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包包 -【武道天心】《已完本》

1月23

9 i1 f% }) }7 n& M第一卷 九天雛音  0252 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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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 ~# H: e5 u' X& B/ U$ _　　姜騰青眼看事情不妙，立刻把罪責全部推到了姜夫人身上。

　　事實上，這件事情也是姜夫人主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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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雖然沒讓明心學會直接把消息送回陸明鎮，但大考魁首這種大事，他們當然還是會得到一些消息。

　　只是由於某種不知名的力量阻攔，他們知道的消息很少，只大概瞭解到姜風通過了縣試，在州試裡的成績也非常出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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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p6 q# f  E- |/ K# [& d( p/ {　　姜夫人甚至還不知道姜懷明的具體下落，只知道州考的大榜上沒他的名字，也就是落榜了。

7 Z' Z. _# M  q5 f9 _+ o; Z( t. }　　自己的兒子落榜，姜風這小子卻考得非常好，這馬上就讓姜夫人擔心起來了。

　　她長年居住在陸明鎮姜家的後宅，眼界非常狹窄。對她來說，最重要的是姜家族長的地位，不讓「旁支的小雜種們」搶奪兒子的位置。她理所當然地認為，姜風考得這麼好，肯定會以這樣的成績為依憑，回來爭取姜家的權利。

  l1 Z. S( u* m% c　　她不想讓這樣的事情發生，沒辦法破壞姜風的成績，就只有壞他的名聲了。

5 r8 r+ J: b/ e7 w  B　　以她在陸明姜家的權力，輕而易舉就達到了這樣的目標。一時間，流言四起，一個多月的時間裡，竟然真的把姜風變成了一個壞事做盡的「下流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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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夫人做的這些事情，姜騰青身為族長，怎麼可能不知道？

　　不過他不清楚姜風的實際成績，想當然地認為一個血脈混雜的小子不會有什麼大出息。於是縱容了姜夫人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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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N  k/ i1 B% p  r5 P+ e' {　　他怎麼知道，一個南姜的小子，最後能到達那樣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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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憤恨地看著姜夫人。暴跳如雷：「我一個不注意，你竟然就幹出這樣的事情來了！無知蠢婦！」

$ m2 l; E/ M5 J　　說著，他一腳重重踢上姜夫人的胸口，踢得她吐了口血，這才轉身拱手，沉痛地對姜風道：「賢侄，真是抱歉。你嬸娘做事情太過分，讓你受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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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愣了愣。突然笑了起來，也拱了拱手道：「不敢，我已經不是姜家人了，不敢當賢侄之稱。也沒這樣的嬸娘！」

　　姜騰青慨然道：「不管怎麼說，家裡出了這樣的事情，我還是必須家法處置。另外，今天海內居這頓，請讓我做個東道，也算我一點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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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不置可否，姜夫人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的丈夫，尖叫道：「姜騰青你……」

　　話音未落，姜騰青已經厲喝道：「你犯下這樣的彌天大錯。還不知悔改嗎？」他抓起姜夫人的肩膀把她拉起，重重把她一推道，「把這女人拉到後院去關起來。等我回來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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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3 r3 j. z2 d) b. l* i7 \　　他一拉一推，已經用明力封住了姜夫人的氣脈，她眼珠子瞪得老大，喉嚨裡格格作響，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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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A4 p; w7 {$ z8 {# N' C　　姜家的管事僕役心驚膽顫地把姜夫人拉了下去，姜騰青沒事人一樣對著群眾拱手道：「讓各位看笑話了。今天這樣的欺瞞哄騙。我遲早會給大家一個交待！請大家安心回家，等我招待了貴客回來……」

( y! j/ J, u0 x9 _& P　　他話音未落。突然蹄聲如雷，從天際而來。

　　所有人一起抬頭，只見一列黑甲騎兵乘著黑色飛騎遠遠飛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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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馬匹極為巨大，它們的腳下踩著黑色火焰，口中也噴吐著黑色氣體，如同亡靈一般。它們背上的騎士也一樣，面孔被重甲覆蓋，只有森冷的目光從頭盔下透出來。

2 G2 ^* b1 A6 q9 Y5 X, ?　　「千重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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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心中一凜，他身後的葉宵不動聲色地低了低頭，把面具更往臉上貼了一下。

　　這一列千重軍只有四人，但聲勢之驚人，遠勝前面的任何一個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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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重軍在他們頭頂上停下，黑騎在空氣中不斷踩踏，清晰的蹄聲沉重地敲打在眾人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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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人中的一人沉聲道：「姜騰青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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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聲音如同悶雷，姜騰青心裡重重一跳，立刻汗流浹背。過了幾息，他才道：「我，我就是……」

( J; C2 f7 A9 G- t1 W( Y" h　　「千重軍臨時代替禦魔軍執令。陸明鎮姜騰青，生子姜懷明。在泰倉一戰前與魔族私通，戰中有不軌行跡。此事事關重大，姜懷明雖已被處以極刑，其父姜騰青仍應前往無盡島接受詢問。未洗淨罪名期間，姜家被查封，所有人不得隨意出入！」

　　他冰冷的聲音宣佈完，一道黑光從他手中射出，在半空中形成一條黑色鎖鏈。姜騰青下意識想逃，但這條黑色鎖鏈像是有靈性一樣準確地套在他的脖子上，把他半個身體都纏了起來。

　　接著，又一道黑光射出，迅速形成巨大的黑網。姜風眼睛一眯，看得清楚，這黑網由無論細微的紋路構成，如同一件無形的寶器。黑網落到姜家的房屋上，迅速滲了進去。

* J( }) u2 ]% ^/ L, X6 K7 R' h' b　　姜家主宅的上方彷彿降下了一團陰雲，遮得整個姜家都顯得陰森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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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首的騎士伸手一扯，姜騰青立刻不由自主地被扯得飛了起來，拖在了馬背後。

$ Z3 m7 J1 T# W+ A　　他們向旁邊的連江，以及下方四大學府的招生官輕輕點頭致意，轉身就要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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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為首的騎士目光一凝，像是看見了什麼一樣。他一招手，竟然帶著其餘三名騎士，一起壓低了馬頭，輕輕巧巧地落了地。

* U6 y9 m3 y- b, F# a/ @　　千重軍自帶強大壓力，他們剛一落地，周圍的群眾就嘩地一聲散開，敬畏而恐懼地看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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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p2 C- H) E8 |# Y: T　　四名騎士動作整齊劃一，同時翻身下馬，以手按肩，向姜風行了個無聲的軍禮。接著，他們退後三步，重新上馬，這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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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 g. K. |9 ?　　從頭到尾，除了他們動作的聲音，周圍不聞半點異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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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U( h8 @# r, P0 z$ v　　直到他們徹底離開，周圍的人——包括連江，包括四大學府的招生官在內，這才驚訝地看向姜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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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U4 h) J& Q- g( t: w& M　　這可是千重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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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A9 W" m4 m  A3 E0 g　　千重軍執行軍令時，漠然無情，六親不認，剛才在馬上的點頭致意已經算是非常客氣的了……這樣的千重軍，竟然特地下馬，向姜風行禮？！

/ n' }! f  ?9 ]0 z  i) N　　招生官們來之前，都是特地打聽過姜風的事情的，他們原以為自己已經差不多搞清楚他的來歷了。結果又來了這一齣！

　　姜風一開始也有點驚訝，很快他就注意到為首那名騎士的目光落處。

　　他的腰間正掛著重繁給他的那面玉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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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繁曾經用它調動過一次千重軍，給他的時候說這個功能已經失效了，只能在重家的商舖另外起到一些作用。後來姜風一直沒用上它，幾乎把它給忘了。沒想到這些千重軍看見玉珮，竟然還是認了出來。

　　千重軍突然出現，姜騰青被鎖鏈拉著消失在半空中，姜家被封禁，一切來得如此突然，南姜北姜這些人全部都呆住了。

5 k! j8 z% R" z# x, p) `2 h- Q* q　　直到這時，他們才嘩然，嚷道：「私通魔族？！在魔戰時有不軌行為？」

. Q/ H+ j* Z& e+ t6 ~　　雖然事情是姜懷明做的，但肯定也少不了姜騰青的份！

( |1 t( |: q4 T　　這時的群情激憤，遠勝之前對姜風的。他們這才想起剛才西王軍校招生官說的，姜風在禺水州的時候被同族追殺，還是勾結的魔族殺手。現在不用說這個人是誰，大家也知道了。

0 K" P1 W* w. V　　除了姜懷明，還會有別人嗎？

　　突然間，一塊石頭重重砸向姜家的牌坊。接著而來的是怒罵聲：「無恥！身為人類，竟然勾結魔族，姜家竟然墮落到這種程度了？！」

" h; J$ G0 g' `/ X　　這一下提醒了所有人，一時間，石落如雨。姜家的僕從們抱頭鼠竄，逃進屋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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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怒罵聲追在他們屁股後面，淹沒了姜家，籠罩其上的雲層似乎變得更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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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V& P! \8 _' R" U% C- n0 U' [　　西王軍校那個胖胖的招生官搖頭嘆道：「人心散了，一個家族還能維持下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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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T& \5 A9 D; d  V　　另一個招生官冷然道：「做出這樣的事情，這樣的家族早該完蛋了！」

　　後兩名招生官搖搖頭，拉著姜風道：「走吧，還是喝酒去！慶祝你拿到魁星，也慶祝你擺脫這樣的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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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X; u. W) I; a' m/ \, w　　「這姓姜的雖然不是東西，但有句話總之還是沒有說錯。重家海內居還是不錯的，陸明鎮既然有海內居分店，那我們就去那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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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招生官話音剛落，一個彬彬有禮的聲音道：「歡迎各位貴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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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 x  }+ j/ N　　只見人群後，幾輛馬車停在那裡。這些馬車說不上豪奢，但也貴重雅緻。車簾上有個典雅的「海」字，角落裡還有重家的徽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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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車旁邊站著一人，頭髮衣著紋絲不亂，優雅地向他們行禮道，「馬車已經準備好了，各位可乘車前往。」正是海內居的總管，重家高級執事。

　　幾個人面面相覷，一個招生官問道：「你倒是來得巧，你怎麼知道我們要去海內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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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執事微微一笑，並不回答，只道：「請各位賞光。」

　　招生官們驚奇地搖頭，紛紛上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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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執事向著姜風點頭一笑，他恍然大悟。

　　他是向秋覺葉借了馬車回來的，秋覺葉當然知道他要去哪裡，做了這樣的安排也不奇怪。

　　連江按下驢頭，在姜風身邊輕聲道：「你跟重家的關係真的挺不錯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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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T8 p, ]! t$ W9 W# A　　姜風舒了口氣道：「機緣巧合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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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8 I3 b+ |; x2 o5 N/ L　　自從跟重繁見面之後，重家有意無意的相助已經不計其數。到現在為止，姜風也不知道，跟重繁認識，究竟是誰的運氣了。

　　他回頭看了一眼姜家，向這幾人道：「請，就當我最後一次盡地主之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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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九天雛音  0253 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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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正要跟眾人一起離開，突然聽見後面聲嘶力竭的哭聲，停住了腳步。

# b; T- S: q+ c6 l7 `% b　　痛哭的正是那個失去女兒的女人，她頭髮散亂，哭得快要斷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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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她被人誤導欺騙，一直以為自己找到了仇人，對姜風滿懷仇恨的同時，這也變成了支持她走下去的動力。

　　但現在，她發現自己其實是被騙的，其實弄錯了仇人，一時間茫然失措，想起慘死的女兒，完全不知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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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s6 u7 ^" @& ~, i% K0 t3 K　　姜風的名字已經不在姜家的黑石譜上，這裡的一切事情都跟他沒關係了，但看著這個女人，他心裡還是微微有些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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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王的招生官極其精通事務，看見他的表情，微微一笑道：「姜魁星不用擔心，陸明鎮，也是有鎮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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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恍然大悟。

　　鎮使是陸明鎮正式的行政長官，按理來說應該由他執掌這邊的一切事情。

　　之前姜家勢大，把鎮使壓得抬不起頭來，現在姜騰青被帶走發落，姜家主宅被鎖，就應該由鎮使正式主事了。

) h" c$ X4 k" P" p3 G) e1 Z/ C　　他的聲音不算太小，周圍的人都聽見了。他們有的仍然茫然，有的已經恍然大悟。有兩個去勸下那個女人，扶起她向著陸明鎮方向走去。

　　姜風看著他們的背影離開。

1 T1 ~- W+ H3 K2 f　　這時，太陽已經完全升了上來，紅楓片片飄零，耀眼得驚人。

　　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再次看了一眼姜家牌坊，轉身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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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d+ Z) h' U1 y, N, {" O0 S7 I　　在姜家戰了這一場，又從黑石譜上抹去了自己的名字。姜風的心情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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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1 a: y& x7 n+ }6 i8 f　　路上他跟葉宵簡單交流了幾句，這才知道禦魔軍跟千重軍關係非常近，偶爾會相互溝通，代為執行一些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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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A5 W/ c　　尤其是像這樣針對嫌疑人或者嫌疑家族的處理，很多時候都是由千重軍出面。畢竟，禦魔軍主力在漠北，單說在九天大陸的話。還是千重軍，也就是重家的勢力更穩固。

: I4 q8 g; s! k/ C$ u& X% [　　姜風眉頭緊鎖。喃喃道：「在這樣的魔族事務上，重家的地位果然很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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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宵很清楚他在想什麼，點頭道：「沒錯，這一千年下來。重家在這方面積累之深，普通人難以想像。就算是你，現在也只窺見了其中一面。重家要是亂了，整個九天玄極大陸都會亂。」

% w( G/ H& B' J- J8 @! x# ]/ k　　她說得輕描淡寫，話裡的意思卻重得驚人。姜風表情嚴肅，沉思良久後，點頭道：「沒錯。這樣說起來，重繁那邊，也的確很艱難吧……」

7 ?; \: x4 I0 r8 z3 P　　十一月初八是重繁十六歲的生辰。之前他就正式邀請了姜風前去參加他的生辰宴。姜風當初答應的時候，純粹是出於兩人萍水相逢的友情。現在看來，還另外有非去不可的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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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家這事是機密中的機密。姜風沒對外人露出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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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人一起去了陸明鎮，海內居早就做足了準備，擺出了豐盛的宴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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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E# v& i3 w　　席上觥籌交錯，四大學府的招生官熱情洋溢，歷數自家優勢，邀請姜風到本校去上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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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這才知道。類似四大學府這樣的學校，更像是一個終身性的機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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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5 j8 Q2 Z  I8 F5 q　　四大學府沒有畢業這種說法。學生入學之後。可以去學府裡拜師學習。或者由老師配合，或者由自己擬定學習計劃。依照學習計劃，四大學府會給他們配備最好的老師和資源。

　　如果學生覺得必要，也可以另外安排外出實習，自由度相當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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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時，四大學府背後有極其龐大的產業，學生只要入學，就能終身享受一定額度的俸祿。同時，這俸祿還不是固定的，伴隨著學生的等級提升、為學府做出的貢獻，還會不斷提升。

4 X( @1 p; b& l+ X2 l+ f% k　　如果這個學生足夠上進，貢獻夠多，光是這筆俸祿，就能讓他們一輩子過著富豪一樣的生活。

3 L  q# ]  q6 t' @( q% r! j9 ?　　同時，四大學府經營了這麼多年，在大陸上地位這麼高，當然也積累了極其雄厚的人脈。

　　天下英雄盡出四大，同時四大學府又是終身制的，這就表示，只要入了學，所有的強者都是他們的師兄！光是憑著同門的關係，就能到各處獲得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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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G; m2 J  R+ J0 S1 r4 x" G- ?　　姜風這才知道，所謂的四大學府，是何等的四個龐然大物。

　　儘管如此，他還是婉言謝絕了四大學府的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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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他的拒絕只是暫時的。他表示，自己馬上要進行九天國戰，這個戰鬥對他來說非常重要，在那之前，他無心考慮入學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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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2 M  C( R* S　　九天國戰爭奪「九天第一人」，當然非常重要，四大學府的招生官紛紛表示可以理解，同時也預祝他在九天國戰裡取得優秀的成績，那樣入學之後獲得的待遇也會更好。

　　正事談完了，席上開始拉起了閒話。

8 B8 [: F" o" }! P1 a/ H' z- ^　　就像西王軍校的招生官先前說的那樣，他們之所以會這麼重視姜風，甚至親自前來陸明鎮招生，最主要的原因還是他在泰倉魔戰中的表現。

0 N( E! d5 S; Q9 ~　　這一點，西王軍校收集的資料尤其齊全，在席上大肆誇讚姜風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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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o+ C/ W( p+ k0 }5 ^, p$ W　　他眉飛色舞地講述著，很多事情其餘三個學府也不清楚，都聽得津津有味。聽完之後，他們對姜風的態度又有了微妙的不同。姜風在泰倉魔戰中的光彩，遠勝後來的一切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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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可怕的是，他才不過十六歲，融合明心種還不到一年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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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_$ u: r  q& A" d6 s　　最後，話題不可避免地轉移到人類與魔族的戰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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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L: I" L( m9 }, q2 g! D　　四大學府畢竟站在明心世界的頂端，招生官雖然負責的只是招生，但消息來源的高度，也是姜風遠遠無法企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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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T2 F( R9 J( \) i2 G) h5 s　　說到這個話題，他們微微有些擔憂。

! M" _6 `8 h# w" ^3 E* h! w; x　　漠北一帶現在情況不是很好。

2 q9 v3 x, \8 }3 J  L) l　　人類跟魔族糾纏數千年，彼此之間其實一直是不分上下的。偶爾你強一點，過幾年我強一點，大致上能夠保持一定的平衡。

6 Q: p* K- l0 z' F9 \7 S% F　　就算千年前的九天之亂，魔族那邊出了可以在九天大陸鋪設天魔穴的絕世天才，人類也相應的出了重千帆，硬生生地把局面壓了回去。

　　這個世界之上，好像還有另一隻手，一直在調撥著人類與魔族的戰力，魔族最強的時候，人類也一定會是最出彩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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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h( Q. h. r. n　　四大學府的高端戰鬥研究人員曾經對此做出過一條戰力曲線，他們發現，人類的高潮與低谷伴隨而生，起伏得非常穩定。

- V  j( T3 x6 g' [$ O& w0 K　　之前幾年，人類曾經處於低谷，葉寒洲應運而生，把漠北的局面拉回正常。不久前，葉寒洲下落不明，魔族按理來說應該趁機有所舉動的，但意外的是，那邊一直沒有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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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C) ^6 |( l3 ]& J0 @　　這平靜太不正常了！

　　觴竹的招生官眉頭微皺，問道：「說到葉大人，究竟是怎麼回事？她真的背叛了人類……」

. T" ^  W. I0 m: `0 Q7 i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西王的招生官大聲打斷：「這不可能！只要你見過葉大人本人，你就會知道，她跟魔族仇深似海，絕不可能背叛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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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V; M* X# L; l. z5 x　　西王的招生官完全不像是軍校出來的，他白白胖胖，臉上帶著和氣的笑容，之前在姜家牌坊前跟那個女人說話，也非常溫和，完全沒有上位者的氣勢。但現在，他眉頭一皺，表情肅然，目光突然變得如鷹隼般鋒利。

　　他直視著席上其他人，厲聲道：「葉大人全家都被魔族所殺，跟魔族有著血海深仇。她還不到心明武宗時，就進了禦魔軍，殺敵數量之多，絕不遜於正式軍人。後來她越來越強，死在她手上的魔族也越來越多。在魔族那邊，對她的懸賞已經高達一億魔晶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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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B: ?# X( F4 `$ R" N" r4 v　　「這樣一個人，她會背叛人類，投靠魔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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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4 o9 i+ C- Q4 o　　他的目光從席上眾人身上一一掃過，掠過葉宵時，微微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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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宵一直靜靜地坐在姜風身邊，一言不發。她戴著鐵質的面具，整個人也像這個面具一樣，堅硬生冷，不近人情。但不知為何，西王的招生官從她身上感覺到了一陣熟悉的氣息。但這絲氣息實在太淡，他努力去回想，什麼也想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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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這時最重要的事情是給葉寒洲正名，他的疑惑只是微微一掠就過去了。

　　隨著他的話，其他人也想起了葉寒洲的事蹟。雖然對西王招生官的最後一句話，他們還有點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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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懸賞高又怎麼樣，葉寒洲這樣的人投靠魔族，魔族照樣會欣喜若狂地取消懸賞，歡迎葉寒洲的加入！

) Y+ b% o3 s+ ^　　但他前面說得沒錯，他們也不是完全沒跟她打過交道。她的確絕不可能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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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 h+ }1 D　　「那這是怎麼回事？帝御城那邊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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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御城最近有點奇怪，信息混亂，關於葉寒洲的事情尤其語焉不詳，具體怎麼回事，我覺得還要等等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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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你說得對。不知道怎麼搞的，蕭大人這麼久都沒出現，帝御城也有點亂了的感覺……」

　　他們有點諱莫若深，略略涉及到了一點就沒再繼續談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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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p' l: U$ L9 t0 ~2 ?: F9 E　　姜風在一邊靜靜地聽著，若有所思。

9 Z6 c6 O) F$ s2 A) Q" K. l　　魔族的動向不是很正常，人類這邊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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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7 Z9 @- ^6 `" a" |0 l% y3 W　　人魔的局面，漸漸變成了一灘混水。今後會是什麼樣的走向，局面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都不是他現在能夠探知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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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l' I/ ?& U6 ?4 I　　他發現葉宵有點不太對勁，轉頭低聲問道：「怎麼了？」

+ O0 y4 e# B1 O. h6 ^( Y, d　　葉宵沉默片刻，緩緩搖頭道：「不，什麼也沒有……」

( u& h" t( w: ]0 |9 [　　她抬起頭，深深地注視了西王招生官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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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九天雛音 0254 群鳥來朝  

" C% D) j5 p" J; P+ e. o4 v　   海內居環境幽雅，對待貴客，他們特別安排了一幢小別墅，可以喝酒吃茶，也可以到一邊去休息。
　　
: m* I" X- K. E  o; f* R# y　　聊到一個段落，姜風一抬頭，突然看見連江對他點了點頭。
　　
　　他一怔，跟著連江一起走出房間，到了外面的小院。
　　
# u+ L# D. K( w* V　　天行驢正拴在小院的樹上，一見姜風，立刻搖頭擺尾，極其高興，看見他旁邊的連江時，又連打兩個響鼻，極其不屑的樣子。
　　
　　姜風笑了起來：「辜大師真不愧是四線寶器師，這頭驢子做得跟真的一樣，還要靈性得多。」
　　
5 k. Z! B0 z3 F$ U4 I, q* K, f　　他突然想起來了，轉頭問道，「連大師跟辜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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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i% p  C8 I8 ^; d* @6 d7 c$ H　　他之前聽說，連江跟辜不負關係非常不好，幾乎算得上死敵。在連江面前誇辜不負，是不是有點不太對？
　　
: X, n( D5 O0 T) N4 C/ Y　　連江輕輕哼了一聲，道：「那老怪物總是異想天開，他究竟在想什麼，誰也猜不出來。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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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盯著天行驢，長長歎了口氣，「這件寶器的確太出色了，我完全想不出他究竟是怎麼做出來的。」他表情嚴肅，說得非常坦蕩，「能夠把寶器做出這種靈性，那老怪物已經窺得了一線天機，極有可能晉升傳說中的五線之位，我遠遠不及！」
　　
7 x0 s/ l/ h8 g* b# P9 _" T3 u　　事實上，姜風剛見這頭天行驢的時候，它還遠沒有現在這麼靈性。是之後他跟天行驢原先的主人戰鬥時，半空中強行解碼，觸動天機魔方。用明力重組了它，把它提升到現在這種程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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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正在回憶，連江突然問道：「你是怎麼得到它的？」
　　
　　姜風一怔。把之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只說了自己利用那個身明武尊的明力解碼，沒說重組的事。
　　
; n) _. S: a' Z+ R　　連江越聽越聽驚訝，他說：「不過一個身明武尊，怎麼能拿到辜老怪物的得意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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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明武尊在普通人看來已經是了不起的強手，但在連江嘴裡，也只是「不過」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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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 _+ X0 d; k; P. ?　　不過他關注的重點不是天行驢的來歷。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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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l& x* B$ @  c( Y　　「用寶器原主人的明力波動調和解碼，這個想法簡直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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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突然伸出手。手上拿著一朵柔軟潔白，雲一樣的寶器，對姜風道：「這個呢？你能不能試一下給我看看？」
　　
+ }( e: w6 a9 S: z$ D3 G　　說著，他伸指一彈。一縷明力進入姜風的身體裡，柔和馴服，不帶半點攻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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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思索片刻，道：「上次其實有點湊巧，我也不知道能不能重複，總之試試吧！」
　　
　　他接過那朵雲彩，明力往裡一透，就有些驚訝。
　　
　　不愧是四線寶器師的作品，它勻稱和諧。無一處不美，無一處的明力不諧調，光是拿在手上。就讓人有一種捨不得放手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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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4 l! E! p2 ]　　姜風定下神，引導體內連江的明力，天機魔方開始緩緩在天心種裡旋轉。
　　
　　小院裡紅楓綠柳，風景極其優美。院子裡一片安靜，姜風坐在石椅上，連江站在旁邊。默默地看著他，突然露出了驚異的表情。
　　
' H; ?  U( C. X- J: V' `　　日下學府的招生官聊得累了。出了散散心，一眼看見院子裡的兩人，猶豫片刻，小心翼翼地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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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A' z# F& @6 ^3 C! z0 H. N　　他向連江行了一禮，悄聲問道：「這是……」
　　
　　連江擺擺手，阻止了他的話，仍然專注地看著姜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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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j/ V4 l; Q1 D　　姜風現在全以明力在引導，日下的招生官不是寶器師，對明力的感應遠沒有他們這麼細微。他只感覺到，從姜風身上傳來一陣接一陣的明力波動，高低起伏、時長時短、時急時緩，那頻率就像一首動聽的樂曲。
　　
. I" [, j8 `; x0 C6 G　　不，不僅是他這樣覺得。
　　
7 v, z- R: T. u6 a9 J6 M" [　　日下招生官抬頭，臉上露出了驚色。
　　
2 d# H- z0 v4 x* ]2 @　　院子裡原本就有鳥聲啾鳴，這時，一隻又一隻的鳥從遠方飛來，落到楓樹上面。它們仿佛應和著姜風明力的頻率，高低起伏地鳴叫著。院中鳥越來越多，聲音越來越宏亮，最後萬鳥來朝，所有的樹上全部停滿了飛鳥，匯成了一曲驚人的合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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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聲音驚動了屋子裡的人，他們紛紛走出來看，一看全部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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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層次比較低的喜報騎士還有點不明所以，四大學府的招生官卻全部震驚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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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C2 k+ \. v! c  S　　他們不約而同地看向連江，只見這個四線寶器師半閉著眼睛，手指在衣服上輕輕彈動，竟然像那些鳥兒一樣陷入了陶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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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Y1 D  H3 E! R5 w( I3 ?7 E　　這，這是什麼情況？！
　　
8 K: y$ D1 L7 [/ T　　過了好久，姜風身上的明力波動終於緩緩停止。他睜開眼睛笑道：「成了！」
　　
4 I3 K% `( S2 `: w* S　　他剛才全神貫注，完全沒注意到周圍的變化，現在一看就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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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0 p: f2 |; K5 {! Y0 @0 L$ x' X　　他從石椅上站起，看著樹上的鳥兒、廊下的眾人，呆呆地問道：「這是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了？」
　　
　　連江一直站在他身邊，這時猛地睜開雙眼，眼中精芒四射。他大步上前，一把抓住姜風，緊緊地盯著他，卻半天說不出話來。
　　
- V4 p! e) b+ M$ ?8 ]4 B' k8 V　　片刻後，群鳥像是驚醒了一樣，轟然飛起，向著四周散去。巨大的動靜裡，連江重重拍了拍姜風的肩膀，歎道：「我以前還以為，我是見過天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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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話裡的意見不言自明。他以前所見過的所有天才，沒一個能跟姜風媲美！
　　
8 \  B7 i3 ]8 P: Q2 W　　姜風想了半天，終於有點明白剛才發生什麼了。他舒了口氣，搖頭道：「不，連大師，這跟我的關係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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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了一眼手裡的寶器，交還給連江道，「還是因為您的寶器本身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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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X' o5 n  e1 Y5 r; o4 m　　連江年輕時就能做出連江轎這樣的作品，寶器風格講究「師法自然」，要的是仿照天地，追求天地之勢。
　　
8 ]. ?' Q) B( L, f* r# J( c9 P　　他給姜風實驗的這件「雲轉衣」是他最近的作品，延續了他一直以來的風格，只是更加精煉，更加諧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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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按照上次的方法破解雲轉衣的明力結構，自然而然地受到了它的影響，天機魔方的運轉也好、他自身的明力也好，都進入了一種異常的諧調狀態，隱隱與天地之勢相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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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o: h3 n/ m; G0 {　　那一刻，他變成了這個世界的一部分，也變成了世界的中心，周圍所有的一切都被他影響，跟著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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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是周圍的樹，紅楓綠柳散發出來的明力，變成了他明力場的一部分，擴大影響，引來了那些靈活的飛禽。
　　
7 Q: L5 ^) c) [2 C　　他回憶著剛才的情況，心中隱有所動。
　　
/ R0 v) c* P1 x( W7 w! H( \　　當初華蘇教導他的時候，就讓他試著用明力影響周圍，他做到了一些，在黎明境界就能發起遠程攻擊。而現在，這種感受好像進一步增強了。如果他影響控制的不光是周圍的物質，還有它們攜帶的明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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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 W2 v( a3 ^4 n　　他站在原地，手握雲轉衣，一時間出了神。
　　
" {* b. r! R& N' H　　連江也沒有催促他，他仰頭望天，也一樣出了神。
　　
- n& Z1 e  i) z5 g+ e5 t$ m$ s1 M　　四大學府的招生官站在廊下，同樣不言不動，若有所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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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P& [, w& _6 ]  R$ }　　只有那些來送喜報的騎士，他們等級太低，對明力的理解層次不夠，沒什麼感悟。看著姜風和這些大人物都在發呆，他們面面相覷，知道某些高等級武修的確會出現「頓悟」的狀態，這種狀態最好不要打擾。
　　
　　於是他們悄悄地退了幾步，警惕地在旁邊守候，同時又有些驚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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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頓悟，通常只發生在心明以上境界的武修身上，而姜風，才只是個天明武士！
　　
$ S' O$ s4 U0 h  y: O6 U, P　　葉宵站在簷下陰影裡，遠遠凝視著姜風，微笑中隱隱有些感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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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h5 `& Y8 h' H* {% e% O5 f2 K　　又過了好久，四大學府的招生官們才一個個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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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才那一陣頓悟，他們關於明力、關於世界的理解有了些提升，收穫很大。而這次頓悟，無疑是姜風帶來的。
　　
5 \5 m' d- D+ f( T2 X3 U8 P0 S　　他們心裡感激，發現姜風和連江還沒有醒，沒有出聲，悄悄地退了下去。
　　
　　姜風和連江幾乎是同時低頭。
　　
　　連江突然問道：「天、地、人，究竟有什麼區別？」
　　
% I  X% d1 @7 Q/ E. M9 C! P　　姜風自然而然地答道：「都是明力，沒有區別。」
　　
　　連江微微一笑，突然間，他周圍的所有人都感覺到一股柔和的力量從他身邊散發了出來。
　　
　　它如雲海、如波浪，柔和地向著四周推去，輕輕撫過他們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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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2 v" K5 D1 W　　之前觥籌交錯的酒意和煙火氣息被這股力量一沖，頓時消散得乾乾淨淨，每一個人都覺得神清氣爽，好像體內的濁氣被完全排空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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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o5 A# C$ r) T. K' t0 A& O6 E　　片刻後，連江帶給人的感覺又不同了。仿佛更明亮，又仿佛更溫潤。
　　
$ ?) y; W: A2 p& W! ]　　姜風怔了怔，突然笑了起來。他拱手道：「恭喜大師破境，晉升意明武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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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江早就到達心明武宗頂峰，距意明武皇只有一步。剛才那一陣頓悟，竟然直接幫他破境，晉升到了意明境界！
　　
　　連江也認真地向他拱手：「好處不止於此，也要多謝你。」
　　
! K! d6 Z9 W2 ]& U0 n  t　　姜風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不僅是武修境界上提升了，寶器製作上也被打開了一個瓶頸，有了新的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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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_) ^$ [: W　　他真心實意地笑道：「恭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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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y7 T) f- n4 X+ \　　連江也再次認真地回應：「托你的福。」
　　
! h& n: o# Q+ B4 I# n; ]　　他突然問道：「剛才的破解，想必是成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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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把雲轉衣遞給他，連江接過來，明力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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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d: N* f$ j2 [7 C　　果然，雲轉衣裡原本屬於連江的波動徹底被破壞，重新灌注了新的結構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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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6 e: F4 @) l' M3 S' T: k　　他微微一笑，把它遞還給姜風道：「既然如此，那它就是你的了。」
　　
9 D0 t! ?+ |5 f2 S5 _+ G: e　　姜風一怔，連江突然鄭重其事地問道：「姜風，你願意拜我為師嗎？」
　　
　　旁邊傳來小小的抽氣聲。
　　
　　全大陸僅有五名的四線寶器師之一，竟然主動收徒？

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255 以人為器

     姜風思索片刻，搖頭道：「抱歉，我已經有師父了。」
　　
　　這小子竟然拒絕了？！
　　
1 {* z  L) w8 H　　旁邊的人大急，簡直想按住姜風讓他閉嘴答應下來。
　　
　　連江微微一怔：「你是說甘複行甘大師？可他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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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道：「甘大師對我有教導之恩，但我沒有正式拜師。我的老師叫房留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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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N! |: M  v+ e　　連江有點迷惑。寶器師數量相對不多，高級的尤其少，但凡有點名氣的他都應該聽說過。譬如甘複行，早在他在泰倉之戰出名前，他就已經聽過他的名字。但是這個房留仙，他的確從來沒聽說過。難道是他孤陋寡聞了？
　　
9 J/ G. v5 t# p- Z4 h　　他遲疑著問道：「這位房大師是幾線寶器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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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並不隱瞞：「二線。」
　　
1 h( ^, K# J) k4 d- _4 ]' Z7 A　　包括連江在內，所有人都呆住了。姜風為了一個二線寶器師，拒絕了一個四線寶器師的要求？
　　
　　姜風坦然道：「在我什麼都不是的時候，房老師帶我入門，毫無保留地教導我，為我打下基礎。連大師的確令人仰慕，但做人，不能忘本。」
　　
　　連江緊盯著他，問道：「你可知道，一個四線寶器師能夠給你的指導和資源，遠不是二線制器師能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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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道：「當然。就像所有人都拚了命想進四大學府一樣，一個道理。也許我以後會後悔，但今天，我還是想這麼做。」
　　
* U( d4 W/ n/ v, ~7 s& u+ I　　連江又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突然長長出了一口氣，搖頭道：「真是太遺憾了……你小子也真是太幸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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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哂笑道：「要是你今天碰上的是辜老怪物，你不肯拜他為師，他肯定馬上就會幹掉你。自己得不到的，也不讓別人得到。還好。不管怎麼說，我比老怪物還是要講理一點。」
　　
1 a' _7 `( Z& @% Z  J+ l( R　　他從懷裡掏出一面鏡子，遞給姜風道，「這面風誓鏡可以使用三次，每次持續一個時辰。它可以直接聯繫我。你有什麼關於製器方面的疑問，這一個時辰裡你可以儘管詢問我。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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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這八個字的份量極重，姜風心裡一驚，默默地接了過來。
　　
　　連江微笑道：「不過，我只會回答你的問題，具體要提什麼問題，就得看你自己了。」
　　
　　有時候，提問比回答更難。姜風點頭道：「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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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江表情一鬆，再次笑了起來。他向屋簷下那些人擺了擺手道：「你們先進去吧，我還有話要跟小姜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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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江這話擺明瞭不想讓別人旁聽，其他人紛紛退進了屋子。
　　
: d' u* T5 t6 n2 u- l　　連江示意姜風坐下，沉吟片刻，問道：「我聽說，甘複行那件國級寶器，是你提出的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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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說：「您也說了。只是構想而已。」
　　
/ D, S6 V7 C) e, O* ?  [　　創意跟實際完成之間，隔了何止十萬八千里。一個寶器師一天可能提出一百個創意。但真正能完成的，幾乎也一個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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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0 W6 y* {9 T3 g2 {# a! G　　泰倉城封禁魔穴的這件大型寶器，要不是甘複行擁有足夠深厚的寶器師底蘊，單靠姜風絕對完成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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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7 H* L# O# f7 z1 i2 ^4 m/ u2 ~　　姜風很清醒，連江讚賞地點頭問道：「然後你配合甘大師進行了全過程，最後也是你主持完成的？」
　　
! h" ^# ^1 h( @2 e) u! i　　姜風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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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f/ G/ G2 P) b# E　　連江沉吟片刻。終於問道：「有件事我很好奇，不過你可以斟酌要不要回答——他是用什麼辦法把寶器跟人結合在一起的？」
　　
　　每個寶器師都有自己的拿手絕活，正常情況下，別的寶器師不應該隨便打聽。甘複行死了，連江來問姜風的確不太合適。但這件事他放在心上太久了，這時雖然冒昧，也顧不太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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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問題讓姜風心中一動。他突然想起當初在千獅橋亭工作之餘閒聊時，甘複行曾經歎了口氣，搖頭道：「你知道寶器製作為什麼發展得這麼慢，比武修武技的進度慢得這麼多嗎？因為寶器師一個個本事不大，對自己的破掃帚倒是愛惜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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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時，他憤憤然地道，「等我老甘死了，我就把我的寶圖鑒徹底公開，所有人都可以學，可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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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e' |" H0 o! E6 M7 r# \! O2 T0 Q　　當時姜風還在沒大沒小地取笑他：「死了以後才公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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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 p& o7 n6 B2 @　　甘複行怔了怔，搖頭歎笑：「唉，沒錯，人性弱點，老甘也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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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甘複行的音容笑貌，姜風發了會兒怔，抬頭道：「嗯，我可以說。當時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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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禁魔大陣從提出構思，到實際完成，姜風全程介入。這時他一條條一款款地講得清清楚楚，每一個細節都沒有錯過，竟然毫無保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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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2 ]* a) O  F4 c1 E. B6 d1 Y8 t　　連江聽著聽著，簡直不知道自己應該為哪邊驚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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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沒想到，姜風竟然能說得這麼清楚，這表示，他在泰倉城發揮的作用，比連江想像中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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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甘複行死了，除了他最後留下的寶圖鑒以外，就只有姜風了解禁魔大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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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 M( \1 z　　這可是一件國級寶器，明明可以成為姜風的獨門絕活，結果他就這麼告訴自己了？
　　
　　姜風看出了他的驚訝，把當初甘複行說過的話告訴了他。連江沉默半晌，歎道：「甘大師高風亮節，我遠遠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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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t! G6 Z/ q3 q+ v　　禁魔大陣最後被認證為國級寶器，裡面創新的地方極多，但它完成得太匆忙，中間其實還有很多值得商榷的地方。
　　
! ]) O% m/ U$ t( g, L6 ]　　姜風說完這句話之後，連江不再只是旁聽，而是就其中一些問題開始提問。
　　
　　就像他之前說的那樣，有時候提問需要的水準，比回答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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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3 Q5 D1 b" L. [. w　　連江提出的問題全部都在最關鍵的地方，有些是姜風講述時疏忽了的，他能馬上回答；有些地方他卻需要想一想，才能慢慢推測出甘複行當時的想法；還有一些，是甘複行當時也沒留意到的，連江卻發現了。這樣的問題姜風完全沒辦法解答，連江就跟他討論其它的做法。
　　
2 f$ i* Z9 }* f8 n　　漸漸的，姜風的講述變成了一場雙向教導。他在告訴連江禁魔大陣是怎麼回事，連江也在就著這個教他相關寶器的知識！
　　
4 d. b! O6 g( U$ S5 A" r　　姜風出山時剛剛天亮，在姜家耽擱了小半天，來海內居的時候剛好吃中飯。
　　
3 Q1 v" W! p' c* F7 c　　而現在，兩人越講越深入，越講越專心，竟然講到太陽漸漸西斜，暮色再次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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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開始，四大學府的招生官和那些騎士還想試著聽一聽，但沒一會兒他們就聽不懂了。他們苦笑著對視，搖頭歎道：「寶器師果然是寶器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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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T$ ~; X* V1 h0 L; x　　姜風和連江一問一答，開始是連江提問，姜風回答，後來逐漸變成了姜風提問，連江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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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發現，果然如同連江所說，這個禁魔大陣最核心最創新的地方，還是寶器和人結合，也就是以人為寶器這一點上！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問道：「我從才歸城去帝都的路上，曾經碰見過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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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時朱琥被帶走，周家派了一個叫文先生的人來，要封禁朱琥的血脈。當時他做的事情，不也是以人為寶器，跟連江說的很有點共通之處。
　　
/ m( }% m. S7 M0 N+ t3 N, O" [　　連江聽了他的話，點頭道：「沒錯，這個人的想法很有新意！他是用刺青的形式，配合藥物完成？唔，這倒也是不錯的方法……」
　　
. }3 L7 G1 `; i9 j, N4 `+ V　　他連忙問道，「那人現在在哪裡？我怎麼可以找到他？」
　　
　　姜風道：「他已經死了……他強行提升的能力不太穩定，最後自爆了。」
　　
2 n' h! N  {, ~) _* x　　連江拍腿大歎：「可惜了，可惜了！」竟然真的很遺憾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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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d7 K- O; y2 L' R4 ]; H- }　　姜風問道：「可是我聽說，寶器師協會禁止這樣的方式？」
　　
, M& ?" P1 i& [0 f2 J4 @. j# x　　連江撇了撇嘴，不屑地道：「那些老古董，頭腦死板。身為寶器師，本來就應該不拘一格，多做嘗試，成天禁這禁那的，根本不知什麼叫進步！」
　　
5 F& w' P6 H0 u+ L: q　　聊了這半天，姜風發現連江很有些癡氣。大部分時候他都很隨和，簡直不像大陸頂級的強者，但同樣，他也不怎麼受世俗規範的約束。他不是有意叛逆，只是真的不怎麼在乎而已。
　　
. l. ?6 @0 f! b" Q" c　　姜風對此不怎麼發表意見，但也偶爾覺得，或者就是因為連江是這樣的人，才能到達這樣的高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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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連江說得沒錯。
9 v/ n' i  @2 ~  B& R; Z' ?5 _　　
. q4 \7 ?+ b; a7 W# I% _' O2 p　　文先生的做法就本質上來說，跟禁魔大陣並沒有區別。他的錯只在於還只是個半成品，就瞎拿人做實驗，以及——跟了錯誤的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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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地、人，這世間的一切生物全部都被明力充盈，人能夠與明心種融合，使用明力，從而更深入地成為了這個世界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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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 r& q5 i4 m/ g　　就廣義來說，寶器是明力的一種使用形式，人為什麼不能成為寶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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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S5 Q  _. c) Q- E! U' `1 X. Z9 l　　寶器的原理是利用特殊的明力結構，達到特殊的作用。那人呢？
　　
! \- c" R" H7 A  z* r! y' X　　人的明力在元枝裡流動，也在血脈裡不斷流動。如果能控制它們的流向，是不是也能形成特定的回路結構，達到寶器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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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1 }& }4 t& z1 L7 K　　姜風的思路被拓展開了，各種靈感紛紛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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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1 z/ R1 q# C3 y& H5 d, B　　連江早就在這方面鑽研了很長時間，一直找不到人溝通。這時聽見姜風的這些奇思妙想——有些甚至非常幼稚，一時間如獲至寶，越聊越是起勁，都捨不得放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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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黑月起，月落天明，連江重重一拍桌子，猛地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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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c& q: {( x: x0 v( j　　他大聲道：「好，好，好，我有想法了！」
　　
　　說著，他騰身而起，迎著曙光飛上天空，就這麼飛走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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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256 世界這麼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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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j* p0 W7 }, }4 }9 O" l5 k　　連江走得突然，其餘人都呆住了。過了一會兒，他們才失笑搖頭，感嘆這位四線寶器師實在太隨性了。
　　
　　這時他們對姜風的態度又有些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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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1 m% u' I: E: U　　持續半天一夜的一問一答，姜風幾乎跟連江是在平等交流。一個十六歲的天明武士能做到這一點，實在太難得了。
　　
　　這讓他們對姜風的態度更平等友好，同時也增加了把他拉到自己學校來的志在必得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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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天國戰之後嗎？看來到時候還要再來一次朱天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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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3 z# X4 V4 P! Y4 }* ]8 T　　晨光初曦，眾人興盡道別而去，海內居最後只剩下了姜風和葉宵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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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C& [, h% N. p2 j& p# z) t　　連江雖然走了，姜風仍然坐在院中的石椅上，位於沉思之中。
　　
0 O8 u6 A% j% L% R　　跟連江一席交流，他的收穫無疑極大。尤其是最後關於以人為寶器的討論，讓他想到了很多事情。
　　
　　變幻明力流動的方式，增強它的效率，這不是跟武技又有相似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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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突然有了這樣的感觸。
　　
9 @. [* V  f# @" T　　不過這也不奇怪，武修也好、寶器也好、武技也好，其根本還是明力。由明力而貫穿，這一切都是互通的！
　　
　　那麼，把武技和寶器融為一體，由人而施放出來呢？
　　
　　朝陽漸漸升高，溫暖而純淨的明力進入他的身體，投入天心種。
' d- q: ^2 M; E6 ?4 ^* Z  p　　
( x. C. f: m  X0 X/ `6 d9 h　　成為武修大半年以來，他不需要再刻意修煉了。只要到了時間，天心種就會自動開始吸收明力。事實上，在姜風的刻意調整下，就算是平時，天心種也在從空氣中保持著明力的吸收。那時候的量雖然比較小，但勝在無所不在，久而久之自然能累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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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Y% K8 H; {6 J/ u5 @　　葉宵在廊下坐下來了，海內居的夥計早就不知不覺地進來，把房間和桌子全部收拾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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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無聲地在後面忙碌，葉宵坐在廊下，拎著一個小小的酒壺，直接就著壺口喝酒。
　　
# x* X' b% F4 _. }  p　　她臉上的面具只剩下上半截，遮住了她的大半張臉。面具下，她的目光深幽，若有所思地看著姜風，久久不動。
　　
　　所謂的天才，始終都是勤奮累積起來的。
　　
, l  u; t/ N& a$ C% U. b　　姜風天生血脈優異，又得到了萬中無一的天心種，比別人擁有更高的起點。但老實說，她從未見過比他更勤奮的人。
　　
　　他幾乎抓住了每一點一滴的碎片時間，無時無刻不在修煉。就算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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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H* e0 z4 \5 o　　葉宵低頭，輕輕一笑。她紅唇微彎，這一笑之間完全不見最初的清雅，竟然邪氣四溢！
　　
7 W! V8 |+ ?. _" Z" C. [" M　　她自己仿佛也有些感應，笑容斂去，一伸手抓住了自己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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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她的手掌下，她的胳膊表面正在冒出黑氣，好像這所謂的實體，整個都是由黑氣組成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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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宵的表情一下子變得非常晦暗。
　　
8 g9 ~6 L/ w- o5 c2 Z0 ~　　她身後的夥計完成工作，悄沒聲息地退了出去。葉宵一直背對著他們，他們沒發現任何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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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9 j8 T. e" S　　周圍變得一片安靜，過了好久，黑氣漸漸收了回去，葉宵的手腕重新恢復成如玉肌膚。她抬起頭，看著不遠處不言不動的姜風，自嘲地一笑，再次舉起酒壺，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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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l# h, |6 f: A% }　　對於葉宵的變化，姜風毫無所覺。
　　
　　他的身體周圍閃著微微的金色光芒，不太穩定，卻極為凝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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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葉宵在身邊，他下意識地感到極為安全，意識完全潛入體內，與天機魔方混合在一起。
　　
　　天心種瘋狂旋轉，天機魔方全力開動，大量的資料進入，也有大量的資料流過姜風的腦海。
　　
　　這段時間以來，包括昨天晚上在內，他戰鬥了無數次，遇見了無數武修，又跟連江有了一席長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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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Z6 J/ m( F+ B& t/ S/ S　　這段時間他經歷之多，遠勝以前任何時候。現在它們全部化成資料，有些浮光掠影地掠過去，有些則沉澱下來，化成真正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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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6 c9 c. a0 J0 [3 S. \　　時間不知不覺過去，海內居的人顯然被提前打了招呼，這裡沒有召喚，就完全沒人來打擾。
　　
　　姜風坐在石椅上，先前他的頭髮被朝露打濕，又被太陽完全曬乾。日光從黯淡變得明亮，再次變得黯淡，他就像長在上面了一樣，除了表情不斷變幻，身體一點動靜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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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6 |5 p+ }/ {# F　　由始自終，葉宵一直默默地坐在旁邊。酒壺在她身邊散了一地，她毫無醉意，眼睛卻越來越亮。
　　
8 j/ R2 V1 I4 h: J- u5 u. j. ^　　又一個深夜過去，又一次朝露滿身。晨光再次升起時，姜風終於抬起眼睛，眼中銳芒一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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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q, ^; L4 Q) \　　葉宵揚了揚眉，道：「一晚上時間，打通一竅不說，還直接破境晉升，你這進度要是說出去，會嚇倒一批人。」
　　
　　葉宵對明力的掌握幾乎達到出神入化的地步，她說得沒錯，一夜時間，姜風的體悟直接體現在了他的境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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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W+ V( B2 Y7 k6 O　　他原本就已經二鏈八竅，再打通一竅就可以到達天明境界頂端了。這一夜時間，這一竅打通了不說，深切的感悟還直接把他送進了陽明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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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現在是一個陽明武者了！而從他融合天心種到現在，不過才五個多月的時間！
　　
　　姜風抬眼看她，微微一笑，接著又皺起眉頭：「你怎麼喝這麼多！」
　　
/ O5 ~% A. l* C　　葉宵對他晃了晃酒瓶：「反正我也喝不醉……要來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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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6 g; P% Q5 [3 c5 k　　姜風想了想，竟然真的站了起來，坐到她身邊，接過了酒瓶，仰頭喝了一口。
　　
5 J7 S7 t! }& G) L8 l' g  ]1 d0 Q　　海內居送上的當然是好酒，冰甜的酒氣混合著熱意通過喉嚨，姜風讚道：「好酒！」
　　
　　葉宵本來想提醒他這壺她喝過的，看見他的表情，突然一笑，什麼也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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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楓綠柳擋不住朝陽初升，兩人並肩坐在廊上，望向東方。天色越來越白，淡淡的紅意跟著升了上來，最後染得朝霞滿天，一派絢爛。
　　
) e9 a+ W3 ^; n. `& c6 ?) |　　姜風體內的天心種從容而穩定地吸收著明力，他凝視著朝霞，把酒壺遞到嘴邊，喃喃道：「今天要下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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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宵跟他凝視著同樣的方向，她向前伸出一隻手，輕輕抓握了一下，好像要抓住那些朝霞一樣。她輕聲道：「朝霞也好，落雨也好，楓紅也好，柳綠也好，這個世界總是這麼美……」
　　
　　姜風微笑道：「嗯！還好我們還在坐在這裡，感受這世界的美！」
　　
　　葉宵沉靜不語，過了好一會兒，才輕輕地「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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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輕風拂過，帶起葉宵的頭髮，灑落在姜風的肩上。姜風感覺著明力在體內澎湃起伏，感覺著身邊葉宵清涼的氣息，突然覺得無比愜意。
　　
  A- t* Y2 u- ~! i+ x. F; {　　他再次舉起酒壺，卻發現裡面沒酒了。他晃晃酒壺，葉宵恰到好處地遞來一壺新的。
　　
( N( @& m, S6 F9 @  t; F8 K% R  X4 {　　兩人對視一眼，突然一笑，心裡都是難得的喜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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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5 E9 [9 v: y　　姜風接下來的任務還是全力準備九天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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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宵以想起更多的事情為名，對他講了更多的事情。
　　
7 S# @6 Z- \, `/ p　　姜風雖然已經是陽明武者，實際戰力遠超普通的陽明武者，但仍然不能掉以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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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W' a# E9 J2 ]' t' z　　朱天國在九天八國裡算是國力比較弱的，強者數量相對也比較少。
　　
　　縣試聚集的是一縣的人才，州試是縣試的優秀人才的集合，府試聚集了各州最頂尖的人才……而九天國戰，就聚集了整個九天大陸當年最強大的年輕人！
　　
　　朱天國這一百年來，從來沒拿過九天國戰個人戰的頭名，甚至連前十名也很少進。而國戰方面，五十年來從來沒進過前五——一次也沒有。
　　
2 {0 N) q9 v- s　　九天八國最強的是鈞天國，其次是玄天國。
) T! _, [* N/ o+ U% P4 }( i  }; S　　
; g1 y. Q" m. Z; X- q　　過去十年，拿到九天國戰總冠軍的，位於中央的鈞天國有四次，北方玄天國有三次，其餘西北幽天國一次，東南陽天國一次，東北變天國一次。
　　
3 _( A0 X3 J; g　　總地來說，九天大陸北強南弱之勢非常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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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0 `! `& w0 r3 H; {% p7 e& B　　這也可以理解，北方更靠近玄極大陸，明心世界真正的強者，可是在那塊大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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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天大陸英才輩出，姜風在朱天這樣一個武修弱者佔據了絕對優勢，不代表他在整片大陸上一定出類拔萃。而修煉時間太少，積累時間太短，是他的一個致命傷。
　　
4 U6 J  M' [  ]( c: L$ B1 M- i' M　　也就是說，在九天國戰裡，姜風很有可能遇到意想不到的強敵，絕對不能掉以輕心。
　　
  @: S. N* u: M　　九天國戰一貫在天空競技場舉行。
　　
　　天空競技場位於接天城，一共七層。越往上層越強。而千渡花，前四層完全沒有，第五層偶爾可見，第六層第七層才相對比較多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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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R8 v) Z7 U3 l  }　　所以，姜風要想採到千渡花，必須在九天國戰裡打到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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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天國戰具體的戰法，每年都有一些變化，所以要實際到位了才說得準。不過，有一點是肯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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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M. G- |- P, K　　要想得到千渡花，姜風必須變得更強，在九天國戰裡佔據更大的優勢。
　　
; }$ n% m& [9 ^　　他在陸明鎮耗了兩天，現在離九天國戰只有十二天時間。
　　
　　姜風思索了一會兒，決定先放下雀踏姜家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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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b3 G; g# x　　父母之死的疑問，他當然會繼續查下去，也會跟鐵牛那邊見面。但始終還是活人更重要，不管怎麼說，當前最重要的事情還是國戰與千渡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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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1 y0 `1 W+ F　　姜風先回了京都一趟。他走得太匆忙，白郭他們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還是從秋覺葉那裡知道可能跟他的家族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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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 X& R3 p3 J( Z4 a& T　　白郭和騰致基本上算是沒家的，還在楓葉鎮等他，洪程先回了林溪縣，他急著要把大考的消息告訴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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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跟白郭騰致碰了個頭，確定了各自接下來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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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郭在府試裡拿了第六，這個名次在九天國戰的人選裡，也是朋友裡唯一一個跟他一起參加國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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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 N. l9 }3 C5 J, Z- `; V: {　　而騰致和洪程，按理來說，通過府試就要準備選學校進去了。不用說他們的目標都是四大學府，不過他們還是表示，要等姜風國戰回來，再一起去報名。
　　
　　也許到時候他們不會進同一個學校，但至少也要從同一個地方開始！

1月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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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 R( {  y$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257 重回接天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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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的虛實戒還在三十天封印時間，沒辦法用它去接天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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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4 f2 S6 n! G　　當然，身為國戰的預備成員，他也不用靠自己去那裡。

　　朱天國高層早就給他們準備了國戰令。

　　國戰令也是一件寶器，它的正面是各人的姓名、所屬國家和武修等級。這些資料會變化，姜風現在是陽明武者，國戰令上也自動更新了。

　　它的反面上列著很多人的名字，正是將要參加國戰的五十個人的全部列表。這些名字有一半是灰色的，另一半卻已經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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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7 ]" O# f, b, D. |6 M　　發放國戰令的官員介紹，國戰令是他們的身份代表。從國戰前半個月到國戰結束，這段時間裡他們可以憑令單向進入接天城。同時，在接天城裡，令牌上的這些名字可以用特殊手法相互聯繫，非常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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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亮著的名字代表已經去了接天城的，暗的名字代表還在九天大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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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P! j6 J4 l* |8 H4 H　　國戰令的功用還不止這樣，那個官員對他們介紹得算是比較仔細的，但還是說，更多的功用他們需要在實際使用中發現。

　　姜風領完國戰令，完全沒有停留，和白郭葉宵一起直接去了接天城。

& x' B$ f' G8 }  h. |　　葉宵說得對，國戰裡還不知道會遇到什麼樣的對手，必須抓緊時間，刻苦修煉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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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身邊突然出現了一個神秘的女人，白郭有點好奇，但什麼也沒說，只是平時說話走路的時候。不由自主地靠姜風更近了一點。葉宵當然留意到了，但她什麼也沒說，只是置之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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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3 |) \+ P8 d3 Q  i4 X! c& Z# U　　第二次到接天城。姜風已經比上次熟多了。

. _/ v/ |; V; {　　這次他沒被送去什麼奇怪的地方，眼前一暗一明之後，已經位於接天城的日光廣場。

6 v. o9 Q9 J* ~/ G5 e　　這是位於烈日城中央的一個大廣場，當然是人類的地盤。其實大部分傳送到接天城的，都是被送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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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光廣場是接天城人流量最大的地方，圍著廣場一圈都是攤販店舖，販賣各種各樣的東西。甚至還有人悄悄地兜售星點。

　　姜風上次就聽說了。大部分時候星點都是在黑市交易的。來這裡賣的多半都是忽悠新人的。

* q4 l9 v8 X7 Y9 b" m　　姜風雖然只有十六歲，白郭也年長不了多少。但姜風氣質沉穩，身邊還跟著一個看不出底細的葉宵，沒什麼人敢來把他們當新人騷擾。

: w+ o/ T: C  t2 v% ^/ ?) @　　說起來，葉宵把虛實戒給了姜風。自己不知道又從哪裡找來了一塊天木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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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 r! z# ]3 R9 c; w1 A　　天木令是一件一次性道具，能憑此出入接天城一次，用完就作廢了。

　　姜風一次又一次確認，葉宵以前一定是個了不得的大人物，不然怎麼會有這麼豐厚的資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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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走下日光廣場的階梯，表情古怪地瞥了葉宵一眼。葉宵偏頭問道：「怎麼？」

　　姜風搖搖頭道：「不，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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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了想，剛要說話，突然聽見身邊不遠處傳來對話聲：「……星點這麼關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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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我跟你說。這就是你在接天城的起點！要上接天榜，必然要過萬星關。要過萬星關，沒有道具怎麼行？的確有很多人販賣道具。但我實話跟你說，每個人的情況都不一樣，有些人需要削弱對手，有些人需要拖延時間，這是個人需求嘛！直接買道具，哪有買了星點。根據自己的需要換合適的道具來得方便？有些道具，可是沒法交易的！」

　　姜風偏頭看了一眼。只見一個中年人正在眉飛色舞地忽悠一個少年。那個少年盯著他手裡的星點幣，看得發呆，卻半天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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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u. Z- R8 D4 Q7 O- d　　各人有各人的選擇，姜風沒放在心上，轉頭就往前走。那個少年一抬頭，卻馬上看見了姜風，眼睛一亮，又驚又喜，立刻叫道：「姜魁星！」

　　魁星？

6 b: y. V, ?' X7 Q% }　　這個稱呼特定性太強，一叫出來就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姜風感覺到周圍的目光，眉頭一皺，不滿地盯向對方。白郭更是不滿地斥道：「你亂叫個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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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少年也發現自己的失誤了，抱歉地看著姜風，小跑到他身邊，行禮道：「姜師兄，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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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打量了他一下：「你是朱天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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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還沒回答，那個中年人又跟了上來。他打量了一下姜風，在葉宵身上稍微猶豫了一下，還是迎上來慇勤地道：「小兄弟，是來萬星關歷練的吧？要星點嗎？」

　　姜風瞥他一眼，道：「不需要。」

) Q8 v# l4 o6 }$ l" t# J; o  n) k　　中年人道：「沒有星點換的道具，過萬星關可不容易！你看看，你有了道具，在萬星關裡更容易，就能賺更多的星點……這是一個多好的起點，一個良性循環！」

" \- `0 g' z" R& a# v　　姜風淡淡地道：「我進萬星關，是為了修煉，不是為了賺星點。」

+ u3 ~# X4 }$ P9 U0 a& i3 x　　他沒有看那個中年人，也沒看旁邊的少年，只是平平常常地道：「習慣了道具，沒有外物相助的時候又怎麼辦？」

　　他不會拒絕武器和寶器之類的東西，但是萬星關這裡這些用星點換的臨時性道具，還是算了吧。他從不會忘記，萬星關這樣的地方，究竟是為什麼而去的。

　　少年若有所思，中年人眉頭皺起，想要換目標繼續兜售的時候，他很快就拒絕了。中年人看他倆很堅決的樣子，暗暗罵了聲晦氣，只能轉身走了。

　　姜風繼續往前走，少年緊緊跟在他後面，回答著他剛才的問題：「我的確是朱天國人。我叫賈半日，是來參加九天國戰的！姜魁星，不，姜師兄，到時候團戰就要靠你指揮了！不過姜師兄，感覺你好像不是第一次來接天城啊？萬星關已經打過了嗎？那是什麼？是不是真的很難？」

　　賈半日熱情洋溢說個不停。姜風根本連話也插不上。

　　他忍耐著耳邊的聒噪，帶著賈半日走到神木所門口，道：「這就是接天榜。萬星關和天地人榜挑戰都在裡面，你可以自己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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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3 a" z) q/ p/ H3 _8 X! s4 q　　賈半日一看見外面的榜單就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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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跟所有人一樣，首先凝視著最上方的天榜，喃喃道：「這就是九天玄極大陸的最強者啊……」

; I1 ]7 G" X4 {$ i) p' k　　仰望著這一個個震耳欲聾的名字，賈半日難得的呆住了。少年的臉上露出了激動的表情，心潮無比澎湃。

　　姜風搖搖頭道：「我先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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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p/ `5 A2 Q2 c% q　　他的目光在接天榜上只是淡淡一掃，就大步走了進去。白郭好奇地看著四周。看見姜風的舉動，也毫不猶豫地跟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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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半日完全沒留意他們的舉動。盯著天榜看了半天，目光才緩緩下移。看見下方的人榜時，他突然臉色一變。接著他揉了揉眼睛，發現自己沒看錯之後。整個人都驚呆了。

$ ?! N6 D' X$ H) \/ P/ w　　姜風？泰倉城姜風？人榜第五十六名？！

+ S) _+ a/ h# @5 t, w: C; x0 C4 w- F) g0 [　　姜風是朱天國魁星，到時候團戰的話肯定要由他來指揮。不過他的目標是千渡花，要不是為了這個，他連個人戰的名次都不怎麼在意，更別提團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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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c2 J# e8 e- z) S# L& Z/ G8 \　　現在時間緊張，他也沒時間跟別人打交道交朋友。

　　他沒馬上繼續挑戰人榜，對白郭囑咐了幾句之後，跟她一起從花萼房進了萬星關。

　　萬星關是屬於個人的，只能挑戰者自己進。葉宵獨自留在了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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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仍然是無盡星空，仍然是熊熊燃燒的、末日一般的紅色星球。姜風第二次看見它，竟然有些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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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微一駐足。就直接使用星辰種離開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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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間變幻，接踵而來的是熟悉的下墜感。姜風閉了閉眼睛，重新睜開時，變得堅定而明亮。

0 X6 o8 I, h( [/ p) T/ O　　任何時候都是一樣。只有強者才能掌握自己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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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天國戰漸漸接近，國戰令上亮著的名字越來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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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嘗試著用它來溝通，很快就聚集到了一起。

　　他們聚到了烈日城的朱天國館。這是朱天國在這裡特設的一個會館。它延續了朱天國豪奢精緻的建築風格，不過在烈日城這樣五光十色的地方。倒不那麼起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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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參加國戰的一共五十人，朱天國館早就做好了安排，給每個人安排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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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天城是貨真價實的寸土寸金，國館房間不是很多，只能四人一間。就這樣的房間，也讓到國館來的其他武修非常羡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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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少這是免費的。正常到這裡來，這樣的一個床位都至少要一千金幣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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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i% I& ]9 r) `4 |　　而朱天國館還算是便宜的，外面的客棧旅館還要比這裡貴得多。

　　人越來越多，考生們相互打著招呼。在朱天國內的時候，他們還有些陌生，現在到了接天城，突然意識到這是自己的同伴，同鄉的感覺大增，一下子就親近多了。
5 @3 a/ f# r2 T1 y: S; [" S4 h7 d
- J6 R* i9 h, |" i3 q+ \　　好些人都在向門外張望，有人問道：「姜魁星呢？他明明在接天城啊，怎麼一直沒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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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O9 U2 l+ W  ?　　毫無疑問，姜風是所有考生裡最引人注目的一個。尤其是國考大典上發生的事情，當時發生得太突然，有些人還反應不太過來。後來回去一想，跟家人一說，就越來越震驚了。好些人的家裡人都再三囑咐他們，要趁著國戰的機會，跟姜風搞好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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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4 [. K/ b4 ^: ]　　「是啊，他的名字前幾天就亮了，我來之後，試著用國戰令找他，不知道他在哪裡，一直聯繫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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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8 d. b+ b! N, K% h# ?$ Q　　「我知道他在哪裡。」一個人從外面走進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癱軟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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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R# v/ I; b+ j　　他渾身上下一點傷也沒有，但整個人卻顯得非常疲倦，眼中餘悸猶存。

　　跟他認識的人有些意外，問道：「賈師兄，你上哪去了？怎麼變成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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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4 A0 I# J* c3 z! y: j. e　　今天的賈半日跟前幾天出現在姜風面前時完全不同，他顯得有些呆滯的樣子，過了一會兒才答道：「我才從萬星關回來……姜風，姜師兄也在萬星關！那真是個可怕的地方……你們知道嗎，姜師兄簡直太驚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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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258 想捧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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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t3 y% \/ v/ ^. X   說到這個賈半日就興奮起來了。他眉飛色舞，口沫橫飛地講起在神木所聽到的事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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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時整個烈日城都被驚動了，好多人衝到神木所，想看看究竟是誰拿到這樣的成績。不光是烈日城，陰幽城那邊也有人到神木所去看。姜師兄打倒的全部都是魔族，魔族快給氣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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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Q1 E: x8 R& k9 g　　賈半日這半天時間一點正事沒幹，就把當時的經過打聽得清清楚楚，這其中還有一些姜風自己不知道，或者說沒有多做關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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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魔族那邊下了死命令，要把姜師兄從人榜上掀下去，他們派了三十個人反覆挑戰姜師兄，結果你猜怎麼著？他們用完了全部的挑戰次數，全部失敗，沒一個成功的！哈哈哈哈，簡直太威風了！」
& m1 g( t$ S( E, o$ O' O
- B+ X. y2 U$ q/ p. X2 @5 T) r7 a; m　　無論是因為這樣的事蹟，還是出於對魔族的憤恨，姜風的這個事蹟都可以稱得上大快人心。一時間，十來個人圍在了賈半日身邊，興高采烈地聽著，向他打聽各種細節。

　　有一些人站在稍遠一點的地方，輕聲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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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的確厲害。不過有趣，他雖然是姜家出身的，但早就被當成了棄子扔到了陸明鎮。就算姜家自己也未必能拿到一塊天木令，姜風又是怎麼到接天城的？」

  ?- {- |* `2 u+ ]　　「姜風在泰倉城的時候可認識了不少人，說不定是哪個大人物看重他，額外給他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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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E: u8 u# L+ x0 l# ~; X　　「嗯。這也有可能，最可怕的是他的進步速度。他不過才融合明心種五個多月，竟然就能進展到今天這種進步……」

: J: a* V; }, K7 C; ~& Z　　突然。有人抬高了聲音，道：「千萬不可掉以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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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i( S# n$ u' O  V　　這時候，以賈半日為中心的那一群人越說越得意，不由自主地誇大了事實。在他們嘴裡，有姜風在，九天國戰都不是問題了！先不說個人戰，團戰說不定也能擠進前五！

/ K2 L' }0 ?6 n! N( C" m　　龔明遠一直在不遠處聽著。這時眉頭一皺，突然揚聲制止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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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刻有人轉頭打量著他。冷笑道：「這不是龔家大少嗎？聽說你跟姜風有點私怨？因為以前的私怨就這樣說，有點難看啊……」

1 n) Q2 p$ Y+ N- k. L　　換了一個月之前，龔明遠可能表面上還能維持風度，心裡早就破口大罵了。這時他卻眉目一凜。沉聲道：「黃凌風，你跟姜風有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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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4 b7 x1 V+ Z0 v+ W/ g　　那個叫黃凌風的被他看得一愣，接著不屑地道：「誰不知道我黃凌風一直仰慕姜師兄，有仇的是你才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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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龔明遠也不理他，冷靜地道：「如果不是有仇有怨，你怎麼會現在就把姜風捧到那麼好的位置？怎麼，你等著看他到時候摔下來的樣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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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W, P. O: }1 }6 i& V　　從魁星戰到剛才賈半日說的話，大部分考生們的確很有點仰慕姜風。龔明遠的話很不中聽，他們紛紛皺眉。不滿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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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龔明遠卻是一臉的平靜，鎮定地道：「去年九天國戰，朱天國排名倒數第二。前年九天國戰。朱天國排名倒數第一。近十年來，朱天國一直在九天國戰的倒數三名打轉。你們能保證，你們的能力就超過了去年、前年、大前年的師兄們？」

" K$ c. H. l, q+ r/ ^　　人群一片鴉雀無聲。

& u; w- j4 G1 l; Y/ R2 v　　換了其他人，可能還沒什麼明確的估計。而這些在府試裡排名前列的考生，大部分都是有來歷的。有來歷就代表有同門的師兄弟，有前幾年參加過大考的師兄。對於各自之間的實力。多少都有些瞭解。

5 m: G2 v3 f, I. D6 T8 Y" a2 `　　要說絕對實力強過自己的師兄們？沒幾個人能這樣保證！

　　師兄他們把朱天國的九天國戰打成這樣，他們就敢輕敵了？口口聲聲表示有了姜風就有希望進前五。他們憑什麼這樣說？把擔子壓在姜風一個人身上？萬一沒能成功，到時候又會怎麼說？

0 }8 M' D( K+ p- `" G5 F3 c　　龔明遠神色微和，表情依舊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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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N4 w) S" M8 F　　「我並不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只是覺得大家應該多看看敵人，保持一個清醒的認識！朱天國積弱已久，有了一個姜風，算是有了一個突破。接下來呢？飯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每年能有一個提升，已經是不錯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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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5 E6 k: h/ x' s) A　　「啪啪啪！」

5 J$ |  M# Z, U3 o$ I7 e　　這時正有幾個人進門，一聽他這段話就揚起了眉，聽完後微微一笑，抬手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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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K! ]0 a3 j& l- U　　考生們一起回頭，看見這群人，齊齊都是一呆。中間有幾個人眉頭則微微一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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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C$ i5 `6 i+ B& h4 |7 }) h　　為首那人走到龔明遠面前，親切地攜起他的手，問道：「這位是……龔家的長公子龔明遠？朱天中府府試第五名？不錯，少年才俊，有了你，龔家想必能更上一層樓！」

, V- Q; {3 Y9 O. J% W　　龔明遠表情不變，他退後一步，趁勢把手從那人手裡抽出來，行禮道：「伏流大人過譽。」

　　來人長髮寬袍，逸士風度與強者威勢混合，形成了一股強烈的個人魅力——正是伏流君！

. |" w! [  t! i　　龔明遠看似有禮，實則疏遠，伏流君卻完全不在意。他微微一笑，環視四周：「龔公子說得對，但大家也不必在放在心上。九天國戰是大考的餘興節目，最重要的是，你們每個人都在大考中收穫良久，現在，正好有一個機會把這些收穫整理出來，化為己用。這才是九天國戰的真意。至於名次、榮譽，當然重要，但只是餘興節目而已。」

　　他這段話溫文誠懇，極有道理，還真的很有些「天下師」的風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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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場的考生們不管本來就是伏流一派的，還是跟他敵對的世家子弟，聽著都是神色微動，有些收穫的樣子。

" k2 B  n6 P/ f9 ?: @　　伏流君道：「不過自古以來，都有句俗話——知已知彼，百戰不殆。九天八國，雖然我朱天是墊底的——」說到這裡，他輕輕一笑，所有人的情緒都跟著放鬆了些，「但也應該多瞭解一下其他國家的情況。」

) N$ X8 l1 i: z　　他一揮手，廳中立刻騰出一塊空地，拼了幾張大桌子，形成一個長桌。接著，一個接一個的人走過來，把手中的捲軸鋪平在長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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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o* B  Q8 ~  `1 G: P0 T' C4 M% M　　考生們紛紛看過去，全部都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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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  v3 i  p  B: n　　每國五十名參加國戰的，九天八國情況一致，也就是說這次九天國戰，一共有四百人參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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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C3 g4 L% R+ E6 R  O) {# G　　如今，這四百人的資料，全部整整齊齊地列在了這些捲軸上。姓名、等級；融合明心種的時間、環數；目前什麼等級，每一次晉級的時間；傳聞中使用的武技；主要事蹟……蠅頭小字寫得密密麻麻，寫得清清楚楚！

　　伏流君環視這些考生，誠懇地微笑道：「十天以後參加國戰的是你們，我們做長輩的，到時候只能旁觀，不能助手。那就讓我們在國戰開始之前，儘量助你們一臂之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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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白的紙上寫著黑色的字跡，正是他們急需知道的情報。伏流君風度翩翩，言辭誠懇，極其引人好感。

8 C% N& i8 n( k8 ]: e' b' K, ~　　大廳裡一時間沉默了下去，有幾個人對視一眼，在心裡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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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愧是朱陽王最大的仗恃，天下師伏流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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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3 O2 z# h3 _  y' W$ w+ W　　伏流君給予的這些情報的確很詳細，考生們在侍從的幫助下，分門別類地整理了這些信息，心馬上就沉了下來。

- j% J& }- ]) b  z1 X+ o　　之前龔明遠說得一點也沒錯，他們剛才的大放厥詞，正是高看了朱天國，小看了九天大陸的其他國家！

　　沒錯，就算在其他國家的考生裡，姜風也算得上是出眾的。他的進步之快極為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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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進步再快，也比不上別人多年苦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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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家子弟淵源深厚，大部分都是從一出生開始，就各種手段打磨身體，磨練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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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7 j/ |7 h0 a; d0 ^　　他們多半都利用特殊手段提前融合了明心種，由於血脈濃厚，獲得的明心種多半都很純粹。七環八環都很常見，九環也偶爾能見到。單這一點，就是朱天國比不上的。

　　融合明心種之後，他們更進一步地進入了苦修中。

/ t3 S0 q: ~) [2 c- L　　最好的武技、經過無數次嘗試選擇出來的最好的修煉方法、最好的老師、最好的寶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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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都是最優秀的，淬煉出來的少年們也極為不凡。

, R3 |8 j9 B+ H' V# s% p6 Q, }　　最關鍵的是，他們很少有像姜風這樣，融合明心種當年就參加大考的。

　　他們一般十四歲融合明心種，十八到二十歲才參加大考。

　　他們很清楚基礎有多重要。武修生命漫長，打基礎的機會只有一次。所以他們不急於晉級，而是在黎明境界和天明境界反覆磨練，大部分都會像龔明遠這樣，等到天明境界巔峰的時候才去參加大考。

6 Z$ R" v; u5 m% Y8 r4 E　　而他們這樣做，不是刻意地想去獲得更好的成績。只是因為這樣做更好、能夠更強而已。但有了這樣精心的修煉與打磨，優秀的成績就成了順其自然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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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生們越來越沉默。一開始還有些人在討論，後來一個說話的人也沒有了。

　　不向外看，不知道世界有多大。不到九天國戰，不知道朱天國有多弱！

　　情報裡的一個個名字，他們的能力、成績……簡直稱得上觸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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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單靠姜風一個人，真的能把國戰的成績拉起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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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流君端著茶碗坐在一邊，仔細地打量著每一個人的表情。過了很久，他垂下眸子，輕輕啜飲了一口，目光飄遠，卻是已經出神了。

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259 國戰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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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鈞天國顧鎮、玄天國君且去、變天國古今愁、幽天國楚江秋、陽天國軒轅昊。這五個人，是最有希望拿到九天國戰總冠軍的人。」

, |  Y4 M1 ~/ z　　一次府試讓龔明遠脫胎換骨，在大廳普遍的低落氣氛裡，他仍然保持著冷靜。看完全部捲軸之後，他冷靜地打破了廳中的死寂。

　　長桌的另一頭，另一個人也直起身子，平靜地道：「沒錯，就是這五個人。」

, g2 \" p2 H/ R. S- W　　龔明遠抬眼跟那人對視。鐘辰，朱天南府的魁首，在魁星戰裡輸給了姜風。

　　他的表情溫文得有些木訥，眼中卻跟他一樣，閃著不屈的光芒。

　　兩人對視一眼，都對對方生出了一絲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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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j, J' J+ u% z- _1 ?　　「顧鎮，出身鈞天國顧家。這個顧家是門閥顧的分家之一，實力極為雄厚。顧鎮現在是陽明境界四竅，看這個記載，他隨時有可能突破第五竅。鈞天國是九天八國中最強的一國，強手也最多。顧鎮跟姜風一樣，三魁首到魁星，一路壓倒性贏過來的。即使這樣，這裡仍然登記著實力莫測。即使在這五人裡，他也有可能是最強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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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Y- S5 j% t& U　　「君且去，出身玄天國。融合了九環明心種的超級天才，很有可能是返祖血脈。擅長冰系與風系的武技。」

　　「古今愁，出身變天國。外號『百變星』，擅長百餘種武技，號稱『只有你不會的，沒有他不能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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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T  m8 g) n" ^1 j- w1 _　　「楚江秋。出身幽天國。這人是五人裡最奇怪的一個，看上去非常弱，縣試時墊底通關。州試也是低空飛過，最後卻連拿府試魁首和魁星。所有被他贏過的人都不知道他究竟是怎麼贏的。」

# W9 m5 b5 Z  z2 ~) a　　「軒轅昊，出身陽天國，好戰份子，實戰派。他從融合明心種之後就是一路戰鬥過來的。在大考中表現只算一般，在接天榜上卻極為驚人。兩年前，他的名字就已經出現在了人榜上。現在人榜第五……」

5 Y1 o7 T% z5 K5 i　　龔明遠跟鐘辰兩個人一搭一唱地分析著。其實他們說的很多內容都是捲軸上沒寫的，但根據其它的一些情報。他們卻做出了全新的推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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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X* e2 b& ~7 C3 _- l　　不知不覺中，大廳裡的氣氛緩和了下來。聽著他們這樣平和冷靜的分析，好像九天國戰也變得不再那麼可怕了。

　　龔明遠正在說著，突然一個人砰的一聲推開了大門。匆匆跑了進來。他大聲道：「快去神木所看接天榜，這可太精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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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木所門前早已擠得密不透風。

　　即使這樣，還不時有一群一群的人過來。這裡本來就占地寬廣，朱天國這幫人一到，就像大海裡的水珠，立刻被吞沒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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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F0 s" ~* M  _2 i% O0 r: k# Y5 D　　之所以會這麼驚人，一方面是因為接天榜本來就很引人注目，另一方面也是因為，現在正處於九天國戰前這個特殊時期。

　　九天國戰是大考的延伸。大考涉及到人才選拔，是國之重典，也是一個國家最重要的事情之一。

3 Y0 c" v; r& k0 J  @% q　　同時。九天國戰面向的是九天八國當年所有拔尖的年輕人，涉及面廣，形式多樣，戰起來本來就非常好看。兩相一結合，讓它立刻變成了群眾喜聞樂見的活動。

9 s! n6 T* ?4 ?; |" l　　每年九天國戰的關注度都不低，這個關注度。還真的就是從國戰前的接天榜變化開始的。

" H& Q% t1 ]8 Q　　國戰開始前，參戰者會全部提前聚集到接天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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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9 q# B& T2 g' T: M4 w# C8 x　　到了接天城。接天榜的權威性不言自明，來這裡的參戰者都是各國的佼佼者，佼佼者肯定都是有傲氣的。於是，刷刷萬星關，試下接天榜都變成了理所當然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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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久而久之，甚至出現了一個說法。

8 f# o  U) q2 S3 N( u, r9 |) n　　只有在國戰前通過了萬星關的，才真正有了獲得國戰優勝的資格！

) @# J3 i- a! K, @0 u0 {　　所以，早在姜風他們到這裡之前，人榜的關注度就已經被刷起來了。現在一聽說人榜就變化，很多人馬上就意識到好戲開始了，連忙就跑過來圍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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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 m! \$ V8 i# A　　能打過萬星關，未必能上得了人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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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人榜一共只有一百人。就算等級限制在心明境界，等級限制在五十歲以下，但這個年齡層、這個境界的武修何止億數，能進人榜本來就非常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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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進了人榜，要繼續往上升也很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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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p" u; D- _9 }! B7 b3 W! S　　能進人榜的，全是人類與魔族的天才，他們能力強，戰鬥經驗豐富。人榜不進則退，為了保持在榜上不掉下去，他們必須更加刻苦地磨練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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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V1 a) P1 {2 [0 B% o# l" p　　天賦絕頂、經驗豐富、勤奮刻苦，這樣的人普通來說找一個都很難了，但人榜上全是！

' Z" j# a+ e) i0 s　　當然，相比天榜地榜而言，人榜的變化算比較多的了，但總地來說也還算平靜。不然，姜風當時連續直升，也不會引起那麼多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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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s9 }8 S/ I, v7 G) q　　而現在，人榜上的變化，比姜風當時更加精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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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軒轅昊排名人榜第五，這是他引起龔明遠等人注意的主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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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S( B+ E3 {+ ?+ Z　　但現在，他的名字已經從人榜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鈞天國顧鎮。

9 O$ z( ~' v4 |3 Z　　按照人榜的規矩，挑戰成功後，成功者位於新的名次，失敗者落入成功者原有的名次。

　　顧鎮先前不在榜上，這時直接上了第五，而軒轅昊從榜上消失，這代表，他一上來就直接挑戰了軒轅昊，直接把他打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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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Y' Q  q, Y& M1 u8 c3 y4 ?　　軒轅昊本尊現在也在神木所門前的廣場上，他脾氣暴躁，這時更是暴躁如雷：「怎麼回事？這是作弊！人榜的規矩，挑戰最多只能隔十名！他怎麼就能直接挑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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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l5 t# D* c- s) S5 E: a/ n) W8 b　　他的旁邊站著一名老者，鬚髮已經花白，身材卻絲毫不見佝僂，仍然非常魁梧。他也看見了人榜上的變化，嘆了口氣道：「這是因為他使用了越級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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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級果？那是什麼鬼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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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萬星關兌換的道具，一萬星點兌換一枚。使用它，能夠在接天榜上無視名次限制，進行挑戰。勝了直接取代對方，敗了嘛……嘿嘿，接下來一年不得二次挑戰。小昊啊，你什麼時候得罪這個人了？」

　　聽見越級果的具體介紹，軒轅昊的暴怒完全消失，冷靜了下來。

　　他嗤笑一聲道：「一萬星點，敗了還有懲罰，看來我的名次還挺值錢！阿祖，這不是我得罪了他，這是他有意在拿我立威！」

, b( |$ \. n: D7 f　　老者呵呵笑了兩聲：「那你現在要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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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0 r6 O; X3 I/ @: R/ \　　軒轅昊眼中閃光，冷笑道：「還能怎麼辦？這成績是老子一點一點打回來的，被打下來了，再打回去就是！」

7 Y$ e0 k1 t. Z' I4 `　　老者滿意地笑了笑，突然一巴掌拍上他的後腦勺：「你跟誰老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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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顧鎮一鳴驚人，榜上其他部分也在變化。

　　古今愁之前同樣不在榜上，他是不久前開始挑戰的。他跟姜風一樣，每隔十名挑戰一次，名次一路向上急升。

　　他挑戰得比姜風還狂妄，每次挑戰，必定選這十名裡的第一位！

, I) X- W5 B* T4 B( g3 N! T4 R　　九十一、八十一、七十一……

　　不管是人類還是魔族，只要在這個名次上，他都一視同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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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今愁長相非常怪異，他瘦得驚人，皮膚緊緊地繃在骨頭上，關節凸起，看上去有點可怕。他的胳膊尤其長，幾乎接近了膝蓋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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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 C5 P/ l1 g　　這時，他正站在人榜第六層，目光剛剛從一個少年的雕像上掠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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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少年沉靜溫和，看上去一點也不起眼。但不知為何，古今愁一到這一層就看見了他，好像有什麼東西吸住了他的目光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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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盯著這個少年看了一會兒，確定自己以前從來沒見過他。他忍不住多看了一眼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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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7 o6 @5 O3 n1 N　　五十六名，泰倉城姜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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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 l: {+ z6 m$ s  H　　嘖，才五十六名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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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今愁再不多看，轉身走到第五十一名那個雕像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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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m* L6 I0 K+ q　　他站定腳步，發現對方又是一個跟自己差不多年紀的少年，相貌俊秀，戴著一個銀環，表情冷淡。

) f! ^9 r) J; ]" Q* x7 U　　他舔了舔嘴唇，輕聲道：「大衍山阿琉？好，就是你了！」

　　外面的人都在等著古今愁往上衝，結果他的名次就停在第六十一名不動了。

　　這讓好些人都忍不住去關注第五十一名是誰。

4 K: s6 @; Q: A　　「大衍山阿琉？好奇怪的名字！大衍山是什麼地方？怎麼從來沒聽說過？這小子究竟是人類還是魔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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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這四人吸引了一定的注意以外，姜風上次的成績又被拿出來說了一遍。不少人等著他繼續挑戰的，結果他卻始終沒有動靜。

+ }: j$ h, ]7 [/ ]1 T　　除他以外，君且去和楚江秋也沒有進榜，倒是不知道有沒有過萬星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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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4 `' ^9 g; I　　不過到現在離九天國戰還有十天，誰知道還會發生什麼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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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充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刷萬星關。

. S0 P# P# h. s' k　　萬星關裡百萬星球，也就是百萬世界。姜風刷了這麼久，竟然還沒有遇見一個重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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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個世界都不一樣，有強有弱。弱的姜風可以秒殺一片，強的他會被逼得用上血脈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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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9 d6 U% N0 R# j) J2 Y　　這些世界唯一的共同點就是——都有明力的存在。

! z8 q& M( L1 L' [* F' \# ~0 J3 t( {0 `　　之前在海內居的感悟此時不斷被打亂、重塑，實踐、失敗、再實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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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f* Z* R, e3 A) ^- i2 U0 }* \3 _' J　　每次打完一個世界，他都會停留下來，用天機魔方觀察之前的戰鬥過程，回顧總結。

8 ^! ^7 c' Z; P% i　　反覆無數次之後，他終於為自己、為天心種打造了一套全新的明力運動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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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T: w3 G) i" X. ^　　它結合了武技、寶器，結合了他對這無數世界的觀察與體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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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X( R4 b7 _  m8 G　　這是他第一次為自己量身打造的一套明力武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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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260 匯明泉

$ |6 l4 r. s4 Q% p9 {" I　　離九天國戰越近，接天城的人越多。
　　
: T  A% h4 B- }% }: [7 {5 a3 j" B　　在意九天國戰的不僅是人類，就連魔族也很關注這邊的事情。
　　
　　畢竟，接天城是一個他們能得到人類情報的最好地點，而九天國戰無疑代表著人類下一批最出色的年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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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d* u' J. V- l, O　　人榜上的變動已經基本停了下來。
　　
4 m2 p8 g0 H) h5 c　　顧鎮又上升了兩個名次，現在名列第三。
　　
) I6 S3 ^9 q% c　　軒轅昊重新挑戰接天榜，一路上升，現在名列第六。如果不算顧鎮的話，這個名次恰好跟他原來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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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今愁停了好久之後，終於下定決心跳過第五十一位的阿琉，挑戰了第五十二位，成功之後，再挑戰第四十一位，再次成功。現在，他位列接天人榜第十一名，隨時都有可能進入前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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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b1 t' ^5 q0 Z$ H, }6 H　　楚江秋也終於進榜，現在位列第九十九名，就再也沒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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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且去沒有任何動靜，誰也不知道他是沒挑戰成功，還是根本沒有挑戰，或者是……連萬星關也沒能打通？
　　
　　至於姜風，他一直停留在五十六位沒動。這十多天裡，他沒有再次挑戰人榜。
　　
$ Y( ?' _9 L& o4 i- ~5 g　　伏流君坐在朱天國館裡，面前一面水鏡，鏡中正不斷顯示出接天榜上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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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鏡對面坐著正襟危坐著一個人，跟他一樣看著人榜，一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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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D( b) W! N. J% @, D8 q　　伏流君的手指在幾上輕輕敲了兩聲，感嘆道：「看來這次九天國戰，姜風君的對手不少啊……這幾個少年放在以往都是國戰冠軍的材料，沒想到都聚在今年了……」
　　
+ @0 H" g, i6 j/ \, b　　他面前那人面無表情地道：「姜風會贏的。」
　　
　　伏流君揚了揚眉：「你對他倒挺有信心……是因為他救了你兩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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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對面坐著的正是朱琥，他就說了一句話，就閉上嘴，表情微微有些倔強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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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 E! z$ `$ x# R4 k+ S5 l) R: e0 b　　伏流君溫和地笑道：「為人君者，要理智，儘量避免被感情干擾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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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u5 Z$ H# T* R: w; _　　朱琥輕輕哼了一聲：「他救我的時候，我親眼看到了過程。前後，兩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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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與伏流君對視，年長者這才發現，這個少年雖然體型巨大，坐在那裡像小山一樣，卻並不顯得笨拙。他的眼睛烏黑明亮，閃爍著理性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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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7 a: I# L2 F　　他輕輕揚了揚眉，道：「說來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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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琥道：「前後兩次，時間相隔不長，他的戰鬥力卻有明顯的提升。這樣進步下去，哼，這些人又算得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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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流君笑了起來，他親手給朱琥倒了杯茶，突然問道：「你知道，你父王為什麼要讓你跟我一起來嗎？」
　　
　　朱琥抬了抬眼睛，撇了撇嘴，有些不滿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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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 |8 }' B/ b. l0 N, o1 @5 [　　伏流君道：「我知道殿下跟王上父子剛剛重逢，少年孺慕，想要親近。但你也要知道，你父王對你寄予了莫大期望。你以前不在他身邊，學到的東西還是太少，現在他急著給你補起來，你要瞭解他一番苦心。」
　　
6 r) Q) `2 l% W* p+ S- M) W% z　　朱琥的表情漸漸緩和，輕聲道：「嗯，我不會辜負他的期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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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6 e2 n: I0 x" j" {, @　　伏流君微笑著端起茶杯，跟他的輕輕一碰道：「這樣最好了。」
　　
& S3 }# b/ e5 C. H" Z9 ^- N　 　他指著水鏡對朱琥說：「姜風的確不容小覷，但是就像昨天龔家那位公子說的一樣，朱天國勢在九天諸國裡，算是相對比較弱的。姜風雖強，起步太晚。九天國戰 離府試總共只一個月的間隔，武修的修煉生命漫長，進步再快，一個月能上升到什麼程度？九天國戰是一個最好的看清諸國實力的地方，你要冷靜下來，好好觀察才 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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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R: A/ f7 x  ~! q7 O+ _& I　　朱琥抿著嘴唇沉默了好一會兒，道：「我還是覺得姜風會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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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流君一怔，笑了起來，心道：果然還是個小孩子，心性還需要磨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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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這不正也是朱陽王需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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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N+ Z* F2 x　　這時，水鏡上新的變化引起了他們的注意，接天榜人榜前端，顧鎮又向前進了一位，現在名列第二。最關鍵的是，他後面的等級符號也同時發生了變化。
　　
9 {: Q; C" I) _# w　　身明武尊！
　　
- R7 g9 [3 n! ^# R9 ]  n　　他竟然已經晉階到身明武尊了！
　　
　　要知道，陽明武者以下級別才能參加大考，也就是說，四個月前，顧鎮還是一個天明武士。現在不過四個月，他就連升兩階，進入了身明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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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f- K$ U) O* F- N' w* L" y　　武修越往上升越難越慢，毫無疑問，他的這個進度，已經超過了姜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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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琥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非常難看，伏流君智珠在握地一笑，點了點道：「看吧，這是那邊的又一大優勢。」
　　
- B& }0 G: Q* Q4 p* }1 e　　「周林顧程，四大門閥，顧家位居第三。顧鎮雖然是分家的子弟，但顧家本家分家只分上下，不分裡外。本家的優秀子弟，一樣能在本家獲得資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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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6 k# M4 \5 O0 U5 |　　「周林顧程四家各有一座匯明泉。傳說中，匯明泉裡，明力彙集，如同實質。在匯明泉裡修煉，速度比在正午時還要快十多倍。顧鎮能晉階得這麼快，不用說就是使用了匯明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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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鎮的相關事情，伏流君信口道來，如數家珍。
　　
+ S$ k' \( V8 i% w0 l+ \　　朱琥問道：「這個匯明泉……朱天國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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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流君輕聲一歎：「何止朱天國沒有，九天諸國，沒有一國能夠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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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琥輕輕倒吸了一口涼氣：「那不是說，這四大門閥比一國之力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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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流君目光微閃，輕聲道：「不然你以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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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天榜的變化最後穩定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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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8 R- T1 i* b0 D/ z2 {　　九月三十晚，按照規定，考生們要全部齊聚朱天國館，休息整頓一夜之後，明天一起前往天空競技場。
　　
　　下午酉初，考生們就從接天城各處紛紛回來。
　　
1 K! m6 S  s2 L2 \- ?) }　　朱天國館的大廳裡擺了六席，沒按府試的結果安排，而是隨意打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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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生們回來對號入座，周圍的同伴在上次國考大典都見過，就算不熟也知道長相、知道姓名，聊了一陣之後，很快就熟悉起來了。
( |0 p% }3 L9 x- Q( h; b1 p/ `7 N" [　　
2 C2 _6 f1 _) H$ o% _. v　　不過很明顯，大部分人都有點漫不經心。他們一邊聊，一邊不時看一眼大門方向，好像在等著什麼人一樣。
　　
5 l1 _* E; }7 c7 W8 s0 @4 `　　大廳裡人漸漸多起來，都在小聲交流，嗡嗡聲連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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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r8 x$ D: Z5 m7 k　　酉正一到，兩個人大步走了進來，大廳裡瞬間安靜了下來。
　　
　　進來的正是姜風和白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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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郭現在再也沒有做男裝打扮，雖然衣著略微偏向中性，但仍然看得出是一個絕世美女。天舞者天生魅惑，她舉手投足間也不自覺地流露出微微的媚態，混合中性的氣質，有一種異樣的清媚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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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即使是這樣，兩人走進來時，大部分人的目光也只在她身上稍微停留了一下，立刻全部看向了她身邊的姜風。
　　
　　十多天不見，姜風仿佛又有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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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先的他，就像一把微露鋒芒的利刃，平時看著不太起眼，但偶爾轉折時，卻會閃出耀眼的光芒，讓人為之目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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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 K7 R6 D$ U$ j7 o, R( X& I　　現在的他，則把所有的鋒芒全部收斂了進去，溫和從容，卻不自覺地吸引了所有目光。
　　
, c' {6 p" [( G% J　　酉正正是要上座的時候，伏流君位於簾後，看見這一幕，眯起了眼睛，若有所思。
　　
　　姜風一進來，就笑了一笑，向廳中各人抱拳：「各位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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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句話和他的微笑頓時打破了廳中的安靜，場面頓時熱鬧起來。好幾個人站起來迎過去，笑道：「姜魁星來接天城這麼久都不跟我們見面，該不該罰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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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笑著接過杯子，道：「的確該罰！」說著，毫不猶豫地連飲三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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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明朗的態度讓廳中的氣氛更加熱烈，大家簇擁著他到他的座位上入座。姜風坐了下來，目光一掃四方，突然問道：「怎麼，大家心情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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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8 V( P6 ^　　來接天城之後，朱天國的考生們紛紛嘗試了萬星關，關於其他各國的情報也不斷傳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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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P3 _: V0 S  T　　不比不知道，一比他們才發現，朱天國的實力有多弱小，他們的實力有多弱小！
　　
* l/ V$ \8 ~! ~& D1 m　　來這裡參加九天國戰的一共五十人，到現在為止，能夠通過萬星關的，包括姜風在內只有五個人，能上人榜的只有一個姜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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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就收集到的情報來看，鈞天國五十人裡，通過萬星關的有四十二名；玄天國有三十五名；變、幽、陽三國各有二十多名。
　　
& W4 q8 w. r5 J　　鈞天國除了一鳴驚人的顧鎮以外，能夠進入人榜的還有三人。玄天國君且去沒動靜，卻另外有個叫岳麓的進榜了。
　　
3 i% f" ?! T7 G% G8 l/ y　　這樣一比，九天國戰還沒開始，各國的差別就已經明晃晃地擺出來了。
　　
3 ]4 G; C- _& r　　姜風跟來接天城之前，似乎有了一些微妙的變化。他不僅敏感地發現了場上氣氛的不對，甚至沒有回避，而是直接把它提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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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圍的人吞吞吐吐地把這些情況說了一遍，突然有個人不安地問道：「姜風，你這幾天在幹什麼？怎麼，怎麼沒有繼續挑戰人榜呢？」
　　
3 `$ |! }: @  k5 X7 g% [  S　　這個問題也是大家都想問的。一時間，廳中再次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盯著姜風，等他的答案。
　　
. f- Z: `- I3 W; a9 y( M# |　　姜風坦然道：「沒錯，這幾天我一直在反復刷萬星關，沒去挑戰人榜。因為我聽說了一些消息，嗯，是關於九天國戰的形式的。這個消息告訴我，要想在九天國戰裡取得好成績，萬星關比人榜挑戰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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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h" m4 Y5 C9 R) c　　這句話一說出來，其餘參戰者還沒反應，伏流君已經一掀簾子，驚訝地走出來了。
　　
  C# N  [# t* C1 v( Y7 I1 e  A　　他緊盯著姜風問道：「你知道九天國戰怎麼打了？從哪裡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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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 ]  j- H2 A. V8 R. P6 W第一卷 九天雛音  0261 一次戰鬥

0 f& s2 m4 N; ~& Y  j$ H  O+ k. t　　眾人的目光立刻齊聚到了伏流君身上。伏流君這才發現自己失態，清了清嗓子，踱到桌子旁邊坐下，微笑著問道：「姜魁星是怎麼知道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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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S. T( i% P  n　　他看上去有點漫不經心，只是略微有些好奇的樣子，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裡有多震驚。

　　九天國戰跟大考一樣，是由接天之力直接統管的。

　　甚至來說，大考還要明心學會和寶器師配合著一起統籌安排，九天國戰則不需要任何人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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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N: |) U( t- m7 J6 z　　每年這個時間，參戰者各自進入天空競技場，到時候接天之力會自然給他們展示當年的考試形式。

" p9 E3 G3 h5 c　　沒有人知道，當然就不會有漏洞。國戰正式開始之前，沒人能知道今年的國戰怎麼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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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X/ k" f! r+ R) z: O　　但姜風是怎麼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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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1 c- O+ J( k) ?  f　　接天之力出紕漏了，還是他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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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流君不動聲色地打量著他，目光殷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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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好像沒留意一樣，回答得迅速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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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o. Y' p1 T% x  g　　他環視一下四周，問道：「大家都去過萬星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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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紛紛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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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0 U" b/ T. D! n: V( W　　「萬星關裡得打到星點，星點能在星辰世界裡兌換各種物品。這些物品是隨機的。我這段時間一直泡在萬星關，刷出來的隨機物品裡有一個捲軸。」

　　他從懷裡掏出一個捲軸，擺在桌上，伏流君神色一動，禮貌地問道：「可以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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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B, r0 q) h7 H8 a　　姜風道：「請便。」

　　伏流君輕輕伸手。捲軸自動飄了起來，飛到他手中。

　　姜風說：「我發現這個捲軸是有關九天國戰的，就把它兌換下來了。沒想到它記載的就是今年九天國戰的形式。」

　　伏流君打開捲軸。目光匆匆掃過，再沒有掩飾自己的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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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w9 w& u9 Y6 S　　他喃喃道：「果然……原來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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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T- X4 N- L  y9 i! L7 g　　姜風微微一笑。他沒有說假話，九天國戰的形式的確是從熔火之星用星點兌換來的。他沒說的是，看見這個捲軸的時候，他其實是沒打算兌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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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8 L" z) H* v2 g, Q8 t) _　　他一直覺得，實力強大才是根本。而且九天國戰分團戰和個人戰，他的目標是千渡花。只要在個人戰裡打到該有的位置，能採到花就好了。團戰怎麼樣跟他沒關係。

　　所以九天國戰的具體形式，老實說他不怎麼關心。

, \# O1 x  d+ q　　那時，熔火之星屋子裡的那道黑影突然動了。以前，不管姜風怎麼出出進進。他都安靜地縮在屋子一角，好像跟真正的陰影長在了一起一樣。

% j9 A/ l( C. ^　　他陰冷縹緲的聲音突然傳來，輕聲問道：「你不是要參加九天國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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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沒在意，信口回答道：「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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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0 d& r7 h. A" M% M# _4 H# f　　黑影幽幽地道：「你不是要上天空競技場第三層嗎？」

' B7 e5 P+ }2 V0 q8 d　　姜風猛地抬頭看他！

　　千渡花的事情，只有他跟朱陽王和伏流君知道，勉強還可以再加個葉宵。接天城的這個黑影是怎麼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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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U0 {' Y1 S- x! n& I　　黑影的眼睛在幽暗裡閃著微微的光芒，姜風與他對視，突然間明白了他的意思。

　　接著他手指一勾，把這個捲軸兌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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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萬星點。價格非常昂貴，但他換下來之後，他就發現。這一萬星點花得實在太值了。

　　伏流君連看了三遍捲軸，喃喃道：「原來是這樣……幸好你提前看到了……」

　　他嘴裡說著「幸好」，表情卻非常嚴肅。周圍其餘的參戰者坐在桌邊，面面相覷，滿眼都是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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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輕聲道：「嗯，這樣的話。還有點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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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流君一直常掛著的笑容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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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 @" T( s7 i　　他終於抬起頭，目光從姜風身上掠過。看向其他參戰者。他嘴唇微動，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措辭。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道：「這一次九天國戰，獎勵和危機並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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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i0 W$ q- _% Q$ }+ [0 h, w% W　　他難得說得這麼猶豫，姜風突然接話，言辭爽快：「我來說吧。這次九天國戰，個人戰和團體戰統一成一場戰鬥。天空競技場一共七層，從第一層開始打。個人屬於團體，如果團體沒能通過這一層，個人也會失去挑戰下一層的資格。」

3 j, a# w) d( H+ @' B8 e* G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驚呆了。他們齊刷刷地看著姜風，半天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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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到如今，他們當然很清楚，單就朱天國來說，他們的力量跟姜風差得太遠。九天國戰，團戰基本沒戲，姜風的個人戰可能還有點指望。

　　但是現在，團戰和個人戰合二為一，也就是說，他們不行，姜風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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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時間，場上各人表情各異。有的覺得惋惜——姜風被拖了這樣一個後腿，看來也拿不到什麼好成績了；有的又有些幸災樂禍——當然不可能所有人都能認同姜風的能力和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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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2 g- _  A/ R, B+ o　　而對於姜風和伏流君來說，情況則更加惡劣。只有千渡花才有治好姜晨的希望，但千渡花只在天空競技場三層以上的地方出現。如果他們連第一層都過不了，還談什麼千渡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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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的表情仍然很平靜，他說：「這是這次國戰的基本形式。另外，本次國戰還另外設了全新的獎懲機制。」

　　聽到這裡，伏流君的臉色非常難看，姜風卻還能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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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次國戰，獎懲力度都很大。凡是參加國戰的，每上一層，都能自動打開一個竅穴，同時獎勵精英級變異核晶一顆。如果能到達天空競技場最上一層……直接提升一個境界，獎勵隨機縣級寶器一件。」

　　這句話一出，所有人眼睛都是一亮。

, ?1 B( m5 `1 T$ r　　武修越到後面，打開竅穴需要的明力越多，速度越慢。而精英級的核晶，效力是普通核晶的兩到三倍。平時別說他們很難碰見這個級別的明獸，就算碰見了，也未必打得過。

　　最關鍵的是最後兩項。直接提升一個境界，一件縣級寶器！

* w" ?8 {$ S0 E6 L　　在場的參戰者們基本上都已經進入陽明境界了，再提升一階的話，就是身明武尊。大部分武修到這裡就已經可以滿足了，但他們都還很年輕，完全可以進一步把心明武宗當作目標。

+ G# L# D# w. T- |* Q7 q　　這個獎勵極為豐厚，一下子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不過還是有冷靜的人的。龔明遠和鐘辰異口同聲地問道：「那失敗的懲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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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平靜地道：「九天國戰受接天之力的庇護，不會真正死亡。在國戰裡死去，相當於退出國戰。」他拿出國戰令，揚了一揚，「你們看見沒有，這裡有三顆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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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所有人的國戰令上都有三顆金色的星星，看上去像是單純的裝飾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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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l: G. c. R. Y/ H. I$ H- Q　　姜風說：「這三顆星星就是三條命，在國戰裡代表三次失敗重來的機會。不過每一次‘死亡’，都會有嚴重的死亡懲罰。第一次死亡，境界倒退一境。第二次死亡，所有竅穴裡的核晶全部粉碎。第三次死亡，境界全廢，恢復成剛剛融合明心種時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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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_0 S5 H: a* e1 B9 a) a5 y　　他神情輕鬆，一句話一句話說得非常流暢。同時，他每說出一句話，廳裡的氣氛就低迷一分。最後，大廳裡一片死寂，連參戰者手裡捧著的熱茶都像是要凍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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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理來說，現在應該是上菜的時候了，但國館的侍從們看見這種氣氛，別說提醒了，連口大氣都不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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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好一會兒，國館大廳裡突然爆炸一樣沸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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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部分考生都跳了起來，怒斥道：「這也太過分了！怎麼會有這麼苛刻的懲罰條例？！」

　　鐘辰也倒吸了一口涼氣，清晰地問道：「這個懲罰是臨時的，還是永久的？」

　　姜風道：「即刻執行，效力永久。不過不用擔心，這些懲罰不損明心種，可以重新開始修煉。」

　　這句話聽上去似乎讓人有點安慰，但仔細一想，仍然會覺得非常無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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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從起步到現在，哪個人不是費盡了千辛萬苦，流盡了血汗。好不容易走到現在了，又要從頭開始走？

4 l) g$ ~) b! ^1 s) ?, x　　還有一點非常關鍵。朱天國在參加國戰的八國裡，實力相對比較弱。也就是說，他們死亡的可能性，比其他國家的參戰者大多了，受到懲罰的可能性也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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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e4 s9 r& W' m　　他們大聲嚷嚷著表示不滿，甚至有人開始質疑姜風這個捲軸的真實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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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6 p2 ]. ?2 U4 b4 ^　　對此，伏流君只是翻過了捲軸的另一面。上面清晰的接天木印記和隱隱散發出來的接天之力肯定了一切。

　　在這樣的嘈雜裡，姜風緩緩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清茶，又拿起杯子，慢慢把它喝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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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他抬起眼睛道：「各位可能忘記了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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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眼神仍然平靜，漆黑的眼睛如同深淵一般。他慢慢地指出了一個參戰者們忘記了，或者不好意思提出的一件事情。

6 f! Y  `5 [( u0 X* s$ s　　「九天國戰雖然代表著國家的榮譽，但不是強制參加的。如果接受不了這樣的懲罰形式，可以隨時退出。」

( P$ X8 v# |( x. Q9 d; {　　他的聲音並不太高，但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這句話再次冷凍了全場，好些人表情訕訕，顯然姜風說中了他們的心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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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不知怎麼的，姜風這話明明是他們剛才正在想的，正式聽他說出來，卻讓他們不由得有些羞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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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r  f8 k4 a/ f3 F2 I- ?/ J　　姜風看出了他們的心思，又是一笑，安慰道：「九天國戰以前從來沒有過這麼苛刻的懲罰，這次突然這麼搞，不能接受也是正常的。畢竟，修煉不易。」

2 e* q2 j, J7 B) Z) r% T+ U; `　　話雖這麼說，廳中氣氛還是沒有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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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微微一笑，舉杯道：「各位好好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