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包包 -【武道天心】《已完本》

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463 奇異洞穴
% G. o  x+ E+ `( K8 y) @
' B6 u; K# j& ]/ z0 }　　姜風拉著阿故，笑道：「現在大家都知道你啦！」

4 N6 b  P1 p) B: h; q& i　　阿故偏頭看他，問道：「天人族只有你，我？」

+ h% R+ ]3 a+ u7 `! J+ r- F& K　　姜風點頭道：「沒錯，就我們兩個，我們倆就是彼此唯一的同族。」
# s+ O& `$ V* s
# U$ P: \* Q8 K$ a1 R+ {& L　　彼此唯一？聽見這四個字，阿故的眼睛頓時更亮了。
) n5 E8 R* F2 ]8 l/ p
　　姜風看出她的心思，點了點她的鼻頭，笑道：「所以，你叫我一聲哥哥，那是一點也不冤！」

+ l* u$ ]. N. Y% f; O　　阿故甜甜地笑了起來，叫道：「哥哥！」
* @0 G3 w/ u3 H0 y, b, q* v
0 @" Q+ N3 ~0 X$ H0 t/ y　　相比起「阿轟」的稱呼，這兩個字倒也真是字正腔圓。
$ n( \# f/ f7 g, e
　　姜風大笑起來，道：「好，以後就這樣叫吧！」

　　九峰已成八峰，只剩下一座天遺峰，當然，這也是最難對付的一座。

7 Q1 k3 D, K/ O( }4 T- C　　不過現在姜風身邊多了個阿故，兩人的血脈共振非常強大，再加上姜風對這個世界的莫名感應，他對喚醒天遺峰也多了不少信心。
' S5 w, X# v; s0 O. n: n2 u$ B3 Q
　　大衍之音的餘韻仍然迴響在姜風的心中，他不想耽擱，拉著阿故坐了下來。他們剛才說話的時候本來就是在天遺峰山頂，現在面對面坐下，兩手交握，直接開始試著喚醒。

5 o% y0 z1 ~2 x3 J  y　　現在，血脈共振的感受越發明顯了。

　　兩人雖然都是天人，但血脈濃度不同，能力屬性不同，波動的頻率本來就不一樣。
: g& s& ?7 x2 m: V8 |+ Q
; W. A  C5 _7 f( B% s# R* z9 E! ?( \' e　　阿故的頻率比較高而快，像是小鳥不斷鳴叫一樣。而姜風的頻率低沉緩慢，如同敲打在心頭的一聲聲鼓擊。
0 t" M+ r) ]* [' l$ Y" I- Q) Z
　　兩人的頻率相互調和，形成了完美的互補。
, c; {9 {# F! Z2 N
　　這頻率震盪著空氣， 一圈圈向外擴散，延伸向天遺峰深處。
5 F, N; W2 ]. L  M7 d2 O( |0 t) ?
. E  \, y: Z8 F# t# q6 ^　　有阿故相助，姜風對周圍世界的感應達到了最強。空氣的每一絲流動，天遺峰上每一片樹葉的飄落，每一隻野獸的毛髮吹動，他都能感知得清清楚楚。
3 Z! Q$ Q5 U4 V. J
　　但他感覺到了一切，卻始終碰觸不到天遺峰的山靈。

　　天遺峰始終靜默，好像根本就不存在什麼山靈一樣。
/ c% t9 V# w6 f9 T& v+ m9 y
　　姜風意志力堅強。耐心也是一等一的。他沒有絲毫焦躁，繼續一點點感應，一點點接觸。
! s/ D$ `: {; k' w, N
　　突然間，他的意識碰到一個不一樣的東西。注意力頓時集中了過去。
1 g& K2 N7 v6 b- s
( P$ }% M- M# }8 L' e  J1 b　　他的血脈正跟阿故的保持共振，兩人的意識也是融合在一起的。他注意到的東西，阿故也留意到了。
( `* N2 c5 i/ c; I8 |! _
3 w$ A0 |/ r8 W- C& Y　　兩人的意識同時在那東西上一觸，還沒具體探知那是什麼，他們的眼前就突然強光一閃。一大一小的兩個身體同時從天遺峰頂消失了。
8 h- ?# \% \( C- P0 l9 A( n, s
　　……
1 V& J3 H/ Q4 G- E- {
　　……

* d# R  g) L1 I! W& g　　強光消散時，姜風的腦袋還在一陣陣發暈。

　　他甩了甩頭，叫道：「阿故？」

( g& q0 p+ P8 h- v5 }　　阿故立刻回應：「哥哥！」
7 w$ w1 ~5 D; p* f1 c
  d4 J, Q% c$ R3 z0 z　　她就在姜風腳邊，有點緊張地抱住了他的腿，不安地看向四周。

　　姜風護住她，問道：「你怎麼樣？」
& u- @5 z: C" B1 ^3 }& d  H7 d! f
2 ^8 G8 c  f3 [! U% c8 K6 c$ }　　阿故道：「我沒事，這是，哪裡？」
6 x: H; ?0 `( G0 u+ W
　　姜風的頭腦漸漸清醒過來，他沒感覺到什麼危險，心情也跟著放鬆了一些。
2 m9 s$ m6 P: A% f8 ^& T
" ?3 O1 j8 ~! b. N; m8 C- d　　他發現。他們正位於一個山洞的腹部。

　　這裡的空間不知有多大，四處都是或者垂落，或者從地面生出的「鐘乳石」，密密麻麻地擋住了視線。
' a9 b5 J: w2 H: U/ @
　　周圍沒有天光，但這些「鐘乳石」卻能自然發出一些黃色的光芒，讓視野黯淡，但也不至於什麼都看不清。
( Y! W' R' B) |% K4 t1 Y
/ [, Y  X# ^9 |, \　　姜風拉著阿故小心翼翼地往前走。
+ J, G, b) f( K! G6 O' N6 t- c
　　他不知道這是哪裡，雖然沒有危險的感覺，但也不能掉以輕心。

( X9 ], j9 d/ ^) R　　他走到一塊「鐘乳石」旁邊，用手小心碰了一下。觸手微溫。感覺不太像石頭。
3 d, M4 N& R/ u- R
- J6 z4 B6 ]$ q; ?4 _　　就著光仔細看過去，可以看出這些「鐘乳石」本身就是淡黃色的，隱約呈現半透明的質地，內裡一片混濁。
+ u& z) P! x3 ~8 d# E% l+ j. i; M0 g
　　姜風的明力往裡透了一點。他發現，這東西有點像琥珀，是由什麼膠質一層層堆積起來的。

　　阿故張大好奇的眼睛，拉著姜風的手，像玩賞玩物一樣一個接一個地看過去。
: S, o+ x9 D7 c) W! N7 h# K& p' }
* G% X% G' r2 d+ d5 w! }) r" k　　突然，她驚呼道：「裡面有。東西！」
! ]8 v/ D! i0 R. f, D
　　姜風湊到她跟前。

# \2 {: l0 c: Q7 U+ j4 p6 p　　她面前立著一塊一人高的「琥珀」，相比其它的來說，內部要清澈一點。混亂的雜質間，果然隱約有一個模糊的形體，看上去像某種生物。
; k) e8 W. r" n6 g% z
　　姜風仔細打量著它，在心裡勾勒出它具體的形態。

# a$ J) i! O8 W5 O　　這段時間他一直帶著阿故，在大衍山各處遊蕩。
* a3 t8 J  O8 _! _/ p' ~) F2 s
& B( J- ]7 l& [4 Q( }! z9 G　　大衍山的生態跟九天大陸有些不同，但差別也不算太大。
. I! e: L8 N; `4 h6 s' {
　　而這個生物，他從來沒在大衍山見到過！
5 o, v3 N$ X* |- x
　　姜風盯著它看了一會兒，繼續往前走。

　　這裡大部分「琥珀」都是實心的，還有大約兩成裡面包裹著物體。
. l  t- h  y* ^8 e
　　這些物體什麼都有，動物植物，石塊羽毛……大部分都保持著動態，好像是在日常的活動中突然被捲進來的。
& l* X* r, V- m0 ^) p3 u! r
+ ?6 P$ ]* o: f: e, G　　姜風認識其中一部分，另一部分則完全陌生。

　　阿故好奇地看著它們，不時指著其中一個向姜風發問。她很聰明，姜風連續幾次回答不上來之後，她也就不再問了。

% ?. I8 k+ ~! d0 A　　走著走著，姜風突然一愣，停住了腳步。

/ V+ X2 D+ x+ M8 w　　他右邊那個一人半高的「琥珀」格外清晰，裡面包裹著某種特殊的生物，有些陌生，但又有些隱約的熟悉感。

　　姜風思索片刻，突然想起來在什麼地方見過它了。

　　萬星關！
+ ~5 U5 o! y) K. H: T
4 O' Q9 i3 z6 a% G　　這東西他以前在萬星關見過！

　　萬星關的東西，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這時，光線有了明顯的變化，左手邊的亮度明顯有所增強。
. ?6 W2 g' S$ e; O. `
" i4 B$ n2 r! P' ~: r& Q　　姜風低聲道：「往那邊走，也許是出口。」
7 U8 s  y! n& ?" V2 C% m+ y4 F3 A" D
# n( H, E1 k) ]2 h　　光線增強了，琥珀裡的東西看得也就更清晰了。姜風額外留意，果然不時在裡面看見了一些熟悉的東西，全部都是他曾經在萬星關看到的。

　　他皺起眉頭，再次伸手去觸摸這些淡黃色的晶體。
( }" M4 R' ]% s, n- a: p
& @( ]% K1 I. s4 ^- k9 A　　琥珀是由樹脂形成的，難道這些淡黃晶體也……
5 r8 D, @/ ^' ?  C1 b! {" H5 z
5 r! e; d; T9 X, \　　光線越發強了，姜風和阿故繞過一塊額外巨大的琥珀，突然眼前一亮。

7 u5 a+ p# X+ b* I8 ^　　出現在他們眼前的不是出口，而是一個不大不小的洞穴。洞穴四壁坑坑窪窪，也像是木質的。
' F" G5 n, Q# H" w9 i6 J0 J
) H$ O6 @# Z5 B& Q6 T: n6 B) a" K" a5 a　　他們經過的這些琥珀，就像是這個木洞的屏風。

　　木洞？樹洞？
) N" E4 b% v2 x
　　姜風的腦中突然掠過了什麼。速度極快，他沒有抓住。

7 k" l( s0 e1 e6 }: w6 r  Y+ W# j. y　　洞穴的正中央有一口泉眼，不大，約摸只有一丈來寬。裡面汩汩地滾動著奶白色的不知名液體。

, c( f5 l7 F/ R9 j% n  ~3 e! u　　泉水四周的地面上散落著一些黑色的雜物，看不出是什麼東西。

　　姜風正在打量，突然背後出現了奇特的動靜。
% L: p* w- ?7 S  E
　　他一把抓住身邊同樣好奇打量的阿故，兩人稍微一接觸，立刻心意相通。

. l' E" U/ [  M  ]8 ~& R3 q　　姜風立刻化成一道陰影。藏在了另一塊深色琥珀的後面，阿故則人影一閃就消失了。

　　片刻後，一個人從他們剛剛經過的小道上走了過來。他走得毫不猶豫，顯然並不覺得周圍會有其他人在。而且看他那熟悉的樣子，絕對不是第一次到這裡來了。

5 ^6 z4 P" |- m  D  F　　很快，他就穿過琥珀屏風，走到泉水旁邊，冷笑了兩聲。
' K( _; o9 h9 T$ j: e9 h
　　姜風從他身側打量過去，這人約摸四十來歲，身材中等。體格健壯，無論是服飾打扮還是行為習慣，一看就是個大衍山人。

　　所有大衍山人都會自然隱藏明力波動，沒人看得出來他們的等級。不過這人的身體裡蘊藏著一種隱而不發的氣息，實力絕對不弱。
+ [3 ?( J# `7 Z0 _
　　這人是誰？這裡又是大衍山的何處？
& V; |  U) z2 @. D+ O
- [5 @0 K$ f/ h$ r6 }& ]0 _, u9 W　　大衍山人生活在山間，天生地養，大部分人都自然而然有一種健康明朗的感覺。這人則不同，他神色陰鶩，目光閃爍，是那種姜風絕對不想跟他交朋友的類型。
5 x* X+ z/ t( d3 X  B- R. n
& J7 J; U' b1 E0 U# s　　這人在泉眼旁邊站了一會兒。蹲下身去，觸摸著奶白色的泉水，低聲道：「那東西……還在裡面嗎？小天人是我的，姓姜的。你別想這麼容易操控她！」

% h% ]0 ?) |+ ^/ z& z　　說著，他再次起身，一躍而進！
! O" O# f+ @5 k& }7 y: G3 @2 I
' _% V- a" o# n9 x5 _  K6 m　　短短幾句話，姜風頓時明白了這人的身份。
9 @: `2 d% Q6 J9 ]
　　毫無疑問，他是離衍派的人，這個地方跟阿故有莫大的關係。這人進入泉水，是想找到操控阿故的方法！
* c, V4 S& _3 M7 T
　　大衍山每個部族的服飾都有些區別，這人的衣服……姜風的腦中閃過無數畫面，以往見過的所有大衍原族一一閃過腦海，最後定格在一個畫面上。
* }# T; X# ~3 c% Q/ H: p& @% o
　　沒錯，雖然有些變化，但那的確就是鳴風族的打扮！

　　鳴風族？離衍派？對了，他是彼津！

! d* `; G: R" E, E% c+ h8 N8 h& ~　　看來果然沒錯，這就是傳說中的天人禁地，也是阿故出生的地方！

, B" c1 r4 n) u7 T5 I0 |　　他們先前正在溝通天遺峰，為什麼會突然到這裡來？是天遺峰送他們過來的？

& C, R/ N) E$ W5 e8 a$ ^　　這些念頭在姜風的腦海中一轉，迅速被他理得清清楚楚。

% F+ n: t% E% ?+ X8 t　　彼津來這裡，是為了從他手中奪回小天人，他絕對不能讓他得逞了！

1 u/ z" Q* K8 C- C　　姜風深吸一口氣，現出身形，走到泉眼旁邊。
4 l. F; B; d4 U8 v
　　阿故看他出來，身形一閃，再次站到他身邊。

　　姜風問道：「你認識這個人嗎？」

　　阿故凝視他片刻，點了點頭，簡單地說：「討厭的人！」

　　姜風笑了起來，摸摸她的頭道：「這個人到這裡來，是為了做壞事的，我們不能讓他得逞，所以，我們要把他揪出來！」

' h" o/ E' P; e& y7 w' ]* J　　阿故毫不猶豫地點頭。
' Q# \2 N: [* w( b5 G$ G$ m' l3 X
" ?, u5 f7 x8 P5 q　　姜風又摸了摸她的頭，蹲下身去。

　　一瞬間，他的眼睛變成了金色，心臟處的天心種開始急速旋轉，元枝裡的明力迅速向外抽出！

　　空氣中浮現出一個接一個的銀白電球，它們以極快的速度相互撞擊，融合在了一起。
/ X1 p3 F) E, @3 K
　　剎那間，一個人頭大小的電球出現在姜風手中，向著泉眼直投過去！
% q1 S4 z7 ?" Q4 e: @% U% l

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464 太失態了

1 K: C4 m8 [1 p3 N" c　　「啊啊啊啊啊！！」

8 c$ x0 R: n- I+ B" u* D　　慘叫聲驚天動地地響起，嘩啦一聲，彼津從泉眼裡直竄了上來！

* a: S5 s/ d* f8 j. _6 z- i　　以他的能力，未必抵禦不了這種程度的電擊，但他一點兒防備也沒有。
& V# |) N; d: e. d6 T
　　進入天人禁地的手段一直牢牢掌握在他手中，連秀水鐵花也沒有，他獨自前來，怎麼能猜到前面會有人在等著他？
% x' l. _# p6 `6 N# g
　　突如其來的劇痛穿透了他身體的每一個細胞，他完全忍耐不了，猛地從泉眼裡穿出來，驚疑不定地道：「誰？！」

　　他還沒來得及看見周圍的情景，密集的電網已經徹底把他包裹住了。

　　不過這時，姜風的眉頭也是一皺。
/ {) G* i8 ?1 i
# Z% v) H0 a* s1 `* |) {0 }8 A　　剛一出手，他就發現這裡的環境有些特殊。

! ^+ W4 P4 q* ]* W　　空氣裡的這些淡黃色光芒全部都是明力沒錯，但好像凝固了一樣，他完全沒辦法調動。

; t& o5 l6 D* c; G& M5 S　　也就是說，無界訣在這裡無法生效，他只能靠自己體內的力量進行戰鬥。
4 a$ j) J- D8 A6 `
　　沒有了周圍無界訣支持，電網戰法就用不了。不過姜風好歹也是心明武宗，強大的電流仍然緊緊裹住了彼津，電得他焦頭爛額，幾乎每個細胞都要沸騰起來。
5 }! I, T, a( r
　　姜風表情冷靜，緊盯著面前的敵人，全力輸出。
% h  A) n9 K/ ^
3 d$ F  f* d# F1 R: j　　彼津蜷縮在泉眼旁邊，渾身顫抖，但始終沒有徹底倒下。
7 F7 U$ X7 j% \2 \- v& d1 j
. v! R0 R& c2 a( M　　這人的實力遠在自己之上！

, F7 c2 y: q2 j4 ?, B　　這個念頭剛剛閃過，電網中央突然傳來一聲咆哮。剎那間，銀色電流飛散，電網崩潰了！

　　彼津渾身焦黑，體表散發著焦臭的青煙，滿臉猙獰地站了起來。

　　他抹了把嘴角的血，獰笑道：「原來是你！難怪能進天人禁地！」

) w0 ]: K# R& e6 r  H$ k1 e0 }8 W/ c　　他緩緩向姜風走來。嘶啞的聲音漸漸變得穩定，「我不管你是怎麼進來的，這裡現在只有我們倆！你也有落到我手上的時候！」
  D* ?$ ]2 r. A, x
$ q* J$ }: I  j0 x: L) I! Z　　在彼津視野的死角，阿故的身體微微一動，姜風立刻不動聲色地止住了她。
  Y7 {' L0 V% E+ d) A
  q) B0 x/ d% l9 N7 Q　　他平靜地直視彼津，問道：「你就是鳴風族彼津吧？」
! R, g$ U6 H' L! j( I7 G
* J; u% p1 O) x' c) K　　彼津嘿嘿兩聲：「你竟然也聽說過我的名字！」

　　姜風聳了聳肩：「我一回來。你們就不斷跟我作對，我想裝不知道也不行。」

　　他掃了一圈彼津周圍，問道：「怎麼就你一個人？你不是還有同伴嗎？」
- j" E! p% W, l( w4 f
　　彼津目光一閃，姜風立刻笑了起來：「怎麼？你背著他們來的？你們四個人其實也有分歧？有趣。我猜的話，已經有人退出了吧？還有人打算明天到閃岩大廳跟我對談？」
; i& }1 Q/ w& h
0 Z2 S0 ?' O* M4 n$ \　　彼津臉色陰沉。好不容易集結起來的隊伍竟然那麼容易就分崩離析，他的心情當然好不到哪裡去。

- l! f- W; \# v/ ~% C6 `　　不過，看著眼前的少年，他突然又從容一笑，道：「明天？你明天還能正常出現嗎？只怕他們會在那裡空等一場！」
) Y0 g8 ^3 G# x* T. e
　　姜風揚了揚眉毛。問道：「哦？你想幹什麼？在這裡幹掉我，然後再找到阿故，拿她當個傀儡族長，自己在幕後操控她？」
# H3 o0 L8 K( M- X; b8 p
　　他搖了搖頭，道，「可是阿故現在已經有名字了，有了自己的想法……只怕，不是那麼好操控吧？」

. O9 K/ G! P3 ]: q5 M　　彼津突然哈哈大笑。道：「你以為呢？一個傀儡還需要什麼想法？那個小怪物能出生就應該感激我們了，既然能讓她出生。我就能讓她好好聽話！」
2 ?: U: T* e8 b
5 H& k9 z' ]3 @9 Z　　姜風冷哼一聲，淡淡地道：「操控天人一族，想得美！」

& M+ w" [* t( z6 `: A7 S& J　　彼津正要說話，突然又笑了起來。他站直身體，搖頭道：「哦，想套我的話？那可沒那麼容易。總之你放心吧。你死了，大衍山還會有新的天人出現。我們會代你好好管理這裡的，你就……安心地去吧！」

# \2 b6 u: l, n  K# h4 ^- A, w　　說著，他陡然間加速，以驚人的速度到了姜風面前。兩隻的手指化成了利爪，惡狠狠地抓向他的喉嚨！
# I1 Y0 j/ S, j. w) K) m/ T+ g, Y
: D, U/ \8 r' M! r) K. u　　姜風好像毫無準備，彼津一抓即中，但他立刻就是一愣。

　　利爪之下，一點血也沒有出現，最重要的是毫無觸感。
1 H8 K. v. _0 D1 f( T1 m
　　姜風咧嘴一笑，身體一晃，突然像影子一樣消失了。

$ Q  f+ p0 a0 Y4 M6 {　　彼津頓時想起離衍派那個掠影族說過的話。銀鼠已經傳授了姜風掠影族的秘法，姓姜的吸收能力極強，已經足以與他一戰了！
: g( |; k$ q% x7 Q' |
　　這就是掠影族的影遁秘法。

' h/ A+ Z5 s6 Q0 O+ I6 n& p* [　　彼津深吸一口氣，全力放開感知。
2 _5 R  p. s" }0 O9 [. }8 K! N
　　他的精神力像波浪一樣擴向四周，但所及之處，全部空空蕩蕩，完全找不到姜風的蹤跡。

　　他冷笑一聲，道：「屈屈一個外來的少年，怎知我大衍山鳴風族的手段！」
$ _6 M% Z6 O$ j; D) w- p2 y' V& T
　　突然間，彼津的氣勢不斷向上攀升！

　　他體內的明力產生了明顯的波動，越來越強！

　　黎明武修、天明武士、陽明武者……他的氣勢一路向上狂漲，瞬間超越了姜風，達到了意明境界！
' D/ N3 u: }1 n# \9 B
　　原來彼津也是一個意明武皇！

, N7 O6 ]. J  t$ b) @　　意明境界開始，最大的特徵就是——擁有領域了！

) ?3 ~5 [- l. a# p" N　　彼津又是一聲冷笑，以他為中心，空氣疾速流動，開始捲起狂風。
3 C# q3 k2 b8 d- O4 M- R( h
　　這些風像是從某些空洞裡穿過去的一樣，發出了詭異的鳴響，好像小孩啼哭一樣，非常滲人。

# t8 [: {, o$ V# ~7 P- r! A　　但很快，風勢越來越弱，聲音也越來越低。
* \' N* v, q$ _0 K5 t4 K3 K
) j. j) Y* G4 v1 ~- j; I　　在極短的時間裡，風勢與鳴響完全停止。
+ u  k+ d+ N8 V
' A9 U& X4 l, |1 F　　彼津周圍約有十丈的空間裡，完全沒有了空氣，變成了徹底的真空！

　　這時，姜風正用掠影族的秘法躲在一團陰影裡。他極其巧妙地與陰影以及周圍的景物融為了一體，就算盯著看也很難分出來。
. R; A) h% A: L( a  R
- [0 T4 ?$ s. F　　空氣剛剛開始消失時，他就有了反應。

　　他感覺，皮膚也好，肌肉也好，血管也好，都在不斷地跳動著，一震一震的，簡直像要爆炸一樣。

6 z# M4 s+ B: k! [+ k) X+ W; K　　周圍的光影開始不斷變化，掠影秘法的效果正在削弱，馬上就要消失了。
2 ^, K: ?# W5 y+ l4 \  N- G& z
　　空氣越來越少，他的反應越來越大，天機魔方一個旋轉，立刻讓姜風知道，再這樣下去的話，會發生什麼事情。
$ s, z2 u9 {3 q3 c
　　空氣消失時，他會像個打得太足的氣球一樣，砰的一聲爆炸，變成一團肉醬。同時，掠影秘法帶來的光線變化會徹底消失，他自爆的樣子會直接展示在彼津面前。
) k+ }- ^* N! U7 b$ S
1 h5 ]/ ^8 G8 C5 X1 h, ^　　意明武皇對付心明武宗，領域就是絕對的壓制。尤其是像現在這樣的封閉環境，姜風被眾多限制，沒有了逃脫的可能。

' W" ]1 z( X  Z4 S' B0 C7 z" O　　正常情況下，只要彼津的領域完全展開，他就會被徹底秒殺！
2 R8 y  ]6 q0 S3 R: O" Q
: s' R/ p$ i9 e( [3 U- B2 E: c' q- L- s$ r　　彼津也預想到了這一點，嘴角一挑，笑容被得意渲染得更加猙獰。

1 }2 L5 E* L& z　　這一刻，姜風孤身應戰，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8 g- f6 W0 X" o' V0 t
6 k8 P  r0 q$ x0 `. I　　他的意志一向堅定，壓力越大的時候，大腦越發清明。

　　這段時間，尤其是有了銀鼠的幫助，姜風對領域有了一些瞭解。

# j' G2 o- K9 R4 r　　從某個角度來說，領域就是一個獨立的世界。
( }( M$ G" F9 j; F# h9 J+ Q6 d
　　意明武皇對世界和力量有了足夠的瞭解之後，在體內創造一個屬於自己的小世界，然後把這個小世界映射在外，形成領域。
, E" S2 T( r5 ~% q# |% {: I6 |
3 B( G" U& I; ~$ F4 {3 p# F2 P* v5 ^7 H　　這一刻，姜風瞬間想到，他們周圍的世界是一個大世界，領域是一個小世界，領域形成之後，就相當於是大世界裡多了一個小世界。
/ W, K% X- l) [, |: T8 d* s  x& \( m
- s) }: O5 I7 c2 }8 m% R3 `　　那麼，如果把領域看成一個大世界呢？裡面能不能再獨立出來一個更小的世界？

　　這個更小的世界會不會像領域一樣，再不受大世界的影響？
/ \: R' Y, z; v4 x' G8 ]6 v
3 H" e0 `: w) R　　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姜風立刻決定實行。

　　一瞬間，他身周所有的明力全部被納入了體內，自成循環。天心種的旋轉速度迅速降低，變得極慢。
4 x' T6 v# x* J! e* R
5 S8 g1 I/ ?7 K" R　　天心種的表面映射出周圍的情況，姜風用精神力把它壓縮到極致，讓它極度貼近自己的身體。

. N4 V8 Y. Y' A5 n- H　　這一刻，他的身體達到了完全的平衡與循環，自成一體！

　　這跟他在閃岩峰內部所做的事情有些相似，但更加平穩，更加持久。

　　他肉體因彼津領域而帶來的膨脹感消失了，變得穩定而完整。緊貼在他皮膚周圍的光線仍然維持原樣，影遁術也跟著穩定下來。

& U( q9 t9 X, Q; r6 g4 J( O　　彼津的領域完全展開，唇邊的獰笑卻消失了。

1 c; z6 D2 [) H# i. z  e　　他已經完全控制了這一片空間，但仍然沒有發現姜風在哪裡，更別提幹掉他了！
' K4 V1 `5 I6 n9 W3 v/ V
　　他猛地轉頭看向四周，喝問道：「人呢？給我出來！」

  j: f% a: v) o% ]' L: o+ {$ e　　突然，一個聲音在他耳後響起：「太失態了。」
( o+ ~# o- F/ |9 w  O1 G, j
　　接著，一道弧光閃過，鮮血四濺！
) [5 t/ S1 B2 A3 G% R1 X+ I
4 S1 S% h) a9 K  O; \4 H　　一把銀槍刺進了他的腰部，猛地抽出。

　　彼津畢竟是意明武皇，在千鈞一髮之際躲開了要害，但還是被傷到了。

　　他的腰部劇痛，比疼痛更可怕的是惶恐。
  v0 ]# n) e( w; L
　　姜風刺殺失敗之後，又再次消失。他剛才明明那麼靠近自己，但現在彼津還是找不到他的下落。
& {  ]8 s  Y& C% z( q# R, ?: V. \
　　他在他的領域裡，如同一個幽靈！
; `* S' H3 S- g6 w3 ]1 W' S
" ]9 _; n$ g: a; p0 C　　彼津又驚又怒，他一聲咆哮，一股力量突然從他體內爆發出來！

0 l. B( s) `! O9 v. o* i" a　　大量的空氣爭先恐後地擠進這個真空裡，迅速變得狂暴起來。龍捲和風刃混合在一起，撲向這片空間的每一個角落。
# L# F3 l0 w& E* g# t( X
1 M+ o3 X& [. r+ I　　彼津咆哮道：「來啊，再來啊！我就在這裡，有種潛過來殺了我！」
# y0 v! [# _& K- V! L
! f+ |# t5 S0 _　　他猛地轉頭，看向一個角落。
/ L: s: [& h/ O- q& Q/ T* P, k5 N
　　那裡同樣沒有任何聲音，沒有任何波動。彼津聳了聳鼻子，隱約的血腥氣傳入鼻端。
, u) m' V  \: x" c' A7 e, h" N9 ^
% [( O2 M% A1 o  L9 |: z+ y  [+ E　　他獰笑道：「小道伎倆，只需要用強力輾壓過去就行了！」

7 |: v) t; T  A& e1 T+ w　　他手一擡，巨大的、足以撐爆整個樹洞的龍捲對著那邊推了過去！

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465 領域初生

　　風牆還沒徹底推過去，彼津突然覺得背後一涼，心下頓時大駭。
. b9 H% C: I( Y# I; }3 t+ {- A
　　他猛地側身，但已經遲了一步。

) I  n$ B7 t; ~+ d- z　　尖刀在他的腰側帶出一條長長的血槽，鮮血頓時狂飆！
5 Y4 z! `" G0 M* u
　　彼津猛地摀住自己的後腰，大叫道：「不可能，你不可能移動得那麼快！」
. G% w$ C. U0 D1 P# }  n7 {
　　他心念一轉，突然間又獰笑起來，「哈哈哈，我明白了，那不是你！原來你把小怪物也帶來了！」
7 S7 \* s) V* }
　　一個聲音從陰影裡冷冷傳出，輕柔卻堅決：「阿故是人！」
7 r& B, f" e2 v' y+ S( |9 l  d/ e
* E$ s, P6 d7 k6 f8 ?　　彼津冷哼，他冷笑道：「這點伎倆就想傷到我嗎？正好你們倆都在這裡，簡直天助我也！」

　　他的手從傷口上離開，任由鮮血狂飆而出。

　　這些鮮血卻沒有落下，而是懸浮在半空中，漸漸被拉扯開，越變越細小，形成了一篷淡紅色的血霧。
3 W" Z7 o! C% l2 }
& \- y* ?( k- t( x4 B5 A8 L　　這個過程非常快，轉眼間，血霧炸開，罩住了彼津，接著再次散開。

　　當血霧徹底消失時，彼津也消失在原地，不知道上哪裡去了！

　　但姜風很快就知道他在哪裡了。
$ r8 Y6 ~' A" R1 K! \. ^2 `. R: {  I
  y+ O" O9 u9 v$ M) h" n4 N　　樹洞裡的風勢越來越大，原本那個龍捲變得更大、更有力，就像一條巨大的風龍一樣，將要撐破這個小小的洞穴。
' Z0 I& O% w5 g9 M* {
; r7 B/ Z) r/ ]　　風龍低下頭，張開大嘴，猛地一吸！
; S- q0 r+ P" w0 d% x$ m
( X4 q2 M0 J9 F  m% Q. ^　　一股強大的吸力陡然間在樹洞裡生成，姜風站立不穩，身體頓時向它撲了過去。

　　站不穩的不僅是他，還有阿故。

- ^5 m9 F7 [. x1 @* m　　阿故按照姜風的吩咐，第一時間躲了起來，剛才不小心被捲進風刃裡。受了點傷，被彼津發現。
, L& R5 e6 V3 |9 W$ Y2 P2 @) F4 v
5 U$ u( A4 C1 Y  ]) g　　但她是個聰明的孩子，鮮血剛一流出，身體立刻閃現躲開，及時躲開了彼津推過來的風牆。

2 k3 I0 Q" i5 e2 ~9 ~  f" P　　但現在。吸引正對著她所在的方向，她的身體更小更輕，雙腳頓時離開地面，輕飄飄地向著風口飛去。

　　她立刻動用力量，連續閃現了幾次，但是吸力太強。又有另一種力量在打斷她的行動。她每次只能閃出少許一點距離，接著再次被吸過去。

' X) u4 G  J1 d" V* f' D  t　　姜風叫道：「阿故！」
* U/ ~  ]$ o9 z$ n
　　他用盡全部力量控制住自己的身體，等阿故飛到他身邊時，伸手一把抓住了她。
/ T: R8 Y+ J2 S7 @% k* V) f% L# n& v
　　他另一隻手拉住旁邊的琥珀，身體被風拉得極長。

　　一個嗡嗡的聲音混在風中。從樹洞的四面八方響起：「嘿嘿嘿，小子，讓你看看我鳴風血脈的力量！」

　　這聲音爆出一聲狂吼，姜風猛地擡頭！

. }8 T8 `. c3 M) w8 U/ i　　這是一個樹洞，一面牆壁對著屏風一樣的琥珀群，另外三面牆壁都是木質的。它的天花板非常低矮，大概只有一丈高，也同樣是木質的。

　　而現在。木質的天花板上正在漸漸泛起雲霧漩渦，漩渦不斷擴散，現出後面的一片明淨天空！
1 W5 Y9 ]2 m' m; `' S2 _
　　突然在這個封閉的環境裡看見天光。姜風沒有覺得心曠神怡，反而感覺到了可怕。那是一種渺小的人類，面對自然之威時的恐懼感！
$ a* }) y0 k' m! O9 w4 j
, {( V0 r/ r% N! z　　這一刻，整個大衍原族再次擡起了頭。
, W; o2 [" N, V0 m
" i' f4 g$ i' j4 ~& Z, ]2 z5 \/ N　　在他們的頭頂上，大衍山的天空正在發生變化。

　　風起雲湧，雲層像發了瘋一樣正在快速流動。它們被狂風席捲。不斷被推著聚攏，又不斷被拉扯撕裂。

　　雲層中有電流竄動。雷鳴越來越響。

　　狂風從天而降，瞬間席捲整個大衍山！
4 c8 D! x2 w9 J1 ]
　　稍微弱小一點的樹木都被連根拔了起來。小草被吹得緊貼在地面上。
7 N* R$ O0 K) S, M8 n' @
, U) E* i+ D3 e) E, G* I7 y　　一些體型比較小的野獸被風吹得在空中翻滾，最後重重摔落在岩石上，也不知道是生是死。

　　原族的人們紛紛驚呼，他們也被狂風影響，險些要被吹上天空了。
5 V: a% T, q3 ~" i/ s3 i" t; b! y
1 Y6 O- }9 F0 H# L, U9 a) q　　但這時，群峰開始鳴響，它們的表面散發出一陣柔和的力量，護住了草木蟲獸和上面的人類。

　　蒼松從祭司樓裡走出，扶著柱子，臉色大變：「這，這是鳴風族的血脈之力！」
" W) Y! L( W( v% s" N
, Y! }) y0 C, h* @) l6 w# U　　阿琉不可思議地道：「怎麼可能？能達到這種程度的力量，血脈力量得有多強？鳴風族又沒有返祖的，怎麼可能到達這種程度？」
) K; r0 M. S' d' P2 ^* B/ y; C" j
　　蒼松沉默片刻，搖了搖頭：「我不會弄錯，這的確就是！」

6 b( X% F' H/ [, {  K) I2 q- A8 f　　此時，姜風位於小小的樹洞裡，也是一樣的想法。

　　這裡的風勢比外面的更疾更烈，還沒有山力保護，他一手拉著琥珀，一手緊握著阿故的手，手臂簡直像是要被拉斷一樣。

　　從蒼松那裡得到的資料快速掠過心中，他也在狐疑。

6 b/ c8 x$ p! X+ A6 @# H　　上古先族搬遷到大衍山之後，與當地的原族融合，血脈之力同樣在一代代減弱。沒達到一定程度的血脈，絕不可能擁有這樣的力量。
- G. [  K: c" |0 Z9 C, ]
　　資料裡顯示，彼津並沒有返祖，他憑什麼能這麼強？

　　姜風的目光移到阿故身上，同時想起的是之前在五色峰交過手的那個掠影族人。

　　那人的戰鬥經驗遠不如銀鼠，所以實際戰鬥比起來比他弱多了。但姜風能感覺到，他的掠影血脈濃度也超過了銀鼠。
# j& v4 W' f. G& q3 a  y& S4 v9 ~
　　一個彼津，一個掠影族人……還有一個天人遺種誕生的阿故……毫無疑問，他們在育化阿故的時候，也利用她的血脈做了手腳，強化了自己的力量！

　　不過，現在不是追究原因的時候，現在的關鍵是要保住他們倆！

! c' S1 |$ f+ u6 j" ^! a9 l　　彼津的血脈之力乍放即收，短短的片刻間，他周圍、包括外面大衍山的聲勢遠沒有剛才那麼可怕，但是給姜風帶來的威脅感卻更強了。
. R# R, Y; b* j4 O
　　從肆無忌憚的釋放到有所約束，很明顯，他對力量的控制力更強了。
/ v/ R" H( D3 x' W
　　越是危急，姜風的頭腦越清醒。

/ `/ z, F2 I9 o1 D- M0 K2 {  u( N& P　　他能在彼津這位意明武皇的領域裡暫時自保，是因為他模仿領域，製造了一個僅能護住自己的小世界，也相當於是一個極小的領域。

/ y. ~/ `( J& Q2 \2 w9 Y　　但這個小領域很不完善，它僅僅只能在大領域內獨立自保。同時增強對附近區域的感應。它沒什麼太大的防禦力，也沒有攻擊力，感覺有點雞肋。

　　但是，領域作為意明武皇的最強絕招，理應非常強大。

$ i, e9 @* l( O5 x! f! _　　那麼。究竟是哪裡搞錯了呢？

# N! N& J1 o) R* l3 E" w　　在五色峰紫色區域的時候，姜風突然有了一些靈感。這想法當時他沒捉住，這時卻再次浮現了出來。

　　銀鼠的領域是陰影，彼津的領域是空氣，都只是世界的一個切面。
5 J* v6 i% G" [7 e7 B' c
# _1 m" W, V. c9 N　　一個完整的世界均衡卻無法控制，如果去除一切枝節。把它縮減到只剩自己最熟悉的東西呢？
6 l( A* {. Q7 J6 @* a% F. [2 [& I, v
& u& M, n$ t4 q( c$ I　　姜風心念一動，天心種運轉，元枝裡的明力疾速流動。
9 l, e5 w$ [, ]" F
　　姜風直到現在，也在體內維持著先前的那個小世界。這時，在這個小世界裡。一個電球生成了。
- ?. D& y5 a) C7 _
* b5 Z2 l. b9 R8 a　　從這個電球的表面不斷向上拋出光芒，不斷向上拉扯。很快，電枝蔓延，這個電球變得好像一棵樹一樣。
/ x5 N, m* X0 _7 Q- o- S$ b
　　阿故好像感覺到了什麼一樣，勉強轉頭看向他。
+ j8 X8 d6 N3 M/ a
/ X+ A- X- m! q( ^4 w5 ~2 s3 y　　姜風閉上眼睛，感受著這棵電樹的存在。漸漸的，它的形態看上去跟天心種與元枝非常相似，甚至下一步。兩者慢慢融合，合為了一體。
5 O. u6 i$ V6 k+ L- [2 N
　　這時，姜風體內的小世界完全消失——不。準確地說，那個小世界變得單一起來，只剩下這棵電樹了！
, _1 t# \9 i3 p' g0 v) X3 q6 [. L
- F, d! f& T" j8 c　　他猛地睜開眼睛！

　　這一刻，他的瞳孔完全消失，變成了一片銀白色，在幽暗的空間裡亮得像是要發光一樣。
- U2 o+ [& L1 }2 B1 l. O" v
) c8 I! ?( p* I, Q　　接著。光芒蔓延到他身體的各處，從他皮膚的底部冒出點點電漿。懸浮在他身體四周。它們拉互拉扯，形成一道電膜。把他和阿故一起包裹在了裡面。

+ o+ d: y) i0 ]: Q　　這電膜與周圍的風與空氣相排斥，形成新的力量，帶著姜風和阿故一起飄浮了起來。
9 G. D( {9 K. p2 J& Q* T
　　姜風握緊阿故的小手，銀白色的眼睛垂下來看著她，道：「你在這裡等我。」
! z0 P6 M2 w, n+ ~- k9 H- t/ a
　　阿故凝視著他，重重點頭：「嗯！」

　　姜風手一鬆，阿故的身體仍然被電膜包裹，緩緩飄浮到一邊，落下。
) N* j3 A* N6 ~$ E' |1 Z' _  B
6 c3 p9 a1 t$ ?1 E: b　　姜風微微一笑，身體突然在原地消失，下一刻，就出現在了龍捲風最盛大的地方，向裡衝了進去！

- N% l( S1 |* B7 u* A　　光的速度何等之快，姜風現在整個人幾乎都化成了光，在龍捲裡來回幾個穿梭，把它切得粉碎！

& R3 r# l* w( `6 ~　　「啊！！」彼津的聲音從四面八方響起，咆哮連連，「你這是什麼力量？」
, f1 Q  U' I8 p* ?  K+ Q
　　被切碎的風重重拍打著四方，但這裡的一切像是被凝固了一樣。樹洞的四壁也好，那些屏風一樣的琥珀群也好，完全不為所動，連一絲裂痕也沒有。
  f6 W3 p( x9 P6 @3 a, d
, L9 K4 l! {/ s* }　　姜風嗤笑道：「怎麼，你就這點力量嗎？」

　　他雙手一張，無數細小的電枝在兩掌之間生成，越拉越寬，形成一張電網。他手一揮，電網灑出，籠住一團風之後，收了回來。
3 |. Q) o* v) j# X( {
; y# {! Y. \$ x' E# i3 f1 ]　　電枝緩緩攪動，把那團風越壓越緊，最後噗地一聲，讓它徹底消失了。
, f7 W+ c# L8 o7 b( C7 E: T, G' Y+ q4 F
　　彼津又是一聲咆哮，聲音裡似乎帶了一些痛苦的感覺。他狂吼道：「竟敢如此對我，我今天非得幹掉你不可，就在這裡！」

　　姜風仰面輕笑：「怎麼，原來這也是你身體的一部分？」
: n* e6 Z  E+ j
　　狂風突襲，碎裂的風龍瞬間合圍，再次向著姜風直撲而來。姜風一聲冷笑，沒有正面應敵，而是一個轉身，電射進了後方的琥珀群裡。

, S; E/ l5 `- k　　彼津已經徹底被他激怒，他又是一聲咆哮，巨大的風龍毫不猶豫地向著姜風追了過去。
) r3 m7 z% E, n; s. p3 g
　　琥珀群堅硬得彷彿永遠不會被摧毀，姜風的身體幾乎徹底被銀白的電流包裹，速度快得驚人。

　　光芒在琥珀群中來回折射，偶爾會控制不住速度撞上去，接著又一個折射，向著更遠處飛奔。
" c7 y3 h' L/ M- E7 p  U7 b
　　風龍緊緊追在姜風身後，不知不覺中，在琥珀群裡越陷越深！

" I, L. v" C0 L" B' l

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466 天人剋星
/ A3 }- t& T! T
2 b4 y$ i+ }( a! a2 p/ x" `- s. [　　彼津很快就發現不對了。
0 ^( q- P" X& s6 z& Y7 ?
　　風龍闖進琥珀群裡，仍然聲勢浩大。

' T& ]; ~0 X2 g+ `# C; N　　他跟姜風不同，肉體已經徹底化成了風和雲，根本不怕撞擊。風雲穿過琥珀時，會被分開，接著會重新合為一體。

+ m& L" g& R4 l' r1 `　　轉眼間，琥珀群裡雲霧瀰漫，視野變得極為模糊。
# b- g. @+ X3 C
) N0 L# C/ V$ L3 ~" u! N　　姜風仍然保持著肉體，他以極快的速度在雲霧裡來回折射，卻漸漸被它包裹住。
0 v" e- Z8 L# l  {* Z, f
: M# m4 ]) d. p1 u1 [! a　　彼津一開始還在心裡獰笑，禁地總共只有這麼大，姜風再跑，還能躲到哪裡去？
6 \& X! J4 Z- ?, d. e- r1 i( e9 d
　　等他追上他，重新聚攏，就能輕輕鬆鬆地幹掉這小子！

　　但漸漸的，他發現，自己的身體越來越重，力量越來越小。

$ O) {) m1 u% X" ?5 Z: s　　這是怎麼回事？
) H" N/ h, N6 V' m2 L: U1 f
4 Q# e1 B! x# ]  K0 m　　他猛地轉頭，頓時驚呆了。

　　這裡大大小小的琥珀連綿不絕，群群成林。
. l  y, f) z" G' v5 q9 d- P
　　現在每一塊琥珀的表面都閃著極其微弱的銀光，每一點銀光，都死死地把它的一團身體粘在了上面！
  }( h: {% i" |8 A
% h% H9 S( `* }. q　　無數琥珀，就把他的身體切成了無數份，同時留下的，還有他的一部分力量！

# Z2 ]7 H% w* V( V. X) i　　姜風咻地一下停住了，轉過身。電光在他指尖縈繞，他輕聲道：「電系力量，可不是只能用來直接攻擊的！」
6 o5 Q/ Y6 y; K, a8 h, m
) s: b& N7 p4 F. t" U　　不知不覺中，彼津化成的風龍只有原來的五分之一大，姜風一個翻轉，不再一味躲避，而是向著他直衝了過去！
, \# R- l7 O1 B* z/ l+ b! N3 b+ O
: h( K& _4 [6 ^4 q" s9 v/ t　　憤怒的咆哮聲響徹了整個樹洞。
: `8 L- l7 P# ~: U- {. J# p' a% Y
　　姜風非常耐心。
5 X" ?! A7 z5 t1 J
' \8 J) z/ E' n; ~6 Y% U0 a( y" p　　若論絕對力量，他現在還是比對方弱多了。
8 s. B; l. F! [/ u* m5 B5 \
　　但是，這裡的地形更有利於他，他的速度也比對方更快。
/ I- `6 p5 m( e
% ^' J8 V; f/ S, i- O/ a　　剛才那段時間。他一方面用細小的電網附在穩定的琥珀表面，留下風龍一部分的身體，另一方面也在控制自己的速度，適應這裡複雜的地形。
! T6 c2 x  x8 R8 |7 m$ T
9 O, f9 o4 _* j: y8 U3 `　　如今，他速度全開。就像一道光一樣，射向風龍，不斷在他身邊來回穿梭！
% B1 A% n+ ~: m5 t1 c, E* h6 r* k
/ J2 U  z0 b/ L" w% P3 G% J　　彼津簡直要瘋掉了。
: g& \; ^- s% r+ }4 \7 @8 K
　　姜風現在像是一條電蛇一樣，論體積，連彼津風龍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P+ r0 Q  D  r
& t5 L0 M5 O+ T" w% g# r" A- u% C　　但是，他的速度極快。繞著風龍打轉，形成一條條弧形的光線。

　　他每繞一圈，彼津就感覺到一陣劇痛。好像這條兇狠的小蛇從他身上咬掉了一塊肉一樣。
7 `* P3 P# Z& a5 W
' k4 p& p7 m5 U; H, v$ Z　　彼津拚命掙扎，不斷翻滾，卻總也逃不過電蛇的糾纏。

　　他咆哮連連。想盡一切辦法增強自己的力量，想要反過來壓制住姜風。

　　但是，電蛇的好處就是力量集中，風龍卻太分散了。論整體力量，彼津當然更強，但是姜風只集中攻擊一點，風龍卻毫無辦法！

! |( p4 J% y0 ]# {% {8 x9 a　　這時候，大衍原族戰鬥經驗薄弱的弱點再次展示了出來。

& k# }- w" {. B) O　　彼津憑白擁有強大的力量。竟然奈何不了比自己弱小得多的姜風。
8 f' Z- s0 N% o# Q% Y
　　他心裡的惶恐情緒越來越重，終於一個轉身，向著樹洞裡面逃去。

9 W; j) x# A' Y9 j　　他竟然被一個比自己低一級的少年。逼得逃跑了！

: W" D/ O4 l9 w. O  X& W　　電蛇不依不饒，繼續狂追上去。彼津咬緊牙關，拚命逃跑。

6 M  L& X: S+ W　　突然，他眼前一亮！

; T1 v8 j+ w5 q% s4 t+ l　　與此同時，姜風也是一驚，叫道：「阿故退開！」

8 I% }6 Z8 P7 Y, t# g% Q　　阿故原本被他留在了最裡面。一開始。她老老實實地蹲在角落裡，靜靜地等著姜風回來。但外面聲勢越來越大。狂風不斷席捲，姜風卻一點聲息也沒有。

　　阿故有點擔心。終於忍不住站起來往外走。
1 r  u; Q# |4 _1 a* j4 C$ ^
　　這裡的環境很特殊，姜風無法使用無界訣，阿故瞬移的能力也被限制了。每一次閃現，她都只能走開很小的一段距離。

* w9 G) l0 R9 p. o　　她就這樣，一段一段地向著兩人戰鬥的地方靠近。
4 c+ h+ K# i' w' y
　　如果她再來遲一點，彼津被姜風完全削弱，那也好辦。

" O  S( I! y( g- y1 j　　但是她到達的時候，彼津仍然擁有一定的力量，最關鍵的是，她閃現的角度剛好跟彼津逃跑的方向重合，簡直就是把自己送進了彼津的懷裡！
; _" [3 H6 w; k! L
　　姜風加快速度，一個折射衝向阿故，想要提前帶走他。

　　但這時，彼津的腦子卻是少有的清明。
' v0 \/ \- k" O3 |- b- O, D
　　他瞬間停下身體，選好角度，空氣在阿故身邊一個劇震，正好就是姜風折射過去的方向。

+ s7 t5 R4 n: X/ F　　姜風直撞上去，悶哼一聲，身周電光瞬間被擊散，身體也遠遠被彈了出去。

0 t3 p# A& d( I* l) _" H/ @　　而阿故，閃現之勢未停，風龍向前一卷，就把她完全裹住，同時，強大的力量死死地壓制住了她。

　　阿故身無明力，所有的一切能力全憑天人血脈的本能。

　　這時，她頃刻之間被彼津壓制，頓時沒辦法閃現逃走了。

5 ?+ w8 j6 i7 L# A7 {& }- c　　彼津一聲冷笑，道：「小子，你很強？我會更強！」
8 t4 f0 q. M/ J3 m
　　說著，他捲住阿故，向著樹洞深處直掃而去，所朝的方向，正是那股奶白色泉水所在的位置！
4 v( w3 O6 m7 p" ^3 d* i6 D1 C2 P
　　姜風本來就沒有彼津強，之前多半是靠速度在跟他周旋。而剛才，他急著救阿故，被彼津判斷對了方向，挨了一下正面直擊。
) ~9 M% l" ^8 z) H. Q5 r
. z6 j5 J5 J  x3 q6 ]　　這一擊非常重，姜風體內的電樹同時也被打散了。他重重砸在地上，血氣翻湧，一時間竟然沒辦法重新凝聚力量。
+ T6 o9 w: [6 [2 h# Q" S% [
　　他猛地一驚，叫道：「阿故！」

0 X2 [, a- I* p3 U4 P9 [4 w　　一瞬間，天心種下方的金色血脈翻滾起來，他身上的細小傷口和被震傷的內臟完全復原。
, m1 H# R1 ?. r0 j. z; P
) W7 |3 `9 M* n+ X, j2 m; ?+ W  ]% l　　天心種反向旋轉，瘋狂抽取元枝裡的力量，電樹再次形成。

　　姜風重新化成光箭，衝到樹洞深處，卻只能看見彼津裹著阿故，一起砸進了泉水裡，水花四濺！

　　姜風撲到泉眼旁邊，連阿故的一片衣角都沒有抓住。

　　他下意識地就想跟進泉水裡，但發自血脈深處的警告制止了他。

% I3 U5 A6 A* z4 k3 h; w3 D　　他只猶豫了短短片刻，泉眼再次沸騰起來，向上騰起三尺高的水柱。

　　水柱越升越高，裡面好像混著什麼東西。

　　姜風後退了一步。只見那東西猛地拍了下來，在泉眼旁邊的地面上緩緩蠕動。

; j3 s  C- J! `& |% m　　很難形容那東西是什麼。
7 ]. J% x+ x* t1 }
% e, a2 L& L3 x9 P　　它就像一灘爛泥，一人多高，泥漿色，表面不斷流動。向下流著滴滴答答的混合物，看上去非常噁心。
( N; x; u3 M; Q
$ g! y9 N! w  Z4 k7 `　　姜風又下意識地向後退了一步，一臉肅然。
  j# r* K$ A: R$ `
　　這東西看上去噁心，但一種發自內心的本能告訴他，它非常危險，必須遠離！

　　姜風強行壓抑住轉身逃走的衝動。焦急的目光緊盯著那邊。

3 c- |/ X  w' l* Z　　這是什麼？
* k, D6 p' @* E# Z# H
3 o! s9 z# _6 y, `0 O　　阿故呢？！
1 R1 i4 e1 E0 Z( J& E! n
- ]$ u) B  f* a# \6 d: G, e　　他跟阿故之間有一種奇妙的感應，只要在一定的範圍裡，就能自然察覺到她的位置。
( K* K% p1 c8 ]( X& C+ b- u
　　現在，這種感應分明指向這堆軟泥裡。

* M& }. p: @7 f. E7 d  H# L　　也就是說，阿故在這裡面？！

　　阿故在裡面。那彼津呢？

　　這灘軟泥只有一人高，絕對裝不下一大一小兩個人。

　　姜風心念電轉，不可置信地盯著外面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難道彼津變成了這玩意兒？

　　軟泥在地面上蠕動，一個撕裂般的聲音在空氣裡響起。這聲音跟之前完全不像，只有語氣仍然聽得出來是彼津的。

. B. F! \1 Z) R4 g0 v　　他完全被瘋狂控制住了，狂笑道：「再來啊，有種再來啊？！」
5 q& B  H& [/ S' F3 p/ Y5 l2 P
6 e  W( O1 k( A$ e( e; S　　姜風咬緊牙關，他的確想要衝過去救出阿故。但本能告訴他，絕對不能靠近！
6 p% T, w0 i) ^; o
9 z) }/ R9 Z( C  b　　那不知是什麼東西的東西對他來說是極為有害的，幾乎可以說是他的剋星！

' H: x, \* y5 u( O+ N- S  A$ C/ z　　軟泥不斷蠕動。泉眼旁邊原本有一些黑色污物，現在它們像是活過來了一樣，向著軟泥爬過去，與它融合在了一起。
! O7 M( L/ x  }7 e/ ?# Z) T2 d( ^
. t$ W& b- u% n5 C/ |　　它的體質迅速膨大起來，軟泥上多了無數斑駁的雜質，看上去更噁心了。
9 A: Y# X- `" ?/ m* Q7 M8 y
3 `( m) O1 R! _( b# P8 P　　姜風捏緊了拳頭。冷然問道：「阿故呢？把阿故還給我！」

　　「那個小怪物？」彼津得意洋洋地大笑起來，「有了天人胎衣。那個小怪物當然只有被我吃掉的份！等我吃掉她，我就是下一個天人；等我再幹掉你。我就是這大衍山獨一無二的首領，大衍山之王！」

　　吃掉阿故？做夢！
2 A  e. `- {: k$ B. n2 i; _6 O" i
  z' i/ S$ m4 E: M- k/ ]　　姜風強抑下心中不時發出警告的本能，再次化成一道光箭，對準這怪物射出。
# V3 ^9 U& _) V( D* o
  m1 P+ K/ G  u2 G, j8 R　　「砰」的一聲，接著是一聲悶哼，姜風疾進疾退，剛剛一接觸到軟泥怪的表皮，就被彈了出去！
  k7 j! J- Y& @/ j
! [+ X" K  {7 x3 `' E" V, f　　「哈哈哈哈哈！」彼津嘶啞難聽的聲音陡然間爆出一陣大笑，他越發得意了，「再來呀，再來呀，來我這裡把小怪物救出去呀，我等著你的！」

! _% K0 b2 Y4 X1 {5 e　　姜風不語，低頭看向自己的拳頭。

　　就那麼剎那間的接觸，他拳頭上的皮肉已經被腐蝕了一大塊去，森森白骨已經清晰顯露了出來！

/ ]: v2 y9 i' q　　更可怕的是，白骨連同旁邊的皮肉都在發黑，黑色的部分還在不斷向周圍擴散，帶來灼熱的劇痛。
% P/ ^5 F* T# h: A! f6 y5 G2 P. |
/ d7 s$ W" W; I. _( {　　顯然，這軟泥怪的每一部分都帶著劇毒，對天人來說，更是毒中之毒！

　　姜風一咬牙，揮手斬落了發黑的皮肉與骨殖，止住了毒性的蔓延。

　　這個舉動顯然讓彼津有些吃驚，他的笑聲暫時中止，驚訝地道：「你對自己倒真的心狠！不錯，有成大事之相，可惜，遇上了我彼津，哈哈哈哈！」
/ ]& j/ H* [. O9 w4 Z
  {* P% y0 I3 O4 }& I　　毒性一去，天人之血自然發揮，新的皮肉又開始生長出來。

$ K) g" L, s- {" q- X: Z$ t6 g5 z& v　　劇痛混合著強烈的麻癢，讓人非常難熬。姜風抓緊自己的手，緊盯著軟泥怪那邊。
) P; e6 x; ^4 o* \1 j3 k* Q
3 S3 e  j& [% _- [　　他是天人，阿故也是！
% \4 G# R5 d5 c
! T5 Q5 T) Q3 Q$ `8 Y  C. V6 j　　他只是一接觸就變成這樣，那阿故呢？她現在得有多痛苦？

　　但是，剛才那一次接觸攻擊，自己中毒了不說，軟泥怪沒有受到絲毫損傷。看來直接攻擊是不成的了，必須得再想個辦法！

3 |8 z' ~1 m! `8 D/ N0 D$ p/ C　　他心念電轉，天機魔方隨之運轉，彼津似乎再也抑制不住心裡的得意，突然道：「為了獎勵你的心狠手辣，我就讓你當個明白鬼，讓你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吧！」

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467 你能做到

1 _5 ]9 E$ K4 t$ @3 t/ D　　直到彼津他們闖入天人禁地時，他們才知道，所謂的天人遺種，其實是一個非常醜陋的肉球。

　　它通體黑色，表面崎嶇不平，簡直像是集中了這個世界上所有的醜惡形成的一樣。
' V% }' D3 M1 O6 T
* n; o3 W1 X& M" A" F7 ~2 x　　他們看完禁地記載以後才知道，這肉球名叫天人元胎，外面這肉壁其實是胎衣，真正的元胎被包裹在裡面。
: L8 @4 W$ s. K0 G1 W8 }, G* y
　　即使如此，它最初也給他們留下了極其震撼而惡劣的印象，再加上阿故出生的形式非常不正常，所以他們都對她非常厭惡，覺得這就是個怪物。

- U8 Z0 b$ u# S" X, F" m　　育化天人元胎，需要十二個以上不同部族的原族的鮮血。

　　彼津等人一早就準備好了，把大量的鮮血淋在了肉球上面，幾乎把它浸泡在了裡面。
4 H  [" B/ D9 x( u* n
; u* k$ B6 Q& k9 r, d' {　　一絲絲鮮血被元胎吸了進去，它開始慢慢裂開。

　　最後，一個嬰兒出現在破裂的球裡，一開始只有普通嬰兒那麼大，然後見風就長，短短的數息間，就在他們眼前長成了現在這麼大。

3 A2 E/ Z9 r# P$ `) {6 w) t　　她不會說話，也沒有表情，像是一個人形傀儡。
3 z* [/ V, z( T$ ~( l9 s; l
　　彼津他們當時就取出了她的幾滴源血，用以強化自己的血脈。

　　當然，能有這樣待遇的，也只有離衍派最核心的幾個人而已。
2 e% O# P, }$ @* ^+ i; w% k
3 }1 n: L( l; Z. J  p- [  l4 H3 S　　彼津他們一開始對待她還有點小心翼翼，但沒多久，就覺得她根本不是人類，只是個天人遺留下來的玩偶而已。
  D( ~3 X5 ~6 @- v( F0 ?2 ]
- X" Q2 G# D8 s+ i% r, B　　也許是因為獻出了自己的鮮血，阿故出生的那一瞬間，他們心裡就多了一些信息。

　　元胎的胎衣是天人的剋星，對天人來說是劇毒。
5 Y7 y+ S7 ~! f3 h1 Y
　　彼津一知道這個。馬上就想把它帶走，卻被鐵花堅決反對。
" q" i! p) I' L
　　兩邊發生了不少爭執，最後彼津進一步知道胎衣只能保存在這個泉眼裡，否則會馬上風化成灰，這才怏怏作罷。

　　後來。他一直在偷偷研究天人胎衣的用法。如今姜風回歸，咄咄逼人，離衍派看著就要四分五裂，他終於下定決心，回來這裡找到胎衣，重新控制阿故！

　　而剛才那一瞬間。他同時接觸阿故和泉眼裡的胎衣，卻發現，阿故才出生不久，意識薄弱，他完全可以用自己的意念壓制住她。吸收她，融合她的血脈，成為新的天人！
+ O, J  S! w: _7 i
　　發現這一點之後，他堅信，這才是天人元胎真正的用法。
2 K+ ]* J$ {* U& `
　　不然，一個以那種形式出生，出生半年都沒有成長，也沒有心智的孩子。怎麼可能成為原族之長？
* C: O/ c; C& F& m* M7 y
　　彼津很少有這種機會，能把自己的圖謀一一說出來。
" w5 d% f) x- e6 A5 m. |7 i0 R
  p2 w8 k/ g! |/ O9 o1 P3 v　　這時，趁著融合還要一段時間。他講得興高采烈，如果是真身在這裡的話，一定是口沫橫飛。

) U* e" i+ t9 H0 W3 r　　他的聲音迴響在樹洞四壁，姜風默不吭聲，好像完全聽呆了。
5 u. n8 D8 d. Y
　　事實上，就在彼津開口的時候。他的天人血脈動了一動，腦中出現了一個極其微弱的聲音：「……哥哥？」
! J# V0 t9 D* t; Q
2 T7 b- i  y0 E8 D3 [1 f　　姜風不是第一次用這種方式對話。他立刻抓住了這一閃即逝的意念，在腦中叫道：「阿故。是你嗎？！」
, t5 e2 N" `) p% [+ @
　　姜風的胸口一陣灼熱，聲音變得更清晰了。他下意識地摸向自己的胸口，發現這陣灼熱竟然是從魔晶深處傳來的。
9 d+ H. ^  u; T* O4 z
　　葉宵？
+ u: ]" T. U9 v- U# R" F5 G9 u5 W- y7 v1 ~
　　阿故的聲音極其輕微，但比剛才清晰了一點，聲音裡帶著隱隱的哭腔：「哥哥，這裡是哪裡？我怎麼看不見你？」

. k0 L# O! _( e, @/ ]" j" e7 g　　在姜風的意識裡，她的話倒比日常流暢多了。

, u1 `$ S' U' g" Y　　姜風雖然疼愛她，但說起正事來，向來把她當成成年人，有事說事。
5 G, G0 C2 h  _  c: ^
　　他三言兩語，把當前的情況跟阿故說了一遍，連她可能面臨的危機也沒有隱瞞。

　　他聲音平穩，敘述清晰，阿故的意念也漸漸穩定下來，哭腔消失了。她問道：「我現在要怎麼辦？」
0 j; |0 W! O0 f5 L& @* I
　　姜風能聯繫上她，立刻鬆了口氣，他道：「我會想辦法從外面幫忙，但我想來想去，現在終究只能靠你自己！他想用自己的意志壓制你的意識，從而吞噬你。但誰說這只是單向的？你不要怕，堅強起來。你是天人，血脈力量天生就比他更強。你要反過來壓制他，把他給吃掉！」
& ]. s9 S$ t/ s
0 q) `8 `8 H+ U2 H8 _　　他的話聲又疾又快，非常清晰。
1 n' b( x; }# F
: w+ p( p: }1 A　　阿故喃喃道：「吃掉他？」
2 L) A5 R8 U4 ?, d2 _: e
　　姜風道：「沒錯，弱肉強食，只要你比他強，你就能幹掉他！你一定能做到的！」
" H/ H7 T* d" ~* P4 }( g
　　阿故沉默了片刻，聲音變得堅定起來：「……嗯！哥哥說我能做到，我就一定能做到！」

　　姜風微微一笑，在心裡撫慰道：「嗯，你加油，儘量隱蔽一點，前期不要讓他發現……我也會想辦法幫你的！」

9 ?' V! h3 s/ w  i+ |. H　　阿故再次答應了。

+ [0 t( Q) w9 e- L  {6 U1 o　　姜風輕輕觸碰了一下她的意識，就像一個輕柔的撫摸一樣。
, M9 V) ?5 F  i4 X
　　接著，他揚聲開口道：「半年都沒學會講話？抱歉，那不是阿故的錯，是你們的錯！」

　　彼津正講得痛快，突然被姜風打斷。他這時的心情本來就起伏不平，一時焦躁，一時憤怒，一時興奮，一時得意。一瞬間，得意迅速轉成了憤怒，軟泥怪的身體猛地膨脹起來，他咆哮道：「胡說，胡說，胡說！那明明就是個小怪物，根本不是人！不是人，怎麼可能學得會人話？！」
! x5 s( @! r2 |  j" K4 \' s
, K- W4 d% Z9 \0 t6 B( b　　姜風擡起頭，冷冷地直視著他：「就算是個普通的孩子，從出生起就被扔到一邊，沒人跟她說話，沒人教她說話，一樣會變成一個啞巴！我們是天人，但同樣也是人類，我們一樣有感情，一樣會冷會餓，一樣會覺得孤獨，會覺得寂寞！」
: N+ s( [7 l2 Y6 a
　　他的眼前突然彷彿有隱隱燈光正在搖曳，黑暗中的一點燈火，也是他幼年最深的記憶。
& i8 Q- S/ [$ f3 l# F' f9 N
　　他的眼神越發冷漠，這時，他的拳頭已經接近復原。他緊緊握拳，冷然道：「跟阿故相比。被私慾驅動，心裡只有自己的你們，才是真正的怪物！」
' k4 n& {$ R) t3 @5 n
3 X6 D: H+ y1 I2 ^# Q' d, {　　「放屁！」彼津大怒，軟泥怪迅速膨脹到更大，向著姜風撲了過來。
0 S% E6 c8 X' p" K1 U& G( g
$ [* ]* v9 \6 g( m5 k　　姜風瞬間化成光箭。咻地一下折射而去，在樹洞的天花板上一個反彈，又重新折射回來。
$ d. `$ z1 m' U3 f
) ~  s9 A. |  O+ n　　「轟」的一聲，一個小型電球射進了軟泥怪的身體裡，造成一場微型爆炸，把它的一小塊身體炸得泥漿四濺。
% `- d( E! e# O/ t8 n; [9 a) R5 {
　　這一次。姜風沒有直接接觸到胎衣，所以並沒有受傷。
' }3 R# k; }7 U/ [
　　他冷笑道：「什麼劇毒，什麼剋星？其實也不過如此！」
6 e' o8 n% L. U  B6 u6 R) ]0 F
7 M: b& X6 |4 ]' J　　又是接連幾個電球射出，軟泥怪身周立刻多了大量的泥點。

2 B/ l% F* d0 _$ a* T% \　　姜風眯起眼睛，問道：「你覺得。是我先把你炸爛，還是你先把我弄死？」

　　彼津大怒，軟泥怪一個膨脹，又一個收縮。地面上的泥點和污物突然拔了起來，向主體飛了過去，融入其中。

　　他蠕動著身體，道：「有了胎衣，我就不死不滅！等我吃掉小怪物。我就是一個真正的成年天人，你也一樣要死在我手上，被我徹底吞噬！」

　　軟泥怪瞬間恢復原樣。就像從來沒受過傷一樣。

4 c% D& `, ]0 d# [" `+ a  D　　姜風一點也不驚慌，他繼續一邊攻擊，一邊對彼津冷嘲熱諷。彼津被他引得大怒，蠕動巨大的身體，瘋狂地追擊他。

　　姜風早就感覺到他的情緒不太正常。他在融合天人胎衣的時候，似乎連心裡的負面情緒也一起放大了。變得極為衝動易怒，簡單直接。

　　要是換了正常狀態下的他。他絕不會花這麼多時間來給姜風講古，也不會在明知他速度更快的情況下。這樣沒頭沒腦地追他！

　　這時，姜風分心二用，一邊化身光箭，持續引逗軟泥怪，一邊在腦中不斷呼喚阿故，勉勵她變得更加堅強。

. N' [( h( V8 G9 d: f) H  Z& J　　阿故的聲音斷斷續續，但聽得出來，她一直在咬牙堅持。
9 Z3 q9 _9 X+ L3 {& M
　　不過隨著時間過去，姜風又有點擔心了。
" V7 c- e  y. P  H
/ M- D8 x4 W7 R* B/ X　　阿故的血脈再怎麼純淨，她也是個孩子。一個孩子的持續力怎麼能比上成年人？

7 D" M) k: [: ~2 Z- Y* A) P　　戰線拉得越長，對阿故就越不利！

　　光是引彼津分心是不行的，得再想個辦法才行！

　　姜風眉頭微皺，再一次安撫完阿故後，開始全力思考。
1 B. ]/ j! L" }2 t8 m# T
　　突然間，他心中一動！
! o4 R2 I7 c6 l& z  C
/ x4 b: I% G$ o5 l2 S) D# u9 G　　他怎麼這麼傻！
+ q: i/ }5 V' n. d
( R9 j) \1 V8 a; Y1 ]　　昨天一晚上，他都在跟阿故一起利用血脈共振，溝通山之靈。

* G' J( {8 Y. x　　血脈共振讓兩人的血脈之力疊加增幅，變得更加強大。
. E0 q) R/ v3 {  z- _& U& r+ I0 Y
　　那時候能用，怎麼現在就不能用了？

　　他明明可以跟阿故重新保持共振，直接助她一臂之力！

　　不過，那時的共振是兩人手牽著手，保持肌膚接觸的情況下完成的。
/ P, i/ X# s/ p- l; c9 G! d
　　現在阿故被包裹在軟泥怪裡面，姜風根本沒辦法接觸到她。這該怎麼辦？

9 W8 P1 ]0 R* q　　彼津先前的某句話的確說得沒錯，姜風對自己向來心狠。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些許肉體的痛苦，他根本不放在眼裡。

　　這次也一樣，他一打定這個主意，立刻不再完全迴避軟泥怪，而是一個轉身，正面向它衝去！

　　彼津正追他追得不耐煩，看見他返身衝過來，頓時興奮起來。換了平時，他可能還會驚疑不定，猜測姜風在打什麼主意，但現在，他的頭腦是前所未有的簡單。
/ w( t$ z2 a  z
　　胎衣能讓姜風中毒，是他親眼看見的。因此這時候，軟泥怪也毫不猶豫地迎了上去，張開身軀，向著姜風重重拍去！

. N' A0 a' J. _9 G8 H/ g* P　　兩者接觸，姜風又是一聲悶哼，重重彈到天花板上，又到地上。

* y- M# k  ~) S0 U　　他的拳頭再次皮開肉綻，再次黑氣蔓延。

　　彼津的笑聲震響了樹洞，但他卻沒發現，一絲微泛金色的血液正沾在軟泥上，向著它的深處滲透進去！
0 g! G' }& F  x' G9 g3 r
. Z% k' W3 e9 ^

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468 長大了

$ C, E+ G' M+ l- i: o7 J3 w4 X　　由姜風主導的一追一逃變成了兩邊的直接交鋒。
/ T$ Q) s: B& Q2 k
　　姜風是打算幫助阿故，但幫忙不代表送死。

　　他打打逃逃，跟軟泥怪正面交戰幾次之後，立刻轉身化光逃跑。這樣做，其實就是給自己留一段時間恢復。
$ p* n9 x7 E  K$ D0 L
8 f+ x% b, @1 n% |　　不過，軟泥怪比他恢復得更快，就算被他打得泥漿四濺，只要滾動兩下，就能把那些飛濺的泥漿全部吸收融合回去。
; {4 j% ^1 h! W, W) B
　　時間越久，彼津越瘋狂愚蠢。他完全沒覺得姜風像這樣一直做無用功有什麼用意，只管為他一次次受傷感到興奮。

9 e* e3 z6 ~3 N9 g, [$ C　　不知不覺間，帶著隱約香甜的氣息在樹洞裡泛起，醜惡的軟泥怪下面，已經彷彿有絲縷金色正在流動。

　　當然，這對姜風來說不是沒有影響的。

* K3 c; ~9 m1 Q　　他臉色蒼白，呼吸明顯變得粗重多了。

' V: B: p0 _: y6 ?+ K$ F2 u0 b　　他再一次被撞到天花板上，反彈砸上一塊琥珀，摔砸在地上。
  |, {9 J7 F! F. f
　　他兩個手掌連同小臂全部被腐蝕掉了，胸口、肩膀也都破了幾個大洞，白骨森森，幾乎連內臟都可以看見。
, u# }5 N% F. J/ j8 e/ }) @
3 v9 b+ f. ]/ i. x6 i　　鮮血順著正在蠕動的傷口蜿蜒而下。
% h7 z) N2 i* {1 l, F# T
　　天人血脈的特性，傷得越重越久，血脈的恢復力量越強，從身體內外吸收的能量也越多。
; T3 D4 y; Y3 f/ p
- F2 y( {' o7 j5 A* X　　現在，姜風極其少有的感覺到了極度的饑餓。

4 G6 W% W$ E/ L9 K8 L, y3 O0 G, v" G　　這種饑餓，就像在胃的位置多了一個大洞，隨時都會把它腐蝕掉。
, @0 M0 G  l' ~" \3 A
　　元枝裡的明力被消耗得差不多了，力量的空虛帶來一陣陣虛弱感。

, X0 x: l) C$ i5 D8 ], R9 ^8 ]　　而所有的這些疼痛，都比不上傷口被腐蝕的劇毒。

　　一般來說，疼得久了。自然會覺得麻木。

　　但這腐蝕卻不一樣。它一直保持著最起初的新鮮感，彷彿地獄一般的煎熬。

" T+ ^) P. r* J! G  c5 ^　　姜風在心裡苦笑，果然不愧是天人的剋星！光是這疼痛，就足以摧毀人的意志，使人致命！
( U4 U2 \4 Y: U3 |7 ~
　　姜風深吸一口氣。再次打起精神，撐起了自己的身體。
2 k" D" {  |$ Z7 a/ D+ n; k
　　他雙眼微閉，開始遙遙感應流出體外的鮮血。

　　軟泥怪的下方，隱約流動著一些金色的血液，現在，它們突然一頓。停止了流動。
: D9 h, U6 U0 J) S8 @8 i! D5 i
3 D* c4 r( f# J2 `% q7 |　　片刻後，它們如同無數根細弦，開始輕微彈動。

　　彼津的身體一僵，他像是感覺到了什麼一樣，停在原地不斷蠕動。

　　但金色血線的脈動極其輕微。他什麼也沒發現。

' `8 G0 s. M: Z/ g　　漸漸的，這些金色血線一邊脈動，一邊向軟泥更深處滲去。
# W8 S: Q0 z) v' B* y7 O
: c4 o8 x1 ]' a8 T- t* `" x　　姜風一邊遙遙操控，一邊在心裡呼喚：「阿故，阿故，你感覺到了嗎？」
. g6 ~4 R' p- e, v! `! b
　　阿故停了一會兒才回應：「……感覺到什麼……啊！」

　　一聲小小的驚呼後，姜風蒼白的唇邊泛起了笑意。
& n# W+ y/ l" x# `, J' ]; r+ J
　　他能感覺到，一股隱約的脈動正在誕生。它一開始非常微弱。接著越來越強，越來越鮮明。
$ B$ G" G+ s1 H- q& [
7 T3 h" d6 J2 v4 ?3 E0 n  p  A  f3 y　　一直以來，這個樹洞始終巋然不動。彷彿凝固在時間與空間的某個片段裡。
2 Y2 h' |. l/ d2 i* {; O: [: F
　　這時，伴隨著這股脈動，它卻跟著開始發出隱隱震動。

6 ]9 _' n) P4 p+ C7 j. k3 g& {　　彼津感覺到了，他大吃一驚，喝問道：「這，這是怎麼回事？」

　　脈動更強了。姜風在腦中叫道：「阿故，加油！」

' O0 L( ~/ |) ]6 \　　與此同時。彼津也驚呼起來：「你，你怎麼還沒有消失。你！！」
# t( d, C: B+ y: N5 C
- C2 b8 M  |* H1 W8 e6 Q+ B$ G& ]: M　　震動越來越強，一股強大的波動從軟泥怪深處傳來，還在不斷增強。
: E9 K; j& i3 m/ K$ X
" g, n: b2 o3 T9 [( p; q' |　　彼津的聲音從驚訝變成了震怒，從震怒變成了恐懼。

' t4 T3 Q) A1 q' J' M　　軟泥怪再也沒辦法行動了，它停留在原地，不斷波動，不斷顫抖。
" j5 G0 `2 Q" b" B5 w/ I( ~
8 h4 T* T, x1 R! L0 n7 l7 _( Y/ _' E7 d　　突然，彼津一聲慘叫，他想控制軟泥怪逃走，但這些軟泥卻像是被無數無形的細線綁住了一樣，一動也不能動。

　　姜風閉著眼睛，靠在背後的琥珀上。

/ C$ d& |; R3 U/ Z; z/ G　　他能感覺到，從自己身體裡流出去的那些血線正在向著軟泥深處滲透，與某種更加強大的力量相混合，發出了共振。
" [1 j' J2 m# ^1 B9 G) o$ m% N2 r
　　每一次共振，旁邊的軟泥就會被切下一塊，然後緩緩虛化，變色，變成白色的光點，融入其中。
0 k/ i5 h4 [' M8 M9 j& e( C& C" @1 R' I
　　有它的加入，金色的血線開始變化，越變越多，開始反向外擴張。

　　現在，軟泥怪的表面仍然像泥沼一樣劇烈翻騰，顯得無比噁心，內裡卻開始變得純淨而燦爛。
1 @/ f, v# j1 o# X& S  Y
- T* l" |: C5 E; K+ G- P　　彼津不斷慘叫，不斷驚呼，但他的聲音卻不可抑止地低弱了下去，越來越嘶啞。
0 _: K* x7 X( L9 J; \. o
9 l3 `! l, @  h% A$ w- }& ^　　姜風露出了一絲微笑。

! J( R$ C1 W8 h6 z& z# u1 S　　共振的力量越來越強，終於蔓延到了軟泥怪表面。

　　一個無聲的震動後，它的一部分軀體突然變成了白色，接著篷地一下散開，像無數蒲公英一樣飄散在空氣中，接著漸漸落下，回歸其中。
2 T- @2 w$ _3 I$ r" P
4 ]" C+ q. B/ B6 d3 U/ r# t) s; T　　白色的部分越來越多，空氣中的「蒲公英」也越來越密集。

　　最後，一聲長長的慘叫過後，彼津的聲音徹底消失，所有醜惡的軟泥都變成了燦爛而潔淨的白色。
, v! i7 M. q7 ^
　　「蒲公英」緩緩落下，依附到那片雪地般的白色上，融了進去。

: v6 ?9 f1 n" p( v! z# {　　現在，它看上去就像是個白色的蠶繭，被無數根絲線裹住，內裡散發著淡金色的光芒。
- N. `# V, a/ L: @5 [! H% a5 n7 k( y
4 S5 D( @# y  [* \3 X* L　　軟泥怪混亂的氣息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安寧與平穩。

6 o2 e0 a5 G  R6 i. B: _　　姜風的微笑更加明顯，他勉強撐起身體，站了起來，走到白繭旁邊，手臂輕輕貼了上去。
5 ^& o  F8 d" g
　　一陣溫暖的感覺傳來，碰到他幾成白骨的手臂，立刻轉成了愜意的清涼。

3 K7 j/ W. N/ m" k' q& a! z　　白金混雜的光點從白繭表面飄了起來，融入姜風的身體裡。

　　強烈的麻癢感瞬間升起，被這清涼中和。
' r/ Y; ?7 C- T4 I
+ ~9 {) l- E: d& Z8 y0 Q# J7 u　　姜風眼看著自己的骨骼正在生長，骨骼之上，皮膚血肉一層層鋪了上去。

: p! l9 u  U2 r/ @' d　　他從來沒享受過這麼快速、這麼舒適的治癒，只在轉眼間功夫，他受損的肢體就已經全部修復完畢，不留一點傷痕！

. m; @/ o+ f' V, `, i　　他突然感覺到了什麼。一伸手，摸向自己的心臟部位。
. e2 _; Z& w5 B+ p; n# f
　　天心種下面的天人血脈，剛才由於大量輸出，導致它變得虛弱了，但現在。白金色光芒不斷融入，它再次變得強盛而純粹。

9 F0 I( G5 ~4 s& N7 O　　周圍的雜質血脈明顯正在被轉化，越變越稀薄。而他的天人血脈彷彿被淬煉一樣加強了！
6 b* P( X0 v! o1 O
　　隱隱的共振從彼端傳來，平和溫順，強健有力。

7 m( @6 B- N9 f　　這代表白繭裡的阿故一切正常。

　　白金色光點只持續了片刻就消失了，姜風恢復正常。他鬆了口氣，退後一步，靜靜地等待著。
8 ?5 u4 t: C5 v5 Q* W( ^
9 Q4 ]- I7 j1 @　　樹洞裡的震動已經停止，下方泉眼裡的水變得清澈透亮，它不斷向上翻滾。把白繭拱在上方，用泉水不斷洗刷。
8 c* m4 e8 ]! R: ~% ?
9 k0 m& ?. q7 g# R　　姜風等了一會兒，有點焦急地掐指算了算時間，又鎮靜下來繼續等。
* E/ ^: O2 P5 O' a- v6 Y, \! K; u- t
4 V- ~/ t$ H% ]8 ^. b　　這個樹洞裡完全不知時間流逝，他根本判斷不出究竟過了多久。

8 A' G- W# h& x; z' z/ V9 e* b$ A　　萬一錯過了正午時分的閃岩大廳之約，倒是有點麻煩。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當然還是阿故，那邊失約了，也只好另想辦法了。

' b2 h6 Q1 ^9 q& ?0 F" @0 e  g　　他在心裡默默盤算。目光不知不覺落到旁邊的一塊琥珀上。

　　那裡被白光照得透亮，鑲嵌在裡面的生物非常清楚。

" k: I& K5 K+ }7 ^  B　　那是一隻長毛的劍齒獸，他曾經在某個冰封雪飄的萬星關裡見到過。還打死了幾隻。
3 X, ?1 O; y! D$ i/ y2 b
4 [9 _9 H$ H2 W2 ^9 f/ q- W+ _　　之前曾經出現過的疑惑再次升了起來。
8 h7 E# k& i! S3 h" X1 `0 O; `
　　這些生物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所謂的天人禁地，究竟是什麼地方？
& ]/ |/ o/ q  ~
  b$ m7 U/ u  |+ j4 F　　他轉眼看向洞穴四壁，到處都是木質的。
3 E1 K2 w& O: }* N5 l# r
5 N, e6 O3 W* ]; m- }" N1 Y　　木質、萬星關……大樹……
/ G& ?5 y, _* t. ~. _: R8 E
　　姜風的心裡突然重重一跳！

　　靈光乍現，他跳了起來，正要把它抓住，就看見白繭那邊發生了變化。
  Q3 t, z: J, l9 S' u( W
3 J! E- R& w* ?& P　　那個一人多高的繭子的表面再次浮現出光點。輕飄飄地向四周飄散。

　　這一次，它沒再向姜風飄來。而是在空中晃晃悠悠地懸停一段時間後，落入泉水裡。消失了。

+ t5 g- u# \. g0 H. q　　清澈的泉水開始變色，姜風卻無暇關注。他上前一步，緊盯著白繭裡面。

　　光點越來越多，光芒卻始終柔和。

, |  r! y2 u6 m5 M. w2 v5 H- T) \　　白繭的正中央出現了一個模糊的人影，只能分辨出模糊的輪廓。
  Z: Y: K' ~3 ?+ {4 n6 x9 l
　　姜風一愣，接著緊張起來。
7 g, A! T0 }  t5 U
+ w% W( G7 i1 t8 j9 J( b) W  _) I　　這是阿故？

　　看個頭不像啊！

　　但血脈另一頭的牽繫告訴他，沒錯，這就是他熟悉的那個孩子！

) t0 b$ W' N1 @$ z( `　　最後，泉水徹底恢復成原先的奶白色，強光消失，姜風終於看清裡面的那個人了。

　　她長長的黑髮飄散在身後，赤足離地約有一尺地懸浮在半空中，眼睛緊閉，長長的眼睫微微顫抖著。
4 j4 W9 i  y+ m% E* J4 z6 B
　　她肌膚如玉，表面泛著淡淡的釉光，身體雖然還是個孩子模樣，卻比先前修長多了。
; @4 o3 a; u. ^& l
. W1 D/ a1 n2 S- p! t/ r　　她先前看上去只有三四歲大，現在約摸有七八歲年紀。一條輕薄的白裙子裹在身上，清新得像一朵小白花。

　　片刻後，她的眼睫眨了眨，睜了開來。
$ W" k' [3 c- F; D  I; Y- h
1 E7 h4 V% U) I: ?$ W　　一股強大的氣息撲面而來，姜風的眼睛卻映入了一片金色的湖泊裡。
" u# C% W; |# `( X$ I0 M: y
　　這氣息只持續了短短片刻就消失了。

2 S2 d7 s$ }9 n$ U& |/ M　　阿故盯著姜風的眼睛，甜甜地笑了起來，清脆地叫道：「哥哥！」

　　姜風上下打量著她，露出一個無比欣喜的笑容，感嘆道：「阿故，你長大了啊！」
! E0 o, \$ a5 [+ z% ^; H  f
7 i# s$ x7 T/ ]  h; y# x　　成長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從她的眼睛裡能看出來，雖然她對姜風仍然如以前一樣依賴，但心智明顯有所成長。
, Q; J' ~9 ?0 e; w8 s
, ]+ Y3 |0 [' `3 c* c0 G' I　　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說，她的確都長大了！
( a. M  m# k; E/ V
+ |# K' A* R. C6 C  i% F　　阿故笑得更加燦爛，她一個閃現，從原地消失，再次投入姜風的懷裡，叫道：「哥哥！」

; j( m5 d7 m- |. X& C# S　　與此同時，一聲響亮的腹鳴從她的小肚子裡傳出來，姜風一愣，大笑起來，跟以前一樣摸了摸她的頭髮道：「走，我們吃東西去！」
, x. X  t, x1 u7 R' F0 _$ b; X
; \$ Q! S' A, D& V

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469 閃岩大廳

　　昨天傍晚時的一場颶風震驚了大衍山所有人。
3 M3 O. A+ ?1 L% S: u2 Y9 A. x9 J
　　這場颶風來得快，去得也快，但引起的震動非常大。
+ s# W+ t8 a+ h) i) Z
　　原族們一開始不知道那是怎麼回事，只以為是從未出現過的天象。但沒多久，一個流言就傳開了。

# T% w2 p* x! d0 I4 A2 r　　有些人對照史書資料裡的記載，發現那是鳴風族引發的血脈之力
" j) W0 w8 o" Q( |- y& H* @
' r6 I' [) D6 K* m8 X+ F　　上古之時，三十六族力量至強，動輒驚天動地，拔山填海。真正的鳴風族釋放自己的力量時，立刻就會引動天象，就算是晴天，也像是風雨欲來一樣。
" l1 N0 r' I% N5 d* `% ]" Y2 L; e
　　但隨著時間流逝，天遺族的人們早已不具備那種程度的力量。

% q6 V; g6 d# e) X! g7 d　　現在，就算是原族裡的返祖血脈，力量最盛時也不可能擁有這樣的威力。

9 Y/ W* G1 c1 d4 T# x% W　　更何況，鳴風族已經數百年沒有出現過返祖血脈了，誰能把血脈之力發揮到這種程度？
: c+ z$ r" ^/ A. H4 p5 u  S" T
　　消息傳開，所有人都驚呆了。
+ ^1 T+ ?" D: K, X" j' L
　　這種接近上古之力的力量出現，究竟代表著什麼？

　　離衍派裡的一些高層當然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7 E) w2 G" g  r$ H　　但他們也同樣吃驚。
1 U1 ?0 T& R0 M) }! ^
# J: q; ]! m- x, Q, t　　當初育化小天人的時候，他們採了她初生時最純淨的那滴源血，對自己進行了改造，擁有了比以前純淨得多的血脈和更強大的力量。
; `2 r1 y* p1 P( T$ R' H
　　但無論是誰，都遠沒到達這種程度。

4 g5 |$ [5 \9 t& Y# l$ s+ {+ I6 x: g　　誰是鳴風族那肯定不用說了，彼津究竟對自己做了什麼？能把自己強化到這樣？他現在又在幹什麼？讓大衍山出現了這樣的異像？
! ~& E8 {+ X* ^6 o; F
) Z, k4 l) E% ^　　秀水等人馬上去找彼津，但不管在哪裡，都找不到他人。

6 K9 u) l* v9 e　　最後還是鐵花提出了一個極其大膽的猜想哪裡都找不到，那他是不是去了天人禁地？
: l: d5 t! a/ k1 n. Y4 b: o
　　育化阿故之後，通往禁地的鑰匙的確還在他手上
! C, v+ L$ ~' S# B5 J7 ^2 N6 g
7 s; \! h+ \* t% A! I  s$ w, P　　而現在這個時候，他去那裡做什麼？

( K8 N8 n4 A, z& `( G& u　　秀水等人知道的事情比較多，立刻猜到了一些事情，臉色大變。
1 Y3 H9 F4 v" D' k  I. {7 A# P
　　天人禁地還有什麼？

　　當然就是天人元胎的胎衣了

　　胎衣對天人來說是劇毒，他拿到胎衣，究竟想做什麼？
) t: D2 h& K) X5 C3 x" O- f
+ C0 k1 ~2 K0 y6 J* z　　離衍派一直在跟天人做對。想要獨立出來，發表自己的意見。但木之祭禮近在眼前，他們絕對不想天人在這個危急關頭殞命

" I: q+ c4 P# B5 L/ j; n* C5 M　　彼津這個做法，很有些不顧大局了

　　他們立刻派人守在禁地出口。讓他們等著彼津出來。
5 H+ v* z0 r/ i, y# \
( N+ Z# K8 q& }: C/ ?! j, @　　但出口處卻一直沒有任何動靜，好像裡面根本沒人一樣。
2 @1 F6 f; d& H& l6 v
; j. p% f1 {9 L$ `$ k　　秀水和鐵花的注意力轉移到了這邊，難免疏忽了離衍派的其他人。

　　天人元胎的事情牽扯太多，離衍派上層一直瞞著，下面的人只知道一點點。利用天人胎血淬煉自己的這種事情。當然更不可能隨便對人說。

" T# |7 Z# v' A$ O' C6 M3 U. u　　而昨天姜風通過音之虹彩折射出來的光鏡發言，下午就出現鳴風族的颶風，很多人沒想到那是彼津幹的，反而把功勞算在了姜風身上。

9 S' {7 o& F, l8 f2 B7 N$ K; S　　畢竟，正常情況下，能夠提純淬煉原族血脈的，只有天人

　　現在兩個天人都在一邊，難道是他們對某個鳴風族做了什麼事情，讓他得到了天大的好處？

　　荷沼本來就已經離開離衍派，決定臣服新天人姜風了。
, k% G0 J0 s, I
　　這樣一來。更多的人離開了五色峰。
' g& |7 I: O2 \2 a1 \, Q: [: y
/ @% y0 n6 P3 Y2 g1 F　　現在，離衍派總共只剩下原來四分之一不到的人數。就算是這些人，心裡也在搖擺。他們決定第二天中午去閃岩大廳，聽聽新天人究竟怎麼說。
" e* u! G" d( _! k
　　如果他真的不會追究他們的舉動，又能給原族一個更好的出路的話，那他們還有什麼背離大衍山的必要？
* `4 E0 S8 Q/ z  ^# ]$ G7 c$ w
% R, H  ~  v- Y7 K3 P　　如今，倒是天算族的蒼松和阿琉和九卦族的族長德修聚在了一起，憂心忡忡。
  c6 V/ E* @1 {' a! n& v" d
　　他們身為原族現任的以及曾經的祭司，對原族的各種辛秘知道得更多。
- q% g# z5 e' D% e4 R1 s  \" Z
0 P% D, K6 X0 K: i　　姜風現在未經試煉，未得血典。血脈遠沒達到最高的地步。從某個角度來說，他還不算一個純粹的徹底的天人。
& E+ O2 o; a" J8 m7 v
7 K2 n% ]/ N  Y　　以現在的他來說，是不可能讓一個原族達到這樣的程度的。
) Q7 k, U6 \/ g
　　出現這樣的鳴風之力，肯定另有蹊蹺

. e% H$ N6 f' m" o$ p6 A& r3 @　　他們一邊推算。一邊根據資料裡的內容進行分析，最後判斷，這個鳴風族應該就是彼津，他應該是用初生時的天人元胎做了手腳，把自己的力量強化到這種程度。

  E- p% Q% i. Q* ?5 ?, i1 ?$ q1 o　　颶風乍放即收，看上去像是沒什麼大事了。其實是更加危險了。
# g! n4 B9 }4 @# h; Q! P. l
　　這表示，彼津充分控制了自己的力量，他想用這個力量對付誰，根本就不用猜測

! i+ A- c, z% K$ f" P　　正常情況下，姜風和阿故是天人，天人血脈對普通原族的血脈是有壓製作用的。
0 ?/ o$ y1 K/ G
　　但是，無論是姜風還是阿故，現在都算不上純粹。而彼津，能展示出這樣的力量，表示他血脈的濃度已經接近了上古之時。

  E' u, z$ q  G  o4 ]0 l　　高等血脈力量不足，低等血脈卻格外強大，此消彼漲之上，壓制效果全無。
( ?7 q6 P& Q2 H9 l5 j
　　而彼津今年一百餘歲，正是原族最盛之時。他的力量等級遠比姜風更強。
! g6 c: T3 D3 V. _4 v
　　這樣一來，姜風危矣。

　　做出這樣的判斷之後，三人同時色變。他們也派出了一些心腹，四處打聽這三人的下落，想要插手助陣。

7 P. f4 _+ w/ }( h9 E" L' ]　　但他們最後得到的消息只有，姜風和阿故上了天遺峰之後，就沒有下來過。

　　而同時，離衍派那邊也一片混亂，根本找不到彼津的人。

+ M( I2 H' x$ L% j* D: |　　一邊人心惶惶，一邊憂心忡忡中，時間漸漸過去。

' Q5 Q$ u$ g% q2 S5 O　　太陽落了又升，漸漸移到天空正中。
- C9 U( C. ^' W; W- \$ Q0 z3 N
6 `5 [1 R2 Q7 v3 b: o6 B　　正午將至，比平時更多的原族向著閃岩峰的方向流去。
" d% h6 {7 Y) F9 x/ J
+ n  Q' L  _( I' t　　時間還沒到，這裡就已經堆得人山人海，幾乎不留一絲縫隙了。

$ v2 F, k& D7 L7 I4 b. k　　大部分人只是在靜靜地等候，想要近距離看看姜風，聽聽他說話。還有一小部分人更是懸著心，不知道彼津和姜風那邊究竟怎麼樣了。

& d8 D! W6 z! e# g/ y　　……
0 y( F/ |$ P) k/ E: E
' P0 |2 D2 |; e, W& K　　……

& ]6 K& _8 D3 `4 X( U) }　　日光在閃岩峰上緩緩移動，山壁上的礦物晶體反射著光芒，耀眼生花。
$ b/ e" k4 z5 g" c9 s  S: B
　　人們東張西望，不知道姜風會從何處來。但不管他們怎麼看，都沒看見那個少年的身影。

　　片刻後，一隊人從山下大步上來，人們立刻看了過去，輕聲道：「那是……澤渡派秀水和鎮山派鐵花。」

7 a, g4 W" G' M- ~& D, Z  }　　這可是離衍派的核心人物，也是今天要跟姜風對質的真正事主。
& d* O- a$ Y# b7 w- U7 e; B. Y/ k& I
　　秀水表情平靜，目光直視前方，毫無動搖之勢。鐵花的臉上卻明明白白地寫著不安，眼神深處還帶著一些複雜的情緒。

- g! ?! ~# p% r0 O0 u" D  e$ l1 J　　「咦？他們不是四個人的嗎？還有彼津和荷沼，怎麼沒見人呢？」
/ x6 a- }7 ?( n& P; s7 v, r
　　兩人帶著七八個人向前走，密集的人群不由自主地給他們讓出了一條道路，一邊看他們經過，一邊竊竊私語。

2 q2 U" k9 o+ Z* F; q　　突然，一個人從人群裡穿出了，攔在鐵花面前，沉聲道：「阿花，不要胡鬧了，跟我回去。」
" p/ j2 f4 H+ R* w2 v
　　鐵花的臉色立刻一沉，不安之色瞬間消失：「胡鬧？鐵牛，你離開大衍山二十八年，對現在的事情又知道多少，憑什麼說我在胡鬧？」
% H  e4 q8 m- Y* V# V4 o, P/ p
9 O$ o5 ]6 u6 Y; H　　鐵牛不耐煩地撓了撓頭道：「我也是大衍山人，怎麼可能不知道？你先前不是擔心姜風沒辦法按時完成大衍之音嗎？現在才幾天？九峰就已經通了八峰，你還要怎麼樣？」

: h9 _; `' U1 J! S. ]/ K. R　　鐵花高高昂著頭，道：「沒錯，他現在表現得的確非常出色。但不管怎麼說，他並非出生在這裡，並非成長在這裡，對於大衍山的事情，對於原族的事情，他又知道多少？我們在想什麼，我們要什麼？他真的明白嗎？你我都是大衍山人，但他根本就不是這樣的人，我們憑什麼要敬奉他當族長？」

* t2 J+ ~! P$ w6 D9 ?　　她目光炯然有神，環視四周，聲音鏗鏘有力，「族長，只靠血脈就可以勝任嗎？我絕不這麼認為。」
7 D5 Z4 D  A, w+ p
" T; \1 J% L$ \* m6 A# z　　面對這樣的鐵花，鐵牛一時間竟然啞口無言。

7 A9 h; ?9 Q1 ~- @8 P　　鐵花道：「阿哥，你讓開。我今天不是來跟你吵架的。我只是想要有一個機會，當面問新天人一些問題想要直接跟他說一些話。」

8 v" s1 A6 _) A+ Q  O) j　　鐵牛無話可說，訕訕然退開。

% p# ^; O7 F. ~　　鐵花帶著離衍派這些人昂然而過，前方的人讓路的動作更加自覺了。
  H; `8 `5 s& f( {/ K/ K: w5 H! W
' N/ {3 z9 `) Y( ^　　鐵牛目光複雜地看著妹妹的背影，不知什麼時候，銀鼠無聲無息地潛到他旁邊，擡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妹子也長大了啊。」
+ \4 l1 [. `1 q2 X8 Q+ E' M
# G, \2 \! K; A# k6 M9 z: h　　鐵牛一聲長嘆：「唉，是啊……」
5 c  G( `( b3 E3 |
　　離衍派的人走了一會兒，秀水的腳步一頓，看向人群中一人。

　　那人與他對視，微微一笑。

　　兩人什麼話也沒說，對視片刻後，秀水淡淡地移開目光，繼續前行。

　　鐵花那番話之後，周圍的人一直在小心觀察著他們的舉動，這時又開始竊竊私語：「那是……羽觴族荷沼？」

6 _) R* D. r6 W, s& d2 J　　「他怎麼在這裡？怎麼沒跟秀水他們一起？」
7 Y2 @9 Y. [: c! w1 ?0 ^( \
　　這些人的議論荷沼聽得清清楚楚，他卻不為所動。他擡起手，「嗤啦」一聲，撕下了領口上一個不起眼的黑色標誌。
, M4 q5 d; a1 n4 Z% h$ \
. A" l# x' \7 M' E* t- J- c) `　　那是離衍派專門的徽章，所有加入的人都要佩戴。這幾天，已經有很多人把它撕了下來，但陣營中的核心人物，這還是第一個
0 a) x! _% h9 j9 l4 V
, I2 s+ Q6 I# Y& u( S0 e3 a5 G　　接著，荷沼從秀水等人的背影上移開目光，他的背後長出了一對白色的羽毛翅膀，振翅而起，向著天空飛去。
  @" B3 D5 ]+ T
- O: F: [$ }( S" P5 Z' L# Q　　那個黑色的布製徽章從天空中落下，打著旋兒落在地上，上面那個破碎的大山標誌，如今顯得格外黯淡無光。

8 s" f6 e1 T& {* M$ Q

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470 任意？
5 s( O7 d0 E0 J: D) I0 h
　　幾乎所有能過來的原族都到了閃岩大廳。

. Y( h- H% U0 i2 U( H' H2 H　　漸漸的，門口擠得連隻蒼蠅也飛不過去，還有羽觴族這種拿飛行呼吸一樣的種族，直接飛了起來，飄浮在半空中。

　　時間緩緩流逝，姜風卻一直沒有出現。

  _. V: c1 L/ d# h9 P: N4 t: c7 U　　看著太陽緩緩上升，馬上就要到正中央了，人們從安靜等候漸漸變成了小聲議論。

　　這是怎麼回事？

　　姜風人呢？

$ ~6 @, @3 C1 q　　總不會他當眾宣佈這樣的大會，又自己失約了吧？

　　有些深知內情的人則越發擔憂。

　　彼津也沒出現啊！
2 b% ^6 G" ]% i$ K
　　離衍派幾名核心人物裡，他是最激進、最主動的一個。

　　這種場合都不來，要麼就是下定決心跟天人一刀兩斷，根本不想要這個談話交流的機會，要麼就是別有所圖。
$ h3 `& S/ Q: ^
! ~6 ]* y- o( H　　昨天天空中出現的異像，說明後者的可能性更大。
3 [- S3 T3 f+ K$ c) L3 ~8 i
　　他對姜風和阿故做了什麼？
1 \" T0 }& D0 z9 M1 x
1 H. ^9 ]3 S8 }( ^9 z　　兩位天人沒事吧？

/ U1 Y8 ]& u, r; w* N& [* ~$ {　　越是臨近正午，喧嘩嘈雜聲就越大。

　　有些人非常不安，有些人則明顯不滿。

　　各種各樣的情緒混雜在一起，讓閃岩大廳裡裡外外開始變得沸反盈天。
3 Z3 E  a) |& j+ K
. J3 W$ v' M2 b; Z, d7 {* J　　突然間，地面發出了隱隱的震動！
7 ^. m! g, T' `$ A
　　閃岩峰的震動從無至有，變得越來越強烈。這種震動本來應該讓人驚慌的，但同時隱約響起的悠揚鳴動卻很快安撫了人心。

　　這是……山之音！

7 d9 b7 l% j5 \　　閃岩大廳深處，原本有一個高出地面兩寸的空地，以前有什麼活動時，這就相當於是展示的舞臺。
( H9 F0 {" g, j- \' u
　　現在閃岩大廳裡外雖然到處都是人，但人們卻很自覺地把這個地方空出來了。

' b2 g* a1 N/ R, N　　地面隱隱鳴響，很明顯，這裡就是震動的最中心。

, g# ~, j8 \8 y( |& g+ p　　震動中，那塊空地被擡了起來，一分為二，越升越高。
4 s4 L; C- e( _( e, c; ^8 i
　　最後。它變成了兩個平臺，一左一右相對而立，遙相對峙。
" r, L! j+ v' d) s! e* d, @
　　右邊的平臺突然嘩啦一聲，向下翻出一級級階梯。階梯一直向前延伸，人群不由自主地讓開。
+ q; a- c4 U1 F& I) N: X! \) `
　　很快，它就延伸到了秀水和鐵花面前，停止不動了。

% P+ \2 b8 d5 J0 M2 L　　一男一女兩人面面相覷。最後同時一點頭，踩著階梯。緩緩走上高臺。

% a3 l4 ?# j3 Z6 M. v6 g　　人群先是一片安靜，接著瞬間嘩然。

　　這是……閃岩峰的意志？

! D- f& H, m* x( ^2 D　　山靈什麼時候會管人類的紛爭了？！

　　這是因為姜風？他人呢？

6 M. S0 }1 A) U& r- {6 p0 f　　閃岩峰舉起了兩個平臺，震動卻沒有就此停歇。

- i* ?3 D  p" j　　只見閃岩峰的一處懸崖突然崩落，無數飛石在半空中就停了下來，形成了一個石質的巨掌。

/ l  S, l5 t; `7 y: ~2 i5 t　　一道光箭從遠方疾射而來，落在巨掌上，現出人形。
6 L& r5 q9 I) {5 U
  m4 W3 {8 w4 k" F! X, ]8 c% T  T　　姜風攜著阿故站在石掌上，面帶微笑，輕輕拍了拍其中一根手指。
: l1 d; O* |! z7 ?, w- q
　　接著。巨掌向內移動，到達閃岩大廳，從人們頭頂上經過，直達大廳深處。

　　最後，姜風拉著阿故，輕輕一跳，落在平臺上。向著下方眾人揮了揮手，道：「抱歉，有點事拖延，來遲了。」

　　而此時，太陽剛好移動到天空的正中央，光芒從而天降。籠罩了整座閃岩峰，讓所有的山石變得耀眼生花。

　　正是正午時分，姜風準時到達！

& H+ o$ @/ I5 y; [- H9 C1 P　　……
4 ^: `- S1 C, H
$ C; w: A0 X$ W　　……
9 K! A3 _: |" U) D
　　閃岩大廳內部，一左一右兩個石臺相對而立，左邊只有兩個人，右邊足有八個，聲勢差別非常明顯。
+ M! X$ \/ ^. z( \1 c* Y* h  V
　　但左邊兩人表情平靜。神態從容，姜風的唇邊甚至還掛著一絲微笑。
6 q5 V- ~' x( d2 m: U5 c
　　而右邊的人則緊緊盯著他們，滿腹狐疑，只恨不能直接問出來。

, h8 s) L& D; ^" M/ L　　姜風在這裡，那彼津呢？

, g; D# V5 ~- l" j; G% U. @( d) z　　姜風輕咳一聲，所有聲音頓時全部消失，四週一片安靜。

5 C4 v; }( e. q& s/ ]0 i　　他拎起一件東西，輕輕扔在地上，道：「有人托我代一句話來，他今天就不過來了。」
- _4 V; n8 R, O4 n: H# K5 c' j
　　眾人的目光跟了過去，只見那是一個黑色的徽章，上面有一個破碎的山峰圖象，山峰上面還多了一把利刃。
0 X  q( z6 L( p7 j6 F! u) J: R* t
　　秀水看見這個徽章，立刻瞳孔緊縮，直盯向姜風，問道：「這是彼津的徽章！他在哪裡？！你把他怎麼樣了？」
  P5 s" T) L% s* N% @
　　姜風毫不猶豫地說：「他死了。」
' S  E# q4 [2 [" J  @! _* K
/ B6 a( N8 y! w, z/ R, r  z　　秀水上前一步，厲聲問道：「你殺的？身為天人，原族未來的族長，竟然任意殺死自己的族民？」

& d8 M) M! A1 i7 Q. i& U& D* F, F2 E  u　　「任意？」姜風揚起眉，聲音平和，「你倒是會隨意安排罪名。我想問問你，彼津是什麼等級？」
# ?$ r# X0 a0 e9 u# |* y; z
　　秀水聲音一滯，沒有說話。

　　姜風輕哼一聲，道：「大衍山的武修等級劃分跟外面大致一樣，也就是說，他是一個意明武皇，而我，是一個心明武宗，比他低了一個階層。」他拍了拍身邊的阿故，道，「而阿故，根本還沒有融合明心種，除了先天的一些血脈之力，基本不具武力。」

6 R' i5 ^! O$ `3 W　　他擡起下巴，冷然問道，「就算我們二對一好了，你怎麼又會覺得，我能‘任意’殺死他呢？」
1 u7 Q" W( `1 ]$ d
4 f9 M4 g/ r9 u# c, ?* y; Q* g　　秀水一時情急，被姜風拿住話柄，半天說不出話來。
( x% }! _& H! o6 l; v
　　姜風轉頭面向眾人，朗聲道：「沒錯，彼津已經死了，是我們幹掉的！但這前後情由，我想，大衍山的所有族民也有權利知道！」

7 Q. K* _% J3 l6 y! J2 r$ H* f8 _, N　　人群剛有些騷動，馬上又平靜下來。

　　他們也不傻，姜風一提到彼津，他們就想到昨天下午發生的異像。

　　沒錯，彼津就是鳴風族人！但他怎麼可能有那樣的力量？他施展那樣的力量，是想對付誰？！
% O1 X8 p4 M+ U  g- m( y1 O
　　姜風剛剛一到，大廳裡的氣氛馬上就白熱化了。所有人屏息凝神，聽著兩邊交鋒。
! [3 h6 f0 L! H  @* @  I3 d
　　姜風朗聲道：「離木之祭禮只有一個月，雖然大衍山九峰已經通了八峰，但是我和阿故還在繼續努力溝通最後的天遺峰，爭取早日完成，也好讓我們自己，包括所有的原族放心。」

# R7 w' G7 \; M4 l- m  o* [% P　　眾人紛紛點頭，面露笑意，覺得理應如此。
4 I0 o: W& I' ?
　　姜風道：「但天遺峰始終沒有回應，還把我們傳送到一個不知名的地方……」

　　秀水和鐵花擰起了眉。

8 ^" \0 w9 n% u7 ?* U6 V2 w. m1 N& M　　一聽姜風的描述，他們就知道那是什麼地方。

　　他們不是很相信天遺峰會自動把他們傳送到那裡去，但大衍山向來神秘。姜風這樣說了，他們也沒理由反駁。

) O' {) F3 h5 g( v( w# ~' L　　姜風從觀察那裡的地形開始，到彼津到來，到與彼津發生糾紛，他說的話，所有的一切都一一道來，沒有絲毫隱瞞！
9 }/ V' G0 T3 I6 n; @
1 S" R2 e, G( c& R# N5 _. G3 r+ E　　人們越聽越震驚。表情越發嚴肅。
' q6 F1 j4 M1 W) p, o: N$ O+ l
' M* ]% }( g/ ], w. Z　　這裡的大部分人在阿故出現前，都是不知道她的存在的。
% e( `0 `5 D; D; d
　　昨天從光鏡裡看見兩個天人。還很有些吃驚，後來總算打聽了一點消息出來，但遠沒有這麼詳細。

0 R2 }) Z, J2 K7 y　　推算時間的話，阿琉剛一離開，他們就闖入天人禁地，做了這樣的事情，是不是太心急了一點？
! P6 p8 `7 C3 s( {* y
　　他們的真實目的究竟是什麼？
1 l7 Z7 r' M/ h* I
　　無數道目光打量著秀水和鐵花。前者臉色如常，之前的些許焦躁也徹底消失了。而後者，自從阿故出現之後。就一直緊盯著她，眼神非常複雜。

; f/ e2 {: U% a# M# P, p0 j, k　　最後，當姜風說出彼津的目的，以及他所做的事情時，人群開始騷動。
/ J" f8 \0 S* u0 H4 p
8 A* n) M& U: ]6 X# r　　一個人叫道：「這太混帳了！」
$ ]* p) Y; Q! J
　　「沒錯，這傢伙簡直是瘋了！」

3 j+ ~+ q- F1 k+ Y, r　　姜風不為所動，繼續把事情經過講完。直到阿故反向吸收彼津，成長到這種程度為止。
* G/ h+ c& G, |: g
　　他摸了摸阿故的頭頂，道：「這也算是因禍得福。徹底吸收天人胎衣之後，阿故變得完整了。現在她將會正常成長，直到完全成年為止。」
# R3 J4 Q' R3 c/ K1 i' S* S
　　阿故仰著頭，向著他一笑。笑容生動而美麗。比外面映入的陽光更加燦爛。

1 c$ [8 O- n6 T* d+ i5 m9 K7 Z　　姜風回以一笑，轉向秀水的時候，目光又變得銳利起來：「我一直以為，離衍派反對我是因為擔心木之祭禮，擔心原族的未來。所以，我願意給你們一個平等對話，解釋自己的行為的機會。結果。你們其實只是想借這個機會，來獲得自己的利益嗎？！」

% I. A4 s' h. z2 U　　秀水張開嘴，欲言又止。片刻後，他長嘆一聲，道：「在你回來之前，離衍派上下一共一萬五千八百七十三人。這許多人，當然抱著各種不同的想法。我承認，像彼津那樣的人，的確是存在的。」
& [% B2 h' d  y* |' M
　　人群竊竊私語，目光明顯帶了些不善。

$ l- l4 F5 O5 w& k　　之前鐵花那番話是有力的，他們來之前，大部分其實已經有了自己的立場，但聽完那番話，竟然有點動搖了。

　　但現在，彼津的事情形同一個巨大的反轉！
. E+ Q' ?- A  ?5 _! D6 u' |8 O5 ?
　　他的心懷不軌放在其它環境裡，只能算個人野心。但大衍山情況特殊，他這樣做，就是無視原族利益，是個貨真價實的背叛者！

　　原來離衍派裡，都是這樣的叛徒嗎？！
* {6 L* D6 i; @/ ~( d
; M& Z! [% C! L. \　　這個時候，如果姜風趁勝追擊，完全可以把秀水等人一起打到原族的對立面，煽動群眾一起收拾掉他們。

- i1 s: V  W0 Q　　但姜風卻沒有這樣做。

2 J7 R, O9 u; l8 t　　人群開始憤怒，他的情緒卻平和了下來。他向著秀水點點頭，道：「你說得沒錯，人之所以為人，就是因為各自有不同的想法。我們不能拿一個人的想法，代表一個群體的。」
4 w5 C* z% m0 C" q- ~3 _$ H
8 x2 H$ X( G. S+ W* F9 T7 }　　秀水一愣，猛地擡頭與他對視。

& q0 C: H# @+ i　　姜風目光明亮，緊接著問道：「那你呢？你是怎麼想的呢？」

　　秀水再一次欲言又止。

) R6 V( o. X1 U6 b7 l　　但這一次，不是因為無話可說，而是被姜風的眼神震動了！
: \- q5 `; e/ U5 Y
/ J5 ~; U1 v# v: d- z( ]" X　　他的眼中飽含著平靜與誠懇，還隱隱帶著無限的包容。
0 b: K6 R1 e3 }# p
# x9 y4 ]* {  O9 p　　很明顯，他是真心實意問出這句話的。他是真的想要知道秀水，這個帶頭反對他的人是怎麼想的！
" R8 w% V0 v2 X1 R0 W* s
　　因為，他今天來這裡，不是為了打倒自己的反對派，而是為瞭解決問題，解決他跟大衍山之間的隔閡！
% k, l( R  `9 A' Y. F# A! ^$ R

1月23

7 T, C& L, d; X; X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471 生存與自由

* F2 P( x/ P  S, p) f* @. G+ ^　　秀水心神震動，過了好一會兒才清了清嗓子，開口說話。
5 @0 D5 O1 s: y+ P( \- r+ T" r0 f' X
　　這時候，他對姜風的牴觸突然間完全消失，心境平和，因彼津帶來的憤怒與羞愧也完全消失。

　　他朗聲道：「今天我來到這裡，的確有幾個問題想要當面問一問您！」
: K3 U9 w# f4 O7 i# B1 ?7 C
　　他自己也沒發現，他對姜風的稱呼已經轉成了敬稱。
1 m4 ~5 P6 ^9 O  D* _
, d* U4 w6 T, {3 q& i. W" x/ l　　姜風點頭道：「嗯，你說。」

　　秀水道：「第一個問題，是有關木之祭禮。木之祭禮上，天人將要奏響大衍樂章，這需要天人溝通大衍山九峰的山靈，與他們建立密切的聯繫。這在您剛回來的時候，是我們最擔心的事情。時間太短，萬一溝通無法完成，木之祭禮就沒法順利進行！沒錯，姜大人實力驚人，短短數天內就已經通了八峰，但最後還剩一座天遺峰。據我所知，天遺峰自從三十年前就已經陷入沉睡，請問姜大人打算如何把他喚醒？」

　　天遺峰作為大衍九峰的主峰，本來就是原族最少溝通的一座。
3 \. b8 e- W" }' u! B; V
/ v' }, S+ x: N/ K0 _　　秀水這樣一說，人們才紛紛意識到，天遺之音的確已經有很多年沒聽見過了。原來他竟然已經沉睡了嗎？

5 m" E* U) y5 D7 y　　山靈沉睡，代表他徹底斷開了與人類的聯繫。這種情況下，姜風要怎麼才能完成大衍之音？

　　姜風平靜地點頭承認了：「你說得沒錯，我們現在的確聯繫不上天遺峰。但是你忘記了一件事情嗎？昨天我們在試圖溝通的時候，被傳送到了天人禁地。我們可是沒有得到禁地鑰匙的！」
: R3 T( `  I3 z7 s; M
7 D# e- n" K' T5 ?" y1 |　　人們一驚，迅速聯想到了一些事情。

4 M' T% |7 s6 b0 G+ r" ?5 Y5 P5 p　　果然，姜風拍拍手道，「我想來想去，這只可能跟天遺峰有關。也許他還留了一絲精神在外面？我相信，只要我們找到辦法，我們總能找到他的！」

0 H  A8 Z+ B" |: K5 h$ n- n4 o0 I　　他終究還是沒說自己會怎麼做，但丟出的這點線索很能令人信服。再想到昨天八峰齊鳴的偉跡，人們還是紛紛點頭。認同了他的說法。

& V0 S+ ?0 u6 ]6 Q2 ]2 G1 h3 Q　　秀水也不得不認同姜風的回答。
6 y, z7 ]& k3 [% r. R1 x; p
8 e) H7 Q0 `9 b. b$ r  h　　他深吸一口氣，問出了自己更加看重的問題。
6 a3 _" D/ B% Q7 T
　　「我的第二個問題。萬年以前，天遺峰搬遷到大衍山，從此以後。我們再沒有離開過。」
# j- l- C* ?% u; F, @+ M
　　「當然，這萬年裡，並不是完全沒有人出山。但不管是誰要出去，要怎麼出去，都得經由天人族的同意。經由九龍鐲，承受大衍之謎。」

　　「大衍之謎表示，我們只要在外面，就會忘記自己所從何來，忘記自己的故鄉親人，直到回歸為止。」

　　「姜大人，您不覺得，天人的控制慾實在太強了嗎？我們原族，就不該擁有更多的自由嗎？」

  d* N) G  J" t0 V, [( z　　這個問題犀利而直接，老實說。姜風先前完全沒有準備。

　　畢竟，他不是出生在這裡，來這裡的時間又太短，還不能真正理解原族心裡的想法。

　　而這段時間以來，也從來沒人在他面前表達過這樣的需求當然，這也是因為他跟原族的接觸實在不多的緣故。

　　秀水的第一個問題，事關原族的生存，姜風只需要解決當前面臨的難題就可以了。
5 p" b5 o8 m0 s0 i& I9 t% B
　　而這第二個問題，事關的是原族的自由！

　　自由這個詞非常奇妙。平時生活中，你也許不會特別覺得束縛。但一旦有人提起。卻很容易就能引發共鳴。

　　秀水朗聲提問的時候，人群裡的低語就完全停了下來。他的話剛一結束，所有的目光就一起看向姜風！
& }3 z5 R' \; h- ?. B
　　顯然，大部分人也是不甘於一直被留在這裡的！
  I) U9 Y; n) |, `( x# Q
　　姜風沉默了好一會兒。緩緩開口道：「老實說，我不太清楚，為什麼當初天遺族來到大衍山之後，就會一直留在這裡，再沒有離開過。不過，你也應該承認。這其中還有一種可能。這不是天人想要這樣，而是因為某種因素，不得不這樣的！」
/ H* Q1 @; [9 h# l- N
5 k% G. O& w2 r  @　　秀水沉默片刻，不甘不願地點了點頭。
8 Z$ x) M/ R) ^8 p
8 L" O4 E5 d; N　　姜風頓時輕鬆了一些，道：「將心比心，如果萬年來，一直被束縛在這裡的是我，我也會不甘心，我也想去看看不一樣的、更廣闊的世界。所以，我答應你們。」

+ i% S. ]+ ~0 @9 R5 p　　他的語速加快，目光重新變得明亮，「首先，我會去尋找其中原因。看看原族不能離開大衍山的原因究竟是什麼。如果事關種族生存，我相信大家只能接受這個現實；如果是因為大衍之門的特殊原因，我們一起來想想解決辦法。」

　　他環視四周，語氣肯定，「總之，無論我是不是族長，我都不會因為我個人的主觀意願，把大家留在這裡。」

6 f' d6 H" V* _, X+ W　　「如果一切正常，我們又找到了合適的辦法，那我會帶著願意離開的人們，離開這裡！不過我也不得不告誡各位，打開大門，就會面臨開門的風險；走向更廣闊的世界，也會面臨各種不同的事情。但至少，我會讓大家擁有選擇的權利！」

1 G/ ^' N0 A7 B　　人群一片寂靜，姜風的聲音清晰地迴響在大廳裡，一直傳到了外面。
+ D7 j5 J7 I$ r! w
　　他的聲音裡自然帶著一種力量，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懸在半空中的心也落了下來。
$ }- y  p; M8 P8 k- }; K! a  X
: `3 m( \' l; m8 W1 P" B% K6 X　　他們相視而笑，紛紛點頭道：「沒錯，自己的選擇，就應該承擔選擇的風險！」

7 |; ^. K  k+ b# D　　「誰說天人讓我們留在這裡是束縛的？也有可能是為了保護我們呢！」

# \5 i2 L; n  b# Q  v# w　　「就是！」
' o2 G& \; N1 `" G: t
, b+ p* \3 }9 I1 w- ^4 x2 [) p　　秀水的目光徹底緩和了下來，他露出一絲笑意，搖了搖頭道：「謝謝您，我沒有問題了……」
; f. M* O& D3 R8 {3 R& n
; u) C! J: n- T: x, ]　　他話音剛落，突然從他和鐵花的身後又傳來一個聲音：「我也有一個問題，想請天人閣下解答一下！」
2 O* E9 P7 i- S% M. I
4 [$ u: G+ x. H$ ]5 h) o　　秀水一愣，只見一個人擠上前來，瞥了他一眼。

　　這一眼頗有些不懷好意，秀水皺眉低問：「鹿野，你想幹什麼？」
, T" H/ e) H: p8 ]! t5 H/ k
1 n0 G+ n( K  _+ B3 S- O; X　　能站到這裡的，都是離衍派比較高層一點的人物。

% x5 l/ M+ U# t+ }　　這個叫鹿野的是彼津的心腹，跟他同族，平時只做事，不說話，沒想到在這時候卻站起來了。
0 c  b( z( L! b" U
　　鹿野不理秀水，朗聲問道：「請問天人閣下，我可以說話嗎？」
( `+ p5 q, @, s4 N& a% W9 Z) y  e
* P5 ^; K( f, j: }: p. q' r, p　　姜風看了眼秀水，又看了看他，頷首道：「當然。」
  @# m/ W% U9 s
/ `" t$ d9 ]7 G  O+ J5 e( [　　鹿野突然亮出一件東西，大聲道：「請問天人閣下見過這個沒有？」
) H) p3 D0 b5 A9 m' }. R5 ?
　　他拿出來一個龜背，淡黃色，像是將要破碎的樣子。龜殼上的裂紋組成了八個字，八個姜風非常熟悉的字樣！

: D6 u, [8 a6 Q5 o1 v/ s0 y6 y- f　　事發突然，姜風的表情仍然非常平靜，他點頭道：「見過。這是九卦族的族寶，九卦龜背，請問它為什麼會在你手裡？」
1 i# `/ Q+ S, S2 l  ~* E- M
, H- q4 R/ I; t& }# s0 n: i　　人們也許不認識這是什麼，但九卦龜背名聲極響，他們都是聽說過的。

　　姜風的問題也是他們想問的。九卦龜背為什麼會在鳴風族這小子手裡？為什麼看上去像要碎了的樣子？
: b5 q, i% r' Y3 w
5 y# a+ i6 ]1 L: U) g) t　　鹿野輕聲一笑，反手亮出龜背上的文字，問道：「這八個字天人閣下知道是怎麼出來的嗎？」

　　姜風冷靜地道：「九卦龜背是九卦族的占卜道具，這當然是九卦族長占出來的。」

5 G; J: l! T, e- U' n% E+ n( [: u　　九卦族的大占卜？

0 Y3 W7 ^" M" j" W　　把族寶占卜成了這樣？！
7 B" [7 _- \& a% U& Y& v
, u7 N+ U" f7 G1 F　　人們紛紛大驚，不少人都踮起了腳，想要看看那龜背上究竟寫著什麼。

　　鹿野給他們省了事，他進一步問道：「這八個字，天人閣下能唸給我們聽聽嗎？」
5 `5 g2 _9 r5 a! w) ?
+ T* l7 _4 i: Q& T2 V　　姜風沒有拒絕，聲音非常清晰，一字一頓

9 P; H: k- N+ K+ n8 B% x( c* j2 L　　「二天即出，大衍將滅！」

& N; R: Z4 y, A- `. }1 b0 _　　鹿野笑得堪稱得意了，他問道：「天人閣下，您能把這兩句話解釋給我們聽聽嗎？」

　　秀水臉色一沉，喝道：「鹿野你！」
, ?& m: ~! w9 }* l$ t
, [( Z4 O# Y0 v3 U　　他劈手就要把龜殼奪過來，但鹿野是鳴風族人，手指輕輕一轉，龜殼就被攜著在空中打了兩個卷，重新落回到他的另一隻手上。
9 j( K' S3 t6 D7 B' h0 a5 h) U
7 i" ~: e8 J: X2 F1 Y　　他逼視著姜風，得意洋洋地道：「九卦族的占卜代表什麼，天人閣下應該很清楚吧？現在不應該給我們一個解釋嗎？」

　　人群一片安靜，他們的心裡反覆迴蕩著那八個字的兩句話，臉上表情越來越驚慌。

4 Z0 j. o( f) D3 c  Y　　九卦占卜，從失，更別提是用九卦龜背這種寶物占出來的！
) Z" J, t) Z! @7 _: [5 ~
5 k6 j3 a! {( R& A+ C" r/ a% X　　無數道目光在姜風和阿故身上掃來掃去，最後全部落到阿故身上，險惡的意思已經掩飾不住了。

　　這卦相的意思非常明確，就是說，大衍山不能同時存在兩個天人！
! D, l" H/ E# H2 d: R% A% p
' p0 P: @( q' l* }9 c6 R( t7 C　　不能同時存在兩個，那就讓其中一個消失好了。

　　至於要捨棄哪一個，那還用說嗎？
$ S- U' Z6 u- `- u2 [, _2 ?
　　一個是阿蠻的親子，實力強大，聰明穎悟，更在短短幾天內，連續獲得八座山峰山靈的存在。剛才的幾句話更充分說明，他心地仁善，把原族的利益放在了心上！
: C7 a1 D9 o2 w! Q  ^5 u
2 y; v. E% ^9 z: s; T　　而另一個，出生莫明，現在也還是個小女孩，連明力都不能使用。如果不是抱著拿她當傀儡的目的，誰會讓這樣一個孩子成為原族之長？

　　明晃晃的惡意刺痛了阿故，她抓緊姜風的衣角，向他的懷裡縮了縮。

. J5 X. t% y: c7 b& f　　姜風臉色一沉，攬緊阿故，喝道：「把你們的心思收回去！」

  N! K6 j5 c/ m, v) Y  O　　他一聲喝斥，如同一道炸雷在半空中炸響，直震原族人們心肺！

8 t( Z& s5 F1 `) _　　他們呼吸一窒，下意識地迴避了姜風銳利的視線，低下了頭去。

8 G' ]) ?" K. @# X9 ~' }　　姜風喝道：「你們想幹什麼？因為一個龜殼上的幾個字，就想殺人？我是不是應該感謝，你們沒有把目標對準我？」

* |  K: A: E: I! b# e1 m　　鹿野轉了轉眼珠，笑吟吟地道：「天人閣下，事關原族大多數人的生存，些許個人利益，是不是應該看輕點？」

5 ]3 q" |0 h* B4 O　　姜風毫不猶豫地喝道：「你放屁！」
1 y8 z2 e( N" G8 G6 t% w

1月23

第一卷 九天雛音  0472 犧牲與保護

　　鹿野臉上變色，訥訥地道：「你……」

! L( W% C" s' b9 w# N5 D( w( w　　姜風沒讓他這句話說出來，正面直斥道：「你叫鹿野是吧？你挑撥天人與原族的關係，有損大衍山利益，有損原族大多數人的利益，你現在可以自殺了！」
9 S3 u$ E4 [1 f. E- c
7 `) _. T) v; Y" H9 T5 N1 o1 C　　鹿野呼吸一窒，半天說不出話來。
- {% m* |. S: ]
6 V# x6 ?$ H+ e' x! D! n2 U　　姜風冷笑道：「怎麼，些許個人私利，你是不是應該先放下？」

# l/ F8 B; n; A　　鹿野被他緊盯著，就像被蛇盯住的青蛙一樣，臉色發白，冷汗直冒。

　　姜風冷然道：「一個人犯了罪，觸及大多數人利益，必然會被處罰。但一個人的存在絕不是錯！如果只是因為一個虛無縹緲的預言，就要傷害一個無辜的孩子來保護自己，那犯罪的就是你們！這樣的種族，沒有存續的必要！」

4 H! t+ b6 i( z" ~　　他表情嚴厲，說得更是極端，卻沒一個人能生出反抗的心理，反而一個個因為心虛而低下了頭。
* r0 P# I# I% s  c
　　姜風道：「阿故的出生，是因為離衍派的私慾，並不是她自己願意的。」

　　秀水想說什麼，但他才張開嘴就被姜風打斷，「你想說並非私慾？那好，就算是為了原族的安全好了。有用的時候就讓她出生，有危險了就要幹掉她？你們以為她是什麼？」
0 }7 u" b( s" @* s% ~9 S. Z
5 P! H0 K2 L7 K# e' F- s# \1 t　　姜風握住阿故的肩膀，道，「她是個人，是個孩子，跟我們所有人、所有人的孩子都沒有兩樣！」
2 K/ b* P; K+ q7 z) I2 ?
　　阿故仰著頭看姜風，表情平靜，眼底卻隱隱泛起了淚光。

　　她眨了眨眼睛，兩道透明的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在閃岩大廳反射出來的光芒下格外耀眼。
3 f' d* O: ]( K9 O! \1 L
3 H* u3 }! e1 H8 P. q9 l: [　　她明明流著淚，卻一點悲傷也沒有，反而更加燦爛地笑了起來。

　　看見這樣動人的表情，人們的心虛與愧疚更加強烈，一個中年女人突然大聲道：「沒錯，她是個孩子！我們應該保護這樣的孩子，不應該傷害她！」
' }9 w" t- \& k8 C& L, a4 h
( q& q7 V9 L) `/ l* H　　姜風臉色微和。向著那女人點了點頭，道：「是的。這個卦象我早就知道了。我當時對德修族長說的話，現在還是可以對你們再說一遍。」
* n6 E, ]6 V' ]! A  Q0 i
2 ?' {8 v+ }* e　　「九卦族的占卜向來準確，我不能否認它的存在。但它是一個警告。而不是一個預言。面對警告，我們都應該去想想該怎麼解決，而不是簡單粗暴地抹滅一個孩子的生命！今天，我們抹殺的也許是阿故，但來年。如果預言指向的是我們自己，那還有誰會站在我們這一邊？」
1 C" t( u' w. C* I
　　「孩子，是用來保護的，而不是用來犧牲的！」

　　大部分原族心性畢竟純樸，他們看著阿故，默然無語。
. ]2 s. q6 g1 M4 k4 K$ z* C
* |$ o! y; B7 r# N0 s. X　　鹿野張開嘴，還想說什麼，但旁邊的秀水不會再讓他大放厥詞了。他本來就比鹿野強，輕輕一拍，鹿野就倒在了他腳邊。

　　姜風向秀水點頭以表謝意。又道：「有一件事情，各位可能還沒留意。」

) Z% R/ f. L2 p　　他抓緊阿故的手，高高揚起，道：「昨天我們用一夜時間，連續溝通了四座山峰的山靈，使音之虹彩出現，大家應該都看見了。」

! J. Y1 r6 A* J- m; F  p; r　　他轉移開話題，很多人都鬆了口氣。有人在點頭，有人則留意到他話裡的關鍵詞。

　　「我們」？難道……

  I' I4 C6 P  ~) a. e$ U　　果然，姜風點了點頭。道，「沒錯，能達到那麼快的速度，是因為我們是兩人攜手！集合兩人之力。就能讓山靈用更快的速度認同天人的存在！」
+ a5 `9 B: R8 a3 D* C7 d. `  z
　　姜風環視四周，道，「二天即出，大衍將滅。所謂的預言是這樣說的，但大衍山自己，卻認同了兩個天人的存在！」
8 B2 p) G; u+ ^5 Y
　　他質問道。「誰又能保證，將來不需要同樣的情況？」
& y$ O% U# P  Y
　　眾人沉默。
% o, f5 u1 ]1 ~; u
　　這時，一陣微風輕輕拂過，一股莫名的力量突然在閃岩大廳內部浮現了。眾人愕然擡頭，只見一道虛影從他們頭頂上掠過，集中在了前方的平臺前。
. U6 U$ c( w  g. l+ ~8 B: X
+ v/ v0 r, b- M' V8 r# n$ c　　那虛影縹緲不定，看上去像是一座山峰，又像是一個儒雅而極具書卷氣的人形。
, y: r- H* u. {0 c+ {: K
　　他深深向姜風和阿故鞠了一躬，站到一邊。
. ?; l1 _1 |2 I+ c# k, K# I
　　接著，又兩個孩子出現了。
+ n0 G1 p/ K9 `
3 O0 [0 y7 |9 g' M. Z% B# z　　他們好像是突然出現的，在此之前，誰也沒見過他們，更沒看見他們的行動。
; Q, }, k# k9 @1 [) [8 t7 Z3 t
　　他們蹦蹦跳跳地走到平臺下方，同樣向著上方兩人一躬，站在了那道虛影旁邊。
+ }3 g7 [& }% L4 E
　　接著，一道又一道影子出現，他們的形態各自不同，有的微呈人形，有的則看不出來是什麼。

9 o2 J. l! R& ~4 T　　一道道熟悉的氣息掠過大廳，人們漸漸意識到這是什麼了。
" T  ~7 K. W; x
　　他們無比震驚，驚呼道：「山靈！大衍山靈！」

　　他們溝通大衍之音時，都只能感受到山靈的氣息，何曾親眼見過他們？
2 ~" u1 d! `# e/ j9 _' h; x/ Q9 c
  G" G: b5 h; n: W, R　　而如今，所有的八道山靈全部出現，全部向著上方的兩位天人行禮。
; ~7 e8 L" Z0 \9 G: B
, E% j- ?* w+ c/ S　　無疑，這是對姜風的話最有力的佐證！

+ G! z$ ^3 C- W; k6 L( e　　八峰齊至，齊齊躬身。
# R* I' U* S! s' D
7 ^% p- q: G& X: a! G　　強大的氣息籠罩了整個閃岩大廳，迫得人透不過氣來。

　　漸漸的，交談聲消失了，寂靜重新籠罩了這裡。
) ?$ r6 {  y: O2 e+ F
& r$ Z0 Y- Z% o6 @　　原族們凝視著山靈，彷彿被那氣息所感，也一個個彎下腰去，用大衍山最傳統的禮節，向姜風致意。

% M& E0 x/ g, D　　雖然血之試煉未行，但這一刻，所有人已經認同了姜風的身份！
" ~/ ~; h- u: w0 _' _" W
! c! k0 |4 ~  ?- ]" k$ L　　聚會前，鐵花說得的確沒錯。
: j$ T' A- ~/ }& U
3 n. X; ?1 G& i$ O/ R8 X; m  k3 w* {　　姜風的確不是出生在這裡的，未必能瞭解他們心裡的想法。

' n& d; w& l6 t) C/ B　　但這又算得了什麼？他心智成熟，胸懷寬廣，最重要的是，他的確是真心實意在為了他們著想的！

　　秀水笑了一下，擡起了手。

　　「嘶拉」一聲，他從自己的領口上撕下一個布質的徽章，扔在了地上。接著，他單膝跪地，向著姜風俯身。

　　他之後，離衍派的另六個人也接連不斷地有了舉動。

$ r: k$ y; u+ l! M% Q　　他們同樣撕下自己的徽章，拋棄了所謂「背離大衍山」的身份。

　　不知不覺中，他們的想法已經被改變了。

5 {: q- k& R) ]: n8 P7 W9 ~3 h　　背離大衍山？不，他們同樣是原族的一份子，他們原本也是想為原族謀求利益，而現在他們發現，他們的立場其實跟未來的族長是一致的！

4 a( c8 w- |( s　　情緒最複雜的其實是鐵花。
0 d1 t  q1 e6 F
' m$ N' P" i7 V( x7 m  a$ D　　這一刻，她終於知道了一直以來，她心中的糾結究竟是什麼。

　　沒錯，小天人是個孩子，是一個應該被成年人保護的孩子。

: U: H8 M1 d( ~* j/ [3 @5 R　　而他們對她做了什麼？
4 O8 w( B! X" H) L; c
; e9 f8 u$ Q2 C0 V2 T) m　　把她囚禁起來，冷漠以對，連名字也沒取，根本就沒把她當人！

/ d8 J3 O; _. T: E) c1 W( U7 u　　對一個孩子都這樣，他們真的有資格自認正義的代表嗎？
! j6 L; l" X8 {2 v, C6 o
　　她也一樣擡手，撕下了自己的徽章，毫不留情地踩過。

- e) {" n% x0 ]8 L5 V$ I　　她大步走上前去，跳下平臺，走到對面平臺的下方，凝望著阿故。
. x% H+ U& n- V6 d
/ j. z3 j3 ]* |* W2 a, P6 I- E* D　　她微笑了起來，問道：「孩子，你叫……阿故對吧？我只想跟你說一聲，對不起！」
* i; E0 ~% X& ?7 L- _+ H" J
2 m0 j/ k. e" [# M0 e　　阿故有點驚慌地看了她一眼，向姜風那邊靠了靠。她透過姜風的衣服，怯怯地看著鐵花，用目光描摹著她臉上的笑容。
, X3 T" N7 a9 z& V1 I
$ G6 v* B, @; x, h　　過了一會兒，她突然道：「嗯……我是阿故，你叫，你叫什麼名字？」
0 i3 X6 w; o, K* Y' P" L
　　鐵花的眼中泛著淚光，卻無比欣喜地笑了起來，道：「鐵花，我叫鐵花！」

　　……
3 C$ U+ _* O7 w7 |% d9 y
4 o! H/ x) v9 P0 l) c. |( @　　……
5 s/ b4 w- a- D8 Z# T
/ U) E* n" ~1 b/ {, w　　閃岩大廳一次聚會，也是姜風跟原族的第一次正式會面。

$ D" R. [4 S; E) O+ b" q8 X　　無疑這是一次成功的會談。

  R# ^+ M; e/ q9 U% i　　之前在茶花和雲溪的的婚禮上，姜風就交了一些朋友。
: X; O  G" y, j2 |+ {+ o% p. p
, M$ S' W) p7 I9 e( V3 ?　　這一次對話，再加上這些人明確的傾向，原族絕大多數人都已經認同了這個未來的小族長。

& X, K; U% J6 F2 S; Q) K　　雖然還有天遺峰和九卦占卜這兩件大事沒有解決，但大部分人都已經對姜風生出了信賴感。
5 N; G( e0 |2 {: H0 Z
　　他們相信，解決這兩個問題，只是遲早的事情！

  X3 g5 a6 @' p2 N　　他們滿意地散去，臨走時，幾名部族族長找到姜風，向他表示效忠，同時承諾，事關大衍山和原族，只要姜風提出要求，他們一定會舉族全力相助。

! R+ G6 J% g* z  d+ |　　他們離開之後，姜風正想回天遺峰祭司樓看一眼，茶花、銀鼠、鐵牛三人找到了他。
  m5 I. X0 [- J" C+ a
　　茶花首先開口，道：「有一件事情，差不多也到時候了。」

　　姜風原本以為他們是因今天的事情而來的，但這意思明顯不是。他一愣之下，問道：「什麼事？」

　　茶花看到一眼四周，說：「走，找個安靜的地方說。」

1 _; |- J0 k3 V) P2 z1 f　　現在有不少人離開，還有不少人想過來跟姜風說幾句話，的確不是說話的好地方。

0 M# A# F6 v# T9 J　　姜風正在琢磨去哪裡好，閃岩峰又開始震動。

/ P( N( _& T/ R( X: m　　姜風等五人腳下的地面自動下沉，閃岩峰把他們送進山中一間石室，四壁閃岩發光，還有不知從哪裡吹來的微風輕拂，一點也不憋悶。

/ q2 C5 t5 Y( l5 }( X' N4 Q　　茶花看了一眼四周，表情古怪：「從來沒聽說過，山靈會對人親切到這種程度。」

　　姜風笑著眨了眨眼睛：「因為我比較討人喜歡？」
" T4 O) p6 Z$ H9 M0 s
　　茶花下意識地就想反駁，但話沒出口，他就輕輕哼了一聲，閉上了嘴。

% A  r- e% X* x2 b4 z4 v( P　　他整理一下語言，正色道：「我們三人二十八年前離開大衍山，最近才回來。」

　　這事姜風當然知道，他剛要點頭，突然注意到茶花對時間的強調，眼神頓時變得專注。
& s; i& w4 P( V  N
5 k7 [6 u# ?% z: s- Q. L. z　　果然，茶花接著道：「我們跟隨阿蠻，是去九天玄極大陸執行一項任務。這任務並不太難，要不是意外出了事，一早就應該回來的。三十年前，天遺峰中止活動，陷入沉睡，二十八年前，我們外出執行任務。我們懷疑，執行這項任務，本來就是因為這個緣故！」
. N1 m; u( L+ m- A
' Q- h0 F5 I& t0 p0 B' c% D) 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