 Y9 j; m( B9 Q/ p) D' L: N    “如我去與大王說,盡復你官職也不是什麼難事,想來大王也不會駁我的面子,但路超啊,如此一來,只怕朝野之間,便會有無數議論,要知道,我大秦王朝之所以卓立群雄,就是因為律法森嚴,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你繳納了大筆議罪銀,因而得免刑法,但如果官職盡復,就不合規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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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師說得是,不知弟子應當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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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給你指一條路,李大將軍如今正在攻伐韓國,我與你薦書一封,你以白衣之身,去李大將軍麾下效力,李大將軍公正嚴明,如果你能立下功勛,必不會虧待於你,如此一來,大王再委你以重任,亦可說得過去,你看可好?”李儒微笑著道。“只是軍中苦寒,軍規森嚴,你又是一白身,去到軍中,自然少不了你的苦頭吃,你自小錦衣玉食,可願意去吃這個苦?”# @- b5 x# _$ h. H; s1 U2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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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超大喜,“多謝老師,弟子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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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儒自袖筒中摸出一封信來,“這是我與李大將軍的薦書,你自收好。其實原本你在山南郡已經做得很好了,如果不是出了這一檔子事,大王已準備將你調回朝中委以重任的,現在,卻只能推後了,此事雖然在意料之外,但總要有人來負責任,何將軍已然陣亡,這個責任,自然就要你來背,更何況,此事實與你有脫不了的關係。”7 Z9 r4 T# ^+ ?" B% Z( H*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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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超低頭,兩眼之中,閃過一絲仇恨的光芒,“弟子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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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次路夫人為了救你出來,可謂是傾家蕩產,你這一去李大將軍麾下,也不知何時才能回來,童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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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a# p* }+ A3 u: \0 ~* ^    李儒身後,捧著匣子的小童應聲而出,將手裡的匣子遞給李儒。7 N6 \& g8 u  q- b

" l) b: V/ F8 u  L) j$ ?/ \/ ~' a0 n    “這是大王給你的,讓你安頓將家眷,便立刻啟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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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K1 [6 F% m$ E% G# k6 L! f3 m    打開匣子,內裡金光閃閃,竟然是整整一匣子黃金。8 Q0 {, N) L( z8 A/ O& ~" o

" v) }3 [! A4 z    路超眼含熱淚,雙膝跪地,接過匣子,“臣路超,恭謝王上大恩。此生此世,必當為大秦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T. {9 t- J  w% L7 [

( R3 V. g/ N. e# p2 O- k/ k% H- e1 B    “有這心便好,你起來吧!王上是很看重你的。”李儒微笑著扶起了路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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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之後,路超離開了咸陽。與第一次離開咸陽前往山南郡上任,熱熱鬧鬧的送行場面不同,這一次,卻是只有一輛孤孤單單的馬車和兩個人,看著路超單人獨騎踏上前往韓國的道路,路夫人又是忍不住掉下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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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大王送來的金子,足以支持我們一年的生活無虞,而一年之後,公子必然已能立下大功,官復原職了,夫人不必擔心,公子此去,並不是上前線作戰,安全上絕對沒有問題的。”路斌安慰著淚水漣漣的路夫人。“夫人,外頭風大,我們回去吧!”  Y* D4 }# `1 z( Q- I0 u* o

  m( |/ o7 j% E/ `! C    就在路超踏上前往韓國,相助李信的路途之時,牛欄關外,東路野戰集團軍第一軍軍長孟沖亦迎來了主官賀蘭雄與征東府都督高遠一行人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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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遠此來,卻是為了被東胡遣返的原大燕太尉周淵以及第一批被遣返的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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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z' |+ U( u0 L9 z    牛欄山大營,比起兩年前,又有了極大的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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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的大營依山而建,本就是堅固之極,燕軍東征之時,這裡成為燕軍的後勤輜重大營以及調配中心,在大營之外,又樹立起了數個營房,此時,內裡的物資雖然已經被搬運一空,但營房卻空置了下來,稍加整飭,倒是讓原來的大營擴展了一倍有餘。- X$ m% @' r2 f& U7 ^' A

" @& h; @- l- H; m# s' X8 T    孟沖自抵達這裡之後,一刻也沒有放鬆對這裡的整個,加固,因為這裡,不僅是東路軍進攻東胡的基地,反過來,也是抵禦東胡入侵的要衝。2 v' m" e* R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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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個寨堡從牛欄山大營延伸出去,凡五里,便建有一個寨堡,一直延伸到天際,高遠自從建立牛欄山大營之後,觸角已經探進東胡境內百里,附近的東胡小部要麼被迫撤退,要麼便被剿滅,這些寨堡的建立,便是征東軍實際控制這一片區域的象徵。, s, B& l% {+ c2 O/ ?5 H( s- }0 S

. Y3 ]0 r; \2 N& p) {( T( C    “見過都督,見過司令官!”孟沖大步上前,向著高遠與賀蘭雄行了一個軍禮。' e2 f0 ?' g3 k6 y  Y7 Y

( C& D0 [) n2 g  @    “孟沖,看來你到這牛欄山大營之後,還真沒有閒著啊,這裡可是大變樣了啊!”高遠翻身下馬,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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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沖矜持的一笑,“都督,不敢說固若金湯,但凡東胡人敢來的話,必將他有來無回。”* T7 Y# y& v. c; J8 u- s&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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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要的就是這份傲氣。”高遠大笑著拍拍他的肩膀,看了看孟沖身後的數十名將官,絕大部分都是他所認識的老兵老將,在這些將領的身後,一個步兵方陣和一個騎兵方陣肅然挺立,鴉雀無聲。8 o& P1 ]0 s9 t2 C7 P6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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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蘭司令官,孟軍長治軍如何?”回望賀蘭雄,高遠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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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_, o- ~7 e( q9 b    “孟軍長治軍有方,賀蘭佩服!”賀蘭雄微微一笑,“孟軍長,以後就要一個鍋裡攪馬勺了,還請多多關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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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蘭司令官言重了,您是我的頂頭上司,但有所命,必不敢違!”孟沖肅然道。3 j3 R, R! b" o6 R; h0 n&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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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以後要搭檔,有的是機會攀交情,現在我們還是先進去吧,孟沖,周淵離此還有多遠?什麼時候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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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都督,估計今日傍晚,便會抵達牛欄山大營,末將已經派出一支部隊前往迎接。另外,曹院長亦帶人趕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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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4-11-12 09:04:45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五百五十三章 接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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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 k* M+ P5 O6 H( K7 ~    牛欄山仍然是一片雪的世界,不僅是山下的大營,整個牛欄山依舊為冰雪所覆蓋,放眼往去,儘是白茫茫的一片,偶有一點點的綠色自雪白之中頑強的探出頭來,成為這片茫茫世界之中的一抹亮色。太陽照在無數長長的冰凌之上,五彩的光芒閃爍,伴隨著啪啪的聲響,一點點冰珠自冰凌之上落下,砸在雪地之上,蝕出一個個小洞,天氣往後會一天比一天轉暖,這些被蝕出的小洞也會一天天變大,最終這厚厚的積雪將化為沽沽流水,滋潤這片肥沃的黑色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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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牛欄山往東胡方向,征東軍這些年來開闢出了一條寬敞的大道,敲碎的石子鋪地,壓實,即便在雨季,亦可以承受馬車的輾壓,去年大燕遠程之時,無數的馬車載著物資,順著這條大道,深入東胡境內,亦沒有讓這條道路有多少損毀。即便是現在,這條道路仍然是往來東胡與大燕商人們的一條坦途。7 p9 r3 v. h. N9 S" n' u5 H

9 W$ Q4 ]" v6 G7 F$ F# h' ~    雙方已經解除了戰爭狀態,秉承著利潤至上的商人們,便已經蜂擁而至,但凡有點眼光的商人都很清楚,大戰過後,正是賺大錢的時機,從大燕運往東胡的是無數的日常用品,針頭線腦,茶磚以及鍋碗瓢盆,而從東胡帶回來的卻是真金白銀,皮毛以及藥材,這是典型的一本萬利的生意,不僅有大型商隊,也有獨腳行商,反正只要順利抵達,便能賺得盆滿缽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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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q# f0 B  _; u5 L: r    當然,這一路之上,也不是沒有風險的,通往東胡深處,沿途之上,因為大戰過後而殘存下來的潰兵。極有可能演變成土匪,而如果碰上巧取豪奪,你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一般的大型商隊都有隨隊護衛,配備精良。而且這些商隊一般都與當地政權的實權人物有勾連,並不擔心這個,而實力薄弱的商人,則當真是冒著極大的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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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h$ O9 J" `( f# w7 I4 O& D    當然,高遠並不關心這個,任何時候,都不可能禁絕兩地的商業交流,而且。禁絕並不見得就是一件好事,比方說東胡的一些特產,便是遼西所需要的,如果斷絕商路,這些東西自然也就不能順利獲得了。反正商人們往來,都是要交稅的,而這些稅銀的最終去向,又只能是征東府。內心深處,高遠甚至希望兩地的商業交流更頻繁一點,這樣。自己可以收取更多的稅銀。而在這些銀兩的利用率上,高遠自信這個世界,沒有那個政府能經自己的征東府更有效。( s4 v, U7 g0 o# t* R

3 }; c3 I4 E8 N2 e    當然。這並不代表著征東府便對商業的來往放任不管,比如鐵料,武器等便是禁止的,公然向東胡出售這些東西,一旦抓住,便只有殺頭一條路可走。( [* l! W, 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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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自兩國停戰之後,根據監察院的調查報告,高遠發現了一個有趣的現象,那就是東胡人對於耕種的農具突然大幅度的增加。曹天賜曾經懷疑,東胡人是另闢蹊徑。將這些農具引進之後,重新融化成鐵。打製兵器,高遠卻哧之以鼻,如果靠這些玩意兒來籌集鐵料,打造兵器,東胡只怕早就滅亡了,還能等到今天。大量進口農具,應當是東胡人在國內政策之上出現了大的變動,或許,他們正準備從遊牧向農耕過渡。對於東胡國內的任何一點變化,高遠都感興趣,因為這是他接下來的敵人,監察院大量的人力物力,已經向著東胡方向傾斜,力爭為了將來雙方的戰爭,打下堅實的情報基礎。2 h5 ?" }8 d& [& |

6 }# t3 s- V6 U" _: J" s$ p    今天,是周淵抵達牛欄山大營的日子,高遠親率東方野戰集團各級將領,親出大營五十里,迎接這位昔日權傾大燕朝野,顯赫一時的前大燕太尉。: J* d8 ~* b/ j8 t, t" |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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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期出發的前鋒部隊,已經紮下了營房,一千全副武裝的步卒與五百騎兵,嚴陣以待,而在他們的對面數里的地方,便是東胡人的營房,看旗幟,卻是阿固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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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8 c: M6 @+ g9 }% C% n- z' J. W    看著對面飄揚的阿固部旗幟,高遠搖頭嘆息,“城頭變幻大王旗啊,想阿固部,原先可是東胡部至少排進前三的大部落,現在,卻被打發來做這些無聊的事情,可見,阿固部已經要衰落了。”/ I7 w7 g' X4 i# x2 t

) V3 ]2 Z" {: g) f& ?* s& A    賀蘭雄點頭道:“阿固一部在東胡內爭之中站錯了隊伍,哪怕阿固懷恩反戈一擊,保住了阿固一部分元氣,但失去索普的眷顧那是自然的,像在這種事情之中做錯了事情還能倖存下來,已經算是很不錯了,一般的情況之下,阿固一部的親族都會被斬盡殺絕,部屬都會被分給其它部落,現在還有事讓他們做,只怕阿固懷恩心裡高興還來不及呢!”9 X3 L- U! V5 M, g$ P0 u

: f+ R+ Z4 _( b& Z; f9 T/ z    “看來在今後很長一段時間內,阿固部要成為你的對手了。”高遠笑道:“我想,阿固部此來,不僅僅是押送周淵和第一批遣返的燕軍吧,這一來,恐怕就要在這裡紮下營來,與你唱對台戲了。”: e! K% M. V# A. R2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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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得正好,一頭喪家犬而已,正急著在新主子面前立功邀賞,想必這廝急切得很,卻正好給我送上門來,以彼之頭顱來染紅吾的戰旗,求之不得。”賀蘭雄冷然道。" I$ \* q) }2 n$ P! \5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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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遠仰天大笑,“一語切中要點,不過也不要大意,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阿固部畢竟曾為東胡排名前三的大部落,實力強勁,即便傷了元氣,隨時也可調集起上萬騎兵,而你的東方野戰軍集團,現在只有三千步卒,三千騎兵,實力之上,可是他們占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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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督不是說了,一個野戰集團軍,有六萬編制麼?”賀蘭雄笑道。% c( X, M) S- ]" L%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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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答應了,但要你能召到兵啊!只要你召到了,我便給你發餉,配備武器!”高遠道。# o1 z1 ?) z; e+ ^  F

8 c1 B! g% s" _6 U3 l, Z    “好啊!”賀蘭雄指著對面,“在哪頭,可有數萬燕軍戰俘,第一批歸來的便有五千人,不如留下,編入我東方野戰集團軍中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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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z2 S2 K: Y3 f, B# a    “這可不行!”高遠笑著搖頭,“原來你將主意打在這個上頭,我與檀鋒有約定,這些回去的戰俘,都要交還給他們。”# p, M: ^6 j$ _9 g% E5 @6 w5 K

0 Y" ?6 \) C5 ~0 d% |: d    “這傢伙翻臉比翻書還快,咱們學他一回,還怕他翻臉不成?他敢嗎?”賀南雄哧的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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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遠擺手,“現在還不是最後撕破臉的時候,該維持的面子上的東西,還是要維持的,何必把話頭給別人說?”9 W% v7 g: |# |6 v4 x&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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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人可是燕軍精銳,如果能拿下,定然能讓我們的實力更上層樓。”賀蘭雄不甘心地道:“你就這樣捨得?”2 C+ C6 Z5 \7 s  l9 }* A+ P1 F" ]

& R9 D5 X6 T+ L0 ]9 w2 f    “不是捨不捨得的問題。”高遠道:“就算留下這些燕軍,他們也不見得心甘情願聽你指揮,他們可是成建制地被放回來的,如果你想將這樣的戰俘收到麾下,可別忘了現在在東胡境內,有超過五萬名這樣的戰俘,如果他們不是被東胡人遣返,而是被你救回來的,哪又另當別論了。”0 i) W4 W& E5 ^! L0 q- B

) L' L. h: V7 p7 _% ?    賀蘭雄雙眼放光,“都督,你狡滑大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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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7 V+ Q, |  [$ O/ y    高遠淡淡一笑,這數萬被東胡俘虜的燕軍,可是大燕軍隊之中的精華,說他不眼饞,那是假的,想吞進去,卻也要講究一些方式方法,東胡通過正規渠道遣返回來的,自己不能伸手,但如果自己是從東胡那裡搶過來的,那可就是自己的戰利品,任由自己處置了,檀鋒想要人,可以,找東胡人去要吧,與自己可沒啥關係。9 J+ }/ J* Q( n$ L% t  D

4 S- f& g3 T( j+ X. x$ ]    “都督,來了!”兩人身後一步之處,孟衝突然手指前方,叫了起來。兩人停住話頭,轉頭望去,阿固部的大營轅門大開,上千騎兵自內魚貫而出,列隊於大營之外,而在他們之後,一隊隊身著燕軍軍服,但卻赤手空拳的人從內裡垂頭喪氣的走了出來,他們每個人的右手,都被繩子串在一起,彼此相連,向著征東軍方向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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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樣子,倒是吃了不少苦頭。”賀蘭雄搖頭道:“瞧這一個個,面黃股瘦的,都跟竹竿一樣了,都督,這些兵只怕要廢不少,回去也頂不了大用了,我收回我先前的話,這些兵沒用了,人瘦了,總會養得回來,但瞧他們這模樣,卻是連精氣神也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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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側的孟沖冷笑:“這些人,活著也是廢物了,檀鋒還指望他們回去能撐起燕軍的脊樑,這個樣子,頂多當個農夫,看來檀鋒的算盤白打了。要我說,這些人簡直就是軍人的恥辱,數萬人不戰而降,當初要是破釜沉舟,與東胡人拚死一戰,哪怕戰死,也能換不少東胡人的性命,即便戰敗,也不失為一條響噹噹的漢子,哪會有現在這樣的恥辱。”8 W3 v4 C( {4 `2 i  X: ]8 E, y

8 W$ C# l* d$ v7 `    賀蘭雄聞言苦笑,孟沖的話,讓他想起了在霍蘭山中,被秦將王逍誘殺的超過兩萬的匈奴騎兵,如果當初拚死一戰,不見得會全軍覆滅,而且拼著一戰的話,便能將秦軍拖在草原之上,那趙國趙牧便能擊破涵谷關,更說不定能當場擊殺秦王,那天下大勢必定大變,大敗而歸的匈奴人,不定就有了一線生機,哪會像現在這樣四處流浪,一念天堂,一念地獄,可這種事情,事後想來都有無數種可能,但在當時那種情境之下,又哪裡能想得到哪麼多。如果事事都是料準,那就不是人,而是神了。  A1 {- F3 q% r$ t: u)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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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4-11-13 08:41:36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五百五十四章 :唇槍舌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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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五十人一串,剛好是燕軍一個哨的編制,看著如同螞蚱一般被拴著向己方陣營走過來的燕軍,嚴陣以待的征東軍士兵眼中不約而同的閃爍著屈辱和仇恨的目光,雖然這些燕軍算不上他們的戰友,但怎麼說,以前也並肩作戰過。. S; Q7 j, w. F  m- f' S

1 g  i' E% ?, u$ Q# T6 U    高遠騎在馬上,面無表情地看著一串串從他前方走過的俘虜,東胡人以這種讓燕人感到屈辱的方式交還俘虜,無疑是為了打擊對面征東軍的士氣,看著這些垂頭喪氣的俘虜,高遠在心中無聲的嘆了一口氣,這些人落在東胡人手中,必然會遭受到非人的待遇,但這不是高遠關心的。: L: }* B9 B' M4 v9 E1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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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知恥而後勇,希望這些現在被打掉了精氣神的俘虜們能重新振作起來,否則,他們人雖然回來了,但卻沒有了那股氣兒,即便重整為伍,也與一支精銳,一支強軍相距甚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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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9 d5 |  `4 B2 H    目光掃過又一隊走來的俘虜,高遠的目光落在了中間的數人身上,與其它人不同,這幾個人沒有低著頭,而是站得筆直,每走幾步,都會回頭看一眼遠方的匈奴旗幟,那眼光,高遠很熟悉,那是仇恨。% S8 S' X- D  ~; S9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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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算還有些有血性的,這才是正常的,偌大一支軍隊,總不會全變成了那副模樣,高遠的目光落在其中一個人身上,那是一名校尉,雖然現在骨瘦如柴,但看他的骨架,以前應當是一個魁武的大傢伙。/ Y" {( |; t& [# C9 _3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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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去之後,查查這個人!”高遠的低聲對身邊的孟沖道。6 d7 K, Y3 Q  F!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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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白了!”孟沖點點頭,“過了幾百人,總算有幾個像樣的。我會派人去接觸,如果此人有意,便將他弄過來。”' c: r- `2 M% w& j4 p  s

" i. L: U; ]5 E4 U( o    “知道那頭怎麼交待麼?我不想因此而引起什麼衝突?”高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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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單。”孟沖微微一笑,“他們在東胡人哪裡待了好幾個月,營養不良。骨瘦如柴,病死幾個太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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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遠點點頭,“甚好,只要面子上過得去也就行了,這一次要釋放五千人,裡頭應當有不少這樣的傢伙,記住,我們只要這樣的傢伙,這些傢伙心裡裝滿了仇恨,給他們機會。他們會比我們的士兵更兇猛,對東胡人會更加殘忍。”* q9 ^& n( k# V$ A% y%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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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都督!寧精勿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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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一隊俘虜走到征東軍陣中,便會有士兵上來,割斷他們手腕上的繩索,引著他們在後方列隊站好,只有到了此時,那些俘虜兵的眼神裡,才總算是有了一些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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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r1 X; e: }" k$ k8 m5 P9 d    五千人的俘虜兵很快便全部交接完畢。高遠輕輕挺起了脊樑,眼光也銳利了一些,接下來的才是重頭戲,根據約定。第一批釋放五千人的燕軍戰俘,以及所有的高級將領。周淵,陶啟功,熊本這些大將都將在接下來出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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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G3 a! x' i. {  ^    “周淵一門心思的想暗算都督。現在卻是都督來接來回國,不知待會兒看到都督您,他會是一個什麼樣的表情?”孟沖冷笑起來。一臉的幸災樂禍。0 v  g% o0 Q: \$ {( x"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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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夠了!”高遠的臉色卻並不好,眼睛看著對方的大營,嘴裡道:“孟沖,別忘了,再怎麼說,我們也是燕人,周淵的恥辱,並不僅僅是他的,也是燕國,也是所有燕人的,秦,趙,燕,數百年來都不曾停止過對多族的作戰,但像我們這樣,連太尉這樣級別的官員也被生擒活捉的,卻只是我們獨一份兒,我們有什麼資格高興,難道你忘了,我們是怎樣狼狽的從東胡那地方逃回來的麼?跟隨我出征的七千健兒,最終回來的只有六成。其它的都葬身在東胡地域了。”" j  g! g! T, W1 D7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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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督教誨的是,末將明白了!”孟沖低下頭,“末將失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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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x! M  @% y& o& g    “兄弟鬩於牆而外御其侮,我們再跟周淵怎麼不對付甚至是仇恨,但在對付東胡人的戰爭之中,立場卻是一致的。所以,這些燕兵的失敗,也就是我們的失敗。我們現在該想的是,怎樣替他們報仇,而不是嘲笑譏諷。”& T3 h, V3 A' d3 ^" ]* D/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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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末將記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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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來了,應當是他們了!”賀蘭雄在一邊低聲提醒道,幾人的目光轉過去,便看到一行數十人正緩緩的從對方轅門步出,與先前那些被拴著的士兵不同,這些人都是自由的。+ f  d& }6 G  {" T# X8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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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遠兩腿輕輕一夾,戰馬四蹄邁動,向前奔去,賀蘭雄與孟沖趕緊跟了上去,在他們身後,數十名親衛亦是緊緊相隨,一行人走到雙方相隔距離的中線之上,便停了下來,高遠翻身下馬,向前走出一步,雙手倒負在身後,靜靜地看著離自己愈來愈近的這一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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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是老熟人了。! _% d$ o6 y8 ]0 N+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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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頭兩人,一個自是大燕前太尉周淵,另一個則是經常往來燕國出使的東胡大臣圖魯,而在他們身後,則是燕軍大將陶啟功,而一側陪著他的人,是另一名東胡大將顏乞。# o# l+ H7 n2 t/ P! J" G5 ?

3 E: C7 k9 b8 G" h: m# G2 b! |    東胡人個個滿面紅光,臉帶喜色,而一眾燕軍將領,至周淵以下,則是人人臉色灰暗,雖然比起那些士兵來,他們的待遇顯然要好上許多,至少沒有瘦得那麼形銷骨立,但正如孟沖所言,他們沒了精氣神,從士兵當中,他們還看到了不少的憤怒,但在這些將領身上,他們看到的卻只有頹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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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君千里,終有一別!”圖魯大笑,衝著周淵一拱手,“太尉,高將軍想來已經等得不耐煩了,我就不耽擱你的時間了,聽聞您與周將軍還有一些個人恩怨,但這就不是我們能置喙的了。不管怎麼說,我還是要祝您能平安回到薊城,重掌大權,再上巔峰,指點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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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2 b' a& U9 q5 }5 S    周淵眼睛微眯,此時此刻,圖魯居然還不忘來離間一把,倒真是無孔不入,但也正因為如此顯形,反而落了下乘,直到此時,他灰暗的眼瞳方才閃過一絲絲寒光,昔日一國之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凜然氣勢方才顯露一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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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要多謝圖魯大人的吉言,但有此日,必將再來東胡,與貴王會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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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圖魯吃周淵眼光一逼,不由一滯,身後顏乞已是冷笑:“只要周太尉願意給我們送更多的奴隸來,我們歡迎之至。平素我們捕些奴隸,還得四處奔波,往往捉來的卻都是一些老弱病殘,精壯都跑了個沒影,難得周太尉這一次給我們送來了如此多的精壯,如果肯再來,我朝上至王上,下至平民,無不歡迎鼓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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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淵悶哼一聲,這一場。畢竟是他大敗虧輸,顏乞以此相辱,他竟是無言以對,一拱手,轉身掩面便走,路過高遠之時,亦是連招呼也沒有打,越過眾人,直接向後走去。身後。燕軍將領,一個接著一個的跟在周淵身後,急速離去。7 a3 T8 C' j9 F: D

1 H1 `0 w5 U. @; i6 h) E3 O7 {    高遠身後的賀蘭雄與孟沖大怒,賀蘭雄甚至舉起了馬鞭。高遠回過頭來,搖搖頭,又沖孟沖使了一個眼色,孟沖會意的點點頭。掉轉馬頭,隨著周淵等一行人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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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1 ?! C& \- B- Z- w4 E    對面圖魯看到如此景象,不由眉花眼笑。衝著高遠一拱手,道:“高將軍,久違了,本想請了高將軍到和林去做客,沒有想到高將軍跑得太快了,竟是滑不溜手,當真可惜之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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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遠颺聲大笑,“和林我自是要去的,不過這是往後之事,不提也罷,現在說來,只不過是徒費口舌,敢問圖魯大人,鐵嶺,克勒,克欽,克摩這幾部尚還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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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遠此話一出,顏乞與魯圖的臉色頓時變得極其精采,高遠在與東胡之戰之中,的確是狼狽逃走了,但逃走的過程之中,重創了鐵嶺以及克氏三部,現在克氏三部已經不復存在了,索普一聲令下,受創嚴重的克氏三部,盡數併入了鐵嶺部之中,可以說,克氏三部的香煙傳承斷絕,便是拜高遠所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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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H: a5 I4 t: p8 \    圖魯乾笑一聲,“高將軍的確驍勇,不過來日方長,聽聞現在高將軍掌控了遼西之地,我王是高興不已,恨不得馬上便與高將軍再度會獵,一較高下。想來我王請高將軍去和林作客的日子不會太遠,只望到時候高將軍可不要再腳底板抹油,溜之大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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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7 r6 K; I. O; I7 v, g, ^    高遠手中的馬鞭啪啪有聲的擊打著自己的手掌,笑吟吟的道:“我去了榆林兩次,放了兩把火,燒了榆林兩次,和林我肯定是要去的,圖魯大人回和林之後,代我問一聲貴王上,和林可準備好了足夠的滅火之物麼?”7 [! \7 P1 B9 U&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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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得高遠所語,身後的賀蘭雄與孟沖都是狂笑出身,第一次高遠千騎奔襲,一把火將榆林燒成了白地,第二次,這二位也是親自參與者,聽聞高遠出言譏諷,自然要將氣氛烘托得熱鬧一點。0 Z* F( z2 W( O, y  V& U/ t- x/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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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顏氣的臉氣成了豬肝色,東胡軍隊雖然大敗燕軍,但偏生面對著眼前這個傢伙,卻幾乎沒有打過勝仗,便是這一次,還讓他滅了三個部落,重創了鐵嶺一部。當下怒氣衝衝地道:“高遠,不要盡耍嘴皮子,我們總有在戰場之上相見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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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遠仰天長笑,“手下敗將,安敢言勇,顏乞將軍,要不今日我們便在走上幾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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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顏乞左手落到了腰間的彎刀之上,他的右手被高遠所廢,這些年苦練左手刀,如今也是大成,倒也不輸右手,但他剛有所動作,圖魯已是伸手按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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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將軍,如今你也是一方豪強了,這等匹夫之勇,何足道哉?顏乞將軍可是千人敵,萬人敵!豈能與你作匹夫之爭!”  W( J, r1 J7 X3 b3 d- n

, D1 U# O4 t8 T) j    “是麼?”高遠將話音拖得極長,“今日我只率了一千步卒,一千騎兵,顏乞將軍,要不然我們就以兩千兵卒為數,先鬥上一場,讓我見識一下你的千人敵萬人敵之術乎?”  b' [! w$ w4 W. 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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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遠愈是如此,圖魯便愈是驚疑,對方如此有恃無恐,不定有什麼奸計在裡頭,這個高遠滑不溜手,東胡諸部族與他交手,個個都吃了大虧,現在他出言相邀,肯定沒安什麼好心,怎能讓他如願?顏乞是大將,如果因為莫名其妙的意氣之爭,而折在這裡,不但大折東胡士氣,回去之後也沒法交差。7 W4 u$ k* o. @3 _

& w( M3 y9 D8 \; p( r+ B    “今日是我們送還周太尉的大喜日子,卻不是妄動刀兵的時候,高將軍,就此別過,來日再決雌雄吧!”丟下一句話,圖魯一挽顏乞的手,轉身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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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Q- ~/ V9 g" ?7 g2 N6 ?( T    “圖魯大人,高遠欺人太甚!”顏乞氣得發昏,“怎不讓我與鬥一場?”9 j. O* ]7 b, z0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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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圖魯冷冷地道:“顏乞將軍,好勇鬥狠,豈是大將所為,你已經在他手上吃過一次虧了,還不夠麼?兩國相爭,豈能意氣用事,你想報仇,異日大可在戰場之上找回來,現在我東胡上下一心,而他內外交困,連燕人都恨不得他快點死,你還怕不能報仇,那時捉了他回東胡,豈不是任你魚肉。退一步海闊天空也。”. V* n$ Q* F6 p2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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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之辱,來日必百倍奉還!”顏乞恨恨回頭,看了一眼意氣風發的高遠。* Y' s, E: _2 i# t

/ q0 m% J8 Y) @0 s# Y9 Y    “不過如此耳!”高遠馬鞭戟指,揚聲大笑,在他身後,所有的征東軍士兵齊聲大笑起來。3 h1 B6 D. n; R5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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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4-11-13 08:47:32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五百五十五章 :再見周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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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f/ E7 J, p/ _0 n% t# |1 S    牛欄山大營足夠大,五千歸來的燕軍獨自佔據了營地一角,在他們四周,是全副武裝看守的征東軍士兵,這些剛剛從東胡歸來的燕軍,情緒極度不平穩,必須加以防範。除了不允許他們擅自離開營地之外,供應這些歸來燕軍的一應物資卻是一應俱全,一樣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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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M+ _- m' k! u7 `  r+ U5 O    “想不到你會親自去接我回來?”周淵看著對面的高遠,苦笑著道。回到牛欄山大營,重新洗沐了一番,周淵有些頹廢的精神略略振奮了一些,但內心的尷尬和煎熬卻不曾稍減半份,如果有選擇,他情願高遠對他的到來不聞不問,置之不理。“原本以為會是淳于燕過來。”6 }$ H4 [  p& ]" I/ V/ u9 C" F1 C

1 v; R' {2 H/ A% y    高遠笑了笑,“不管怎麼說,您曾是燕國太尉,而我是燕國征東將軍,不談這上下屬關係,總還有同袍之誼。”) _; O4 E( t" f1 {# d: R

4 Y9 L  e( l2 X. P    聽到前太尉三個字,周淵目光閃動,“你不記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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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1 h# W% }. `# `# v. P    “您說呢?”高遠呵呵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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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淵點點頭,“這才是正理,不過高遠,我現在倒更是高看你一眼了,公是公,私是私,你倒分得清楚。”0 T' }: L+ f1 g! Y6 W5 N. b5 i$ \

. i' A6 c9 H& Y( D4 U    “這沒有什麼不好分的,東胡人今天送你歸來,打得是我大燕的臉,我自當回擊。”2 |2 Y& Y. x- _4 O& ]

) Q( X- I: z* |    周淵沉默片刻,“我雖然羈於東胡,但卻也知道不少關於你的信息,你還自認為大燕之臣?”6 ?' x( i* s. y6 X% t7 q)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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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不認!”高遠笑了起來:“我亦是燕人。只是我有些奇怪,周太尉,你為什麼一直要算計我?不管是在以前薊城,還是這一次的東伐之戰,你為什麼一定要置我於死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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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g0 K- \; S# Z$ n5 T+ ~8 C" n    周淵呵呵一笑,“高將軍,我的目的一直都是要將葉天南壓服,在薊城。只是為了將他拉下相位,而東胡之戰,卻是不想葉天南在擁有琅琊郡這樣的富裕之地後,還有你這樣一位手握軍權的將領在外,所以,對付你,只是摟草打兔子,順帶的事情。不過現在看起來,我竟是本末倒置了,葉天南不是最大威脅。你才是。如果時光可以倒流,在漁陽郡的時候,我一定會想個法子直接將你除掉乾淨,而不是讓你一步步坐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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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T" g! [# Z1 R. x' u    他嘆了一口氣,“現在看起來,對燕國威脅最大的不是東胡,反倒是你了,高遠,你也無需掩蓋。更不需巧言辯解,有些東西是瞞不了明眼人的,你的目標從來都是顛覆燕王朝,如果說東胡人只不過是一些打家劫舍的強盜。你卻是要剖腹剜心的兇手。”. Z! [7 `+ H5 g9 m7 m7 ?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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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太尉落到了如今田地,還在想著這些沒用的事情麼?”高遠冷笑,的確,事情到了今天這一地步。落在周淵這等人眼中,自是無需隱瞞,也隱瞞不了。“周太尉恐怕還不太清楚燕國如今的格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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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5 V5 {3 k' {, j7 ?* ]! g' O# Z    “正要請教。”周淵點點頭,“我在東胡,他們只會告訴我他們想讓我知道的事情,對於如今大燕的政局,我還真是不大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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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t0 ~% {/ f; T6 h    “如今周玉擔任著燕國太尉,檀鋒任御史大夫同時統領燕翎衛,正在竭盡全力協助燕王收回分封給貴族的領地,如今燕國境內,除了漁陽,河間,遼西之外,已盡數被燕王拿了回去,燕國,已經正式開始實行君王集權的郡縣制了。您的領地,寧大夫的領地,已經被折分成了十數個直轄縣了。”高遠幸災樂禍地道:“周太尉,您可算是一無所有了。”9 K: _, h% S2 o4 A: U

2 j5 }: U# t2 N- ~( U+ n0 G    “可還平靜?”周淵問道,“如此大的動作,國內沒有反對的聲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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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對?”高遠哈哈一笑:“有您的得意弟子周玉的通力協作,掌控著燕僅存的軍隊,敢反對者,現在已經灰飛煙滅了。現在只剩下我控制的區域和實力強勁的漁陽郡,其它的貴族領地都已不復存在,漁陽郡只怕也支撐不了多久了。”# o7 ~0 a# g% O5 |+ ^' B, S; f6 ~

" n) {) @4 y& G; y. t7 C    周淵深吸了一口氣,“如果這能使燕國強大起來,我亦無話可說,但願他們沒有做錯,不會使燕國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K- N- W( H" x" ?/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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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倒是心胸寬廣。”高遠呵呵一笑,“看來這一次東胡之行,你收穫不小,不過寧則誠馬上就要被燕王明正典刑了,不知周太尉作何感想?”$ Y& d: d+ j" v1 s

; {0 x# M! }. |9 c- e  L8 g    周淵霍的抬起頭,兩眼之中充滿了驚訝之色,“寧則誠?明正典刑?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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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高遠點頭道:“已經詔告天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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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I: D- U2 E    周淵一下子沉默下來。  u/ _$ R  t' a  O/ x5 V) t$ o7 N

" q' C- d0 J$ m$ i6 S    “現在您該知道為什麼是我來接您,而本應該出現在這裡的淳于燕卻不見蹤影了麼?”高遠盯著周淵,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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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也想殺我?”0 S, x- d# l( p" l) k. t

# D6 @$ h; |9 N. `$ c    “更準確的說,他們不想讓你活著回到薊城。”高遠道:“你與寧則誠不同,你在軍中影響很大,軍中門生子弟眾多,這一點寧則誠無法比,寧則誠掌控的燕翎衛已經完全被檀鋒所控制,但周玉卻無法完全控制軍隊,軍隊的規模,畢竟不是燕翎衛能比的,所以,你不可能被明正典刑,光明正大的殺死,那就只能用些魃魃伎倆了。如果我料得不錯,他們一定會想辦法讓你死在我遼西境內,這樣,給我高遠的頭上再抹上一點屎尿。”8 [  K# N& d3 u  V! S/ t

* T8 t' I4 ]" r* W7 {# R! t4 }    “這便是你來接我的原因?”) V/ m  u9 m0 x. 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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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我也很想你死,但我不想你死在遼西。”高遠毫不掩飾自己對周淵的厭惡,“所以我必須親自來,因為這一次來遼西主持這件事的是李雲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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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8 v. W* e  X2 @/ e    “李雲聰?”周淵一驚,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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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 L3 M- ~' B' |$ m    “不錯,此人已經投靠檀鋒了,他的本領,想來周太尉也是知道的。此人一到遼西,便刺殺我與另一位征東高級官員,險些兒便讓他得手。”高遠道。- f5 V+ L) A4 @7 f  s4 s!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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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淵冷笑起來,“即便我現在落魄了,但也不是幾個刺客能近身的?”2 {0 L: b6 L. C1 V$ |( m1 ^.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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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周太尉身邊的親衛都不是泛泛之輩!”高遠道:“但如果您的這些親衛當中,也有不可靠的人呢?”$ {' m+ v: Y( ~* z6 k

- \2 M+ x) ]* Y5 M; {* N; `' q    “這不可能!”周淵矢口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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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事情,你以前可曾想過周玉會在背後插您一刀,反戈一擊?”高遠不介於在周淵的傷口之上狠狠地灑上一把鹽。“所以周太尉,您在遼西境內的安全,由我來全權負責,您的親衛,都將被排除在之外,等出了遼西境,就沒有我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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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1 W: I* c2 E! R    周淵突然覺得渾身泛起一股無力感,默嘆一聲,今昔不同往日,高遠雖然是要保護自己的生命安全,但其行事之間,卻是滿滿地充滿惡意。但他卻無法拒絕,也根本不可能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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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T, i0 D" l0 C& H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隨你!”心中暗嘆,但周淵畢竟是武將,倒也放得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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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希望這段時間,能與周太尉相見甚歡。”高遠擊掌笑道:“此事撇開一邊,周太尉,我見跟隨您回來的諸將之中,怎麼不見了熊本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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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熊本不願回國,他要待在東胡,什麼時候最後一批被俘的燕軍被釋放回國,他就什麼時間回來。”周淵有些惆悵,心中卻知道,熊本已經與他徹底分道揚鑣了,在與東胡的最後一戰之中,自己為了讓周玉能脫身而回,下令前線不明內情的熊本率本部人馬發動了不惜代價的一戰,熊本麾下,死傷慘重,十停之中剩不下一二停了。: e, ]$ H& D5 l! }9 j$ q) s, \' U

' u1 e5 y1 p* t4 ]" U- j* z    “看不出來熊本將軍倒還是一條漢子,比這些跟著你回來的將領們要有膽色多了。”高遠擊節嘆道:“熊本,還有那個胡彥超,周玉,太尉麾下原本人才濟濟,可惜這一仗卻打成了這般模樣,太尉,你在東胡一待數月,不知可有什麼較為特別的事情,能否相告呢?”* v+ A8 ?* b  F, Y$ w6 g9 l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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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淵目視高遠片刻,點點頭:“想必接下來,你與東胡便要開戰了,看在這一點上,我倒是願意坦承相告,如果你真能擊敗東胡,那也算是替我復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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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擊敗,而是徹底滅亡他們!”高遠笑道。  B7 W: w* q+ v)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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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淵搖搖頭,他是不相信高遠能做到這一點的。9 w3 z" R7 c) 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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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和林,倒也沒受到什麼拘束,可以隨意走動,東胡政局正在發生劇烈的動盪,索普現在正在做的事情,倒與姬陵差不多,部族勢力被急劇削弱,東胡王庭的宮衛軍急速澎脹,可以想見,接下來的數年之間,原本分散的部落聯盟會變成一個高度統一的中央政權。”周淵道:“如果讓東胡形成了這樣一種體制,只怕就會成為一個極可怕的敵人。”8 f5 A  n4 C9 _0 q4 R  N-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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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向高遠,突然笑了起來,“所以我是真希望你能與東胡多打上幾年,這樣,大燕能夠有足夠的時間來重新壯大自己。高遠,你可要多支撐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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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5 j1 u2 k" s& y% C: O    高遠大笑,“不勞太尉勞神。”; j: N& r; S; }( y" u; b9 u'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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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索普挾此次擊敗我大燕的威名,再加上阿固等部族實力大傷,做起這事來,幾乎便沒有什麼阻力,這也是我看好他能成功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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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2 Z9 P0 w" i9 ~4 j  ^    “此人的確雄才大略,不輸米蘭達!”高遠點點頭,並不因為對方在自己手下吃過敗仗便輕視對手,“此人正在籌謀著整個東胡的大變革,從遊牧轉向農耕,雖然最後效果如何還不知道,但敢這樣做,已經值得敬佩了。”9 y% c+ ^  V- y

3 _* F* A& t( O0 H2 w4 L    “對了還有一件事情,你需要注意!”周淵突然道,“東胡境內雖然有豐富的礦藏,但他們冶鐵鍊鐵的水平低下,原本不足為慮,但我在和林,看到了齊國的大批工匠,以及為數不少的齊國人,雖然他們極力掩飾,但一眼就可以看出,他們是軍人,如果我所料不差,齊國與東胡已經狼狽為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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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C! x' r9 b& v/ V3 l    高遠一下子坐直了身子,這件事情,卻是值得他重視的。/ l( ?9 T3 m8 f8 l1 o# ^*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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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4-11-14 08:32:37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五百五十六章 :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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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淵所提供的這一情報,由不得高遠不重視,東胡鐵騎雖天下無雙,但他們有著致命的弱點,雖然礦藏豐富,但他們缺乏冶煉鋼鐵的技術,作戰武器主要以彎刀,弓箭為主,比起中原各國五花八門,功能各不相同的武器來說,簡直不值一提,多年以來,中原各國對待這些夷族也是報著非我族內,其心必異的態度,這些技術是一直對東胡封鎖的,而齊國一旦與東胡聯起手來,通過齊國,東胡人就能獲得他們夢寐以求的這些技術,從而在兵工產業之上,實現一次質的飛躍。聯想到東胡大量購進農具,高遠似乎看到一個嶄新的東胡,正在他的面前緩緩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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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國的工匠可以提高東胡人的技術水平,齊國的軍人出現在東胡,就更加值得提防了。東胡人以騎兵縱橫天下,步卒一直可有可無,在東胡的軍隊體系之中,步卒更多的承擔著後勤的任務,極少被派上正面戰場作戰,而像中原各國,因為騎兵不易組建,更多的則是發展起了步騎協同作戰的模式,齊國軍人出現在東胡,不會有別的事情,肯定是協助東胡人訓練他們的步卒,一旦東胡的步卒也形成了強大的戰鬥力的話,那東胡的軍事實力,必然再上一個新台階。4 f; b9 g0 b" v2 k4 p

' L, S" n/ ]# W3 e" ~" N8 k    “齊國?”高遠哼了一聲,心裡已是怒極,齊國插手東胡,這簡直就是拿著大棒子在砸自己的腦門兒。% U3 U& S6 i% \4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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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天南時代,依靠著齊國的支持,帶著姬陵重返燕國登上燕王寶座,齊國田單滿以為可以從燕國得到偌大的好處,誰知道葉天南上位之後,立刻與齊國翻臉,不但先前的承諾都賴掉了,後來更是險些與齊國開戰。齊國想嫁公主為燕王后也泡湯,齊國焉能不怒?這一次燕國適逢大變,齊國豈不會乘機來趁火打劫,幫助東胡強大,便可以牽制住燕國的有生力量,然後他們自可以遣軍北來,狠狠地咬燕國一口?”周淵緩緩地道:“或許現在齊國正在調兵遣將了,周玉檀鋒一個應對不好,便會損兵折將,失地失城。”- I* A' z/ M0 [, b+ b0 u# P

& ?4 ~" G2 B* W$ L$ \( ]$ K    齊國或許會趁著燕國現在虛弱不堪發動一次戰爭。奪取燕國一部分土地,但這並不在高遠的考慮範圍之內,那是燕國朝廷應該考慮的事情,他需要面對的是東胡現實的威脅。: ]5 m8 d' i2 m; j*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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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走得是水路!”高遠突然冒出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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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p9 h0 M0 G9 J# a/ D1 o    “當然是水路。”周淵道:“從陸地之上到東胡,要穿過我們燕國,哪怎麼可能?從齊國走水路到遼東,順風的話,一趟不過十幾天就好了。”+ p& a1 j/ x. q- W7 e& t

0 a7 @0 a' ~" G% f2 z  t" @3 q    “齊人對東胡的援助不會在短時間內就終止,而東胡人得到齊國的援助。或許也付出了不菲的代價,如果燕國派軍在海上攔截,倒是可以切斷他們之間的勾連。”高遠看著周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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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 p! i! e7 \  S- x    “說來容易。但做起來可就難了!”周淵搖頭道:“我們大燕歷來都視東胡為最大敵人,軍事上也以東胡人為主要對手,根本就沒有水師,而齊國。卻有一支強大的水軍,在各國之中,也只有楚國能與之相較。”( t; h! j+ X" K! D$ |8 `  b' f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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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遠齜牙笑了笑。這個時代,所謂的水師,也就是船上裝著士兵,相互接戰,還限於最原始的接弦戰,兩條船靠幫,然後士兵跳到對方船上廝殺,直到將一方砍光為止,只可惜自己這疙瘩,根本就沒有一個出海口,不然倒是可以打造一支真正的水師出來。想到這裡,心中不由一動。; e/ J1 x4 Z9 l; y- J- 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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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事情,或許可以早些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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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尉的老家在汾州,這一次回國之後,是繼續居於薊城呢,還是準備回老家去呢?”高遠笑問道。5 c3 {9 R9 A- ~

; W/ Q2 z; \1 B( ?2 {6 P4 m. f    周淵自失的一笑,“如果有可能,我自然是想回汾州去,難不成還留在薊城,讓人看笑話麼?不過這也要活著回去才成吧?你剛剛不是說,有人不希望我回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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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你如果活著回去了,某些人肯定為極為難的,不過在遼西境內,我可以保證太尉的安全,當然,出了遼西,我就無能為力了。”高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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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遼西,他們也就不會下手了。”周淵沉吟片刻,“或許,我可以表現得聰明一點。”1 S  h, p9 o3 v0 ~' A&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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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尉真是聰明人,早些表明態度,或者可以安度餘生。”高遠兩掌一合,大笑道。“如果太尉真能安然回汾州養老,將來某個時候,我們或許還會打交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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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M+ `* p% w: d$ V0 L0 [( e    “高遠,這你就想當然了,即便我回到汾州,我也不會支持你的,更不會幫助你。”周淵搖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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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所說的與政治無關,也許只是單純的一些生意上的事情。”高遠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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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意?”周淵有些莫名其妙,看著高遠半晌,突然想起汾州的地理位置,霍地站了起來,“齊國水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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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M6 f, U6 f% N    高遠笑著點了點頭,周淵不愧是一頭老狐狸,自己才剛剛起了一個頭,他馬上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汾州臨海,海邊的人自然要靠海討生活,船自是少不了的。& U3 \* u) s& {7 h/ P+ b7 S

, V2 u2 u, r  w$ a+ Y- J3 ~) T    “到時候再說吧,這件事情,我想太尉不會排斥的,畢竟,這於大燕,也是一件十分有利的事情。齊國想咬燕人一口,也許,我能幫助燕國反咬他們一口。”高遠道。$ q& W8 {1 d0 W' F2 o

# V+ ~3 |/ }# t9 W    “這,於你又有什麼好處?”周淵凝視著高遠,問道。
: f' S+ ^) s' \1 t" v1 ^1 J7 D
" g- [6 J  s! P9 R0 V" x    “太尉,您莫非糊塗了麼?齊國幫助東胡,自然就是我的敵人,打擊齊國水師,便可以削弱東胡從齊國那裡得到更多的幫助,這於燕國,於我,是兩利的事情,太尉不用想多了。”高遠笑著站了起來,“太尉不妨考慮一下,不急著答覆,等您能回到汾州之後再說吧。”9 E$ K" D9 s9 b- |( Q1 w

! c5 m5 a& Z) F' w    周淵默然點頭,站了起來,拱手道:“如此便告辭了。”( i& r% [$ [' O3 h2 Q! v)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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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尉早點休息吧,關於您在遼西境內的安全問題,明日曹天賜會向您來稟報我們的全盤計劃,希望您能大力支持。”高遠微笑著拱手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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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7 R8 `/ ^6 |  `" {. u! T; i    周淵走不久,孟沖便悄然地出現在高遠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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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_/ A, M+ {- T" n    “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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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督,末將派人去接觸了那些士兵,不出都督所料,這些人都不願意就此恥辱的回去,他們想留下來,想都督給他們一個機會。”# V! Z8 n: I7 H2 b& ~! F; V0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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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約多少人?”$ I1 ]/ f8 T! N( \/ }3 {, X' G

# k) D' @4 J+ p5 W/ t7 m    “我接觸了幾個校尉軍官,據他們所說,不下五百人。”孟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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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麼多人?”高遠略有些驚訝,“人數太多,倒有些不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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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什麼不好辦的,都督!”孟沖笑道:“統統報一個暴病身亡,就算他們知道其中有鬼又怎麼樣?還敢跟我們較真不成?就不怕惹惱了我們,五千人一齊扣下來?更何況他們還要為以後考慮呢?五百人,十分之一罷了,他們不會為了這十分之一的人,便與我們叫板的。”( w3 x8 q' Q) G

; P% G! t  \# A" |' V9 r- |    高遠笑著點頭:“你說得對,倒是我小心得有些過頭了,那領頭的幾個,你都帶來了?”" q2 u) b6 \3 u: l" }% B* u1 T

& D, I; }! z. V0 b$ M: D    “帶來了,都在屋外候著呢!”( P& C/ O$ S6 ]5 I

  ~3 W. \. ~/ P4 W8 Z( U    “叫他們進來吧!”高遠道:“只要他們有心殺敵,我倒不吝於給他們這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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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7 ~0 R3 }0 ]    孟沖退了出去,片刻之後,便帶著三名身著校尉軍服的燕軍軍官走了進來。三人一進屋中,二話不說,當即便跪了下來,大聲道:“請將軍給小人等一個殺敵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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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遠掃了他們一眼,其中便有白天他看到的那個頗為魁梧的大漢,看那身板,好好地養上幾月,絕不會輸給虎頭的那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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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可想清楚了,留下來,不是不可以,但在短時間內,你們可是回不了家了,你們的家人甚至會得到你們已經死亡的消息,什麼時候能回去,那可就說不定了。”高遠淡淡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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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h% e1 A& b$ i+ R  H    “將軍,小人等想清楚了,與其這樣恥辱的回去讓人嘲笑,那還不如死了算了,死在外頭,家裡人還能抬得起頭來,這樣回去,家裡人只怕連頭都抬不起來。小人願意留在遼西與東胡人戰鬥,不滅了東胡人,小人誓不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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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B" h  z- j, o: f: z% C    “小人也是!”- f8 T* j5 ~" G* K2 f6 M%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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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人也是!”8 l4 `* a  E; E# y) v- w

: I5 Y' T$ {& C2 _    另外兩個大漢也抬起頭來,大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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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3 h1 _: Q: R9 A" G# N    高遠哈哈一笑,走了下來,親手扶起他們三人,“好,既然爾等有如此決心,我便成全你們,讓你們留下殺敵。來,起來,先說說你們的名字。”7 r( v" t6 x: T, R6 ?% @

; j* B. d5 n) D) y' Y    “小人朱仝。”( e: J' S6 x3 p1 K1 d1 f3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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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人楊富貴!”7 U- x9 L7 r9 F  |

7 q% v  p& C1 [' ~$ ]9 _    “小人柳葉飛!”7 f4 w6 Q/ S% K3 X, g  Z" 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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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沖在一邊道:“都督,這三人,原來都隸屬於熊本將軍麾下,在征東之戰中,屬於先鋒前軍,這支軍隊損失慘重,像他們三個,原本都是前鋒軍中校尉軍官,但他們所屬的部隊十不存一,像這一次願意留下來的,極大一部分,都是這支軍隊中的人。”" Y( A2 l( t$ t4 J; I

( u4 d% k6 O; ~" l6 t+ v6 M- L    “熊本將軍不願遣返,而願意留在東胡與剩下的士卒同甘共苦,倒也不失為一個好漢子,一個好軍官,這樣的人帶出來的軍官,果然與眾不同。”高遠點頭讚了一句熊本,“聽說你們聯絡了五百餘人?”; Q% \2 a- C% ?

& C4 V0 Y$ N- c1 f    “是。”朱仝點頭道:“除了我們三個的老部下外,其它兄弟部隊中也有一些人願意留下來,合計有五百餘人。”7 @' U3 `6 G5 m, u" G!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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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沖,你去安排,將這五百多人都給我留下來。朱仝,這五百人我也不打散,就由你來統率,楊富貴與柳葉飛輔助於你。我也不瞞你們說,我征東軍與東胡的戰事,一觸即發,你們想要復仇,便看你們自己的表現了,只要肯戰,有的是仗打。”高遠颺聲道:“也許,將來你們還有衣錦還鄉的一天。”) z) J) ?& I: D2 D# `; j"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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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謝高將軍!”三人大喜過望,萬萬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果,這可比他們預料之中的要好得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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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4-11-14 08:43:11 | 顯示全部樓層
本帖最後由 1月23 於 2014-11-15 10:26 編輯 ) a% ]" f3 O- y$ ~&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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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七章 :回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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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L8 H1 i0 v, ^& T! {* h    數天之後,自薊城而來的迎接這批自東胡返回士兵和將領的官員才姍姍來遲,這個叫鄧公明的官員,以前藉藉無名,看來也是這一次燕國內變之中的受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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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大燕的前太尉周淵,鄧公明倒是極為有禮,“太尉,卑職奉命前來迎接太尉歸朝,周玉周太尉請我向您致歉,因為齊國軍隊最近動向頻頻,周玉太尉懷疑他們有進犯大燕的可能,必須要有所應對,是以不能前來親迎太尉,還請太尉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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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y( h5 }" X4 T* b! ~9 `    周淵嘴角微微撇了一下,周玉是周氏本族人,哪怕只不過是一個旁枝末族,但總也是周家人,是以當他表現出在軍事之上的才能時,周淵便大力扶持,如果沒有周淵的一力力捧,周玉如何能以這個年紀,便在軍中坐到了如今的地位,只是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在最關鍵的時候,卻是這位他視為嫡系中的嫡系的遠房侄子,狠狠地給了自己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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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Y# u# A( f7 [5 o    事到如今,也沒有什麼可說的了,不管怎麼說,他也算是周氏一族,自己這一脈的嫡系一族,這一次恐怕是難逃劫難,但好歹周氏不會因此而沒落,沒了自己,還有一個周玉,周氏不會像寧氏那樣一敗塗地,一蹶不振。“國事為重,我一個敗軍之將,卸職官員,也不敢勞動堂堂一國太尉前來迎接。”周淵淡淡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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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q* z) E  b# \9 N/ q$ w9 q- f    鄧公明有些惶恐,他剛剛被提拔上來不久,對於這位以前聲名赫赫的太尉,骨子裡仍然有一種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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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尉言重了。太尉羈留東胡,周玉周太尉是日夜憂心啊。”4 y( G7 o4 [" Y6 U6 a2 E

: K! P% c! q+ n6 b- E9 c" i    周淵嘿了一聲,卻是不置可否。鄧公明不敢再與他對面。轉而對周淵身旁的孟沖道:“有勞孟將軍了,下官請拜見高遠高將軍。”2 G/ u1 L0 E4 S5 G$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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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沖大大咧咧的一揮手,“我家都督早就離開這兒了。都督日理萬機,來見周太尉一面就不知累積了多少公文。哪有空在這兒等著你。來人,將兵冊交給這位鄧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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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了孟沖的話,鄧公明又羞又惱,孟沖話裡的意思很明白,高遠來見周淵,但不會見你,因為你沒資格。別看他在周淵面前惶恐,膽怯。但在孟沖面前,卻自覺身份要高了不少,怎麼說自己如今也是大燕的上大夫之一,你一個微末小將,居然也敢大厥詞,一挺腰杯,正想發作,一邊的周淵淡淡地插了一句話,“鄧大人,這裡可是遼西。”當下硬生生的吞下這口氣,接過燕軍的兵冊,一看頭裡的總數,便不由為了顏色,五千燕軍的總數。已經被一道粗野之極的墨紅改成了四千五百之數,那一道狂野地劃去原先數目的墨杠。讓鄧公明幾乎氣得七竅生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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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將軍,東胡人釋放的應當是五千人。為何卻少了數百人?”他將兵冊舉到孟沖的面前,大聲質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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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沖抬起眼皮,瞟了一眼,不以為然地道:“怎麼啦,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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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y6 I$ h( f* x    “這怎麼可能?”鄧公明大聲咆哮起來,“東胡人釋放他們的時候,還是五千人,這才過了幾天,就死了幾百人?他們是怎麼死的?”…- _; e% |- ~* u* F8 o

  q5 y9 K8 s( t, b% n) @# O    孟沖咳漱了一聲,啪的一聲,一口濃痰直接標到地上,看得鄧公明眼角一陣亂跳,“怎麼死的?脹死的!”) O: V0 `: R: k8 u- b* W3 J2 D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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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什麼?”鄧公明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怎麼死的?”& B7 }% a- |" ^

. u7 b* ^4 g: b    “我說脹死的!”孟沖提高了音量,“鄧大人,你是不知道啊,這些士兵一個個都餓得皮包骨頭啊,顯然是從來沒有吃飽過飯,咱家都督一看這樣子,就生了惻隱之心,這都是燕人啊,都是咱們的袍澤啊,怎麼給餓成了這個樣子呢?於是就下令我們殺豬宰羊,肉哪是一盆一盆地往上端啊,白麵饃饃那是一筐一筐地往上抬啊,就是想讓這些可憐的士兵吃了頓飽飯,可哪裡知道,這幾百人許是餓得狠了,又吃得太多,就給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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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沖說得是一本正經,鄧公明卻是氣得發瘋,翻開兵冊,更是眼前一陣陣發黑,裡面的名冊上,那一個個被劃掉的名字,絕大部分都是基層軍官,校尉一級的便有數十人,其它哨長,兵曹更是占了大多數,什麼被脹死的,明顯這些人都是被征東軍扣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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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M1 f8 a( y. A+ Y) e/ A    他喘著粗氣看著孟沖,孟沖也一臉無辜地看著他,雙手一攤,“鄧大人,這事兒,我們是辦錯了,但也是好心啊,你要是痛惜這些人的死,不妨就去他們的墳前拜祭一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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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鄧公明瞪著孟沖:“這些人都有家人在原藉,不知我能不能將他們的骨灰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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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0 K( X7 `8 @, o4 Y    “當然可以啊!”孟沖一揮手,“來人啊,去將前些天下葬了的那些燕軍士兵挖出來,遺體燒了,撿些骨灰讓這位鄧大人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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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D9 X, e9 ^, U0 ^7 A: K, ~) J    外頭傳來響亮的應答聲,鄧公明一下子便懵了,這些人要是真死了已經下葬,因為自己再被挖出來,那可是要被人咒祖宗十八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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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u* f9 `: q# F7 B    “夠了!”一邊的周淵低吼了一聲,孟沖是無恥,這位鄧公明則是無能,既然心中明白這些人都被高遠截留了,難道還能要回來不成,最明智的方法,就是裝作不知道,難得糊塗,這樣也就保住了自己的顏面,幾百人而已,真要惹惱了高遠,一股腦兒地全扣下來,你能奈他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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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S% b8 L4 C. P. {6 Q- k    “走吧!”大袖一拂,向著屋外走去,鄧公明臉色發紫,跟在周淵身後,向外急步而行,顯然,他也想明白了這其中的關竅,不過明白的晚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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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3 o, C, E% M    近五千燕軍,開始從牛欄山大營向外開拔,與剛釋放時不同,在牛欄山在營,高遠給他們每人發了一件冬衣,這些東西,原本就是燕軍為東征準備的,現在還給他們一些,高遠倒也不可惜。至少能收穫這些大頭兵的感激,這些人回去,不論是還回到兵營當兵,抑或是就此退役回家務農,能幫自己傳傳仁慈的名聲,那也是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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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行的征東軍是由賀蘭雄麾下將領賀蘭捷所率領的一千騎兵,這一千騎兵,既是保護,也是押送,必竟是數千人的隊伍,要是中途出了什麼亂子,也是極麻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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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P9 v6 H1 g3 d4 Z; ^    雖然天氣寒冷,道路盡被積雪所掩沒,但好在也凍得結實,這些好不容易得返故國的士兵們急於返家,走得倒是不慢,一天下來,竟然走了將近百里,遠遠的已經可以看見遠處扶風的城牆,眼見著已經快要天黑,鄧公明便下令全軍紮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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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z# _- V$ k/ e    大軍不可能被放進扶風城內,但像周淵這樣的大人物,自然是不會在城外硬捱苦寒的,早已得到消息的扶風新任縣令劉新已經帶著縣內各級官員,迎了出來,親請一眾高級官員進城內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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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內,早已騰空的驛館內,已經準備好了所有的用品,洗了一個熱水澡,用過了豐盛的酒宴,鄧公明心滿意足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屋裡地龍燒得極旺,一走進房間,一股熱氣便撲面而來,剛剛喝了不少酒的鄧公明,頓時覺得渾身都是燥意,脫掉外頭的棉袍,坐在桌邊,自取了一杯茶水,一口飲盡,一杯涼茶下肚,燥意這才平復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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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扶風縣令劉新倒是一個一個知趣的人,比起孟沖那個武將有禮多了,鄧公明在心中暗自道,大頭兵,就沒有幾個知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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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o  V# C/ K! I    門外響起輕輕的叩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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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0 I8 _) M# K* g5 g: ^2 E    “什麼人?”鄧公明發聲問道。& ~7 m7 S9 q6 m: \6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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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鄧大人,我是驛館的驛卒,給您送熱水過來了。”外頭傳來一個謙卑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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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進來吧!”鄧公明很是滿意,這個驛館的服務,比起薊城內的那些驛館都要周到的多,知道老爺一天騎馬奔波,疲乏得緊,這個時候,好好的燙一燙腳,去去乏,美美的睡一覺,明天,便又可精神抖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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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次出京,是檀大人親點自己前來迎接周淵周太尉,哦,應當是前太尉,自己可得小心在意,千萬不能學了那陳茂言,押送葉氏夫婦上京,結果讓葉氏夫婦橫死在車中,讓上到王上,下到檀大人,都險些無法下台,許茂言雖然保住了性命,但官職一擼到底,現在已經成了燕翎衛最普通的一個探子,數十年的功果,一朝盡付流水。0 x! a3 o( Q+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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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是迎接,但實際上是押送,這一點鄧公明亦是清楚得很,對這位周太尉如何處理,朝中還沒有定論,周玉周太尉和檀大人都保持了沉默,王上也沒有明言,倒是朝中其它人吵成了一團,到現在也沒有論出個所以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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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不管怎麼說,自己也得小心地伺候好這位前太尉,哪怕他下野了,哪怕他有罪,但周玉周太尉可也是周氏一族人,哪怕現在他與周淵兩人已經成了陌路,但一筆也寫不出兩個周字,出了問題,只怕周玉周太尉會藉機找自己的麻煩,好給周氏族人一個交待,哪自己可就冤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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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14-11-15 10:47:20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五百五十八章 :不速之客* K1 Y0 p  w$ I4 i. ~7 u.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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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一個驛卒一手提著一個木盆,一手提著熱氣騰騰的木桶走了進來,進得門來,放下手中的物事,轉過身去,又將房門掩好。" N. q+ i% ?" u! V

0 q# J) C/ i, Y) p. f/ ]/ w    “將水倒在盆裡便好了!”鄧公明坐在椅上,除去了靴子,又脫下厚厚的襪子,伸手揉了揉腳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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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小人有一手按摩穴道的本領,不知大人要不要試一試?”驛卒垂著手,低著頭,聲音之中帶著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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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你還有這手本領?”鄧公明大為驚訝,抬頭看了一眼驛卒,可惜驛卒所站位置,正好背光,他又低著頭,卻是沒有看清對方的容貌,足底按摩,在薊城,也只有那些上好的堂子裡才提供這樣的服務,鄧公明亦去嘗試過,那一遍按摩下來,當真是遍體舒泰,只不過是收費也的確高了一些。3 l1 p0 {( Y0 S)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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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地方,提供按摩的都是一些容貌姣好的女子,不過在扶風這種小地方,有人會這個玩意兒已經很不簡單了。/ g( j+ ^& B( e( c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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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那本官就讓你服侍一回,按得好,重重有償。”鄧公明興緻勃勃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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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驛卒彎腰蹲身,端起熱氣騰騰的腳盆,放到鄧公明的身前,腳沒入熱水,鄧公明舒坦的長出了一口氣。. W+ s- O9 Z' W. I

' `$ _' n% `: n3 f+ S% L    驛卒蹲在他的面前,手伸入水中,輕輕地替鄧公明揉洗了片刻,抬起對方的腳,擦乾水跡,放在自己的膝蓋之上,翹起大拇指,對準腳底一個穴位,輕輕一按,一股酥麻頓時只傳到心裡,鄧公明長長的哦了一聲,舒坦的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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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T; V/ u) i% S2 m    “鄧老爺,這些日子想必煩燥難安,虛火上升吧?是差事有些麻煩?”驛卒笑道。2 \( g' ?- o) M- p2 M*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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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鄧公明嗯了一聲。忽地反應過來,一個小小的驛卒,安敢打探自己的公事,也太不懂規矩了,霍的睜開眼睛,便想訓斥對方幾句,恰在此時,那驛卒也抬起頭來,四目相對,驛卒臉上滿是笑容。鄧公明卻如同被雷電劈中一般,整個人都僵在了哪裡。半晌,一隻手抬起,指著驛卒的頭,“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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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驛卒的手按著鄧公明的腿,如果不是這樣,這個傢伙這個時候鐵定會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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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鄧大人,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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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0 Z. w1 ^. c$ ^    鄧公明緊繃的肌肉慢慢地放鬆下來。只是看著對方,眼中仍然充滿著不可思議的神色,壓低了聲音問道:“李大人,你怎麼會在這裡?”- X( X3 `& G' {) r- R2 `

" |, l7 o0 }  h" h9 o9 J+ q$ y. t8 _    李大人。自然就是潛入遼西的李雲聰了,他奉檀鋒之命潛來遼西完成兩項任務,一個就是刺殺嚴聖浩,另一個就是幹掉周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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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個任務已經失敗了。嚴聖浩雖然受了傷,但性命無礙,當確認這一點之後。李雲聰毫不猶豫地便離開了積石城的控制範圍,像嚴聖浩這樣的征東府高官,你沒有把握住機會,便不會再有第二次機會給你,如果有,那也絕然是陷阱。7 H3 ^# Z6 i7 K) v5 t# b

7 W0 w1 V) l" W6 V( o' L' r    李雲聰絲毫沒有想過完不成任務的後果,他只是知道,此事已經不可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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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2 M& l3 Y! Q# S$ q1 ~    征東軍的監察院正在滿世界地找他,他卻無事人一般出現在了遼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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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j2 j- T' _" d* c4 J    “我在這裡,自然是奉了檀統領的命令。”李雲聰無事人一般,不緊不慢地替鄧公明按著腳底的穴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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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3 `8 b$ R1 ]6 H    “積石城外刺殺嚴聖浩的事情,是你做的?”鄧公明問道。" Z" h( z" u+ J5 u) w8 a

( M2 _. i, z' s2 X4 l  A" Y& A    “可惜,沒有成功,讓這叛賊逃脫了。”李雲聰遺憾地道:“我低估了高遠對於危險的直覺性,當然,如果不是部下行動時有誤差,其實還是能成功的,他們將手裡的弩箭分散射向了數個目標,如果當時所有的弩箭集中攢射嚴聖浩的話,他是絕對活不下來的。”' O% C/ h; Q5 {& }3 _2 @3 N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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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到這事兒,李雲聰到現在仍然感到很惱火。老一發的燕翎衛被清洗得很嚴重,自己這一次來,帶的卻不是自己用慣了的心腹用下,一幫新丁,做事的時候,不是這裡出問題,就是那裡出問題,這讓他泛起了一股深深的無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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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I* t/ N3 q    “你來找我幹什麼?”鄧公明隱隱感到有些不妙,被李雲聰這樣的人盯上,鐵定不是什麼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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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_8 l' ^- {% w    果然,李雲聰看著他,淡淡地說了一句讓他魂飛魄散的話,“上頭的意思,是絕不以允許周太淵活著進入薊城,所以,他必須死,而且要死在遼西境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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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1 }* Q( `' V7 [! t* H, l0 r    “這不行!”鄧公明立刻道:“周太尉如果死了,我怎麼交差,你這是要置我於死地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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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s; g1 k, l) Q2 V$ \  e, A1 v    李雲聰嘿然一笑,“鄧大人,你莫非糊塗了麼?周淵不死,你才難以交差,如果他死了,短時間內,或許會讓你受些委屈,但從長遠來看,你做下這事之後,檀統領還記不得你麼?”0 F4 \4 M$ y7 l8 T1 }. S! L+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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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玉周太尉豈會放過我?”鄧公明顫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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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沒有周玉周太尉首肯,檀統領豈會任意做下這樣的決定?鄧大人,周玉周太尉現在已經是周氏一族的领頭羊,如果周淵回去了,周太尉如何自處?而且周太尉已經與周淵分道揚鑣了,難不成你還認為周太尉會維護他不成?”李雲聰笑咪咪地換了鄧公明的另一隻腳,繼續按摩起來。$ P# e+ w# B7 u/ u3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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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殺了周淵,你我如何脫身?”9 i$ b2 ?' Q; @8 B5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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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鄧大人何必擔心如何脫身?你是薊城派來的特使,莫不成高遠還敢扣留你不成?而我,更不用你擔心了,就算不能脫身,落在對方手裡,你也不要擔心會牽扯到你。”李雲聰淡淡地道。0 \( e, G, g3 w" u4 n&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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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大人,你……”聽到對方語氣之中透露出來的信息,鄧公明不由一陣悸然,驀地想起李雲聰的出身,頓時明白了過來,李雲聰是無路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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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讓我怎麼做?”他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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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T0 o; o4 q% s    “我在積石城外行刺嚴聖浩,已經驚動了對方的監察院,或許他們也猜到了我有可能還要刺殺周淵,所以現在周淵身邊防護嚴密,我根本無法走近到周淵身邊,你要做的,便是將我帶到周淵房中就可以了。”李雲聰替鄧公明擦乾淨了腳,拍拍手,卻仍然蹲在地上。, m, X- @% F! N7 T2 h7 B) j

. T3 f$ m' A0 s/ A9 W- w) s    “據我所知,在周淵的房中,仍然有兩名親衛。”鄧公明道。“一旦動手,必有動靜,外面的護衛就會破門而入,你哪有機會得手?”; u9 P3 @4 Y4 R0 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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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進了周淵的房門,我就有機會,而且機會很大!”李雲聰微笑著道:“對於殺人的本領,我還是有幾分的,兩個親衛而已,我完全可以在他們沒有反應過來之前便得手,至於後面嘛,反正我只要殺了周淵,能不能逃出去,便聽天由命了,而你,事後只消將所有事情都推到我身上就可以了。”& ~, [4 g& u0 V. U' x-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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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這麼有把握?”鄧公明疑惑地問道。2 U6 F: ?: c' ~+ _0 h.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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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鄧大人,你也應當知道我以前是幹什麼的?這幾十年,我一直就在幹這個!”李雲聰站了起來,眼中的笑意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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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L7 a/ V5 c; ~    鄧公明激凌凌的打了一個寒顫,檀鋒和周玉要殺掉周淵,如果自己不肯附和這個李雲聰的意思,只怕回去之後,也沒有好果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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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突然後悔起來,當初這個任務派到自己頭上時,自己還以為這是一個露臉的好機會,誰知道,卻是一個大大的火坑,現在由不得自己跳不跳下去,而跳去之後,能不能爬起來,卻是一點底也沒有。( T! f" h( p5 k5 e, A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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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箱子裡有我的一些便服,你我身材差不多,且穿上吧,我帶你去見周太尉。”鄧公明橫下一條心,周淵已經過氣了,而自己卻是萬萬不能得罪新科太尉周玉與御史大夫檀鋒的,否則,不僅自己難以善終,只怕連家人也會受到牽累,更何況,此事之後,自己也不見得全有性命之憂,正如李雲聰所說,自己可以完全推到他身上,聲稱自己是受到了他的脅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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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之後,鄧公明帶著李雲聰出現在了周淵所居房門之外。% z$ N# m7 ^' n! v

  ?- F% @2 m' j3 v    “鄧大人!”門外,一名衛兵迎了上來,“時候不早了,不知這個時候鄧大人過來有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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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 J0 _. o/ _7 F    鄧公明臉上帶著笑意,“是這樣的,明日我們便要出發,但這四五千人的後勤啊什麼的一些繁雜事務,我想來請示一下太尉,我是一個文官,這些東西,實在有些搞不懂,周太尉戎馬一生,這些事情卻是門兒清,我想請教太尉一翻,這樣免和在路上出了什麼問題手忙腳亂而誤了行程?”# s. x. n1 Q. J) {

4 [! a1 c3 E' ~$ c$ a% k    “這位是?”衛兵看向鄧公明身後的李雲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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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6 G  F2 W# E$ `    “他是我帶來的吏員,正是負責軍隊後勤調撥的,帶他來向太尉稟報,可比我說得要清楚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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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5 @6 r* b8 X4 j+ {    衛兵點點頭,“原來是這樣,鄧大人,您請吧,太尉還沒有歇著呢,你再晚來一會兒,可就不成了。”' @5 Q5 X- n5 L, t1 `+ W3 g

" }# \. P- ~* `0 Y% q6 v    “多謝多謝!”鄧公明點頭示意,與李雲聰兩人向著房門走去。* ^0 ~# ?* E/ t9 p! T! p) _)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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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身後,剛剛還笑容滿面的衛兵,此時臉上卻露出了奇異的笑容。站在哪裡,凝定不動,背在身後的手,卻做了幾個手勢。做完這幾個手勢之後,那名衛兵緊跟著兩人走向了門邊。! u! t7 u$ _/ R& `2 |; k/ ^) N

8 O( H- ^; H: g4 H8 q* ?* d    鄧公明輕輕敲響了房門,“周太尉,鄧公明求見!”- M5 z1 z2 K0 i9 X- j8 W" \

0 {  N' Z+ |* [& b6 L    “公明啊,請進吧!”內裡,傳來了周淵沉穩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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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E' E7 Q. E$ \2 v" h    鄧公明只覺得一顆心咚咚的跳了起來,回頭看了一眼李雲聰,伸手推開了房門,屋內的燈光,一下子將兩人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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