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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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 p B3 b" f' X7 @- B: @) P從『至誠齋』的事情之後，藏晴不止一次想過，她對自己的親弟究竟瞭解多少？會不會他在她的面前，根本就是另外一張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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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即便知道了他善於隱藏自我，但是，當她知道親弟與問家的小總管，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迅速發展，親密到了得非卿莫娶，非君不嫁的地步，她還是有點小小的震驚。7 \7 k! Q/ g' L0 G'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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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眉兒與問家少爺之間，也已經過從甚密到讓她不敢深入去想他們之間的關係，這幾日，她心裡老是有一種家裡的孩子在外面幹了不少好事，但家裡的大人都被瞞著不知道的微妙心情。9 U1 A+ _ a( U# x9 e( k4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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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元潤玉留在『京盛堂』養傷的那段期間，藏晴與這位未來的弟媳見面談過不少話，這幾日，在問家的默許與鼓勵之下，讓她三兩天過來一趟，對於一個未婚姑娘如此頻繁的出入未來夫家，雖然她家夫君與弟弟對此事似乎另有看法，但藏晴其實是樂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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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L% i9 o4 Y! l, w在見過他們兩人互動相處之後，藏晴發現，藏澈在元潤玉面前總是可以笑得很輕鬆而愉快，興起時可以鬧得起來，就像是在她遙遠的記憶裡，那個總是能笑出深深梨渦的小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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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在金陵時，他還曾經戲喊過元潤玉「玉姐姐」，以她對弟弟的認識，再不瞭解他，也知道他這個人裡外分得仔細清楚，在那個時候，這個小總管應該已經有幾分讓他上心了。" \$ R0 Z/ L, p/ j9 u. y
1 }6 e d. \$ F& O8 O) l這日一早，藏晴知道今天元潤玉會過來『京盛堂』，便讓人準備，在午後時分，於起居的「臥雲院」設了簡單的茶膳，給了交代，要家僕一看到元姑娘就往她這兒領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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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人是領過來了，但是，她才與未來的弟媳說不到半個時辰的話，就被她家弟弟笑著進來把人給領回他的「不動院」去，似乎不願意她這個姐姐在他成親之前，在他家媳婦兒面前多洩他的底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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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a9 ]+ _- V4 S生平第一次，藏晴覺得她家弟弟臉上的笑，看起來教人好笑又有點生氣，在她才剛送走他們二人之時，聽見熟悉的木輪聲從內院的方向傳來，她回過頭，看見雷宸飛往庭院這邊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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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 z5 ]3 S# U藏晴眼眉含笑，走過去幫他推輪椅，直到膳桌旁，給他騰出一個位置，讓人去取一副新的碗筷，自己則在他身邊坐下來。「人被瑤官帶走了？」雷宸飛一語中的。. v' r& @7 t u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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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藏晴沒轍地笑歎，「好像怕我多說了什麼出賣他似的，都不想想，這些年，他把我這個姐姐蒙在鼓裡，瞞得有多苦。」: [; I6 O S4 ]" Z! V+ e1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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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妻子根本沒有半點抱怨之意的怨言，雷宸飛哈哈大笑，「如果你想要報這一箭之仇，下次我可以幫你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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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說說，你千萬別－－」藏晴心急想要阻止，但才說到一半，就看出她的夫君是在尋她玩笑，她笑瞪了他一眼，動手為他布菜，一邊說道：「其實，今天是瑤官多想了，我找玉兒聊天，是想與她套交情，想讓她多與我說些關於以後我們親家的事情，不過，就算不管以前我們從側面聽聞或是直接與『雲揚號』交手做過生意，我看著玉兒的談話與模樣，就知道問家待人極好，咱們眉兒嫁到『宸虎園』應該是不會受委屈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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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l+ w- |9 P4 r) V$ s0 p「既然你提起了，那正好，就在剛才那會兒，我收到問家派人遞送的拜帖，希望可以與我們約個日子，他們想要登門拜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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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親嗎？會不會快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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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沒說到要提親，就只是登門拜訪，希望我們兩家的長輩在生意的場面之外，正式見個面，他們的意思是除了兩家兒女的婚事之外，也要順便把瑤官與元姑娘的親事也一併給談了。」! {( }! R0 z A# t3 `9 x# `8 Q1 |.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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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瑤官的事，由他們先提，倒是我這個做姐姐的人失禮了，終究是瑤官要娶人家進門，就該由我們主動提出才對啊！」藏晴盼著這天已經盼了許多年，這會兒被人搶先一步開口，她覺得有些懊惱也不好意思。! ]3 [( U4 p( E8 X# _) y6 ]
% S& `& B- s( T+ X對於心愛妻子的想法，雷宸飛如何能夠不知道，但是他卻只勾唇淺笑，高深莫測的表情透出幾許不以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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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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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是自己失了禮數？晴兒，我倒以為，是問驚鴻那小子應該慶幸他有一個心機敏巧的娘親，知道要適時提出瑤官的婚事牽制咱們……不，是牽制住護弟心切的你，好讓我投鼠忌器，不敢真的對她的兒子動手。」說著，雷宸飛冷冷地瞇起眸，頗有幾分當年未遇見妻子之前的冷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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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藏晴微蹙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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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3 W& U- B4 u6 E3 w「算了。」雷宸飛聳肩，臉上的戾氣徐化成一抹淺笑，「就如你說的，咱們的眉兒嫁到問家之後，問家應該不會讓她受到半點委屈，這就夠了，而且，把這兩件親事並在一起提也好，雷家可是出了一個女兒，才讓瑤官能如願娶回他的媳婦兒，以後他應該再沒有理由推辭不接『京盛堂』的當家之位了，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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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0 K* r- m6 s0 ]2 D+ V「那要是瑤官還是堅持不接當家之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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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v2 \, l6 `$ x) p, G6 L& B「也無妨，只是就苦了問家那小子，只要我不同意，他就沒辦法娶到我家的眉兒當他的媳婦兒，反正，我無所謂，我雷家家大業大，不會缺銀少兩，在幾個月後多養活一個小娃娃。」. H% w+ ]" [- [* z9 [* q' \$ B0 A4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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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的意思是……」藏晴一時瞠目結舌，原來事關女兒的清白，也難怪他會說到想要動手還得投鼠忌器，再不高興，總不能動外孫的親爹吧！更別說現在人家已經上門提親了，久久，她才勉強出聲問道：「你是如何知道眉兒她……」& c/ E" G9 f9 e; J$ x5 X" S0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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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或許是父女連心？」他眨眨眼，說得一派認真。# f* {2 O% n- g9 w( `6 ^& Y+ t" d
$ q/ b/ d1 \8 I0 P1 p父女連心？女兒是他懷胎十月生的嗎？藏晴聽了這話，忍不住又氣又笑，總覺得她家夫君把她弟弟教壞了，但是，反過來說，瑤官也潛移默化，改變了她家夫君不少，她太清楚了，要是放諸二十年前的過去，一手建立『京盛堂』的雷宸飛是說不出這渾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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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l9 L8 c( n3 D$ g6 Z$ z只是見他似乎已經打定主意，不肯讓女兒輕易成親，藏晴知道這個人從來只肯服軟，只得脈脈含情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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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C0 ^% ?) ?8 X# x: X; t5 f* h$ d: }「你為什麼要用那種眼神看著我？」雷宸飛失笑，饒是老夫老妻多年，她用那種彷彿要化開般的目光瞅他的機會也沒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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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晴巧笑搖頭，拉起他的大掌，「沒什麼，我只是心裡高興，由衷開心瑤官終於找到能夠與他攜手相伴一生的人，可是，就在剛才，我忽然間覺得有點恍惚害怕，想如果我當年沒有遇見你，我的日子會是如何過法？與如今相比，沒有你的歲月，會是如何的孤單寂寞？！夫君，遇見你，是藏晴這一生最大的幸事，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的，是不是？」) P6 H% Q+ k) h, Z& h2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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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當然。」聽了她的話，雷宸飛也是笑，可是在他的笑裡，多了一絲精明狡猾的洞悉，「聽到你說這話，我的心裡很高興，晴兒，你可以多說些，我很愛聽，但你絕對無法拐彎兒，轉到眉兒和問家小子身上，說到底，你哄不了我輕易答應眉兒與問家的親事，晴兒，我這次是鐵了心要逼你弟弟點頭答應接下『京盛堂』，我好早日放下牽掛，與你一起回到當年我們相識的桃花湖畔，居處就近挑在當年的『花捨客棧』就好，我已經讓祥清派人過去修繕改建，不過，那個地方是不是舒適便利我無所謂，與你一起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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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晴一則以喜，一則以憂，被他這麼一說，餘下的話她只能嚥回肚裡，清楚若要論智取，她是絕對鬥不過她的夫君，只能一臉無奈地瞅著他。; _+ @& l; h# h7 E- |;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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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沒有商量的餘地？」/ } n! a# o2 m+ c/ Z/ r, D, N
+ P' H6 X+ \+ z4 H4 q4 i「或許你該去找瑤官談談，在他那兒，說不定會有。」這些年來，跟藏澈玩這種責任互相推來推去的把戲，雷宸飛不否認自己有些上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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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兒未嫁之前，我一定不離開京城。」藏晴鄭重地說，聽起來就像是給她的夫君下馬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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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K, D4 Z0 t' r: k7 B雷宸飛聞言只是聳了聳肩，順道捎上一臉歉意，「無妨，反正眉兒未嫁，就代表瑤官還未接下當家之位，我這現任東家也還不能走開，所以，說起來，是要委屈你繼續陪我多留一段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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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3 C5 M9 J' j/ k- e( w8 I: \一番話兜下來，藏晴被他說得哭笑不得，歎了口氣，「好吧！我放棄了，總之你這兒我說不動，瑤官那兒我勸不聽，或許最後就讓你們都留在京城繼續各自堅持己見，眉兒就讓我帶去桃花湖畔的『花捨客棧』養胎，正好夫君已經讓人去修繕了，夫君疼晴兒，一定不會介意讓我撿個現成的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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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她站起身，臨去之前，氣惱地瞋了雷宸飛一眼，也不管他如何看她，身為娘親竟然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家女兒的婚事，成了他們丈舅二人角力的籌碼，最恨的是，她有一種預感，那就是她辛苦懷胎十月生的女兒，會與她家親爹沆瀣一氣，讓她更加沒轍。, r! J, h' J7 c8 K' |0 P- v;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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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出門之後，聽見屋裡傳來雷宸飛的大笑聲，她一時惱火，沒停下腳步，要不，她或許會聽見他接下來既笑又歎，帶著些佩服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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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兒，雖然知道你只是說說，但你或許不知道，要是你堅持把這個想法付諸實行，手段強硬些，別說是我，就算是瑤官和眉兒，以及問家小子，都會受到你的威脅，我是肯定離不開你，而眉兒如今肯定是不願與問家小子分離，只要你威脅要帶走她，她必定不再與我聲同一氣，你的弟弟瑤官從來就敬你愛你，你再堅持些，他必定從你，至於問家……眉兒那肚裡懷的，可是他家子嗣，讓你帶走了還成嗎？」 G1 [$ y1 `" g7 ]4 J+ o2 S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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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宸飛笑歎了聲，一字一句娓娓道來，為早就已經負氣走遠的愛妻分析情勢，只是，他卻也知道妻子從來就是嘴硬心軟，從來就不似他與藏澈是心狠之輩，但也因此，更教他深愛不已。& @( ^8 Q# y& @5 ]5 V; a( K+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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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以來，在男女婚嫁之中，有一忌，便是忌喜年。1 I$ D- K& f! U8 f, M
' A8 f9 ~4 \9 g一年內，同屋不能有進有出，一家乃至住同一屋的幾家，不能在同一年內又嫁閨女又娶媳婦，人們忌諱以喜沖喜，此舉被視為大不吉。 h% m1 v& R$ V" {
D& `; L2 s4 @最後，在雷宸飛提出忌喜年之說，又堅持長幼有序的情況之下，藏澈與元潤玉先成親，而在明年春節之前，問家是休想再提與雷舒眉之間的親事，畢竟，既然都提了忌諱，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實在不好違背。$ b' K/ L' V X+ b4 F3 j- `6 U/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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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元潤玉的想法很簡單，既然年關之前不宜，那除歲之後，那兩人總可以成親了吧？- x9 ~ f* J* A) S& s) K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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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就在兩天前，她向藏澈說起了自己的想法，被她家夫君很不客氣地笑了，才知道雷宸飛提喜年一說，根本就是在刁難問家，壓根兒沒打算讓雷舒眉這麼快嫁過去，而原因則是想拿這樁婚事逼他同意接掌『京盛堂』，這些日子，他被他家晴姐姐逼得很緊，就連問家都有不少人過來問候他，大概就只除了問家夫人沈晚芽沒正式出面而已。: k' t& \- V$ }7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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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澈的心裡頗有疑惑，不以為沈晚芽會不想要媳婦兒快點進門，好讓自家媳婦可以在夫家安胎，孩子可以在夫家誕生，但是，相較於其他人的勸說，這位第一代小總管倒是沉得住氣。0 ?$ A! y, [9 x! Z5 Y* D0 b9 W
, k; n7 t% h2 W- Y# z9 T$ Z- ]相較之下，他家娘子，這個『宸虎園』的第二代小總管，倒是皇上不急，急死她這個太監，說什麼都要他快點想辦法讓雷宸飛改變主意。* R2 u# G! n) i' `0 Q% G5 c1 I
. E% `$ @! P1 Z/ G- e3 m這不？今兒個他才一回到「不動院」，就被她給揪住，看經過一天之後，他有沒有想出什麼好辦法？1 N+ j+ O. l/ E+ x, K8 o$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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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看在她很慇勤地拉著他的手，一邊把他按坐在長榻上，一邊給他伺候香茗，還準備了他愛吃的鹹甜細點，末了還挨坐在他身邊，一臉眼巴巴地等著解救地看著他的份上，藏澈十萬分願意把耐心花在為她解說的事兒上。; N! q. ^! _& 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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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有意外，這年關之前，是不可能了！二月或三月如果有吉日，或許可以努力試試，到了四月就千萬別想了，四與死同音，四月同死月，宸爺能以不吉的理由拒絕，而五同誤，凡事有誤便會不順利，更別說五月是惡月，也是不吉，六月嘛！你聽說過『六月娶半年妻』這句話嗎？也是不好，宸爺說不定還可以反過來賣問驚鴻一個人情。七月是鬼月，娶進門的被稱為鬼妻，宸爺很疼眉兒，不可能讓她擔上這個『鬼妻』的名號，那不……八月吧！八月或許能逼得宸爺非點頭不可。」1 }- n1 k8 m; W(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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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元潤玉也很想加入勸說藏澈的行列之中，換在從前，她或許真的會開口，但如今已經是他的妻子，說什麼她都會支持他的決定，同居一室，絕不倒戈相向，她一直覺得這是她身為他的妻子，所該遵守的原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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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A6 p9 L" f6 N$ Q) F「八月？為什麼？」元潤玉總覺得她似乎知道原因，但是又不肯定。" U4 s' P* D& {; 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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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說『八月娶土地婆』，聽傳是因為八月十五是祭土地公的日子，八月娶妻，會娶到土地婆，民間有一說，土地公懼內，很怕土地婆，宸爺與我賭氣是一回事，但是，若問驚鴻提八月迎親，能夠表示出他願意一賭以後當個懼內大丈夫的決心，我想宸爺比較困難找到理由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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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T# f$ O/ x6 Y& o1 o" k; |「這些事，你以前就都知道了？」! U e6 B% \; W R; X' Y& Z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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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料想以宸爺的想法，要不傷兩家感情，卻又要阻著不讓問家迎親，以民俗上的禁忌下手，最合情合理，也說得過去，所以先前雖然知道一點，但後來又問懂這方面的老人家，小小惡補了一下。」) C; J) J5 v$ L9 b) p* M1 b
4 t+ t( x0 y# r4 G; {在『京盛堂』中，有不少掌櫃夥計對這些事瞭若指掌，經商做生意的人，雖不若務農的人看天吃飯，但其實也是迷信的，比如店舖的擇地要訣，或一些吉日吉時，總是知道多些，順天順時，做起事來也才好順風順水。) ^/ X1 y. H6 c: z$ h0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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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潤玉看著她的夫君，怔了許久，從雷宸飛提出忌喜年，又提出不宜違反長幼之序，讓她與藏澈先成親，問驚鴻與雷舒眉的親事押後之時，其實，她早就知道這些習俗，但在藏澈告知之後，就忍不住要佩服她這位姐夫可以拿這一點來刁難問家，不讓她家夫人短時間內再提起親事，而就在剛才，聽她家夫君說完一大串忌月，心裡更是有一種莫名的悵然，一直以來，對於一些宜忌事項，包括食衣住行，以及一些民間習俗，她都是背得滾瓜爛熟的，所以，他說的那些，她都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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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僅僅只是知道而已，可是，她家夫君以及姐夫可以拿這些來做私底下的較勁，表面竟然還可以保持和平，不聞煙硝之味？！, z2 B% n, c/ R"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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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用這個藉口忒好，總歸鴻兒娶不了眉兒姑娘，只能怪習俗，怪老祖宗的一些不成文規矩，怪不了這兩個人擺明了誰也不肯先低頭的錯。6 J$ ]# h0 h, A+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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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無論如何，這心思，真是她萬萬不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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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2 h( i# ~/ Y) R「為什麼不說話了？」藏澈注意到她明顯的沉默。0 Z2 d/ D: [) J2 H( a
& l" p- i( ^1 O元潤玉又默了半晌，想她在成親之前，就知道她家夫君是這種善於籌謀之人，她能說什麼呢？不過被他這一提醒，讓她忍不住幽幽一歎，道：「我只是覺得好可惜。」& K v/ Z. F1 A7 Z0 e$ {
2 q$ u4 o5 s5 x" c「什麼事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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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7 }, i# t" E- D「就……好可惜，八月十五祭土地公啊！」元潤玉頓了一頓，瞥了他一眼，完全不掩自己竟然沒想到的惋惜表情，「唉……好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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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a* i6 [- _; I9 b) m. F3 q藏澈瞧出她擺明就在惋惜竟然沒有想到可以把他們成親之事，延到明年八月，這擺明想將他這個夫君踩在腳底的心思，讓他沒好氣地瞟了她一眼，「玉兒，別想太多，咱們已經成親了。」# A V+ a- j( ^& A0 z
1 E4 D$ h+ V: ~$ O「是啊！是成親了啊！但你沒誠意，而且又黑心狡猾，只會建議我家鴻兒當個懼內大丈夫，輪到自己就叫我別想太多……哼哼，我就偏要想。」完了！跟在這個人跟蘇小胖身邊，她真的會學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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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D4 z) |4 Y4 N" n她家鴻兒？這女人忘記自己現在是他藏家的媳婦了嗎？2 w4 z8 N' n; Z9 {: I) ~( N
2 G. b( R/ N8 Q& r9 l( d# C, N+ o藏澈眸色一閃，沒作聲，只是一邊笑著，一邊雙手不安分地摸上她柔軟白淨的臉頰，順便摟摟無論抱過幾次，都不嫌膩的纖細身子，「玉姐姐疼瑤官，怎麼會忍心欺壓瑤官呢？是不？」1 W8 v) I) _8 O6 Y4 |$ Y5 L3 w!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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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裝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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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最教元潤玉氣憤的不是這男人喜歡在她面前裝嫩，而是裝嫩起來，竟然一點違和感也沒有，最近的他，甚至於可以厚著臉皮在他一些兄弟面前喊她「玉姐姐」，教她羞得都不敢去看他們那些人臉上古怪想笑的表情了。/ {4 ]4 | V0 _6 w3 D' j
$ |7 l9 Y" w R她滿心氣惱得想要拍掉他的毛手，但一拍在那修長的男人手背上時，卻又不忍心了，改為疼愛般地摸著。 z3 w2 `+ D# Y% }1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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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像，嗯……有點被他撒嬌慣了，還有一丁點兒上癮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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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B4 ]+ @, t. x' `2 a% d明明就是一個大她好幾歲的老奸巨猾，但怎麼辦？見了他這一副小嫩草模樣，她就很想給他好好地疼愛，教誰也欺負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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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這可是在吃弟弟豆腐？」藏澈咧笑，也不抽回大掌，就任著她來來回回地撫著手背，那柔軟的白荑撫在男人筋骨分明的手背上，細緻而微涼，分外有一種撩人的純淨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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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算吃豆腐？」元潤玉瞪了他一眼，「這叫做姐姐對弟弟的疼愛，知道嗎？你這弟弟不管人前人後，動不動就亂親姐姐的嘴，那才叫做吃豆腐……唉呀！都是被你鬧的，藏大總管，為什麼你明明大我七足歲，我卻老是覺得自己好像還是嫁給一個弟弟夫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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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O$ M5 Q \! A! T$ I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藏澈總覺得他好像錯過了一件自己似乎早就該知道的事實。7 U1 W, W- `% a# R
- k% c9 q+ X7 W) z「我沒提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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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雖然不知道她所說的事情是什麼，但是藏澈才不管那麼多，斬釘截鐵，一口咬定，眼眉之間透出一絲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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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z l, ?7 n元潤玉總以為他該知道才對，卻不曉得在她取消婚約之後，沈晚芽為了不影響她的閨譽，下令所有曾經知道或操辦過訂親事宜之人一律封口，所以，至今知道她曾與問驚鴻有過婚約的人，仍是寥寥那幾人。. `$ n7 u) I% r/ n& i2 Z
5 A' ]& m# n/ i7 ^因為不知道箇中內情，所以元潤玉以一副理所當然的口吻道：「你不知道我與鴻兒曾經有過婚約嗎？夫人一直想把我許配給鴻兒當妻子，如果不是為了你的事，我現在說不定已經是問家少夫人……」! Y) x6 F1 J& o- N% O2 |! |5 F5 O( P
9 @; u) z) ?6 F3 d& x4 j" [「慢著！」藏澈震驚地打斷她的話，「那你跟他……」4 G) N/ B# ?0 {4 @2 c
# o" h$ Y" @' B F/ g1 x「我跟鴻兒有沒有什麼，你不是最清楚了嗎？」她瞟了他一眼，被他這麼一問，原本已經酡紅的雙頰更是燙了起來。# Q, ]$ @5 O- d#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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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那天的細節我根本就不記得了，說不定……」這一刻，在商場上總是談笑間強虜灰飛煙滅的藏大總管，一臉默默地看著他剛過門的妻子，臉上的表情不是懷疑，而是哀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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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9 y4 ]/ T' U7 H# w元潤玉被他那副「你再不跟為夫的解釋清楚，為夫的一定不肯跟你善罷干休」的表情給氣笑了，這根本就不是吃醋，擺明了存心跟她鬧！她歎了口氣，拍拍她家「瑤官弟弟」修長骨感的手背，語氣半哄半敷衍地說道：「雖然鴻兒對我是真心的好，但我跟鴻兒之間是清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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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7 Q: u- ^" l他一臉正色地看著她，道：「以後我對你會更好，絕對比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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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4 T2 n; y! |% N `+ t「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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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潤玉總覺得他的語氣像是在對她做宣告。0 ?, a8 d! L6 ?" ~( a7 o# ~' x
5 y) a4 O) Z/ p. G- l% W「所以，不許後悔沒挑他當丈夫，知道嗎？」4 F/ y% H8 ^, Y9 A! O' C
7 u9 x7 M& L4 V. C/ q( i4 Z& {4 x「瑤官，你是不是誤會什麼？」元潤玉肯定他必定是誤會了「什麼」，要不她不會聞到濃濃的酸醋味兒，「我和鴻兒……」: X3 t. v a7 D& K! y& N; F"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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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澈語氣很輕快地打斷她接下來要說的話，「他很快就會把眉兒娶進門，所以，你現在最好快點改口，喊他甥婿，鴻兒什麼的，以後就不要喊了，免得教聽見的人瞎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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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c6 d" z; D$ P- d這一刻，藏澈覺得自己根本就是被兩個老奸巨猾給算計了！這兩個人，一個是雷宸飛，一個就是沈晚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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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Z$ M4 z$ C# `' Q難怪，宸爺可以一臉老神在在，不再過來主動開口，要他點頭答應，甚至於撂話說這次絕對是他主動過去要求，先前只拿著一些老習俗耍弄一下，他還想怎麼這位『京盛堂』的大當家，這次牛刀小試了些？# ^* q. j$ E, H& M1 c
, X5 d9 k9 M1 e, d+ m# }: ^也難怪，『宸虎園』裡那位第一代小總管可以神閒氣定，絲毫沒有要想辦法快點把眉兒娶回家的意思，原來，在她的手裡捏著一顆棋，就像在他們成親之前，她經常讓玉兒過來『京盛堂』，也是在提醒他們，如果他們想要對問驚鴻發難，會先射到玉兒這個「靶子」，而如今，只要他夠在乎玉兒，想讓問驚鴻的婚事早成定局，就會中了她的暗著。4 R4 D' l* T+ H1 D @)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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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藏澈在心裡冷哼了聲，忽然間覺得把他家眉兒火速送進問家，是一件再有趣不過的事兒了！" Q, c, D* u1 F7 g
3 U3 z! g5 \! }1 T2 b只有他們這些兄弟們才心知肚明，在『京盛堂』裡，有兩號鬼見愁，一號是蘇小胖無疑，另一個鬼見愁人物，就是他家的好眉兒，就不知道眉兒與沈晚芽較勁起來，會是誰贏誰輸？4 O! H5 U& Z0 t, `* ?, r
3 X: h! L# I5 Q1 g/ z「怎麼會很快？」元潤玉已經不想追究他語氣裡酸到嗆人的醋味了，也不知道她家夫君竟然在短短兩眨眼之間，心思已經九彎十八拐，把後面的事情都想定了，「宸爺那一關要是那麼好說話，怎麼可能等到了現在眉兒身子都顯懷了，還不肯答應問家的提親呢？」! o/ P* n. u& m4 ~
+ \/ c4 T1 R! o% t) m「怎麼？你不相信為夫所說的話？」他挑起一邊眉梢，一副「要不咱們走著瞧」的神態。' D' q" X4 u! O- n3 j6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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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潤玉被她的男人氣得哭笑不得，裝完嫩之後，又來跟她擺夫君的架子，而且還一副理直氣壯，順理成章的模樣，「不，我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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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潤玉笑著偎進他的懷抱裡，昂起嬌顏，正對他低斂的眉目，四目相對，萬般柔情盡在無言之中，繾綣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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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嫁給了你，就必定信你，哪怕一日千萬人眾口鑠金，說你有千萬個不對，我也必定選擇信你，只要你說沒有，我便信沒有，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我也一定會去為你證明清白，我知道自己這一點很傻氣，可是，既然你已經把我娶進門了，就不要嫌棄，好不好？」! }* t; C5 { f1 K, d5 ?+ t6 w+ R9 M
$ J$ a, y: T& y: O2 E7 Y# ?「你現在才說，不嫌遲了嗎？」7 j) \( ?! h9 Y
. F. B+ t+ x) M. H「你的意思是……你後悔了嗎？」9 M. e, o3 i3 c2 _' I n-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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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女人從哪裡得出那個爛結論？藏澈輕嘖了聲，「老早在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有這個傻脾氣，要不，我怎麼會說你是只紙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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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你是在說我很會虛張聲勢。」她睨了他一眼。「你敢說你不是？」+ L. g$ q% R) e6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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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澈挑眉睨了回去，但隨即一笑，含笑的眼眸裡充滿了對妻子的溺愛，收緊修長的雙臂，將她牢牢地圈在懷抱裡，附在她耳邊的低喃，柔如春風，「玉兒，你確實傻，可是，傻得很惹人愛，你知道嗎？很多男人終他一生，都在尋找一個他所喜愛，而且也願意陪著他一起同生共死的傻女子，但是一旦找到了這個願意陪著他死的女子，他卻會開始想方設法讓自己變得十分強大，因為，他捨不得，讓這個好不容易找到的伴侶，讓他的妻與兒，陪著他共赴黃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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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找到了嗎？」她漾開甜甜的笑顏，故作不知。; U+ _* v4 o) s; F"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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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好氣地睨了她一眼，「玉兒，不要在這個時候跟我裝傻，要不然以後咱們走著瞧，我有沒有找到那個伴，你比任何人都更清楚。」6 I- f D: f, o o, z
+ S" a7 F/ a H \7 u9 e「就說說不行嗎？藏大總管，你知不知道自己撂狠話的樣子很嚇人？」元潤玉沒好氣地睨他一眼，但看著他認真的眼神，心暖暖的，也跟著他一起認真了起來，掙開他的臂膀，轉了個身，抬起素手，輕撫過他的眉與眼，半是笑，半是歎，悠緩緩地說道：「我，元潤玉，願意與你一起同生共死，為你養兒育女，從今以後……我等著你給我護著，我要你，好好的，牢牢的，以你難以動搖的強大，守護著我與你的兒女，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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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F( y" G: @. d% d: p, R「好。」藏澈以沉渾的嗓音，沒有絲毫猶豫地回答她，「娘子的話，為夫不敢不從。」2 k- @ }: L. @" ]0 t! U- P
" o0 ]. ^. u6 l# T5 [$ j7 Y話落，兩人都笑了，從對方充滿笑意的眼眸裡，看見了自己的身影，在這一刻之前，元潤玉從來就不知道自己的笑，竟是可以如此燦爛嬌美，但是她知道自己笑得如此開心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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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元潤玉三生有幸，能夠把她所深愛，也深愛著她的男人擁在懷裡，能夠吻著他，抱著他，為他生兒育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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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2 S/ ~/ s. E( F, n無憾了。$ V# |8 v' c5 D7 q% P# p
" L1 w$ I- b4 y9 j4 z' I元潤玉耳邊彷彿又聽見了當年親娘對她說過的話，如今才知道這是一份明明帶著無上喜悅，卻教人忍不住泫然欲泣的心情。 p' i6 F+ |5 i
1 N; j2 m/ t1 T p* P最後，她唇畔的笑容咧得更深，就像是心裡的喜悅要滿出來一樣，閉上了雙眸，由著她的夫君低頭吻去她滑落臉頰的淚珠，聽他輕聲地哄著她。. b$ _3 z& D& h
7 }; a0 E' ^6 Q9 i/ R1 y! c「哭什麼呢？我的好玉姐姐，不哭，有瑤官弟弟疼著你呢！以後，除了我之外，誰也休想給你委屈受……」$ i @: d8 O: x2 K
0 {) u ~; d7 ]# l明明知道這人是故意的，元潤玉還是被他給逗笑了，直到帶著哽咽的笑聲消沒在他的唇間，在兩人纏綿的吻裡，化作了甜蜜的嚶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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