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包包 -【武道天心】《已完本》

1月23

+ x) q# y- l+ w4 t9 C. C4 A$ ^
3 n; ^* ~' ^8 l# O) O6 y! e# h第一卷 九天雛音  0252 鎖

( }  D  x+ r- K! A2 I& o　　姜騰青眼看事情不妙，立刻把罪責全部推到了姜夫人身上。
% M5 D( a  j$ u4 r
　　事實上，這件事情也是姜夫人主導的。
4 F& u, O2 F3 |7 {( B2 P$ F
　　姜風雖然沒讓明心學會直接把消息送回陸明鎮，但大考魁首這種大事，他們當然還是會得到一些消息。

　　只是由於某種不知名的力量阻攔，他們知道的消息很少，只大概瞭解到姜風通過了縣試，在州試裡的成績也非常出色。

　　姜夫人甚至還不知道姜懷明的具體下落，只知道州考的大榜上沒他的名字，也就是落榜了。

4 v5 T  d1 t8 ?9 k' r1 x# n　　自己的兒子落榜，姜風這小子卻考得非常好，這馬上就讓姜夫人擔心起來了。
) \, h0 s) k- E% D
' K, E, G# f/ B; a/ Y　　她長年居住在陸明鎮姜家的後宅，眼界非常狹窄。對她來說，最重要的是姜家族長的地位，不讓「旁支的小雜種們」搶奪兒子的位置。她理所當然地認為，姜風考得這麼好，肯定會以這樣的成績為依憑，回來爭取姜家的權利。
' m  N' z+ p+ s; I* P
　　她不想讓這樣的事情發生，沒辦法破壞姜風的成績，就只有壞他的名聲了。
8 o' s2 K% L( h1 m4 x# r
　　以她在陸明姜家的權力，輕而易舉就達到了這樣的目標。一時間，流言四起，一個多月的時間裡，竟然真的把姜風變成了一個壞事做盡的「下流胚子」！

　　姜夫人做的這些事情，姜騰青身為族長，怎麼可能不知道？
; m" ~9 I; r# O
. n: ~* e& h/ R5 l; C/ O3 a9 A& O5 i　　不過他不清楚姜風的實際成績，想當然地認為一個血脈混雜的小子不會有什麼大出息。於是縱容了姜夫人的行為。
& b0 K6 i& l+ J4 Y+ t* i
　　他怎麼知道，一個南姜的小子，最後能到達那樣的位置！

　　他憤恨地看著姜夫人。暴跳如雷：「我一個不注意，你竟然就幹出這樣的事情來了！無知蠢婦！」
, A$ E7 e- D: u
　　說著，他一腳重重踢上姜夫人的胸口，踢得她吐了口血，這才轉身拱手，沉痛地對姜風道：「賢侄，真是抱歉。你嬸娘做事情太過分，讓你受委屈了……」

　　姜風愣了愣。突然笑了起來，也拱了拱手道：「不敢，我已經不是姜家人了，不敢當賢侄之稱。也沒這樣的嬸娘！」

　　姜騰青慨然道：「不管怎麼說，家裡出了這樣的事情，我還是必須家法處置。另外，今天海內居這頓，請讓我做個東道，也算我一點歉意！」
  J; m5 P' E6 G1 t( T$ j6 D0 o( [
9 f0 C# d. v6 ^, E  D; @3 A　　姜風不置可否，姜夫人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的丈夫，尖叫道：「姜騰青你……」

& P) i" e- g: i5 [; D6 w% X* m　　話音未落，姜騰青已經厲喝道：「你犯下這樣的彌天大錯。還不知悔改嗎？」他抓起姜夫人的肩膀把她拉起，重重把她一推道，「把這女人拉到後院去關起來。等我回來處置！」

% n0 P# o" I' Z2 c+ a+ Q5 z　　他一拉一推，已經用明力封住了姜夫人的氣脈，她眼珠子瞪得老大，喉嚨裡格格作響，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 a& U* T  [2 Z1 E　　姜家的管事僕役心驚膽顫地把姜夫人拉了下去，姜騰青沒事人一樣對著群眾拱手道：「讓各位看笑話了。今天這樣的欺瞞哄騙。我遲早會給大家一個交待！請大家安心回家，等我招待了貴客回來……」

5 V) z$ G4 U) _　　他話音未落。突然蹄聲如雷，從天際而來。
4 [0 R! C: b4 Y8 R5 R
　　所有人一起抬頭，只見一列黑甲騎兵乘著黑色飛騎遠遠飛了過來。
' l4 }$ Y7 s# B$ k6 ^
. G  O% J2 T- P* y　　這些馬匹極為巨大，它們的腳下踩著黑色火焰，口中也噴吐著黑色氣體，如同亡靈一般。它們背上的騎士也一樣，面孔被重甲覆蓋，只有森冷的目光從頭盔下透出來。
2 N* l- H% g: w, j. b# [
0 u+ o' C' @: s7 F& g; z2 _; @( u　　「千重軍！」
' e8 e# g- B, L& N5 k$ y
　　姜風心中一凜，他身後的葉宵不動聲色地低了低頭，把面具更往臉上貼了一下。
( K8 s8 u3 n  k. ^3 e7 |0 }
　　這一列千重軍只有四人，但聲勢之驚人，遠勝前面的任何一個強者。
+ J. i& P) n; x8 ^7 K
; }. o3 e9 R0 \) g　　千重軍在他們頭頂上停下，黑騎在空氣中不斷踩踏，清晰的蹄聲沉重地敲打在眾人心頭。
; C: g/ h$ U. l5 p( S5 C
　　四人中的一人沉聲道：「姜騰青何在？」

: l# ?- y4 w+ f2 J: p. n9 T　　聲音如同悶雷，姜騰青心裡重重一跳，立刻汗流浹背。過了幾息，他才道：「我，我就是……」
% {0 G2 n8 u0 n5 C' o
) d) R" l! |& u# q　　「千重軍臨時代替禦魔軍執令。陸明鎮姜騰青，生子姜懷明。在泰倉一戰前與魔族私通，戰中有不軌行跡。此事事關重大，姜懷明雖已被處以極刑，其父姜騰青仍應前往無盡島接受詢問。未洗淨罪名期間，姜家被查封，所有人不得隨意出入！」

$ g5 c$ I7 `6 \5 G1 \2 e% ?: F, N+ n　　他冰冷的聲音宣佈完，一道黑光從他手中射出，在半空中形成一條黑色鎖鏈。姜騰青下意識想逃，但這條黑色鎖鏈像是有靈性一樣準確地套在他的脖子上，把他半個身體都纏了起來。

　　接著，又一道黑光射出，迅速形成巨大的黑網。姜風眼睛一眯，看得清楚，這黑網由無論細微的紋路構成，如同一件無形的寶器。黑網落到姜家的房屋上，迅速滲了進去。

, ~2 }2 O# j  R* n　　姜家主宅的上方彷彿降下了一團陰雲，遮得整個姜家都顯得陰森森的。
/ j7 A6 i1 h8 E- R: ]5 Y. A7 g
　　為首的騎士伸手一扯，姜騰青立刻不由自主地被扯得飛了起來，拖在了馬背後。

0 a, l# B4 P: k) o# _9 K' p  T% |; X% s　　他們向旁邊的連江，以及下方四大學府的招生官輕輕點頭致意，轉身就要離開。

　　突然，為首的騎士目光一凝，像是看見了什麼一樣。他一招手，竟然帶著其餘三名騎士，一起壓低了馬頭，輕輕巧巧地落了地。

　　千重軍自帶強大壓力，他們剛一落地，周圍的群眾就嘩地一聲散開，敬畏而恐懼地看著他們。
( C0 d% I* U* k8 F
! j8 Y& P* e! x$ z# u& s* d6 Q2 r　　四名騎士動作整齊劃一，同時翻身下馬，以手按肩，向姜風行了個無聲的軍禮。接著，他們退後三步，重新上馬，這才離開。
4 J6 w) Z/ D# I
3 }6 u5 H. E) O/ j- d. r, O- }6 I　　從頭到尾，除了他們動作的聲音，周圍不聞半點異聲。

　　直到他們徹底離開，周圍的人——包括連江，包括四大學府的招生官在內，這才驚訝地看向姜風。

1 [% `6 X4 g. s2 {　　這可是千重軍！
2 x0 Q8 ^% f4 j! t2 X4 u0 m
　　千重軍執行軍令時，漠然無情，六親不認，剛才在馬上的點頭致意已經算是非常客氣的了……這樣的千重軍，竟然特地下馬，向姜風行禮？！
$ K- l* x/ k- M+ I! _) T
　　招生官們來之前，都是特地打聽過姜風的事情的，他們原以為自己已經差不多搞清楚他的來歷了。結果又來了這一齣！

　　姜風一開始也有點驚訝，很快他就注意到為首那名騎士的目光落處。

　　他的腰間正掛著重繁給他的那面玉珮。

6 o; B1 b6 @3 x) n0 [　　重繁曾經用它調動過一次千重軍，給他的時候說這個功能已經失效了，只能在重家的商舖另外起到一些作用。後來姜風一直沒用上它，幾乎把它給忘了。沒想到這些千重軍看見玉珮，竟然還是認了出來。
+ m' Q, s2 l9 {3 b* g" F- m6 U
　　千重軍突然出現，姜騰青被鎖鏈拉著消失在半空中，姜家被封禁，一切來得如此突然，南姜北姜這些人全部都呆住了。

　　直到這時，他們才嘩然，嚷道：「私通魔族？！在魔戰時有不軌行為？」
  E. L2 M$ I  B/ T
　　雖然事情是姜懷明做的，但肯定也少不了姜騰青的份！

  e. H9 x1 J, j　　這時的群情激憤，遠勝之前對姜風的。他們這才想起剛才西王軍校招生官說的，姜風在禺水州的時候被同族追殺，還是勾結的魔族殺手。現在不用說這個人是誰，大家也知道了。
3 _9 t( ~8 i( K. ~4 K* g
% p4 \* f: @" ?7 G4 I　　除了姜懷明，還會有別人嗎？

1 F! n/ ?- e- J8 l: L3 ^8 s( M　　突然間，一塊石頭重重砸向姜家的牌坊。接著而來的是怒罵聲：「無恥！身為人類，竟然勾結魔族，姜家竟然墮落到這種程度了？！」

! Y# }) ?1 |: Q5 ?& i1 T8 J　　這一下提醒了所有人，一時間，石落如雨。姜家的僕從們抱頭鼠竄，逃進屋子裡。
! w, _; Z3 \  ]0 O6 a. |4 {
( y  A5 w2 [5 R/ S, T1 q5 Z　　怒罵聲追在他們屁股後面，淹沒了姜家，籠罩其上的雲層似乎變得更厚了。
, V# ]! _/ t( d8 _' i/ N
" D+ O# S- H" q8 S) I7 d　　西王軍校那個胖胖的招生官搖頭嘆道：「人心散了，一個家族還能維持下去嗎？」

- ?' N4 I4 a" h+ Y! G8 V6 d　　另一個招生官冷然道：「做出這樣的事情，這樣的家族早該完蛋了！」
& H$ ?" x( W/ g* f4 h
0 _) W* R/ U9 k　　後兩名招生官搖搖頭，拉著姜風道：「走吧，還是喝酒去！慶祝你拿到魁星，也慶祝你擺脫這樣的家族！」
) d6 {( E+ t) c
: U, Z& n0 f! }' Q9 B3 ~2 |　　「這姓姜的雖然不是東西，但有句話總之還是沒有說錯。重家海內居還是不錯的，陸明鎮既然有海內居分店，那我們就去那裡吧！」
! D- ], Y! N8 v9 \& T$ U6 R# m- l
* d" H' |6 \1 @( `7 M% J　　這個招生官話音剛落，一個彬彬有禮的聲音道：「歡迎各位貴客。」

　　只見人群後，幾輛馬車停在那裡。這些馬車說不上豪奢，但也貴重雅緻。車簾上有個典雅的「海」字，角落裡還有重家的徽記。
1 k9 k5 p: G7 D  t" z6 T3 m! G
　　馬車旁邊站著一人，頭髮衣著紋絲不亂，優雅地向他們行禮道，「馬車已經準備好了，各位可乘車前往。」正是海內居的總管，重家高級執事。
2 k$ E1 @- f6 `7 P
/ H9 Y+ F/ m* s; J2 e7 H1 H　　幾個人面面相覷，一個招生官問道：「你倒是來得巧，你怎麼知道我們要去海內居？」

& u, k  w( Q2 G- ]　　執事微微一笑，並不回答，只道：「請各位賞光。」
1 p0 ~, K  Y/ u- N1 b
　　招生官們驚奇地搖頭，紛紛上了馬車。

　　執事向著姜風點頭一笑，他恍然大悟。

　　他是向秋覺葉借了馬車回來的，秋覺葉當然知道他要去哪裡，做了這樣的安排也不奇怪。

, f8 f1 h+ F7 L0 p1 e2 g0 u4 a. C　　連江按下驢頭，在姜風身邊輕聲道：「你跟重家的關係真的挺不錯的啊……」
1 W, E! J0 Y' i4 `: f3 C3 p3 ?
# P/ z# j) P' D3 d3 a) q. A9 t　　姜風舒了口氣道：「機緣巧合而已……」
8 s5 C$ E" M% f# n& o
　　自從跟重繁見面之後，重家有意無意的相助已經不計其數。到現在為止，姜風也不知道，跟重繁認識，究竟是誰的運氣了。

5 B+ I5 C. D6 z' X　　他回頭看了一眼姜家，向這幾人道：「請，就當我最後一次盡地主之誼了！」

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253 曲線
! M, w; w5 ^6 W% i  e4 _
7 q. \8 O, z: y% l, E+ Q　　姜風正要跟眾人一起離開，突然聽見後面聲嘶力竭的哭聲，停住了腳步。
4 `& N; X* [' m1 H& v: K
) U4 G: N6 y$ z　　痛哭的正是那個失去女兒的女人，她頭髮散亂，哭得快要斷氣了。

: e: n! Y: i2 m' I/ Y& A& F( s8 c　　之前她被人誤導欺騙，一直以為自己找到了仇人，對姜風滿懷仇恨的同時，這也變成了支持她走下去的動力。
* n1 ~$ O! V* s+ q: W
　　但現在，她發現自己其實是被騙的，其實弄錯了仇人，一時間茫然失措，想起慘死的女兒，完全不知該如何是好。

　　姜風的名字已經不在姜家的黑石譜上，這裡的一切事情都跟他沒關係了，但看著這個女人，他心裡還是微微有些不忍。
# F! }% I  T' ^  O; B2 i
　　西王的招生官極其精通事務，看見他的表情，微微一笑道：「姜魁星不用擔心，陸明鎮，也是有鎮使的。」
7 \* o& g  M; p9 C2 B) z  y, b/ n; M7 j
　　姜風恍然大悟。

5 R2 t( q9 j5 F7 q4 E, E& z　　鎮使是陸明鎮正式的行政長官，按理來說應該由他執掌這邊的一切事情。
* C) }3 s6 l* V3 H# |
+ u! a0 L) V/ t/ }2 W1 B　　之前姜家勢大，把鎮使壓得抬不起頭來，現在姜騰青被帶走發落，姜家主宅被鎖，就應該由鎮使正式主事了。

( O+ ~: L+ U: A, c) F) Y/ z, ?　　他的聲音不算太小，周圍的人都聽見了。他們有的仍然茫然，有的已經恍然大悟。有兩個去勸下那個女人，扶起她向著陸明鎮方向走去。
  W2 K  j; Q, C; X! P) ]( W' I
1 A+ d" f7 I" C2 {　　姜風看著他們的背影離開。
6 n3 \" c. ?& G; n% ~
0 e1 h- u9 J' ^2 J% _* J' n　　這時，太陽已經完全升了上來，紅楓片片飄零，耀眼得驚人。
0 I  X7 t" O! g' H3 O
0 Y* ^3 x9 a' Y5 C6 X$ \( C　　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再次看了一眼姜家牌坊，轉身道：「走吧！」

) _9 ^% c/ }' X; c4 f7 U　　在姜家戰了這一場，又從黑石譜上抹去了自己的名字。姜風的心情好多了。
" C0 [% K, Q; A7 g% z& N& |5 M2 d) z
　　路上他跟葉宵簡單交流了幾句，這才知道禦魔軍跟千重軍關係非常近，偶爾會相互溝通，代為執行一些任務。
5 C- z4 Z' N4 `/ o' a. R( h
　　尤其是像這樣針對嫌疑人或者嫌疑家族的處理，很多時候都是由千重軍出面。畢竟，禦魔軍主力在漠北，單說在九天大陸的話。還是千重軍，也就是重家的勢力更穩固。

　　姜風眉頭緊鎖。喃喃道：「在這樣的魔族事務上，重家的地位果然很高啊……」
# C$ k: V2 s9 {
　　葉宵很清楚他在想什麼，點頭道：「沒錯，這一千年下來。重家在這方面積累之深，普通人難以想像。就算是你，現在也只窺見了其中一面。重家要是亂了，整個九天玄極大陸都會亂。」

　　她說得輕描淡寫，話裡的意思卻重得驚人。姜風表情嚴肅，沉思良久後，點頭道：「沒錯。這樣說起來，重繁那邊，也的確很艱難吧……」

- Z6 r5 f: U: Y& Z3 c2 b! I　　十一月初八是重繁十六歲的生辰。之前他就正式邀請了姜風前去參加他的生辰宴。姜風當初答應的時候，純粹是出於兩人萍水相逢的友情。現在看來，還另外有非去不可的必要了。

0 ]: S5 i& Z% ]3 K　　重家這事是機密中的機密。姜風沒對外人露出一點。

1 U& {4 |! p+ d- A) v　　一行人一起去了陸明鎮，海內居早就做足了準備，擺出了豐盛的宴席。

" e" l1 M7 M7 x　　席上觥籌交錯，四大學府的招生官熱情洋溢，歷數自家優勢，邀請姜風到本校去上學。
0 `+ {% P3 w* Y) `; x
! T# C- X8 Q5 C4 l# R　　姜風這才知道。類似四大學府這樣的學校，更像是一個終身性的機構。
- I3 V. t' l5 }5 A- L1 I+ N
　　四大學府沒有畢業這種說法。學生入學之後。可以去學府裡拜師學習。或者由老師配合，或者由自己擬定學習計劃。依照學習計劃，四大學府會給他們配備最好的老師和資源。

　　如果學生覺得必要，也可以另外安排外出實習，自由度相當高。
: N  g& z+ f5 o
6 @# l3 k( N  \! R% W　　同時，四大學府背後有極其龐大的產業，學生只要入學，就能終身享受一定額度的俸祿。同時，這俸祿還不是固定的，伴隨著學生的等級提升、為學府做出的貢獻，還會不斷提升。
; t; I4 f+ c6 N, }+ P* r
; a) t& v' J" d' X　　如果這個學生足夠上進，貢獻夠多，光是這筆俸祿，就能讓他們一輩子過著富豪一樣的生活。

( M' ]) v! L+ E: W$ W. P2 \　　同時，四大學府經營了這麼多年，在大陸上地位這麼高，當然也積累了極其雄厚的人脈。
" _" B9 x2 @+ ]/ z% I( w0 h
　　天下英雄盡出四大，同時四大學府又是終身制的，這就表示，只要入了學，所有的強者都是他們的師兄！光是憑著同門的關係，就能到各處獲得好處。
& n0 Q  w0 K! U/ `
　　姜風這才知道，所謂的四大學府，是何等的四個龐然大物。

　　儘管如此，他還是婉言謝絕了四大學府的邀請。
1 C. q" N+ |: {# K, V$ I$ u
　　當然，他的拒絕只是暫時的。他表示，自己馬上要進行九天國戰，這個戰鬥對他來說非常重要，在那之前，他無心考慮入學的事情。

　　九天國戰爭奪「九天第一人」，當然非常重要，四大學府的招生官紛紛表示可以理解，同時也預祝他在九天國戰裡取得優秀的成績，那樣入學之後獲得的待遇也會更好。
. V8 N  j" L- b7 w: d- S2 O; q# R
　　正事談完了，席上開始拉起了閒話。

! ~  f" B% L$ z: A5 Z8 i8 @　　就像西王軍校的招生官先前說的那樣，他們之所以會這麼重視姜風，甚至親自前來陸明鎮招生，最主要的原因還是他在泰倉魔戰中的表現。
" ~6 n+ j  C; |* [# f5 E' g4 \
1 H1 E0 M1 C; A! I3 y2 K　　這一點，西王軍校收集的資料尤其齊全，在席上大肆誇讚姜風的表現。

　　他眉飛色舞地講述著，很多事情其餘三個學府也不清楚，都聽得津津有味。聽完之後，他們對姜風的態度又有了微妙的不同。姜風在泰倉魔戰中的光彩，遠勝後來的一切表現。

　　最可怕的是，他才不過十六歲，融合明心種還不到一年的時間！
: Q; t2 D0 E) d. y) I+ ^# O
- g4 n) H7 z3 \- ^　　最後，話題不可避免地轉移到人類與魔族的戰況上。
4 \" W9 ~, l/ V1 U/ Q4 r0 A
2 x# D! e, Q! r" e" a* O2 Q1 w　　四大學府畢竟站在明心世界的頂端，招生官雖然負責的只是招生，但消息來源的高度，也是姜風遠遠無法企及的。
4 m9 A% |$ @* \7 D9 q4 W' r
9 I1 u( Y" c. F# A2 H5 ?　　說到這個話題，他們微微有些擔憂。

　　漠北一帶現在情況不是很好。

　　人類跟魔族糾纏數千年，彼此之間其實一直是不分上下的。偶爾你強一點，過幾年我強一點，大致上能夠保持一定的平衡。
; Y/ @* X$ y0 l4 b6 M: ^
& r2 J0 y6 R4 I2 I　　就算千年前的九天之亂，魔族那邊出了可以在九天大陸鋪設天魔穴的絕世天才，人類也相應的出了重千帆，硬生生地把局面壓了回去。
# S; T4 e" o! J. I8 x2 G7 w
0 y) e4 N  H& ]  L　　這個世界之上，好像還有另一隻手，一直在調撥著人類與魔族的戰力，魔族最強的時候，人類也一定會是最出彩的時候。

　　四大學府的高端戰鬥研究人員曾經對此做出過一條戰力曲線，他們發現，人類的高潮與低谷伴隨而生，起伏得非常穩定。

　　之前幾年，人類曾經處於低谷，葉寒洲應運而生，把漠北的局面拉回正常。不久前，葉寒洲下落不明，魔族按理來說應該趁機有所舉動的，但意外的是，那邊一直沒有動靜……
0 R# R. B8 I# z% [8 G! g5 f# S
　　這平靜太不正常了！
8 M5 }1 M$ X/ l4 T, S, X
. |; g6 r& Y. c/ H0 `: F+ m5 N　　觴竹的招生官眉頭微皺，問道：「說到葉大人，究竟是怎麼回事？她真的背叛了人類……」
. V: m# Z! e9 S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西王的招生官大聲打斷：「這不可能！只要你見過葉大人本人，你就會知道，她跟魔族仇深似海，絕不可能背叛人類！」
3 u, C: h0 d. K( @' V- ?' l! }
　　西王的招生官完全不像是軍校出來的，他白白胖胖，臉上帶著和氣的笑容，之前在姜家牌坊前跟那個女人說話，也非常溫和，完全沒有上位者的氣勢。但現在，他眉頭一皺，表情肅然，目光突然變得如鷹隼般鋒利。

' J( R! S* b1 _# m* F　　他直視著席上其他人，厲聲道：「葉大人全家都被魔族所殺，跟魔族有著血海深仇。她還不到心明武宗時，就進了禦魔軍，殺敵數量之多，絕不遜於正式軍人。後來她越來越強，死在她手上的魔族也越來越多。在魔族那邊，對她的懸賞已經高達一億魔晶幣！」

8 h0 v' c; a* T: f9 n　　「這樣一個人，她會背叛人類，投靠魔族？！」
# g$ X0 D( K# ^7 j1 X/ g
　　他的目光從席上眾人身上一一掃過，掠過葉宵時，微微一愣。
0 z( \, n1 s% o  \/ Z( X4 |
　　葉宵一直靜靜地坐在姜風身邊，一言不發。她戴著鐵質的面具，整個人也像這個面具一樣，堅硬生冷，不近人情。但不知為何，西王的招生官從她身上感覺到了一陣熟悉的氣息。但這絲氣息實在太淡，他努力去回想，什麼也想不起來。
& Q- m! f2 N( i2 C: N
4 Q7 T- E( q# n& K# r# ~　　不過這時最重要的事情是給葉寒洲正名，他的疑惑只是微微一掠就過去了。
$ r6 d& s' [" i
0 a: m5 b; d' I　　隨著他的話，其他人也想起了葉寒洲的事蹟。雖然對西王招生官的最後一句話，他們還有點不置可否——

  i' K: x' c" J) R7 g　　就算懸賞高又怎麼樣，葉寒洲這樣的人投靠魔族，魔族照樣會欣喜若狂地取消懸賞，歡迎葉寒洲的加入！
/ F- `( [- p" I
2 M5 i7 B  A# y3 H　　但他前面說得沒錯，他們也不是完全沒跟她打過交道。她的確絕不可能背叛……

8 ~; [( l- B# t2 ~: b) c　　「那這是怎麼回事？帝御城那邊的消息……」
: i6 f1 `% h6 w; u
　　「帝御城最近有點奇怪，信息混亂，關於葉寒洲的事情尤其語焉不詳，具體怎麼回事，我覺得還要等等再看。」

! L" @0 ]% o8 ?5 f( M' x; a, [& W　　「嗯，你說得對。不知道怎麼搞的，蕭大人這麼久都沒出現，帝御城也有點亂了的感覺……」

0 _4 \4 B! z( W% u; d　　他們有點諱莫若深，略略涉及到了一點就沒再繼續談下去。
7 ?- m6 j1 o4 F/ d' |" Z
. N4 N. e/ y5 A1 j, A! S　　姜風在一邊靜靜地聽著，若有所思。

　　魔族的動向不是很正常，人類這邊也一樣……

1 A' Y  G# {* M6 t: W  a　　人魔的局面，漸漸變成了一灘混水。今後會是什麼樣的走向，局面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都不是他現在能夠探知的了。

9 `+ h+ V0 [4 H- |　　他發現葉宵有點不太對勁，轉頭低聲問道：「怎麼了？」

　　葉宵沉默片刻，緩緩搖頭道：「不，什麼也沒有……」

　　她抬起頭，深深地注視了西王招生官一眼。
4 Y& l: s. M; b& _9 f+ p+ M. o

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254 群鳥來朝  

3 \- [/ w  p- w/ t　   海內居環境幽雅，對待貴客，他們特別安排了一幢小別墅，可以喝酒吃茶，也可以到一邊去休息。
　　
　　聊到一個段落，姜風一抬頭，突然看見連江對他點了點頭。
　　
0 y$ q* S: P. {( b3 m1 |5 f6 ]% J　　他一怔，跟著連江一起走出房間，到了外面的小院。
$ h& ~; I. B9 _' q% U- i; i　　
　　天行驢正拴在小院的樹上，一見姜風，立刻搖頭擺尾，極其高興，看見他旁邊的連江時，又連打兩個響鼻，極其不屑的樣子。
' ]; _9 T3 _8 \) L. a　　
. _* L% B, D, E  B0 B6 s　　姜風笑了起來：「辜大師真不愧是四線寶器師，這頭驢子做得跟真的一樣，還要靈性得多。」
　　
* g$ w" B4 ]2 u1 d8 P　　他突然想起來了，轉頭問道，「連大師跟辜大師……」
& `% J2 w2 x! C4 J　　
　　他之前聽說，連江跟辜不負關係非常不好，幾乎算得上死敵。在連江面前誇辜不負，是不是有點不太對？
. a/ }! t/ Z' v* N2 r7 h6 N　　
　　連江輕輕哼了一聲，道：「那老怪物總是異想天開，他究竟在想什麼，誰也猜不出來。不過……」
　　
# d6 J& q, ?1 t/ r. G& U7 m　　他盯著天行驢，長長歎了口氣，「這件寶器的確太出色了，我完全想不出他究竟是怎麼做出來的。」他表情嚴肅，說得非常坦蕩，「能夠把寶器做出這種靈性，那老怪物已經窺得了一線天機，極有可能晉升傳說中的五線之位，我遠遠不及！」
　　
: ?$ P! m) }5 r% e　　事實上，姜風剛見這頭天行驢的時候，它還遠沒有現在這麼靈性。是之後他跟天行驢原先的主人戰鬥時，半空中強行解碼，觸動天機魔方。用明力重組了它，把它提升到現在這種程度的。
7 H" D1 C% v1 _- @　　
　　姜風正在回憶，連江突然問道：「你是怎麼得到它的？」
　　
3 [7 W  w# i: E- b$ {& F1 i　　姜風一怔。把之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只說了自己利用那個身明武尊的明力解碼，沒說重組的事。
6 k' R& H$ t  l, g, Z8 Q- y! Z6 A　　
  |4 ?5 A* d5 b　　連江越聽越聽驚訝，他說：「不過一個身明武尊，怎麼能拿到辜老怪物的得意之作？」
+ T$ E' f0 H0 D; y# ^　　
　　身明武尊在普通人看來已經是了不起的強手，但在連江嘴裡，也只是「不過」而已。
　　
4 q) G( w  T9 W3 T/ {4 K　　不過他關注的重點不是天行驢的來歷。而是……
. J, h/ `% G; U+ g/ ]% v, Z, w9 N9 {3 f　　
　　「用寶器原主人的明力波動調和解碼，這個想法簡直奇妙！」
7 S9 `3 q" Q9 f9 K9 `7 ?; O　　
) x  b6 }5 e$ H2 `. {' b' w　　他突然伸出手。手上拿著一朵柔軟潔白，雲一樣的寶器，對姜風道：「這個呢？你能不能試一下給我看看？」
  I; C6 N4 V; \0 }" `6 q+ r+ O# m4 {, A: _　　
　　說著，他伸指一彈。一縷明力進入姜風的身體裡，柔和馴服，不帶半點攻擊力。
! e# O9 q7 p+ B　　
. L8 a& A. t( t　　姜風思索片刻，道：「上次其實有點湊巧，我也不知道能不能重複，總之試試吧！」
5 r6 m' n& p2 B( P　　
' j8 `8 i$ h; O% ~　　他接過那朵雲彩，明力往裡一透，就有些驚訝。
. Z/ v9 q) ^- n, S' N　　
　　不愧是四線寶器師的作品，它勻稱和諧。無一處不美，無一處的明力不諧調，光是拿在手上。就讓人有一種捨不得放手的感覺。
　　
: ]5 `$ x# o) c# u; F) _+ W　　姜風定下神，引導體內連江的明力，天機魔方開始緩緩在天心種裡旋轉。
　　
　　小院裡紅楓綠柳，風景極其優美。院子裡一片安靜，姜風坐在石椅上，連江站在旁邊。默默地看著他，突然露出了驚異的表情。
  [- r0 g( l6 i+ a5 L　　
　　日下學府的招生官聊得累了。出了散散心，一眼看見院子裡的兩人，猶豫片刻，小心翼翼地走過去。
　　
　　他向連江行了一禮，悄聲問道：「這是……」
　　
　　連江擺擺手，阻止了他的話，仍然專注地看著姜風。
# G- `3 P+ J' F, t　　
/ ~" _/ e* f$ c$ H5 r) s) t  x　　姜風現在全以明力在引導，日下的招生官不是寶器師，對明力的感應遠沒有他們這麼細微。他只感覺到，從姜風身上傳來一陣接一陣的明力波動，高低起伏、時長時短、時急時緩，那頻率就像一首動聽的樂曲。
. e% I" N9 H0 S　　
　　不，不僅是他這樣覺得。
, D( o/ I: q% g8 |8 V7 e　　
　　日下招生官抬頭，臉上露出了驚色。
　　
　　院子裡原本就有鳥聲啾鳴，這時，一隻又一隻的鳥從遠方飛來，落到楓樹上面。它們仿佛應和著姜風明力的頻率，高低起伏地鳴叫著。院中鳥越來越多，聲音越來越宏亮，最後萬鳥來朝，所有的樹上全部停滿了飛鳥，匯成了一曲驚人的合唱！
　　
　　聲音驚動了屋子裡的人，他們紛紛走出來看，一看全部驚呆了。
　　
" p+ f6 m2 K! [' S　　層次比較低的喜報騎士還有點不明所以，四大學府的招生官卻全部震驚無語。
　　
/ {6 N5 M" `- g# I　　他們不約而同地看向連江，只見這個四線寶器師半閉著眼睛，手指在衣服上輕輕彈動，竟然像那些鳥兒一樣陷入了陶醉。
　　
　　這，這是什麼情況？！
　　
　　過了好久，姜風身上的明力波動終於緩緩停止。他睜開眼睛笑道：「成了！」
　　
. G' H5 J+ R( B9 D+ w　　他剛才全神貫注，完全沒注意到周圍的變化，現在一看就驚呆了。
　　
　　他從石椅上站起，看著樹上的鳥兒、廊下的眾人，呆呆地問道：「這是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了？」
　　
8 g! t& H+ H8 [　　連江一直站在他身邊，這時猛地睜開雙眼，眼中精芒四射。他大步上前，一把抓住姜風，緊緊地盯著他，卻半天說不出話來。
* F8 @" i. i5 n8 Y. b6 k　　
　　片刻後，群鳥像是驚醒了一樣，轟然飛起，向著四周散去。巨大的動靜裡，連江重重拍了拍姜風的肩膀，歎道：「我以前還以為，我是見過天才的……」
. _0 H' |8 J: K+ n　　
2 e( r0 |9 M4 E9 y　　他話裡的意見不言自明。他以前所見過的所有天才，沒一個能跟姜風媲美！
　　
　　姜風想了半天，終於有點明白剛才發生什麼了。他舒了口氣，搖頭道：「不，連大師，這跟我的關係不大。」
　　
　　他看了一眼手裡的寶器，交還給連江道，「還是因為您的寶器本身太好了。」
- s8 z; R4 Q' T& L3 B: z5 f# [　　
; p) e+ q! p" n2 {* ~5 A+ A9 N  h　　連江年輕時就能做出連江轎這樣的作品，寶器風格講究「師法自然」，要的是仿照天地，追求天地之勢。
! ?( x7 T; o" Y8 Y2 `" {+ V. B3 v　　
　　他給姜風實驗的這件「雲轉衣」是他最近的作品，延續了他一直以來的風格，只是更加精煉，更加諧調。
9 G' a$ ]+ G4 m5 _" G! l　　
+ ]# O. `0 s. e　　姜風按照上次的方法破解雲轉衣的明力結構，自然而然地受到了它的影響，天機魔方的運轉也好、他自身的明力也好，都進入了一種異常的諧調狀態，隱隱與天地之勢相合。
　　
　　那一刻，他變成了這個世界的一部分，也變成了世界的中心，周圍所有的一切都被他影響，跟著回應。
% C9 K5 J5 c' X$ @: Y　　
　　首先是周圍的樹，紅楓綠柳散發出來的明力，變成了他明力場的一部分，擴大影響，引來了那些靈活的飛禽。
　　
　　他回憶著剛才的情況，心中隱有所動。
0 X# C- ?! J7 |% |　　
0 P1 M: Q1 w/ o! @# w- x　　當初華蘇教導他的時候，就讓他試著用明力影響周圍，他做到了一些，在黎明境界就能發起遠程攻擊。而現在，這種感受好像進一步增強了。如果他影響控制的不光是周圍的物質，還有它們攜帶的明力呢？
0 I: `3 b3 S: n; c; O6 m2 Q　　
4 C# [/ o4 h/ V　　他站在原地，手握雲轉衣，一時間出了神。
　　
8 W1 T: z, |$ B$ @! P4 U9 q　　連江也沒有催促他，他仰頭望天，也一樣出了神。
" N1 }. k% C" f　　
+ U7 ^7 `4 u( K+ h# `  k　　四大學府的招生官站在廊下，同樣不言不動，若有所悟。
9 D0 X% ?2 g6 k1 `/ |1 B! {　　
　　只有那些來送喜報的騎士，他們等級太低，對明力的理解層次不夠，沒什麼感悟。看著姜風和這些大人物都在發呆，他們面面相覷，知道某些高等級武修的確會出現「頓悟」的狀態，這種狀態最好不要打擾。
　　
　　於是他們悄悄地退了幾步，警惕地在旁邊守候，同時又有些驚奇。
　　
　　這種頓悟，通常只發生在心明以上境界的武修身上，而姜風，才只是個天明武士！
　　
0 O/ A: ^6 b; B9 l( o9 ^7 C　　葉宵站在簷下陰影裡，遠遠凝視著姜風，微笑中隱隱有些感歎。
  i6 A: n1 S9 U+ j3 \3 u0 J　　
　　……
! f1 l) G! s& w2 i8 i3 V　　
! V3 t/ i/ V& Z8 T　　……
5 y0 W2 t) c/ @7 Q　　
　　又過了好久，四大學府的招生官們才一個個醒過來。
  M) K: U2 P/ _& z　　
　　剛才那一陣頓悟，他們關於明力、關於世界的理解有了些提升，收穫很大。而這次頓悟，無疑是姜風帶來的。
　　
: \* W' y2 P" ]6 q　　他們心裡感激，發現姜風和連江還沒有醒，沒有出聲，悄悄地退了下去。
/ p/ D$ l9 d/ W' ^# I　　
　　姜風和連江幾乎是同時低頭。
+ q& Z/ |, B- d! h7 @　　
　　連江突然問道：「天、地、人，究竟有什麼區別？」
　　
8 x5 s+ c$ Q( |, f- V- [　　姜風自然而然地答道：「都是明力，沒有區別。」
# q, Y/ i8 R0 f1 N8 j　　
　　連江微微一笑，突然間，他周圍的所有人都感覺到一股柔和的力量從他身邊散發了出來。
　　
$ _( }4 f, ]; i# `　　它如雲海、如波浪，柔和地向著四周推去，輕輕撫過他們的身體。
　　
　　之前觥籌交錯的酒意和煙火氣息被這股力量一沖，頓時消散得乾乾淨淨，每一個人都覺得神清氣爽，好像體內的濁氣被完全排空了一樣。
" I3 x$ I8 D% T- z　　
: G$ I' Y' j4 Z4 n0 M　　片刻後，連江帶給人的感覺又不同了。仿佛更明亮，又仿佛更溫潤。
% ?+ x3 C5 H9 t/ n　　
* a# u/ S6 ?) o% u2 f/ U　　姜風怔了怔，突然笑了起來。他拱手道：「恭喜大師破境，晉升意明武皇。」
　　
1 {' H# Z, a! _　　連江早就到達心明武宗頂峰，距意明武皇只有一步。剛才那一陣頓悟，竟然直接幫他破境，晉升到了意明境界！
　　
/ W3 [* x1 N- P6 l8 K　　連江也認真地向他拱手：「好處不止於此，也要多謝你。」
% t  |; c3 t5 Z; F. H" x　　
& ?% O+ E" C/ Q& j) K1 b, D/ Q* V( P7 d　　姜風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不僅是武修境界上提升了，寶器製作上也被打開了一個瓶頸，有了新的感悟。
- V$ U$ O- `* K! @& |/ U　　
　　他真心實意地笑道：「恭喜！」
　　
0 y. ?  ~+ M2 ]: T  S  Q　　連江也再次認真地回應：「托你的福。」
　　
　　他突然問道：「剛才的破解，想必是成功了吧？」
　　
% `: |$ O9 L5 m" M　　姜風把雲轉衣遞給他，連江接過來，明力掃過。
　　
3 l1 v& A0 l3 O1 S4 [; m. [6 g　　果然，雲轉衣裡原本屬於連江的波動徹底被破壞，重新灌注了新的結構進去。
　　
　　他微微一笑，把它遞還給姜風道：「既然如此，那它就是你的了。」
　　
　　姜風一怔，連江突然鄭重其事地問道：「姜風，你願意拜我為師嗎？」
. Y! T# v6 C: ^  }$ x! C8 F　　
　　旁邊傳來小小的抽氣聲。
. N3 z. [5 I9 ]8 q' a6 [　　
　　全大陸僅有五名的四線寶器師之一，竟然主動收徒？

/ X9 f- ?4 y/ f. Y, `

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255 以人為器

     姜風思索片刻，搖頭道：「抱歉，我已經有師父了。」
( u# _' f' q3 n9 V' X　　
　　這小子竟然拒絕了？！
. v. j* K7 b. J) p; h" C" ]　　
  H9 }8 C5 W0 W, M' C( ?& P　　旁邊的人大急，簡直想按住姜風讓他閉嘴答應下來。
　　
　　連江微微一怔：「你是說甘複行甘大師？可他已經……」
　　
　　姜風道：「甘大師對我有教導之恩，但我沒有正式拜師。我的老師叫房留仙。」
　　
+ m# m( T0 y" }* u3 \9 l' G9 {: b' d6 g　　連江有點迷惑。寶器師數量相對不多，高級的尤其少，但凡有點名氣的他都應該聽說過。譬如甘複行，早在他在泰倉之戰出名前，他就已經聽過他的名字。但是這個房留仙，他的確從來沒聽說過。難道是他孤陋寡聞了？
　　
$ x3 i. S, M/ n; M3 i& U% ?  E% C　　他遲疑著問道：「這位房大師是幾線寶器師？」
! @$ ~: R4 H5 `: h7 G" n# b　　
　　姜風並不隱瞞：「二線。」
- D$ c- r/ v1 A) R. t* ]　　
7 I3 o. y& ]/ b" [: P, x+ t　　包括連江在內，所有人都呆住了。姜風為了一個二線寶器師，拒絕了一個四線寶器師的要求？
　　
( y* n3 j5 h5 p0 s, R: E. K! x　　姜風坦然道：「在我什麼都不是的時候，房老師帶我入門，毫無保留地教導我，為我打下基礎。連大師的確令人仰慕，但做人，不能忘本。」
　　
, h! G, E1 Q0 Y. J* o- Y6 P　　連江緊盯著他，問道：「你可知道，一個四線寶器師能夠給你的指導和資源，遠不是二線制器師能比的。」
　　
$ A5 W6 u$ O6 X& R/ H: Q　　姜風道：「當然。就像所有人都拚了命想進四大學府一樣，一個道理。也許我以後會後悔，但今天，我還是想這麼做。」
　　
　　連江又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突然長長出了一口氣，搖頭道：「真是太遺憾了……你小子也真是太幸運了。」
5 I3 u$ s  f( B　　
　　他哂笑道：「要是你今天碰上的是辜老怪物，你不肯拜他為師，他肯定馬上就會幹掉你。自己得不到的，也不讓別人得到。還好。不管怎麼說，我比老怪物還是要講理一點。」
　　
0 Q0 g3 o1 `% F& N7 V　　他從懷裡掏出一面鏡子，遞給姜風道，「這面風誓鏡可以使用三次，每次持續一個時辰。它可以直接聯繫我。你有什麼關於製器方面的疑問，這一個時辰裡你可以儘管詢問我。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 T$ E- m4 B% K3 m　　「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這八個字的份量極重，姜風心裡一驚，默默地接了過來。
0 F6 Q  e/ r- C　　
9 _0 L4 R& }: M8 t, l- t　　連江微笑道：「不過，我只會回答你的問題，具體要提什麼問題，就得看你自己了。」
. Q- _5 B2 ^( e2 I0 X* T　　
　　有時候，提問比回答更難。姜風點頭道：「我知道！」
　　
6 R1 _, ?5 m' }  G2 e. a　　連江表情一鬆，再次笑了起來。他向屋簷下那些人擺了擺手道：「你們先進去吧，我還有話要跟小姜說。」
　　
　　連江這話擺明瞭不想讓別人旁聽，其他人紛紛退進了屋子。
$ e& p  ?$ W5 B8 u　　
　　連江示意姜風坐下，沉吟片刻，問道：「我聽說，甘複行那件國級寶器，是你提出的構想？」
$ A7 I: k) B2 ]* v" Q　　
　　姜風說：「您也說了。只是構想而已。」
　　
　　創意跟實際完成之間，隔了何止十萬八千里。一個寶器師一天可能提出一百個創意。但真正能完成的，幾乎也一個也沒有。
1 J1 t$ b' K' N% w! b: o5 w　　
　　泰倉城封禁魔穴的這件大型寶器，要不是甘複行擁有足夠深厚的寶器師底蘊，單靠姜風絕對完成不了。
　　
　　姜風很清醒，連江讚賞地點頭問道：「然後你配合甘大師進行了全過程，最後也是你主持完成的？」
/ x4 k; d1 w* F) `% J2 T/ M+ q+ `　　
. Q2 S; u: p  y　　姜風點頭。
* @  _, [- j0 m: X  q) e2 I　　
　　連江沉吟片刻。終於問道：「有件事我很好奇，不過你可以斟酌要不要回答——他是用什麼辦法把寶器跟人結合在一起的？」
　　
　　每個寶器師都有自己的拿手絕活，正常情況下，別的寶器師不應該隨便打聽。甘複行死了，連江來問姜風的確不太合適。但這件事他放在心上太久了，這時雖然冒昧，也顧不太得了。
　　
  t; T7 F4 y" Q$ [3 z　　這個問題讓姜風心中一動。他突然想起當初在千獅橋亭工作之餘閒聊時，甘複行曾經歎了口氣，搖頭道：「你知道寶器製作為什麼發展得這麼慢，比武修武技的進度慢得這麼多嗎？因為寶器師一個個本事不大，對自己的破掃帚倒是愛惜得不得了！」
　　
. C: g7 |& I* l; \1 J7 r, _　　當時，他憤憤然地道，「等我老甘死了，我就把我的寶圖鑒徹底公開，所有人都可以學，可以看！」
　　
　　當時姜風還在沒大沒小地取笑他：「死了以後才公開？」
4 n( ^" Q% `* U# p. W/ n　　
3 R- U+ l/ U7 `2 M8 X7 \5 w　　甘複行怔了怔，搖頭歎笑：「唉，沒錯，人性弱點，老甘也不過如此！」
　　
　　想起甘複行的音容笑貌，姜風發了會兒怔，抬頭道：「嗯，我可以說。當時是這樣的……」
　　
  z, W6 T' r" Z% X　　禁魔大陣從提出構思，到實際完成，姜風全程介入。這時他一條條一款款地講得清清楚楚，每一個細節都沒有錯過，竟然毫無保留。
8 x: ?# K4 l3 _- s- t" Y　　
　　連江聽著聽著，簡直不知道自己應該為哪邊驚訝了。
　　
  T3 u: E: x- d* e　　他沒想到，姜風竟然能說得這麼清楚，這表示，他在泰倉城發揮的作用，比連江想像中還大。
7 p8 Y' a, E0 |$ O5 @+ z　　
　　而且，甘複行死了，除了他最後留下的寶圖鑒以外，就只有姜風了解禁魔大陣的事情。
8 j. y1 ~+ g( j  d　　
　　這可是一件國級寶器，明明可以成為姜風的獨門絕活，結果他就這麼告訴自己了？
& f+ j9 y4 o5 j' T8 U2 c　　
2 j: W) _% W/ `, `( D4 x( p! z　　姜風看出了他的驚訝，把當初甘複行說過的話告訴了他。連江沉默半晌，歎道：「甘大師高風亮節，我遠遠不如……」
　　
　　禁魔大陣最後被認證為國級寶器，裡面創新的地方極多，但它完成得太匆忙，中間其實還有很多值得商榷的地方。
　　
% C0 \7 ~' R9 ~7 s7 b( z　　姜風說完這句話之後，連江不再只是旁聽，而是就其中一些問題開始提問。
; u! |! A9 D7 m) k" v　　
7 K$ ?1 Z  [- H& R/ V: }1 V　　就像他之前說的那樣，有時候提問需要的水準，比回答更高。
2 b6 N; w- s' \" q　　
# l$ f8 u4 T& ?( z　　連江提出的問題全部都在最關鍵的地方，有些是姜風講述時疏忽了的，他能馬上回答；有些地方他卻需要想一想，才能慢慢推測出甘複行當時的想法；還有一些，是甘複行當時也沒留意到的，連江卻發現了。這樣的問題姜風完全沒辦法解答，連江就跟他討論其它的做法。
　　
, N- \$ H9 j8 k; t　　漸漸的，姜風的講述變成了一場雙向教導。他在告訴連江禁魔大陣是怎麼回事，連江也在就著這個教他相關寶器的知識！
( [# Y) n* }9 ^/ C8 p　　
　　姜風出山時剛剛天亮，在姜家耽擱了小半天，來海內居的時候剛好吃中飯。
　　
+ I# _) r! F1 ?' [2 W　　而現在，兩人越講越深入，越講越專心，竟然講到太陽漸漸西斜，暮色再次降臨。
: t3 W8 g( e8 e0 ~0 \, v5 T+ A# n　　
　　一開始，四大學府的招生官和那些騎士還想試著聽一聽，但沒一會兒他們就聽不懂了。他們苦笑著對視，搖頭歎道：「寶器師果然是寶器師……」
1 K( I- P  e5 C  ^　　
　　姜風和連江一問一答，開始是連江提問，姜風回答，後來逐漸變成了姜風提問，連江回答。
　　
- `; [4 q+ n0 z3 C; t) Z- Y　　姜風發現，果然如同連江所說，這個禁魔大陣最核心最創新的地方，還是寶器和人結合，也就是以人為寶器這一點上！
　　
" j. {/ l- l  x: c% W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問道：「我從才歸城去帝都的路上，曾經碰見過一個人……」
0 X  N  i8 ~. B　　
　　當時朱琥被帶走，周家派了一個叫文先生的人來，要封禁朱琥的血脈。當時他做的事情，不也是以人為寶器，跟連江說的很有點共通之處。
　　
　　連江聽了他的話，點頭道：「沒錯，這個人的想法很有新意！他是用刺青的形式，配合藥物完成？唔，這倒也是不錯的方法……」
　　
　　他連忙問道，「那人現在在哪裡？我怎麼可以找到他？」
' \; L4 e8 q9 N3 b( p# l, t　　
　　姜風道：「他已經死了……他強行提升的能力不太穩定，最後自爆了。」
　　
　　連江拍腿大歎：「可惜了，可惜了！」竟然真的很遺憾的樣子。
　　
　　姜風問道：「可是我聽說，寶器師協會禁止這樣的方式？」
& t5 y6 y7 e$ i4 @$ @8 n　　
　　連江撇了撇嘴，不屑地道：「那些老古董，頭腦死板。身為寶器師，本來就應該不拘一格，多做嘗試，成天禁這禁那的，根本不知什麼叫進步！」
% B  @8 A" h/ ?! G1 @6 v　　
" x' l+ T# |4 J; K/ E: i+ p　　聊了這半天，姜風發現連江很有些癡氣。大部分時候他都很隨和，簡直不像大陸頂級的強者，但同樣，他也不怎麼受世俗規範的約束。他不是有意叛逆，只是真的不怎麼在乎而已。
　　
　　姜風對此不怎麼發表意見，但也偶爾覺得，或者就是因為連江是這樣的人，才能到達這樣的高度吧。
0 K. v* t; P6 C' q　　
9 N3 G" e: q4 {2 _- M　　不過，連江說得沒錯。
' ]) x8 g$ T7 E( f" q4 Y　　
　　文先生的做法就本質上來說，跟禁魔大陣並沒有區別。他的錯只在於還只是個半成品，就瞎拿人做實驗，以及——跟了錯誤的人而已。
　　
　　天、地、人，這世間的一切生物全部都被明力充盈，人能夠與明心種融合，使用明力，從而更深入地成為了這個世界的一部分。
　　
, \! X3 U  ~+ k6 [! m1 z　　就廣義來說，寶器是明力的一種使用形式，人為什麼不能成為寶器？
8 c, n7 ]% W4 @　　
. E4 T9 X! z1 W" ?' b6 x7 k　　寶器的原理是利用特殊的明力結構，達到特殊的作用。那人呢？
　　
　　人的明力在元枝裡流動，也在血脈裡不斷流動。如果能控制它們的流向，是不是也能形成特定的回路結構，達到寶器的效果？
7 i; O* q9 U- M8 `9 P: T　　
　　姜風的思路被拓展開了，各種靈感紛紛而來。
　　
9 N+ ?8 N( G8 ^8 p4 C. ?0 r　　連江早就在這方面鑽研了很長時間，一直找不到人溝通。這時聽見姜風的這些奇思妙想——有些甚至非常幼稚，一時間如獲至寶，越聊越是起勁，都捨不得放他走了！
" W; P, E5 z- E1 T2 k" {+ u" Z　　
　　天黑月起，月落天明，連江重重一拍桌子，猛地站了起來。
　　
! I" V- a6 I/ K5 B  |* K; n　　他大聲道：「好，好，好，我有想法了！」
! Z7 T1 r; F* b1 x4 M5 K　　
　　說著，他騰身而起，迎著曙光飛上天空，就這麼飛走消失了。
  X; G  n! e( j7 `0 ]7 ~

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256 世界這麼美
* Y9 T+ }3 Q% }3 H' |* t1 Q+ [- n
　　連江走得突然，其餘人都呆住了。過了一會兒，他們才失笑搖頭，感嘆這位四線寶器師實在太隨性了。
　　
2 H, K* a* i8 A# M, I6 H! I8 T9 n　　這時他們對姜風的態度又有些不同。
　　
　　持續半天一夜的一問一答，姜風幾乎跟連江是在平等交流。一個十六歲的天明武士能做到這一點，實在太難得了。
　　
　　這讓他們對姜風的態度更平等友好，同時也增加了把他拉到自己學校來的志在必得之心。
* s; L# l* l: C# u　　
　　九天國戰之後嗎？看來到時候還要再來一次朱天國了。
1 Q9 C6 r  r, \5 R　　
/ v3 b' d& W+ A# q/ K5 n　　晨光初曦，眾人興盡道別而去，海內居最後只剩下了姜風和葉宵兩個人。
& z; }% k0 @. b. \' j, z( H$ ~　　
　　連江雖然走了，姜風仍然坐在院中的石椅上，位於沉思之中。
' M) Z% G& \- ^　　
7 G; h+ ?9 J. k/ m, R5 p2 i" ?3 Z. P7 h　　跟連江一席交流，他的收穫無疑極大。尤其是最後關於以人為寶器的討論，讓他想到了很多事情。
　　
　　變幻明力流動的方式，增強它的效率，這不是跟武技又有相似的地方？
　　
7 {0 b6 X9 P" V. ~: E　　姜風突然有了這樣的感觸。
+ `- V; D5 L0 l  d8 B　　
6 Q0 K: z3 B  M3 [0 n. ]　　不過這也不奇怪，武修也好、寶器也好、武技也好，其根本還是明力。由明力而貫穿，這一切都是互通的！
5 P' @5 p. G0 I) H3 X　　
　　那麼，把武技和寶器融為一體，由人而施放出來呢？
! {$ w2 d3 g& u2 D3 ~$ ]　　
; M9 i0 P; A, u8 u' d& ~　　朝陽漸漸升高，溫暖而純淨的明力進入他的身體，投入天心種。
4 y) L+ w" q9 c( Q( P, W* v　　
0 s9 Z8 t; X2 [5 n6 S+ O: T3 K　　成為武修大半年以來，他不需要再刻意修煉了。只要到了時間，天心種就會自動開始吸收明力。事實上，在姜風的刻意調整下，就算是平時，天心種也在從空氣中保持著明力的吸收。那時候的量雖然比較小，但勝在無所不在，久而久之自然能累積起來。
　　
　　葉宵在廊下坐下來了，海內居的夥計早就不知不覺地進來，把房間和桌子全部收拾乾淨。
0 S9 h% n8 t- M! }% H" z　　
　　他們無聲地在後面忙碌，葉宵坐在廊下，拎著一個小小的酒壺，直接就著壺口喝酒。
1 F! m& k' d, ~4 ^' c8 e6 Y! z　　
　　她臉上的面具只剩下上半截，遮住了她的大半張臉。面具下，她的目光深幽，若有所思地看著姜風，久久不動。
3 a# ~% {- h+ Y" p4 ]　　
　　所謂的天才，始終都是勤奮累積起來的。
　　
　　姜風天生血脈優異，又得到了萬中無一的天心種，比別人擁有更高的起點。但老實說，她從未見過比他更勤奮的人。
: d& \: k9 z4 p. L/ K　　
　　他幾乎抓住了每一點一滴的碎片時間，無時無刻不在修煉。就算她自己……
　　
　　葉宵低頭，輕輕一笑。她紅唇微彎，這一笑之間完全不見最初的清雅，竟然邪氣四溢！
5 j5 |) e) Q, a% w　　
! c. ^! s  }) W6 y/ N　　她自己仿佛也有些感應，笑容斂去，一伸手抓住了自己的手腕。
　　
9 i+ a* P5 n5 x  E; @　　在她的手掌下，她的胳膊表面正在冒出黑氣，好像這所謂的實體，整個都是由黑氣組成的一樣。
　　
　　葉宵的表情一下子變得非常晦暗。
( D+ r1 o# s: p1 d9 H6 g　　
　　她身後的夥計完成工作，悄沒聲息地退了出去。葉宵一直背對著他們，他們沒發現任何異樣。
1 ?0 R  A2 s8 G- S* N, }" I& Q/ t% a7 m　　
　　周圍變得一片安靜，過了好久，黑氣漸漸收了回去，葉宵的手腕重新恢復成如玉肌膚。她抬起頭，看著不遠處不言不動的姜風，自嘲地一笑，再次舉起酒壺，喝了一口。
# Y5 |8 s  a( V0 Z6 }- ]; B8 I　　
- [- p5 e' x5 p. p% e( v　　對於葉宵的變化，姜風毫無所覺。
　　
　　他的身體周圍閃著微微的金色光芒，不太穩定，卻極為凝煉。
　　
" b3 q0 U4 M. T! ], f% J　　有葉宵在身邊，他下意識地感到極為安全，意識完全潛入體內，與天機魔方混合在一起。
　　
+ E8 A" _, K0 {6 R" c7 E: g6 \7 N6 E　　天心種瘋狂旋轉，天機魔方全力開動，大量的資料進入，也有大量的資料流過姜風的腦海。
　　
　　這段時間以來，包括昨天晚上在內，他戰鬥了無數次，遇見了無數武修，又跟連江有了一席長談。
8 l3 @0 ]1 N4 L/ z　　
　　這段時間他經歷之多，遠勝以前任何時候。現在它們全部化成資料，有些浮光掠影地掠過去，有些則沉澱下來，化成真正的思考。
6 b7 C$ b9 b: ~* y0 |9 s　　
　　時間不知不覺過去，海內居的人顯然被提前打了招呼，這裡沒有召喚，就完全沒人來打擾。
　　
& O6 d. f* A) Z　　姜風坐在石椅上，先前他的頭髮被朝露打濕，又被太陽完全曬乾。日光從黯淡變得明亮，再次變得黯淡，他就像長在上面了一樣，除了表情不斷變幻，身體一點動靜也沒有。
' W. x1 K' w3 g4 M' j# Y8 g5 T　　
2 f+ ?3 w0 Y4 \& |, r# F　　由始自終，葉宵一直默默地坐在旁邊。酒壺在她身邊散了一地，她毫無醉意，眼睛卻越來越亮。
　　
4 e' v: x. E2 F* t8 p: F　　又一個深夜過去，又一次朝露滿身。晨光再次升起時，姜風終於抬起眼睛，眼中銳芒一閃。
　　
　　葉宵揚了揚眉，道：「一晚上時間，打通一竅不說，還直接破境晉升，你這進度要是說出去，會嚇倒一批人。」
; L4 x: o% O* y" n4 s% V% y- Z　　
, |4 \' H1 q+ I　　葉宵對明力的掌握幾乎達到出神入化的地步，她說得沒錯，一夜時間，姜風的體悟直接體現在了他的境界上。
　　
3 x! p( {: X6 g　　他原本就已經二鏈八竅，再打通一竅就可以到達天明境界頂端了。這一夜時間，這一竅打通了不說，深切的感悟還直接把他送進了陽明境界。
1 N5 Z! d4 `9 J8 Y5 ~' u　　
　　他現在是一個陽明武者了！而從他融合天心種到現在，不過才五個多月的時間！
　　
- x" W4 l% }* r" m+ ^　　姜風抬眼看她，微微一笑，接著又皺起眉頭：「你怎麼喝這麼多！」
8 c& p% ~- E  h　　
　　葉宵對他晃了晃酒瓶：「反正我也喝不醉……要來點嗎？」
5 d- ^  E# W1 I( H) f　　
　　姜風想了想，竟然真的站了起來，坐到她身邊，接過了酒瓶，仰頭喝了一口。
6 o, e2 H8 |, X2 h　　
- c# \; i: s4 Q2 r　　海內居送上的當然是好酒，冰甜的酒氣混合著熱意通過喉嚨，姜風讚道：「好酒！」
　　
　　葉宵本來想提醒他這壺她喝過的，看見他的表情，突然一笑，什麼也沒說。
　　
　　紅楓綠柳擋不住朝陽初升，兩人並肩坐在廊上，望向東方。天色越來越白，淡淡的紅意跟著升了上來，最後染得朝霞滿天，一派絢爛。
　　
　　姜風體內的天心種從容而穩定地吸收著明力，他凝視著朝霞，把酒壺遞到嘴邊，喃喃道：「今天要下雨啊……」
3 L" i/ k% y4 f  U; l* ?6 ~* |　　
' h# z+ B5 q; t) {+ S: o　　葉宵跟他凝視著同樣的方向，她向前伸出一隻手，輕輕抓握了一下，好像要抓住那些朝霞一樣。她輕聲道：「朝霞也好，落雨也好，楓紅也好，柳綠也好，這個世界總是這麼美……」
　　
* E! X1 C$ E, \- G, P　　姜風微笑道：「嗯！還好我們還在坐在這裡，感受這世界的美！」
　　
　　葉宵沉靜不語，過了好一會兒，才輕輕地「嗯」了一聲。
　　
% K; {& k0 H; R8 M　　輕風拂過，帶起葉宵的頭髮，灑落在姜風的肩上。姜風感覺著明力在體內澎湃起伏，感覺著身邊葉宵清涼的氣息，突然覺得無比愜意。
　　
' C# s( m! c( ~2 d+ S0 @$ a0 W　　他再次舉起酒壺，卻發現裡面沒酒了。他晃晃酒壺，葉宵恰到好處地遞來一壺新的。
　　
4 k" |; Z! s. s& N/ N, g3 b1 H4 Q　　兩人對視一眼，突然一笑，心裡都是難得的喜樂。
　　
. \/ T% c) q* P  k; F, V& q1 W6 K5 ?　　姜風接下來的任務還是全力準備九天國戰。
　　
　　葉宵以想起更多的事情為名，對他講了更多的事情。
$ S2 h( Q* C3 M1 ^% N  E$ Z　　
4 _5 s6 u/ X7 _* X6 n! q　　姜風雖然已經是陽明武者，實際戰力遠超普通的陽明武者，但仍然不能掉以輕心。
/ n7 y: v# {; x" W* N　　
: v+ E/ C+ G% p% R9 G/ }　　朱天國在九天八國裡算是國力比較弱的，強者數量相對也比較少。
　　
# g4 K3 l9 O' D1 |2 z　　縣試聚集的是一縣的人才，州試是縣試的優秀人才的集合，府試聚集了各州最頂尖的人才……而九天國戰，就聚集了整個九天大陸當年最強大的年輕人！
　　
1 J9 d8 H  L& s6 j# Q9 K9 V% U　　朱天國這一百年來，從來沒拿過九天國戰個人戰的頭名，甚至連前十名也很少進。而國戰方面，五十年來從來沒進過前五——一次也沒有。
　　
# d; s8 Z" d5 }/ Q　　九天八國最強的是鈞天國，其次是玄天國。
　　
　　過去十年，拿到九天國戰總冠軍的，位於中央的鈞天國有四次，北方玄天國有三次，其餘西北幽天國一次，東南陽天國一次，東北變天國一次。
　　
& L: W2 o( N: m: o0 M" u　　總地來說，九天大陸北強南弱之勢非常明顯。
　　
　　這也可以理解，北方更靠近玄極大陸，明心世界真正的強者，可是在那塊大陸上。
3 G2 R- d6 }0 F5 f2 h$ M　　
$ w+ v; Q9 H8 y4 u' Y. S　　九天大陸英才輩出，姜風在朱天這樣一個武修弱者佔據了絕對優勢，不代表他在整片大陸上一定出類拔萃。而修煉時間太少，積累時間太短，是他的一個致命傷。
　　
; u* q7 m/ c& }4 s: m　　也就是說，在九天國戰裡，姜風很有可能遇到意想不到的強敵，絕對不能掉以輕心。
　　
) j: [  J  q4 y# K0 x* y　　九天國戰一貫在天空競技場舉行。
　　
3 s* o/ i7 e% ^& }  U# z1 v! _. D　　天空競技場位於接天城，一共七層。越往上層越強。而千渡花，前四層完全沒有，第五層偶爾可見，第六層第七層才相對比較多一點。
( ?) H) u0 l& {　　
; n8 C9 A) ^8 j2 G' s. l! V　　所以，姜風要想採到千渡花，必須在九天國戰裡打到最後。
0 j0 j/ ?* [6 h. g* a0 ]& k. D- X　　
　　九天國戰具體的戰法，每年都有一些變化，所以要實際到位了才說得準。不過，有一點是肯定的。
) o3 j6 X0 E; H  m% m　　
　　要想得到千渡花，姜風必須變得更強，在九天國戰裡佔據更大的優勢。
　　
: G: t- p5 u* [/ \" g# U　　他在陸明鎮耗了兩天，現在離九天國戰只有十二天時間。
　　
4 j1 v1 T1 T5 T, F/ S! }　　姜風思索了一會兒，決定先放下雀踏姜家的事情。
$ h8 M* I" w  D$ Z$ `/ ]) F; Y　　
　　父母之死的疑問，他當然會繼續查下去，也會跟鐵牛那邊見面。但始終還是活人更重要，不管怎麼說，當前最重要的事情還是國戰與千渡花。
　　
, a+ {. z+ W+ ~5 A: {* Q9 M- W- x7 H　　姜風先回了京都一趟。他走得太匆忙，白郭他們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還是從秋覺葉那裡知道可能跟他的家族有關。
! y; x2 t& ?0 c: B3 z　　
　　白郭和騰致基本上算是沒家的，還在楓葉鎮等他，洪程先回了林溪縣，他急著要把大考的消息告訴家裡。
　　
　　姜風跟白郭騰致碰了個頭，確定了各自接下來的行程。
7 p: l; }! n& U7 a- E　　
  A7 E4 a/ ^0 \+ b　　白郭在府試裡拿了第六，這個名次在九天國戰的人選裡，也是朋友裡唯一一個跟他一起參加國戰的。
  q. ^% n  F4 T1 S4 x/ a6 Z　　
. b' c$ K) s! X7 [' F, z: r　　而騰致和洪程，按理來說，通過府試就要準備選學校進去了。不用說他們的目標都是四大學府，不過他們還是表示，要等姜風國戰回來，再一起去報名。
　　
4 M0 @& O' ^9 m. `　　也許到時候他們不會進同一個學校，但至少也要從同一個地方開始！
4 I' D1 u) A7 T" g
) B. w: q9 e0 S+ G. Y0 s

1月23

+ T6 _: |: p0 o" l) ]1 B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257 重回接天城
" x( h& a' o: d- o" R
) Q5 y& q! C4 R, I　　姜風的虛實戒還在三十天封印時間，沒辦法用它去接天城。

4 R/ x  @2 ?* e4 b' e　　當然，身為國戰的預備成員，他也不用靠自己去那裡。
' Z4 o2 ?. j+ }0 z) i5 G
3 ~7 o0 F( _7 ~6 C1 z) \8 R　　朱天國高層早就給他們準備了國戰令。
" c# G$ \8 A5 u1 U
　　國戰令也是一件寶器，它的正面是各人的姓名、所屬國家和武修等級。這些資料會變化，姜風現在是陽明武者，國戰令上也自動更新了。

　　它的反面上列著很多人的名字，正是將要參加國戰的五十個人的全部列表。這些名字有一半是灰色的，另一半卻已經亮起。

+ B0 w1 m: x1 }4 N2 }  E# v　　發放國戰令的官員介紹，國戰令是他們的身份代表。從國戰前半個月到國戰結束，這段時間裡他們可以憑令單向進入接天城。同時，在接天城裡，令牌上的這些名字可以用特殊手法相互聯繫，非常方便。
1 d0 b* e3 n8 U# U' O
) o% q& Y* k4 f5 N: N　　亮著的名字代表已經去了接天城的，暗的名字代表還在九天大陸的。

　　國戰令的功用還不止這樣，那個官員對他們介紹得算是比較仔細的，但還是說，更多的功用他們需要在實際使用中發現。
7 C  ]5 M* S# H, I! A0 z
. l2 W0 H! x: G! }　　姜風領完國戰令，完全沒有停留，和白郭葉宵一起直接去了接天城。

: X+ H/ V- o/ e9 p7 ~　　葉宵說得對，國戰裡還不知道會遇到什麼樣的對手，必須抓緊時間，刻苦修煉才行！
6 K' u4 x, b* _
　　姜風身邊突然出現了一個神秘的女人，白郭有點好奇，但什麼也沒說，只是平時說話走路的時候。不由自主地靠姜風更近了一點。葉宵當然留意到了，但她什麼也沒說，只是置之一笑。
$ I0 P6 a! C& w1 @
0 @& n7 i( D3 e3 w$ J$ B　　第二次到接天城。姜風已經比上次熟多了。
: f4 F6 }0 n+ ^+ i& r
　　這次他沒被送去什麼奇怪的地方，眼前一暗一明之後，已經位於接天城的日光廣場。
. k9 P& W! D: Y' O7 y6 L
# a4 U9 Y$ y3 S; Z　　這是位於烈日城中央的一個大廣場，當然是人類的地盤。其實大部分傳送到接天城的，都是被送來這裡。
5 c8 U9 _7 ?) x; z* u- r2 o# u7 F# J  M
' I* e' E; ?* S- Q0 |' q6 U: O　　日光廣場是接天城人流量最大的地方，圍著廣場一圈都是攤販店舖，販賣各種各樣的東西。甚至還有人悄悄地兜售星點。

1 Y+ j9 Y& n& }* a: r　　姜風上次就聽說了。大部分時候星點都是在黑市交易的。來這裡賣的多半都是忽悠新人的。
5 z1 k& H2 _9 ]( T3 S! r2 Z
1 [% q/ }% }1 Y/ u2 t# x( D; P　　姜風雖然只有十六歲，白郭也年長不了多少。但姜風氣質沉穩，身邊還跟著一個看不出底細的葉宵，沒什麼人敢來把他們當新人騷擾。
6 W7 G: b' Y5 s5 V6 C* ]+ `
　　說起來，葉宵把虛實戒給了姜風。自己不知道又從哪裡找來了一塊天木令。
/ A- F5 Q6 M! h5 R! l" S
2 }% {' D+ ]5 {& F4 [　　天木令是一件一次性道具，能憑此出入接天城一次，用完就作廢了。
7 W% ~2 ]& R# _% e4 J
　　姜風一次又一次確認，葉宵以前一定是個了不得的大人物，不然怎麼會有這麼豐厚的資源？

  z. F5 H# e4 y+ V# _　　姜風走下日光廣場的階梯，表情古怪地瞥了葉宵一眼。葉宵偏頭問道：「怎麼？」
6 n2 P4 _; D: r! H4 h9 P) c7 _
　　姜風搖搖頭道：「不，沒什麼……」
4 g7 z2 E. w7 f7 b5 i
: H$ I$ G$ E8 _) b9 x! U2 F2 M2 j　　他想了想，剛要說話，突然聽見身邊不遠處傳來對話聲：「……星點這麼關鍵啊？」

　　「對！我跟你說。這就是你在接天城的起點！要上接天榜，必然要過萬星關。要過萬星關，沒有道具怎麼行？的確有很多人販賣道具。但我實話跟你說，每個人的情況都不一樣，有些人需要削弱對手，有些人需要拖延時間，這是個人需求嘛！直接買道具，哪有買了星點。根據自己的需要換合適的道具來得方便？有些道具，可是沒法交易的！」
3 F1 A' \$ a( R4 @) l: A9 Q
　　姜風偏頭看了一眼。只見一個中年人正在眉飛色舞地忽悠一個少年。那個少年盯著他手裡的星點幣，看得發呆，卻半天沒說話。
) R, w* V; x& z1 u- ~
/ G, q+ h/ X3 T& H　　各人有各人的選擇，姜風沒放在心上，轉頭就往前走。那個少年一抬頭，卻馬上看見了姜風，眼睛一亮，又驚又喜，立刻叫道：「姜魁星！」
: d" g6 U" [- ~  E1 @4 ~; s9 e/ S
　　魁星？

  z+ c2 X7 l4 J5 w  Y　　這個稱呼特定性太強，一叫出來就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姜風感覺到周圍的目光，眉頭一皺，不滿地盯向對方。白郭更是不滿地斥道：「你亂叫個什麼？」

　　那個少年也發現自己的失誤了，抱歉地看著姜風，小跑到他身邊，行禮道：「姜師兄，對不起……」

* C; O0 R6 Y; D　　姜風打量了他一下：「你是朱天國人？」
- \& h' x* C1 w4 ]$ m" Q* O5 l+ ]
% v! z, Q/ L& T  L# a! ~& g+ H　　少年還沒回答，那個中年人又跟了上來。他打量了一下姜風，在葉宵身上稍微猶豫了一下，還是迎上來慇勤地道：「小兄弟，是來萬星關歷練的吧？要星點嗎？」
  c4 K% w! U% ?0 _& y+ P* c
, H# y* f- z% n& y8 y* A　　姜風瞥他一眼，道：「不需要。」

　　中年人道：「沒有星點換的道具，過萬星關可不容易！你看看，你有了道具，在萬星關裡更容易，就能賺更多的星點……這是一個多好的起點，一個良性循環！」

, ]+ A, U0 {2 U2 D8 U　　姜風淡淡地道：「我進萬星關，是為了修煉，不是為了賺星點。」
: s, @! K- X( K: U% {" |7 W$ B
2 B' d# H) y( M; J+ O+ y9 n0 N　　他沒有看那個中年人，也沒看旁邊的少年，只是平平常常地道：「習慣了道具，沒有外物相助的時候又怎麼辦？」

6 _* X7 k1 A! g0 Y4 G% l3 K1 m- x) f　　他不會拒絕武器和寶器之類的東西，但是萬星關這裡這些用星點換的臨時性道具，還是算了吧。他從不會忘記，萬星關這樣的地方，究竟是為什麼而去的。

　　少年若有所思，中年人眉頭皺起，想要換目標繼續兜售的時候，他很快就拒絕了。中年人看他倆很堅決的樣子，暗暗罵了聲晦氣，只能轉身走了。
4 U( w9 r/ _% B/ ^) T5 R6 C+ Q
/ P$ x, V7 Z9 l/ s8 E% k$ X: ?3 ?　　姜風繼續往前走，少年緊緊跟在他後面，回答著他剛才的問題：「我的確是朱天國人。我叫賈半日，是來參加九天國戰的！姜魁星，不，姜師兄，到時候團戰就要靠你指揮了！不過姜師兄，感覺你好像不是第一次來接天城啊？萬星關已經打過了嗎？那是什麼？是不是真的很難？」

( X1 G; b4 z$ R! E4 Y7 H: @& n4 Z　　賈半日熱情洋溢說個不停。姜風根本連話也插不上。
# i' ^( H' C  ^6 U7 @) j& `
% @) ?( R+ T3 m5 t* b+ z　　他忍耐著耳邊的聒噪，帶著賈半日走到神木所門口，道：「這就是接天榜。萬星關和天地人榜挑戰都在裡面，你可以自己進去。」

) U9 }2 T3 J5 U8 B5 d　　賈半日一看見外面的榜單就呆住了。

! t$ ]8 O0 H  M5 C& N% ]6 D9 _% z　　他跟所有人一樣，首先凝視著最上方的天榜，喃喃道：「這就是九天玄極大陸的最強者啊……」

/ r4 f: w/ s, T1 N- \, L　　仰望著這一個個震耳欲聾的名字，賈半日難得的呆住了。少年的臉上露出了激動的表情，心潮無比澎湃。

9 n/ Q4 D3 v- B* B0 A6 B　　姜風搖搖頭道：「我先進去了。」

　　他的目光在接天榜上只是淡淡一掃，就大步走了進去。白郭好奇地看著四周。看見姜風的舉動，也毫不猶豫地跟了進去。
! T2 W; m3 x8 V% L7 g
　　賈半日完全沒留意他們的舉動。盯著天榜看了半天，目光才緩緩下移。看見下方的人榜時，他突然臉色一變。接著他揉了揉眼睛，發現自己沒看錯之後。整個人都驚呆了。

. l( n& ^" o* Y  p" [# B' S　　姜風？泰倉城姜風？人榜第五十六名？！
4 v' q4 j+ h% K, Z3 a
　　姜風是朱天國魁星，到時候團戰的話肯定要由他來指揮。不過他的目標是千渡花，要不是為了這個，他連個人戰的名次都不怎麼在意，更別提團戰。
8 ?: F: [# O* F/ |9 p* ~% q2 I' T
2 k5 z5 Y0 \3 {/ ~# P/ g$ p9 q- ]　　現在時間緊張，他也沒時間跟別人打交道交朋友。
; g2 E, c7 V3 H: `6 {* v
6 e/ O, ?9 t7 F9 e0 @* J　　他沒馬上繼續挑戰人榜，對白郭囑咐了幾句之後，跟她一起從花萼房進了萬星關。
  u& m  h. ^- s" q" W$ ?
　　萬星關是屬於個人的，只能挑戰者自己進。葉宵獨自留在了外面。

% E/ _$ @  ?- G! c/ N2 S% q+ r* ~　　仍然是無盡星空，仍然是熊熊燃燒的、末日一般的紅色星球。姜風第二次看見它，竟然有些懷念。
: |* L+ @0 t- k- P8 y3 j* ]7 t' L
　　他微一駐足。就直接使用星辰種離開了這裡。
' m2 ?% X+ Z' C
　　空間變幻，接踵而來的是熟悉的下墜感。姜風閉了閉眼睛，重新睜開時，變得堅定而明亮。
& C- y8 g' q' K2 X3 _+ m
　　任何時候都是一樣。只有強者才能掌握自己的命運！
  f$ U) |  o- _  L' A
9 d, U3 C/ Z8 G　　……
; W6 E; p. z$ _. D1 h1 M2 F
5 ]8 y) q$ b+ p: i6 c" ?0 [　　……

* b- g( I! L9 [) b) n　　九天國戰漸漸接近，國戰令上亮著的名字越來越多。

! G) O# b# j9 J' b　　他們嘗試著用它來溝通，很快就聚集到了一起。

9 Q8 b4 b% |7 y  ^) g! H9 e　　他們聚到了烈日城的朱天國館。這是朱天國在這裡特設的一個會館。它延續了朱天國豪奢精緻的建築風格，不過在烈日城這樣五光十色的地方。倒不那麼起眼了。
3 l7 k' J9 y# g9 K' r2 G
$ g) b& m  F, z6 s4 D　　參加國戰的一共五十人，朱天國館早就做好了安排，給每個人安排了房間。
9 ~" M9 x5 N4 j+ x
/ p* y1 H: x0 s7 U1 h　　接天城是貨真價實的寸土寸金，國館房間不是很多，只能四人一間。就這樣的房間，也讓到國館來的其他武修非常羡慕了。

　　至少這是免費的。正常到這裡來，這樣的一個床位都至少要一千金幣一晚。

　　而朱天國館還算是便宜的，外面的客棧旅館還要比這裡貴得多。

7 S- U  L. V8 c, g) r　　人越來越多，考生們相互打著招呼。在朱天國內的時候，他們還有些陌生，現在到了接天城，突然意識到這是自己的同伴，同鄉的感覺大增，一下子就親近多了。

4 c& o, ^. p9 k　　好些人都在向門外張望，有人問道：「姜魁星呢？他明明在接天城啊，怎麼一直沒見人？」

　　毫無疑問，姜風是所有考生裡最引人注目的一個。尤其是國考大典上發生的事情，當時發生得太突然，有些人還反應不太過來。後來回去一想，跟家人一說，就越來越震驚了。好些人的家裡人都再三囑咐他們，要趁著國戰的機會，跟姜風搞好關係！
$ f6 j5 e. y# @6 e
6 j. E2 p/ j& q: k; R　　「是啊，他的名字前幾天就亮了，我來之後，試著用國戰令找他，不知道他在哪裡，一直聯繫不上！」
3 u  h& @% ?" U+ U% P) u
  @8 P( i$ S9 n% _3 `) O/ f  l8 c1 G　　「我知道他在哪裡。」一個人從外面走進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癱軟了下去。

　　他渾身上下一點傷也沒有，但整個人卻顯得非常疲倦，眼中餘悸猶存。
1 v# R) @/ w, P2 `$ t2 ?! Y" e/ f
　　跟他認識的人有些意外，問道：「賈師兄，你上哪去了？怎麼變成這樣了？」
) f5 k( q% v2 ?, a" Y* ^, m
　　今天的賈半日跟前幾天出現在姜風面前時完全不同，他顯得有些呆滯的樣子，過了一會兒才答道：「我才從萬星關回來……姜風，姜師兄也在萬星關！那真是個可怕的地方……你們知道嗎，姜師兄簡直太驚人了！」

$ a  z6 q0 p1 }9 v0 c

1月23

. s9 W! G- q& r9 D第一卷 九天雛音  0258 想捧殺嗎？
2 T: o$ l* j2 S
* ^0 p. h/ M& j1 }6 H   說到這個賈半日就興奮起來了。他眉飛色舞，口沫橫飛地講起在神木所聽到的事蹟。

' O( Y- c7 `- ]& b" V6 b　　「……當時整個烈日城都被驚動了，好多人衝到神木所，想看看究竟是誰拿到這樣的成績。不光是烈日城，陰幽城那邊也有人到神木所去看。姜師兄打倒的全部都是魔族，魔族快給氣死了！」
: k  f3 U8 I) ^
　　賈半日這半天時間一點正事沒幹，就把當時的經過打聽得清清楚楚，這其中還有一些姜風自己不知道，或者說沒有多做關注的。
3 ^; w; ~; @, V, u7 r; n8 k7 t
& _4 Z8 u1 R- p　　「後來魔族那邊下了死命令，要把姜師兄從人榜上掀下去，他們派了三十個人反覆挑戰姜師兄，結果你猜怎麼著？他們用完了全部的挑戰次數，全部失敗，沒一個成功的！哈哈哈哈，簡直太威風了！」
- y8 L# f+ h" z( s' {
8 ^5 L: A) p& [; }+ i7 L" T　　無論是因為這樣的事蹟，還是出於對魔族的憤恨，姜風的這個事蹟都可以稱得上大快人心。一時間，十來個人圍在了賈半日身邊，興高采烈地聽著，向他打聽各種細節。
' H& d. P  W- D8 i3 F: [
4 ?7 _+ H' e7 M) J　　有一些人站在稍遠一點的地方，輕聲討論。
6 j; e1 I7 n* Q% A- L0 U
　　「姜風的確厲害。不過有趣，他雖然是姜家出身的，但早就被當成了棄子扔到了陸明鎮。就算姜家自己也未必能拿到一塊天木令，姜風又是怎麼到接天城的？」

8 n1 V9 R' e1 w) [. y　　「姜風在泰倉城的時候可認識了不少人，說不定是哪個大人物看重他，額外給他的禮物。」
5 ~6 S8 |: w2 X5 H6 O9 _. v
　　「嗯。這也有可能，最可怕的是他的進步速度。他不過才融合明心種五個多月，竟然就能進展到今天這種進步……」
! y1 L4 r4 }  D5 m! K( e
　　突然。有人抬高了聲音，道：「千萬不可掉以輕心！」

8 h8 H8 |8 i: {　　這時候，以賈半日為中心的那一群人越說越得意，不由自主地誇大了事實。在他們嘴裡，有姜風在，九天國戰都不是問題了！先不說個人戰，團戰說不定也能擠進前五！
7 D9 Q( B! e0 [' c/ [! L* Q
　　龔明遠一直在不遠處聽著。這時眉頭一皺，突然揚聲制止了他們。

& l2 s! A1 r  k3 G9 Q　　立刻有人轉頭打量著他。冷笑道：「這不是龔家大少嗎？聽說你跟姜風有點私怨？因為以前的私怨就這樣說，有點難看啊……」
1 H8 d* {. V3 T9 H
9 Y1 w+ w8 K5 r　　換了一個月之前，龔明遠可能表面上還能維持風度，心裡早就破口大罵了。這時他卻眉目一凜。沉聲道：「黃凌風，你跟姜風有仇嗎？」

' m' A7 K8 r6 p8 o; j4 K　　那個叫黃凌風的被他看得一愣，接著不屑地道：「誰不知道我黃凌風一直仰慕姜師兄，有仇的是你才對吧！」

　　龔明遠也不理他，冷靜地道：「如果不是有仇有怨，你怎麼會現在就把姜風捧到那麼好的位置？怎麼，你等著看他到時候摔下來的樣子嗎？」

  w5 Q4 _. o! B: g1 U) M( s6 U　　從魁星戰到剛才賈半日說的話，大部分考生們的確很有點仰慕姜風。龔明遠的話很不中聽，他們紛紛皺眉。不滿地看著他。

5 r  g$ s* R7 d& o8 A9 y　　龔明遠卻是一臉的平靜，鎮定地道：「去年九天國戰，朱天國排名倒數第二。前年九天國戰。朱天國排名倒數第一。近十年來，朱天國一直在九天國戰的倒數三名打轉。你們能保證，你們的能力就超過了去年、前年、大前年的師兄們？」

( ]. |( d1 q$ x" e% I$ p　　人群一片鴉雀無聲。
& b, n# P/ ?8 S" B
　　換了其他人，可能還沒什麼明確的估計。而這些在府試裡排名前列的考生，大部分都是有來歷的。有來歷就代表有同門的師兄弟，有前幾年參加過大考的師兄。對於各自之間的實力。多少都有些瞭解。
/ D/ k; ]" r/ H) G4 C# b# |- _
& ?5 v$ x* e% L/ T- I& [# d1 K　　要說絕對實力強過自己的師兄們？沒幾個人能這樣保證！

　　師兄他們把朱天國的九天國戰打成這樣，他們就敢輕敵了？口口聲聲表示有了姜風就有希望進前五。他們憑什麼這樣說？把擔子壓在姜風一個人身上？萬一沒能成功，到時候又會怎麼說？

# E, S, ^/ ], \* ?3 t* j* Q( M: i1 i6 f　　龔明遠神色微和，表情依舊冷靜。
$ y$ v0 d$ Z2 ]; k, V
: a+ @1 N, ?1 ~, ^' h　　「我並不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只是覺得大家應該多看看敵人，保持一個清醒的認識！朱天國積弱已久，有了一個姜風，算是有了一個突破。接下來呢？飯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每年能有一個提升，已經是不錯的事情！」
9 |' [' R3 E4 q, Q
　　「啪啪啪！」
$ ^; X* p: e; }
" Y2 k; w! G( L: s- I& G& M　　這時正有幾個人進門，一聽他這段話就揚起了眉，聽完後微微一笑，抬手鼓掌。
' K. b$ @0 t* C6 @2 [* ]
# S$ H; n4 Z' {# k/ T8 |　　考生們一起回頭，看見這群人，齊齊都是一呆。中間有幾個人眉頭則微微一皺。
6 |. t- t1 V9 j
1 h- r: F3 `8 J) ^/ H　　為首那人走到龔明遠面前，親切地攜起他的手，問道：「這位是……龔家的長公子龔明遠？朱天中府府試第五名？不錯，少年才俊，有了你，龔家想必能更上一層樓！」

　　龔明遠表情不變，他退後一步，趁勢把手從那人手裡抽出來，行禮道：「伏流大人過譽。」
. }: V1 F( u7 P
　　來人長髮寬袍，逸士風度與強者威勢混合，形成了一股強烈的個人魅力——正是伏流君！
" ]9 ?! I" `3 A4 N8 t+ N
) t1 |2 P6 d) R5 B1 p( h　　龔明遠看似有禮，實則疏遠，伏流君卻完全不在意。他微微一笑，環視四周：「龔公子說得對，但大家也不必在放在心上。九天國戰是大考的餘興節目，最重要的是，你們每個人都在大考中收穫良久，現在，正好有一個機會把這些收穫整理出來，化為己用。這才是九天國戰的真意。至於名次、榮譽，當然重要，但只是餘興節目而已。」
& \( A: H' U' y5 T% \
9 u) Y' W4 L, q% q7 x" ~　　他這段話溫文誠懇，極有道理，還真的很有些「天下師」的風範。
* X% t8 I- x3 |+ w* n
　　在場的考生們不管本來就是伏流一派的，還是跟他敵對的世家子弟，聽著都是神色微動，有些收穫的樣子。

　　伏流君道：「不過自古以來，都有句俗話——知已知彼，百戰不殆。九天八國，雖然我朱天是墊底的——」說到這裡，他輕輕一笑，所有人的情緒都跟著放鬆了些，「但也應該多瞭解一下其他國家的情況。」
4 x3 F) R3 O5 o% N
　　他一揮手，廳中立刻騰出一塊空地，拼了幾張大桌子，形成一個長桌。接著，一個接一個的人走過來，把手中的捲軸鋪平在長桌上。
" i0 s& _& n3 F8 K, a5 c
: ~+ `! z# T  C　　考生們紛紛看過去，全部都驚呆了。

4 o9 O& m& ~( u; q$ h3 @/ b/ B　　每國五十名參加國戰的，九天八國情況一致，也就是說這次九天國戰，一共有四百人參加。

) u1 u. j+ u0 x( z2 X! k6 h9 q  G　　如今，這四百人的資料，全部整整齊齊地列在了這些捲軸上。姓名、等級；融合明心種的時間、環數；目前什麼等級，每一次晉級的時間；傳聞中使用的武技；主要事蹟……蠅頭小字寫得密密麻麻，寫得清清楚楚！
, C) U, P5 ^8 C
　　伏流君環視這些考生，誠懇地微笑道：「十天以後參加國戰的是你們，我們做長輩的，到時候只能旁觀，不能助手。那就讓我們在國戰開始之前，儘量助你們一臂之力吧！」

! F+ Z, _, M. {$ x1 A1 o1 ~# r　　雪白的紙上寫著黑色的字跡，正是他們急需知道的情報。伏流君風度翩翩，言辭誠懇，極其引人好感。
; D, ~  c& Q$ N3 X
　　大廳裡一時間沉默了下去，有幾個人對視一眼，在心裡感嘆。
9 T1 |7 j) V& l* E# H
6 A2 I  I# h, Z6 j1 @/ o　　不愧是朱陽王最大的仗恃，天下師伏流君！

　　……
( P" P2 v" S2 f* W9 ]
　　……
7 A2 Q0 A' X( X# F) X5 o" P6 y
, v' o; [- a% Q1 L　　伏流君給予的這些情報的確很詳細，考生們在侍從的幫助下，分門別類地整理了這些信息，心馬上就沉了下來。

　　之前龔明遠說得一點也沒錯，他們剛才的大放厥詞，正是高看了朱天國，小看了九天大陸的其他國家！
0 C$ u3 {( p6 B& l. r
　　沒錯，就算在其他國家的考生裡，姜風也算得上是出眾的。他的進步之快極為驚人。

　　但進步再快，也比不上別人多年苦修。
7 D: N% l- x! R5 i
　　世家子弟淵源深厚，大部分都是從一出生開始，就各種手段打磨身體，磨練意志。
" [2 u  J8 N! l! y
　　他們多半都利用特殊手段提前融合了明心種，由於血脈濃厚，獲得的明心種多半都很純粹。七環八環都很常見，九環也偶爾能見到。單這一點，就是朱天國比不上的。
/ B9 Z9 y& i/ a  e: [4 u! J. v0 @
1 z1 y4 w1 G4 x' J/ r$ b* t0 a　　融合明心種之後，他們更進一步地進入了苦修中。
' C; C' X. }" |% P) K
　　最好的武技、經過無數次嘗試選擇出來的最好的修煉方法、最好的老師、最好的寶器……

2 f8 E1 \) F8 D  L* V/ l, `　　一切都是最優秀的，淬煉出來的少年們也極為不凡。
% ~- r2 e! M4 ^* o( T3 K2 g( j
　　最關鍵的是，他們很少有像姜風這樣，融合明心種當年就參加大考的。

3 c$ C& d* e/ F' m  H; I9 {　　他們一般十四歲融合明心種，十八到二十歲才參加大考。

: D9 j+ X' E: Y+ m' ~7 D4 h　　他們很清楚基礎有多重要。武修生命漫長，打基礎的機會只有一次。所以他們不急於晉級，而是在黎明境界和天明境界反覆磨練，大部分都會像龔明遠這樣，等到天明境界巔峰的時候才去參加大考。
, i& Q, W, |  ?* X
　　而他們這樣做，不是刻意地想去獲得更好的成績。只是因為這樣做更好、能夠更強而已。但有了這樣精心的修煉與打磨，優秀的成績就成了順其自然的事情。

　　考生們越來越沉默。一開始還有些人在討論，後來一個說話的人也沒有了。
) s- Q/ Y1 h* W* ^) m3 K0 k! l
　　不向外看，不知道世界有多大。不到九天國戰，不知道朱天國有多弱！

　　情報裡的一個個名字，他們的能力、成績……簡直稱得上觸目驚心。

　　單靠姜風一個人，真的能把國戰的成績拉起來嗎？

  i, r% X* r8 n5 `. a　　伏流君端著茶碗坐在一邊，仔細地打量著每一個人的表情。過了很久，他垂下眸子，輕輕啜飲了一口，目光飄遠，卻是已經出神了。
' Q5 }0 g  v5 e1 N7 B" J5 H3 j. D  ^

1月23

2 `) a& f+ q" g8 r/ Y9 b第一卷 九天雛音 0259 國戰之前
) z+ W# B% j  {7 M6 c2 x
4 n2 @! P5 u. `/ Q# s　　「鈞天國顧鎮、玄天國君且去、變天國古今愁、幽天國楚江秋、陽天國軒轅昊。這五個人，是最有希望拿到九天國戰總冠軍的人。」

/ N+ p+ V  K0 p2 W& x# {% P　　一次府試讓龔明遠脫胎換骨，在大廳普遍的低落氣氛裡，他仍然保持著冷靜。看完全部捲軸之後，他冷靜地打破了廳中的死寂。
) K4 R  ?$ ?' w1 _
　　長桌的另一頭，另一個人也直起身子，平靜地道：「沒錯，就是這五個人。」
/ j3 n' g4 B, Z1 P6 m
. f7 n' J! j: w　　龔明遠抬眼跟那人對視。鐘辰，朱天南府的魁首，在魁星戰裡輸給了姜風。
, L( H& `2 K. }; ]. g7 R6 Y& A5 f
　　他的表情溫文得有些木訥，眼中卻跟他一樣，閃著不屈的光芒。

) K- s3 J. M- N2 _1 A　　兩人對視一眼，都對對方生出了一絲好感。
* A: s7 j' J5 k
$ {% S9 a0 M) h& m3 _7 p( Z　　「顧鎮，出身鈞天國顧家。這個顧家是門閥顧的分家之一，實力極為雄厚。顧鎮現在是陽明境界四竅，看這個記載，他隨時有可能突破第五竅。鈞天國是九天八國中最強的一國，強手也最多。顧鎮跟姜風一樣，三魁首到魁星，一路壓倒性贏過來的。即使這樣，這裡仍然登記著實力莫測。即使在這五人裡，他也有可能是最強的一個。」
) E- L5 C0 W# e9 H/ ]! c1 A! r4 w
5 [* Z% R. m  u　　「君且去，出身玄天國。融合了九環明心種的超級天才，很有可能是返祖血脈。擅長冰系與風系的武技。」
1 J# c, c0 L: T: |( B
$ Z5 a! ]: L6 p. ^　　「古今愁，出身變天國。外號『百變星』，擅長百餘種武技，號稱『只有你不會的，沒有他不能破的』。」

　　「楚江秋。出身幽天國。這人是五人裡最奇怪的一個，看上去非常弱，縣試時墊底通關。州試也是低空飛過，最後卻連拿府試魁首和魁星。所有被他贏過的人都不知道他究竟是怎麼贏的。」
6 Y4 W2 j; N5 b' j$ M( |/ d8 f
　　「軒轅昊，出身陽天國，好戰份子，實戰派。他從融合明心種之後就是一路戰鬥過來的。在大考中表現只算一般，在接天榜上卻極為驚人。兩年前，他的名字就已經出現在了人榜上。現在人榜第五……」

　　龔明遠跟鐘辰兩個人一搭一唱地分析著。其實他們說的很多內容都是捲軸上沒寫的，但根據其它的一些情報。他們卻做出了全新的推斷。

" n4 M3 ^. ]  G6 v% x- ]( U6 y　　不知不覺中，大廳裡的氣氛緩和了下來。聽著他們這樣平和冷靜的分析，好像九天國戰也變得不再那麼可怕了。

: y( _% X4 d2 N, a　　龔明遠正在說著，突然一個人砰的一聲推開了大門。匆匆跑了進來。他大聲道：「快去神木所看接天榜，這可太精采了！」
3 _* T6 \; M' Z+ v9 L1 }0 q
, A# L9 W0 y  H* `, U　　……

　　……
' X0 }; P+ E' B$ ^) Q, C
　　神木所門前早已擠得密不透風。

　　即使這樣，還不時有一群一群的人過來。這裡本來就占地寬廣，朱天國這幫人一到，就像大海裡的水珠，立刻被吞沒了進去。

0 `+ X' I, n$ S0 H　　之所以會這麼驚人，一方面是因為接天榜本來就很引人注目，另一方面也是因為，現在正處於九天國戰前這個特殊時期。
# Z1 J1 n& |$ O. R' e
　　九天國戰是大考的延伸。大考涉及到人才選拔，是國之重典，也是一個國家最重要的事情之一。

4 X* a& e, V' k) x5 H　　同時。九天國戰面向的是九天八國當年所有拔尖的年輕人，涉及面廣，形式多樣，戰起來本來就非常好看。兩相一結合，讓它立刻變成了群眾喜聞樂見的活動。
1 S& ~5 W! a- D: i; a* |. ^
8 p# {( m( N6 j! }1 L1 R$ `9 ?　　每年九天國戰的關注度都不低，這個關注度。還真的就是從國戰前的接天榜變化開始的。
5 M( Z. h8 V  {6 g  _6 @6 U
) g: \0 r1 {3 K" k6 x) t; T3 n　　國戰開始前，參戰者會全部提前聚集到接天城。
1 j$ C8 e1 D1 Y9 ^4 L3 N
　　到了接天城。接天榜的權威性不言自明，來這裡的參戰者都是各國的佼佼者，佼佼者肯定都是有傲氣的。於是，刷刷萬星關，試下接天榜都變成了理所當然的事情。
- w$ a$ P- B$ b
7 x4 j( _% S; c5 J% z% b　　久而久之，甚至出現了一個說法。

　　只有在國戰前通過了萬星關的，才真正有了獲得國戰優勝的資格！

6 l$ o7 U7 |- ]3 K# [5 T　　所以，早在姜風他們到這裡之前，人榜的關注度就已經被刷起來了。現在一聽說人榜就變化，很多人馬上就意識到好戲開始了，連忙就跑過來圍觀。

, A- r& _- h% i) l　　能打過萬星關，未必能上得了人榜。
1 p0 |" p3 `/ I, n! L
: S6 l: T% r% A+ O6 ?　　畢竟人榜一共只有一百人。就算等級限制在心明境界，等級限制在五十歲以下，但這個年齡層、這個境界的武修何止億數，能進人榜本來就非常難。

　　就算進了人榜，要繼續往上升也很不容易。

　　能進人榜的，全是人類與魔族的天才，他們能力強，戰鬥經驗豐富。人榜不進則退，為了保持在榜上不掉下去，他們必須更加刻苦地磨練自己。
! u0 G/ `" @9 g) J
　　天賦絕頂、經驗豐富、勤奮刻苦，這樣的人普通來說找一個都很難了，但人榜上全是！

　　當然，相比天榜地榜而言，人榜的變化算比較多的了，但總地來說也還算平靜。不然，姜風當時連續直升，也不會引起那麼多注意了。

4 R) \0 `0 j# N" Y　　而現在，人榜上的變化，比姜風當時更加精采！

6 `1 B$ D& Z* n1 [: g- y　　軒轅昊排名人榜第五，這是他引起龔明遠等人注意的主要原因。

9 z* R: A( D0 Z+ h7 |　　但現在，他的名字已經從人榜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鈞天國顧鎮。

　　按照人榜的規矩，挑戰成功後，成功者位於新的名次，失敗者落入成功者原有的名次。

6 @! f0 F- b0 Y0 u　　顧鎮先前不在榜上，這時直接上了第五，而軒轅昊從榜上消失，這代表，他一上來就直接挑戰了軒轅昊，直接把他打了下去！

* t; ~( k; V, `# ]　　軒轅昊本尊現在也在神木所門前的廣場上，他脾氣暴躁，這時更是暴躁如雷：「怎麼回事？這是作弊！人榜的規矩，挑戰最多只能隔十名！他怎麼就能直接挑戰我了？！」

　　他的旁邊站著一名老者，鬚髮已經花白，身材卻絲毫不見佝僂，仍然非常魁梧。他也看見了人榜上的變化，嘆了口氣道：「這是因為他使用了越級果。」

; b/ D* }/ o9 c5 \' o$ m2 @　　「越級果？那是什麼鬼玩意兒？」

　　「萬星關兌換的道具，一萬星點兌換一枚。使用它，能夠在接天榜上無視名次限制，進行挑戰。勝了直接取代對方，敗了嘛……嘿嘿，接下來一年不得二次挑戰。小昊啊，你什麼時候得罪這個人了？」
# U( P0 G* ~( T0 m# B; f: J
% K: p3 l% A) }) Z7 x  |, [9 c　　聽見越級果的具體介紹，軒轅昊的暴怒完全消失，冷靜了下來。

　　他嗤笑一聲道：「一萬星點，敗了還有懲罰，看來我的名次還挺值錢！阿祖，這不是我得罪了他，這是他有意在拿我立威！」
$ s4 q" v( Q  s$ U7 @
　　老者呵呵笑了兩聲：「那你現在要怎麼辦？」

　　軒轅昊眼中閃光，冷笑道：「還能怎麼辦？這成績是老子一點一點打回來的，被打下來了，再打回去就是！」

　　老者滿意地笑了笑，突然一巴掌拍上他的後腦勺：「你跟誰老子呢！」

　　……

2 _' H  Q5 c3 S6 T6 J5 V4 B& i　　……
. m# f) p7 x) z/ u* y
　　除了顧鎮一鳴驚人，榜上其他部分也在變化。
9 b' h$ \- v! j5 N7 B
　　古今愁之前同樣不在榜上，他是不久前開始挑戰的。他跟姜風一樣，每隔十名挑戰一次，名次一路向上急升。

　　他挑戰得比姜風還狂妄，每次挑戰，必定選這十名裡的第一位！
8 v( _' @! z& b3 q) w
" O# \6 {$ h3 R; ]( l6 {2 Z　　九十一、八十一、七十一……

: X1 F# C, X1 ?* f　　不管是人類還是魔族，只要在這個名次上，他都一視同仁。

　　古今愁長相非常怪異，他瘦得驚人，皮膚緊緊地繃在骨頭上，關節凸起，看上去有點可怕。他的胳膊尤其長，幾乎接近了膝蓋的位置。
1 ?! u5 k7 s8 k
) o7 L& n! A7 k$ ]8 o7 a' p0 }, \　　這時，他正站在人榜第六層，目光剛剛從一個少年的雕像上掠過去。
% U4 X% d- n/ K' T
　　那個少年沉靜溫和，看上去一點也不起眼。但不知為何，古今愁一到這一層就看見了他，好像有什麼東西吸住了他的目光一樣。

4 R: |  I  f* n' Z: |7 @& d* [　　他盯著這個少年看了一會兒，確定自己以前從來沒見過他。他忍不住多看了一眼他的名字。

　　五十六名，泰倉城姜風。
/ }- E0 K: j% p, Z6 o) b7 ?
1 {5 S0 E& E" n- ^# U) E% r' Z　　嘖，才五十六名而已！
  C% k  n1 e7 n6 b, c( U0 }
! I; G3 n4 }5 b　　古今愁再不多看，轉身走到第五十一名那個雕像面前。
. N) I* c  p6 R& u
, [: m) ~" C* _6 O9 j* v　　他站定腳步，發現對方又是一個跟自己差不多年紀的少年，相貌俊秀，戴著一個銀環，表情冷淡。
" D9 g7 L. C5 }& C2 K
　　他舔了舔嘴唇，輕聲道：「大衍山阿琉？好，就是你了！」
- \2 f& w1 ^8 s6 |5 d0 v3 t
　　外面的人都在等著古今愁往上衝，結果他的名次就停在第六十一名不動了。

- h4 H+ j7 f4 J  A　　這讓好些人都忍不住去關注第五十一名是誰。

/ w' ?; {  L0 _8 J3 c  U4 O　　「大衍山阿琉？好奇怪的名字！大衍山是什麼地方？怎麼從來沒聽說過？這小子究竟是人類還是魔族？」

: J1 r  H2 `- E7 e　　除了這四人吸引了一定的注意以外，姜風上次的成績又被拿出來說了一遍。不少人等著他繼續挑戰的，結果他卻始終沒有動靜。
- r' G' u/ w; A4 v
# L; J, `, s) Q( a　　除他以外，君且去和楚江秋也沒有進榜，倒是不知道有沒有過萬星關。
1 B# q7 b5 X# A1 Z) j& ?7 W' t
　　不過到現在離九天國戰還有十天，誰知道還會發生什麼事情呢？

　　……
. ^8 ]. P6 P# g3 d& z# F
　　……
9 r' h7 k! f0 x
　　姜風充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刷萬星關。

* k9 x4 B. P" w　　萬星關裡百萬星球，也就是百萬世界。姜風刷了這麼久，竟然還沒有遇見一個重複的。

8 Y8 x( o( ]/ w3 j3 ~! I, R- k　　每個世界都不一樣，有強有弱。弱的姜風可以秒殺一片，強的他會被逼得用上血脈之力。
& ?& N5 h6 t+ e
1 i6 @3 Z# {+ N  h" ]; J# k$ c　　這些世界唯一的共同點就是——都有明力的存在。

+ J3 Y, q) b& i: B- }2 |5 h　　之前在海內居的感悟此時不斷被打亂、重塑，實踐、失敗、再實踐。
" }* m4 b3 q( T# ]: h
　　每次打完一個世界，他都會停留下來，用天機魔方觀察之前的戰鬥過程，回顧總結。
5 B8 B# a- X  a1 r# V. k
　　反覆無數次之後，他終於為自己、為天心種打造了一套全新的明力運動方式。
% I( J) V5 N8 K8 S) }
1 r5 ~( ~7 P. J" x, }　　它結合了武技、寶器，結合了他對這無數世界的觀察與體悟。

　　這是他第一次為自己量身打造的一套明力武技——
( u' A2 |$ X9 P

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260 匯明泉

, M/ ]; U7 O0 `0 u: K- P8 @# \( e　　離九天國戰越近，接天城的人越多。
$ U8 p+ x; E) ~7 m+ C. t+ ~' s　　
7 j+ F7 {; s. b- {* n+ f$ R5 K　　在意九天國戰的不僅是人類，就連魔族也很關注這邊的事情。
4 i$ C+ B7 N4 P4 L　　
　　畢竟，接天城是一個他們能得到人類情報的最好地點，而九天國戰無疑代表著人類下一批最出色的年輕人。
　　
　　人榜上的變動已經基本停了下來。
　　
, x2 i6 Z7 a5 E; g　　顧鎮又上升了兩個名次，現在名列第三。
/ L) M/ o1 w/ b　　
　　軒轅昊重新挑戰接天榜，一路上升，現在名列第六。如果不算顧鎮的話，這個名次恰好跟他原來的一樣。
  _4 U- O' @2 j, M2 L* e, b( U　　
　　古今愁停了好久之後，終於下定決心跳過第五十一位的阿琉，挑戰了第五十二位，成功之後，再挑戰第四十一位，再次成功。現在，他位列接天人榜第十一名，隨時都有可能進入前十。
9 K, Q& j- \& @9 u0 i% e4 R! p8 w　　
　　楚江秋也終於進榜，現在位列第九十九名，就再也沒動了。
+ i+ v; p, a. r3 D  m　　
% Y' [1 C: ~" X! U; N, \: ?# h6 I　　君且去沒有任何動靜，誰也不知道他是沒挑戰成功，還是根本沒有挑戰，或者是……連萬星關也沒能打通？
9 ^9 m  B5 G. ~- h　　
7 n' ]8 r/ C$ l0 k3 l7 q　　至於姜風，他一直停留在五十六位沒動。這十多天裡，他沒有再次挑戰人榜。
　　
　　伏流君坐在朱天國館裡，面前一面水鏡，鏡中正不斷顯示出接天榜上的變化。
* m! I% j/ ]$ `6 Y6 X# m" e& o　　
　　水鏡對面坐著正襟危坐著一個人，跟他一樣看著人榜，一言不發。
7 F- g6 A- W# |　　
& @$ j6 e) }8 ~2 t9 X3 E6 i7 P　　伏流君的手指在幾上輕輕敲了兩聲，感嘆道：「看來這次九天國戰，姜風君的對手不少啊……這幾個少年放在以往都是國戰冠軍的材料，沒想到都聚在今年了……」
, \* X6 W5 D1 h8 g! T  Q% R　　
6 a4 `# z; x; M" W" k　　他面前那人面無表情地道：「姜風會贏的。」
0 L/ P3 \+ W# C6 R　　
3 p7 m/ _- @7 e2 l5 \. s　　伏流君揚了揚眉：「你對他倒挺有信心……是因為他救了你兩次？」
8 g* _/ n$ i' ^6 W& d4 p　　
　　他對面坐著的正是朱琥，他就說了一句話，就閉上嘴，表情微微有些倔強的樣子。
& w; S) `* O( X　　
# g, z% ]# \! c$ g/ n' ~: T$ c$ ?　　伏流君溫和地笑道：「為人君者，要理智，儘量避免被感情干擾判斷……」
　　
　　朱琥輕輕哼了一聲：「他救我的時候，我親眼看到了過程。前後，兩次！」
　　
　　他與伏流君對視，年長者這才發現，這個少年雖然體型巨大，坐在那裡像小山一樣，卻並不顯得笨拙。他的眼睛烏黑明亮，閃爍著理性的光芒。
　　
　　他輕輕揚了揚眉，道：「說來聽聽？」
  o) a( b/ B  j8 \1 h7 s　　
" [, r+ b1 W' S' I　　朱琥道：「前後兩次，時間相隔不長，他的戰鬥力卻有明顯的提升。這樣進步下去，哼，這些人又算得了什麼！」
9 C8 _/ I  h3 f8 {8 z9 j  a　　
( G4 l$ C% I! R! h7 y7 I# z　　伏流君笑了起來，他親手給朱琥倒了杯茶，突然問道：「你知道，你父王為什麼要讓你跟我一起來嗎？」
6 j# b5 s2 _, [* T& F- ^　　
　　朱琥抬了抬眼睛，撇了撇嘴，有些不滿的樣子。
　　
5 w8 ~) x3 B# v4 R+ f* D; D  D. R　　伏流君道：「我知道殿下跟王上父子剛剛重逢，少年孺慕，想要親近。但你也要知道，你父王對你寄予了莫大期望。你以前不在他身邊，學到的東西還是太少，現在他急著給你補起來，你要瞭解他一番苦心。」
　　
, V3 O& \/ K1 L8 Z/ B  K　　朱琥的表情漸漸緩和，輕聲道：「嗯，我不會辜負他的期望的！」
　　
2 k/ }; l, I' a* D　　伏流君微笑著端起茶杯，跟他的輕輕一碰道：「這樣最好了。」
　　
　 　他指著水鏡對朱琥說：「姜風的確不容小覷，但是就像昨天龔家那位公子說的一樣，朱天國勢在九天諸國裡，算是相對比較弱的。姜風雖強，起步太晚。九天國戰 離府試總共只一個月的間隔，武修的修煉生命漫長，進步再快，一個月能上升到什麼程度？九天國戰是一個最好的看清諸國實力的地方，你要冷靜下來，好好觀察才 對。」
! E2 ?, k1 O9 J  G+ S　　
2 m6 S) ^* i, {/ S　　朱琥抿著嘴唇沉默了好一會兒，道：「我還是覺得姜風會贏！」
　　
) Z8 H6 B/ E8 X, _& N% y( R! J  T) }　　伏流君一怔，笑了起來，心道：果然還是個小孩子，心性還需要磨練……
8 i0 D( {' ~" Y　　
3 e0 z2 t% q* v  C* y$ ?2 e% U　　不過，這不正也是朱陽王需要的？
7 `! O+ k! D, d* r( [* Q$ y" f　　
　　這時，水鏡上新的變化引起了他們的注意，接天榜人榜前端，顧鎮又向前進了一位，現在名列第二。最關鍵的是，他後面的等級符號也同時發生了變化。
' Z# G! m0 i( Q/ F　　
- Q+ G+ ^+ k6 A6 O　　身明武尊！
　　
　　他竟然已經晉階到身明武尊了！
　　
4 |) E1 m, s( {3 u) z　　要知道，陽明武者以下級別才能參加大考，也就是說，四個月前，顧鎮還是一個天明武士。現在不過四個月，他就連升兩階，進入了身明境界。
　　
　　武修越往上升越難越慢，毫無疑問，他的這個進度，已經超過了姜風的。
" y; a: k, k# C9 Y% L+ G' x　　
　　朱琥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非常難看，伏流君智珠在握地一笑，點了點道：「看吧，這是那邊的又一大優勢。」
$ y0 L- R; K- ?' h: z8 t* J1 [　　
6 l4 _$ N) @$ g. h/ Z# C　　「周林顧程，四大門閥，顧家位居第三。顧鎮雖然是分家的子弟，但顧家本家分家只分上下，不分裡外。本家的優秀子弟，一樣能在本家獲得資源。」
! \3 H( H9 |$ ~: x; H　　
7 R6 h' U& t& c$ }$ X　　「周林顧程四家各有一座匯明泉。傳說中，匯明泉裡，明力彙集，如同實質。在匯明泉裡修煉，速度比在正午時還要快十多倍。顧鎮能晉階得這麼快，不用說就是使用了匯明泉。」
, }, W6 Q( q$ ^1 G　　
5 V% W9 [$ y! F5 V# Q( t1 ~! g　　顧鎮的相關事情，伏流君信口道來，如數家珍。
　　
　　朱琥問道：「這個匯明泉……朱天國沒有？」
　　
! q% {0 D/ J( t) {9 Y. D　　伏流君輕聲一歎：「何止朱天國沒有，九天諸國，沒有一國能夠擁有！」
　　
3 u8 Y  J8 A( \　　朱琥輕輕倒吸了一口涼氣：「那不是說，這四大門閥比一國之力還厲害？」
　　
　　伏流君目光微閃，輕聲道：「不然你以為呢？」
( F7 s( d1 o- g: ]; W; r　　
　　……
　　
2 @. d1 i1 c) T6 ]* \) p/ j　　……
　　
5 |6 M1 C; c: H　　接天榜的變化最後穩定了下來。
; u# s8 D9 \/ T3 y　　
　　九月三十晚，按照規定，考生們要全部齊聚朱天國館，休息整頓一夜之後，明天一起前往天空競技場。
　　
) S2 U  [7 O: j4 D$ }$ A' _: Y4 j2 U　　下午酉初，考生們就從接天城各處紛紛回來。
0 }# T3 i" }' B% q　　
1 F, x) R+ z9 G  L2 [. ^; G7 _　　朱天國館的大廳裡擺了六席，沒按府試的結果安排，而是隨意打散的。
* G1 {) H6 I6 `4 f2 X% F/ ~　　
9 o* z7 ?/ Q: u0 Y$ w  @" i  |　　考生們回來對號入座，周圍的同伴在上次國考大典都見過，就算不熟也知道長相、知道姓名，聊了一陣之後，很快就熟悉起來了。
　　
　　不過很明顯，大部分人都有點漫不經心。他們一邊聊，一邊不時看一眼大門方向，好像在等著什麼人一樣。
" z" V6 Q- g% V　　
, Q! _9 s8 }1 J2 @8 w4 h! p/ @　　大廳裡人漸漸多起來，都在小聲交流，嗡嗡聲連成一片。
　　
; ^+ q  i: R. L　　酉正一到，兩個人大步走了進來，大廳裡瞬間安靜了下來。
　　
　　進來的正是姜風和白郭。
* B+ v; B( Q, f　　
　　白郭現在再也沒有做男裝打扮，雖然衣著略微偏向中性，但仍然看得出是一個絕世美女。天舞者天生魅惑，她舉手投足間也不自覺地流露出微微的媚態，混合中性的氣質，有一種異樣的清媚美感。
　　
6 _3 p+ B+ P& U2 n, z　　但即使是這樣，兩人走進來時，大部分人的目光也只在她身上稍微停留了一下，立刻全部看向了她身邊的姜風。
　　
' H  L5 X% I9 A& K( T6 ~　　十多天不見，姜風仿佛又有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原先的他，就像一把微露鋒芒的利刃，平時看著不太起眼，但偶爾轉折時，卻會閃出耀眼的光芒，讓人為之目眩。
　　
6 R0 k# A- k2 y$ C2 m/ c8 g9 X! a3 ]+ n　　現在的他，則把所有的鋒芒全部收斂了進去，溫和從容，卻不自覺地吸引了所有目光。
　　
7 U% u2 h' M8 h$ g! J# u4 ?3 R0 z8 ?　　酉正正是要上座的時候，伏流君位於簾後，看見這一幕，眯起了眼睛，若有所思。
4 [* N! D5 O+ c* C4 H2 s+ G　　
　　姜風一進來，就笑了一笑，向廳中各人抱拳：「各位好久不見！」
　　
" o& L& _% R8 k' Y% Q2 C　　這句話和他的微笑頓時打破了廳中的安靜，場面頓時熱鬧起來。好幾個人站起來迎過去，笑道：「姜魁星來接天城這麼久都不跟我們見面，該不該罰酒？」
3 B. n( q, k: o3 e% M3 p　　
! U8 v- h2 m8 I  f　　姜風笑著接過杯子，道：「的確該罰！」說著，毫不猶豫地連飲三杯。
2 ]( u; ^' K1 O8 `7 y& l2 m1 ~　　
　　他明朗的態度讓廳中的氣氛更加熱烈，大家簇擁著他到他的座位上入座。姜風坐了下來，目光一掃四方，突然問道：「怎麼，大家心情不太好？」
% j$ ~: }9 a- t. j　　
8 T$ N+ d1 i3 W" P' i3 C3 t　　來接天城之後，朱天國的考生們紛紛嘗試了萬星關，關於其他各國的情報也不斷傳過來。
/ P8 b  _, {  p& \: ^　　
8 X2 [7 F/ L& J% o) v. w: P　　不比不知道，一比他們才發現，朱天國的實力有多弱小，他們的實力有多弱小！
  B7 ]: D" E3 Z3 D$ f+ \　　
" @; [8 c7 d9 T9 A9 L( Y( ?# `/ W　　來這裡參加九天國戰的一共五十人，到現在為止，能夠通過萬星關的，包括姜風在內只有五個人，能上人榜的只有一個姜風。
　　
' \  V; F! C4 R8 m1 m　　但是，就收集到的情報來看，鈞天國五十人裡，通過萬星關的有四十二名；玄天國有三十五名；變、幽、陽三國各有二十多名。
+ D( ~3 |9 q; D0 H% u　　
- l3 b) J* a$ \6 |& H* ~　　鈞天國除了一鳴驚人的顧鎮以外，能夠進入人榜的還有三人。玄天國君且去沒動靜，卻另外有個叫岳麓的進榜了。
8 o9 `2 U! Q8 E+ ]5 g* a+ v　　
　　這樣一比，九天國戰還沒開始，各國的差別就已經明晃晃地擺出來了。
　　
3 N+ ?1 ~' y. B& u　　姜風跟來接天城之前，似乎有了一些微妙的變化。他不僅敏感地發現了場上氣氛的不對，甚至沒有回避，而是直接把它提出來了。
; r, V8 e7 J" F' ]* f; f7 R　　
　　周圍的人吞吞吐吐地把這些情況說了一遍，突然有個人不安地問道：「姜風，你這幾天在幹什麼？怎麼，怎麼沒有繼續挑戰人榜呢？」
' o# i) _! G3 f- @2 J3 P　　
( L0 @. y: @1 K: v/ l+ y$ x　　這個問題也是大家都想問的。一時間，廳中再次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盯著姜風，等他的答案。
0 k2 u0 K& t3 `( U& |　　
　　姜風坦然道：「沒錯，這幾天我一直在反復刷萬星關，沒去挑戰人榜。因為我聽說了一些消息，嗯，是關於九天國戰的形式的。這個消息告訴我，要想在九天國戰裡取得好成績，萬星關比人榜挑戰更重要！」
% @: L0 x8 ?( {( J5 `6 r　　
7 ^5 }7 V9 P( u/ c　　這句話一說出來，其餘參戰者還沒反應，伏流君已經一掀簾子，驚訝地走出來了。
　　
　　他緊盯著姜風問道：「你知道九天國戰怎麼打了？從哪裡知道的？」

1月23

2 V! e; y4 o. v; ~9 P1 K6 q
# q1 K% j  W; [! m4 Z# n& i3 ^% z# n第一卷 九天雛音  0261 一次戰鬥
5 H& Y! J4 T0 c3 f
　　眾人的目光立刻齊聚到了伏流君身上。伏流君這才發現自己失態，清了清嗓子，踱到桌子旁邊坐下，微笑著問道：「姜魁星是怎麼知道的呢？」

　　他看上去有點漫不經心，只是略微有些好奇的樣子，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裡有多震驚。

　　九天國戰跟大考一樣，是由接天之力直接統管的。
/ }7 }" I9 |0 m  K6 W5 b9 {* R. A
& @0 X* K/ w/ v$ h  J! I, h6 J0 ^　　甚至來說，大考還要明心學會和寶器師配合著一起統籌安排，九天國戰則不需要任何人插手。
/ Z  N4 o; a( Z% \- v5 ]+ r7 g. i6 d
　　每年這個時間，參戰者各自進入天空競技場，到時候接天之力會自然給他們展示當年的考試形式。

　　沒有人知道，當然就不會有漏洞。國戰正式開始之前，沒人能知道今年的國戰怎麼打！
9 e  e) K- z- v; t
, O) h/ U3 l" ]2 Q　　但姜風是怎麼知道的？

　　接天之力出紕漏了，還是他這個人……

　　伏流君不動聲色地打量著他，目光殷切。

　　姜風好像沒留意一樣，回答得迅速坦然。
: }8 m( O3 X7 M
6 h# _9 h5 r3 p6 I　　他環視一下四周，問道：「大家都去過萬星關吧？」

　　眾人紛紛點頭。
2 M. C3 R' Q4 Q6 j" D2 M
　　「萬星關裡得打到星點，星點能在星辰世界裡兌換各種物品。這些物品是隨機的。我這段時間一直泡在萬星關，刷出來的隨機物品裡有一個捲軸。」

3 c, ], N  E% C! o, r* y　　他從懷裡掏出一個捲軸，擺在桌上，伏流君神色一動，禮貌地問道：「可以看嗎？」

　　姜風道：「請便。」
' L5 m& M( y* [: X# R8 e: D
% S5 y. h5 k" e4 Q　　伏流君輕輕伸手。捲軸自動飄了起來，飛到他手中。

: Z8 k' d% r# H2 A5 W　　姜風說：「我發現這個捲軸是有關九天國戰的，就把它兌換下來了。沒想到它記載的就是今年九天國戰的形式。」
( N3 j' A# s1 Y+ w7 W7 \4 T
　　伏流君打開捲軸。目光匆匆掃過，再沒有掩飾自己的驚訝。

　　他喃喃道：「果然……原來是這樣……」
' l4 V. |1 |5 R2 i& ]; n" W+ N& h
, _% ^" q" r: s6 a" {# U7 }, z9 L　　姜風微微一笑。他沒有說假話，九天國戰的形式的確是從熔火之星用星點兌換來的。他沒說的是，看見這個捲軸的時候，他其實是沒打算兌換的。
& M/ ]6 w' C& v1 e6 J
8 J5 B# ]- h( p　　他一直覺得，實力強大才是根本。而且九天國戰分團戰和個人戰，他的目標是千渡花。只要在個人戰裡打到該有的位置，能採到花就好了。團戰怎麼樣跟他沒關係。

　　所以九天國戰的具體形式，老實說他不怎麼關心。
/ b) E7 ?; `2 Q; D- {
　　那時，熔火之星屋子裡的那道黑影突然動了。以前，不管姜風怎麼出出進進。他都安靜地縮在屋子一角，好像跟真正的陰影長在了一起一樣。

　　他陰冷縹緲的聲音突然傳來，輕聲問道：「你不是要參加九天國戰嗎？」
8 P% h' a0 `, B7 a$ G
* D& I) m8 d2 f　　姜風沒在意，信口回答道：「是啊。」
" u. X# B( B) E! K( i* L* D9 l
　　黑影幽幽地道：「你不是要上天空競技場第三層嗎？」

0 B+ f& F/ i' t5 }! K. ~0 o+ g　　姜風猛地抬頭看他！
" E8 y! M* {6 T& S1 ]
　　千渡花的事情，只有他跟朱陽王和伏流君知道，勉強還可以再加個葉宵。接天城的這個黑影是怎麼知道的？

　　黑影的眼睛在幽暗裡閃著微微的光芒，姜風與他對視，突然間明白了他的意思。
' U  p/ ^3 i7 g1 Q* ~/ x
' Q# I6 v6 u# _& g# @3 O: t　　接著他手指一勾，把這個捲軸兌下來了。

　　一萬星點。價格非常昂貴，但他換下來之後，他就發現。這一萬星點花得實在太值了。
$ T5 C8 T) g/ J+ m3 A
　　伏流君連看了三遍捲軸，喃喃道：「原來是這樣……幸好你提前看到了……」

　　他嘴裡說著「幸好」，表情卻非常嚴肅。周圍其餘的參戰者坐在桌邊，面面相覷，滿眼都是好奇。
3 F& [) T" \/ x' V
3 Y! g. D7 P& e1 A2 g6 s　　姜風輕聲道：「嗯，這樣的話。還有點麻煩……」

　　伏流君一直常掛著的笑容消失了。

2 a" D/ ~' q& A- Q; k" C( h$ J* m; M　　他終於抬起頭，目光從姜風身上掠過。看向其他參戰者。他嘴唇微動，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措辭。
  x0 j% K. m" h4 S3 t8 }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道：「這一次九天國戰，獎勵和危機並存……」

　　他難得說得這麼猶豫，姜風突然接話，言辭爽快：「我來說吧。這次九天國戰，個人戰和團體戰統一成一場戰鬥。天空競技場一共七層，從第一層開始打。個人屬於團體，如果團體沒能通過這一層，個人也會失去挑戰下一層的資格。」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驚呆了。他們齊刷刷地看著姜風，半天說不出話來。

　　事到如今，他們當然很清楚，單就朱天國來說，他們的力量跟姜風差得太遠。九天國戰，團戰基本沒戲，姜風的個人戰可能還有點指望。

　　但是現在，團戰和個人戰合二為一，也就是說，他們不行，姜風也不行！

　　一時間，場上各人表情各異。有的覺得惋惜——姜風被拖了這樣一個後腿，看來也拿不到什麼好成績了；有的又有些幸災樂禍——當然不可能所有人都能認同姜風的能力和地位。

% o% n8 z, t: |6 A' j  _4 A　　而對於姜風和伏流君來說，情況則更加惡劣。只有千渡花才有治好姜晨的希望，但千渡花只在天空競技場三層以上的地方出現。如果他們連第一層都過不了，還談什麼千渡花？

　　姜風的表情仍然很平靜，他說：「這是這次國戰的基本形式。另外，本次國戰還另外設了全新的獎懲機制。」
" _2 `2 d( }4 t0 T
　　聽到這裡，伏流君的臉色非常難看，姜風卻還能笑出來。

; x: H' V2 o+ a1 {　　「本次國戰，獎懲力度都很大。凡是參加國戰的，每上一層，都能自動打開一個竅穴，同時獎勵精英級變異核晶一顆。如果能到達天空競技場最上一層……直接提升一個境界，獎勵隨機縣級寶器一件。」
4 ~4 o# B# m! \2 z# C2 N
　　這句話一出，所有人眼睛都是一亮。

　　武修越到後面，打開竅穴需要的明力越多，速度越慢。而精英級的核晶，效力是普通核晶的兩到三倍。平時別說他們很難碰見這個級別的明獸，就算碰見了，也未必打得過。

　　最關鍵的是最後兩項。直接提升一個境界，一件縣級寶器！
2 r2 b: Z' s  @: L' X
　　在場的參戰者們基本上都已經進入陽明境界了，再提升一階的話，就是身明武尊。大部分武修到這裡就已經可以滿足了，但他們都還很年輕，完全可以進一步把心明武宗當作目標。
! H+ l( T2 F' |
　　這個獎勵極為豐厚，一下子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 k, r- y) ]* X, `- K
　　不過還是有冷靜的人的。龔明遠和鐘辰異口同聲地問道：「那失敗的懲罰呢？」

　　姜風平靜地道：「九天國戰受接天之力的庇護，不會真正死亡。在國戰裡死去，相當於退出國戰。」他拿出國戰令，揚了一揚，「你們看見沒有，這裡有三顆星星。」

( j0 x8 ?- F' B, s　　果然，所有人的國戰令上都有三顆金色的星星，看上去像是單純的裝飾品。
% w: }' N) \# @0 k) @- H
# Y& p& x5 L; ~　　姜風說：「這三顆星星就是三條命，在國戰裡代表三次失敗重來的機會。不過每一次‘死亡’，都會有嚴重的死亡懲罰。第一次死亡，境界倒退一境。第二次死亡，所有竅穴裡的核晶全部粉碎。第三次死亡，境界全廢，恢復成剛剛融合明心種時的狀態。」

+ `2 T$ n  _& p- K　　他神情輕鬆，一句話一句話說得非常流暢。同時，他每說出一句話，廳裡的氣氛就低迷一分。最後，大廳裡一片死寂，連參戰者手裡捧著的熱茶都像是要凍結了。
5 ]! X3 y* N5 n; ~0 ?* T, B) @# s2 o
" e; \+ F( `; P/ Q* \* b) Y; X　　按理來說，現在應該是上菜的時候了，但國館的侍從們看見這種氣氛，別說提醒了，連口大氣都不敢出。

　　過了好一會兒，國館大廳裡突然爆炸一樣沸騰起來。
' L, b0 b% z0 |' r8 |3 i6 y' `1 [% @
　　大部分考生都跳了起來，怒斥道：「這也太過分了！怎麼會有這麼苛刻的懲罰條例？！」
/ g) m; \  J9 y
+ w# J" v" a% c( q, T" t　　鐘辰也倒吸了一口涼氣，清晰地問道：「這個懲罰是臨時的，還是永久的？」

1 O; Z. Q: ~6 L" L　　姜風道：「即刻執行，效力永久。不過不用擔心，這些懲罰不損明心種，可以重新開始修煉。」

, b. C( H2 Y7 G% \3 M1 @　　這句話聽上去似乎讓人有點安慰，但仔細一想，仍然會覺得非常無稽。
; m4 @- e0 O$ z3 Q1 K
　　他們從起步到現在，哪個人不是費盡了千辛萬苦，流盡了血汗。好不容易走到現在了，又要從頭開始走？
  j7 d" p9 P1 K9 o$ @& {0 ?( O6 s! p
& \! `9 }& L7 o8 O$ l" z& j9 T　　還有一點非常關鍵。朱天國在參加國戰的八國裡，實力相對比較弱。也就是說，他們死亡的可能性，比其他國家的參戰者大多了，受到懲罰的可能性也更大。
  q  m# `) }) S- @
+ r5 l2 t8 g$ o5 P, O4 z8 J　　他們大聲嚷嚷著表示不滿，甚至有人開始質疑姜風這個捲軸的真實性。
: S# w. M8 W! g" |- B1 i4 V; c9 }& ~
　　對此，伏流君只是翻過了捲軸的另一面。上面清晰的接天木印記和隱隱散發出來的接天之力肯定了一切。
$ J" C! ]( |8 K
& N4 [. h% |& j( B7 l; E$ ~　　在這樣的嘈雜裡，姜風緩緩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清茶，又拿起杯子，慢慢把它喝乾淨。
& f" ~5 J* P5 ?7 b+ K
/ B+ I/ K% W) Z3 a6 |. e　　最後，他抬起眼睛道：「各位可能忘記了一件事。」

　　他的眼神仍然平靜，漆黑的眼睛如同深淵一般。他慢慢地指出了一個參戰者們忘記了，或者不好意思提出的一件事情。
9 c" B1 u5 I' b- c9 Z
　　「九天國戰雖然代表著國家的榮譽，但不是強制參加的。如果接受不了這樣的懲罰形式，可以隨時退出。」
2 r5 l' \$ r- s: t: I; X
. D9 P7 v: [- Q5 J9 R　　他的聲音並不太高，但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這句話再次冷凍了全場，好些人表情訕訕，顯然姜風說中了他們的心聲。

　　但不知怎麼的，姜風這話明明是他們剛才正在想的，正式聽他說出來，卻讓他們不由得有些羞赧。

　　姜風看出了他們的心思，又是一笑，安慰道：「九天國戰以前從來沒有過這麼苛刻的懲罰，這次突然這麼搞，不能接受也是正常的。畢竟，修煉不易。」
7 Z: ~+ ]: L+ w
) M6 y# l; r! a& L! ?　　話雖這麼說，廳中氣氛還是沒有好起來。
, Z4 w! Y5 }* r9 o
　　姜風微微一笑，舉杯道：「各位好好考慮。」
% [- U4 D% y# M' i8 a1 j3 R5 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