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貞子 - 下輩子才說愛【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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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咕！味！並！對！噥！

清脆又響亮的巴掌聲從五樓的某間病房裡傳出來，病房門被人從裡面鎖了起來，門板上的名牌寫著「青森蘇麗」，幾個站在門外東張西望的人都被疑似熟知內情的護士們給趕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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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開我！放開我！你憑什麼打我？」蘇麗渾身上下都在瘋狂扭動著，可是厚實的巴掌還是一下接著一下打在她只穿著一件內褲的屁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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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z* v# z! ~9 A' W, w8 t4 z0 ~  y這個騙感情還騙色的壞男人，跑來她房裡找她不是要道歉，竟然是為了要脫她褲子打她屁股？

「憑你這樣就收拾行李準備落跑，我這個又要被你始亂終棄的男人就有資格打你！」蓮誠一這會兒就坐在她的病床，把她橫在自己的大腿上。

黑眸掃了一眼翻倒在地上的行李箱，巴掌再次毫不留情地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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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G0 o! F! e8 c; O! o0 |「什麼始亂終棄？你才始亂終棄我咧！我收拾行李走人有什麼不對？難道還要你批准？」她沒辦法看到他的臉，只能衝著空氣大吼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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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t( D9 r0 v+ }+ y" f她也是有脾氣的，憑什麼兩輩子她都要愛他愛得這麼窩囊？他以為他是誰啊？

「當然要我批准！我沒說可以，你一步都不准離開我的視線！」蓮誠一沉著聲音警告。

, E# f+ O) w! @" R! A7 r) S, W: ~( [要是之前，她一定會為這種霸道跋扈的命令臉紅心跳，以為他愛她愛到每分每秒都要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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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現在，她只覺得他就是個妄想左擁右抱的大渾蛋！

/ u+ J( j# H( g( }「這句話你去對著尹芳說吧！」她哭了出來。

2 V2 E2 A! [5 g8 Y* F她現在不但心痛，屁股也好痛，全都是他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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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著她說這個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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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v! ^7 f  e3 A1 c1 F% m「你這麼愛她，當然怕她跑了啊！」可惡！她現在上上下下裡裡外外都好痛喔！

( _7 m! s, M$ Y6 o( v2 H「要我說幾次你才相信？我不愛她！她高興跑到天涯海角都不關我的事。」他的聲音聽起來無奈到了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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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才說過一次……嗝……你是……什麼意思？」蘇麗終於反應過來了。

6 m- |5 B' n8 q: D8 k4 m1 L  f蓮誠一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輕手輕腳把大腿上哭到打嗝的小可憐抱起來，攬在懷裡。

「我說，我、不、愛、她！我愛的人一直都只有你一個。」

$ v  P+ r, H! s$ j「那你們剛剛為什麼要親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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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T/ d1 `, K, i7 |7 w! y# O, K「是她親我！我也是受害者好不好？」

1 V: E2 q! ^& C! B! Z「你又沒把她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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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沒有？是你跑太快，沒看到我差點把她踹到牆壁上黏著！」他這話雖然玩笑的成分居多，不過剛才他可真是半點沒有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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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K. E/ I' w% O- S- E1 h7 d, u. v尹芳三番兩次氣跑他心愛的女人，他還跟她客氣什麼？相信這樣一來，她已經不敢再作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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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l3 C8 d  x+ ^% [& i* C「騙人……」說是這麼說，哭得梨花帶雨的小臉蛋卻亮了起來。

7 d9 ]2 c) ?! q3 P! G蓮誠一鬆了一口氣，隨即又深深吸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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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h9 [" X( ^' \他想，還是早點跟她把話說開比較妥當，這種意外再發生個幾次，他的心臟肯定會罷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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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a- b( \, o9 n5 ?' f+ q「你放心吧，我再會騙也騙不過你這個小傻瓜！」他捏捏她紅通通的鼻尖，一句話就把她的眼睛變得又大又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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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j' `* Z1 T& k" H) J7 Z「我哪……哪有騙你……」金褐色的眼睫毛心虛地直打顫。

8 Y, e1 V$ P% S「還是不想跟我說？」他挑挑眉，忽然把她抱下大腿，讓她自己坐在床上，他人則是站在床邊失望地直搖頭。「你嘴巴說愛我，可是這麼重要的事情你卻想只瞞我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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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3 v+ `+ T* j6 W: j「我……」作賊心虛的她只有啞口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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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9 V2 }: j4 L1 _6 a他都知道了嗎？怎麼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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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哥全都跟我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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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7 z+ J5 N: l7 L0 Q. t2 n% t「啊？」那隻狗熊竟然出賣她？

% R- r" S  t6 I; d5 k  u「你別怪你哥，是他打來問我是不是真得了癌症，我才逼他說的，不然還真不知道他要幫你保守秘密到什麼時候呢。」他皮笑肉不笑地盯著她，把她盯得只想叫救命。

5 `) B) N! p0 W: H+ R「這消息他看報紙就可以確定了，幹嘛出賣我？實在太不可靠了這個哥哥！」她懊惱地罵著沒義氣的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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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0 [" A+ y# h0 @7 H6 Z9 ^% n「因為我告訴他這是假消息，然後他就很想知道內幕，所以只能吃了我給的釣餌。」蓮誠一面不改色地又爆了一個料。

/ G/ E1 n- {0 m% `5 h) w) g「假消息？」蘇麗覺得她可能真的命很硬，像這樣接二連三大受打擊竟然都沒心臟病發？

「那時候我還不確定你就是蘇麗，可是有個聲音告訴我你就是，所以我想到這個方法，想著只要還能留在醫院，把你留在身邊，很快就能找到答案，只能說你哥的那通電話真的在我的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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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怎麼這段時間都沒跟我提這件事？」

「你哥把你的顧慮都告訴我了。小傻瓜！你怎麼會以為我是因為爸媽的關係，才勉強自己跟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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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2 n4 i3 t6 _  |+ ~「因為我從來都沒覺得你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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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W) R1 G# j/ Z要我啊……」她低下頭把玩著自己的手指。

4 O, o  n- _! Y& a/ q6 E# X「我們……嗯……並不親密不是嗎？我雖然沒談過戀愛，但也知道相愛的兩個人不會是像我們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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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k  a3 p( O7 n5 v「唉！」這一聲重重的歎息就是蓮誠一所有的感覺。

「你小了我六歲，又是我看著長大的，我總覺得我們有很長的時間在一起，不急於一時，沒想到……早知道我那時候就不要顧忌這些，早點把你吃了就什麼事都沒了。」

他的懊惱一下子把某張小臉給羞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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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現在小你更多歲，你怎麼……」噢，她臉頰快著火了！

「多虧你上輩子的始亂終棄，讓我知道絕對不能放過煮熟的鴨子！」他要笑不笑地看著她。

; X1 f& n: l8 L* N4 r! c現在她真覺得自己就像只煮熟的鴨子，裡裡外外都燒得熱呼呼的！

「真是傻瓜一個！如果我真是勉強自己跟你在一起，你的死不會帶給我這麼大的打擊。」他伸手撫上她紅潤的臉頰，在心底又一次感謝上天把她還給他。

「如果是這樣，為什麼你連我的葬禮都不願意參加？」她抿著嘴，臉上全是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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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V% l. T  r5 a) }* x5 L9 s, ?" s. u* l「因為我以為只要我不去，這件事就不會是真的。」他淡淡地笑了，卻把她給弄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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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5 R1 E4 C4 [( `" h「誠一哥哥……」她完全想不到會是這樣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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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以為我這輩子都聽不到你這樣叫我了。」他伸手將她的眼淚抹去，緊盯著她的眼睛裡全是她最熟悉的溫柔疼寵。

  j$ u3 V* u. O  S& }: C. t7 z, f「你這樣遲遲不肯對我說真話，我也不敢輕舉妄動把你嚇跑，結果我爸媽還以為我把你當成你的替代品！」他這話說得很饒舌，不過蘇麗全聽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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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j! |& U6 G" A0 s, x「難道你們那天說的是這個？」老天！那她豈不是白白流了那些眼淚？以後她一定要把事情問清楚再來決定要怎麼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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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F3 P& z+ W$ J! N0 \& k9 L; c「我怎麼會愛上你這樣一個傻瓜？」蓮誠一不用問也知道她肯定又是誤會什麼了。

; t8 p6 y9 {: E8 ~( l! {「我以後不會了！」她羞愧地低下頭，而他則是一如既往拿著溫暖的大手揉亂她的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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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以後？看來我的決定是對的。」他一臉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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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z4 }6 _4 P. w3 W「什麼決定？」她一頭霧水。

「我決定讓你為我生一堆可以組成一支棒球隊的小鬼頭，讓你忙得不可開交，跑都跑不掉！」

「這算什麼鬼決定？我都還沒同意咧！」她漲紅臉嬌嗔。「你要是不改掉那些壞習慣，我連嫁都不會嫁給你，還說生小孩？」

, B# T( o6 v  L" }# a「那些習慣我早就改掉了。」他一點也不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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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那時候你為什麼會變成那樣？如果我沒有回來，沒有引起你的懷疑，你真的就不管自己的健康了嗎？」

「或許吧，那時候我的確是不覺得有活著的必要。我辛勤工作只是為了將你留下的建圖都蓋出來，不工作的時候就借酒精麻痺自己，讓腦袋可以不要再想著你。健康檢查發現問題的時候，我甚至是很高興的，盤算著得致癌症死去也好，應該能在天堂見到你。」

蓮誠一像是說著無關緊要的事情，可是每一個字都像釘子重重釘到她的心版上。

「你真要是這樣為了我不愛惜生命，我就算本來在天堂也會被你害到下地獄去的！」她又一次淚眼汪汪。

「不會的。我向你保證，我現在真的超怕死的！」他摟緊她。

+ c$ s: @/ i$ Q  N; S3 X- s「別以為我不知道那是廣告台詞。」蘇麗皺著鼻子扮鬼臉。

& s1 l. ]4 Z8 ^$ T「不信你可以用一輩子監督我。」他微笑。

「那豈不是便宜你了？」她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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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y0 i9 m9 \# F- A「便宜誰還不知道呢！可能要用一輩子才能見分曉囉！」他倏地抱起她，她的雙腿緊緊夾住他的腰側，終於可以愛得毫無顧忌的兩人立刻吻得難分難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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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8 y- n5 v: y9 T( ?「你要我的一輩子，還要看我爸爸媽媽同不同意呢！」蘇麗氣喘吁吁地說道，兩隻手扶著蓮城一的肩頭，噘著小嘴的模樣看起來好不嬌俏。「你慘了！我現在有兩對爸爸媽媽喔，他們都超疼我的，不好搞定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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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喜歡我被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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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_  e$ e! u8 e+ p9 Z5 L8 Z: y「當然！娶老婆不簡單的，你不知道嗎？」蘇麗吐吐舌。

, P# ?6 j" C. O1 D8 ~) [+ G6 @聽她這麼說，蓮城一先是一臉為難，然後薄薄的嘴角慢慢掀起一絲得意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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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很不願意見你失望，不過，四位准岳父岳母現在應該正跟我爸媽在台灣討論婚禮的事情吧？」

& C* x) R* W6 n8 D0 D「嗄！」蘇麗的下巴差點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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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時候三方父母都連絡上了？而且她美國的爸媽跑去台灣，怎麼沒通知她這個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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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邀請青森夫婦去台灣旅遊順便籌備喜事，不說當然是為了給你驚喜囉！」他親親她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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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驚嚇好不好？」她睜圓一雙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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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順利不好嗎？」他又親親她。

) y% l  g9 e$ C! B, F5 d「吼！爸媽怎麼可以讓你這麼容易得逞嘛？」她不滿地嘟起嘴，整張臉皺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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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4 r$ V' r& x. B8 G「什麼得逞？再說，我不覺得很容易啊。」他輕捏她的鼻頭一下，想起這一兩年間經歷的波折不禁搖頭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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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P7 [. o& E蘇麗當然知道他的意思，連忙伸手摟緊他的脖子，對他甜甜地笑。

9 f/ o1 ~' u6 S/ v$ W; @「嘿嘿，知道不容易就好。以後我們一定不會再分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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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以後你一定不會再落跑了吧？」他好笑地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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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不知道耶，這個我沒辦法保證喔！安妮說這樣你才會有危機意識，不敢對我不好！」她得意地仰起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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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q5 t# M+ `+ K+ |# M$ d9 [「哦？那看來我只好徹底執行我的計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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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O2 v; m( W$ b「什麼計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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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組織棒球隊計畫！」他說著就把她一把扛在肩頭上，像發了瘋似地轉圈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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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哇！」她先是大叫，然後不由自主開懷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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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u$ }$ I* e" P7 E7 x' z0 H2 S; R窗外，遮住太陽的白雲隨風飄過，璀璨的陽光又一次灑落在這個被稱作充滿著無限可能的城市中，每一處角落都是最美麗的風景，如同他們彌足珍貴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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