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包包 -【武道天心】《已完本》

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393 嚴懲

, ]. S! K& h, P) C$ O* T　　明心母樹恩賜，和山谷內所有人正覺得舒適愜意，心生讚歎，結果突然發生了這樣的變故，一個個都是一怔。

　　三位魂明武君首先發現不對，皺眉對視一眼。
$ j; I, ?) V" W0 v& s- }
　　那十幾個人的反應實在太罕見了，就像有一股力量，正在把明心種生生從他們體內拔出去一樣！

　　這十幾個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全部都是主座那邊的。

6 L& i: y; B1 y* h　　也就是說，他們全部都是重家的人。

( ]0 m0 I: S. a9 M6 E　　他們的武修境界各有不同，最強的是兩個心明武宗，最低的還未入境。

1 g8 [! P4 z1 W　　如今，他們的胸口正發出強烈的光芒，周身的明力向著那裡快速彙集過去。
1 G$ c; g# a, J6 V
0 j8 o: b- Z( E6 ]' o+ G! D. U　　這種彙集彷彿是強行硬生生地拉扯，極為痛苦。這十幾個人被折磨在地上亂滾，神智已經完全模糊了。
; P7 ?; @5 n5 g! g4 K0 }
) l( s. B1 U8 d! _6 q　　片刻後，首先是境界最低的那個未入境武修，明心種硬生生地擠出了他胸口的皮膚，懸浮在身體上方。接著，這顆明心種化成流光，投向明心母樹，消失在樹冠中。

　　接著是黎明武修們，天明武士們，再接下來是陽明武者。
* K. m: B3 a5 R2 k
　　時間最為漫長、所受折磨最多的是那兩個心明武宗。

$ U* e+ \; \, k* [5 U" _　　這個過程在他們身上足足持續了一刻鐘，種子這才脫離，化作流光消失。
1 F. ~5 {8 D  n+ l+ Q% @9 j: u
　　轉眼間，這十幾個人全部癱軟在地上，七竅裡不斷有鮮血向外溢出，斷斷續續地著，形貌極其可怕。

　　這一會兒功夫，他們就被強行剝奪了明心種，與明力分割開，變成了一個普通人！

) ]( \3 i3 U$ y' r4 o- [4 z　　不，他們的情況比普通人差多了。

  X& I1 B9 T  B, \5 d6 c　　明力原本與他們的血肉緊密相連，現在被強行剝除。他們的身體也跟著變得一片混亂。

$ s9 F' z( I3 c　　現在，這十幾個人的身體全部癱瘓，除非用高級靈藥慢慢將養，否則再也不能正常行動。而就算費盡心力，他們的大腦也已經變成了一團亂麻，能不能恢復神智還兩說。
, c* C0 p* N" s8 L! f) N, p; _2 d
　　最可怕的是。他們現在還是活著的，在他們大腦的某個部位，仍然殘存著清醒的意識，讓他們能清晰地感受到所發生的一切！
* g% v( ], l+ ?2 ^4 G! G7 ^8 v
0 h/ x6 _7 e* J4 g6 @# i　　毫無疑問，對武修來說，這是再殘忍不過的懲罰。而現在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這懲罰來自何處——
' F: G, v4 k1 h( K+ H  m
　　明心母樹！
/ v2 _! r4 }+ c/ U( N& K/ {
　　這是來自明心樹的懲罰！
' d/ x+ k! l. v( a
　　包括魂明武君在內，和山谷裡所有人全部驚呆了，遲遲發不出聲音。
. P: I9 H; U- G2 k2 d
　　過了好一會兒。房孤山才眉頭一皺，看向重夫人，問道：「事關明心樹，夫人是不是應該解釋一下？」
6 x6 C/ f* |6 Q
　　重夫人微微一笑，正要說話，另一個聲音提前響了起來。
* o& W- ^! }$ g6 W1 B8 d, W
　　「嘩啦」一聲，重繁從九明湖中走了出來，帶著滿身水珠上了岸。

6 b  i9 ~- _; v　　那些水珠全部都是金色的。帶著極其強烈的明力反應，有的融進了他的體內的。有的則滾落下去，沒入了地上的芳草與大地中。
8 |0 n7 [; `- {) ?
　　水珠沒入的地方，芳草立刻快速成長，開花結實。以致於重繁所過之處，腳下全是一片繁花盛景，奇妙而迷人。

1 ]2 h" G* R6 e, P# t9 Q　　這景象只持續了短短一會兒就消失了。
: T# E+ @' U7 K- V6 Y
　　片刻後。重繁身上的水珠全部消失，他整個人像是長高了一截，臉上的線條輪廓也有了微妙的變化，變得更加堅硬清晰，好像就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成長了一樣。
) }( T0 n+ i, E! M' N
" G: ]1 U6 R% h& p5 i7 |　　房孤山瞳孔微縮。怔了一怔。
0 x- M* c8 n" {: ~  Z
, n/ R. s1 O  k0 t2 M5 {　　他實力驚人，眼光當然也非常驚人。他一眼就看出來了，現在的重繁已經打通了第一根元枝，直接破境，到達了黎明境界！
7 c/ O7 C; p+ Y9 Q
　　剛融合明心種就直接晉級升境，這種情況，不管再怎麼強大的天才，以前也從來沒有見過！
# S* G: r3 n% r5 c+ @7 a
　　而且他看得出來，重繁身邊隱約籠罩著一層薄薄的金光，那是大量明力，正在爭先恐後地湧入他的身體。

　　這種異狀表示，他那顆明心種的吸收能力極為驚人，遠遠超過了九環明心種。
, V( {7 W1 E; e% I, _* Z
7 x* W+ k: q; i4 ]3 u$ @# V9 {　　比九環明心種還要純粹的種子，重繁究竟融合的是什麼？

　　這時候，就連魂明武君也沒想明白，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0 I. {# ?2 c, g  @. k　　面對自己的改變，重繁的表現平靜如昔。他的目光淡淡地掃過還在地上的那十幾個人，接上了房孤山的問題，道：「還是我來解釋吧。」

6 A+ s9 N8 v& s: J- ?　　兩個侍從走上前去，一人手裡捧著毛巾，另一人手裡捧著外套。

　　重繁揮手示意他們退下，手指在身上輕輕一拂，登時有大量水氣向外溢出，片刻後，他全身上下就變得一片乾爽。

　　房孤山又揚了揚眉。
9 [9 E1 g% n3 v! A
: U& K' E1 g! t+ V　　這表示，重繁用明力把衣服頭髮裡的水全部蒸乾了。

　　這當然不是什麼了不得的手法，但關鍵是，重繁剛才融合明心種！

8 T2 O) u" }4 [( P  l! E* t$ x　　才成為武修就能把明力使用的這麼細緻精微，也是房孤山以前從來沒有見過的。
) J5 T1 B! I4 M, `. n
　　重繁走到一明泉旁邊，道：「這些人意圖謀害明心母樹，傷其根本。母樹震怒，收回了她的恩賜。」

　　房孤山的表情頓時變得更加鄭重，問道：「傷其根本？」

　　重繁點頭，遠遠看向主座那邊的六長老，問道：「六叔祖，你不要解釋一下？」

# K; Y, b/ w0 d, Y. m　　從母樹變化開始，六長老的臉色就變得極為難看。這時，他死死地盯著重繁，突然展顏一笑，放鬆下來，道：「我怎麼會知道？還是請少族長親自解釋吧。」

　　重繁微微一笑，指著地上一人問道：「這不是您最喜歡的孫輩嗎？我記得上個月，您才把自己的侍妾賜予他吧？現在他變成這樣，六長老不把他帶回去撫慰一下？」
6 r+ s- Y$ a2 l+ Q1 T* e- Z
5 D& ~" n; B7 Q" h. o& o9 E　　六長老微笑不改，也沒有說話。
. c& y9 w+ t$ A5 R4 k* j% N0 ]
　　重繁又指向另一人，道：「這個跟您好像也有些關係。我記得他以前曾經是您的貼身隨侍，後來犯了錯被調離了？也不知道犯了什麼錯，出去以後監守快哉風，倒也是不錯的崗位。」

　　重夫人面帶微笑，端起杯子，小啜了一口。旁邊的長老以及後面的晚輩以及管事們紛紛色變。

) W* b) X$ Y2 s+ a4 x0 R　　結合剛才的事情，他們已經聽出了一些什麼。
* O) M  c) _4 G
" y+ @$ Z! i5 _8 R4 P　　看來，重家真的要變天了！
0 l6 j/ R9 l/ D* h/ \/ z: [, s
　　重繁彷彿毫不在乎他們在想什麼，指著地上的人一個個說過去。

　　每一個人的來歷他都瞭若指掌，這裡面有的是六長老的直系晚輩，有的是他的親信。有的看上去沒什麼聯繫，但其身份以及調動的過程也少不了其他長老的痕跡。
4 `- x. `* l+ g0 n1 I2 v+ F
! W0 h: i" F' a% b　　如果這些人還清醒著，一定會無比震驚。這裡面有很多事情，是他們千方百計、想了無數主意掩蓋起來的，沒想到重繁此時竟然當眾一一揭露了出來！

/ b, y6 W' W' ^% r& d　　這時，六長老突然清咳了一聲，揚聲打斷了重繁的話：「繁兒，現在是落葉宴。重家內部事宜，我們就暫時先擱置一下。等落葉宴結束以後再說吧。」

" }3 f; Q" R6 I, T7 F' @% L9 C　　重繁微微一笑，道：「六叔祖說得不錯，但這事現在已經不只跟重家有關。」
' b, V7 M4 a7 y$ W
　　他向著房孤山的方向點了點頭，道：「剛才房伯父說得對，此事事關明心母樹，關係重大，必須當眾講個清楚。否則謀害母樹這種罪責，我重家可擔不起！」

　　現在瞎子也看得出來。這是重家族長派和長老派的爭端了。
" a3 ?3 \9 Q% X7 [& n4 j3 @' q" [
$ m1 K- a: d) z4 F0 d' [　　按理說，六長老說得不是沒有道理。
; e( b0 ?" }/ a6 x
9 L" b( I$ _; }) J- g/ p　　這事是重家私事。擺到檯面上來說的確不合適。尤其是落葉宴這種場合，九天玄極大陸的強大勢力幾乎都派了代表來，更不合適公開解決這樣的事情。
- M/ y4 j' r- b" r( c$ H
　　但重繁說得也沒錯，這棵明心樹雖然位於千帆盡，但絕不是重家的財產，而是整個九天玄極大陸共有的資源！
( C4 Z1 c& n9 X4 E
　　更別提。這還是一棵明心母樹，也是三大母樹之一。
0 p9 [* R' Q1 h" [
; U2 B$ T1 }% y: ]　　明心母樹同屬接天木，三者的明力相互流通，供應著整個明心世界。

2 Y/ O& h" s- o$ u0 L; d　　一棵母樹出問題，短期內也許不顯。時間長了，另外兩棵母樹也會受到影響。
, u' s5 n0 O9 m" m% ~1 ?
) {. y6 A1 ]/ v6 t# ?　　到時候，出問題的就不止是一個重家，而是明心世界的所有武修！

% |: N$ T; A9 o/ [! B　　能來重家參加落葉宴的沒一個普通人，想到這點，大家的臉色紛紛陰沉了下去。
9 |$ A, t6 z: f, {7 j2 w- e( T' t
　　不等房孤山說話，連江也沉著臉道：「重繁族長說得對，這事已經不止是重家的事了，事關母樹，必須當面說清楚！」

　　六長老臉色變得更厲害了，他身邊還有幾個人也露出了明顯不安的眼神。他們相互對視，有點坐不住了。

$ [0 F# [0 K# K　　重繁始終鎮定自若，點頭道：「重家能有今天這樣的地位，也是大家看重。重家內部的事情引出這樣的大麻煩，我心下不安。越是不安，我越覺得不能隱瞞下去。有些事情，再難看，也必須把它們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1 M% \1 N9 f, Z
　　他向周圍一點頭，鄭重地道，「各位請看！」
7 o4 T, c1 p  Q
, g2 y  E' U% m. a　　接著，他一揮手，大地再次隱約震動。
8 `% W- G) r/ X8 a0 p: h  k
# g+ B7 m- @: M1 I7 N; H　　這一次，重繁做瞭解釋，朗聲道：「這是千帆盡的孤帆陣，以明心母樹為核心，控制全島。」
( j: T0 k0 A9 E- G
. j0 I& G4 [: H, P　　孤帆陣！
1 r& _! q, V/ n7 l
　　許多人從記憶裡翻出了這個詞。

　　那是當初九天之亂時，用以鎮壓魔族，屠盡百萬魔眾的大陣。當年它威名赫赫，後來卻沉寂了下去。

+ ~2 a8 X( o' R$ `　　沒想到，它到今天仍然存在，還在他們腳下發動了！

. T  o  Z8 z1 k, y2 W　　很多人的表情變得不太自然了，他們警惕地看著下方，有些不安。
( P& F7 e' V# p6 T( Q/ Y6 x! Y
　　屠盡百萬魔眾的大陣，要是就此發動起來，現在和山谷的這些人會不會全滅？

( w% U* j* ~6 G8 J7 x! R　　重繁突然發動孤帆陣，是想做什麼？

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394 誰該交待

　　重繁看出了他們的猜疑與不安，鎮定地笑道：「各位請放心，孤帆陣有多種發動模式，最高的模式需要大量資源，不能隨意進行。現在這只是最初級的模式，能讓大家看見一日內和山谷的情況而已。」

4 F5 W- E  f4 N  I- x' g6 L　　伴隨著他的話，人們周圍的光線突然開始扭曲，一個個模糊的圖景出現在他們眼前，漸漸的越來越清晰。

5 b; t; h- W0 c' x/ m# X　　沒一會兒，他們眼前的和山谷就變了個樣子。

/ @. n/ D# h- ~　　九明湖和九道明泉仍然存在，明心母樹也仍然存在，但周圍卻一個人也沒有。

- L- I  O- m  _7 {% }$ ]9 O9 l. \　　和山谷變得空無一人，只有樹葉在隨風搖晃，發出沙沙的聲響。
' e, q  ?; |1 [- S5 o! o
　　房孤山下意識地低頭看了一眼，發現連自己都看不見了，他意外地道：「這法陣的效力好強！」

　　意明武皇能夠控制一方領域，魂明武君精神力更強，就算不發動領域，對周圍空間的控制力也到達了一定的程度。
. I$ {% x  P2 h+ i0 {
/ P- W, C9 u8 F+ c　　但現在，他並沒感覺到太多的異常，卻失去了對自我的定位，這只表示，孤帆陣對空間的控制力度已經超過了他這個魂明武君！
; t3 A* R3 l7 S" V2 K3 m9 M/ ~; T
) v7 n1 ]! ]. e　　三個魂明武君同時有點心驚，就算是向來跟重家交好的應遺草，也是第一次直接接觸孤帆陣。

　　他們不由自主地開始推算，要是這法陣全力發動，自己究竟有幾分勝算！
1 O$ ~0 m5 r9 x8 H; E" K6 U
5 s+ s  @$ l) N4 i　　這時反應最敏銳的還不是魂明武君們，而是連江。

　　他雖然只有心明境界，但身為四線寶器師，明力的感應能力和敏銳程度遠超所有人。
9 C' Z1 G: f# Q( M! L* N+ @
. l; h- P: J/ L. r　　他細細感應著周圍的細微明力波動，一絲明悟在心頭浮現。
# P+ A/ A5 h% E
5 X8 J. N1 M6 f( T4 r3 a　　他震驚地抬頭，嘴唇蠕動了兩下，卻沒有出聲。
' C6 s' W% T$ P3 [, s/ }7 U# R
　　如果這時候有人能看見他，能讀出唇語，就會發現，他說的正是「天機」二字！
* |  h& v* b6 V1 g; G
. Z  [8 g1 q& C9 n6 `2 \　　魂明武君和四線寶器師之下，其餘武修就沒這麼強烈的感覺了。他們對眼前的虛境有些驚訝。很快就靜下心來，靜待事態的發展。

* R2 j$ n/ [9 @% ^# e1 g+ @8 Y; ]　　果然，片刻後，一個少年影影影綽綽地從五旋林方向出現。他手裡緊握著一個東西，一會兒低頭，一會兒抬頭，不時觀察著周圍的情況。那樣子。就像是對著羅盤在辨認方向一樣。
) y2 g/ O! w0 P) p# N+ }& e
　　少年一抬頭，看見和山谷。立刻鬆了口氣，快步走上前來。

　　虛境裡的影像非常明顯，這張臉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正是剛才被母樹嚴懲的十幾人之一！

8 Y+ m6 O1 z, s* h* U　　重繁緩緩道：「非落葉宴期間，五旋林不會對常人開放。只有剛滿十六歲，將要渡過生辰的少年，才能進入和山谷。那是因為，明心母樹慈悲，要為他們降下明心種。讓他們正式成年，變得強大。」

6 R  ^6 w( u/ Z* `% m$ H+ f* z　　陡然間，他眼皮一掀，眼底冷光四濺，聲音同時也變得凌厲起來，「可偏偏就有人，要利用母樹的慈悲。利用一生中唯一的機會來陷害她！」
7 [" W% u# D# n: [  H
6 J0 W- g, K6 }' N( j& D　　影像中，少年望著前方的巨樹，露出志得意滿的笑容，接著拿出一個東西，向後拋去。

4 C' l. L9 o9 C4 c& c' u　　他這一拋，那東西上面就出現無數紅色的絲線。逐漸向回收。
: T* c+ M" i/ g* P
　　不久，十幾個人循著絲線走了進來，正是剛才被母樹懲罰的其他人。

8 V- r* @0 }; Z4 V　　他們相互對視，點了點頭，迅速行動起來。
8 F6 T7 j, J: A0 G, g4 }3 e' b; ]
5 K9 b& h3 I$ f　　最先那個少年走到明心樹下，嘴唇蠕動，念動禱詞。
% t  h9 }3 V* x$ e) j3 |) e
6 Y: i! b0 B# }5 M( h7 S; l　　明心樹毫無所覺。星河在他頭頂呈現，無數明心樹的光芒緩緩流動，彷彿正在感應選擇。
9 M- S  K" q! t. W; r
　　那十幾個人等待的正是這個機會，他們迅速伏下身子，挖開腳下地面，把一個東西埋了進去。

　　他們分佈在九明湖周圍，站在不同的方位，相互之間的距離與方位一看就知道是提前特意設置好了的。
' ~5 D  L  O0 ~! p* l
1 o  b$ ?9 d6 q3 T! S# c　　他們訓練有素，伏身挖地，埋入物體的速度一模一樣。
! ^3 E$ ^% [- h  Y' F& a
4 K, W& I3 @# Y+ k' @　　埋好的那一瞬間，正是少年禱詞的最後結束語。少年抬頭向上，伸出雙手，一粒明心種緩緩下降，化作流光向著他的身體飛去。

4 B" A- r/ W3 P9 V: n0 \& F" m　　就在那一剎那，這十幾個人同時激發體內的明力，激活了腳下的物體。

　　一道道黑氣從他們腳下浮現出來，從四面八方射向那顆化光的明心種。它們並沒有接觸它，而是在它周圍一頓，接著又沿著它落下的軌跡返還回去，射進明心樹冠裡，融了進去。
, D( P. H  T0 @! [, k8 n. J4 ]5 J3 H2 {
　　黑氣一出，就有無數人大驚。房孤山更是瞳仁緊縮，斥喝出聲：「魔氣！」
5 j1 A8 i% T/ h2 C
　　他是禦魔軍的總帥，成天都在跟魔族打交道的。雖然這只是影像，沒有波動，但他仍然一眼就認出了它的本來面目。

　　沒錯，這正是魔氣！
; D. x5 b0 x& K7 X+ u, {
　　這十幾個人用來暗害明心樹的，竟然是魔氣！

2 S/ |& |  e' q& {5 _: C　　影像上，這些人設下陷阱之後，小心還原和山谷裡的異狀，又悄悄地潛了回去。

　　那個引他們進來的少年，正常地融合了明心種，適應之後，得意地笑了笑，也延原路返回了。
- H1 I3 J2 v4 X1 w  I
$ @3 u5 S1 M6 H　　重繁掐了個手勢，影像開始快速流動。
( E: J9 v5 f4 B8 B5 l$ Y
  a; x; n' `5 R4 [1 ?/ o　　接下來，和山谷裡一片風平浪靜，天色暗去又亮，終於在黎明初熙時，迎來了一些人，那已經是落葉宴將始了。
8 V( D! h& W$ W% \$ K' g
2 P9 Y9 k! h! ^% g2 n　　影像消失，眾人腳下的微震同時消失，重繁抬起頭來，道：「這就是一日之內，和山谷裡發生的事情了。」

- K5 b& [: j9 {% X# l/ j9 X# I* K　　他冷冷地掃了一眼地上癱軟的少年，道，「這人與我同年同月出生，生辰早我一天。這些人以他為引導，提前進入和山谷設伏。」
( u* x& J( d6 E
/ E4 q$ b7 \4 D6 [1 L) U　　房孤山筆挺地站著，眉目之間一片冷凝。
1 s3 Y% h: {: |5 @
0 f: I" t" r* V& r' u　　他手一伸，重繁周圍的地面突然紛紛炸開！

　　人們還沒從剛才的影像裡回過神來，立刻意識到了，爆炸的位置正是剛才埋下物體的位置。
5 v. M& Q% o0 m9 S' h5 Q# ~
　　魂明武君對力量的控制已經出神入化，轉眼間，十幾處地面炸開，裡面埋藏的東西完好無損地被力量激了出來，懸浮在半空中。
( L9 D+ J* y$ |( T+ w& Z% ~
: W% J* U" X, t" W: m6 G0 F　　那些物體色澤黝黑，大約只有指頭大，普通人根本看不出是什麼。連江卻微微色變，低聲道：「魔器！」
8 i  R: p5 J9 B  P- C
: K# ~/ e& K' R# I& F　　房孤山對魔器也不陌生，沉沉地道：「正是，十二件魔器，不同層次，正好形成一個魔陣。」

( F$ p8 a0 M: J0 F　　連江也站了起來，走到魔器身邊，仔細觀察一陣，道：「這個魔陣能夠建立一個屏障，隔絕明力反應……」
2 x2 L( q5 Q9 n8 f* D) @$ f
　　應遺草接話道：「它隔絕的是明心母樹與接天木之間的聯繫。這個聯繫一切斷，明心母樹得不到明力來源，明心種自然會收縮進去。這樣一來，少族長就沒辦法融合明心種，錯過這個機會，當然就當不了武修了。」

; h+ F0 A4 h# j; j　　魂明武君對接天之力已經有一定的理解，剛才這幾人就已經感覺到發生了什麼事。但也只是知道而已。即使以他們的力量，也沒辦法在那種情況下修復連接，讓母樹還原。
' K7 R0 `' s) j8 l' i2 e# ^
　　應遺草看了重繁一眼，向他點點頭道，「還好少族長及時激活孤帆陣，強行重建雙方聯繫，不然時間一長，母樹明力枯竭，很有可能部分枯萎。」
/ y0 ?6 `) X" m" B) j% K& @& k9 l3 Y
9 I$ p: G# ]& N- F　　所有人同時色變！
9 z7 y2 E) Z0 u
% c1 L4 y3 }$ E3 d$ a　　魂明武君和意明武皇一看見那種情況，就知道了接下來可能的發展，但其他人是不知道的！
7 ^4 R$ q9 ?( O& i" O6 K% C4 K
　　但這一點也不妨礙他們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 q$ J; T8 Q1 \* @& m6 V
% b8 D( ~2 P9 W) b$ {　　母樹部分枯萎，可不僅僅只對明心種有影響！
; q6 i8 A5 r  @- _$ p
　　它影響的是一方空間裡的明力！

　　就算是一棵普通的明心樹出問題，那一片區域裡的明力流動以及武修都會出事。武修明力不穩，別說提升境界了，還很有可能在修煉或者戰鬥中因明力紊亂而重傷。

5 w# N2 z3 F) |　　而出問題的要是一棵母樹，出問題的就不止只有千帆盡了……整個九天玄極大陸的所有武修都會受到影響！
- C0 K$ Q0 `$ _. @
% T% Z* j' O" e; |% s　　而且，使用了魔器，代表這件事情很可能跟魔族有關係，甚至有可能就是魔族有陰謀陷害明心母樹，從而陷害所有武修！

! j7 k- I& v0 @% Q) z# c　　一個意明武皇大怒道：「勾結魔族，這是重罪之重罪！」

　　他冷冷直視六長老，喝道，「這位重家的大人，是不是應該給大家一個交待？！」
3 K4 W% Y4 i5 @9 n' }
　　六長老目光微閃，表情些微的不穩之後，突然又恢復了正常。他搖頭道：「以魔器陷害明心母樹，這行為不顧天下大局，的確可恨至極。但老夫不得不說，在此之前，我並不知曉此事，它跟我沒有關係！」

! D. n0 `; ~4 f4 N　　那個意明武皇也是個急性子，勃然大怒道：「這些人分明都是你的手下！」

　　六長老搖頭嘆氣：「他們的確都跟老夫有關係。但是，如果真是老夫安排的，我怎麼又會選擇這些關係緊密的人，那不是往自己身上潑髒水嗎？」

9 ?( X& }8 P- c0 n& ^* \9 C　　意明武皇一窒，突然覺得也有點道理。

& ^  T6 k2 B6 E& V  f$ I　　現在直指跟長老派有關的唯一證據，就是這些人的身份。

　　但話又說回來了，平常人做這樣的事，那肯定是要儘量提前撇清關係的，又怎麼會用這種人？
# e! y# h4 T+ b* i$ M! b& T
　　接著，六長老又抬起眼睛，直視重繁，問道：「話說回來，請問少族長……」
. l; |! H9 p* K2 \/ c# S+ k
8 C1 }  t) P) |' Z9 k　　「少族長」這三個字，他咬得格外清楚，好像在強調重繁的身份一樣。
# Y) y6 I' M- P' n5 |. I5 z
: H! S% Y6 p& n8 a( J" N4 b　　「母樹出事，被切斷跟接天木之間的聯繫，所有明心種消失，無法融合。這種情況下，請問你又是怎麼成為武修的呢？」

/ p9 [( p. E* v3 E: g+ b# T- i  }　　這個問題一出，頓時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 I5 ?- `* T8 G$ ~; \
　　六長老語氣平靜，目光銳利，問道，「你融合的那顆明心種，是從哪裡來的？我們又怎麼知道，這一切不是你事前安排好了，反來誣陷我們這些長輩的呢？！」
* J4 ~, B6 L# K, q/ j2 B

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395 哪來的種子
3 s( w- Y" n7 ^# `3 H
6 N" ~: |) F- g/ s) U0 S5 M. a. |" v- l　　六長老問得咄咄逼人，眾人懷疑的目光跟著他的話一起集中到了重繁身上。
/ }4 G" D$ `' G# _
) P% X5 X2 ?! U) z　　剛才重繁當眾融合明心種，所有人看得清清楚楚。
$ F5 r/ l7 S; ^
0 c) `' v! U% d& A　　的確在那之前，明心母樹出問題，明心種消失。按理來說，這種情況下重繁的融合只能失敗的。但他最終還是成功了。融合的還是一顆極其奇妙，任何人都沒見過的明心種！
6 \& N4 J3 t4 w6 f; h
$ U  ?: u  @3 r$ U' u+ d　　就算沒見過，大家也看得出來，它的品質超凡脫俗，連九環明心種也比不上。

　　更明顯的是，重繁剛成為武修就直接晉陞到了黎明境界，這固然跟九明湖以及孤帆陣的效果有關，但也少不了那顆明心種的功勞。
. i  {4 |+ X& D' g8 L8 I& u# c# w
: R9 G2 k' o- |　　那究竟是什麼明心種？它是怎麼出現的？為什麼剛好會出現在這個時候？

6 T# s* ^" G0 a0 p  E9 O  M　　六長老發現自己的話已經引起了其他人心裡的狐疑，滿意地笑了笑，道：「我倒是覺得，說不定這是少族長的安排，用這種手段，把所有的明力集中在一顆種子上，讓它發生了變異？這也許也是孤帆陣的效果？」
! N: v! g5 p1 @; m$ u( J: c8 B5 u- Q
( O1 U: ^& V1 k4 h　　他搖頭輕嘆，「少族長自小身體不好，以前大家都以為連活到成年都不容易，血脈體質當然沒有好好淬煉過，自然融合的話，也許融合不了什麼好種子。不過這樣做，也實在是太心急了……」

　　眾人心中凜然，望著重繁的目光更加微妙。
8 w% P. R3 j8 C- r1 [
　　六長老的話合情合理，更何況孤帆陣的效果大家剛才都是親自體會過的，的確神妙無方。

% G2 g; P) y* G* c　　重繁自己也說了，孤帆陣有多種發動方式，焉不知其中一種就是針對明心母樹的？把其他明心種的明力集中到一顆種子上，強使它變異，雖然以前從來沒聽說過，但誰知道孤帆陣是不是能做到？

　　再說了，重繁身體不好是所有人都聽說過的，他的確也有這樣做的動機！
( V2 |$ N" E- J
8 q. F6 O5 T! ]8 h' w/ P　　誰也不會覺得重繁所代表的族長派會跟魔族有關係，但為了自身發展。利用魔器做些事情，也不是不可能啊……
' P; j% g( u( U. o, [9 D; |" f
　　正在各人心生猜疑的時候，一個聲音突然平靜地響起，打斷了六長老的話。

　　姜風的手指在桌几上輕輕敲了兩下，發出清脆的聲音。

$ ]1 Z4 r/ @7 N+ `& w9 V- H　　他淡淡地道：「那顆明心種，是我送給重繁的生辰賀禮。」
" z% {$ i: h3 P/ k
　　六長老一怔，上下打量了一下姜風。又笑了起來：「這位……說笑話吧。那顆種子如此奇妙。豈是普通人能得到的？」

  B5 O  y) e: K5 @　　姜風耐心等他說完，接著似笑非笑地道：「看來六長老沒怎麼關心九天國戰吧？」

　　六長老表情一僵，遲疑道：「九天國戰那種……」

　　他沒說下去，但人人都知道他要說什麼。
' H/ U" `6 M/ s" q
　　論武修實力，九天大陸遠遠遜色於玄極大陸。更何況，九天國戰僅限九天諸國剛剛通過大考的優秀武修參加，參加者的境界通常不會高過身明等級。

　　這種地方、這種等級的武修的戰鬥，就算發生在接天城，又有多少人會關注？
+ a' L) \; ]$ \
　　事實上。就算當時在接天城，更關注九天國戰的，除了相關人員，也大多都是好看熱鬧好賭的。對他們來說，戰鬥的內容根本不重要，只要是熱鬧，只要能賭個輸贏就行了！
- D+ X. o" g6 i3 D5 M
　　重家長老位於千帆盡。就算偶爾會關注九天大陸，注意的也更多是鈞天國這樣的強國，所看的情報更集中在心明武宗以上的強者身上，怎麼會在乎這種小打小鬧的戰鬥！
: X/ E2 z& x1 p$ q
　　以致於，現在六長老提起九天國戰，竟然感覺到一陣茫然與陌生。想了一會兒才想起來它是幹什麼的。

+ X0 E2 T% d0 o) V9 i　　姜風笑了笑道：「六長老這種大人物，當然是不把九天國戰放在眼裡的。那今年國戰慶典裡發生的事情，你想必也沒聽說過了？」

$ K6 N- z! @1 o& X" X　　六長老緊皺眉頭，隱隱覺得有什麼事情脫軌了。

　　他們之前的確有關注過姜風，但不管怎麼打聽，這少年都只是小地方來的一個小人物，只是偶爾跟重繁相識。因為年輕相近成為朋友。

  M4 g9 N' x4 M6 `5 c2 f! j　　甚至剛才賀孤山對姜風表示敬意，請他坐在首位，在他看來也只是賀孤山個人的怪癖，對一個經歷魔戰的小人物的抬舉而已。

　　而現在這種感覺……難道他真的忽略了什麼事情？

$ b& Q4 Q8 Y# X　　六長老心裡隱隱覺得有些不妙，感覺好像有什麼要脫軌了！
9 p) @" Q- c8 ~( m) [
" A( h3 N; h7 |% g* C　　姜風指著地上癱軟的那十三個人道：「明心樹強行收回明心種，這種情況我以前也見過一次，正是發生在今年九天國戰的慶典上。不過，被收回明心種的是一個意明武皇，還是因受傷而倒退回意明境界的，在此之前，他曾經進入過魂明境界……雖然時間不是太長。」
1 m( U1 m8 H6 @
　　現在在明心世界裡，官面上的魂明武君只有五位。但實際上，大家心裡都默認，私下裡還有一些。
& R% o! r+ O0 i' A+ a  O9 H
8 w/ g. V1 |. f　　畢竟，魂明武君壽過千年，肉體更是強悍，輕易不會死亡。
; j+ v. F2 G1 O  h
　　以前有些魂明武君很久沒出現了，消失在人們的視野裡，不代表他們就死了。還有一些屬於門閥大族，更是輕易不拋頭露面，就像各家的秘密武器一樣。
2 P8 `+ V5 @3 P* Q& T+ i( S: j
3 t. ?/ D8 w9 {3 k　　譬如重家，很多人都猜測他們背地裡有魂明武君長老，但沒有公開宣示，也就當不存在了。
' ~/ D+ N4 y7 }' ?
3 v' e" K! W: Y; z( U( s　　還有一個問題，就是越到高層，晉級之後穩固境界就越難。
* K- U6 B# _+ r$ {0 f# O( n
  Z3 g' L5 h( b1 }* v　　意明武皇穩固境界通常要十年，魂明武君則要三十年。

4 q) M2 t( P% p6 B7 F　　而在穩固境界之前，是不會正式承認他們的身份的。

　　照姜風所說，一個未被承認的魂明武君是完全有可能存在的。

　　而就算是未穩固的魂明武君，也比意明武皇更強。這樣一個強者被強行剝奪了明心種，那會是一顆什麼樣的明心種？
" I& R4 o. P/ G
  k  k8 D  Y  v$ o/ m# ]& ]　　各種異樣的目光再次向著重繁彙集而去，眾人隱約猜到他剛才融合的那顆是什麼了！

　　一個意明武皇有些牙疼一樣地咧了咧嘴，問道：「我能問一下，那位是為什麼被收回種子的嗎？」

　　姜風點點頭，三言兩語把事情經過全部介紹了一遍。

2 I  O$ a! B7 w9 [0 V/ {　　這件事情他從頭到尾都是當事人，無論高層還是底層都經歷過，再清楚不過了。
& T3 ^# y( }* u" F# i* F
　　聽完他的話，有些人鬆了口氣，覺得跟自己沒關係，有些人則表情特異，有意無意地看向重家主座那邊。
$ w7 X) F$ t4 `* J0 R
　　朱天國的內鬥，跟重家何其相似！姜風這是在暗示什麼嗎？
$ H3 ~: d7 C! [( {6 Q; S
% K% k8 D7 c( Z5 O5 t+ J　　不過姜風並沒有借題發揮，講完之後，又把話題拉了回來：「九天國戰是接天城大事，伏流君擾亂國戰慶典，觸怒接天之力，因此被收回了明心種。我作為受害者與九天國戰的冠軍，被賜予了這顆種子，作為獎勵。」

$ O% H, y) V) }　　他微微一笑，「正好重繁要過生日，我想不出什麼更好的禮物，就借花獻佛，轉送給了他。」
, o* r' t6 q  d) I! E9 p) t8 }# A
　　那個意明武皇喃喃道：「所以說，這顆明心種曾經屬於一個魂明武君，在他體內經歷了多重淬煉，因此才會如此純粹……」
4 I4 O: G! L. s2 L8 f* {
　　姜風點頭道：「正是。」

　　聽到這裡，那個意明武皇更無半點懷疑，情不自禁地道：「這可真是天大的機緣啊！」
6 r5 |: o- P5 b) W) w
7 K" }/ v3 M% i3 R3 O　　能拿九天國戰冠軍的，當然只可能是已經融合了明心種的武修。給武修一顆新的明心種，這個獎勵看上去挺雞肋的，但只要有心，就能把它化成巨大的好處。
# ?+ N5 c- l  {
7 G7 q2 s& \/ }$ a0 v  b9 @# ^　　從這個角度來說，姜風把它送給重繁簡直是一個絕妙的選擇，再沒有比他更好的對象了。
; g& k" E6 _/ w# s
: h9 y. I! o7 O$ {　　情勢突然逆轉，六長老臉色微沉，腦中正在疾轉，他身後已經有一個人急不可耐地跳了出來，喝道：「這些都是你說的，誰能保證你說的就是真的？」

9 y5 [5 T, O! h# F$ p" U+ J　　「我能。」

3 G- Z4 E* m# d* B- |& V　　連江一直默不吭聲，就像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旁觀者一樣，這時卻突然開口，還順便抬了抬手，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是他說的。
  y  x6 R7 @. s, ^% n
　　他平平淡淡地道，「當時我也在接天城，好戲連台，我看得津津有味。怎麼樣，我有這個資格來做這個保嗎？」

　　誰敢說一個四線寶器師沒資格？全天下的武修都不會放過他！
& X& ^4 _6 u. m' }
' n) n5 H0 {, P　　重家那人頓時向後一縮，訕訕地道：「沒，沒有……」

4 Q+ D! K+ u. X1 K　　蠢貨！

　　六長老狠狠地瞪他一眼，他縮得更厲害了。
  P) a: S1 f, M
( ?. x# {. P/ G( c$ `7 e* I  L　　不過直到這時候，六長老仍然鎮靜自若。他點頭道：「連大師的話，當然不可能是假的。繁兒能融合這樣的明心種，果然是天大的機緣。不過我還有一個疑問。」
; t; G! p% i+ G" F! X1 u
　　他眼睛一抬，胸有成竹地微笑起來，問道，「這一切，是不是太巧了點？繁兒剛被送了顆明心種，不需要母樹賜種了，明心母樹就出了問題……我倒不是在質疑什麼，只是覺得，這件事實在太湊巧了！」
/ E: c/ Z6 w0 ^1 X6 A

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396 源血

2 @% X" H; O7 G, y5 M　　事到如今，六長老當然已經猜到了，重繁那邊一早就推算到了他們的計劃，所以刻意佈局，挖了個坑引他們掉進來。

6 t; S4 K+ O: k　　但六長老從不是坐以待斃的人，更何況，在這件事情裡，重繁這邊也還有事情掰扯不清！
% Q3 W$ t4 |) ~: f& _
　　重繁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只這一眼，就讓六長老微微一凜。
$ N% U/ v7 M9 P( z1 E0 i9 _
; @* i: w& ^- v1 \; G3 A　　他突然間意識到，這個向來體弱，被母親護得緊緊的少年，已經能獨擋一面，是一個必須重視起來的對手了！
9 a- g  }$ q1 \9 l) V4 {4 \
　　重繁並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孤帆陣只有重家族長才能啟動，有些事情二叔祖可能也不太清楚。」
5 o. a& @* [! i9 h4 w: r& x, j  s
　　他微微一笑，道，「展開孤帆陣，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除了族長本人的血脈以外，還需要一些外力相助。」
' W9 m' O8 N# d. M( I8 J
　　他這一說，場邊的人立刻想起了剛才看到的情景。

$ Z3 e; b$ a% w　　重繁在九明湖裡的時候，的確割破了自己的手腕放血，還使用了一種不知何物，一看就很強大的金色液體。
; v) ]* B5 o. C6 B
　　所謂的外力，就是指這個？

　　重繁果然道：「孤帆陣不同的用法需要的外力各自不同。母樹力量如此強大，要治癒它，只能使用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藥劑！」

8 ^& |3 P1 n* D5 m& I0 y1 M　　說到「世界上最強大的藥劑」這幾個字，有些人猜到是什麼了，不由自主地睜大了眼睛。
7 m/ d! d1 ?# W  v/ }
　　連江更是震驚，他不可置信地問道：「你是說，天人源血？！」

　　重繁重重點頭：「沒錯，正是天人源血！」

　　場邊傳來了此起彼伏的抽氣聲，一時間卻沒一個人說話。
) c$ J% d; |0 m3 {& N! Y/ i+ U4 ?
( o; y1 u% N4 S$ }9 Z5 l( A7 K; c　　姜風也緊抿著嘴唇，望著重繁陷入了深思。

　　他剛才的判斷果然沒錯，那滴金色液體的確就是天人源血。也就是從他的血脈深處逼出的金色血氣凝結而成的、最純粹的那滴血。

* q1 w7 e0 J9 Q9 I　　當初，他就是用這樣一滴血。逼出了重繁體內的劇毒，讓他恢復了健康。

　　他能感覺到，剛才那滴天人源血不是他的，但比他的更強大、更純粹。

　　如果重繁一開始就有這個，他為什麼不拿它來治療自己？

. R" U  _/ v. A6 G- X7 w9 e　　而這滴源血，究竟從何處而來？

8 M+ P* d- M, O5 f　　姜風心底隱約有了一絲猜測。但還不敢確定。
8 T; m8 e5 x; o6 ^
　　天人源血一出，六長老的臉色立刻一片死灰。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勉強道：「這樣，這樣不是更可疑了？你有了治療母樹的方法，更好設計……」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連江厲聲打斷：「放屁！誰會拿天人源血來挖坑埋你？你配嗎？」
0 Z6 B0 E/ Q. o+ W3 O
& B& l" E: T: X3 I. q　　一想起為了治療母樹，折損了一滴寶貴的源血，連江心痛得要命，說話也不客氣了，「一滴天人源血。足以改造一個家族的體質，重建一個門閥！有了那滴源血，重繁根本不需要理會你們，只需要十年，他就能重建一個重家，然後反攻千帆盡！用源血來設陷阱？你也想得出！」
0 q, D/ n! n- c2 g$ O
　　他聲色俱厲，在寂靜的和山谷裡像雷霆風暴一樣，對著六長老劈頭蓋臉地澆了過去。

　　六長老臉色鐵青。一句話也反駁不出來。

　　天人源血也是一種材料，說到材料。誰能比連江這個四線寶器師更有發言權？

' E" S; J$ H- w' V5 v, R　　再說了，天人源血有多強大，就算他們沒連江知道得這麼詳細，也多少都是聽說過的。
' n# R4 T* Y5 X  d7 V
2 \! Q- @: G0 U6 K* |; }# A7 W　　這就是全天下最珍貴、最重要的寶物，這樣一種寶物，就算是魔君魔帝、神明武聖也會動心！

　　覃清聖眉頭緊皺。緊盯著九明湖，又滿懷不善地看了六長老一眼。

4 W1 ^  d$ z( y6 z0 Q2 d　　應遺草嘆道：「可惜了……」

　　重繁微微一笑，鎮靜自若：「沒什麼可惜的，母樹比什麼都重要。只是僥天之悻，母親不久前得到了這樣一滴源血。給我防身……」

4 [0 ~/ S# z- ~' z& c　　賀孤山突然抬眼看他，問道：「你的病，也是源血治好的？」
2 o+ u- d' w' s
! P) D) t1 y9 r, E# S) W　　重繁抿嘴微笑，沒有承認，卻也沒有否認。

2 ^9 o2 m; i$ A6 V4 O2 _2 A　　賀孤山倒沒心痛多久，他點頭道：「源血再怎麼重要，也比不過明心母樹，你做得對。總之現在已經用了，木已成舟，多說無益，還是看看眼前吧。」
& J4 b+ N( d/ T4 }. K2 }
$ W8 {: H& F5 W) [　　他目光凝注六長老，問道，「重家六叔，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六長老眼皮搭拉著，眼珠子在下面拚命轉動，但就是想不出什麼新花樣來。

& U$ Y5 Y. p* a  y8 Z9 V$ V　　其實他剛才的話裡還埋了個陷阱，重繁一不小心就會掉進去。
5 T# s& w+ x9 w  ]
　　剛才，重繁就算能證明母樹的事情不是他幹的，他也沒辦法證明他對此事毫不知情。
  g2 B' ?: e1 b5 b& C
8 Z' Z, s5 U& {" y0 P, N　　魔器的事情六長老這邊隱藏得很好，他不信重繁能知道全部真相經過。但只要他知道一點，他就有「知情縱容」的罪責！

　　而只要沾了這一點邊，六長老就能想辦法讓重繁陷進泥潭，再也講不清楚。
' L1 r, K9 O, ?2 ~# F
+ q4 R0 _7 u3 O# U; E! j! r& n$ A　　但沒想到，重繁根本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祭出了「天人源血」這招。
$ ~1 j3 Q7 O4 m5 R  B
8 F* J+ c9 L, J- O8 k　　天人源血一出，誰還會相信此事跟重繁有關？

　　就像連江說的那樣，誰會捨棄一滴源血，來設這樣一個陷阱？

　　六長老一時間說不出話來，重繁卻再次開口了。
5 x1 M# n& u' |+ B: i
　　他深吸一口氣，平靜地道：「今天借落葉宴之機，難得大家齊聚一堂。有些事情縱然丟臉，也不得不說個明白了。」
8 o/ v! K/ Q# @1 I; f% J4 e% _1 q2 l0 f
　　他話裡有些破釜沉舟的意思，六長老心裡咯噔一下，心生不妙之感。

) d* i- y. ?9 y+ y" L　　被埋進地裡的那些魔器，到現在還懸在半空中，重繁走到它們身邊，道：「自千年之前開始，我重家與魔族結下血海深仇。先祖重輕雲指天發誓，以接天之名，誓與魔族不共戴天，從此重家生生世世與魔族為敵。魔族對我人類懷有覬覦之心一天，重家就永不止戰！」
* b6 A3 b: y! V6 G) S5 S
+ X9 u* j, s' Y/ x　　他說得非常平靜，但此話卻重逾千斤。
- q- X5 b: @1 r
　　賀孤山重重一拍桌几，朗聲道：「說得好！」
# p$ r" s: r( A9 l7 P2 T
% }6 Z- E* U1 s8 P　　姜風冷眼旁觀，發現無論是主是客，許多人的表情都很微妙。
! j% _1 p& U2 W" c& Y& _* U
: Z+ @5 O# i% z3 r% x+ \3 n　　重夫人微笑不改，眼中隱含堅定；二三兩位長老眼神複雜。默默地低下了頭；四長老面無表情，眼中卻透露出欣慰。其餘人等有的緊盯重繁，表情激動；有的則露出了明顯不以為然的表情。

/ Y1 h1 N4 z- N& e　　而客人這邊，賀孤山大聲喝采不說，連江和應遺草也微笑不語。覃清聖不置可否，眼神卻有些輕慢。

　　四大門閥。兩家讚許，兩家目光閃爍；四大學府卻同時點頭，西王的代表更是跟著賀孤山一起擊節稱讚。

　　姜風正在觀察，視線突然跟另一人對上。

# t' |3 q" X) v) d* A! y　　那是重夫人身邊那個沉默不語的女人，她也正在暗暗留心場上諸人的反應。
9 e( |3 W6 E- r# ?
9 @4 T4 S3 ^5 ~4 l　　姜風與她對視一眼，接著又同時轉頭。
  q2 P: H8 Y$ H% w. p- n& Z# Q
. w1 A, c# V: A1 h2 A& }: E　　重繁道：「重家之志，綿延千年，但我們都忘了，有些仇恨。會隨著時間流逝，更別提，那仇恨是先祖的，是人類的，惟獨不是自己的。」

* S5 E% e. l; V　　他嘴角一挑，露出一絲嘲諷，目光從主座諸人身上掃過，有些人毫不迴避地跟他對視。有些人卻偏頭躲開了。
$ J& v. {* x) H9 {0 z
! h) k! x6 k) Y+ r　　重繁道：「之前賀伯父說到泰倉魔戰，現在我也想來說說這件事。」
( \, `' C! f5 P5 [* q3 ]2 H+ v
　　他轉頭向姜風微一示意。冷然道，「眾所周知，千重軍與禦魔軍相輔相成，互為表裡。禦魔軍在漠北作戰，抗擊魔族大軍；千重軍在九天玄極大陸守衛，剿滅魔族陰謀。泰倉魔戰雖然事發突然。但通知及時，又是大考期間，明心學會早已傳出消息。按理說，千重軍應該及時奔赴戰場，與朱天國軍民聯手抗魔。封禁魔穴！但千重軍從頭到尾都沒能到達戰場！此事，是千重軍之過，是重家之過！」
* l- [6 z' K6 A1 n
- m, g2 a, o: j- l3 v( ]1 f　　姜風回想起當初的事件，頓時凜然。

　　那時候他對千重軍認識還不算太深，一直只以為那是重家私軍。事實上，不光是他，泰倉城的大部分也都是這個想法。
) A2 _2 T# Y, [# N
　　之後他才漸漸知道，重家對魔族的仇恨，以及千重軍在九天大陸的責任。
( ?9 O0 `: g( U0 I9 e% o" A* e
4 s; Q3 Z. s& R7 P5 |+ ?: F1 h9 d　　這樣一來，泰倉魔戰時，他們從頭到尾都沒出現，這件事就很不合理了。

　　重繁對此毫不隱瞞，大聲道：「泰倉之禍，比我們想像得更加惡劣。十二個魔穴一起開放，當時只要再拖過三天，魔穴進一步升級，九天之亂立刻就會重現。而那時，千重軍情報不暢，被各種事情拖延，未能趕赴戰場。六叔祖，你能解釋一下這件事情嗎？」
: ]5 ]0 e! a; O' S$ J6 g& h
* G% H' }' b( C$ W4 _( j/ l　　六長老面無表情，掀起眼皮看他一眼，道：「千重軍向來只聽族長命令，除了你跟權兒媳婦，誰也沒權力調動。你問我？我問誰去？」

; T% Y7 b' w$ B( f& G; m7 S8 R6 a　　重繁深吸一口氣，臉色變得更加嚴肅。他目光偏移，轉到離六長老不遠處的另一人身上，道：「魚軍長，你的意思呢？」
" C: L' L7 n! E, z9 |
. k. G) O! T+ B6 J　　那人大約三四十歲，中等身材，長相普通中略帶文弱，從頭到尾沒說一句話，也沒露出一個異樣的表情。
, c* L4 I! O7 X# D
　　他只是坐在那裡，自斟自飲，好像自成一個世界，其餘的事情都跟他毫無關係一樣。

　　姜風打量他好幾次，都看不出他的境界，甚至覺得他是一個沒有融合明心種的普通人。

5 z, U7 M; o- ~9 V; b4 x　　但是普通人怎麼可能坐在這裡？
" r' `6 v5 [5 B4 ?) Y9 l5 }
　　直到現在他才知道，這個人就是千重軍的軍長魚去還！

　　魚去還沉默片刻，抬眼掃了一眼四周。接著，一個冷冰冰的詞從他嘴裡吐出來，飽含著濃烈刺骨的寒意——
" m% q5 w2 J+ r+ _( M' I
$ d: U3 l; w% O7 G  J; q; E　　「大清洗！」
! v% B' e. R$ t, f$ @
  \/ s$ L% ?% v0 S　　包括重夫人與重繁在內，重家所有人同時色變！
  @" f# L( ?1 p+ i7 N

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397 大清洗
1 b& T. [8 d7 }0 p9 S
, J" \+ A, i2 b+ L1 C% B5 C　　魚去還向來沉默寡言，據說在他成為千重軍軍長之前，曾經有過一年不說一個字的紀錄。
+ a( \: M2 l# Y! P
　　但越是這樣的人，說話就越有份量。

　　魚去還向來不打誑語，一個唾沫一個釘子，話說了就算。
& q3 H8 H$ X& L1 c  S
; N* j0 f) s: Y: N, |* J　　再加上他千重軍長的特殊地位，只要重家族長不反對，大清洗馬上就會變成事實，開始實施！

! k1 s- ]! i/ c" ?　　重家以外的大部分人都沒聽過說大清洗，不過光是看重家人的臉色就能看出來，這絕不是什麼請客吃飯的好事。

　　還有一些人跟重家交往多年，交情很深，這時他們的臉色更加難看，旁人小聲詢問，他們深深吸氣，終於還是壓低了聲音，介紹其中真相。

　　千重軍誓約抗魔，所有人在參軍之時，都要立下誓約，名為「千重軍誓」。
" ]3 e) O, i  z, q+ b
　　千重軍誓一共十條，其中第一條就是永遠與魔族為敵，絕不妥協。
2 m: s1 R" k! n* `( {
　　十條裡也只有這一條，是用明力進行血誓，以表絕不違背。
0 Z3 O# ^# @' V6 i; e( T% K
) X1 I5 H9 u( v4 b　　千年時間實在太長，時間會自然而然地磨滅一切，但千重軍誓矢志不改。

　　為了保持千重軍的純潔性，當內部…出現可疑事件時，軍長將會提出「大清洗」。大清洗由千重軍實際的掌權者，也就是重家當任族長確認時，就會正式執行。

3 C, }* z# g8 _, D; E　　它將引入明力血誓，自動驗證所有人的純潔性。

　　明力血誓會自動搜索立誓者的靈魂，翻閱他們過往所做的一切事情，與他們立下的誓言一一對應。

　　這個過程極為痛苦，更可怕的是，它直涉靈魂，相當於把一個人所有的秘密赤裸裸地暴露於日光之下。

　　如果大清洗過程中。明力血誓認定這個人違反了千重軍誓的第一條，將會直接引爆他們的明心種，讓他們當場暴斃！
! }, \" R! t, e' R) l; s
' A+ l9 g6 s1 k; N0 R8 h% c　　它直涉靈魂，絕對不可能出錯，具有絕對的權威性。

　　每一次大清洗，都是對千重軍全體成員的一次考驗。
' s" C  g: m" x5 K% w6 B3 Y* o
　　但由於它帶給千重軍精神與靈魂上的雙重打擊。後續的結果非常難說。

　　以前，每次大清洗過後，千重軍都有不少人會直接退役。當然，這僅限於那些通過大清洗，留存下來的人員。

　　即使是這些人，仍然有可能受不了清洗的過程，靈魂遭受重創，再也待不下去。

　　正因如此，大清洗成為了千重軍最後的自證手段。絕不會輕易動用。
& Y6 T& h0 |1 v4 _  e$ |
* m2 j- A# @. M( a8 s6 z8 k7 S* x　　而今天，魚去還竟然當眾提議了這個手段，還是在落葉宴上提出的！

! R: ?6 A, f6 S) u2 M! |& o　　重繁和重夫人的表情都非常嚴肅，他們直視著魚去還，遲遲沒有說話。
; u5 N4 Q& Z/ O- a( |4 N6 s
* S* w& \# Q( ]# |7 E　　魚去還仍然面無表情，提起酒壺，又給自己斟了一杯酒。

" v% y) y, v  L/ s" w　　他連飲三杯，站了起來。道：「一千年了，有些人已經忘記千重軍誓是什麼樣的了。現在。也該讓人看看了，什麼才真正的千重軍！」

　　他擲杯於地，突然間，一股強大的氣勢擴散開去，席捲了整個和山谷。
, I* j8 i# C+ l6 d+ I% S, U
7 E8 N0 A& \- e0 A4 J9 I! Z* _　　無形的波動充斥了所有人的周圍，不遠處的明心母樹同時響應。泛起了一層層光芒。

# U* U) X6 x3 F3 Z　　一瞬間，整個和山谷都在魚去還的籠罩範圍內，他一字一句，就像一塊塊巨石從天下砸下來一樣，落地有聲——
$ ?( `* ?! g( O! e
/ W  n. ]9 E) m, x& U/ y　　「千重軍軍長魚去還。懇請於今時今地，執行大清洗！」

  b# {& k/ ^. E7 l0 L8 ^- m7 m　　三名魂明武君同時色變，姜風也彷彿感覺到了什麼一樣，抬起了頭。
5 j$ ?( g% ]- |# e6 e' t! t
　　這種氣勢，這種感應……

. P# t; r0 S' }( s& ]+ i　　這是領域！

7 c( M% `/ {1 r　　一個能夠籠罩整個和山谷與五旋林、範圍極大的領域！
, M$ }6 ^: B" Y2 u
　　這麼巨大的領域範圍……

　　魚去還，也是一個魂明武君！

  x# b! E) \/ P　　迫人的氣勢壓得所有人喘不過氣來，冰冷與鐵血的氣息一波波襲來，如同實質般沖刷著所有人。

　　那是無比的決心與戰意，那是千重軍累積千年，與魔族抗爭到底的軍魂！

% D) r; D. F0 B  P+ ^　　這一刻，魚去還瘦小的身影變得無比高大，他身邊，另一些千重軍將領緩緩聚集過來，沉聲道：「千重軍副軍長韓東海、宋簾、殷鐵骨、李鎮業懇請於今時今地，執行大清洗！」
- A/ p* U# Q5 x- i$ q) v
. _/ n5 L! _, }3 u0 y( v' m: q　　韓東海……
0 N% S2 c4 q4 Y8 {" G; N
　　姜風記得這個人。

+ v8 b0 E- _3 Z　　他曾經跟長老派的人私會吃飯，被荊櫪懷疑然後趕出了研究所。

$ J+ Y8 t) ~1 h' T) @! H- t　　當時他臉上的憤然與暴躁已經完全不見，眼中全是堅毅。
& v2 D# ]; [6 Q& P. b: ?) p4 d$ l$ t
( b$ y; e) B5 |4 \  i. P　　和山谷一片死寂，這跟之前因震驚而引起的安靜完全不同，所有人的心裡都感覺到了沉沉的壓力，感覺到了「大清洗」這三個字的份量。
3 J% ]- R2 y# b0 e! \6 F  r3 f
' G) C4 W4 ^4 b& ~: N& b　　重夫人看向重繁，重繁沉默良久，終於點了點頭。
, G. r: }* j% u8 C6 {9 D
, |7 e- y* W! E9 a& {& {! G- J% A　　重夫人手掌在几上握拳，沉聲道：「好！應了！」

　　魚去還露出一個僵硬的笑容，手指在胸前輕輕一劃，三個符紋先後飛出，在空中彙整合形。那是一個半透明的令牌，它飛到重夫人面前。
8 [! D+ C" I* `0 {. \- d; E2 m( A
3 z# q, Y' g# p1 v9 Z7 V　　重夫人從懷裡掏出一個印信，她明明沒有明心種，沒有明力，印信上卻出現了明顯的明力波動。

　　印信上射出一道光芒，與令牌一撞，頓時爆發出強光。
$ {0 [4 D. G1 B( m  j5 o' Z0 _
　　接著，那道光芒返射了回去，落入魚去還手中。
& l( }/ C9 K) F2 q* C+ o+ \1 p
, r3 y: _, G; q　　魚去還轉身看向身後，沉聲道：「先從副軍長開始吧，韓東海，你來。」
9 O4 \% e7 g! ?
　　韓東海聲音洪亮鄭重：「是！」

0 ^7 |5 c+ o3 D  ]; ?, y% H　　就算是重家人也沒幾個親眼見過大清洗，更別提外人了。所有人緊張地盯著韓東海，眼睛不放過他的一舉一動。

　　韓東海大步離開一明泉，走到一個空地上。
5 l' d7 c% d. V% O+ J; J
1 x' ]) r( r0 b, L　　他單膝向著明心母樹跪下去，以手加肩，行了一個軍禮，道：「千重軍誓第一條，以吾有限之涯，復人類之血仇，護人類之生存，矢志不渝，至死不悔！此誓以接天之力為證，若有違誓，必令吾受接天之罰，死後墮入魔窟。身受萬魔所噬！」

+ P1 y( [7 M% ^7 S; b　　一道光從明心母樹發出，直入他的頭頂。

! ^6 P- ]2 ], O( ~  S/ b　　所有人都可以看見，那光芒如同一條游魚，穿過他的腦門、臉頰、喉管和肩膀，直接進入了他胸部的明心種裡。

8 k  A0 V- o/ T5 k" Q　　它剛與明心種相觸，韓東海的臉色就變了。

　　他長得就是一臉硬漢狀。一看就是那種寧可流血也不會流淚的人，這時候，卻瞬間汗如雨下，臉色變得煞白！
( T4 }5 A1 H; Y- Z
　　汗水從額角滾過，滑過他的眼眶，帶下的不僅只有汗滴，同時還有淚水。
$ ^# n" @, I- l. t- }8 x, g
3 ]' n9 O9 O# V5 g5 B3 u　　這淚水由心而發，不可抑制！

6 x6 P& ^1 ?$ f# e) K　　韓東海的臉色不斷變化，各種各樣的表情接連不斷地掠過。想像力再貧瘠的人，也能猜到他現在正在遭受什麼樣的痛苦。
' d2 d5 z, e# p& h: a* O
　　這跟普通那種流血受傷完全不同，這痛苦發自靈魂深處，完全無法忍耐，更加難熬。

　　很多旁觀者露出了不忍的表情，重繁卻是面無表情地直視著，沒有絲毫迴避。

　　有人皺起眉，喃喃道：「重家這位少族長年紀輕輕。倒真是心狠！」
- x5 K5 r& t& ?* X, S+ ^
9 l" l9 L! t3 r& X) t- f* E　　這樣想的人不止一個兩個，六長老聽得目光閃動。似乎正在想些什麼。
, d8 s" |5 k2 x6 I# p
& o: \# U' e' Z) |4 {9 O　　他不動聲色地看了魚去還一眼，那人同樣面無表情，眼神毫無波動。
8 @3 U& Y% h2 O- e; [
　　這人究竟在想什麼？

　　大清洗雖然是他自己提出來的，但同樣也是情勢所迫。這種情況下，魚去還真的不會有什麼不滿嗎？
# x3 A6 y7 S7 w, @3 F1 q  M
　　六長老可是記得很清楚，這人看上去冷漠。卻是出了名的護短！

　　不管受到什麼樣的痛苦，韓東海一直咬牙堅持著，一句也沒發出來。

　　大約一刻鐘過去，光芒漸漸從他皮膚下面消失，殘忍的軍誓驗證終於結束了。

　　韓東海一時竟然沒有反應過來。魚去還漠然道：「驗證完畢，下一個。」
; ?/ A* u6 y1 J6 Y- f
, I# w7 Y& `/ C9 f2 y' ^: {　　他聲音不高不低，韓東海卻清楚地收入了耳中。

4 g& i2 \1 N! ^　　他勉強掙扎站起，一個意明武皇，還是經過千重軍鐵血磨練出來的，一時間竟然沒有站穩，險些再次栽了下去！

: N% |7 n) A) q* v5 V" B7 M5 D　　不過這種失態只持續了短短片刻，沒一會兒，韓東海再次挺直脊背，大步走回自己的座位。
. \1 U# b& Q( S& a: y
　　他步伐穩定有力，一舉一動毫無異狀，但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他的背心已經完全濕透了。

　　第二個是千重軍的第二副軍長宋簾，他親眼看見了韓東海的慘狀，臉色卻絲毫未變。
. Q% K" C8 C* q- f3 \
　　他啪地一聲行了一個軍禮，大聲道：「是！」

　　接著，他快步走到韓東海剛才所在的位置，同樣單膝跪下，同樣行了軍禮，大聲道：「千重軍誓第一條，以吾有限之涯，復人類之血仇，護人類之生存，矢志不渝，至死不悔！此誓以接天之力為證，若有違誓，必令吾受接天之罰，死後墮入魔窟，身受萬魔所噬！」
- t) @. Y) Z& J
　　明力再次降臨，又一輪軍誓驗證。這一次跟剛才同樣痛苦，宋簾有了心理準備，竭力想要保持平靜，但沒一會兒，他的面孔也同樣不由自主地扭曲了起來。

* v9 [- g/ u! }) W! e　　一刻鐘後，宋簾也同樣順利通過清洗。他勉強撐起身子，行了一個筆挺的軍禮，快步回位。

　　宋簾之後是殷鐵骨，殷鐵骨之後是李鎮業。

　　千重軍的副軍長們沉默地通過了清洗。他們站立的姿態仍然筆挺，表情依然堅決，周圍的旁觀者們卻越發覺得透不過氣來。
4 |# O# O8 D! f
　　四個副軍長的驗證剛剛結束，魚去還站起，正要說話，重繁突然抬起眼睛，打斷了他。
8 K: I+ Z  A' v" J9 o6 K6 m
+ z* ]- H6 v+ _# R% b  q; Q: J# D　　今天是重繁的生辰，他一身武裝，那套黑色勁裝跟千重軍的軍服有微妙的相似之處。
; n0 P% y2 f" o
% c, Q% Z1 e, d( o# J9 b( P　　這時，他站出來，淡淡地道：「接下來是我了。」
, n# T/ ^- Q( \2 A3 \6 `
　　他緩緩掃過主座諸人，平靜地道：「千重軍是重家的，重家也是千重軍的。重家直系一人，三代旁系七十六人，天生就是千重軍成員。千重軍的大清洗，也應該包括這些人在內！」

5 d. q4 Z" b5 y3 J

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398 化魔

% X3 k- V# k; r" U& b+ G　　重家諸人都驚呆了。

　　重繁緩緩前行，向著剛才千重軍四個副軍長接受清洗所在的位置走去，一邊走一邊道：「按照規定，大清洗是強行執行，所有千重軍成員必須強制參加。如果在此之間，有人不願意參加的，可以提出申請，退出千重軍。」
( ]2 O/ J0 I2 g4 {0 }! _
6 C: L; I% P* D& g　　他走到位置，半跪下來，行了個極其標準的軍禮，沉聲道：「千重軍誓第一條，以吾有限之涯，復人類之血仇，護人類之生存，矢志不渝，至死不悔！此誓以接天之力為證，若有違誓，必令吾受接天之罰，死後墮入魔窟，身受萬魔所噬！」
7 S4 b4 N: w' K6 n
　　一模一樣的話語，同樣鏗鏘有力，百折不撓。
. I% m7 y3 c. @. k" t! y5 d7 W/ @
* R& T/ y2 l2 l1 X, b　　話音剛落，軍誓驗證開始，重繁頓時咬緊了牙關！

9 N. n0 h' j* c　　他身體恢復之後，比以前健壯多了，但跟普通人相比，還是略嫌瘦弱。

　　如今，他瘦弱的身體筆直地半跪在地面上，面朝巨大的明心母樹，脊背挺得像旗杆一樣。

　　軍誓驗證一直持續，重繁的身體微微顫抖著，牙齒咬進了嘴唇裡，溢出了鮮血。
! Y. M# a7 X" ]+ a
　　但是他的表情始終平靜，也跟之前的副軍長們一樣，一聲不吭，半點都沒有漏出來。
0 S( D1 @$ G9 F; T5 z
　　即使如此，所有人也仍然能夠從他的背影上，感受到那巨大的痛苦。甚至此時的感受比之前更加強烈，好像那種痛苦，一直傳染到了自己身上一樣！

0 |+ k3 J  r3 i6 o　　軍誓持續，重家人們開始瑟瑟發抖。
- X3 z0 v8 U: L+ [4 ?$ @$ D
　　突然，一個人高聲叫了起來：「我沒有，我從來沒有加入過千重軍！」

# o* \" ~0 Y9 {　　重夫人凝視著自己的兒子，眼中始終有著心疼與感同身受，卻是一言不發。完全沒有阻止的意思。
+ u3 A* i8 Z# I
. d& E$ J$ ]) x0 O$ Q  n9 J, {　　這時聽見叫喊，她淡淡地瞥了那人一眼，道：「每年祠堂祭禮，都要複述千重軍誓。你沒有唸過？」

# {, J$ o/ A# S0 B- r2 m# e0 f, ]　　那人的聲音頓時一窒，過了好一會兒才喃喃道：「那，那也算嗎？這。這是詐欺！」

( [  O0 d+ o5 ~& n: R- l5 n5 C　　重夫人高高地抬起下巴，眼中的心疼變成了無比的驕傲。她的話語不算響亮，但落在人們耳裡，卻是無比清晰：「身在什麼位置，享受了相應的待遇，也要付出應有的責任！千重軍誓，即為重家鐵誓！每年一遍遍唸誦，就是要把它們刻進你們的心裡，你們的血脈！」

# j8 J' l4 D& r) ~　　她凝視前方。眼中只有兒子的背影，聲音越發鏗鏘，朗聲道，「不願執行軍誓，自覺接受不了清洗的，可以再給你們一個機會。現在滾出重家，抹去血脈誓言！」
- F1 V# c1 t: X+ f0 o& _
　　六長老緊盯著重夫人，咬牙切齒地道：「一千年了。時勢變更，重家也該有變化了！」
5 S2 j  B. h# K4 l+ o3 N( B8 b; a
　　重夫人語氣冷淡：「魔族未滅。血仇未報，何來變化！」

　　六長老突然站起來，猛地掀翻了面前的桌几，怒聲道：「重家不是你們族長一脈的重家！我拒絕接受大清洗，也不會抹去血脈誓言退出！」
. Y" x& z5 o: U" d9 C( k5 a( E; p# r
' J$ z6 T7 p9 \2 \- v5 M0 J! o　　重夫人冷聲問道：「魚軍長，身為千重軍成員。不願提前退出，也不願接受大清洗，該當如何？」
$ t3 F6 Q! l/ ]& ^! {% U9 Z
　　魚去還的聲音只會比她更冷淡，四個字簡直像是有冰渣直接掉出來了一樣：「——強制執行！」
! I* Y4 T! _( q6 I3 ]
% E, D  c/ W0 ]# g- z6 v　　他手一抬，六長老的身體突然飄了起來！
* y. L7 U% n: g( s! |: \. e) @
　　六長老的眼睛瞪得老大。厲聲道：「我，我是重家長老，你，你們不能這樣對我！」
- n3 u$ K$ g; |% t) ~& k/ I
' w) z. D( x( T0 w& x. L# H% G　　魚去還冷冷地道：「千重軍誓高於一切！」

4 D& {( S8 |' i' Q3 \  u　　六長老突然狂喝一聲，吼道：「我不接受！」

　　話聲中，他的身體周圍突然張開一張透明的薄膜，向著四周擴散而去。同時，一條巨大的長尾蝎從他體內浮現，牢牢護住了他。

1 y3 K0 @6 Y* a4 P* b+ u　　不遠處突然傳來驚嘆聲：「領域、法象！竟是意明武皇！」
" e* x; K2 y. v6 H0 F, I7 }
9 c8 s3 Z: w6 J* h& z+ @$ ~. ]  R　　沒錯，這正是意明武皇的特徵，六長老這是絕招盡出，要全力反抗了！

/ _3 X" W8 f7 ]' K  \　　魚去還輕哼一聲，一股更加強大的氣勢陡然間出現，六長老身邊的薄膜立刻像一個氣泡一樣，發出「撲」的一聲，瞬間破碎了。
- I' x3 {: }3 b2 L
　　與此同時，那條長尾蝎從尾巴到身體，一寸寸碎裂，變成了無數碎片，消散在空氣中。

　　意明武皇以上，就是領域之戰。
$ ^3 D8 [; Z! F- M9 i! ?2 w
# H1 c5 J" o3 I9 j" J9 e9 I　　魚去還是魂明武君，領域的強度六長老根本沒法比。只在一瞬間，六長老的領域就被魚去還強行打破，同時幹掉的，還有他的法象。

　　法象與武修本人緊密相連，法像一碎，六長老立刻一聲慘叫，七竅裡流出大量鮮血，瞬間把他的白袍染得鮮紅，看上去極為猙獰。
4 v1 m3 M& @2 i& h
, P' R+ U. `$ X, K　　魚去還輕輕抬手，把他壓向重繁的方向，所有人一眼就看出來了，這是要強制執行大清洗了！
% r5 J! U: b0 a7 }% C
　　這時，一刻鐘過去，重繁站了起來。
& J2 t) X' \+ Q2 I
# V' V8 a) ~5 P  u# O+ [　　他渾身汗出如漿，整個人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但他精神奕奕，眼睛亮得驚人。

7 d. S( D+ W8 t2 s, h　　他向著六長老一點頭，平靜地道：「六叔祖，你就是第一個嗎？」

　　六長老目眥欲裂，惡狠狠地瞪著他，手足軟弱地揮舞著，顯然還想繼續掙扎。
  Y& G: d1 \9 J/ w" L
' k+ t& d6 a( c  |　　但他現在牢牢地被魚去還控制著，哪裡還有掙扎反抗的餘地。

2 t- C3 u" g/ l) l1 @　　就在眾人眼前，他被一雙無形的手壓得跪在了地上。

, y1 J; h, P2 Q* h7 Q　　之前接受大清洗的人全部都是半跪，而他現在，是兩條腿全部跪下，向著明心母樹深深俯首。
# I1 A4 O1 K0 @3 Q6 G& k
* f% \) P  f8 X7 j5 ]$ u" i　　如果不是看見了前面的經過，說不定還會認為他對明心樹有多虔誠呢。
  w+ n" u5 K% ^. r. S
　　重繁站在他身邊不遠處，望向明心母樹，聲音清晰：「千重軍誓第一條，強制執行！」

　　同樣的光芒降下，同樣的光芒泛起。

　　幾乎就在它出現的一瞬間，六長老就發出了一聲驚心動魄的慘叫！

　　那一刻，魚去還放開了對他的控制，他的慘叫聲完全沒法壓抑，淒厲地響徹了雲霄！
, D4 U/ }( i5 L, B, l
+ O0 f3 ~! D3 `* G8 j3 {/ u, @- T) M　　六長老的手緊緊抓進了地面，手指開始流血開裂。
7 {, o9 [( ^9 @1 R0 K* m
3 p/ Y& K! Z7 V: d$ ?" B5 C　　這還是前期，他還能維持自己的姿勢。只眨眼間，他再也忍耐不住，滾倒在地上，抱著自己的頭開始滿地打滾。
+ S. d- D$ c; \* \2 z' F8 t
/ E: C& b8 M* M　　他的臉孔不斷扭曲，慘叫聲持續不斷。

　　沒一會兒，那劇烈的痛苦就讓他連叫都叫不出聲了。他聲音嘶啞。斷斷續續地叫著，那破鑼一樣的聲音越發讓人毛骨悚然。
) Y- E! C/ e: K
9 }  C) Q2 j' F4 A　　又過了一會兒，六長老突然安靜了下來。

　　對比前面的慘叫，這時的安靜更讓人覺得不安。

　　他猛地直起身子，跪在地上，從頭頂到腿腳，都像木板一樣筆直僵硬。他血紅的眼睛瞪得老大，鮮血從眼眶下面流出來，彙集到下巴。然後滴落在地面。
/ L( y3 ~/ g7 l4 Q$ v& R
8 {% G& f2 F9 s9 s7 f　　所有人震驚地看著他，只見他的皮膚下面彷彿有無數條黑色長蟲正在竄動，看上去極為猙獰可怖。

　　這個情景只持續了短暫的一會兒，突然間，六長老張大嘴巴，發出一聲無聲地嘶吼，接著，「砰砰砰」三聲。他的頭顱、胸口、小腹接連炸開！
9 z/ O' j7 ^: K, Z6 l+ R1 k
; f3 a' i1 L! p0 ]4 ~2 Z　　血肉模糊中，那些黑色長蟲竄了出來。在半空中化成黑氣，向著周圍瀰漫開去。
# c- @2 Q, i( \9 `5 \( e
7 Y7 Q/ A9 u! f) F4 R" ]　　魚去還彷彿早有準備，他手一揮，明心種自爆的強大威力被壓制了下去，同時，那些黑氣聚攏成一團。懸浮在六長老的屍體上方。

% K3 @5 o! a. Z$ P　　賀孤山眯起眼睛，低聲道：「魔氣！」
3 a8 s) ]  i4 A6 I2 m9 d6 G; @3 j9 f
　　他轉向魚去還問道，「這是大清洗造成的？」
) Y/ d1 ~8 ?- X* S7 l. h! Q! s: D
　　魚去還冷漠地搖頭，簡短地吐出兩個字：「不是。」

' \8 P0 K. E7 M' w# e1 t2 X　　不是大清洗造成的，那就是本來就儲藏在六長老體內的了！

( o, Y$ s5 e8 C' P5 T$ V　　一個人類的體內。怎麼會有這麼濃郁的魔氣？在大清洗驗證之前，他們甚至完全沒有發現！
" q  L6 y/ |  [0 {4 d; S
. b0 M+ s8 e: k5 G; p" y4 D, Z　　賀孤山道：「在此之前，我沒有發現。」

　　他看向身邊兩人，覃清聖和應遺草同時一頓，兩人都緩緩搖了搖頭。
6 A0 M: S- i6 ~$ N9 ]( r
  v* m/ c# w4 l# `( i' m7 }9 {  T　　眾人心裡頓時一陣悚然！
- r6 s6 b" ^* ~: v+ x$ J* e
) I7 ~( S9 l( w6 g+ Y　　這意思就是，軍誓驗證前，連魂明武君也沒有發現六長老體內蘊藏的魔氣！

　　一個普通人類，尤其是強大的武修，體內是絕不可能有魔氣存在的。
( W. u' k/ r( i( ]( _( m( ]
! c* g. y% M2 Y: [/ ^5 R. l　　明力越強，對魔氣的排斥就越厲害。一個意明武皇，體內有這麼多魔氣，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2 D! V5 [3 k9 V) o
　　這只代表，他接受了化魔儀式，正在向著一個魔族轉化！
6 N+ B6 M( M: K1 j
8 {" [, {' ~* E# D. B　　所有人同時色變。化魔儀式絕不是一次就能完成的。要把一個人類轉化成魔族，至少需要十年時間。

& L) P0 X; P5 ]$ p0 ?/ q: X　　放在普通人身上都很難完成，更別提六長老是重家的長老，他長期位於千帆盡，這個魔族禁入的人類重地！

　　覃清聖突然道：「不合理。化魔儀式轉成魔族以後，實力會大幅削減。這人仍是意明武皇。」
$ f8 ~/ x# Z3 r1 ?/ `5 b$ Q. e
　　如果轉化後還是意明武皇，那他在被轉化前是什麼實力？

- Q9 u& d( i9 j4 g& V6 n2 s/ k% I　　重夫人搖頭道：「這已是六叔的最強境界。」
/ ~8 C- W! _  D- ^2 P' v1 A7 u5 Q+ }
$ Z+ `7 W- C: g" C　　應遺草沉吟道：「這點魔氣對於一個成形的魔族來說，還嫌不夠，也許化魔儀式尚未全部完成。」

  p- C% s, }4 C3 m; j　　這個解釋的確有點道理。覃清聖突然問道：「爾等在此之前，就已經知道此事？」

& ]$ P5 h5 Q9 x, s; r4 S3 N" [/ \　　他的語氣裡帶著明顯的質問，這讓人想起了他的身份。

: M# e$ A8 Q0 @　　覃清聖是代表帝御城而來的，這就是帝御城對重家的質問嗎？

　　面對如此壓力，重繁仍然從容自若。他搖頭道：「不，我們只是感覺到，內部出現隱約危機，無法解釋，只能設法自證！」
% f! E7 ]2 Z2 t0 {
4 m5 T9 B; Y- h　　他的臉色因為剛才的驗證微微發白，神情卻極為堅定，朗聲道，「重家大清洗，這只是個開始！從此時起，執行特別戒嚴，大清洗結束之前，任何立下千重軍誓的人，均不可提前退出！」

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399 趁火打劫

　　重家身為九天玄極大陸第一家族，地位極其特殊。
5 U- E" |( P+ i
　　家族內部出現這樣的事，原本應該讓人覺得危機重重，心生不安的，但現在看見重繁母子，以及千重軍軍長魚去還的做法，人們卻不由自主地鬆了口氣。
  w/ `0 r9 Q) i! {, @# P: Y
　　至少，千重軍誓仍然可以貫徹執行，小小的危機完全可以被提前掐滅，不會讓它發展壯大！

　　重繁的話斬釘截鐵，重夫人和魚去還表情嚴肅，無言默認了他的決定。
. b1 C  G! x: W9 q
　　重繁的目光掃過重夫人身邊，注視著二長老，微一躬身道：「二叔祖，請您上前。」
4 b- {, B! o6 |' _3 s8 E
　　二長老眼睛眯起，與他對視，眼中光芒四射。
8 F% n8 j+ I3 K/ [6 p" q' M; d4 b
　　剛才明心母樹出事的時候，他明顯表示了自己的立場，站到了長老派那邊。
' n  {7 O# ^5 w! w* [
/ a% ]; }& }# W　　後來重繁融種成功，還沒有追究這件事情，現在又輪到了大清洗。
1 [4 H# T" h5 L* P
  J7 f6 E# J' P1 M! B, Q9 R　　長老派中最激進的就是六長老，他現在被軍誓證明是有問題的，那其他人呢？

' j% \, L$ |1 R8 m7 O- m　　原本中立，卻在關鍵的時候轉移立場的二長老和三長老呢？
! w! H# H; k* g6 D  [) F% z$ d
　　二長老沉默了片刻，顫微微地站起來道：「重家軍誓，當然應該執行……嘿，老夫參加祭禮數百次，吟誦軍誓也有數百次，現在的確應該驗證一下了！」

　　他離開座席，腳步立刻變得穩定。
* b3 x$ y2 _" f# W* r7 }" S
　　隱約模糊的影子在他身邊成形，那是一個將現未現的法象的樣子。

' E4 [" i5 l5 P8 {　　二長老也同樣是意明武皇！

　　法象微現，二長老卻毫無抵抗的意思。

　　他走到明心母樹前，單膝跪下，完全不需要多想，流暢的軍誓就從他口中泄了出來。
+ M* s( t  W  }5 o( g* Y- f, ]
　　二長老年歲極長，在重家地位也很高。所以，他選擇一次立場，才會變成那麼重要的事情。看著他被軍誓翻看靈魂，痛苦不堪，重繁並沒有喜意。表情嚴肅得幾近冷凝。
7 b/ ~/ T6 E( o( F! b# H8 h
9 s& Z, g) Q- v/ F　　二長老沒像六長老那樣失態慘叫，他偶爾會泄出幾聲悶哼，但總地來說還在控制範圍內。

- M, {1 n3 O* o' }2 ]) _7 Y2 V0 k　　最後，他成功通過了驗證，默然站起，看也不看重繁一眼，走回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這一坐。他就像癱在上面了一樣，臉色死灰。完全站不起來了。
+ Y, C" q5 z$ J* \
; ?% V, n$ l* O1 E% G　　二長老之後是三長老，他淡淡看了旁邊一眼，沉默地站起，沉默地通過了軍誓驗證。
0 T& F5 o; ^. d) ^
　　重繁不自覺地鬆了口氣。
3 O( `, P. R3 O( y
　　這表示，這兩人雖然傾向長老派，但並沒有違反軍誓。在心底深處，他們仍然是與魔族為敵的！

2 H$ s8 F7 l* h7 Q2 o　　他不希求他們會倒向族長派，從此對他千依百順。但只要他們堅持重家的立場，一切就不會亂掉！
: Q. y5 u: U5 T" @7 I# Q4 d7 x
　　四長老也成功了。接下來應該是五長老。
8 I/ V1 Z0 V( q5 Q
, P* A& O% v& i2 a　　他臉色鐵青，端坐在座位上，遲遲不動。

" p# P" k0 }! k% u' x　　從二長老開始，重繁就沒怎麼催促，這時看他半天不動，才抬起頭來看向他。
9 |- h* V  A$ X* z
　　五長老握緊拳頭，咬牙道：「這是落葉宴。在場的不止是重家人！重繁，你要把臉丟到所有人面前去嗎？」

　　重繁搖了搖頭：「重家自始問心無愧！」
' \. g  c: d  p, o
　　魚去還冷冷地道：「你也需要我來嗎？」
: k* }+ X3 L2 d6 X/ \6 P
　　他的話很不客氣，目光更是鋒利無匹。
! g8 w3 I9 N+ q/ ]
　　在他的重壓下，五長老艱難地站起來，一步一頓地走向明心樹前。

: F9 Z3 C) n: n/ |5 Q* y1 m% ?" a/ j　　才走到一半，他突然向後退了兩步。猛地轉身想要逃跑！
  T  J2 {3 }" ]1 x9 b& ?
　　他只有心明境界，在長老裡也是等級比較低的，怎麼可能逃得過魚去還的控制。
$ H; d6 X4 e, p7 j& w
3 s! a+ g* b2 x　　很快，他被強按到明心樹前，軍誓驗證持續不到半刻，他的明心種就自爆了。

　　令重繁動容的是，五長老自爆的時候。體內並沒有出現魔氣，這代表，他跟魔族的勾結沒有六長老那麼深。但同時也表示，他是打從心底背離了千重軍誓！

2 X. W1 j/ o6 D( b/ I7 d　　重繁的表情更冷，他道：「一個個地太慢了，分組進行吧。」
4 Q& W. B$ N" K9 Y0 Z; _
5 c( {2 i/ Y( C: i　　主座後面還有很多座位，重家三代以內的旁支幾乎全到了，都坐在那裡。
$ Z" q0 }+ c& v
9 \$ [% v: N8 j2 O3 [0 x  s　　他們中間本來就有不少全身發抖，這時被重繁目光一掃，立刻不由自主地尖叫了起來。

　　他們連滾帶爬地站起來，轉身就想往後逃。
  K8 v! a6 N4 C
　　這時，不需要魚去還動手，四個副軍長同時出手，把他們按了過去。
# }0 q# o( U2 v/ {# O6 h( t7 \" s
　　一個接一個地明心種爆炸了，重家三代直系七十六人，竟有三十人沒有通過軍誓驗證，生生自爆而死！

6 H6 ?% a  a7 ?9 d: t) `　　看著親友一個個死去，剩下四十六個人雖然通過了軍誓，也一個個冷汗涔涔，臉色煞白。

1 S8 }5 r! @2 a  [, P$ \　　來參加落葉宴的客人們全部驚呆了。

8 {& p8 M% k7 [3 V　　他們萬萬沒想到，一場慶賀生辰的宴會，竟突然變得如此恐怖，死了這麼多人！
+ @3 X( F1 S1 X# M0 j- B
　　每自爆一個人，重繁的臉色就難看一分。

　　最後，當第七十六個人通過軍誓，看著他又是恐懼，又是喜悅，涕淚橫流地癱軟在地上的樣子，重繁深深吸了一口氣，抬頭看向另一邊。

　　從大清洗之前開始，姜風就一直沉默著。
0 D) l1 {. F4 B) ^9 e
( R  G8 D3 U4 y3 Y　　他沒有再多做觀察，而是看著那一個接一個的人接受驗證的樣子。他只偶爾抬頭，看向明心樹，有些疑惑，又有些恍然。
: O6 X) ~% P/ u4 \; a2 B
0 O# n8 N0 B7 a9 V4 b+ Y　　大清洗實際上是由接天之力完成的，所以每一次驗證，都是由明心母樹掃視他們的靈魂，與當初的誓言一一對應，無法符合的就引爆種子。
/ T0 O0 [  k' v; b: f1 p0 m# r
　　姜風早就有所感覺，就像接天城有烈日城，也有幽暗城一樣，接天之力本身就同時包括了明力和黑暗明力，並不分彼此。

　　所以，對於明心母樹來說，也沒有所謂的人類或者魔族的立場。它這樣做，只是單純地執行當初立下的誓言而已。

　　這種冷漠，或者說這種超脫，讓姜風心有所感，若有所思。
0 n. ^* o  k+ D5 d' Z7 Q
4 T. s! ~8 k/ X$ f9 s) H9 U7 p　　但同時，重家的意志，以及千重軍誓的意志又形成另一股力量，時時刻刻地感染著他。

　　這種意志似乎跟接天之力格格不入，又像是相互響應，帶給了姜風一種極其微妙的感覺。
; P* G) V9 L  L' J' h( h
　　天與地的超脫，人類的憎恨、憤怒與意志……

6 }. U& a5 C' h# K/ {: j　　姜風始終坐在原地，一動也沒動。靈魂卻像是到了另一個層面，高高在上地觀察著這一切。

4 w. R; N; M. @" H/ v6 i/ @　　隱約間，他像是觸摸到了什麼，一扇嶄新的門在他面前緩緩打開。
. n2 l5 m1 A9 D+ X5 @' Q! R) K
　　這時，重繁向他看了過來，姜風有所感應地低下頭，與他對視。
7 d- H$ P' s# C, @! B
　　重繁一怔。整個人接著就呆住了。
- x8 O& l1 |- j$ b4 C6 f
) w) e1 c, d8 h3 e　　這一眼彷彿帶著一種奇妙的力量，讓他心裡那些隱約的不安與沉重一掃而空。整個人重新振作起來。
6 j; \# P  b  f$ K
　　他冷靜了一下，重新恢復了先前的平靜。

　　他平靜而堅決地道：「千重軍誓，矢志不改。大清洗尚未結束，至今只是一個開始。人類和魔族份屬於不同的種族，不可能和平相處，只有一戰！重家以大清洗保持純潔性，誓與魔族抗爭到底！」

　　一場大清洗，代表的是重家的決心，無人可以置疑的決心！
8 h+ ^5 j- e+ r( R1 c' `: k
　　覃清聖一直不置可否。他突然問道：「一次大清洗，千重軍元氣大傷。賀帥，你看，是不是要從帝御城和禦魔軍調些人來，填充千重軍啊？」
8 Y0 [7 E9 K- }
& |. j$ K! N! X0 r4 g' @0 [( A　　覃清聖說得輕描淡寫，好像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建議，但在場誰也不是傻瓜。齊齊凜然，接著又小心翼翼地盯著重繁看。
/ r- c" O; \' m' d
  c$ [( Z7 d  e9 P( `　　重家這次內亂，族長派佔據了大義的名份，解決得乾脆俐落，把危害降低到了最輕，可以說是非常漂亮。
; L. C1 A! M* E: q# K& d: Q
. v' m' D* b0 V* p( ^6 G　　但不管怎麼說。長老派勢力也是建設了幾十年的，在重家根深蒂固，難以拔除。

　　這其中還包括很多附屬重家，但不是重家的人。他們沒有立下千重軍誓，不能用這種手段直接拔除。
" y1 a4 p6 P- A4 f) {
　　重繁剛才說「只是個開始」的，不止是大清洗，而是這之後延伸出來的很多事情。
9 N# Z/ N/ U8 }; r9 }
　　可以說。現在的重家是千年以來最虛弱的時候，難道帝御城就想趁這個機會伸一伸爪子，把勢力伸進重家嗎？

　　這還真是前門驅虎，後門來狼。
6 |2 \! F" {  L; J" @
1 y2 P$ A' \  h7 z3 {: H5 p/ X　　這時候，不少人在心裡默想，大清洗當然是必須要做的，但重繁的腳步是不是太急太快了？
6 y3 d' {5 h( P' z9 c* g7 w; w2 e
+ L3 L/ m  v% }) ]+ v! W　　公開一次性把老底掀出來，這不就引來惡狼了？
5 @" }% D* T+ S! t
: V' U( t- W- M1 d  y　　帝御城的確是抗魔的旗幟，但上層人士也都清楚，他們絕不是什麼善茬！

　　賀孤山眉頭一皺。

　　單從性格來說，賀孤山對這位首席騎士殊無好感。
) C' y! E6 K( \) z: A. @# B: V
　　但禦魔軍跟帝御城的關係非常特殊，覃清聖是帝御城代表，又是新任魂明武君，他的話賀孤山必須重視。

( W) X. o! \2 a# i# w　　而且，覃清聖的話也不算全錯。

4 @1 _# l# b+ N4 ~$ e/ h　　重繁破而後立，快刀斬亂麻，還了重家與千重軍一個清明純潔，但也的確削弱了重家實力。

　　至少在現在這段時間裡，千重軍的實力大不如前。這樣一來，他們還能擔負起監守九天大陸的職責嗎？
( j6 g* q0 q5 |8 M/ J2 l3 U& j
8 k' @' M( _1 K, m+ [9 o: b　　從泰倉魔戰、從重家的事情就可以看出來，魔族正在一邊虎視眈眈，隨時準備找出空隙，大舉侵攻。

　　千重軍要是抗不起這個擔子，就得帝御城和禦魔軍來了。

8 Y2 ]8 s/ }6 `7 h7 B$ j( N　　覃清聖滿腹私心，賀孤山心懷大局，兩人卻都有了同樣的打算

　　重家要是不行了，帝御城必須出手！
7 e# j% ~4 z* V, h- G- x  }
　　重繁一點也不緊張，他淡淡瞥了覃清聖一眼，接著又向兩人拱了拱手道：「兩位大人不需要擔心，大清洗是為了抗魔，但實力不濟，又何談抗魔？重家早有準備，正好有一套新型戰技，將要展示給大家，以振諸位抗魔之信心！」

2 Z7 P" U5 m5 n1 v! Z; s　　一明泉重家主座後面，一行人站了出來。
; T2 L* p: K. X% Q0 `, {: Z  i( n
　　他們穿著千重軍的軍服，絲毫沒受剛才大清洗的影響。或者說，一場大清洗讓他們的信心更加充足了。
. P9 k( O8 P8 _  j7 p* U  E) e- G
7 |# Y8 L9 W% l/ G; P/ M　　他們帶著自豪的笑容，齊聲喝道：「千重軍戰技研究所，攜姜氏電網戰法，向小族長獻禮！」
2 z5 u+ j9 X! L
　　

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400 姜氏戰技
6 s' k2 x: b# N. A* i
　　新型戰技？

　　姜式電網戰法？
: P" A( u7 r* {3 R5 c3 Y& B
　　聽見這兩個詞，尤其是後面一個，部分心思比較靈活的人已經看向了姜風。

& G: a; r+ b6 u　　這個少年被重家安排到客座首席，這件事本來就很奇怪。雖然賀孤山承認了他的位置，說明了他的身份，但在大部分人眼裡，這還是不足以說明他的地位。
1 a2 S. p* c, e- {) l
- L% I3 u2 W' q" E  L　　而現在，千重戰技研究所直接提出冠名，馬上就讓人聯想到了他。

　　這套戰技究竟是什麼？值得重家在這個緊要關頭提出來？
' ]6 ^# |7 x/ \$ e" K, A6 y0 k
$ [/ ]* W5 \" N1 W+ U* f2 q% E　　而這個少年，跟這套戰技又有什麼關係？
! [  N, S* J* e1 N4 X0 {; `
　　荊櫪一身正裝，尤其顯得英武非凡。他帶著手下大步走出來，在空地上列隊站好，齊齊行了個軍禮。
+ M0 M& W! o2 d
　　這些人全部相當於文職，原本沒有普通千重軍人英武壯碩，但現在一起行禮，立刻有一股彪悍之氣撲面而來，讓所有人瞬間意識到了他們的身份。
7 @, }0 a/ i5 l8 T1 e% M1 e
8 R7 `* [) l1 J3 N4 N$ G　　荊櫪雙手背在身後，簡明扼要地道：「我是千重軍戰技研究所的所長荊櫪，負責千重軍基礎戰技與進階戰技的開發！」

　　千重戰技在上層人物裡名氣很大，如果說千重軍的精神基礎是千重軍誓，那物質基礎無疑就是這些戰技了。

0 a# b% B+ `6 H) ^2 v　　它能讓千重軍的成員迅速晉級成長，讓他們的力量在戰場上發揮超乎尋常的威力。
  X+ O$ [: p4 Q1 J9 X
　　千重軍人數比較少，總體實力當然不如禦魔軍。但說到單體能力以及一些特殊狀況下的戰鬥能力的話，絕對不會遜於，說不定還有過之。
2 u& L( p  n" Q0 L6 Y6 q- _
# B2 H- b; Z  s) B" v0 S7 J　　賀孤山身為禦魔軍總帥，對千重戰技聞名已久，就是限於身份問題，不能瞭解更多。現在聽到荊櫪的話，眼睛頓時亮得驚人，身體前傾，目不轉睛地注視著他。
& D) E+ X' W7 B% B, n* T# f" O4 e
. t( W- X/ }$ f4 U　　覃清聖當然也聽說過這些，他也有點興奮了。問道：「荊所長……是吧？不知這套電網戰法，是基礎戰技還是進階戰技呢？」

8 l+ |% f; ?5 G* p: \; R- L　　能清楚地知曉兩者之間的差別，覃清聖的確對重家的事情有過專業研究。
0 U9 \2 l9 T7 s: Z/ w6 _+ ~
  o. }7 U4 `; i! `5 Z  t　　荊櫪大聲道：「姜氏電網戰法，是一套基礎戰技。也是千重軍的第十三套基礎戰技！」
' Q( k9 m$ u1 x# O! s7 Z
　　基礎戰技！

　　懂行的人都知道，重家基礎戰技是千重軍根本中的根本，是嚴禁外洩的機密。

: ?# f& E" k% A6 Q% e0 a　　以前它只要漏一點消息出去，都會引起兩座大陸武修修煉的變革。

　　已經上百年沒有變化的千重基礎武技，竟然又新增了一套。現在還會直接演示出來？
5 @& D+ a! X3 _: Q
　　剛才因為大清洗而帶來的低迷情緒一掃而空，所有人全部興奮地睜大了眼睛！

5 L4 a. L) P$ K( l. I2 ]　　魚去還不僅話少，表情向來也非常少。這時他的臉上卻浮現出一絲狐疑，看了看荊櫪，又看了看自己的手下，眉頭一皺。

* X/ n! `0 Y% g+ A2 y　　韓東海面粗心細，他留意到長官的表情，立刻湊上前去，輕聲道：「這段時間，戰技研究所那邊的確在偷偷地做些舉動。上次我想進去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結果……」他有些赧然地道，「被趕出來了。」
& }  ?) z3 @: v7 a
) y. y; [2 p' g/ N9 {　　魚去還沉默不語，宋簾聽見了韓東海的話，低聲問道：「新的基礎戰技？不跟我們說，讓我們親自檢驗，就直接捅出去了，荊櫪這是想幹什麼？」
! _. v) v$ D' }
- G5 T. T. D8 |% B1 ]2 i  t7 P& M　　殷鐵骨名字雖硬，其實是千重軍四名副軍長裡最擅思考的一個。他也壓低了聲音加入了談話：「情勢所迫，現在不拿點東西出來，怎麼能打退帝御城的惡狼？不過夫人和少族長都是穩妥人。敢拿出來，表示這套戰技已經基本定型，不會有太大問題。」
2 Z4 ^  M5 B$ f! ~: X- q7 O
( h: I; Q9 S7 f; Z　　宋簾和李鎮業紛紛點頭，韓東海卻搖頭道：「我覺得不太靠譜！姜氏戰技。嘖嘖！上次我想進去的時候，荊櫪把我攔在外面，卻放了那個姓姜的小子進去！再加上這個名字，這套戰技跟這小子關係極大！一個毛頭小子，不過身明武尊，給千重基礎武技冠名……嘁！」
* x/ j/ O3 o( t4 `" m
" E+ O) u9 c2 }" {1 l　　宋簾還是第一次聽說這事。他皺眉問道：「這姜姓少年是誰？你們知道嗎？」
% i# R" Z9 w+ f! F4 ^) ~; _2 _* \
　　韓東海倒是打聽了一下：「聽說是少族長的朋友。看他們年紀差不多大，應該是玩伴吧……」

$ W+ \) V$ c: H7 v' D: Q2 t4 A　　「啪」的一下，一道氣勁突然從下而上，劈頭蓋臉地抽在了韓東海的臉上！
) C/ }% y* O7 P7 u
. ^' B6 c6 d% n! }8 q8 |　　韓東海頓時滿臉火辣辣的，鼻梁更是一酸，險些流下了眼淚。這一下抽得極重，抽得他眼前一陣陣發黑，好一會兒才感受到臉上的熱度。他捂著自己的臉，委屈地道：「魚大人，你……」

2 U0 L: r5 O. Z% k$ Y3 @- I　　魚去還一彈指，抽得韓東海閉了嘴，這時又冰冷地掃過來一眼：「少族長……族長大人，也是你能編排的？」

" N3 m3 s- `9 O! O" }, O　　韓東海一窒，立刻半跪下去道：「是，我錯了！」
/ X  ?3 d$ e+ g- j/ x; b
　　魚去還緊盯著荊櫪那邊，冷然道：「韓東海，回去自行執行第七條軍法。現在收起你們的自負，好好看著！」

: K# U6 l9 H/ O  t: g: e　　四名副軍長齊聲應道：「是！」
2 T: }# ?; ~: S6 w' f+ B) ~
2 x/ p+ o$ `* n! n　　……

" {1 G1 ^; `3 f# ]; o4 }& O8 L) _　　……
/ \1 Q/ L/ y- U
　　荊櫪盡職盡責，用最簡短的語言介紹了一下千重戰技的歷史以及分類。

2 a% P/ G; ^: r) f! z/ x& R7 j　　然後他道：「這套姜氏電網戰法，是千重軍的第十三套基礎戰技，也是一套組合戰技。它的初始創意來自九天大陸朱天國，本屆九天國戰的冠軍姜風。之後，由姜風和四線寶器師連江合作，聯袂完成。現在，姜氏電網戰技的理論已經完全成形，通過一階基礎測試，普及實裝，預計在一年內完成。」

　　簡單的幾句話裡信息量極大，包括千重軍的將領與魂明武君在內，所有人全部聽呆了。

　　無數道目光彙集在姜風身上，帶著滿滿的不可思議。

　　這個少年沒滿二十歲吧？

　　一個身明武尊？

2 o$ y8 T% c2 j& R4 Z$ T　　九天國戰的總冠軍？

　　千重基礎戰技的初始創意來源？
3 S) W) w/ V1 F# u
1 z) S; k  c+ w5 r1 J8 Y　　跟四線寶器師連江聯袂完成，名字還排在這位四線寶器師前面？

　　不少目光從姜風身上轉向了連江那邊，連江從容坐著，笑得非常自然，一點也沒有勉強的意思，看上去就是真心實意接受了這個說法和排名。

$ q. @  S% w/ O+ p" t3 F　　這個表態讓場上不可思議的感覺更加濃重，姜風明顯感覺到無數刺探。

　　他微微笑著，沒有不安，也沒有解釋的意思。
/ C4 ^0 J( D& k+ u8 N' t
　　荊櫪仍然面無表情，大聲道：「現在將為各位現場展示姜氏電網戰法，煩請各位暫時避讓！」
( _3 N0 D; z8 O- z; U
9 b- F2 d, _1 j" ?/ f　　客人坐得好好的，現在讓大家起來暫避，其實是很不禮貌的行為。

- e3 Q) k6 k$ Y0 V" V　　但現在各人的好奇心已經達到最高，荊櫪一說，他們立刻站了起來，根據侍從的指揮向後退去，桌席食物酒水也跟著他們一起重新擺放到了後面。
4 I& l% y! I* [4 N$ h8 B# _
/ F/ C' ]: o# H　　客人們並沒有就此坐下，他們一個個站著，向荊櫪所在的方向張望，惟恐錯失了什麼。

  u* X! {8 T- r3 s6 E+ u9 G　　荊櫪看所有人已經避開，向重繁行了個禮，重繁點點頭，比了兩個手勢。
# V; Y. w* v$ K8 F4 a4 m9 a
3 ?! g  G; e* j$ r0 z/ u　　他們腳下的地面再次發光，一個護罩升了起來，在和山谷裡隔開一個圓形的空地。
. u# u$ d# p7 m& k+ C$ ]
: E) n  h* T6 I　　這是孤帆陣最簡單的應用，不需要額外的道具。
- c6 d2 J' ]/ L
, y( l+ F% F2 h) c　　一看見這情景，人們更加興奮。

. V$ X. d8 m0 m1 o1 H3 z　　為什麼要隔離？表示有危險！

) Z  k1 ~; @1 o+ j1 b3 i　　為什麼會有危險？表示這套戰技的威力非常大啊！
9 b! I( p2 l/ u6 G
5 P7 o( `, _' u& w- R4 `2 z5 E　　護罩升起後，研究員們仍然留在裡面，荊櫪卻快步走了出來。
: M+ |% e4 ^' t% U5 a
　　他先是向重繁行了一禮，重繁點頭後，他小跑到魚去還面前，大聲道：「千重戰技研究所準備測試展示戰技，請魚軍長派人配合！」
( ]8 ^5 T7 R/ F( q- B8 ^
' G3 I+ x% ]% z/ A1 D9 `4 T　　魚去還緊盯著他，簡短地吐出一個字：「可。」

8 I. |: ?0 `7 ~3 L* b　　荊櫪聲音宏亮，絕不會讓任何一個人誤聽：「有請四位副軍長配合測試！」
- f; h" c  E! [3 x. y
, s" f5 m4 I8 ?+ c; q　　韓東海等四人呆了一呆，下意識地對視一眼。

　　他們四個人全部都是意明武皇，除開少數幾位魂明武君以外，他們就是這個世界上最頂尖的武修。

　　荊櫪讓他們配合？讓他們來做什麼？

9 @: j8 p  a6 g+ e5 i" m　　魚去還臉上掠過一抹訝色，回答跟剛才一模一樣：「可。」

　　他下令了，韓東海他們當然要遵從，而且，他們現在已經好奇得不得了了。

1 c2 K4 y# c) t　　韓東海臉頰還有引起發腫，卻已經笑了起來。他一拳擂上自己的手掌，喝道：「好，我們就捨命陪君子了！」

　　四人龍行虎步地走進護罩裡，韓東海問道：「要讓我做什麼？」
( O1 F- ~( T" H7 ^9 E
& e: O" H. K: P' i: U$ H　　荊櫪向著他一點頭，道：「請四位副軍長全力出手，準備應敵。」
! P5 }/ i' s: ^
　　全力出手，準備應敵？哪來的敵人？

7 D2 \  d6 D% u　　四人正在訝異，只見荊櫪再次退出護罩，向著姜風點頭道：「姜大人，請。」
& R% ^2 g1 B) C" {
　　姜風微笑點頭，站起身來，束了束手腕上的袖子，走進護罩。

/ |2 ~( G$ u, M8 Z2 w& X2 h  H% y　　他一進去，研究員們就紛紛靠近，站到了他的背後。

　　接著，姜風向四名副軍長行了一禮，莊重地道：「正式測試，只要不出人命，請各位不要留手。」
9 E( M6 W2 t- s5 ?
　　韓東海等人全部驚呆了。

$ C+ b6 B. z6 W2 r　　姜風一個少年身明武尊，要帶著這些研究員們，攻擊四個副軍長，四個意明武皇？
8 f. r  ^/ W# |
2 z, i& [+ z2 d　　是他瘋了，還是這個世界瘋了？

  R* n5 H) q/ @+ f+ h( F　　這時，荊櫪站在重繁附近，從懷裡掏出一個按鈕，按了下去。
) o5 F) E, C8 n8 s
　　一塊塊透明的光幕在護罩外面生成，它只比護罩顏色略深一點，完全不妨礙觀看裡面的情況。
" @: J$ g/ u( \5 f" N
# m8 m  W/ o8 y　　光幕不大，上面僅能顯示數字，荊櫪介紹道：「這是研究所的新型測力儀，能夠測量一定範圍內的區域明力波動。」

" `4 |3 X8 g: V; O( `/ a　　現在光幕上的數字都是「二十」，這是當前空氣裡的明力強度。
- |6 t+ q. b. Q7 E  j, {9 j2 a
　　荊櫪簡單介紹完，轉向姜風的方向，朗聲道：「現在正式進行測試，戰鬥開始！」

, X/ D* b8 Q  a　　話音剛落，光幕上的數字立刻開始飆升！
% ^: c  j0 Z$ P: @# H
" U% `, {- T( b' w' T  d

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401 小虧

' N. O  b  \5 g* Q  u  T/ ^　　研究員們一早就做好了準備，荊櫪一聲令下，他們體內的明力立刻開始運轉。
" J. O" n) v5 P7 ?& S
　　這一運轉，測力儀光幕上的數字立刻開始變化，敏感度非常可觀。
+ G7 y8 D' P& _5 W
　　四名副軍長還有點呆然。
# T) C8 E9 x$ k
7 `& r, C1 s+ H. O% V9 z( N　　同在千重軍，這些研究員們的等級他們不看都很清楚。
& f2 q& b, W* b  ~$ b
　　研究所最強的是荊櫪，意明武皇，其餘的大概兩成心明武宗，六成身明武尊，還有兩成陽明武者。

, T9 ~! g9 [2 Y7 D　　現在荊櫪自動退出，陽明武者們沒有上場，剩下的全部都是武宗和武尊。即使這個層次等級，放眼整個千重軍都算弱的，更別提對手是他們四個。

　　這姓姜的小子剛才說只要不出人命，就不要留手？

) U  O& n: P' _/ ]$ I. @　　出人命當然是不可能的，這可是千重軍寶貴的研究員們。但是不要留手？根本不需要認真出手，分分鐘就能把他們全部打趴！

　　這不是韓東海等人自負什麼的，事實就是如此。兩邊等級差距太大，根本沒有戰鬥的意義。
2 b/ ^; P) P& O
% n1 f7 \0 T' F+ ~4 x# Q　　但他們很快發現，研究員們竟然是認真的。
9 J9 S% ~% C' Z0 j% e/ B& L0 O
1 X5 \% @  c/ l4 Y( X/ j　　他們以極快的速度集結成隊，向著他們四人直逼過來！
6 E/ b0 j5 I: ?/ @+ F( X$ M+ t6 ^
　　外面光幕上的數字上升得極快，轉眼間，已經突破一萬，繼續向上限飆去。
: s6 z* f1 v$ x8 g
　　而在護罩裡，四個副軍長同時也感覺到了，從那邊傳來極其強烈的明力波動，那感覺，瞬間超過了心明境界應有的水平，還在飛速增加。

　　四人同時凜然，但是身為意明武皇，他們不可能就此退縮。四人相互對視，已然各有默契。他們面朝研究員們集結出的隊伍，毫不猶豫地正面衝了上去。
& @  p9 u0 ?! A  P5 s1 w/ r
% ?6 a! {9 `  c6 _! M　　重家研究所的測力儀是特製的，自有一套標準。重家內部的人看出了門道，一個個驚呆了。但外面來的那些客人根本不知道這些數字代表的是什麼意思。

　　荊櫪早有準備，自然而然地開始介紹。
' u; U0 O3 H5 f8 J) g
　　「本套測力儀可以測量範圍內的明力波動，以數字的形式呈現。」

　　「數據模式由研究所特別設計，與常規形式有些差異。」
( I2 q. R8 P( h1 z
　　「正常情況下，空氣中明力水平為一。此處靠近明心母樹，有九明湖在側，明力濃度比較高，所以初始水平為二十。」

! z' N& i' \+ Z/ b  B0 |4 [; r　　「黎明武修全力出手時，明力水平為八十到一百二；天明武士為五百到八百；陽明武者為三千到五千；身明武尊為八千到一萬五；心明武宗為十萬到十五萬。」
' c2 K0 u1 z0 M/ T8 g; \9 @
　　荊櫪說到這裡，微微一頓，接著深吸一口氣，朗聲道，「意明武皇。為五十萬到八十萬！」

　　這個數字非常直觀，而且很明顯能感受到，黎明到身明境界，雖然差別非常大，但始終也還在一個範圍內波動。低一級跟高一級，差別大約在五倍左右。

　　但是從心明境界開始，差距馬上拉開，數值馬上翻了十倍！

　　這也是可以想像的。心明武宗對比之前的等級，差距實在太明顯。那完全是階層和世界的不同。
& q. c" z- ^2 j- d
　　而意明武皇又在心明武宗的基礎上向上躍升了一個台階，對於低等級的武修來說，那更是完全徹底的壓制！

  Y3 z- X" j* m$ j　　荊櫪講得非常清楚，吸引得眾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光幕。

3 b. I- F) X( t7 U, l8 c) A! d　　現在，兩邊已經接近了，四位副軍長那邊。數字正在向上狂飆，沒一會兒就突破了三十萬。

　　重家研究所的測力儀非常精細，對於不同的方位都有不同的測算。
$ Z: F. ~( c9 Z
　　指向四個副軍長的有四具測力儀，上面顯示的數字各有不同，顯然四人現在的出力也都是不一樣的。

/ @7 r& x/ Q; M　　不過。就算脾氣最暴躁、出力最多的韓東海，現在也還沒有到三十萬，顯然這四位意明武皇都還是留手了的。
$ V. n/ F4 j% D, A/ ]
) k: {  b% K/ z* g' ^8 s+ V　　更令人吃驚的還是研究員那邊！

　　一開始，他們的數字上升得遠沒有對方快，但也過不了多久，就到了十萬。

+ C0 U' x7 Q6 t0 _　　這很正常，研究員們裡面也是有幾個心明武宗的。

　　大部分人還沒看出蹊蹺，覃清聖已經先「咦」了一聲，身體向前傾了一傾。

　　緊接著，賀孤山也發現不對了。
6 D2 R0 M' j/ q( O( A
　　副軍長這邊是四個人，一個人一個數字，每一個都精確到個位，完全不同。
7 `' d6 ~" N. p
　　研究員們加上姜風，一共三十六個人。他們身後的光幕數量沒有人數多，但好歹也有十幾面。

. [7 c$ q+ F, G4 @$ y: y' X　　而現在，這十幾面光幕上的確全部有數字展示，但總共只有四個數字！

　　十萬五千七百二十一；十萬三千六百五十五；十萬四千六百三十六；十萬五千九百零七……
% j! I! S6 X: H9 k1 |- V; K
* s, g* `. b( R% Q* T* y; s　　四個數字極為接近，明顯看得出不同，但只有這四個數字，好像研究員這邊只剩下了四個心明武宗一樣。
1 Y6 \9 k0 Z4 L0 Z# Z  S
　　賀孤山也咦了一聲，訝道：「這是怎麼回事？」
$ v: ]& v7 `1 _
　　荊櫪前面介紹得很詳細，這時卻面無表情，沒再說話。

4 o. z6 }! ^8 X* o1 j　　這反常的表現馬上就讓人意識到了，這正是所謂電網戰法，它以數字的形式，非常直觀地展示出來了！
3 P( }: w7 k4 T
3 s6 K: a! a! ?* ~6 y6 q　　賀孤山迅速想到了荊櫪剛才的解釋。所謂姜氏電網戰法，是一種配合作戰的方式。

( y3 e# m: u0 k1 k* Q9 c5 L　　現在這四個數字，表示研究員們分成了四組，把力量完全結合起來了嗎？

　　賀孤山是禦魔軍的總帥，對禦魔軍的一切事情非常熟悉。他迅速聯想到了「鏈明法」。鏈明法在使用的時候，如果能用這樣的測力方式進行測量的話，也許也是同樣的表現吧？
0 _+ t; X' b8 z5 A7 n% a$ @( S
　　鏈明法使用的時候，啟動時間很長，最關鍵的是後遺症非常嚴重，這極大地限制了他的應用。

　　難道，千重戰技研究所的這套新式戰法，解決了鏈明法中存在的問題？

! N. p# B) t  @, n# j- N- f2 d　　想到這裡，賀孤山的心情頓時火熱起來，盯著那邊的目光越發目不轉睛。
5 F. _# h9 a, d
　　果然，這一有意留心他就發現了，三十六個研究員的確分成了四組，每組九人。

　　這九人行動時。似乎也是有遠近距離之分的。分成小組的話是三人一組，三三成形，九人又是一個序列。

　　光幕上的數字一上升到十萬，這三十六人的皮膚表面就出現了金色的紋路，光芒越來越亮。

　　準確地說，這之前。他們的皮膚紋路也是存在的，只是光芒比較淡，又被某種手段遮掩住，看不出來罷了。現在力量到達一定的程度，痕跡馬上變得明顯了。
/ G- U- o1 V* f4 Q* _; v( d% n0 e
0 M" p+ R& @% D0 u9 Z1 o9 B9 ?　　在場的寶器師當然不止連江一個，還有一些等級比較低的。他們一看這紋路就覺得眼熟，沒一會兒就看出來了
. p, B8 t1 j; z! ?! i
, }0 d6 N3 d7 m9 n　　「明力結構！這些都是明力結構！」

　　「明力結構不是用明獸或者明植材料拼成的嗎？人身上怎麼會有？」
* r5 [- x4 v6 g2 |: }, W$ I- T; a
" }- S6 d1 w) U$ s　　「沒錯，但是傳說中有一種做法，可以在人身上刻印明力結構。用來引導明力流動，發揮出更強大的力量。」
( r5 y3 u8 V: I( Y8 @1 r1 s
( E2 z' q, ^' {6 i　　「這是把人和寶器結合在一起了？」
+ c8 |/ W6 n; l6 r, L4 L& |
5 j# q8 ^7 Y6 _5 f  |　　「是，這是所謂的人器……寶器師協會嚴禁寶器師進行人器研究，這是違禁的作法！」
: y4 N: T; f( o
　　「但重家這個……」

　　「噓……重家哪用管什麼寶器師協會，更別提，你沒聽見前面說的嗎？這套戰法可是連大師主持的。連大師是誰？四線寶器師！寶器師協會敢得罪他？」

0 }7 K5 R6 x- s$ t　　「也是！不過這樣一來，豈不是要開正式製作人器的先河了？」
, }2 v. s: s; p2 G" D& @! m
3 X* s$ W* O: U# x　　「還是再看看吧……」
9 f0 f# i1 C! R  [+ f1 r" v: _/ w
% C; {* A2 ~0 X: {　　金光越來越強烈，護罩光幕上的數字還在繼續往上飆升！

　　這時。兩邊疾速接近，終於撞到了一起。交換了實打實，毫無花哨的一擊！
5 @6 z6 t8 e/ ]) w# A: l# {5 d
　　光幕數字向外，副軍長們是看不見的。他們當然也看出來了研究員們是集結成隊，明力波動有些異常。但對方來得太快，他們沒有多想，再加上早就習慣性地保護對方了。想都沒想過要對他們全力以赴。

　　所以，他們仍然維持著原先的明力輸出，數字顯示為三十萬左右。就算剛晉階的意明武皇，這個出力也不到他們的六成。

3 k6 Y! S* p9 J& y( |) C　　兩邊相撞，猛烈的光芒與聲響瞬間席捲了這一片區域！

　　四個副軍長同時傳出悶哼聲。同時響起的，還有驚疑不定的疑問！

0 k7 u/ Z; m! d+ e　　光芒很快就消失了，只見研究員們全身發亮，仍然站在原地，而四名副軍長全部向後退了一步。
8 W9 N' T$ F1 z
6 G2 g) ?$ I2 K4 ^2 v　　這表示，在剛才的對抗中，他們小吃了一點虧！
% N  r5 p0 p/ G" a+ s# J$ o# e
　　四人全員震驚，外面的觀戰者們也齊齊張大了嘴巴。

* L$ T, m) C$ n$ G5 |& a' U  p　　他們不可置信地盯著光幕。

0 j/ F* \; y" c- Q/ |) i, B　　只見就在接戰的短短一息內，研究員們的明力數值從十萬跳到了三十五萬，瞬間超出了副軍長們的水平！

3 b! K% F# k  m* j- A　　姜風站在研究員們的最前端，他跟其他人不同，光芒並沒有刻印在皮膚上，而是淡淡地懸浮在體表之上，流轉著柔和的光芒，讓這個少年看上去無比神秘。

　　他看著副軍長們，伸手勾了勾，笑道：「諸位，如果不認真的話，很可能會輸的啊……」
. x3 w$ e1 C6 r
　　他說話的這短時間內，研究員方向的光幕數值仍然保持不動，仍然持續在三十五萬的水平線上。
/ X+ t4 {7 |1 ~4 t  J# E" J
　　四名副軍長對視一眼，韓東海抹了把下巴，道：「這就是電網戰法的合力技？果然不凡……再來！」
" o6 ]* r+ [7 v, I! T
　　他話音剛落，副軍長們的數值立刻向上狂升，他們周圍空間的光線出現了微微的扭曲，透過空氣看到的景物也有些變形。

　　領域！
- }& D9 E$ _6 h; e0 ?
) T0 ?1 i0 G6 I　　身為意明武皇的副軍長們吃了個小虧，終於發現了對方的厲害，開始認真起來了！
* M/ l: C) Y) H! ~  f: m( ?

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402 四次交鋒
) d+ ?' E0 z2 P
4 D+ S+ p4 ^& H# l' H# `　　四個副軍長認真起來了，但研究員們早有準備，比他們更加認真。
( _! T  z9 E5 a
　　韓東海剛說出「再來」兩個字，研究員們就已經動了！
6 p" l8 p9 v/ R- \* U5 a
　　他們保持著原有的陣型，再次齊襲而上。

　　他們剛剛一動，觀戰者們的目光就聚集到了光幕上。這些數字顯示實在太直觀，一下子就能讓他們發現當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 a7 U7 ?* B1 l( E- [
　　只見這一次，研究員們這邊的數字在三十五萬的基礎上，又再次上升了！

& e, ?# k' S# r% I　　只瞬間，它就已經超過了五十萬，達到了五十五萬！
$ V- \/ ?+ B* R$ H
　　研究員小隊每支九人，三人三人分隔得非常明顯。
1 I5 e* J- U6 @- K. ~4 r
' f/ l5 b7 z- o7 W4 C2 I  W7 k% z　　這三人小組全部是由一個心明武宗，兩個身明武尊組成的。正常情況下，就算配合作戰，三人的明力總和加起來，也不會超過十八萬。這還是指三個人全部都能發揮出自己最強的力量，並能把所有力量有效組合起來的情況。
/ e* J1 {. X! a, F) J
$ k* C1 K/ _1 }　　在這種全力發揮，有效組合的情況下，九人最高的明力水平應該是五十四萬。

　　這是只存在於紙面上的理想情況，正常很難達到。
# P3 a* D5 u, [; w3 E) l7 U
　　畢竟，這是九個人，不是一個。九個人個人的力量，怎麼可能像做算術一樣一個人加起來？
# \& J; i. U. @3 X
) u& n0 K/ j; |/ O　　之前的三十五萬已經很讓人吃驚了，而現在的五十五萬，簡直超出了正常人的理解範圍！

7 z$ O- k7 K: K$ x& ^; R7 E　　所有的觀戰者一個接一個地站了起來，震驚地看向那些光幕。
: N2 A% R* U9 z
　　研究員們這邊的光幕跟之前一樣，十二面光幕只顯示了四個數字。

　　四個數字全部都在五十五萬到六十萬之間，其中最高的是姜風所在的那組，一共五十九萬五千六百！
) f9 `" v/ m- K- E" O
  i' d# z! H- n1 X. Y' L9 j' P2 I　　「這，這數字出錯了吧……」有人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喃喃自語。
% k1 C, L3 `5 b4 c8 O9 n* @
3 n' L. B6 o5 l( y4 Y9 R6 v3 D　　數字也許會出錯，但實戰結果絕對不會。
! S/ R0 a# ?; L6 {  \8 z6 h$ e
' |2 s( A6 Q6 _% P9 r2 g. E( A* r　　一瞬間，兩邊再次相撞，比剛才更加強烈的光芒與聲響瘋狂地向外炸裂，護罩之內，泥草飛濺。一片狼藉，參戰者們的身影完全被塵泥模糊了，只能看見金光在其中流竄，被護罩攔住。

　　這護罩不愧是孤帆陣放出來的，它牢牢地鎖住了裡面強大的波動，讓它不至於影響範圍外的人。
. o  W7 e$ j; D' L. k+ t* w: K
　　但即使如此，那些旁觀者也情不自禁地一陣顫慄。
  \: {7 R& X2 {4 ?0 F! \& S' y
　　他們不由自主地想到，要是自己在那個區域內，一定早就被波動撕得粉碎了。
* l+ X, Y3 g* \+ e6 S
0 {1 V0 x: B9 [( h! d9 Y( P( t　　這時候他們再無懷疑。任何人都可以看出來，只有勢均力敵的交鋒，才會造成這樣的混亂。這表示，研究員們那邊展現出來的明力數值是正確無誤的！

  e& q4 ^. L, K; G　　多股力量正面相撞，護罩上的數字瞬間達到兩百二十萬，接著又緩緩降了下去。

　　這是戰鬥中的峰值數字。兩股相近的力量相撞時，通常也會有一個交匯，達到場上最高。不過持續時間多半不會太長。通常在一兩息內就會減弱了。

　　這也一樣是勢均力敵時才會出現的情況，它再次說明了電網戰技的強力之處！
2 {# B: a* \% c3 f0 R, O' _6 b$ G
　　三個心明武宗、六名身明武尊集合起來的力量。竟然能與意明武皇匹敵！

% H% n$ ?2 n" c- c! J+ X　　賀孤山也站了起來，現在客席這邊，只有覃清聖還能坐著。不過即使是他，也緊緊地抓著自己的膝蓋，眼中閃著強烈的光芒，完全捨不得錯過一刻。
* B9 a4 U: T9 F' m* D6 M! K
0 U6 S# R7 V6 k4 v& W4 q$ Y　　賀孤山面露狂喜。大笑道：「好，好，好！太好了！」

　　蓄力時間幾乎只有鏈明法的一成不到，而這些研究員們會用在自己身上，用在落葉宴的展示裡。可想而知也不會有什麼太重的後遺症。
4 r4 m  Z9 C7 k9 s# i; \% j; Y
　　而所有的後遺症，只要是能養回來的，都不算什麼。
( |! n  t4 I% l
　　毫無疑問，這套姜氏電網戰法，是一個突破性的創舉。它的出現，足以扭轉人類與魔族的戰局！
7 t# o1 z1 d7 w# L
5 K' y% t, ^( X# ^8 _　　賀孤山心中狂喜難抑，腦中已經分了一個角落開始冷靜思考。

' Z4 u! K6 k# n6 J　　千重基礎戰技向來都是保密的。但這套戰法，重家會在落葉宴上展示出來，就表示對它卡得不像之前那麼嚴格。
. l: Q6 O% ]( {/ X2 {
2 c; V+ k, C  \0 L+ _$ _　　不管重家想要什麼，只要有交易合作的機會，禦魔軍就有得到它的可能！

　　一想到這裡，賀孤山越發心潮澎湃。

　　但這個想法只持續了短短片刻就被扔到一邊了。
8 K9 U0 A7 }; T& w
　　賀孤山發現，電網戰法的展示還沒有結束，更加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

　　第二次交鋒後，峰值數字開始回落，片刻後就恢復正常。
' \0 G% y& G$ N. [1 o- ]
9 n7 b' T. }" Q8 c# @* O7 |　　這所謂的正常，是指回到了第二次交鋒前的數字。這表示，兩邊都沒有受傷折損，都還有一戰之力！
2 m: G( R: ?) M6 {1 U: Q* ^0 L! e
/ m( G) J  e* [. |; ]6 L　　塵煙漸漸消失，場中諸人的身影逐漸出現。

　　但還沒等到障礙物徹底降下去，兩邊的數值又有了同步提升！

　　四副軍長這邊達到了六十五萬，研究員那邊彷彿在響應著他們一樣，幾乎就在同時，也達到了這個數字。

3 H- `6 G/ u. H6 l$ N　　轟！
% Y: S2 G( \/ B7 Z. o( C) ~. G8 l
. e9 T6 n" U) _4 p! T- l& P' J　　第三次交鋒！

　　再次地動山搖，再次塵泥四起，這一次，護罩都晃了一晃！
$ i7 Y( _7 e- V# B8 q: a4 z
2 z8 G( X1 Z1 ]　　瞬間峰值達到了三百萬，又是一次勢均力敵的交鋒！
$ s+ S$ u/ U3 E! E/ S
　　九人結合起來的力量，竟然能達到六十五萬？幾乎相當於正常力量集合起來的兩倍？

4 @' d% _) e8 g$ M+ o( }  J) w3 v　　這，這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第四次交鋒來得極快，以至於外面的一部分觀戰者都沒看得見看見那一瞬間的數字。

3 w$ g4 \/ G7 k　　畢竟還是有眼力好的，好幾個人喃喃道：「八十萬……」
7 _- \, d) M4 y8 \* b3 M7 ~
　　是的，第四次交鋒前，兩邊的明力水平都已經到了八十萬，一個意明武皇的頂尖數值！

5 _/ |) g5 k3 d! V2 S3 [, {5 E* N. w　　千重軍這四位副軍長，每一個都是意明巔峰，這本來就是很讓人震驚的事情。
9 y' I" s! e! V% r0 i
; z  y& }$ p: U+ T; \& h* F* a# T　　但更讓人震驚的是，這九人小組集結起來，竟然能達到同等水平，與他們正面相抗。

　　「我是在做夢嗎……」

% g# `( r# k2 T6 X　　不少人都不由得有了這樣的感覺。

* Y' d5 y+ J0 |" i/ w9 J! K* o　　這一次，交鋒的峰值數字高達五百萬。

　　覃清聖臉色微變，應遺草苦笑著搖頭道：「這個時候，我在裡面都站不住！」

　　五百萬，已經達到了魂明武君的水平了……

　　震驚中，賀孤山突然心頭一動，看了荊櫪一眼。
. p2 b/ N5 n  e: U8 A5 F' |4 H6 e
　　荊櫪嚴正的臉孔上終於微現激動，但還算平靜。

　　荊櫪之前說的，重家特製的測力儀能測出意明以下的明力水平。但現在這峰值測算，已經超過了那個水平線了。這絕不是普通測力儀能做到的，一定進行過改進。
5 i3 g' j0 ~0 w2 n  q
, h6 d2 l, U% o9 ?　　特別改進了測力儀，放到現在這個場合，難道荊櫪的研究所，一開始就已經預計到會到達這個程度嗎？

; O/ B0 \! P; M( n; K  ]# q) N. Z　　賀孤山深吸一口氣，目光重新回到場上。現在，他對這套姜氏電網戰法，更有興趣了！
2 J& L8 A% z) j8 a
　　意明武皇顯然已經用盡全力，兩邊仍然勢均力敵。
2 w7 L; D: H' }. c/ }
% x  K' ~# S4 L* q9 E　　戰鬥到現在也該結束了吧？

  F8 M3 c4 g8 ^% a% e　　觀戰者們一邊這樣想，一邊回味著剛才看到的場面，只覺得不虛此行。
8 z' o/ ]- ^$ H& v$ L
  D( j" v% S; X: q* D　　一次落葉宴，竟然能看見這種精采的場面！

5 b1 n. m/ y# I　　就像在配合他們的想法一樣，場中護罩雖然沒有撤去，但裡面半天也沒再有什麼動靜。
/ W& E; I! Z, m+ E' h
# H% p+ c- Y! ~0 V- @　　斷掉的草葉混合著紛飛的泥土緩緩降下，眾人目不轉睛地看著裡面，想看看這些人究竟怎麼樣了。
% w' d& n' X+ i+ Q! I& m$ S
　　勢均力敵不代表不會受傷，戰鬥雙方如果有所折損，那真是太可惜了……

　　想到這裡，他們下意識地瞥了一眼光幕，這一瞥，無數人幾乎把眼珠子都瞪出來了！

　　光幕上的數字顯示得清清楚楚，那一長串數字不僅沒有縮短，反而還在繼續向上！

8 ~" Q3 f  b' Z! c3 |2 [　　兩邊都沒有收回明力的意思，反而還在繼續往外輸出！

% \& y* Y/ c; j# j) _+ s　　戰鬥還沒結束嗎？他們究竟要打成什麼樣子？
: Q" l2 v2 c' D
+ M6 v6 [' w0 q! I( n  Y　　賀孤山感受得更明顯，這一刻，兩邊的明力波動遠沒有之前那麼瘋狂，反而變得內斂起來。

　　內斂不代表收斂，兩邊都像蓄滿了水的深潭一樣，在持續不斷地上漲。

+ ?/ Z; @3 B6 g$ f　　這個過程不及剛才爆烈，但越發危險，就像雷雨前堆積的雲層，彷彿隨時都會有狂風閃電，劈向整個世界！
2 v% B; ], D$ Q' I! k+ C3 |3 Q
　　塵泥漸盡，兩邊分立在戰場兩邊。
; B4 X/ [" c; l4 \% O
# ^' k2 K- N" a  h　　他們的身上有少許傷口，衣服也破裂了一些。不是完全沒受傷，但對於任何一個武修來說，這都是完全可以忽視的輕微傷。
) l! p- N+ m, F, h2 t& X
　　明力自然籠罩在他們身周，把那些被捲過來的塵泥排到一邊，他們看上去不是太髒污。

　　無論是四名副軍長，還是以姜風為首的三十六名研究員，現在眼睛都亮得驚人，戰意盎然。

/ U$ U" V$ t3 j$ W3 p　　韓東海舔了舔嘴唇上的傷口，道：「不錯，好厲害，我之前真是太小看你們了……」他深吸一口氣，身體周圍突然泛起淡淡的紅色氣體，在身後形成猛虎的形態。
  @- k: F, z# D+ o  b7 T
8 f! C2 y; @* R2 r　　猛虎兇猛，韓東海的笑容與眼神比猛虎更猙獰。他問道：「怎麼辦，我現在還沒打過癮，你們還能再來嗎？」

　　宋簾和殷鐵骨對視一眼，兩人同時搖了搖頭，卻都興奮了起來。

　　二長老經過軍誓試驗後，臉色一直陰沉，這時卻眉頭一皺，看向魚去還：「韓老虎又瘋了，該收收韁繩了！」
# R3 P& Z  r' w7 x
　　魚去還瞥了荊櫪一眼，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 U2 ?( b9 E% S# i7 ~3 G" l& B　　重夫人端坐席邊，眼睛亮得驚人，她輕聲道：「二叔，沒事的，他們的確可以再來。」
' k1 P: Q0 z- j  ]& T9 I) v
　　果然，姜風與韓東海對視，不僅沒有退縮，戰意反而更濃。
  g! a! j# w: z) I
　　他笑了起來，向兩邊示意一下，斬釘截鐵地道：「當然，我們真正厲害的，還沒讓你看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