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藍 -【天醒之路】《連載中》

1月23

第三百九十八章　告狀
  
      瑤光峰。
  
      整個北斗山的山門，也即是北斗學院的院門便立於此峰之下。瑤光峰所守的，不只是他們這一個山峰，更是整個北斗學院唯一的出入口。數千年來北斗學院所遇到的各種外敵侵入，無一不是瑤光峰的門生頂在最前端。
; q* j" t9 b" b! P% c  
+ U( u3 ]) _: P      但是這一次，北斗學院突遇的危機是從內部而來。從七峰到七星谷各院，都有人參與其中，瑤光峰卻是個例外。任何時候，瑤光峰的首要職責都是對外，瑤光守山門，這是北斗學院數千年來從未更改過的一條規矩。
4 F4 P4 I7 m/ K- e6 i4 S  
2 A. f% n/ L. g# {' V      瑤光峰沒有介入這次事件，但這並不代表他們並不關注。瑤光峰的院士阮青竹幾乎一天三問地打聽著事情的進展，然後每天三次的站在瑤光峰的峰頂向北罵著廢物，然後繼續保持關注。
3 W9 z1 b- H/ A# T: F4 m! e& R  
8 l5 T3 @0 y1 ?      今天也是同樣，不過帶回消息的門生，在說完事件進展後，不捎來一個新的請示。
  
      「老師，有個叫林天表的新人想見您。」門生說道。
  
+ H+ T) V- p( w      剛聽完事件進展，得知還是沒什麼突破的阮青竹正準備罵，聽到這話也不由一怔。
+ E: r+ W5 j9 r  
      「林天表？」阮青竹對這個新人的名字不陌生，那是本批新人中為數不多給她留下深刻印象的。如果不是修煉的魄之力和異能類別並不太合，她怕是早在新人試煉中就將這位收入她瑤光峰下了。
  
" W9 `6 `* W! G1 A      「讓他過來。」阮青竹對林天表的來意還是有些好奇的，當即示意門生喚林天表上來。
  
      門生點頭退去，不大會，林天表來到了峰頂，走到七步開外，便已經向阮青竹施禮。
  
2 q* {; s: E. L2 L5 J, p% u" P- p      「見過院士。」林天表微躬著的身子。在沒有得到阮青竹的答复前，一動不動。
5 C3 q. q* l# u" m( ]3 q  
$ Y5 e6 `* C2 L% b+ g" S! e      「嗯。」阮青竹應了聲，算是招呼。隨即開門見山：「你找我，有什麼事？」
  
      向來一絲不苟儀態端莊的林天表。這時臉上也閃過一抹有點滑稽的神情，不過最終卻還是認真開口：「我是來告狀的。」
) A" f4 A8 w3 W% v7 w  
      「告狀？」阮青竹，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不是替我，是替路平來告狀。」林天表立即跟著解釋道。
  
% d9 {; i0 L" C: f+ }      「路平？」阮青竹對路平當然就更有印象了，吃了她的兔子不說，後來還又在她的瑤光峰鬧出一通事端。而這在她聽來原本有些茫然的「告狀」二字，和路平的名字一聯繫起來，她立即有些恍然了。
1 c6 r6 h; {6 X* i0 R# T/ i  
: A" z- x9 |6 F8 G5 l      她想起來了。
  
; |: _) Q6 u* z7 k      「可以向我打小報告啊！」
% b  o2 N/ L+ w5 X, H) Q. e  
$ z* L9 W5 }: p) s6 _      這話確是她說過的。對路平說的。結果現在，小報告真的就來了。
  
3 s$ W; w* ]; P3 \6 ~) J      阮青竹有點哭笑不得，任誰都聽得出，當時自己那只是被話趕到那，所以冒出來這麼一句。在她那麼生氣的時候，都有門生笑場，可想而知這話有多麼的不嚴肅。
6 S5 ?; J6 Q# C) ]; D, o  
  G: \( w: ]2 l7 [2 I; T      這只是阮青竹當時自找的一個台階，有誰會把這話當真呢？
  
      路平當真了。
- u3 b# u8 j" l7 Z+ Q+ C7 Q5 q# ]  
7 p: F7 p7 o$ W3 D      不只當真，眼下居然還真託人來打小報告了。
3 \, E8 n* L% _  G  x  
      這是給自己上眼藥，擠兌自己來了？
  
# ]: W6 [# h/ T      阮青竹起初真是這樣想。頓時就有點惱火。可是轉念一想路平當日的言行，愣頭愣腦，真就照著自己話的意思行事。倒也像是那小子會做的事。
  
: Y# \7 M/ B$ J. r$ J      於是一句本該一笑置之的戲言，真就被人拿了當令箭了。
  
0 r# ?' _0 \3 k, }      四下的瑤光峰門生，都在一邊忍著笑，一邊偷偷朝這邊看呢！當日那一幕，他們有的人親眼目睹，有的人事後聽說。但是，路平在那之後居然還真來打小報告了，這個神展開可是任何人都沒有料到的。
  
      阮青竹也感受到了周圍這些圍觀的目光，恨恨地回瞪了幾眼。門生們識趣地收回眼神。卻也知道，阮青竹將生氣擺在臉上的時候。那火氣其實並不如何大。
  
      「那小子，他怎麼了？」最終。阮青竹還是決定先問問再說。人都當了真了，她若不接著，誰知道那耿直的小子會怎麼想。
  
% Z: O7 I& B: c2 C; q4 H      「路平，是玄軍帝國通緝的重犯，就在昨晚，被來自玄軍帝國的學生打成了重傷。」林天表用最簡潔的語言，把所有來龍去脈在一句話就概括了。
4 W% ?& o- M% w- c! F$ G  S  
      阮青竹皺了皺眉。
  
. e. R9 T0 i% L8 E! _) N" `9 w) w# J6 d2 T      路平的這點故事她也是聽說了的，自然清楚這事頗有幾分麻煩。將路平打傷的人不是以個人意志在行事，其背後的玄軍帝國對於北斗學院而言是一種壓力。這事的處理，極其講求分寸。放手不理，北斗學院會有失顏面；一力袒護路平，因此和玄軍帝國交惡，卻也不是學院願意見到的。
  
      這當中的門道，林天表自然也清楚。在他看來，這事，就要看路平在人的心目到底有多大份量，會不會願意為了他硬頂玄軍帝國了。
  
4 ?* V4 |2 ~; V  X      這個決定，想必會很為難。林天表想著，已經不指望立即會得到答复，誰想到阮青竹卻偏偏很快做出了回應。
0 O% G& [. T. B0 b3 j' E! j! }  
" }. H5 M5 p+ N! f9 v+ t- ^      「真是夠明目張膽的啊！」阮青竹冷笑著說道。
  
      這話，一般人聽了可能只覺得是一句感慨，但是林天表家學淵源，一聽便知，阮青竹這話，是先搶了一個理。
  
      這個理，不是路平與玄軍帝國誰是誰非的理，而是北斗學院和玄軍帝國之間處事的理。
" O& G% S3 y1 Y9 Z  
6 r6 G6 k& @) {      因為這二者的顏面是靠著雙方共同來維護的。阮青竹點出「明目張膽」四個字，那就是在說，這一次，是玄軍帝國行事先沒了分寸，那，也就怪不得北斗學院的處理不給他們留面子了。
  
  C) g- c; u6 _6 D9 p2 k% @      這是要挺路平啊！
  
      林天表馬上明白，心裡倒也為玄軍帝國叫屈。他們可絕不是沒有分寸，如此謹慎的偷摸行事，就是不想留下任何尾巴，算是給北斗學院留足了處理空間。讓路平重傷逃走，這可壓根不是他們劇本上的內容。
  
1 K6 j1 h; l) U8 h' r      只可惜事情偏偏就是這樣發展的。現在院士級的人物要站到路平那邊，那基本就已經可以代表北斗學院的態度了。
  
4 i+ e! M1 [3 u2 G( ]0 E. q      「去叫沛慈來。」阮青竹吩咐了一聲，馬上就有門生領命而去，不消片刻，神情冰冷的沛慈來到了瑤光峰頂。
, e3 d2 H/ S8 \5 L% e6 M  
      「老師。」即使是向阮青竹問好的時候，她的臉上都沒有露出什麼笑容。
  
      「路平，你應該是認得的，他現在遇到點麻煩，你去處理一下。」阮青竹說道。
0 H; s% ]+ C4 U& [, \3 f6 ~; O  
. m; y8 f6 I0 l+ P. d4 J$ z$ _2 l      「是。」沛慈竟也沒問是什麼麻煩，也沒有理會一旁站著的林天表，聽了阮青竹後，立即轉身就向山下去了。
  
, i, a2 w3 D1 _$ M      「學生告辭。」林天表一見，也連忙向阮青竹道別，追著沛慈而去。他會來瑤光峰找阮青竹打小報告，這事他已經送達嚴歌以及玄軍帝國的人知悉了，現在，就期待他們已經準備好迎接來自瑤光峰阮青竹院士授益的問責吧。

1月23

第三百九十九章　阮院士的態度
! z' @; b1 @; I  K( g  
      瑤光峰的山路上，林天表緊趕慢趕，終於追到了沛慈的身後。阮青竹行事乾脆，她這門生也相當果決。一個轉瞬就做出決定，一個聽令就走，林天表上這峰頂，總共都沒有停留幾分鐘，幾句話的功夫，這就又要往回走了。
  
      「沛慈師姐。」林天表剛才聽到阮青竹吩咐叫人時提到的名字了，記在心上，此時趕上後叫道。
  
' E" v1 \4 G) ?: r      沛慈回頭看了他一眼，腳下卻絲毫未慢，林天表連忙快了幾步，追到了沛慈身邊。
  
      「在下林天表，沛慈師姐如果有什麼需要，請儘管吩咐。」林天表笑著說道。
  
- ^0 a  }; I/ J" C- t      「沒有。」結果沛慈卻只冷冷地回了兩個字，就不再理會林天表，只是趕路。
  
      碰了釘子的林天表依然保持著笑容，只是再不多話，稍微了半步，讓自己不是走在沛慈身旁，而是退在了她的斜身後。他就這樣沉默著跟了一路，直至到了七星谷，沛慈才開口和他說了第二句話。
  
) [8 N$ X3 Y! i, o, ~      「路平在哪？」沛慈問道。
  
      「在五院。」林天表馬上回答道。
  
      「謝謝。」沛慈道了聲謝後，就又回到之前狀態，只是趕路，很快便到了五院。
  
      「我去幫您招呼一聲。」林天表這時突然快了幾步，搶在了前面。身上一點青峰林家的驕傲都沒有，倒像是個鞍前馬後伺候人的小廝。
* Y0 R3 U! a( t* Q  
      沛慈也沒有說什麼，林天表幾步就到了五院門前，如往常一樣停下腳步，敲響了那並未關著的院門。
6 g% c2 X0 V. ?' m  
      只是以往，院中竹椅上總會坐個霍英。對於到訪的林天表，他無論說不說話，總會有點反應。只是這次院中卻一個人也沒有，只有一把竹椅靜靜地停在它每天都在的位置。
  
      「路平，沛慈師姐來瞧你了。」看沒人回應後，林天表朝著路平房間的方向又喊了一聲，算是打了招呼。沛慈這時也到了他身後，林天表連忙又讓到一旁，讓沛慈先進了五院。
  
      「哪間房？」沛慈回頭問著林天表。
& ?3 x  ^& r7 Y# |  
7 H5 }: H. g) t5 I      「這間。」林天表又是快步到了前邊，一路引著。到了路平房前，也是先敲了敲門。
% i. |5 [, Q3 h  
      「進來吧。」門裡有人應了聲，林天表一聽，卻是霍英的聲音。
" a6 u; A4 F, [" r5 U" U8 E/ U  
      推門而入，就看到霍英正回頭向這邊看著。路平躺在床上，但在床邊卻還坐著一人，長長的銀髮直披在肩，不是嚴歌又是哪個。
) u9 O! B, e; s9 s8 e  
& X0 C: }; @- F3 S0 S      「霍英師兄，嚴歌師兄。」林天表不為所動地依次打了招呼，嚴歌也在這時回過頭來，朝他笑了笑。
6 I+ X7 c9 O. r) T; M  
' \* ?% j% ]$ y8 v) L5 s2 }/ F      隨後林天表朝旁讓了讓：「沛慈師姐來看路平了。」
  
      這個他在院門喊時，屋裡人就都已經聽到。
  
& U6 U/ S# v/ D" E8 k      這時朝房門望來，果然看到林天表讓到一旁後，沛慈走進了房間。看到霍英和嚴歌。沛慈也就是略點了下頭便當是招呼過了，而後走到床邊，看著床上躺著的路平。
  
      「怎麼回事？」她倒也不好奇屋裡人在做什麼，看著路平，就已經開門見山地問起了。
/ ~! W, u! I/ d9 q# K- }  
- i* k0 u% v9 g9 |6 m8 ~      霍英全然不知她的來意，在聽到她來時就有些驚訝。嚴歌早從林天表那得知他去瑤光峰告狀的消息，此刻心知肚明，但面上卻和霍英一樣流露著好奇。
  
      沛慈卻根本沒打算同他們兩人說什麼，只是等著路平的回答。
( |9 M& N0 G; x$ r8 m+ ^, b9 U' K  
      「被打了。」路平說。
# ~+ ?6 N! |+ V. R: j  
      「什麼人？」沛慈問。
  
3 e3 g& u9 D$ f( {# `1 y# ~      「卓青，還有一位不認識。」路平說。
  
      「卓青又是什麼人？」沛慈又問。
) Q- s0 v& x& Q% r  
      「玄軍護國學院來北斗學院的新生。」路平說。
+ P2 r5 T; J$ u) h9 f* ~( N" u( o- j  
      「我去找。」沛慈說著。竟然轉身就走，一如她在瑤光峰頂上時那般乾脆，轉眼就已經走出了房門。
1 Z) m! W3 t) D- J/ x  
      霍英和嚴歌看得都有點傻眼。霍英是完全不明就裡，嚴歌。卻是看沛慈挺路平如此堅決果斷因此有些動容。因為她知道這可不是沛慈個人的意志，她肯定是得了阮青竹的授意，這是來自七院士的態度。
  
1 Z0 `+ D% g' [7 b7 T      他和霍英互相看了眼後，跟著又一起看向路平。
, N+ _% C1 B- E) a2 P  
2 o! S4 W3 K3 s0 L' S+ Q      「你和沛慈是什麼關係？」霍英問道。
  
      「沒什麼關係。」路平說。
# I$ C. |" r! E& Y  
/ S! A+ G$ A: a6 M+ j; L      「那她這是？」霍英不解。
  
      「是我代路平去瑤光峰告狀，然後阮院士讓沛慈師姐來的。」林天表飛快解釋了一下。
$ c1 F* \( q  y4 c2 m9 ^5 a  
( a; x" J2 L2 m, o$ j6 d' T      「告狀……」這詞是如此生冷，讓霍英愣了好一會。而後繼續看著路平，「這麼直率啊？」
- |. c* Z2 b2 V8 A  
& C; V3 A5 m9 ^# N- O+ l9 v      不只直率，還很天真。
  
      但問題是，阮院士竟然真的表態了，這狀居然告出了七院士的立場？
8 q7 I! _1 p0 E* o. h% J: ~8 @* X4 _  
      這讓霍英相當意外。
" @5 B; w. O' [; `$ R  
      他起初並不認為學院會在這事上有多麼清晰的立場。因為路平不過一個普通新人，以被通緝的身份跑來北斗學院，用心本就值得商確。若追殺他只是隨便什麼勢力，那北斗學院並不介意展示一下四大學院的氣場，護也就護了。但是現在，是玄軍帝國這大陸三大統治勢力之一的通緝，北斗學院可沒呆板到會為一個新人背這級別的雷。
  
) U$ e4 v7 a& r- X$ W      說實話，若不是今次主持新人試煉的正好是自己的老師李遙天。以路平這背景，怕是早被暗箱拒之院門之外了。也只有行事認真刻板的李遙天，才會不理會這些因素，將能入他眼的門生直接收歸院內。然而入院的路平除了引起幾次騷動，卻沒有展示出值得學院大力維護的特質。他這情況，霍英仔細想想都替學院覺得鬧心，他都拿不准這事如果學院出面，會怎麼處置。
  
      但是現在，學院還沒有正式出面，阮青竹卻已經派了她的門生，帶著她的意志來了。
, H% L" H) ]: L. v$ E  
4 d, @# }0 ~, W& @      這是阮院士個人意志，還是學院的處置方向呢？
  
' b5 [9 h6 s$ b3 C      霍英此時所想的，可就複雜多了，可完全不局限於簡單的個人喜好和恩怨。站在大陸修者之巔的四大學院，可不是這麼簡單的地方。
  C- n, H! I9 g, ^  
      不如跟去看看？
  
      霍英剛有了這個念頭，坐在床邊的嚴歌已經起身。
  
3 o1 e+ Z$ s- i, C' p- f( t3 _      「有點好奇，想去看看。」他說道。
2 x& I* I3 M: K% K6 U, p  
      「同去同去。」霍英說道。
  
      嚴歌笑了笑，轉頭又向路平叮囑了幾句，再轉回頭時，卻看到霍英已經急匆匆地走出去了。這種景象，可是太久太久沒有出現在霍英身上了。
2 }/ D7 x" @: V* U- D  
      「我們也去瞧瞧吧。」嚴歌朝林天表說著，再和路平招呼了一聲後，就一起走出房間，離開了五院。

1月23

第四百章　外面等你
% G$ U+ r. q% w# R- m& y, Z5 I  
2 c! ]* B" B5 W  q4 q0 t6 e' x      剛剛還擠著好幾個人的房間，眨眼就已經去了個乾淨。追哪裡快去他們忙著去圍觀沛慈會如何處置，但路平這個最重要的當事人卻被孤伶伶地留在了床上。
  
! e/ M8 K1 I: N7 Z& s9 d, i      但是路平對此卻沒有特別在意，哪怕是見到沛慈前來過問，他也並沒有表現出特別欣喜，好像從一開始他就沒有期待過似的。他只是試著動了動身子，發現還是沒有辦法行動後，就默默地繼續躺平在床上。
  
      北山新院，一院。
8 A+ G* I1 h/ I: s  
      沛慈標準的學院制服，讓人一看便知她是瑤光峰門下，一院都是最新的新人，又有哪個敢怠慢。不過看沛慈冷冰冰的神情，也絕沒有人敢跑上來套近乎。倒是掌管北山新院這一片的紀師兄，不知從哪裡得了消息，此時滿頭大汗地飛奔到了一院。
6 W, J' k/ _0 t/ b  
; a, p" j% D" P+ n( ]& Z- `      紀師兄並非七峰門下，在北斗學院也算不上什麼了不起的角色。他被派在北山新院這邊，其實並沒有被賦予管理者的權利，只是學院為了照應新人，安排在這邊的一個類似管家一樣的角色。
  
0 D+ c6 v% Q: ~. [& Y3 }+ n      不過新人們識人知趣，哪有人真敢把這位前輩師兄當管家去吩咐使喚？一來二去的，紀師兄倒是在北山新院找到了難得的尊敬和巴結，日子一久，這大管家做得可就有些像當家的了。
* r7 q: a4 Y/ S1 X/ P- {# }  
      但是他在新人們面前，當得起一聲師兄。這七峰上來的門生，別管入院先後，輩份是不是低過他，他可都不敢以師兄自居，聽得有七峰門生來，緊趕慢趕地就衝到一院來了。還沒進門就看到院裡沛慈身著瑤光峰服色的背影，連忙大聲招呼：「是哪位師姐駕臨新院啊？」
4 G- |2 O2 _" j! w3 j/ x  
7 d$ m  w. N/ f# F      別管新人還是舊人，即是七峰門生，紀師兄自降輩份也是心甘情願，這一聲師姐叫得脆極，聽得一院裡的新人眼珠子差點沒崩出來。除了林天表這等出身華貴又天賦驚人的新人，有幾人見過紀師兄和顏悅色？他們實在想不到紀師兄竟然也能這樣滿面笑容地低姿態講話。
( [9 r6 B' j* V$ P, O% H# w  
* T0 m+ R% `8 i7 z6 @( _+ g  S) @      但等沛慈一回頭，紀師兄那滿面春風的笑容和飛奔上前的腳步。頓時就都便住了。
  R+ o2 v# g/ ?+ F8 V- F$ ^  
# P7 a! P, v( e. ?  P      「沛慈……師姐。」停下步的紀師兄，這一聲稱呼，硬生生地被他裂成了兩半。
  
0 ^6 {( x2 X; T+ a. E0 `& m      「紀師兄。」沛慈看到他，微一欠身。施了一禮。
6 J# F& ]8 `; M, d0 T  
      「不敢當不敢當，我哪敢啊！」紀師兄慌裡慌張地向旁閃避著似是受不起這一禮。其實若以入院的先後為輩份，紀師兄這輩份真心不低。若非在學院有些年頭，也不會被派到北山新院做這照看新人的角色。這角色，顯然是要對北斗學院上上下下都很熟悉通透。
8 t$ _5 }: f5 v# o* O$ h  
; s7 K: B5 o6 C      但是面對入門遠比他要遲些的沛慈。紀師兄真不敢當這師兄。畢竟北斗學院對入門先後排出的輩份並不是十分講究，更多的還是強者為尊的意味。七峰門生都比他紀師兄要強，所以他誰的師兄也不敢當。而這沛慈，他就更不敢了，他清楚得記得，就在這個院內，尚是新人的沛慈就硬生生教訓過他一頓。沛慈恐怖的實力，還只是新人的時候他就已經領教過了，當她的師兄？要不是這周圍好多新人看著，紀師兄都有心跪下了。
2 u6 [2 q9 R2 |) D( h  
      對紀師兄這態度。沛慈沒太在意。紀師兄更不敢在沛慈面前拿腔拿調，沒敢再往前走，就這麼遠遠的，和聲和氣地問道：「沛慈師姐從瑤光峰到這來，是有什麼事嗎？」
. W2 {2 H7 y) X$ i  
      「我找卓青，玄軍帝國天武學院來的卓青。」沛慈說。
  
      紀師兄微一愣。這卓青，雖不如林天表矚目，但也有些來頭。來自玄軍帝國天武學院，這就是板上釘釘玄武帝國的人，在這北斗學院也會以他們帝國凝聚成一個團體。是紀師兄等閒都不敢招惹的。而沛慈，據紀師兄所知並無甚麼學院以外的背景，又怎會和卓青他們這種排外性極強的團隊搞到一起呢？
  
      但是心下疑惑歸疑惑，紀師兄也不敢問。知道了沛慈的來意，他還要趕緊張羅著。
. c$ p: H. `3 r. Y8 k6 {% U  
      「都傻站著幹什麼？去找卓青來，他人呢？」紀師兄目光掃了一圈，也不定對著的是哪位新人，就這樣吼了一嗓子。
  
      早有和卓青熟識的新人去叫了，但紀師兄這一嗓子。在房間裡的卓青也已經聽到，沒等人喊，便已經走出了房間。
  
      「卓青，這位是瑤光峰的沛慈師姐，她找你有事。」紀師兄立即向卓青介紹著。
1 ^7 G+ J' X- ~; P3 B  
      卓青的心頓時七上八下起來。
  _5 M# @5 P/ K* f: U, t: ^  
" i& T+ a2 w2 X! X8 r7 b" @      他自然很輕鬆就把事情和昨晚聯繫在了一起。路平被人神秘救走，顯然在北斗學院有大後台，此事怎會輕易善罷幹休？劉五和他當即就去天權峰又找了嚴歌一起合計，但是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短時間裡也沒什麼具體手段。林天表去路平那摸底，而他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見機行事了。這正擔心會不會有人找上來，結果現在真就有人來了。
  
      瑤光峰的人？
/ _8 [3 L( K4 z; D- @  
      眼見沛慈臉上的寒意，卓青更有些腿發軟，想到昨晚路平被整治的慘樣，以牙還牙四個字不住地在腦海中打轉。他的幾個小伙伴這時也飛快來到了他身邊，不過沒等卓青開口，沛慈就先說話了。
  
$ {. v% `1 v# k5 J! D      「去外面說吧，免得弄髒了院子。」沛慈說。
  r! T0 o/ a4 j' n+ F& A  
4 R: V6 ?, ~: z6 c      免得弄髒了院子……
9 Y+ f# l; S' u. g, {% [  
  z5 M) g  y5 \' t/ q      這話在卓青聽來彷彿受到了鳴之魄的攻擊，腦中嗡嗡一片。他看看左右，易鋒、於然、羅勤、關尋……這些人在瑤光峰的師姐面前，能頂什麼用？沒見平日見著林天表都有幾分倨傲的紀師兄，在這師姐身邊好似一隻瘟雞嗎？這一點細節，讓卓青迅速判斷出沛慈的強橫。
  y- g, b) l, o7 E  
      「快去通知申師兄。」卓青慌忙對著。其實在他看來申無垠怕也沒什麼用，他只懊悔怎麼忘了問劉五留一個直接聯絡的方式了。
  
" R1 H# O: D" T' X) s' z8 \      易鋒四個小伙伴沒有介入昨晚的事，但看卓青神情已知這沛慈來意不善。得了卓青的吩咐，想去送信，可沛慈就在面前站著，四人也不知會不會受到關注。一時間理會不了那麼多，四人一使眼色，羅勤和關尋兩個埋頭就向外走，沛慈看著，倒也沒攔，只是問了一句：「申師兄？就是你昨晚的同伴嗎？」
2 O: E. Y7 V2 Y  J! v  
      果然！
& f0 J5 c1 e. _- x6 F  
+ v8 `, i7 O. C9 [4 v      卓青一聽這話，頓時已經可以完全確定。不過對方把申師兄當成自己的同伴？這誤解卓青略一想也就清楚。劉五，路平又不認識，自然說不上什麼。沛慈聽自己要向人求救，只當就是昨晚的同伴了。
( T6 o% b" S+ d' F; _  
      「沛慈師姐找我，到底有何事？」卓青也不能不說話，況且也想多說幾句拖延一下時間。
" O- b4 k3 r& e% n7 Z8 H  
      「出去說吧。」誰想沛慈卻就這樣向著院外走去，「我等你，還有你的同伴。」
' o$ {- X4 K3 [/ A- o- l4 ]1 ^  
$ L7 C& ^* W- q6 y# i0 X

1月23

第四百零一章 正面

9 M. `4 b8 X2 F* N- w5 V( v    任誰都看得出沛慈來意不善，但是昨天晚上的事僅有限的幾個人知道，連卓青幾個最親密的夥伴都不明所以，不知道卓青什麼時候招惹到了這位瑤光峰的師姐。
3 W. F2 q$ Q9 u8 A1 `. J6 z
0 s) X. I: |8 j% M+ O/ a    然而眼下卻也沒時間去問究竟了。沛慈走出了一院，卓青有心磨蹭一下，但是平日對他還算客氣的紀師兄，竟然絲毫不假辭色地嚴厲注視著他。
( e# n+ X& H4 w
    這個沛慈師姐到底什麼來頭？
# `! b2 E' F$ p
    紀師兄的模樣讓卓青打消了心中最後一絲僥倖，他哪裡知道紀師兄對沛慈的畏懼多半來源於個人原因。
5 Y- Z4 o  y; _+ K
  ?1 l0 A4 m3 s& H! u    儘可能慢地走出一院，就見沛慈很有耐心地等在院外。羅勤、關尋兩個動作倒是快，此時已經跑去四院找來了申無垠。但是申無垠也不知昨晚發生何事，匆匆跑來一看，見是沛慈頓時也覺頭大。他倒是沒得罪過沛慈，卻知道這位瑤光峰有名的冰美人很難打交道。別說他沒交情，就是有交情，也講不來任何情面。
3 k; X7 \% Z! F
1 D7 q3 y1 R) \' K7 Y    「沛慈師姐。」申無垠硬著頭皮上來招呼，他有玄軍帝國交給他的職責所在，不得不出頭。

/ N$ b+ f$ s1 y2 D/ }9 x& B    「你便是卓青的同夥？」沛慈不認識申無垠，也不問他姓名，只是直接問道。
' p3 S- M* x( E8 z8 ~( `3 |
    同夥？

1 u4 o% _; z: n  D% B7 N    申無垠一聽這詞，更覺不妙。一般會被叫作同夥的，那通常是沒幹好事。但是自己和卓青似乎沒有一起做過什麼？

    申無垠心下驚疑不定，只知眼下最重要的是弄清楚事情原委。和沛慈講人情是沒用的，唯有把理占住。

; z, A8 ^1 c- Z; M1 e' R, `, g5 i: B    「怎麼回事？」他一臉的不明所以，看向卓青，想卓青趕緊說出個一二三來，最好是有什麼誤會。那快些解釋清楚也就是了。

' u# Z- B. Z; O, |. \' O  H    「我也不清楚，正等沛慈師姐示下。」卓青心中還存僥倖，只盼著不是因為昨晚的事。結果就在這時。就看到申無垠的身後不遠處，一行幾人正慢吞吞地朝這邊走著。
* A2 Z; b8 M$ ]: m8 d4 R
    嚴歌、林天表。

  A7 L+ l* Q  Q: d' H    申無垠先看到這兩位。頓時覺得是來了救星，但是緊接著……
$ {* K& ]! U- X' ?% N) @
' ^8 k0 i5 f; q+ M2 b4 G$ w+ Z2 K% o    「你真是要死了，走都走不快？」一行人當中的那個女人，對著其中另一位抱怨著。

! q  @/ m9 F# o    五院雖屬北山新院，但是認識五院住客的人真不多。不過卓青幾個被霍英爆過頭，被唐小妹在五院門口狠扁過，一眼就認出了這二位，臉色頓時又難看起來。五院的人，怎麼也不像是會來幫他的。嚴歌和林天表和他們走在一起，怕也不會輕易出頭。
0 G" E  a% T8 O7 x5 n
    果不其然，這一行人並沒有走太近，最後只是和周圍人群站到了一起，然後就也一起圍觀了起來。
! V& F4 l" m! ^$ f
- K  J& E- n# C8 O- V! q    沛慈卻不理這些，卓青問，她便回答。其實她並沒有去詳細瞭解事情的始末，去看路平也只問了一個問題：是誰。所以此時她的回答很簡單。
3 l. v' s  P4 o$ H
0 Y. ?4 G6 D# L, x& ^    「昨夜，你與你的同夥重傷了路平。」沛慈說著。冰冰的目光再次掃向申無垠。
8 N4 J. X" g7 f3 u: a* ?  h
' S' K; w3 A- J8 V    「不是我。」申無垠被這目光一掃，下意識地脫口而出，先將自己摘了出去。末了才從這話裡回過味來。有些意味深長地看向卓青。具體發生了什麼，他不清楚，但多少已經意會得到。至於那個所謂的同夥，他隱約也已經猜到。
8 r) y, m! l; H" I, H. k
" N0 r% C( [# C* b) n; ]2 e5 p    卓青一聽果然是這事，最後一絲幻想也破滅，求助的眼神開始沒命地往申無垠身上招呼。嚴歌和林天表，雖在這事裡也起到一定作用，但卓青卻也知道雙方只是臨時而又短暫的合作，不足以讓他去依賴。
: l; i* K3 p9 `% }
3 |, M6 ^1 d7 ?* H1 P( A    圍觀的人聽了這話頓時也都恍然。路平被玄軍帝國通緝以及卓青他們這些玄軍護國學院學生的來頭。那都不是什麼秘密。

/ L9 v3 C+ E$ j5 h2 l! y8 {    只是路平竟然如此有來頭，引得瑤光峰的師姐為他出頭。還是讓所有人意外了一下。
* J. h6 b7 H& r* C5 u9 h
1 R* y  B# T* A0 @# h+ T    四下頓時一片安靜，所有人都默默地看著這事會如何收場。
8 D' E+ `9 ?7 J% y: I4 d. c5 m
    沛慈看來卻沒那麼多心思。聽了申無垠說不是他，就看向卓青再問：「那是誰？」
8 H7 v, Z9 e8 ^3 t, j7 n7 N9 r
9 ]! I2 z! f. x) a4 n5 ^    卓青眼見躲也躲不過，眼下再指望誰來幫忙也來不及，索性一咬牙，昂然答道：「是玄軍帝國。」

; b$ P8 O( N: `( g4 {7 f0 J    是的，反正這事也已經有人要追究，來龍去脈也不是什麼秘密，他也索性點破，倒要看看這位師姐如何正面應對這個敏感問題。
# N/ i" s6 C1 J* t
    誰想沛慈應對得卻更加正面，對「玄軍帝國」這個回答完全不理會，只是再問：「我問昨晚你的同伴是誰，不是問你的背景。」

    是誰？

    沛慈的追問勾的觀眾都有些好奇了，所有人看向卓青。

    「是我。」回答卻從另一個方向傳來，讓卓青長出了口氣，原本緊張不安的心情，這一刻也去了大半，因為他知道來得人是誰。
( R* r- M! q3 L+ }
    人群分開，其貌不揚的劉五就站在那，望著沛慈，神情卻很鎮定。他早有心理準備。在收到林天表要去瑤光峰報訊的同時就已經開始動作，所以此時才能及時趕到。

9 _# b9 P& y: Y) t- k' D$ Y' m    這人是誰？
+ w) E) v; N& O) M. e2 {2 c# I
4 ~) ~% w/ ~; K: _+ ~3 ~" |    劉五名不見經傳，在場沒一個人識得他，免不了有一些竊竊私語。

    沛慈同樣不認識劉五，但卻絲毫沒有要打聽一下對方姓名來歷的意思，只是點了點頭說：「那就是你們兩個了？」

# n: I" |( n4 z1 l; c    原本很鎮定的劉五，看到沛慈這也不問身份不問緣由，只是做最後確認的態度，心下不免也有些打鼓，一時間竟然沒敢正面回答，而是偏轉過身，望向了他的斜身後。

    「稍等一下，這有幾個人，我先打一下招呼。」斜後方傳來一個聲音，一人輕搖著紙扇，竟是向著五院過來的那一行人走去。他身著的服色，有點見識的人馬上認出，這是七峰之中天璇峰的穿著。

    「詹仁師兄！」在北斗學院時間不算長，但會特別在意結識各方人物的申無垠，卻一眼認出了這位。

) m, I, ~; T9 z; m/ R    其他人雖不認人，但一聽到這名字，卻也立即知道了這位的來頭。
/ W7 o( l9 z; Z0 Q3 n
    詹仁，天璇峰首徒。北斗七峰在學院內各有職司，而這天璇峰管得便是北斗學院上上下下的是非。也即是說，路平被打傷，若真要告狀，那找天璇峰其實可以說是正途。只不過修者之間有打鬥實屬正常，北斗學院也不禁這類私鬥。若是比鬥被打傷跑去天璇峰告狀，只會淪為笑柄。會被天璇峰過問的是非，通常不會是這等家常便飯的小事。

    但是這一次，天璇峰的首徒竟然親自出馬，而且看起來還是被劉五請來助陣。只不過眼下，他竟先跑去和人打招呼……

+ ^5 h1 ]& a7 [5 ~9 ?' u& y% B

1月23

第四百零二章 巧妙的身份

    知道詹仁身份的人免不了要吃驚一番，再看他竟要主動跑去和人打招呼，被打招呼的幾位那又免不了被另眼相看一番。要知道把紀師兄嚇到魂不守舍的這位瑤光峰師姐，詹仁可都還沒來招呼一聲呢！

    於是在眾人的注視中，詹仁走到了五院過來的一行人面前。

0 x4 y( L+ p) U4 F4 c$ w    嚴歌，部分人新人認知，不認識的也久仰大名。林天表則已算是他們的一位熟人。此時一看，更加羡慕嫉妒林天表的不凡人家結交的朋友，那都是天璇峰首徒都要主動去打招呼的主兒。只是和嚴歌、林天表一起的其他三人，除了卓青幾個新人們就都不認識了。
9 M3 z1 d5 w* |1 D2 A; F0 h
6 t. \" M/ W- E! I: v    「霍英師兄。」但是詹仁走到這邊先打招呼的，卻不是嚴歌也不是林天表，而是霍英。
! a3 [* t  G1 w+ S/ z# _
: u% o" u/ i  b( H2 I8 P    霍英點了點頭，沒多言語。他們五院幾個可不是來純看熱鬧的，他們心裡是偏袒路平的。孫迎升一度主動攬事，願意幫路平做點什麼，結果卻被路平用倒一杯水給打發。眼下見詹仁隨劉五一同出現，都在琢磨他的立場和態度。至於他打的招呼，三人都只是不冷不熱的應對著。
0 l4 N  Q; U6 |+ X, O
    因為他們都很清楚詹仁的毛病，他這種招呼根本沒有任何實際意義。只是這傢伙一貫喜歡搞些小運作來與眾不同。眼下所有人都要等他來主持這是非，而他卻偏偏要先跑來打個招呼。霍英一行不幸成為了他表現自己的工具。

    所以，僅僅是招呼了一下，連簡單的寒暄都沒有。詹仁就已經轉身回到了人群中。享受著所有人的圍觀和注視。

    他挺喜歡這種感覺。但是沛慈卻好像沒有注意到他的出現一樣，正向著劉五走去。他看現沛慈，沛慈也回看向他，停步，微一欠身，叫了一聲「詹仁師兄」。
- p+ h' l7 ]( x$ p) p, Q( B3 D9 {
4 u2 ^4 f4 V+ W6 g0 I. X  c    詹仁含笑點頭，正準備說話，結果沛慈卻已經再次邁步。依舊朝劉五走去。

    詹仁臉上閃過一絲不悅。他不算認識沛慈，但這位瑤光峰冰美人的性子和脾氣，也多少聽過一些。原以為憑他的身份和地位，在這冰美人面前會有些不同的待遇，但是現在看來自己也沒有什麼特別優待。
- l' F0 c2 Z. B$ a
3 j4 w8 E: x" C' J6 B6 p" y    但他沒有馬上發作，只是站在那，倒要看看沛慈要做何舉動。

    劉五眼見沛慈朝他走來，劉五站那卻是一言不發，心下也是無奈。他算瞭解詹沛，知道這傢伙愛作秀的毛病。眼下的舞台似乎還無法滿足他表現的，自己還得給他再把檯子搭得漂亮些。

    於是劉五也不退讓。就等著沛慈走到了他的面前，然後問了一句：「那是你的手法？」

5 h9 K: J0 Z9 Q. x8 z    別人聽來沒頭沒腦，但劉五卻立即明白沛慈指的是什麼。事已至此，他也不準備在這上做什麼迴旋了。事發後他在找關係疏通時，總算了獲知了一個重要信息。
  i9 ^1 u5 l7 b4 N, r
: \6 ~) r$ [5 j& {7 y( k    從一開始，路平這個可以影響到北斗學院與玄軍帝國關係的敏感人物就已經落入了雙方各高級人物的眼中。直接將路平拒之北斗學院門外，那是一個既不會傷害雙方關係，又不會讓任何一方落面子的處置。

( {# K5 w, k( T' R  v6 ^- j6 {    只可惜這一次主持新人試練的是李遙天，在他身上，這種事不可能得到這樣圓滑的解決。

* Z( ]4 }0 G5 D( y; C# Q0 J    於是路平通過了試煉，但是進入學院還沒幾天，他就被遣送到了五院。
8 w1 A; d, V- [; B
    沒有魄之力？
( U& y: u6 Y# ^. k/ f
! N3 Y* I! ]/ I* ?) \    確實，這是一個漂亮的藉口，沒有魄之力的人，有什麼資格躋身四大學院呢？

$ a# o6 W, g6 F. x! Z    但是，路平的魄之力是在入院以後失去的。失去魄之力時的引星入命，引發的場面驚動了全院。
0 ]8 r5 A* u; _
4 t7 q* S! U" k9 \: n    結果沒有人在這件事上細究，因此喪失了魄之力的路平，被痛痛快快的打入了五院。
- D4 e" \* W+ t5 L, M; v
    這並不尋常，依著北斗學院常規的處事方式，無論何種情況，學院也會給四年機會，一院、二院、三院、四院，最後才是五院。若是早已經離開北山新院的學生，那更不會因為這種原因將人直接貶入五院。

    但是路平，卻被直接趕去了五院，因為有一些力量在促成此事，他們不想讓這麼一個小人物挑動起什麼。只是因為李遙天攔在之前，這才繞了這麼一個圈。至於子牧，不過是為了讓路平不要太扎眼，而搭上的一個添頭。

    這些謀劃，劉五不知道，申無垠、卓青更不會知情。因為上層不會輕易明示這一意圖，這是北斗學院暗中在給玄軍帝國讓步，大聲嚷嚷出去，北斗學院的面子往哪擱？

    所以只能意會，不能言傳。
( z6 m4 L+ @2 ?/ B; m
    劉五沒意會到，申無垠、卓青更意會不到。

    現在劉五明白了，可是事情卻已經到了這種地步。
+ ^7 k- f, Z5 f
, B' ?" n( w: O6 X; ~    他們的舉動，很不給北斗學院面子，所以想將這事再次回到默契，他必須大大送還北斗學院的面子才行。

! j! L& Z; S" F" m    明白了這一點，劉五心裡其實就已經有了底。

    面對沛慈很直接的詢問，他很乾脆地點了點頭。

6 O# V3 ?+ k" b7 r4 k' w  M    「沒錯，是我。」他大聲說道，但是他的話，並不止於此。

    「前些天，我的幾位弟弟和路平有了點過節，有人為路平出頭，將他們修理得很慘。」
5 S  a3 ?2 q; L/ u7 ^4 U( {
    「所以，我也要為他們出頭。」
! A2 d  E/ C& U: b) z2 M. D0 {/ E. p2 r
    劉五如此說著。

. W1 U  Q3 j$ E' M- e    「事情的起因，因為路平是玄軍帝國的通緝犯，而我的幾個弟弟恰巧都是玄軍帝國來的學生。對於路平殺志靈院監會、殺峽峰城主府的行為，看不過眼，對他有看法，也是人之常情。」
. L) F" r3 ?9 c: i
    「如果不是因為路平已經入了北斗學院，我敢保證他的下場一定會很悽慘。」
! `% S, z9 l& a
$ C9 `3 w+ U9 O/ O$ g) s4 j    「但是既然已經是北斗學院的人，那當然要遵守學院的規矩。」

    「不過年輕人氣盛，到底還是起了衝突。」
3 U5 b; c0 U/ Y9 ?' X! n; y
    「既然有人為路平出頭，我自然也要為我的弟弟們出頭。」

    「就是這樣。」

    劉五話完，所有人愣，這意思，這事不是玄軍帝國方面的出手？
6 @6 ^6 U2 J/ v! U: L
: Z% Q1 s3 U4 N2 D0 m8 V. Y    不可能吧？

) F$ n1 K4 l' A. b; S    沒有人馬上就信，但是劉五清楚這當中很巧妙的一點：他的身份。

4 x$ d* L+ @$ D; z  R; D    他現在劉五的身份，和玄軍帝國半點關係也沒有，知道他和玄軍帝國有關聯的人，也絕不會在這時候跳出來說事。所以這個說法，最終還是會成立。

) |. g: C# q+ Q. p1 ]3 E    再之後，就算他會受到什麼處罰，但是這不是玄軍帝國不給北斗學院面子。那麼事情就回到了一開始，北斗學院默默地踢走路平，就當什麼也沒發生過。

    這個結果，劉五覺得已經再好不過。甚至逼到他面前的沛慈，都點了點頭。
0 M; l" [* D# t) F( ^
    「好。」沛慈點頭說著。
# d, Q, ?  p2 h# p/ ~4 U3 w2 v
    「那麼現在，輪到我為路平出頭了。」
7 ]: O$ J( K, t8 _. I
+ e7 a# I( p$ Z' B    說完，她就已經出手。

( |) o/ V: Z6 p/ y, s0 Z* [1 o0 x0 j    更新來嘍！遲了點哈，出門在外不如在家寫的暢，好在這一段早就已經構思好，不然後果………………
+ R. e" B- G* I( [! W1 C1 X( U' J

1月23

第四百零三章　何時是頭？
      
      「你......」劉五沒想到沛慈竟然完全不和他理論，竟然說打就打，吃了一驚。 不過他的心下卻並不如何慌張，因為他那一席話已經對事件有了一個邏輯上說得過去的交待，至於沛慈，自己再不濟也就是吃些皮肉苦，比起能化解這件事來說，這根本不算什麼。
      
      更何況，沛慈出手雖然出人意料，但動作卻不算十分迅疾，劉五還有時間去招架，或許，就連皮肉苦都不用受。
3 }  v; h; m$ ]& [) u: x      
      「開！ 」劉五一聲喝，雙臂及時身前交叉，向外錯去，想化解沛慈驟然而起的一擊。 結果雙方魄之力剛一交鋒，劉五頓覺不妙，沛慈這沒有多快的一擊力道卻大的驚人，他這交錯向外的雙臂刹那間就被壓制住，隨後再沒有向外錯去，而是交錯著卡向了自己的脖子。
      
      他試圖擋開沛慈的一擊，卻被沛慈強行壓回，運轉中的魄之力也為之一滯，準備施展的異能頓時以失敗告終。
      
6 w2 Y) [) m9 k8 J$ j/ K2 q, g/ c      此時再想閃避已來不及，劉五咬緊牙關，驟然提升力之魄，想將沛慈這一擊強壓回去。 誰知力之魄推出竟撲了空，剛剛強橫無比的力道竟在瞬間消失。 劉五正感茫然，一股更強于先前的力道卻在此時瘋狂湧到，劉五咬牙提起的力之魄，眨眼已被降伏，認賊作父，竟向他反噬而來。
6 O$ i3 n. W4 [! J2 X$ `3 ?* _4 d6 o      
      卡！
      
6 Q; K" P1 F) u3 F1 s# ^: w0 z& C5 l      伴隨著骨骼碎裂的聲音，劉五的人已向後飛去，交錯身前的雙臂向後抽打著，啪啪兩聲，卻是正巧給了劉五左右各一個嘴巴，跟著便已經軟綿綿地垂下，劉五的人也已經滾倒在地。 五米開外的沛慈，卻僅僅是一個推掌的姿勢，而這看起來就已經是這一擊的全部了。
      
" n* y5 I1 t' X) H      但是有些水準的人，卻都知道絕沒有這麼簡單。
, R. R0 p; }" l) P- A3 _9 O$ h- k( Q      
8 S; k8 k7 [& q  m4 s6 }- \      二重響！
      
      有人已經看出沛慈這一擊中所施展的異能，這是一個相當高明的力之魄控制技巧。 北斗七峰，各有所長。 守山門的瑤光峰門人對力量的駕馭最有心得。 劉五試圖以力降力。 實在是以己之短攻敵之長，可憐當時他也別無選擇，最後只能博到這麼一個自取其辱的下場。
9 ~. L; |, _0 h! s      
      看出門道的人還在為劉五感歎呢，沛慈的身形卻繼續向著劉五沖去。 一掌擊斷劉五的雙臂顯然還沒有讓她覺得滿意，但是一旁的詹仁此時終於看不下去了。
6 r& Z) t3 Z- R/ {  w4 Z      
      「夠了。 」他輕聲呵斥著，數米的距離，一晃而至，身形說不出的瀟灑飄逸。 但是沛慈新的一掌已在此時拍出，詹仁的瀟灑，看來就要在這可怕的力道中被摧殘了。
      
      但是霍英三人，卻在此時互望了一眼。
4 O) v" ^% M) x( n; j$ O) p      
      沛慈並不以速度見長，以詹仁的實力，想搶在沛慈出手前就做出阻攔並不難，可是這傢伙偏偏要慢上那麼一拍，等到沛慈這一掌拍出才去阻攔，自是他愛作秀的性格在發作。
      
+ @  w* U( ~1 V      霍英他們很希望看到詹仁被沛慈這一巴掌拍得滿地找牙，但是心底卻又清楚。 這位天璿峰首徒雖不討人喜歡，但實力卻是一等一的貨真價實。 沛慈雖也很強，可在這傢伙面前怕也只會淪為他作秀的踏腳石。
/ F5 a" U( H2 {      
      果然，詹仁瀟灑不減，新人們瞪大了眼也沒瞧出他到底用了什麼手段，似乎只是飄然而至時一個順手，沛慈那拍飛劉五的一掌頓時已被化解。
: w8 Y4 k% _/ [, @      
) Q& I& \. R* l      沛慈不得不止住身形，望向攔在她面前的詹仁，她的眼中並未有絲毫退意。
7 m& K" V. a$ m8 i/ A9 L      
      嘩！
      
      詹仁一抖手，揮開了他手中的紙扇。 輕搖了兩下，回頭看了眼劉五，轉過頭又看了眼沛慈，紙扇啪又折起。 左右各點了一下，一邊說道：「他出頭，你又出頭，人人都出頭，那到底什麼時候是個頭？」
      
: J0 x+ N7 N2 ~+ U" c      這話自然極有道理，聽得新人們都紛紛點頭。 完全忘了詹仁這道理也是在劉五歪曲了的事實上指點出來的。
+ i& l2 m" I1 o7 m4 [8 H      
& {) l  o* u0 A      「不如，我們就讓這事回到最頭。 」詹仁說著，目光一轉，卻是看向了卓青和他的幾個夥伴。
      
6 N1 u. P' J) S% ^# D      「事情是從你們而起，那麼，就該在你們這裡結束。 」他說道。
      
      「另外那位呢？ 」他說著，卻是問起路平的下落。
      
' \' ~8 U, U; x      「在這裡。 」聲音從圍觀人群的最外端傳來，所有人望去，卻看到路平不知何時到了那裡，坐在一張竹椅上，一旁站著的則是營嘯。
      
" @! C7 @$ G3 m- q      霍英他們走後不久，營嘯過來路平這邊，路平表示也想來看看後，就被營嘯很乾脆地丟到霍英的竹椅上，連竹椅帶人就一起搬過來了。
      
  Q( M$ H; z: z/ I5 A1 e      「你就是路平。 」詹仁看了一眼，就知路平此時傷重，對他坐在椅上的不敬之處，很大度地沒有介懷。
( g" x1 z# d! W6 Z/ V9 E6 w      
+ ]6 c( d- D3 \      「我就是。 」路平說道。
1 j) t& \6 B: z8 Y      
      「那麼我剛才的話，你已經聽到了。 」詹仁說。
      
      「聽到了。 」路平答道。
      
% N1 S+ m, `/ e0 H+ B      「你們想讓整個學院都捲入你們的過節當中嗎？ 」詹仁問道。
      
      「不敢。 」卓青慌忙答道，語氣恭敬，一臉的服從。 因為他已經看出詹仁的立場，自然絲毫不擔心詹仁的決定。
      
      卓青的態度讓詹仁很滿意，他轉頭又看向路平：「你呢？」
2 H! v. @, u+ K: H/ X      
3 L" |* z9 s8 w. Q      「不想。 」路平回答著。
      
      「很好，那麼這件事，由你們而起，就該到你們為止。 」詹仁說道。
      
      「詹仁師兄教訓得是。 」卓青笑著說道。 路平眼下半死不活，自己一指頭就能取了他的性命。 此時讓他們雙方都斷絕外援，那對他來說卻是再有利不過的局面。 不過自己真就這樣了結了路平恐怕也是不行吧？ 這一點上，卓青有些拿捏不准，想著接下來再問問劉五。
      
      「你呢？ 」詹仁收到卓青的表態後，轉頭看向路平。
      
6 M0 d% y% [5 w. ^: }      「所以說，只能自己替自己出頭。 」路平說。
      
      「就是這個道理。 」詹仁點頭。
* E1 y" B8 W- u; _5 [- S      
      「有人打我，我只能自己還手。 」路平說。
7 f6 {1 l$ k5 n" d5 H8 T; V% R      
      「這是自然。 」詹仁說。
/ a; C6 F0 K/ P: D) z      
      「有人想殺我，我也只好親手殺他。 」路平又說。
% k# ]/ k. C+ G  U3 ^" p, O! `9 O      
3 K% u/ s1 M$ h) g. t      所有人一愣。
      
% V1 f5 X4 K/ |# b. w# W      此時的路平，與其說是坐在竹椅上，不如說是倒在那裡。 說話聲有氣無力，整個人看起來都處在最虛弱的狀態。
      
      但就是極度虛弱的這個人，說出了這樣殺氣騰騰的一句話。
      
9 {6 q9 H$ d+ V      所以人這才猛然意識到，這是殺過志靈區院監會，殺過峽峰區城主府的人。
      
      那時候的他，又被逼到了怎樣的境地？
0 u$ G5 w( h0 M' ^4 B      
- j8 |) c: V- V) @( Y* C$ ~      是不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 E3 g3 B# @  @, T: ]: G$ W      
      卓青心裡閃過一絲怯意，他忽然有些後悔，不該將自己置身於沒有後援的境地。 他看向詹仁，希望狀況還能有一絲退路。
      
      詹仁這時笑了笑，笑容瀟灑依舊。
      
& C, w# J% k- K* x$ v: \$ D      「任何人被殺時，都不會束手待斃。 」他說道。

1月23

第四百零四章　明確規則
% v8 B4 C9 Q3 ]+ }  
  c3 [; V/ Z% [/ j- t- x; I  n: O      好一個文字遊戲。
" F9 ~! `2 L! ]( X  
      聽出詹仁這話裡意思的人，都在默默地想著。
  
      這話聽起來是對路平的回答甚至附和，可事實上，卻也等於在說：被殺時，找人出頭幫忙，那就不在之前的約定範圍內了，因為那只是救人，而不是出頭。
8 K* B8 X- t* T' I  
# n5 J8 C# N" |      卓青聽出了這一層意思，自然非常滿意。
  
) f% a" P/ c- u. E  X: E      路平呢，卻好像沒聽出這一層意思，很憨厚地在那點著頭。
3 n8 B) m9 t; J/ o, v  
      「你這傻瓜！」有人看不下去了，幾步走上前來，卻是孫迎升，一臉恨鐵不成鋼地瞪著路平。
  
& |+ t! t) b" Z6 e      「他這是在說，若你要殺人，那麼人家那些哥哥叔叔的可就要出手救人了。」孫迎升直接戳破了詹仁的文字遊戲，字裡行間可沒對這位天璇峰的大師兄留有什麼敬意。
  
      詹仁卻也不惱，他會這樣說，終歸還是因為佔著理。殺人要阻止，這種事在學院裡沒有任何不對。他正準備說點什麼，卻不料那邊路平已經點頭，一面對孫迎昇說道：「我知道啊。」
3 @: L9 n7 k- Y/ G/ f  
      「你知道？」孫迎升一愣。
7 m1 i5 r& a, f. r  
      「是的，我只是想明確一下規則，現在已經知道了。」路平說。
- Q! [3 j2 h0 M+ P5 I3 m  G* [  
      「明確規則？」孫迎升有點跟不上路平的思路。
' ^. m" E1 ^/ ^6 V3 R  
      「不殺人便是了。」路平點點頭說道。
) V# V( p7 F: f2 q/ {1 {. B4 W  
      不殺人？
  
      所有人都一愣，卓青更是沒由來地感到一陣寒意。他的心底不由自主地就想到了一個詞，是昨晚他們一度用來威脅路平的。
  
      生不如死。
  
      這傢伙，想讓我生不如死？
( [+ _, E. D' G5 c  
  ]" t  B$ p) `& _: T/ w      卓青看著路平，路平也正在看著他。
  ]' F9 i' ?1 T  \, ^+ j9 v( p  s  
      明明是路平被打得動彈不得，說話有氣無力，一指頭都足以戳死他，可是偏偏在氣勢上，他卻壓倒了卓青。
1 [( F: e3 \$ F4 N  
* d2 u4 T' u, G, t, \! I+ N  k      自己到底在怕些什麼？
3 n$ @7 q+ b5 R3 Q) Y6 h  D  
; {$ Z( r! P5 _1 ]5 {) z, b$ C      卓青對自己也很惱怒，明明路平已經淪落到這等地步，可以依仗的力量也被劉五找來的詹仁給化解。可是自己為什麼還會這樣沒信心，面對這樣一個廢人竟然還會覺得不安？
& y& o, D2 q0 M% y  
      他很想走上前，立即就把路平幹掉，就在這裡。
  
      可他知道這不可能。有沛慈在，有五院的人在，甚至包括詹仁也不會允許他做出這種當面打他臉的行為。
5 @+ \! }$ R! f! T0 I" h  
      不殺人就是了，這成了規則？
5 c( i) z& {! M/ R  
  o: D1 ~( T& _, L( U( r      路平不會殺他，那麼反過來說。他也不能殺路平。
  
( J( e/ l; S% {, D: d- s. U2 i      可是除了殺，還有什麼手段是能對付路平的？昨晚那樣讓卓青只是看都感到害怕的徹骨酷刑，都沒有讓路平有絲毫屈服。
# y: |# K- \  {3 {  
3 k# D" j! y8 P0 t. p( F. ?      如此說來，這傢伙，豈不是已經立於不敗之地？
  
      因為自己不能殺他，所以無論再怎麼折磨屈辱他，也無濟於事。
- o5 `. i  n' a  
3 n/ w' S& F- E      這下可真的難辦了。
" r+ {4 V) W; X8 {; v  
4 [' s1 w; r0 ]8 \9 m      卓青束手無策，甚至無法和路平對視，他的目光找向劉五。
  
/ E3 A! S  E4 h; r# Y      劉五被斷了雙臂，但是心情總還是不錯。事態總算被控制住。沒有上升到北斗學院向玄軍帝國追究的地步，他就已經十分滿意。
  
      至於詹仁對路平的戲耍，他也全當是在看戲。哪怕路平又是放狠話，忽又莫名其妙地說他明確了規則，不殺人。劉五都沒有當一回事。
, @! Y; _/ D, t+ K  a9 m9 {  
      因為他更清楚詹仁的態度。
1 i7 t  H% U) r8 e. z! E* ]  
( b9 p0 a. e: M      他沒有把這些當一回事，詹仁也沒有，對於路平的認真，詹仁一直微笑旁觀。
  
      哪有那麼多事？
/ g" \( ]; t9 M  R* I) A) j  
3 L' Q, m" G& D" O5 H6 o  w      詹仁想著。他只是將事情所引發的不和諧消去，再之後，依然是等七星會試。然後將路平逐出北斗學院。
' C" z- D7 t3 C$ G  
0 h( t" Q6 X2 a. k5 }4 s) y      再然後的事，就與北斗學院無關了，詹仁想要的，只是這樣一個結果。
0 a( k2 \, b, M& x- w& l  
. ~7 x; e; {; C& k2 n; M      這個結果已經注定。管你將我的話聽出了幾個意思，管你知道不知道什麼規則，管你殺不殺人呢？
6 O: ]% i. I/ |( m7 ]  
7 V, _" ?2 m' ^& a. e/ b% |      被逐出北斗學院，這就是你的結局。
! Q- S9 b* w+ ?) s' O+ I: c! `1 F3 f  
/ p$ R- Y' Y( z6 |4 d! @$ q  }% {2 }2 A      無論你說什麼，做什麼，都只會有這樣一個下場。
  
9 [! h# l6 O  g) |3 R* U" c8 K      「嘖嘖。」詹仁臉上的微笑。漸漸變得了譏誚。他手中紙扇忽得點了點路平。
7 p( J2 S5 |* ^/ C5 d8 C  
, O* G& G7 r+ X6 Q' h( A. N      「我對你有些期待哦。」他說道，他期待路平被逐出學院的那天，期待他那時的狼狽和惶恐。那時的他再想起此時，心情一定很妙吧？詹仁期待著。
+ n8 J% i  P* k* |4 b8 L! k( ]" g) v1 h9 I1 i  
      「不會讓你失望。」路平說道。
  
      「哈哈哈。」詹仁大笑，「好，真好，非常好。」他連說了三個好，竟然就這樣轉身離去。
  
9 P6 C0 I" K0 a$ u      所有人都很茫然。
  
( v+ a6 A: p  a) H) t      這個原本一直在偏袒卓青他們這邊的天璇峰首徒，怎麼忽然又欣賞起了路平，還連讚了三聲好？
  
; l6 u8 w" H" u      稍稍能領會一點詹仁心情的，也就只有清楚詹仁底牌的劉五了。他當然不會和任何人解釋，只是給了卓青一個眼色讓他寬心。再然後，警惕地望向沛慈。
  
      詹仁走了，沛慈可沒有。眼下她若再出手，誰去攔她？
  
* Y, K  U) J7 b( p5 r  e5 U      不過充其量，也就是再吃些皮肉苦。劉五一想到這點，倒也從容起來，望著沛慈的眼神也大膽了許多。
2 O/ z  V9 K2 e. Z- K  
      沛慈還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她沒有看卓青，也沒有看劉五，而是在看著路平。
& [% q) ~( O; `& C$ d: Z" B  
& F& t% l3 C% J) p! D3 e- h0 I      「謝謝。」先開口的，卻是路平。
  
      「不用謝。」沛慈說。
  
      「就這樣我想可以了。」路平說。
  
      「好。」沛慈點頭。
  
9 |  [+ [; a5 g      然後她就走，回瑤光峰，找阮青竹，匯報經過。
( h( W2 E9 @) I  
      詹仁的出現和舉動，聽得阮青竹眉頭一皺再皺，卻沒有任何表態，只是聽到最後沛慈被路平兩句話打發回來，哭笑不得起來。
/ u0 V! D) ]: ]( t& B5 S  
5 x3 `6 g3 p$ H( |9 s3 [8 ~5 m5 S      「這個小鬼，還真使喚起咱們來了？」阮青竹說道。
% U8 Y) E# q+ I! L! a0 x. v  
6 {% \) @$ `5 V1 T( M) g      沛慈沉默。
) g- {- I% u* w9 }) y  
9 h6 ?- U2 ~9 h# w; @      「好了，你去吧。」阮青竹揮了揮手。
: ^, ?, `  I) G  ^7 C" ~, \9 l  
) a. A0 Q2 H- [7 a) F" t# z! E      沛慈退下。看到門生的身影消失，阮青竹這才陷入沉思。
3 U) r0 {) ^5 H4 Q& ^  
) |" M/ E8 ]4 n* ^* K9 S      位置不同，眼界不同。沛慈雖然很受阮青竹器重，但她更專心於修煉，對其餘的感觸不多，詹仁的舉動，她看在眼裡，卻不會有意去深究，但是阮青竹一聽，卻立即知道這當中的門道，立即知道從一開始，就已經有相當量級的人物留意到了路平。
7 A+ h9 w2 T( |4 r% V- `% ]# P  
      阮青竹身為七院士之一，自然明白北斗學院與各勢力之間的糾葛。
1 \" B4 Z, E2 ]5 d  
0 ?+ T- z! F# l1 l4 r$ R, W4 A' I# X      路平這玄軍帝國通緝犯的身份，有多敏感，會引發怎樣的不愉快，她也清楚。
" b* L% z: M! l  
      但她依然十分不喜歡這樣的處置。如此處心積慮地要逐走路平，顏面雖然萬無一失，但是心下可對玄軍帝國不知退讓出了多少。這一點，外人看不出，雙方各自心裡還能沒數？
  
      所以阮青竹非但不喜歡，還很驚訝。因為這一步退得著實太大。
  
      這真的只是為了顧全雙方關係，大局為重？
! {" J6 A4 h# Y0 |7 W- L  
# L2 u8 M# f# b% b! f9 |# H3 r3 L      還是說，別有目的？
5 D; t, `' x: w" A  
" h! T9 ]: C; x; x& Q% V. {      這個路平身上，有什麼秘密？

1 R0 V, l3 N' Q! F! W, @

1月23

第四百零五章 表現誠意
9 D4 Y6 Q, i9 G; `* t
    詹仁走了，沛慈也走了。

; q  i$ ~  L# \: T" o' W0 w" n( p    詹仁說走就走，誰也攔不了他。可是沛慈卻是路平主動示意她走的。
0 m$ ~5 n- g/ {( ?4 S
    這家夥到底怎麼回事？

    所有人都看不懂路平。
5 g2 w; B6 B0 z
    明明他現在廢人一個，最需要救命稻草，但他偏偏主動放走了自己的強援。眼下誰要上前對付他，他怎麼辦？
+ _4 O5 F) ]& ]+ J6 s4 ^
    卓青很有這個念頭。他很想立即就把路平解決掉。可是眾目睽睽，更有五院的人對路平頗有維護之意，憑他怎麼可能做到？
' S4 \) p8 e5 R- ~, p8 X
$ T5 P* r* t+ K) x3 T; j* u8 O( w    卓青只能強壓著這股衝動，有些掙扎地望向劉五，希望從這裡獲得一線希望。

    但是劉五卻朝他搖了搖頭，很明確地搖了搖頭。
4 G8 s& A7 K+ H$ T6 c( c" T! o; B7 Y8 a
    卓青有些失望，卻又無可奈何，只好一言不發地默默退走，他的同伴也是緊隨著他一道離開，連申無垠、劉五都是。
( [7 p# _- l6 l. t4 B; O8 e' O2 P9 K8 ?
, w: L9 L! {# V0 i1 |/ b. x    人群看再無熱鬧，自然也是退散，五院的還有嚴歌、林天表，卻留在了路平身邊。
6 K- o0 G) {/ T; o" R; h1 _
    他們同樣不懂路平，不知道他到底有什麼意圖和打算。路平看起來也沒有要做什麼解釋的意思。
# V' A* I" r+ `/ n+ E5 u
/ f4 M& |8 [* K# d    「先告辭了。」沈默了一會，嚴歌第一個告辭，也不多說什麼，笑笑便即離開。
+ L# l2 M! u" K3 y7 ^6 M7 k
    「我回去，會留意他們的動作。」林天表說了句後，第二個離開，跟著人群一起返回了一院。

    餘下就全是五院的，霍英、孫迎升、唐小妹，再加一個營嘯。

    「我就問你一個問題。」霍英說。
' W& J2 m) y; }
    路平看著他。
( N( O( Z3 x5 E3 X. r( g9 y
; ~8 }! \5 m2 @8 y0 I    「假設沒有我們在這裡，假設剛剛他們就對你下殺手，你怎麼辦？」霍英說。

    「假設你們沒有在這裡。我怎麼敢過來？就算我敢過來。我又怎麼敢讓沛慈師姐離開？」路平說。

    「原來你還知道這些。」霍英說。
- ~+ \3 H" y" `9 w
& T: j! X3 S# V; L" b4 Q" G: r    「我可是很不想死的。」路平說。
2 ?/ Q" m5 k" U" e
    「有時候真的看不出來。」霍英感嘆。其他幾位也是連連點頭。這路平。有時看來他在頑強求生，有時卻又覺得他在白癡送死，真是弄不明白他的界限在哪裡。
; c) n% Z1 Q8 r  R" t
  |/ y; _4 k0 S* H. J5 N7 Z# O    「好了我們也回去吧！」霍英朝幾人眨了眨眼，就慢吞吞地朝五院方向走去。

    「走走走。」孫迎升心領神會，立即跟上。唐小妹臉上閃過一絲不耐，但終究還是默默跟上。

    「啊？不帶他回去了？」營嘯被落在了最後，驚訝地指著路平問道。
+ B# C" m' z4 @  S
    「我真是服了。」霍英一臉的無語。
  Y. v& x( M, b( F/ j$ Y
    「哈哈哈哈。」孫迎升大笑起來，連一向看起來很兇的唐小妹都忍不住微笑出來。

. \8 ?# h5 _8 o' L. _    「是這樣的。他想你們假裝扔下我離開。看我被留在這有什麼反應。」路平向營嘯解釋道。

    「哦，這樣……這有什麼意義嗎？」營嘯一邊說著，卻也捨下路平朝著霍英他們那邊走去。

' C- s- X% t9 q& i    「我的老師今年怎麼收了這麼多奇葩啊！」霍英再次仰天感嘆著。
! O7 B# A- }, q# T3 I5 ^8 M
    「哈哈哈。」孫迎升再度大笑，回身指了指路平對營嘯道，「好了，帶上他吧！」

9 O& V0 W2 Y) Y1 L. l    「到底是要如何。」營嘯有些火大。他可也是個爆脾氣，好在第一天住進五院時就被韓離教訓，讓他安分了許多。

* x; B- f; i9 H, ^    「回去吧。」路平說道。營嘯這才返身將他連人帶椅端起，一行人向五院走去。

    此時，一院的正門口。卓青卻在進門前停步，回身注視著路平他們一行人。

+ Z  [/ b, N2 N' H( H    「好了。不要太在意。」劉五走到他身邊說道。
1 _4 _0 Z& |4 A4 H9 W& c- `
, N, r( Y$ @& i+ ?4 ]3 m    「不在意？」卓青不懂劉五這話的意思，這路平，怎麼突然又不用在意了？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劉五說道。

$ f) _- H) g! N& p: z    「來我這邊吧。劉師兄的手臂也需要治療一下。」申無垠不失時機地出現了。
* g" M) b! J1 Z8 Z7 n
, O; a7 U3 l9 `7 _" X/ M    劉五點了點頭，改朝四院方向走去，卓青默默地跟著。而他其他幾個一院的夥伴此時沒有得到召喚，只能留在一院看著三人離開。

    北山新院，四院。

, i, z/ J  |! p+ e. y1 z7 X    這裡居住的是已入北斗學院三年有餘的學生，但是因為北斗學院在北山新院設定的特別規則，這些入院三年多的四院學生可絲毫不會感受到師兄師姐般的待遇。他們比五院學生的狀況好一些，至少都還擁有完整的一年時間，但是作為北斗學院的學生，三年無成就，已經足以被人和無能劃上等號了。
. J0 M( t6 G" @- h% A+ ?
    而在四院這一年，很可能是他們在北斗學院的最後機會。四院的學生最是珍惜時間，無時無刻不在抓緊時間修煉。申無垠帶著劉五、卓青走入時，院裡一片寧靜，只是偶從一些房間中，可以感知到魄之力的波動。
! _: {. G! o: n1 V, Y5 L, o6 q
    這樣的環境中，魄之力所設下的結界也就變得並不顯眼了。申無垠將劉五、卓青帶入他的房間後，一邊去取藥包，一邊示意二人可以放心交談了。

5 @! J, m5 u: b+ ^. J# b- u7 t    「不用在意的意思，是他跑不了。」劉五對卓青說道。
( j4 R9 I6 X# ^4 w5 j& F5 a5 j5 b5 Y1 A
. }% S( k# k5 [9 n: Q+ k( b    「我不懂，就連詹仁師兄本來是向著我們的，最後居然也說期待他。」卓青說道。
( x  h2 `  z% q6 W( o/ N0 K
    「他那是說反話。」劉五笑道，他沒想到卓青居然會因為這裡產生誤解。不過轉又一想，卓青畢竟不清楚詹仁的性子。
  u! ~( z% n  B3 e
    「一個看起來自信滿滿的家夥，最後落得一個悽慘下場，他在期待這份狼狽。」劉五接著說道。
/ Y% O0 W4 p3 t. L' u' e
    「這是說路平？」卓青說。

    「是的。」劉五點頭。

    「要怎麼對付他？」卓青來了精神。

% H; b2 E) Z& q2 |    「等。」劉五說。

    「等？」

$ f; }% e& Q# u7 D+ E& Z; v0 P    「等七星會試，然後路平會被逐出北斗學院，然後，就任由我們處置了。」劉五說道。
0 O2 k$ `# L  C0 b% S" c) P: t
    「你的意思是說，無論如何，路平都不可能能過七星會試？」卓青說。
- q+ F; g( k8 G7 i: i. K
    「是的。」劉五點頭，「這不用我解釋太多吧？」
) m! q; h0 g' o1 h; o: H! S
, q: `# q& P% Z& o  E& _1 L    「我明白。」卓青馬上點頭。話到這份，他怎能還不明白，這就是一個北斗學院和玄軍帝國的小默契，用這樣的方式，雙方都不失顏面的將路平這個敏感角色處理掉。
# R7 D4 g% _) R9 n
    「如果早知道這一點，我們之前根本不用出手。」劉五感嘆著。他想趁早出手，也是怕路平在北斗學院待得越久，上下越有關係，羽翼越豐。據他暗中瞭解，路平入院短短幾天就已和多位七峰首徒，甚至七院士有過直接接觸，這發生在一位新人身上可是極其罕見的。
' F) R4 q! a' c7 l' p
+ m5 z/ t( N$ Y0 x3 \( O    「那現在，我們就這樣乾等著？」卓青卻還有點不甘，此時距離七星會試可還有近二十天的時間。
* U, g/ g+ j$ G0 e, W
    「有什麼可擔心的呢？他現在一沒有魄之力，二還被我的徹骨重傷。」劉五說。

; S0 _6 z* q9 s: B$ @! Q; K( p    「可是，畢竟還有二十天。」卓青說。
, a- _1 m; q! j* O; {
. X2 U% b. `9 O! u$ a) l8 K. F    「二十天……」劉五沈吟，二十天，確實是足夠引發很多變數的時間。
1 E0 o6 W, S* _7 R
    「這二十天，或許是一個我們向北斗學院表達誠意的好機會。」一直只聽不說的申無垠，在此時突然插進來一句。
( ]* c1 e- R4 }  c5 x5 t" b
" x( ^, T7 \; X+ Q    但是他沒有等來詳細解說的機會，因為劉五只聽這一句，立即明白了他是什麼意思。
! l/ w$ v5 T6 k* e! k& U# v* ~1 ]9 C
    即使北斗學院打定了主意要讓路平在七星會議後被逐出，但是，若路平在眾目睽睽之下表現優異，那北斗學院也會很為難。

    所以，這二十天他們可以做一些確保路平沒有實力在七星會議上有所表現的事。而這，就是他們對北斗學院釋放的最大誠意。

    甚至在這裡，劉五才真正領悟到了詹仁之前安排的意味。

    不能死，要活。

( C: M) e6 ~" x0 a0 ^( J    詹仁才不是在操心他們這邊卓青的死活，他是在暗示他們該做些什麼。

    劉五長長地出了一口氣，這一次，他險些又沒有領會到意圖，再次弄巧成拙的話，連他自己都會覺得無法交待。

    「我們需要給路平製造一點麻煩。」劉五確定了這一點。
1 A% v  k+ C9 t. [4 v9 \! k
    「哦？」卓青甚是期待。
2 s1 v/ ~, w* ]. S+ K/ h6 ]6 L
* c# D  f5 G+ C# {7 z, S    「申無垠，你更清楚新院這邊的情況，你說，我們能有什麼法子，給他添一些是非？」劉五看向申無垠。
! |2 x/ P+ s, `4 Y( n8 p) P
( _! d- k# d2 O$ J! T# b4 [4 E    申無垠倍感欣慰，自己總算能有表現的機會了。
) r8 }! a' M( G

1月23

第四百零六章 如此簡單的方式

    五院。

( r5 _5 `7 H+ ~. f    新一天的清晨，霍英像往常一樣，起得不太早但也不在晚，來到院裡，就坐進了他的竹椅。微閉著雙眼，感受著這秋日清晨的涼風。
! Z5 O0 L- H3 d9 j' r' o
    忽然，耳邊響起聲音，霍英向旁瞟了一眼，就見營嘯搬了又一張一模一樣的竹椅出來，並排擺到了他的身旁，回頭朝著路平的房間喊道：「就放這嗎？」
' K/ U# I4 Y6 o; T
( t( v  I. t1 u% ~$ L    「可以。」房裡傳來路平有氣無力的聲音。
* q/ S6 V* A: c! g" U
    營嘯隨即轉回房間，不大會就把路平也扶了出來。

    「已經能走了？」霍英有些驚訝。雖然昨天嚴歌過來診治的時候，對營嘯給路平用的泥巴一般的藥物大為稱贊，但他怎麽也沒想到見效竟然這麽快。

    「勉強能站。」路平說道。隨著藥效發作，他已經基本可以確認，這藥絕對和他當年在組織時用過的有些關系。雖然他不通藥理，但是這藥效給身體帶來的感覺實在太熟悉了。只是藥效要弱上不少，似乎是組織那種藥物的削弱版。
& m7 a& K" C* ?6 }. t* |
; z5 K" F* w5 M1 j$ y# }9 e6 j( O    此時他的雙腳其實也只是稍觸地，基本是被營嘯架空著，劃拉著地面就飄過來了。然後被放入了竹椅中。
, t, E# N& d  K8 \$ r% A3 m
! _  N3 E5 r% a3 t" u9 G# M" P  \( p    「好了，有事再叫我。」營嘯將路平安頓好就自行走開了，他可沒有在這裡靜坐的興致。

; S3 A" c% f' E0 }" X8 w) _: l" w* i( ?    「多謝。」路平看著營嘯走出了院門。每個人的修煉習慣各不相同。不同的魄之力，不同的異能更有不同的修煉方式。北山新院只負責新人們的起居，除去七次講習日，就沒有任何教學方面的安排。一院如此。二院如此。三院、四院、五院都是如此。新人們唯有依靠自己之前學過的東西從這裡脫穎而出。

    所以每個人都很刻苦。每個人都在抓緊時間修煉，營嘯也不例外。而像霍英這樣每天躺在竹椅曬太陽的絕無僅有，不過現在卻多了個路平。

, I( H' A3 l3 b1 v    學著霍英的樣子，路平也閉起了雙眼。
" v' ]; ]* d# u& j  k5 T
    這樣的重傷他有經驗，這個藥物藥效雖弱卻是他熟悉的，無法使用魄之力的狀態，更是和在組織時一模一樣。
! [6 c" [% V. i6 s6 m, F
    好像又回到了組織。路平想著。那段異常殘忍的經歷，他回想起時竟也沒有多大情緒。只是覺得異常熟悉。他可以回憶的東西，真的不多。
2 s& Q+ V0 g% W) V" |
    因為熟悉，他並不驚慌。他知道自己無需做什麽，靜待這個藥物發揮功效就好。只是需要的時間大概比以前要長。組織以前為他療傷，傷最重的一次，用了五天痊愈。今次，根據傷勢和藥效，路平猜大概需要九天。這是他以前常做的一個遊戲，現在不知道自己的判斷還有沒有那麽準確。

    兩人就這樣各自躺在竹椅上，都閉著雙眼。誰也沒有說話。可是兩人的心境，卻大不一樣。
; i2 P' M7 x6 V9 U$ q$ V8 z
% C6 m- }6 l# V6 v  Q    霍英是放棄了一切。躺在這裡等死來了，他早已經絕望。
) Y: {* {' j4 ]
    但是路平，卻沒有放棄半點生存的希望，傷重如此，也依然頑強。

    生不如死。路平此時的傷勢在很多人看來就已經足夠這句形容了。可是從路平身上看不出半點飽受折磨的痛苦，只有生存下來的慶幸和高興。
! C0 o4 Z  O% ^( K
+ X0 i# p8 ^2 ]5 |# i    這樣的人，就該活下來。
, o" k' O4 y8 u: }; Q* @
    霍英心下默默地想著。

1 C2 Z5 j' v9 F, u, g) T# |. o! h    可是，自己呢？
7 b/ Y* b8 }5 f
    他微微睜開雙眼，望向院角的那棵銀杏。幾天沒有留意，那樹上的葉子好像又落下了不少。

( |# M* J2 P8 @5 K. S1 W: f$ i! y    兩人就這樣沈默著，誰也沒有說話。

, J% {" B$ w" P5 u/ ~1 m6 M6 @- T    霍英想著心事，路平卻也沒在白耗時光。
; N5 V: p& A7 D3 m
% b% |) S& }) s3 U( c$ A- N; X$ A    他行動不便，這並不妨礙他感知駕馭魄之力。一般修者在這種身體狀態下，運轉魄之力只會加大身體負擔，傷上加傷。可是路平卻不同，銷魂鎖魄本是枷鎖，可現在卻如同一層保護。他的魄之力再怎麽運轉都還是在銷魂鎖魄的禁錮內，根本傷害不到身體。

    這讓得以繼續研究著他的魄之力，準確的說是郭有道留給他的魄之力。這對路平而已比養好傷勢還要緊迫一些，他可以感知到這部分持續運轉著異能的魄之力，正在一天一天地減少。

0 b) L3 ?. G9 {$ o) C0 C    路平控制著自己的魄之力，在銷魂鎖魄的禁錮內任何運轉著，觀察著郭有道的那部分魄之力對他運轉的複制，妄圖從中有所發現。

    可是一直沒有。

" l# c' E7 \( r6 ^7 I0 \1 |    運轉的或許太簡單了。路平心下想著。他所做的駕馭相當簡單，只是魄之力感知境的一些運用。至於異能，路平所會的真的不多。不是他沒有嘗試學習，是因為他受銷魂鎖魄禁錮的影響，連精純的使用某一魄之力在以前都無法做到，又如何可能掌握對魄之力有精確要求的異能？

# S7 u) `& k' n% ~" y* L4 I    直至接受了楚敏的指導後，路平才能夠精純的駕馭鳴之魄。

    鳴之魄，恰也是郭有道貫通的魄之力之一。
1 `  i, }' S! Q+ N% z2 a
) D# a. B) k- k( e$ n1 x" A    路平心念一動，忽然又想到一種嘗試的方案。

    他想起昔日掌握駕馭鳴之魄時的那個節奏，從天照學院院長雲沖那裡學到的那個節奏。

. A. ]" n9 e! x, @( R, o8 s" U6 C$ {    憑這個節奏，他將鳴之魄精純地從混成一團的六魄之力中捕捉出來。郭有道的魄之力跟著複制這個節奏，會不會有什麽變化呢？

( W$ y% `1 y- z/ _& u    路平不知道什麽根據，也不懂什麽理論，他想到了這個一直還沒有去試過的法子，於是他就去試。百次千次萬次不計其數次的嘗試，這就是他一直以來修煉的方式。
8 n1 |% Z: }/ a4 @% _
) i' e& U+ _* q9 T& {    節奏被喚起，鳴之魄開始跳動。只可惜一切都只發生在銷魂鎖魄的禁錮之中，因此產生的聽魄效果，也被局限在這個禁錮之中。
; M1 b& M6 w% [( y+ @
9 h3 e0 w* Z& e# Q/ U    但是，路平聽到了聲音。

    魄之力流動的聲音。
( o$ M) B0 v+ Z) S; f3 |( l
    路平一驚，略一走神，節奏沒有控制好，鳴之魄的運轉頓時中斷。
- v4 u* w0 \  k* s
7 n7 p3 ?" @* S7 h  F4 R    路平沒有遲疑，也沒有停下來思考，馬上再繼續，再次運轉起了鳴之魄。
+ y# q% J- m* n. v& J( f7 F
9 e/ B1 K) S; p    聲音，確實是魄之力流動的聲音，禁錮在銷魂鎖魄內，各種魄之力流轉的聲音。當中自然也包括郭有道運轉著異能的魄之力的聲音。
! c+ S4 \$ A; _1 I" v! L4 j
    聽到了！

) M9 Y8 \4 N' t6 q. C8 v2 ~    路平瞬間明白過來。
  y; {* t( _  `( I' j6 c$ R6 b
    原來方法竟然是如此簡單。
- b3 ~# G/ _9 ^( l
4 k% N) c0 j" j' d! a3 b    用他的聽魄，可以聽到郭有道這異能的運轉，雖然路平依然不知道這當中的原理，依舊不知道這當中的邏輯。但是，他可以死記硬辦，他可以瘋狂的嘗試。

    運轉著自己的魄之力，一次又一次地，嘗試複制郭有道這異能流轉的聲音。
6 e1 ]& P  q6 X, _
: q$ H- Z2 n3 o    這是一個唯有他才能做到的方式。
% n3 v( m* f6 |6 c$ ]
    這是一個他最習慣的，最熟悉的方式。
% }1 S! e7 ?2 K& F" {
    這是郭有道留給他的，由他來掌握的方式。
4 f; w* t$ g+ u, g
* t' s# z3 U8 u" i* I    嘗試！
/ ?' R1 o  U  I& i: b5 Z
    路平立即開始。

1月23

第四百零七章 禁錮的修煉場
" y' Q( j% c& S7 S
    禁錮修者的魄之力，令人生不如死的六級異能銷魂鎖魄，眼下赫然成了路平的修煉場。他完全沈浸在這個被銷魂鎖魄封禁出的，與外界絕對隔絕的空間。
  G# q+ c+ y/ ^3 K! f" E6 Y
3 U- O( F: B# y! M7 w( B    在這裡他認真控制著他的鳴之魄，仔細聆聽著施展著聽魄所感知到的魄之力流動的聲音。

    雖然很局限，雖然很單調，但是路平卻覺得前所未有的痛快，這是他從來沒有過的連貫控制魄之力的經歷。以往試圖將魄之力發揮出來的使用，沒有哪次不被銷魂鎖魄阻礙，哪怕最終他成功將銷魂鎖魄甩出了空當，卻也只能擁有短暫而微小的連續，迅速就會被銷魂鎖魄給切斷。

    可是現在，他沒有讓魄之力逃離銷魂鎖魄的意圖。雖然極高速的鳴之魄跳動讓銷魂鎖魄如臨大敵，路平甚至察覺到了他已經很熟悉的，在魄之力如此高速運轉下銷魂鎖魄會產生的空當。但是這次，他堅定地沒有讓魄之力向著這些空當鑽去，而只是繼續保持著這節奏，讓鳴之魄不斷地跳動著。

    如此不會被間斷地運轉，一度讓路平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控制下去。但是很快他就適應了這樣的連續，一切都顯得那麽順其自然，這樣的連續，才是一個異能運轉時該有的狀態。
8 |2 h- u& l1 `8 A/ S! G8 l
    這讓路平有所放鬆，畢竟他再也不用那麽爭分奪秒要在有限的時間內讓鳴之魄表現出完整的節奏。可是當他稍稍放緩了速度，試圖將這個匆忙的節奏捋得更加清晰時，那些魄之力流動的聲音，卻在此時忽然消失了。

9 `+ S- `1 [. D% v9 I2 y0 {    路平微一怔，但隨即明白過來。聽魄的效果，就是要在極高的速度下運轉鳴之魄才會產生。從這一點上來說。這確實如楚敏老師他們所說，已經不是普通認知中的聽魄。從它產生的效果和可運用性來說，聽破。這才是更加適合的名字。
5 ^3 U% w! u* M1 ^) u
    意識到這一點後，路平可再不會放鬆。連忙又將鳴之魄的速度提升起來。繼續仿佛要鑽出銷魂鎖魄空當似的抓緊完成著節奏。
" X2 r& C( k% Q
    鳴之魄流動的聲音再次響起，紛紛擾擾。路平在當中艱難分辨著，他自己的魄之力此時成了最大的干擾，他必須摒棄這些聲音的干擾，找準郭有道魄之力的聲音。可偏偏郭有道的魄之力施展著這個有複制效果的異能，魄之力最終流動出的聲音，與路平的也極其相似。
+ x2 v1 c+ y2 |
    但是，有不同！

! O/ _) n: F4 ?5 D% Z    這從剛剛施展起聽破。察覺到聲音時就已經洞悉到了這一點。因為郭有道的魄之力，和他的魄之力有極大的一點不同。

    他是六魄貫通。
8 `7 i# j6 ^2 G' r4 A& V
1 [' q8 g7 F2 }# e$ p    而郭有道是四魄貫通。

2 g! J7 g  A8 p! v' k    再怎樣，雙方魄之力的聲音也絕不會完全一致。

    氣之魄與樞之魄，郭有道六魄之力中未能貫通的這兩魄，是當中的關鍵。
$ j: p  V  Z) o
    怎麽做呢？

    路平稍稍停歇了片刻，馬上就有了主意。再次進入這片禁錮的修煉場時，他沒有急著去駕馭鳴之魄，而是控制著他的六魄之力，以一種近乎靜止的狀態平穩下來。

+ ]0 Z) `( \) i9 ]$ v0 i3 ~; P    對於一個普通修者來說，這是魄之力的常規狀態。可對於路平來說。這卻是需要他來刻意維持的狀態。
( T$ w- S: i% T& D7 z( v
    因為兩方魄之力所處的狀態截然不同。普通修者的魄之力，處於六魄輪回之中，不做控制調度時。會自然緩慢地在此輪回中生生不息。但路平的魄之力卻被銷魂鎖魄所禁錮，無法在六魄輪回中流轉。這種流轉是魄之力的自然本能，於是路平的魄之力為了實現這種本能，就形成了在銷魂鎖魄中不停掙扎的狀態，而這，成了路平魄之力的常態。
3 d" j$ e& `8 j, ~% B; Z: ~
    此時的他，就是要改變這種常態，讓自己的魄之力處於更加整齊規範的狀態。

0 }. k0 z9 W. n# L) a: }    很快，路平將自己的魄之力強制梳理平靜。而郭有道的魄之力也發揮著它不斷施展著的異能效果，自被關入銷魂鎖魄以來。頭一回異常乖巧的安靜下來。

: ~. S$ p7 c4 p+ x1 o  w/ |    這樣就清晰多了。
) b/ q7 g" x9 `2 k! _- q6 k1 J
( A! }  h& f" \) c2 x6 d/ H    路平很滿意地感知著此時這些魄之力的狀態。終於不用是在一團混亂中去捕捉。緩慢靜止的狀態，讓他可以飛快準確地一下找到郭有道命星的魄之力。
7 P$ I4 n/ r# c+ t. p- f' I# m
" ?1 W9 L: V- R' ^% _* J& \    從沖之魄。到鳴之魄，氣之魄……最後精之魄。
8 B- e& U+ k2 V& d
    路平逐一感知過去。在氣、樞雙魄這邊，可以清晰察覺到郭有道魄之力的薄弱。感知境與貫通境，實在是天壤之別。

    那麽接下來，就該是解開迷團的時候了！

    路平將魄之力控制在這種狀態下，而後去調動鳴之魄以專有的節奏來運轉。若換以往，路平絕無法同時完成這麽多的控制，因為留給他的時間總是極其緊迫。可是現在，當不需要穿破銷魂鎖魄的禁錮，僅將這裡作為修煉場時，時間再不是什麽問題。擁有神速的路平，很快就將兩方面都控制得很好。其餘魄之力平靜緩慢地蟄伏著，而鳴之魄，超高速地節奏運轉起來。
+ x2 _8 P3 C' K2 n6 `$ F) s
    來了！
! k) ~& {3 R' Y
    就在路平鳴之魄剛動的瞬間，郭有道命星的鳴之魄立即跟上，連一個微小的瞬間都沒有錯過。一樣的運轉，一樣的節奏。而後，路平聽到了所有魄之力的聲音，而郭有道鳴之魄所產生的效果，卻沒有主人去傾聽了。

5 I. q* S% V3 M8 D9 b; `    聲音是怎樣的？
6 b# }" N6 t9 x$ r3 @8 k& ?
1 K  r, `) }) J4 H7 N1 p5 G    路平開始分析，開始將郭有道鳴之魄運轉的聲音，與自己鳴之魄的聲音加以對比。每一個節奏下的每一個瞬間，統統加以比對。
) X6 Z9 o' Z1 d  j6 n/ F( |
    路平極其專注地進行著。
4 q+ i" F: F/ ^" {' I. c4 D, }  ^
    可是誰也不會知道此時他正在對魄之力進行這樣絞盡腦汁的研究。
7 E+ Q$ @) h/ b, t5 o! r) i- k9 I
" x. ?0 m# k2 t+ t) z) f    因為銷魂鎖魄的禁錮，哪怕他對魄之力進行了這樣那樣的駕馭，可外部來看，路平的身上卻一點魄之力的波動痕跡都沒有。

# w, H# I% {0 X% |4 h    霍英就完全不知道。
) W( \/ L! B8 m4 N
    他一直安靜地躺著，他已經很適應這樣做。可他沒想到一旁的路平只是第一次如此，看起來就比他還要平靜踏實。
# r) ^3 l) i! k# q% m5 R1 }! W
. Z1 E# ~) x* n  S2 a3 q- w+ e    他沒有去打攪，他倒也好奇路平可以這樣平靜專注地躺到什麽時候，於是很快，一個上午過去。

5 J6 n- f. f6 ]) p    一個上午，四五個小時，不能說很短，但也不能說很長，可對路平而言，這個時候，當他如此用在修煉上時，極長。

/ f/ q6 T; x: y1 ~4 a$ a    因為他駕馭魄之力的神速。

    同樣的操作練習，當別人在一分鐘內完成了一次時，他卻已經不知道完成了多少次。

" }- h8 O6 l  R8 g- b7 o- @    他的修煉，因為這神速，熟練度增長擁有瘋狂的效率。他的一分鐘，很可能頂別人的十分鐘，甚至更長。

    但唯一需要的，就是堅持和忍受。堅持和忍受十分鐘的疲勞集中在一分鐘爆發，而後是這樣的一分鐘所累積出來的十分鐘，一小時，乃至更久。
# ?# Z/ P! T8 c3 N1 y
$ p9 n# g: J% z% Z) j
" w) L6 `( }0 |/ o% X! 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