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想 -【五行天】《連載中》

1月23

第三百九十九章 遭遇

　　寶石星劍翼有力地扇動，艾輝就像一隻大鵬在空中翺翔，風聲嗚咽中他凝目遠望。

2 X8 R& L* ^& h8 r# A9 ~/ n& @　　遠處的綠色林海，一眼望不到盡頭，浩瀚得令人敬畏。它微微的蠕動，卻恍如怒濤湧動，澎湃的力量就要滿溢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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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Y# {9 C( {　　翡翠森的歷史上，從來沒有什麼時候像今天這般強大。

: a) N1 d$ ]- S) w) a1 n　　無論是長老會，還是神之血，對它都保持足夠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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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位正處在巔峰期的宗師坐鎮，翡翠森就是一個綠色怪物，沒有人能夠忽視他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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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M+ |8 R  B3 @5 A! k　　天空的艾輝露出驚容，越接近翡翠森，他就愈發感覺出翡翠森的不同尋常。翡翠森的天地元力，和他見過的其他地方都不一樣。

　　翡翠森的元力，在朝一個方向流動，就好像那個方向有個無底洞，正在源源不斷吸收元力。

# w5 }% Z  o1 n# _2 {* V, G/ T: z　　元力的流動速度非常緩慢，若非是艾輝對老師的理論頗有心得，對元力的流動非常敏感，否則絕難察覺。

+ Z' u; w! X2 [  f2 s4 z. I　　一般來說，天地元力的流動很少會朝一個方向，而會是許多細小的紊流交錯。這裡的元力流動，異常整齊。

　　這些元力會流向哪裡？

/ V1 f/ ^" ~% `# D- v　　艾輝心中充滿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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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大規模的元力流動，需要何等可怕的力量。大概只有銀霧海這個級別的存在，才能夠製造出如此大的動靜。可是大壩攔住的銀霧海，經歷了一千多年的擴建，才有如今的規模和力量。翡翠森之前可不曾是這樣，誰能夠在短短的時間，便形成眼前的景象？

- a8 X( F' X5 Q/ N8 l  L　　唯一的可能只有一個人，宗師岱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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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宗師像大海一樣深不可測的學識和力量，才能形成眼前如此令人敬畏的場面。

　　難道岱宗也想建立像銀霧海那樣的奇蹟嗎？

4 L2 c# _- y1 M  Y, ?　　而且艾輝還沒能搞明白，元力如何循環。如此大規模的元力流動，倘若沒有循環，此地早已經變成像舊土一樣的元力沙漠。

　　然而翡翠森並沒有枯竭，翡翠森的元力運轉一定有其特殊之處。艾輝的好奇心大盛，一種他無法理解的元力流動方式，對他有著強烈的吸引力。老師的以城為布，本質是就是通過節點和元紋，來控制元力的流動。

　　岱宗也是通過這種方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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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5 n0 c2 @' V: Y, c6 [9 S　　不過，現在不是探究這些的時候。

　　艾輝注意到，遠處有一群人，正在高速朝這邊飛行，大約十多人。

" p! v% ]; O! |* P) o" R8 k　　這就是草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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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輝有些好奇，但是當他看到對方的速度沒有半點減緩，目光就微微一凝。

　　「此路不通！速速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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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N& |; I, Y' F# i. \' |( @　　對方的呼喊遙遙傳來。

　　艾輝皺了皺眉頭，提氣高聲道：「在下欲前往淺草城，還請各位行個方便……」

5 k$ {6 Z2 A6 q' f. F2 E" W　　為首的元修聽到淺草城，眼中閃過一道寒光，厲聲道：「此人行跡可疑，拿下！膽敢反抗，就地格殺！」

& v% B5 p+ B+ u& [! }　　草賊轟然應諾，隊形散開，分成三股，正中間的幾人撲向艾輝，其他人從兩側朝包抄，防止艾輝逃逸。

4 t3 @( }! o0 A, v) H& Y　　艾輝沒有想到對方的反應竟然如此激烈，再想到剛才自己說起淺草城，心中一動，莫非對方在淺草城有什麼行動？

　　殺氣在他的眼中一閃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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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賊在淺草城倘若有大行動，艾輝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針對明秀師姐。從趙柏安的描述，艾輝對草賊沒有什麼惡感，還有幾分同情。但是只要涉及到明秀師姐，不管對方是誰，他都絕對不會有半點手軟。

0 J+ a$ N; P3 M: p7 `　　明秀師姐就是艾輝逆鱗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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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j/ b9 O9 U6 C! T, Y# s2 y　　艾輝的溫度彷彿驟然冷卻，散發著絲絲縷縷的寒意。看到對方的包抄隊形，他微微瞇起眼睛，背後的寶石星劍翼猛地一展，他身形陡然朝正前方的幾人衝去。

1 D3 g, x6 |0 x: o& q　　艾輝的舉動，立即讓這夥草賊大為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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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9 W/ ]$ ]1 T4 d　　「小心，點子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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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首的元修暴喝，他率先發難，一蓬松針朝艾輝激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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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m, g2 a2 ?8 ~9 ]　　飛行中的松針紛紛炸開，一分二，二分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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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眼間，密密麻麻的松針就像碧綠的雨絲，迎頭朝艾輝籠罩而去。每一根松針上纏繞著一縷細若髮絲的綠色霧氣，那是一種劇毒。

　　其他元修大吃一驚，他們沒有想到，隊長一出手，就是大殺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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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雨酥】，不僅松針的數量極多，籠罩範圍極廣，令敵人無處可逃。松針經過長久的煉製，有破元之效，松針上纏繞的細若髮絲的綠色霧氣，是一種劇毒。它對元力非常親和，能夠輕易滲透元力，從而進入敵人的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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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6 M, O4 A1 B2 M6 f　　對方沒有閃避的意思，讓大家剛剛提起的心放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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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G5 p( a) K+ ]/ }2 M, {　　隨著目標和松針的距離越來越近，就連為首的元修也露出一絲笑容。按照松針籠罩的範圍，現在目標已經進入無法逃脫的距離。

9 P5 @! v. E7 j0 t% h/ l, p- U　　艾輝根本就沒想過逃脫。

　　他的速度再進一步增加，熟悉的風障再次出現，手中的龍椎劍連續的刺擊。清風陪練的效果在這些刺擊中體現得淋漓盡致，更快更凌厲的刺擊，只不過連續三次刺擊，無處不在的風障轟然破碎。

　　艾輝只覺得周身一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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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k6 a- u# h( T; s　　以為十拿九穩的草賊們忽然眼前一花，松針雨籠罩的身影陡然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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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密集的松針雨幕突然炸出一個洞，赫然正對著他們。

　　一個模糊的身影陡然出現在他們前方，凌厲的劍勢讓他們駭然色變，轟鳴爆音彷彿雲層深處的滾雷，姍姍來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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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U5 E0 X* u4 c/ G+ T8 c　　草賊隊長瞳孔擴張，驚駭大喊：「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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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輝就像從牢籠中掙脫的猛虎，帶著模糊的殘影，劍光如虹，在空中拖曳出攝人心魄的冰冷光痕，直取草賊隊長。

5 y: d" a, g3 S* O/ d　　其他草賊如夢初醒，臉色蒼白，本能地防守。

　　各種顏色的光幕出現在他們面前，還沒有穩定下來，劍光彷彿天外而至的流星，一頭撞上。

　　突破風障之後的速度實在太快，快得艾輝都無法變招。但是如此恐怖的速度之下，一粒小石頭都擁有驚人的殺傷力，他不需要變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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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D- ^4 z. S% _- M! f) ]; ~% f' Q　　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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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悶如重鼓的聲音，響徹原野，所有的光幕瞬間崩碎，碎芒就像激盪的彩霧，一掃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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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強大的衝擊力之下，四名元修四下拋飛，不約而同口噴鮮血。

7 c- Z. r- O& O4 ^( @　　一擊之下，四人受傷！

　　其他草賊的臉色大變，幾乎同時朝艾輝撲來，其中一人揚手朝天空射出一枚鳴鏑，鳴鏑飛上百丈高空，呼地化作一團巨大的火焰。鮮紅醒目的火焰，在如此高的空中，隔得大老遠就能看見。

+ W; j* l0 `; l5 V% B　　艾輝瞥了一眼，知道這是他們呼喚同伴，他絲毫不在意。

  M0 _1 R; B+ Z! i　　猜測明秀師姐很有可能遭遇危險，他心中殺意熾烈。

　　在半空中身形一折，他朝剩下的草賊撲去。他的速度快如閃電，出手凌厲，沒有半點心慈手軟，【六道月】在空中劃出死亡的弧線，就像六隻危險致命的蝙蝠，悄然出現在敵人的破綻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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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k5 S0 D4 n& i: Y5 }( {7 C　　空中鮮血飛濺，幾名草賊捂著喉嚨，眼睛睜得老大。

: G9 M3 C- D- e  O* Q* r0 V' C　　「不！」

　　草賊隊長目眥欲裂，但是下一刻，他的眼睛凸起，一道劍芒洞穿他的喉嚨，血沫飈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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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Z  O( R( l1 h2 x6 r# m　　艾輝沒有留手，他不想招惹對方，但是一旦衝突開始，他就不怕得罪對方，不會把自己的希望寄托在對方的客氣和克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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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f2 l2 a) k9 e* x4 W　　十二名草賊，無一生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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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輝沒有清點戰利品的心情，他神色冷然提著龍椎劍，繼續全速朝淺草城方向飛去。

　　他面無表情，神情漠然，渾身的殺氣濃郁得恍如實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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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狂風呼嘯，耳畔迴盪師娘臨終前的叮囑。若是明秀師姐出了什麼意外，他此生無法原諒自己。松間城之戰、大雨之夜，埋在他記憶深處的血色，在他全身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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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9 w$ s# z+ u# k　　他彷彿回到松間城最後一戰。

　　濃郁的黑色和鮮血混在一起，看著天空那個模糊的身影，他的心一點點墜落，瀕臨絕境窮途末路的他拼命尋找機會卻發現機會越來越少，直到最後一絲機會消失，突然湧上來的悲傷和難過，瞬間摧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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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_% }1 }5 W% \9 ~　　悲傷之後是平靜，知道無論做什麼都無法挽救的絕望之後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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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M0 f% c& _! p6 u& c2 o　　身處深淵不見光明和決絕。

' _9 E. _( r: d  [7 f　　此刻都是如此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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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P/ x' W; U, g& r　　艾輝渾身透著一股死氣，就像從腐朽的墳墓中走出的僵屍枯骨，死氣繚繞。

7 D. D. M- ^9 d3 N: O　　天邊出現一片密密麻麻的小黑點，卻是聞訊飛來的草賊。

　　艾輝視若無睹，孤身獨劍，迎著對方直飛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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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 w4 W) |2 h4 `$ K% S: T　　這夥草賊有三百人，為首的大漢是一位滿臉橫肉的鐵塔大漢，他看到艾輝單槍匹馬，不僅沒有半點閃避的意思，還主動朝他們飛來，就知道來者是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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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他們沒有遇到一位己方元修，不用問，他也知道兇多吉少。

) i/ V1 B; o; a: |$ m) ~0 G' Y　　他外表看似粗豪，實際並不莽撞，非常冷靜。

　　招惹高手是他們這些草賊最不想遇到的事情，很多草賊都是因此而覆滅。有的是招惹大師，直接被滅。有的是已然結仇卻讓對方逃脫，結果對方實力大增之後，前來復仇而覆滅。

　　盜匪就是盜匪，和和氣氣做什麼盜匪？

　　快意恩仇，殺人越貨，劫掠如風才是盜匪！

# v: q# M  G# V" k6 @* z; F, P　　本來就刀尖舔血，殺人結仇是家常便飯，想活下來就要不留活口。

7 `# R& c! c: [/ v$ t　　眼前的傢伙再怎麼厲害，也不是大師，既然如此，就不要給他成為大師的機會。

3 o% C# [( a; N　　「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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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M0 A4 H0 d4 i5 V  w　　鐵塔大漢一聲令下，三百草賊轟然加速衝刺，尖嘯聲如潮湧動，不絕於耳，殺氣四溢。

　　死氣繚繞的艾輝，恍如從地獄走出的死神，神情漠然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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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章  大餅和紅紗

4 _; N- X7 c9 w" v8 j2 Z5 J6 F- e1 v4 m: O　　鄭曉曼是草賊的首領，而曹寧則是鄭曉曼的左膀右臂，就如曹寧的父親是鄭遠鴻的得力幹將。兩家是世交，交情非同一般，這次又是一起逃過深海商會的血洗，信任牢不可破。

3 E( v0 A+ {% ?" m% B% s$ t2 ?3 H　　曹寧性格勇悍又不失細心，能力出眾，目光老辣。

　　眼前的陌生人隱隱有些眼熟，像是在哪裡見過。但是此刻，卻無暇顧及那麼多，戰鬥一旦開始，就是靠刀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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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百人圍攻一人，對方沒有逃竄，他先是鬆一口氣，但是隨即又有些擔憂，對方膽敢這麼衝過來，只怕有所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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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l. u' ~. T  l& j% j/ n7 Q/ L　　曹寧暗自警惕之際，迎面飛來的艾輝突然一個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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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7 Y8 t' }2 d8 q6 t. s; c2 h　　雙方距離在不斷接近，大家心中的弦在不斷地繃緊，面對艾輝突如其來的這個動作，一些心弦緊繃的草賊下意識做出反應。

　　曹寧臉色微變，想出聲阻止，但是已經來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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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F) ?! ]3 t1 b& ~8 T% i　　他身邊的不少同伴已經率先發起攻擊，另一些人看到別人發起攻擊，也連忙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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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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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 q& J9 J' a* U　　先是零星的呼喊，隨即更響亮的呼喊響起。

/ ^  G6 g: I7 Z2 J" L+ U- w　　三百人釋放攻擊的場面壯觀至極，五顏六色的元力光芒彙集在一起，如同奔騰的怒濤，朝艾輝迎面撲去，漫天的嘯聲陡然拔高，淹沒他們的怒吼。

! Y+ h7 T5 J6 c! L2 p' m: R! Q# a　　曹寧的臉色不是太好，這一擊看上去威猛，實際上遠遠談不上合格。草賊能夠在這亂世之中生存，能夠抗擊深海商會，自然有其生存之道。他們的攻擊協同配合嫻熟而巧妙，數百元修攻擊彙集的元力洪流，大師之下的元修，絕對無法正面抗衡。而且他們精心安排之下，攻擊籠罩的範圍非常廣闊，一旦雙方的距離足夠近，對方就難以逃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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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連深海商會，在他們手上也沒能討到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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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g& `; d, L3 s' `　　這是標準的戰部戰法，曹寧這樣從小就耳濡目染，對這類戰法才能掌握得如此精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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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z4 o% ?1 c) m4 `+ \& ?　　充滿諷刺意味的是，在戰部戰法方面，如今的草殺部居然比不過草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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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e8 d$ o1 e. B( a　　但是曹寧此刻面色凝重，對方的滑溜超出他的預期，剛才突然的下沉，時機掌握得非常巧妙。不僅打斷了他們的蓄勢，還引起一些沒沉住氣的草賊率先攻擊，打亂了整個隊伍的攻擊節奏。

　　突然下沉這個動作，任何一位元修都能夠施展，但是對時機節點的掌握，才是其中的精髓，反映出此人豐富的戰鬥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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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動作，卻能發揮出不普通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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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個高手！

　　看似聲勢浩大的攻擊，只怕嚇不到對方。

　　果然，剛剛突然下沉的艾輝，身形陡然拔高，向草賊側翼的上空衝去。他背後的雲翼全力扇動，但呼嘯而至的元力洪流，高速朝他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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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V& t) n0 _. N. j$ `9 [/ |　　曹寧眼中露出一絲喜色，對方來不及逃過這波攻擊！

0 r' G7 i3 _, d　　這波攻擊雖然有些凌亂，但是數量龐大，一旦被它波及，依然很難逃離。

5 G& V1 U: U2 V$ H$ u# T　　忽然曹寧注意到目標的姿勢。

3 D& w, u% ]" Z; i% f, G  g　　艾輝的姿勢非常獨特，雲翼緊緊貼在後背，身形舒展，手中的長劍光芒吞吐，就像一頭深海高速洄遊的箭魚。

6 {: o# e- Q% V0 o5 O+ G　　曹寧的瞳孔驟然收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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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Z+ R1 G, z8 Y* }　　元力洪流眼看就要把目標淹沒吞噬，對方突然從他的視野中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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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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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q* y/ H6 p' H+ R" S& P　　曹寧見過很多以速度見長的元修，在當年的草殺部，探哨的速度往往都非常驚人。他們有的能夠在空中留下逼真的殘影，有的身法如煙，還有的長途奔襲數日夜。但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眼前這般強悍的短程衝刺。

　　在那一瞬間，他的目光竟然無法捕捉到對方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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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8 u/ M6 _2 [5 `. Q) s$ U3 n　　轟然爆音姍姍來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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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寧楞了一下，風障？

$ {0 g& U# [8 O' s6 n　　難道剛才那一瞬間，對方的速度已經突破風障？

　　他驀然扭過臉龐，抬頭望向左邊的天空，一騎絕塵的殘影就像一個小黑點。

" l" j  A1 B- g* V/ Z8 q: j　　好快……

6 n7 A3 L" S- W　　這是要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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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 ]- S* |5 m7 S) ?　　不知為何，這個猜測讓曹寧緊繃的神經鬆弛不少。等他反應過來，不禁自嘲不已。剛才的衝撞非常短暫，但是對方的表現，遠遠超過他們的表現。對方對戰鬥的理解非常深刻，對時機的把握妙到毫巔。

　　這是曹寧最不想遇到的一類敵人，因為就算勝利，己方都會有相當的傷亡。曹寧心中暗自猜測對方的身份，如此實力絕對不會是無名之輩。

0 S4 r9 ^4 k+ a8 p　　第一波攻擊的失敗，隊伍亂糟糟地開始調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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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鬥就是如此，一旦失去先手，往往意味著節奏被打亂。如果像以前的草殺部，經歷過諸多的戰鬥，遇到險境也不會慌亂，他們能夠很快做出調整。

　　可惜，草賊是草賊，草殺部是草殺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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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0 O. r8 H8 I% [/ s0 {! ]) G　　好吧，就連現在的草殺部，早不復當年之勇。

4 s1 s  J0 U# F, C& E6 P( q　　曹寧也覺得自己的要求太高了點，隊伍雖然有些混亂，但還是在調整，平時的訓練沒有白費。他的注意力重新放在高空的目標，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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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方同樣完成調整，面朝他們，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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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寧和艾輝四目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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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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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寧腦海中一個激靈，對方根本沒有想過逃竄，對方這是要發起攻擊！

　　寶石星劍翼猛地一展，艾輝就像撲擊的鷹隼，一頭扎下。

　　高空俯衝撲擊的氣勢極為凌厲，下方的草賊臉色大變，正在調整的隊伍又是一陣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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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S3 Y' B3 h' f& K& ~　　「我們人多！」

% @: X* h7 |& F( n4 `, p　　不知道誰喊了句，頓時讓大家信心大增，沒錯，他們可是足足有三百人。

" j. \3 b) Y$ a* T" H　　「殺！」

　　「幹掉他！」

+ O. C* E" j5 j% q! n7 s( \& t, g, R　　群情激憤，幾名弓術元修主動發起攻擊，箭矢就像雨點般朝天空俯衝的身影激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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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寧知道不妙，對方是一位戰鬥經驗非常豐富的老手，一旦占據了高空的優勢，絕對不會那麼容易被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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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見高速俯衝的艾輝，身形急速飄搖擺動，他的身形立即變得詭異難以捉摸。

　　高速俯衝攻擊帶來的強烈壓迫感，讓許多草賊都感到自己被鎖定，他們下意識地瘋狂攻擊，想要阻止對方，但是他們連敵人的衣角都沒有沾到。強烈的恐懼，讓他們完全失去協同，各自為戰，攻擊變得異常混亂。

% E7 I4 L' Y+ ]6 P' _7 V　　艾輝就像一條靈敏的游魚，在雨點般的光芒中靈活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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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8 l* J  b, m' F$ A　　他的氣勢在急速攀升，飄忽詭異的身影帶著重重殘影，在大家的視野中急劇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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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 t- C* C' ^! C) G- A　　漠然冰冷的臉龐，沒有半點溫度，沒有一絲猙獰，沒有咬牙切齒，異常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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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異乎尋常的平靜，在元芒紛飛的戰場，如此扎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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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y1 L$ t7 S. G& Y, i  D　　如此讓人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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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連曹寧，心中都是一顫。他之前的判斷再次被推翻，這是今天第幾次判斷被推翻？他不記得了，但是他知道這次惹到的是一個真正的狠角色。

　　「大餅！」

7 l" ?6 d0 A6 _- {8 Z; I　　他扯著嗓子嚎叫，因為太用力，脖子和額頭的青筋暴綻，看上去十分可怖。

/ {* g; Z4 p9 P' G& d  B* K" \　　天空的俯衝身影，劍尖浮現一抹淡淡的紅紗。

　　老五是隊伍中的骨幹，也是草殺後人，像他這樣的在這支隊伍中總共有六位。他們彼此默契，戰術素養高超，家學淵源，立即明白曹寧的意思。

　　他們必須擋住對方的這次攻擊，否則對方衝殺入陣，那必然是血肉橫飛的結果。

7 a1 y8 H8 i1 H1 e4 f# P1 o　　六人心有靈犀，異常默契，不約而同釋放出自己的防守招式。他們每個人修煉的傳承各不相同，但是都有防守招式。木元修強調控制，防守招式必須修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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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 @3 W& \% }　　六道光幕顏色各異，厚薄不一，層層相疊，看上去就像琉璃千層餅。

1 |2 U! K7 M5 O- U" X) j) j! w7 C5 c　　這招的名字的叫做【重疊防守】，是草殺一個標準的戰術，但是大家都喜歡喊它「大餅」。曹寧等人從小跟在父輩身邊，耳濡目染，也習慣性喊「大餅」。

　　六道光幕並非隨意重疊，而是經過精心的布置，有的堅硬，有的柔韌，能夠有效地抵擋對方的衝擊。

　　艾輝面上無動於衷，手上的龍椎劍卻在急速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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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劍尖蔓延的紅紗，愈發醒目，長度大約三丈。他彷彿披著一條長長的淡紅色紗帶，從天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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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v' q2 E/ N* o: i' X　　【紅紗】！

　　見識過李維大哥用出同樣的招式的霸氣，艾輝對這招【紅紗】做出一些細節的調整。李維大哥的身體強橫無雙，配合兵人的傳承，堅不可摧，用這樣爆烈剛猛的衝擊，相得益彰。

　　艾輝的【紅紗】承受衝擊的是劍，他的身體不足以承受如此恐怖的衝擊。

　　見識過李維大哥的衝擊之後，艾輝就在想，怎麼提升衝擊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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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速度不斷增加，手中的龍椎劍，不斷變化。清風陪練的這段時間，艾輝的出手變得更加簡潔合理，也變得更有效率，他出手的次數大大增加。而且控制力的增強，艾輝能夠把紅紗的長度大為縮減，這樣反而會提高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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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經艾輝劍尖的紅紗，整個寧城都清晰可見。而此次紅紗的長度，只有三丈。

) ~$ ]7 T) r6 r2 O: _. a/ ?0 z2 X　　長度的縮減，使得紅紗帶變得更加濃郁厚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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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輝就像一顆從天而降的隕石，纏著輕柔無力的紅紗帶，狠狠砸在光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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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J  ^# M* i0 N) o, {" H$ x　　轟！

; y( A" x! r" }: i　　加速到極致的速度，帶來的衝擊力異常可怕。紅紗帶蘊含的力量，同時轟然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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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9 z1 z  M4 C. P9 }( ?　　六層光幕幾乎在瞬間就被洞穿，大餅轟然而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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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大的反震之力，讓艾輝也有些頭昏眼花，但是他知道此刻是關鍵時刻，強自鎮定心神，握緊手中的龍椎劍，朝人多的地方摸去。

　　龍椎劍上多了幾道裂痕，足足可見剛才那一擊的衝擊力是何等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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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 [# b+ z' f　　曹寧他們就要慘得多，強大的衝擊力讓曹寧他們當場就受了不小的傷。而且餘勢未決的【紅紗】落入陣中，也是掀起一陣血雨，幾位倒霉的元修連悶哼都來不及發出，就被炸成碎片，巨大的衝擊力徹底讓他們的陣形一片混亂。

# A& V6 h& G, {1 L0 {　　更糟糕的是，敵人衝入他們陣中。

　　曹寧最不想發生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4 w. N7 I5 r. H2 `$ U3 W　　虎入羊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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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腦海中浮現這四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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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0 n: E+ w% G7 C　　近身絞殺對意志和勇氣是極大的考驗，普通的元修根本無法通過這樣的考驗。而且對方闖入陣中，己方投鼠忌器，害怕傷到自己同伴，自然會束手束腳，容易被對方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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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到這個時候，再說這些已經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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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曹寧需要做的是纏住敵人，能夠讓他們的人數優勢重新利用。

　　他一咬牙，悍然朝己方陣中大開殺戒的艾輝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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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四百零一章  殺人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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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v1 F7 t0 q, p; J( T5 C+ W　　當艾輝貼上對方的後背，有些顫抖的手腕就已經恢復穩定，表情恢復和剛才一般無二的冷靜。剛才【紅紗】那一擊，大半力量都是龍椎劍來承受，雖然艾輝用上了許多技巧來化解衝擊力，但是殘餘的衝擊力依然讓他手腕發麻。

6 C( W2 F8 y; g- u; G　　他眼角的餘光注意到朝自己撲來的曹寧等人，手上動作沒有半點遲疑和變形。手腕一抖，鋒銳的劍芒乾脆俐落地沒入對方的後背，身體卻像游魚一樣，靈巧鑽入人群密集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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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x/ P! u1 z  g1 D2 f8 \  E　　草賊亂成一片，他們知道敵人闖入陣中，倉惶之餘，紛紛防禦。混亂的草賊，不時擋住曹寧和幾名骨幹，成為艾輝的掩護。

; P: z  G" K2 m　　艾輝動作極快，無論是出招，還是身形，不管勝負，一沾即走，絕不陷入纏鬥。

　　也不需要多看，最簡單的點星刺，從他的龍椎劍激射而出，劍芒就像雨點般朝人多的地方飛去。有的撞上防禦火花四濺，有的撞上草藤，葉片橫飛，有的沒入人體，鮮血飈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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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實際上這些劍芒帶來的傷亡並不大，但是引發大片的混亂和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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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輝很清楚，渾水才能摸魚。

: E5 R1 j* _! L- y5 ~/ Y　　誰也沒有注意到，像游魚一樣在人群中鑽來鑽去的艾輝，他背上黑色雲翼上的黑色葉片的數量在悄然減少。一片片黑色的樹葉，悄無聲息從寶石星劍翼上脫落，它們就像一條條黑色的小魚，悄然遊弋。

　　艾輝花費了大力氣打造的寶石星劍翼，終於在此刻發揮出它的作用。

　　曹寧眼前一花，有一道黑影掠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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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  a; r, f　　他的瞳孔收縮，這是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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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U* W: S+ j& y& S1 J$ H/ |　　一片黑色的葉片！

　　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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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_; `( A3 @- L- T  ]　　他忽然想到對方背後的雲翼，他目光猛地掃過周圍，大量的黑色葉片漂浮在人群周圍，由於太混亂，到處都是光芒閃動，爆音轟鳴，喝罵怒吼不絕於耳，誰也沒有注意到這些沒有什麼動靜的黑色葉片。
9 E: N# X9 s' h. w
6 I6 L% m( J# |% L8 K' A　　曹寧目光捕捉到人群中的敵人，他身後的黑色雲翼消失不見，只剩下一個空蕩蕩的骨架。

  c; L$ l; q8 a2 s　　他一下子明白過來，臉色陡然大變。

2 t$ T* e+ y! p2 g( |. b　　「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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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驚恐的怒吼話音未落，安靜漂浮的黑色樹葉突然發動。

9 ^& l. y0 t; ]　　每一片黑色樹葉，都是一把黑色小劍，而艾輝的寶石星劍翼有著整整三百六十片樹葉，也就是三百六十把小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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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百六十把小劍，同時發動。

" G) `/ q4 L0 Y! |7 H, c& g+ h. x　　黑色劍芒如雨，黑色光芒在空中交錯相織，宛如死亡的黑色光網。
0 P7 p$ K6 t: U0 ]
　　慘叫聲幾乎同時響起，無數鮮血同時飈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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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 P4 e8 Y6 f7 ]/ ^  c　　艾輝蓄謀已久的殺招，第一次爆發，就露出它猙獰的獠牙。艾輝如今的進步之大，早就不是剛剛打造寶石星劍翼可比。但是寶石星劍翼在打造的時候，就曾經考慮到他今後的進步。

9 i  f- f8 j$ b　　儘管如此，艾輝也沒有想到這一招的威力如此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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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第一次操控如此多的小劍，無法控制精細地控制所有的小劍。好在敵眾吾寡，沒有同伴，他也不需要擔心誤傷。對方沒有防備，不管是不是致命的要害，也能夠帶來戰果。只要它們的速度夠快，殺傷力夠強就行。

' @4 ]6 U" ^* E/ r8 f　　絕大多數草賊都沒有注意到這些細小的黑色葉片，還有有些人以為艾輝的雲翼無法承受如此劇烈的戰鬥而散架，所以當劍芒暴起的時候，他們挨了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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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v; T1 _! ~& C' K- {2 C　　一擊得手，艾輝不敢有半點猶豫，立即召回小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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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樹葉小劍，只剩下骨架的雲翼能夠提供的浮力少得可憐。在眼下的局面一旦失去機動性，那自己的下場可想而知。

$ g- q8 P# S" m  [　　無數黑色的葉片，從四面八方飛來，在艾輝的背後形成數道遊走蠕動的黑蛇。

　　「攔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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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_& \/ z5 w; ?( \7 R　　曹寧的怒吼響起，眼前可怖的場面讓他目眥欲裂。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恐怖的場面，數百人渾身同時冒血的場面，充滿衝擊力。

/ P' l" u# f. L　　強烈的恐懼籠罩他全身，對方的實力超出他的預期，連狠辣同樣超出他的預期，殺人如拾草芥，就連身為盜匪的曹寧心底都直冒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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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得罪的到底是誰？

　　眼前可怕的一幕，也徹底堅定了曹寧的決心，這次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哪怕他們這些人全都死光，也一定要把對方斬殺！

. G& s0 j6 c/ e0 h& V　　想想對方倘若和他們玩起捉迷藏，從此他們再無安寧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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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9 J$ x- B2 Y5 ]7 b' U　　其實曹寧此刻是被嚇壞了，艾輝剛才那一擊，雖然看上去駭人，但是真正致命的只有三十多人。其他的元修，受傷的不是要害，對戰鬥力的影響其實並不大。還有不少人因為警覺地防禦，小劍也無法洞穿。

　　但是不管是受傷，還是沒有受傷的，都被突如其來的這一招給嚇破了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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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戰鬥開始到現在，對方雖然孤身一人，但是戰鬥的節奏始終在對方手上，他們的傷亡不斷增加，對方卻毫髮未損。

　　艾輝的強勢和凌厲，震懾草賊，他們的士氣大為動搖。

% d  u! V( ^4 C- o( H+ I; {% j　　草賊和草殺，有著極大的差距。

0 q! B8 E) G3 y　　雖然鄭曉曼曹寧他們家學淵源，一心想把草賊打造成草殺部那般訓練有素，但這只是他們一廂情願的想法。他們按照父輩們的經驗選拔、訓練，但是打造出來依然是一群流寇，也許他們比一般流寇要強大，但是距離真正的戰部，依然有著遙遠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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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寇還有血勇之氣，不乏剽悍兇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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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V9 X7 q1 {% ^- H7 o* v　　幾名草賊看到艾輝背上的雲翼未滿，行動受到影響，毫不猶豫朝他撲殺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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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空而至的草藤如同標槍，發出尖銳的嘯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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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y+ p( y3 d( w, N7 @　　一把草籽像雨點般朝艾輝罩激射而去，只要距離目標一丈之內，它們就會爆裂成一張張大網，把敵人纏得結結實實。

) B4 c5 A, @5 q, s3 @　　詭異的綠色波紋組成的青蛇，悄無聲息穿過人群，朝艾輝撲去。

4 {. u/ C1 n. i& H3 Z) u　　但是敵人比他們的動作更快。

9 N7 X: V2 B) I　　艾輝並非早就料到對方的動作，他只是深知自己的破綻，他不會把自己的小命去賭敵人對自己的破綻視而不見。

　　手中的龍椎劍輕輕朝身下一拍，啪地一聲，宛如拍在水面，他身形一蕩，出現在一名受傷的草賊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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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6 J8 c' y2 ?  ?# {" H　　草賊的胳膊上有一個血洞，這樣輕傷對他而言，幾乎毫無影響。他怒吼一聲，周身突然生出許多草藤，就像八爪魚般朝艾輝抓來。

　　啪啪啪！

　　艾輝手中的龍椎劍精準無比的擊中所有的草藤，草賊身體一僵，一道劍芒倏地從草藤之中飛出，沒入草賊的胸口，透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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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輝的雙腿就像彈簧般，踩在草藤上，猛地一蹬，就像一隻敏捷的獵豹，方向一折，突然鑽進兩位草賊之間的空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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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0 {8 U: f3 \+ F　　黑色的樹葉構成黑蛇，在空中一拐，靈活無比，繼續朝艾輝後背的雲翼骨架飛去。飛得快的黑色葉片，已經掛上雲翼骨架。

4 ~: {  t4 ]: a7 @& q　　艾輝的動作快如閃電，他出色的身體，在此刻發揮出重要的作用。狹小的空間內，身體的爆發力，讓他的動作異常敏捷。

( ]4 M+ H$ L! X　　有的時候，他會借助龍椎劍傳來的力量。有的時候，他會借助腿部蹬踏的力量，有的時候他會把敵人的身體做擋箭牌。

$ Z8 Q, o% v0 K6 L　　他就像鬼魅的閃電，在敵人之間穿梭，冷靜的頭腦，讓他能夠在紛亂複雜的場面，找到最合適的選擇。機敏的反應，能夠讓他遇到突發情況，也能夠從容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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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0 I/ W3 R2 p/ ^- j　　所過之處，鮮血飆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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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Z+ d6 y% q0 Y/ m4 Q　　他的劍芒，總是在出人意料的角度找到敵人的致命破綻。

　　曹寧等人瘋狂在身後追擊，但是艾輝就像滑溜的泥鰍，總是能找到閃避的辦法，把他們拋在身後。而與此同時，他又像遊走的死神，精準、高效、冷漠地收割生命。

　　天空的草賊就像下餃子一樣往下掉。

　　原本密集的隊伍，變得疏朗許多，轉眼間只剩下不到兩百草賊，他們許多人身上還帶著傷，鮮血淋漓。

　　草賊們臉上開始浮現恐懼之色，他們皆是亡命之徒，但是當看到生命以如此可怕的速度在面前被收割，他們心底發寒，手足冰冷，膽氣皆喪。

　　艾輝依然還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模樣，出劍依然快速而精準，沒有絲毫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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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後的寶石星劍翼恢復如常，所有的樹葉全都復原，重新恢復機動能力的艾輝如虎添翼，劍招更加無跡可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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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6 m- u5 z; Q  r' s8 U8 r; |% d　　六道月，就像六把死神的鐮刀，只要露出一點破綻，就會被收割走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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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0 {3 Z+ R) `+ S　　突然，有人開始掉頭逃跑。

　　雪崩一旦開始，就難以遏制，這亦是盜匪的特點。哪怕再強橫的盜匪，遇到危境很容易崩潰。而十三部卻屢屢有戰至只剩下數人，而半步不退的戰績。

  s. \  ~# ]% Z. o" u% Q4 M* ?　　曹寧他們能夠複製草殺部當年的紀律、條例，卻無法賦予他們草殺之精神。

　　為何而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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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E# ]; r+ `# D; b- D　　一切強大和弱小的根源所在。

$ a8 V) M* i$ ]$ X, {　　一帆風順的時候總覺得這不過是糊弄世人的說辭，天賦才情何須道理。窮途末路的時候才恍然發現總有些東西讓你不敢、不願、不捨後退，縱使萬刃橫迫眉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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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z, `) t- h2 {: S/ Y　　崩潰來得如此猛烈，這場戰鬥在草賊們眼中，只不過是一場單方面的殺戮。他們眼睜睜看著艾輝孤身單劍，殺人如麻，面不改色。

　　然而並非所有人都潰敗，曹寧和剩下的十多人，還留在原地，把艾輝圍在中間。他們狠狠盯著艾輝，就像草原上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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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t9 n) `* ?+ ?* }) {8 ]0 Q  l　　父輩熏陶，稚童雄心，縱命運坎坷，縱造化弄人，縱信念早失，卻驕傲未滅，卻血勇未褪。

　　不懼死戰！

1月23

第四百零三章  波瀾

　　艾輝前往淺草城的消息像颶風一樣傳播開來，在彩雲鄉和翡翠森邊境地帶活躍的大大小小盜匪都得到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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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a$ N, C$ |% t( A4 \　　在這之前，雷霆劍輝的名頭雖然響亮，但是在大家眼中更多的只不過是長老會豎立的一個英雄形象，主要事跡還是發生在三年前。當時艾輝的實力、境界都不高，還是一個學員，松間城之戰是個奇蹟，但是真正一錘定音的還是王守川和韓玉芩。

　　松間派對艾輝的響應，在外界的解讀中，更多歸結於艾輝的個人魅力非常出眾上。

　　直到此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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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5 z' [  M4 b* H- ~; n+ U) v　　草賊與艾輝狹路相逢，雙方發生嚴重衝突，艾輝毫髮未損，草賊死傷慘重，超過兩百人的傷亡，在草賊成立的歷史上還是第一次。而草賊大將曹寧之死，更是讓群雄震懾，也一舉把艾輝的聲望推到新的高度。

% [8 F$ K. z% v2 j& y9 l+ U　　人們不得不用新的目光重新審視這位傳說中的雷霆劍輝。

- m: u5 e; ~' f3 ^　　原來這位名頭甚響的雷霆劍輝，個人實力也如此強悍！

% G! i# y9 ^/ G　　孤身單劍迎戰草賊，殺人如麻，賊首伏誅，草賊潰散，這樣的戰績令人側目。驚人的死亡數目，反映出雷霆劍輝的另一面，手段之狠辣，同樣讓人側目。

) N& a0 K+ R/ b; f  h" U" Z　　很多人意識到，這是一個不能招惹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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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F, f6 v0 }$ p2 D; k4 ]" c　　跟著一起出名的，還有明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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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i* Y2 ^* h+ I4 e  p( [　　陸明秀在淺草城的生活非常低調，陸家也只是在暗中保護，很少有人知道明秀的真實來歷。

　　寧靜的淺草城附近看似寧靜平和，艾輝卻直接朝裡面扔下一塊大石頭，引起軒然大波。隱藏在暗處的各方實力，猝不及防，池水已經被攪渾。

* D# X/ a3 P, o0 G3 O% ?　　艾輝還沒有到淺草城，這一戰的影響卻早已經擴散開。

& c1 H  @  K; J' }8 ]7 O  O　　草賊的老窩，距離淺草城非常遙遠，需要連續飛行兩日兩夜。世道混亂，草賊這兩年的發展非常迅猛，早就從最初的三十多人，發展到如今超過四千人。

+ m5 H/ r* u  d　　如今的草賊，已經成為翡翠森邊境舉足輕重的大勢力。

　　草賊的老窩也從一開始的幾處樹屋，擴建為一個方圓數十里的大寨子，守衛森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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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棵棵參天大樹濃密厚實的樹冠，遮住天空。一旦遭遇敵襲，就會升騰起防禦光帶，有著出色的防禦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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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靠近頂端的樹枝上，生長許多傘骨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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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C6 _2 h. a7 c8 L1 j　　傘骨芝是一種專門為防守而培育的靈芝，它外表呈盤狀，長滿放射形紋路，看上去如同傘骨，因此得名。傘骨芝裡面生長著五到十根骨箭，遇到敵襲，它們會連續不斷發射箭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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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樹木間，隨處可見藤蔓，有些藤蔓上結有五顏六色的葫蘆。那便是木修中十分著名的葫蘆炮，它能夠噴射體內的葫蘆籽。不同顏色的葫蘆炮，有著不同的屬性。

　　濃密的樹冠之下，房屋建築非常整齊，隨處可見的南瓜燈釋放柔和的光芒，濃密的樹蔭之下，也一點都不昏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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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5 {" s8 p: P$ K) T+ N* O; t　　不知情的人進來，只怕還以為自己進入某個木元戰部的駐地。實際上，這裡確實是按照戰部的標準建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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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議事堂是三棵防禦力極強的鐵蓬金剛樹合生，它們樹幹的下半部完全融合在一起，形成一個巨大的大廳，在三棵大樹沒有被摧毀之前，議事堂固若金湯。

　　議事堂的空間並不大，大概可以容納七八十人，此刻其中只有二十多人，都是從一開始就跟著鄭曉曼活下來的心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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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是誰洩露出去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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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輝怎麼知道我們要對陸明秀動手？」

) S2 s9 ^. X# p* W- i1 R# \　　「肯定老早艾輝就得到消息，專門趕來。」

　　眾人七嘴八舌討論，氣氛驚惶。綁架陸明秀的計劃，是他們精心策劃的，但還沒有開始，就被外人得知，大家怎麼能夠冷靜？

- E/ |7 ]$ I# Z" c　　砰，一拳砸在桌子上，鄭曉曼憤怒的咆哮：「都給我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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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曉曼大約二十五六歲，身形高挑飽滿，她的容貌算不上美女，但是狂野的氣質和出眾的身材，卻讓她總是成為視線的焦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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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支隊伍是鄭曉曼自己一手建立，在眾人之中威信無雙，大家立即閉嘴，議事堂安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0 B# F! v/ ?" [! Z4 ~3 i' p4 D　　想起曹寧，鄭曉曼眼中閃過一絲黯然，接著抬起頭恨聲道：「陸明秀的事情先放放，老曹不能這麼白死了，我們要給他報仇！沒報仇之前，別給我扯其他的事情！」

- c0 s: Z1 p. C9 A* {0 J  f　　說罷她頭也不回走出議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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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議事堂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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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n6 L5 r+ Q6 L# U- F' q. y& T. L. j; n　　一名精瘦的漢子坐在角落裡，目光不時掃過眾人，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2 w( H. q# f3 O  a3 {/ M　　老大的話讓大家感到羞愧和尷尬，各自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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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瘦的漢子不動聲色回到自己的家中，看了一眼外面沒有人跟蹤，便把門關上。

# A3 E  p% }+ b8 b  D　　他身後突然響起一個聲音：「為什麼艾輝會得到消息？」

　　精瘦漢子早就知道身後有人，聞言冷哼一聲：「這要問你們那邊，寨子裡這些天對外聯絡全都隔絕，什麼消息都傳不出去。」

　　一個渾身藏在斗篷中的身影，面孔藏在陰影之中，冷聲道：「我那邊絕不可能洩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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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a) L, E. |* l* {6 i! K5 w　　精瘦漢子不耐煩道：「別管這個了，現在怎麼辦？老大放話了，沒給曹寧報仇之前，什麼都不會做。咱們這筆交易要砸了。」

　　斗篷陰影中響起充滿譏諷的聲音：「一個雷霆劍輝就把你們嚇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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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瘦漢子冷笑：「行啊，那你去把雷霆劍輝幹掉，我把他的首級給老大，計劃馬上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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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斗篷男子啞然。

　　曹寧被殺，麾下三百部屬傷亡過半，這是什麼樣顯赫的戰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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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沉吟片刻，放緩語氣：「我們總要想辦法才行，這麼一樁大生意，不能眼睜睜看它砸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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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d9 ]' `5 p  d$ |& @9 t) a　　精瘦漢子的表情也變得凝重許多，他當然知道這樁生意，對他們草賊來說，是絕對無法放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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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翡翠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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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1 m, N3 C# r7 z　　一團掛著陸家徽章的火浮雲正在高速飛行，它的方向赫然是淺草城。沿途其他的藤車、火浮雲看清徽章，紛紛避讓，可見陸家在翡翠森的權勢何等滔天。

　　火浮雲內，一間十分簡樸的書房，一位身形雄偉的男子正在埋首專心工作，一位老僕肅立在角落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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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M& {, V( ~$ \　　不斷有部屬進進出出，一份份情報送到他的桌上，每個人進出都十分小心，聲音放得很輕，唯恐驚動了部首大人。

. O! ^) Q6 p, A　　正在專注工作的，便是當今翡翠森草殺部部首陸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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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p/ C: s8 c8 P7 q0 X# r　　他頭也沒抬問：「給明秀的禮物準備好了嗎？」

* _$ U8 T! F- Z　　角落裡一聲不吭的老僕連忙回答：「都準備妥當了，都是明秀小姐最喜歡的東西。歷代刺繡織品，一些名家的書畫，和一張上古法寶殘件。」

. b1 b; B6 P4 K6 g/ G: T　　陸峰手上動作一頓：「法寶殘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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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6 I5 [/ ]& p　　老僕恭聲道：「應該是一桿旗，殘缺得厲害，上面的繡圖甚是精美，老僕覺得明秀小姐會喜歡，就擅自做主加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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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峰讚賞道：「做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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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停了片刻，接著道：「你用心打理府內的雜事，自然不會虧待你。你那侄子，下個月讓他去部裡報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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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僕頓時露出喜色，感激道：「多謝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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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Z3 B3 a/ l/ ~$ {4 a; z　　就在此時，一名部屬匆匆進來：「大人，這是剛剛收到的情報，和明秀小姐有關，小人就馬上送來。」

0 w8 o  T% g$ G- F/ x/ ^　　「和明秀有關？拿來！」陸峰停下手上動作，抬起頭，他相貌堂堂，唇薄而狹長，鼻樑高聳，額頭光潔，眼睛炯炯有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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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過報告，他仔細看起來，忍不住驚咦一聲：「誅殺曹寧？」

　　越看他越是心驚，先是三百多人，死傷超過兩百，逼到曹寧用出同歸於盡的招式。艾輝不僅毫髮未損，反而是曹寧的心腹部屬，盡皆全滅。

　　陸峰當然知道曹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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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賊是他們草殺部的死敵，他一直在想辦法對付他們。但是草賊行跡飄忽，戰鬥力不俗，曹寧是草賊的大將之一，竟然被艾輝單槍匹馬給殺了。而且從傷亡的數量上，艾輝絕對是個心狠手辣之輩，殺人如拾草芥。

+ @" E# f" D: A" v0 ]$ X  L　　頭也不抬地吩咐：「去，把艾輝的檔案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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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0 c6 f* ?" k8 Q　　老僕連忙應道：「是！」

　　很快，關於艾輝的檔案被送到陸峰面前，陸峰對照之下，便發現兩者巨大的差別。

　　檔案上的艾輝，境界：一元。實力評價：弱。優點：有人格魅力，擅長籠絡人心，受人擁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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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 t" T( B) `; o5 `0 A5 Q/ X1 |$ b　　陸峰把這份檔案撕得粉碎：「重新建立艾輝的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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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僕心中凜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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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峰坐下來，陷入思索，他的手指無意識地叩打桌面。他當然知道艾輝，明秀身邊的事情他都很清楚。艾輝和明秀的感情深厚，但是艾輝當時的實力太弱，他沒有想過與之結交。

9 r0 g0 g/ g: G- X! Y( S　　然而沒想到，這麼短的時間，艾輝竟然如此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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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重新拿起剛才那份報告，不用看，上面每個字他都能倒背如流，這份報告給他太大的震撼。

　　他把其他的情緒排除，仔細思考，很快就做出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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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報告上，艾輝的境界是二元之境，境界的提升速度固然令人震驚。但是真正讓陸峰震驚的，卻是在二元之境，孤身面對曹寧群寇，梟賊首，屠戮賊眾近半。

3 m/ K( z, w' ?4 {; t$ v5 s; F　　艾輝展現出來的戰鬥天賦極為驚人，綜合他的年齡，陸峰判斷，艾輝未來踏入大師的可能性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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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h. S! J9 f! P- G( R　　他突然抬起頭：「給艾輝準備一份禮物。」

; Y' E) S6 p+ }: p　　老僕應道：「是，按什麼規格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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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k( U, u* D4 d5 |2 b0 Y　　陸峰毫不猶豫道：「最高規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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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1 E, p) S( d. a: ]　　老僕楞了一下，有些為難：「時間上只怕……有點倉促。」

! ?3 O! B# l" h( s　　陸峰看了他一眼：「必須辦好。」

! I5 ~. z% ~# W( ?) H　　老僕心中凜然，硬著頭皮道：「老僕這就去辦！」

1月23

第四百零四章  進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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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輝沒有在路上停留，而是全速朝淺草城進發。

　　淺草城是一座邊陲小城，規模並不大，和松間城的大小類似。因為前段時間的走私貿易，看上去要繁華許多，但是隨著最近走私貿易的凋敝，淺草城蕭條了許多。

( w' t. n9 {. |5 H5 ~4 l- B& x* c　　生意不好做，閒人就多了不少，街道上隨處可見三三兩兩湊成堆聊天的閒人。

6 V5 l/ F9 B1 Y5 U) M　　可能因為最近的匪患嚴重，淺草城的防禦處於開啟狀態。高聳的古樹，濃密厚實的樹冠釋放淡淡的綠色光芒。在淺草城的關鍵位置，都種植了防禦古樹，共同組成一張防禦光帶。

　　防禦古樹只有一個功能，就是防禦。它的根部能夠深入到地表下非常深，能夠生長到超過兩百米的高度，隨著高度的增加，它的防禦力會越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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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 Q- T* i2 {6 o2 g8 L　　在翡翠森，每一座城市最先建立的，永遠是防禦古樹。不過生長初期的防禦古樹，防禦力比較薄弱。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防禦會不斷增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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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i3 U( j$ h# s) x8 y" F　　防禦古樹撐起的防禦光帶，能夠有效抵擋來自天空的攻擊。

, i! l: K- r" U( }: Y* _1 m　　淺草城的規模不大，歷史卻頗為悠久，高度超過一百米的防禦古樹有三株，防禦力非常強悍。普通的盜匪想要攻下這樣的城池是癡心妄想。

" S" ^# u* r( s& ?* p　　其實艾輝覺得去蠻荒建城，最適合的是木修。像這樣的防禦古樹，就需要專門的木修進行種植催生。如果木修大師出手，效果會更加強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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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6 e0 g3 j$ N6 O) r7 h  r　　不過以如今翡翠森和長老會之間的關係，想要雙方聯手，那比盜匪攻下淺草城更加癡心妄想。

　　艾輝只知道師姐的繡坊在淺草城，具體的位置還得找人問問。他從天空降落，進入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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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 [4 `" \9 G$ s　　守城的護衛懶洋洋地看了他一眼，艾輝沒有在意，只要沒有遭到進攻，城門的護衛總是這般模樣。

) ?/ h4 L$ I6 k8 @5 L6 Q　　懶洋洋的目光在艾輝身上頓住，護衛的手不自主地拉住身邊的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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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魂遊物外的同伴被打擾，不滿道：「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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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注意到隊友的目光，順著望去。哦，很普通的小傢伙，境界也沒多高，二元之境而已，這種人在哪不是一抓一大把？有啥大驚小怪的？還是一個用劍的，等等，用劍……黑色雲翼……有點眼熟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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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呆若木雞。

　　兩人目光在自己身上掃過的時候，艾輝沒什麼感覺。但是對方的目光就彷彿黏在他身上，他有點不自在，索性轉過臉問：「有什麼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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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k* q+ v; }$ N  V3 ?$ f　　兩名護衛如夢初醒，臉刷地慘白，拼命地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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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w  p3 f7 Z; \　　艾輝看了兩人一眼，覺得他們真是有點奇怪。不過既然不是找麻煩的，艾輝也沒有興趣搭理，徑直走向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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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門很長，彷彿穿過黑暗陰涼的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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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他走出城門，從黑暗中走出的瞬間，陽光重新籠罩他，迎面而來的喧囂聲浪充滿生活的氣息。艾輝閉著眼睛，享受著陽光灑滿懷抱的溫暖，喧鬧的生活氣息讓他感到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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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握著劍，他張開雙臂，就像要擁抱這個世界。

　　陽光溫暖依舊，喧囂的聲浪，好像比剛才要小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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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6 A2 p, j, [! J4 N6 v　　更小了點……

　　安靜。

7 l1 n( {: u' g) m' x# t　　死一樣的安靜。

　　發生了什麼？艾輝楞了一下，他沒有感覺到有任何危險靠近的徵兆，沒有感覺到有高手出場。

　　艾輝連忙睜開眼睛，然後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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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條街道的人，都如同施了定身法，一動不動，更詭異的是，他們的目光全都彙集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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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靜，詭異的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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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l) a8 |+ G* ~2 w! o6 `4 z. o　　艾輝下意識地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唔，有點破，有點舊，有點髒，然後呢？沒什麼穿錯的地方啊。

+ [! T. T* U) L. n　　他抬頭。

　　呼啦，泥塑般人們像是突然活過來，他們驚慌失措，化作鳥散。好幾個人太慌張被絆倒，連滾帶爬地逃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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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艾輝反應過來，剛才還繁華充滿生活氣息的喧鬧街道，空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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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 s$ m- ]3 q) R& L) Y( V  L　　一片死寂。

　　瞠目結舌的艾輝，半晌才反應過來，自己怎麼問路……

- ~) e9 }( T& C1 b4 r. a　　半個時辰後，繡坊內，明秀在訓斥艾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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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e# }3 E! h) Y/ I% z, Z　　「你現在也是老大不小的人了，做事怎麼還如此衝動？現在好了，搞得全城皆知，你師姐我只是想在這過點安生日子，你這一鬧！哎，你不知道，今天送材料的掌櫃，都不敢抬頭看我，人都快趴在地上和我說話了，錢也不敢收，我花了十多分鐘好說歹說才讓他收下來。你說，這生意還怎麼做？」

2 A3 o% ]/ c* I. `, h% T1 v　　「知道現在外面怎麼傳你？死神！屠夫！殺人如麻，把我唬得一楞一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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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殺氣也太重了點！動不動就打打殺殺的，刺繡有多久沒練了？不是我說你，你也要收收性子，不要動不動就打打殺殺，你年紀老大不小了，殺人就要殺乾淨，怎麼還留那麼多的活口？」

　　「要不要我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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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0 S' k8 d4 {5 s2 G　　艾輝本來腆著臉一副乖乖聽訓的模樣，口中還不時應著「是是是」「對對對」「哎呀我怎麼就沒想到啊？」「下次看到他們我一定和和氣氣，和他們喝喝茶談談人生」之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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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K+ I1 q7 U7 U9 y, W' ]3 r　　但是聽著聽著，臉上的表情就呆滯。當他看到明秀師姐一臉躍躍欲試的模樣，艾輝神情更加呆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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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B6 [- \( H- V- f2 a# W  ^. u$ A　　明秀很滿意自己的表現，畫風一轉，重新變回平日裡那個溫婉如水的女子，放緩聲音溫柔道：「師弟你的性子師姐最熟悉不過，既然師弟動手，那定然是他們招惹了師弟。師弟下此狠手，那說明他們不是一般的招惹師弟。不過打殺總是有違天和，兇煞太重，師弟不要和他們一般計較，放寬心笑笑而過，不要自己犯險。再說，進了翡翠森怎麼還能讓師弟拔劍？師姐的這個師姐豈不是白當的？」

　　語氣溫柔如水，艾輝聽得心裡發虛。

　　「以後不要再犯了知道嗎？師傅師娘不在，師姐要看著你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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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輝老老實實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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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5 ], `5 T7 C1 S5 C: Q8 K5 ]　　繡坊內的繡女偷偷窺視，眼中盡是好奇，低聲議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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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中一名繡女滿臉花癡：「他就是雷霆劍輝嗎？看上去一點都不兇啊，笑笑的，好可愛！」

# G) T. d4 Z, r6 n* v, e　　另一名短髮繡女嗤之以鼻冷笑道：「可愛？知道他殺了多少人嗎？都夠把咱們繡坊鋪滿。」

　　這句話頓時引發眾怒，短髮繡女描繪的場景太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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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P+ E) T; D7 ^# V- T. w$ V1 |　　「今晚要是做噩夢，全都怪你！」

4 G2 a* j6 X4 H' j! s$ f　　「怎麼可以說這麼可怕的話！嚇死人了！」

; S) ?& h, w# \- J" ~) ^　　「天啊，我以後晚上加班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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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l) \3 b+ C9 @" ^/ z" C　　短髮繡女說完，自己的臉色也有點發白，顯然被自己的話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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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位年長的繡女憂心忡忡：「坊主才兇，這都訓了多久了，千萬不要把他惹惱了啊，萬一他要在繡坊鬧起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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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我們會像小雞一樣被幹掉。」

　　花癡繡女兩眼放光：「只有我覺得他人很好嗎？你們看他笑得多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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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髮繡女冷笑脫口而出：「他殺人的時候肯定也笑得這麼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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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7 Q- R$ T/ V0 m6 ~　　「你真的不想我們睡個好覺！」「撓她！」「嘻嘻，我也來！」「求饒也沒用，我支持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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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N. C1 Z% p" ]; w& m　　繡女們一哄而上，鬧成一團。

3 B7 x: q. f: |% X7 V+ T5 P7 y　　歲月彷彿沒有在陸明秀身上留下痕跡，溫婉嫻靜得讓艾輝覺得親切，站在繡坊之中，四周繡女們好奇的目光，時光彷彿倒流，他彷彿回到松間城中，自己第一次走進師娘的繡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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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這才發現，師姐的繡坊和師娘繡坊的布置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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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姐一定也很想念師傅師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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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來搭把手，最近的工期很緊，訂貨的又多，繡娘人數不夠，還好你來了。」

3 W9 n5 O7 Y* T( u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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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q4 z6 r5 X/ y' {7 S  u: x　　繡娘們目瞪口呆地看著傳說中殺人如麻的屠夫艾輝，一臉乖巧地拿著針開始幫忙。坊主還不時在一旁呵斥。

4 O8 R( S1 U& L. ~8 M　　「手法太生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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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錯了錯了！這個地方，你當年可不會犯這個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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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 F) c4 g5 d- ]! m　　「用針不對！」

　　明秀看著艾輝略顯生疏的動作和滿臉的認真，目光柔和溫暖。如果師傅和師伯還在的話，看到師弟的成就，一定會為他感到驕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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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O4 O1 @　　許多記憶就這樣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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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著師弟是怎麼破解師傅的考驗，想著師弟是怎麼把工坊給炸掉，欠下巨債，想著師弟神態專注地抽絲剝繭，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溫柔如水的微笑。

  h. I* W$ d, S4 o　　松間城的那段日子，是她記憶中最美好的日子，有師傅師伯和師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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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K/ T( e  C3 T; M- y# O* ~/ B6 h% g3 a　　還有那個寬厚如山的背影，還有那真誠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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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陸峰抵達繡坊，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畫面，當場目瞪口呆。不光是他，他身後所有的部屬，有如一群泥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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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i! W: |( l7 r0 N, ]　　過了一會，陸峰就回過神來，他目光轉向明秀，滿是歉意：「最近部裡的事情太忙，有段時間沒來看你，明秀你勿要見怪。」

　　艾輝好奇地看了一眼陸峰，這傢伙誰啊？

　　明秀的神情冷淡：「二哥你太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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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輝看了一眼明秀師姐，一看師姐這模樣，他就知道眼前的傢伙沒戲。他可是見到過師姐在李維大哥面前，笑容是多麼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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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S8 k* \$ w8 m* E6 z/ {) ]( a　　還是自己想錯了？剛才師姐喊對方二哥，艾輝感覺自己的好奇心都快要跳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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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F0 N. T* s　　陸峰就像沒有看到明秀的冷淡，臉上笑容不減，目光落在艾輝身上，爽朗道：「這位可是明秀師弟，有著雷霆劍輝之稱的艾輝？早就聽說明秀有這麼一位天才的師弟，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英武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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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 z3 [/ a- A1 p1 z* C: }2 B$ x　　艾輝頓時收起小視之心，光這臉皮厚度，就不是一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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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四百零五章　冷玉小刃　【第一更】

　　陸峰雖然熱情，但是艾輝還是有所保留，師姐不喜歡的人咱也不喜歡！

; Q9 l, c% r3 n% ~　　「初次見面，明秀的師弟就是我陸峰的師弟！托大一聲，我就喊你一聲輝弟。以後就是一家人，有什麼能幫得上忙的地方，一定不要客氣。這點小禮物，算是二哥的見面禮，一點心意，輝弟切勿推卻。」

/ t. d0 _$ v. D3 R) ?) v/ T: R6 E　　陸峰非常熱情地送上一個長長的方形木盒，木盒的看上去十分考究，鑲嵌的墨綠色魚皮，整齊細密的鱗片紋泛著細膩的光澤，低調而華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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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輝看了一眼師姐，師姐朝他眨了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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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秀淡淡道：「師弟的眼光從來都挑剔得很。」

# P/ A+ S2 I$ A; S6 i8 H  ~' P7 j, P, L　　陸峰一臉微笑，並不著惱。

　　艾輝頓時心中會意，打開木盒，裡面赫然躺著一把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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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V4 O8 Q! `; y" T  u　　艾輝眼前一亮，手抓起劍柄，放在面前仔細端詳。

0 U/ @* M& \% q6 @4 s  q　　劍身墨綠，質地奇特，仿佛整塊墨玉雕刻而成，波浪形的暗紋層層疊疊，在陽光下就像一泓流動的秋水，煞是好看。劍身筆直寬厚，劍刃看似粗鈍，但是艾輝的元力稍稍激發，兩道極為鋒銳的劍芒緊緊附著兩側的劍刃。

( `  N9 B. \( q7 ^+ p　　劍柄似鐵非鐵，但是頗為沉重，這也使得劍的重心比一般的劍要後移許多，拿在手上更為輕鬆。幾乎瞬間，艾輝就知道這把劍非常適合刺擊。劍柄上纏滿不知名的魚皮，手感絕佳，艾輝根本不想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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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劍！」

0 N: `; T2 T' R　　艾輝忍不住脫口而出，元力灌注劍中，他能夠感受到劍身傳來的細微顫動。這種細微難以察覺的顫動，讓他體內的元力不自主與之共鳴，戰意激發。

- f3 @- z1 Y- k- |) u# |) T0 }　　這是……天兵！

　　陸峰臉上的笑意更盛，贊許地看了一眼角落裡的老僕，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置備一件令客人滿意的禮物實在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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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正色介紹：「此劍名為冷玉小刃，是兵器大師魏宏煉制的第一把寶劍。二哥我機緣巧合得之，早就聽聞輝弟劍術超凡入聖，寶劍贈英雄，相得益彰！」

; b$ d7 @: N, s4 v　　「哎呀，二哥真是客氣了，那劍我就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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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輝小心地把冷玉小刃收下，十分隱蔽地給師姐眨了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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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姐不喜歡的人咱也不喜歡，收了禮物也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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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秀看到艾輝一臉無賴的模樣，差點笑出聲了，她對自己這位師弟的性格可是一清二楚。

2 p/ k6 y$ W) Z/ `3 N　　陸峰見艾輝爽快地收下禮物，明秀臉上更是罕見地露出笑意，他心中更是高興。他給明秀送過多少次禮物，從來沒有見明秀笑過。

　　他心中暗自檢討，看來明秀和她這位師弟的感情非常深厚，自己怎麼就沒有早點想到這一點？

　　好在還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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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峰臉上的笑容更加熱情，十分大方豪爽地拍了拍艾輝的肩膀：「和二哥客氣什麼？」

　　他又送上給明秀的禮物，明秀隨手放在桌上，看都沒多看一眼，更加堅定了陸峰走艾輝這個突破口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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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輝注意到，陸峰的幾位隨行，好幾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他們身上流露出的剽悍氣息，還有若有若無的元力波動，都顯示出他們的實力不可小瞧，而且戰鬥經驗非常豐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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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眼中不時流露出躍躍欲試的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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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f$ b2 n) t9 y　　此人一位身形挺拔的大漢站出來：「艾輝閣下可要試劍？在下可當陪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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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語間透著一股桀驁，隱隱有挑戰的意思。

　　雷霆劍輝這幾天的名氣，在這一帶稱得上如雷貫耳，走到哪裡都能聽到。艾輝單槍匹馬屠殺草賊的事跡，傳遍了附近幾座城市。陸峰麾下都是草殺部的精銳，個個眼高於頂，心中自然也不服氣。

$ t( o6 }" h1 ?, D' d　　陸峰呵斥道：「不可對輝弟無禮！都給我老實點。」

  L+ s# I! E0 U$ b0 u　　邀戰的那人雖然退回隊中，目光傲然地看著艾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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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輝本不以為意，他注意到師姐眼中閃過一絲怒色，話鋒一轉：「我是挺想試劍，但是刀劍無眼，要是傷到你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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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邀戰大漢聞言，哈哈大笑，帶著幾分譏諷：「老子征戰不知道多少回，連死都不怕，還怕受傷？怕就怕小人失手，傷了閣下，又要被大人責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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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語間的挑釁之意毫不掩飾。

　　「你閉嘴！」陸峰瞪了手下一眼，接著轉過臉對艾輝道：「輝弟不要和這個沒腦子的莽漢一般計較，這貨衝鋒陷陣是個好手，就是沒腦子，下手沒輕重，整天給我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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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輝心中了然，知道這些傢伙橫衝直撞慣了，是群驕兵悍將。看這群人囂張跋扈的模樣，估計平時在繡坊沒少給師姐惹麻煩。師姐這麼溫柔好說話的人，都不待見他們，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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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m: k9 [9 j3 m. g　　他剛才就注意到，其中有個傢伙的眼神就不時地往繡女中飄，繡女一觸及到此人的目光，臉色頓時蒼白，一臉驚恐，顯然非常害怕此人。

　　艾輝笑道：「二哥這話說得重了。這等豪爽性子，才是英雄好漢麼。堂堂男子漢大丈夫，怕受傷算什麼事？真刀真槍才能練出真本事嘛。二哥這寶劍讓小弟見獵心喜，正想試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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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I6 c+ n5 @. I+ W! M　　陸峰故作遲疑：「這……」

　　他也想探探自己這位輝弟的底細，畢竟傳聞是傳聞，終不如親眼所見。艾輝的實力如何，他需要選擇的策略就不一樣。

# s0 O* i0 Z' p1 [4 V  g　　艾輝接著道：「當然和他交手是不行的。」

　　大漢聞言，頓時滿臉譏諷之色，其他幾人都充滿不屑和鄙視。口氣那麼大，臨到關頭又縮了。

　　陸峰心中也有些失望，剛準備說話，便聽到艾輝道：「小弟好歹也有點小小名頭，欺負他這個無名之輩，這要傳出去，那臉面豈不是要丟乾淨？」

　　明秀噗嗤一聲笑出聲來，又看到師弟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 K& c$ L8 K+ [% S% w　　陸峰一愣。

% `& q9 s; j1 d: Q: r1 ~　　邀戰的大漢臉漲得通紅，雙目直欲噴火，被人當面稱為無名之輩，強烈的屈辱感就像烈火燒遍他全身，他感覺自己都要爆炸，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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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人的臉色都難看得很，自打重建草殺部以來，他們每個人都是戰功赫赫，現在居然被艾輝稱作無名之輩，他們心中的怒火可想而知。

　　艾輝滿臉勉為其難道：「所以只好麻煩二哥了，再給他加個幫手。哎，我看這位兄弟相貌不俗，就他吧。兩個無名之輩，雖然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但沒那麼丟人，好歹說得過去。二哥多多成全，小弟這點名頭賺來不容易啊，都指望著這點名頭吃飯呢。」

; V7 F. _) S$ K' v( y　　艾輝指的就是那個眼神不時往繡女身上瞟的精瘦漢子。

, b  E% X4 H5 W* m　　精瘦漢子沒有想到自己被點名，旋即冷笑站出來，寒聲道：「無名之輩正想討教討教，看看名人的劍有多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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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G* ^/ D) n$ ]* Z! `5 c　　艾輝這一番話，也讓陸峰臉色有些難看。這些心腹精銳都是他一手挑選出來，跟隨他征戰，是他的得意之作，卻被艾輝如此小看。但是他畢竟是梟雄人物，臉色恢復如常，轉而看向明秀：「明秀，你來勸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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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e  F# N- \$ a2 o5 g　　明秀雖然心中有些擔憂，但是臉上看不出異樣，淡淡道：「師弟說得很有道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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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2 E; a% }8 M; t　　其實她知道這兩人絕非無名之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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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邀戰的大漢，名叫霍塔，擅長槍術，剛猛而不失變化，在陸峰麾下往往是打頭陣，勇悍無雙。而那個精瘦的漢子名叫小森，擅長各類草籽，手段狡詐多變。

　　陸峰手下這些人，都是他出任草殺部首之後招攬的高手。他們這些年戰功赫赫，只不過因為資歷尚淺，還不廣為人知，但是他們每個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

　　陸峰能夠牢牢掌控草殺，和他擁有這些實力強悍的心腹手下有著直接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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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峰點點頭，臉上看不出喜怒：「既然如此，那你們倆就好好向雷霆劍輝請教，刀劍無眼，縱然有所損失，也不得有怨言。明秀，你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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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該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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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語氣平靜，說不擔心是假的，但是她非常信任師弟。她知道師弟在戰鬥方面的天賦，他既然如此開口，那就是有一定的把握。打腫臉充胖子的事情，師弟從來不會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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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g+ @! w5 G9 [# d8 I" U　　陸峰慨然道：「好，高手相爭，也是我輩之盛事。我們換個地方，別把明秀的繡坊給拆了。」

　　明秀道：「不用，我的繡坊有演武場。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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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帶著大家，來到後院，一個演武場出現在眾人眼前。

0 ]' S) f; J, F) d2 T　　演武場占地非常大，四周有特制的護欄，護欄上繫著許多布條。布條上繡著許多複雜的圖案，散發著淡淡的光芒。整個演武場的四個角落，分別種植了四棵防禦古樹。雖然古樹的年齡幼小，但是它們釋放的光芒，籠罩整個演武場。

　　陸峰贊道：「沒想到繡坊有這麼漂亮的演武場。」

& A! Z7 p+ Q+ \& Y% }　　四棵防禦古樹的防禦光芒，加上護欄上的刺繡布條，也是增強防禦力，除非大師親至，否則絕對無法打破演武場的防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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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a+ u( f- ~* j7 D* f　　明秀沒有理他，打開演武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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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頓和小森沒有半點遲疑，步入演武場，兩人不懷好意的目光，不時在艾輝身上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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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j! P) F. ~6 k+ D; S　　明秀叮囑艾輝：「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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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K  N: [( s* _- y' \0 Y4 I　　艾輝笑了笑：「放心吧。」

; @8 \3 H2 b2 b& s# f- l　　他提著手中冷玉小刃，大步昂然走入演武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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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四百零六章  碎瓷劍ＶＳ捲龍【第二更】

' |0 K# C5 s$ i7 O　　手中的冷玉小刃手感真是絕佳，艾輝竟然有幾分享受之感。

; Z6 }0 @5 d4 L2 ?　　龍椎劍還是他在松間城所煉，到如今已經有些不堪使用。和草賊之戰過於激烈，劍身出現龜裂紋。銀折梅會暴露他楚朝陽的身份，也不適合使用，他正在發愁劍的問題。

　　世間最美好的事情就是，打瞌睡有人送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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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輝感激地看了一眼陸峰，自己一定會發揮出冷玉小刃的威力，好好收拾你的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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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頓和小森步入演武場，臉上的怒色就消失不見，神情肅穆。兩人都是從死人堆中爬出來的老手，知道戰鬥中的憤怒沒有任何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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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z% J' L" }: W( ]2 S) X, f7 \　　兩人的站位也非常默契，一前一後。霍頓手持一根粗壯的藤槍，站在前方。小森落後幾步，站在霍頓的斜後方，他手上十指之間，夾著不同的草籽，蓄勢待發。

　　果然不是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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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輝心中暗自讚賞，但是他的神情沉靜，手中的冷玉小刃在元力的灌注之下微微顫動，就像是野獸在出擊前，刨動腳下的泥土。

　　之所以是以一挑二，並非是艾輝的托大，他另有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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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_0 I) z1 I# B  v9 t　　經過清風的陪練，艾輝的劍術進步飛速，從遭遇曹寧之戰他就能夠感受到。他最近處在一個高速的漲劍期，這個時期戰鬥越多，遭遇的敵人越強，對他的成長就越有好處。

4 ?/ n( x; _5 q! P" g& X　　他選擇一對二，大半是這個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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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O& ^+ C/ R6 J" Y4 E　　還有一個原因，他隱隱感覺到陸峰在面對師姐時的強勢，他非常不喜歡這樣的感覺，不管是陸峰生性如此，還是手掌大權。艾輝有點擔心，以後陸峰會不會對師姐動用一些強勢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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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2 K3 ]0 y' H　　師姐在繡坊上花費了大量的心血，短時間內只怕不會離開，而且她家也在翡翠森，自己馬上要去蠻荒那樣的危險之地，不放心帶上師姐。

- w, I! E. ]) S- k' {% V　　在很長的時間，師姐都會留在淺草城。雖說有師姐的大哥陸辰護佑，理論上誰也不敢亂來，但是艾輝還是決定好好震懾一下陸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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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c9 p, Z4 h' _( ]/ I4 {$ S' W　　他從陸峰的眼睛中看到強烈的野心和不擇手段的冷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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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陸峰意識到，自己這個師弟的存在，並非人畜無害。而自己的怒火，也並非柔弱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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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個靠刀劍說話的時代，所有的忌憚和震懾，都離不開刀劍。

　　艾輝神色沉靜，手中的冷玉小刃緩緩上揚。

　　雖然第一次使用，但是他沒有感到半點生澀阻礙，手中的冷玉小刃彷彿是他身體的一部分。

　　果然不愧是兵器大師的得意之作，魏宏這個名字艾輝暗記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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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中輕顫的冷玉小刃彷彿在呼喚戰鬥，艾輝的戰意高昂，沒有任何花招，手腕輕抖，幾道劍芒就像離弦之箭，朝對面的兩人激射而去。

- I" v9 K. H3 w　　冷玉小刃的等階比龍椎劍更高，激發的劍芒也不相同，劍芒多了急促顫動，這也讓劍芒的破壞力大大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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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1 \% d! T" y; d　　霍頓迎著劍芒，腳步重踏地面，猛地朝艾輝衝去，好像完全沒有看到呼嘯而至的劍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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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h5 b  c7 l! b2 i& W　　眼看劍芒就要在他身上扎幾個大窟窿，一顆草籽突然在他身前炸開，化作一個竹籃大小的灰色氣泡。

　　灰色氣泡擋住劍芒，同時湮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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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頓早就料到這一幕，動作沒有半點遲疑，前衝之勢沒有受到影響。

1 R/ c* n* p* a, N　　艾輝揮灑出的劍芒，都被小森彈出的草籽擋下。

1 {$ z3 i% {" f: l# B( O6 G! L! c　　霍頓每往前衝出一步，氣勢就攀升一截，元力的波動就強烈一分。當他距離艾輝越來越近，他的氣勢也攀升到驚人的地步，整個人仿若烈焰包裹，吐氣開聲，手中粗壯藤槍捲起洶湧的元力，轟然朝艾輝刺去。

　　艾輝眼前一亮，他的眼睛此刻宛如夜空中的星辰。

, n7 L1 f) K; P' z& V  \　　好槍法！

　　這一槍的氣勢之強，在他見過的招數中，堪稱第一。而之前蓄勢慢的缺點，也在同伴的幫助之下彌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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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輝沒有半點退讓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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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識到如此獨特的槍法，也讓他心中戰意更加熾烈，猛地向前踏出一步，手中的冷玉小刃仿若行雲流水。他的劍招看上去並不快，每一個變化都異常清晰分明，每一劍都飛出一道不規則的劍芒，看上去就像碎裂的瓷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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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5 K! V8 W, {/ ?7 I4 j5 C　　然而不快只是視覺上的錯覺，眨眼間，十三道碎瓷片似的劍芒揮灑而出，在他面前組成一道劍幕，迎向霍頓驚世駭俗的一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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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最後一道劍芒，彷彿最後一塊拼圖進入劍幕，劍幕陡然一震，演武場內的元力彷彿凝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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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0 a5 Z6 c1 l+ B0 w9 D　　【碎瓷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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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輝攻堅最強的劍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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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強碰強，艾輝沒有用任何取巧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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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W) I" ~" [( r$ m, ?( e　　碎瓷劍和對方熾烈一槍毫無花巧地碰上，一點耀眼的光芒驟然綻放。光點只有針尖大小，卻刺得大家眼前白茫茫一片，什麼也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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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聲音彷彿被湮滅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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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6 D2 Y) A8 h2 w- ~　　哪怕有防禦古樹隔絕，演武場外的眾人此刻臉色無不為之大變。他們被這恐怖的場面給震住，這是什麼劍術？

6 d. i" q- H: y/ e* P9 }　　過了十多秒，他們的視野才恢復如常。

' |# M% \4 V3 `- t- x# D: E　　映入視野的是，是艾輝的身影，他的身影就像鬼魅一般，在演武場內不斷變換位置，手中的墨綠色劍光不時閃現，擋住小森層出不窮的草籽。

' }) S" b" v8 T# o  C6 v3 L　　仔細看才發現，艾輝的眼睛竟然是閉著！

9 \0 R/ n; _: w4 O/ j: i# C　　艾輝在碎瓷劍和對方硬拼的時候，就猜到落在後方的小森可能會偷襲，因為那是偷襲的絕佳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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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碎瓷劍的元力消耗巨大，他那時正是體內最虛弱的時候，他在碰撞之前就閉上眼睛。

　　小森的偷襲果然如期而至，早有準備的艾輝從容不迫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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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方的草籽雖然變化詭異，但是草籽本身的破壞力是相當有限，作為一種輔助的手段非常有效，而作為主攻的手段，就會有威力太小的弱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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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給艾輝喘息之機，元力逐漸恢復。

0 g4 ^8 i! U8 \5 n　　艾輝對付草籽的手段也非常有效，草籽的變化多端，他索性不讓草籽近身。長劍在空中揮灑，都是最簡單的刺擊，劍芒激射飛出。

　　此刻艾輝就像個弓術元修，劍芒就像離弦之箭，準確射中半空中的草籽。草籽紛紛在空中爆裂破碎，卻拿艾輝半點辦法都沒有。為了防止毒煙毒霧類的草籽，艾輝用劍芒爆裂，形成風壓，狂風朝對方的方向吹。

　　艾輝很快就拉回主動權，朝小森追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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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森沒有想到如此絕佳的機會，對方都早有準備。而沒有霍頓在一側的保護，他就變得異常脆弱，無力和艾輝硬抗，只能不斷閃躲。不過他的身法非常獨特，滑溜異常，艾輝好幾次都眼看要刺中對方，結果卻被小森險而又險地閃躲。

& M! s; Q* ?2 {3 d! r6 M　　小森看上去閃躲非常成功，但是他沒有半點得意，臉色慘白如紙。他的心臟好幾次都差點停止，因為劍芒幾乎是擦著他的脖子掠過，毫厘之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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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方就像跗骨之蛆，陰魂不散。

　　更讓小森感到恐懼的是，對方好像開始逐漸掌握到他閃躲的規律。他的身法一向是他最為自傲之處，全身元力流轉異於常人，能夠做出很多違背常理的動作和轉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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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7 u- W; K2 ?! z  ~　　霍頓看上去非常淒慘，全身鮮血淋漓，手中的藤槍斷了一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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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神情茫然無神，這一招【捲龍】他從來沒有失手過。從來沒有人敢正面硬拼，好幾次遭遇荒獸，都是他用這一招【捲龍】終結荒獸。

+ }) N& B0 d' z2 Z! f7 [" x" b　　那是什麼劍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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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碎瓷片似的劍招，帶著可怕的震顫，彷彿在他眼前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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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4 p/ S( |& R* ^# D2 ]5 p$ }　　「老霍！」

8 I& p  `" r: {* ^% U3 f　　小森驚慌的尖叫打斷他的茫然，霍頓扭過腦袋，看到小森滿場飛奔狼狽不堪的場面，立即回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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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頓怒吼一聲，提著斷了半截的藤槍，朝艾輝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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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R8 O- d9 I: }) D! G* l　　場外的陸峰等人齊齊鬆一口氣，霍頓反應過來，戰局又重新變得有希望。剛才那一番變化實在太快，太劇烈，所有人都被衝擊得有些沒有活過神來。

　　誰也沒想到，比試一開始竟然沒有試探，而是最強硬的碰撞！

$ X+ S2 C* o0 X+ L6 S% D　　完全違背常理的戰鬥節奏，讓觀戰的眾人都一下子懵了。而等他們反應過來，戰局變得一面倒，他們便看到艾輝滿場追殺小森的場景，臉色難看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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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u( b' Q0 ?/ h- w　　直到此時，霍頓的加入，才讓他們提到嗓子眼的心放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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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p' U6 \) X  d! S　　艾輝眼前一亮，霍頓竟然還有再戰之力，返身撲向霍頓。

) D8 |$ H% t3 Y( w) u3 b" N7 s" V　　【碎瓷劍】和【捲龍】的碰撞，艾輝更占便宜。因為他的劍招是離體飛出，而霍頓的【捲龍】則是人槍一體。

" Z; O! D0 P. U- G& s# X+ F　　兩者碰撞的衝擊力，艾輝閃開了，而霍頓卻承受個結結實實。霍頓身上看上去鮮血淋漓，但若是擦去鮮血，便會發現霍頓身上一個傷口都沒有，鮮血是從皮膚直接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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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夠硬抗碎瓷劍，連艾輝都有點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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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_' z( K& X% T　　霍頓怒喝一聲，手中藤槍刺向艾輝，這一槍沒有【捲龍】那般威勢，角度卻異常刁鑽，猶如毒龍出洞。

　　半空中的艾輝，身體詭異地旋轉，手中的冷玉小刃斬在藤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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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意料中的碰撞聲沒有響起，霍頓手上的藤槍突然變得柔軟如索，倏地纏向艾輝。

8 `' [- w4 O1 t: K　　艾輝反應極快，猛地向後一仰。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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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道殘影從他面前掃過，勁風割得他臉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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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此時，啪啪啪，連續的爆音在他周圍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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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森一口氣扔出二十顆草籽，在艾輝周身同時爆裂。

9 Y! y  v  K$ p+ i) v& t" A　　艾輝陷入危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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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四百零七章  留一線？【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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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何說實戰最能磨礪元修的實力？

+ N7 l9 ^  n6 f  o( a8 Y　　因為在實戰中，你能遇到各類元修，他們的戰鬥方式各異，你會遇到各種稀奇古怪、難以預測的情況，這些都會迫使你前進，迫使你更快地思考，更快地應變。而只要你能活下來，你就能明白該如和對付這種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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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N4 p3 k2 n- P　　而生死的危險，能夠激發人的潛能，匪夷所思的舉動、靈光一現的創意、遠超預期的承受，在安全的時候，你是絕對想不到你能夠做到這個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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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V1 u$ a% B, e) D6 u" g　　因為恐懼，強烈的恐懼，人類對死亡的恐懼是深入骨髓的本能。無論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是天才還是庸人，對死亡恐懼的本能，都如出一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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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k: y- {# n" v$ K/ C　　此刻的艾輝，就感受到來自本能的恐懼。

　　二十顆草籽同時爆裂，沒有任何死角！

0 Q: ^( B8 I" t2 @6 p　　哪怕在這個時候，艾輝都忍不住驚嘆小森出手時機的精準和狠辣。二十顆草籽的效果各異，有的爆裂成蛛網罩向他，有的爆裂成一團毒霧，有的爆裂成一蓬細針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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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Z/ @$ g- c* H3 \& v4 y　　無論從哪個角度看，艾輝都無處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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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1 R6 R7 F4 t) T. i4 w　　而且即使他闖出包圍圈，等待他的，將是霍頓的致命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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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B7 \; N' l9 x) G1 z# ?4 x5 F' G% ~　　而就在此時，半空後仰的艾輝做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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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團身縮成一團，猛地往地面墜落，在背部撞上地面的瞬間，後背猛地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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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4 F. X  a　　魚拱背！

! n  j4 m. ?- ]2 p. K　　哪怕這麼久沒有使用過，艾輝用起它來，還是如此嫻熟。懸金塔外****夜夜的苦練，讓這一招就像本能一樣。

　　和背部相觸的地面，就像酥脆的餅乾，無聲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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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年在松間城的時候，艾輝的元力微弱，而如今的艾輝是二元之境，元力增長何止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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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轟！

9 o( _! L3 E$ m2 K$ H7 P　　地面就像被人狠狠敲了一記的重鼓，眾人只覺得站立不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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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場內的兩人感覺更加直接，腳下地面一抖，強烈的衝擊波挾著灰塵，就像一個灰色的圓環，陡然橫掃整個演武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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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 ~% s9 y/ {/ A7 G- M　　首當其衝的就是草籽，它們就像柔弱無力的稻草，被衝擊波瞬間吹散，七零八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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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什麼招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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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 @; {$ [0 _- |1 U　　兩人大驚失色，慌忙防禦。

　　衝擊波橫掃過他們，他們身形一晃，便安然無恙。兩人一楞，他們驚訝的不是衝擊波的威力如此之強，而是衝擊波的力量如此之弱！

　　但是下一刻，他們的臉色變了。

; ]* o/ t: v5 }& U+ _　　橫掃全場的衝擊波挾裹著大量的灰塵，此刻整個演武場灰塵瀰漫。

; h: q$ E/ o) @& O( l. v5 }　　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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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K' t- Z" R1 J　　小森本身就是偷襲的高手，發現自己周身灰塵瀰漫，目不視物，就知道糟了。他體內元力一動，就要朝霍頓所在的位置靠攏，這是他唯一的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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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道綠色的劍芒，突然從他身前瀰漫的灰塵中悄無聲息地鑽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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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道劍芒的方位非常巧妙，恰好鎖定他前衝的任何方向。

8 h9 C9 @+ l" k4 P4 y0 B$ n2 R/ N　　早就神經緊繃的小森突然硬生生止住身形，身體詭異一折，就像折紙般，沒有半點外力，前衝的方向陡然扭轉，撲向另一邊。

　　剛才他就屢屢靠自己的身法扭轉戰局，他鬆一口氣，得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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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好對方還沒有識破他的身法，他第一次遇到如此厲害的對手，洞察力簡直驚人。他懷疑再打下去，對方很有可能洞悉自己身法的規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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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4 I9 G) T$ P3 m' j　　驀地他若有所覺，臉色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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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 z1 x2 g% s/ x- B$ J　　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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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下傳來劇痛，他忍不住放出淒厲的慘叫。他的身體弓成一團，體內的元力一下子紊亂，身形完全失去控制，就像一個沙包，重重摔在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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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森的慘叫太突然也太淒厲，讓所有人的臉色都刷地大變。小森的慘叫聲讓他們心驚肉跳，大家都知道小森是個狠辣角色，普通的傷一聲都不會吭。

) f+ ^; L* N' p　　陸峰急聲大喊：「住手！」

　　霍頓的臉色也慘白，他距離更近，小森的慘叫傳入他耳中，讓他更是驚恐。他的經驗很豐富，知道瀰漫的灰塵才是敵人最大的掩護，他把自己周身護得水洩不通，藤槍捲起灰塵，把灰塵投射到遠處。

7 t6 B" d1 x0 c　　他周身三丈內，立即變得清晰起來。

　　一道身影突然從灰塵中****而出，赫然是艾輝，身隨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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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頓咬牙切齒，眼中閃過一縷殺機，毫不退縮，手中的藤槍倏地化繁為簡，迎著艾輝一槍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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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  ?9 U1 x9 j( r6 n8 V8 Z　　就在槍尖要碰撞的瞬間，霍頓臉上露出獰笑。

　　藤槍突然一分為五，五道略細的藤槍散開，同時刺向艾輝的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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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藤槍是用五根細藤絞成一根，平時只是一根藤槍，但是需要的時候，卻能化作五根。往往在戰鬥的關鍵時刻，他這個變招總能發揮出奇效。

4 l- B4 E9 p( D. j% Y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艾輝****的身形突然偏轉，擦著五根藤槍，飛掠而過。

　　風蝠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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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n5 l  M1 y1 h4 L: p; C9 c　　霍頓表情凝固，睜大眼睛，滿臉不能置信。如此快的速度，變向為何沒有半點預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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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T) \1 E- `( V$ w, d4 \' V　　劍光貼著他的槍桿一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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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霍頓慘叫一聲，他的右臂飛上天空，斷臂處血出如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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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煙塵散盡，演武場露出全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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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l. ?" Y, A/ M: ]) h+ K2 z　　偌大的演武場，只有艾輝持劍而立的身影，冷玉小刃滴血未沾。在他不遠處，霍頓半跪在地，捂著斷臂，神情極為痛楚。哀嚎不絕的小森蜷縮在地，整個人弓成一團，就像蝦米一樣，下半身鮮血淋漓。

　　明秀目瞪口呆，她想過師弟的實力大進，但是沒有想到師弟的實力，竟然已經如此強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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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u" G$ _$ t3 p1 s8 [- J　　以一敵二，對方兩人皆傷，而師弟毫髮未損。

9 Q& [+ K/ ?( a+ B　　陸峰等人臉色無不鐵青，他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霍頓和小森的實力如何，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兩人聯手竟然都一敗塗地！

　　艾輝從容不迫走出演武場，來到明秀身邊：「師姐，你這演武場要重新修過了。」

" p: t9 V' ~( c1 V　　明秀這才看清楚，演武場的正中心，一個巨大的深坑，就像隕石砸落形成。她忽然想到艾輝的那一招拱背，憶起懸金塔外師弟留下的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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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師弟已經成長到這般地步。

8 w) \; I0 ]( G0 u! n　　她心中升起萬千感慨。

1 C0 f$ l; _% a3 w# C. A  b) Y: e　　陸峰身邊的一名高手已經落在演武場內，檢查了霍頓和小森的傷勢，朝陸峰搖搖頭。陸峰臉色鐵青，他何嘗不知道兩人已經徹底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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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J# q5 l( r# k; V. p: s　　小森要害被傷，能不能活下來都難說，活下來心性也必然大變。而霍頓右臂被斬，單臂如何使槍？

　　一時間，陸峰身邊的諸人生出兔死狐悲之感，看向艾輝的目光直欲噴火，恨不得把艾輝生吞活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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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U, a$ C, l　　有人忍不住恨聲道：「閣下的手段也太過於狠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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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秀臉上浮現薄怒之色，正欲開口，艾輝按住她。

7 u! A( P. ~0 G2 E5 w/ [　　他轉過身體，神色淡然平靜：「是嗎？我這是看在二哥的面子上，才饒他們倆一命。看來我該殺了他們，才對得起我殺人如麻的名頭。」

　　眾人目光一變，心中無不凜然，他們這才想起來，眼前這個看上去平靜淡然的少年，是個不折不扣的屠夫，殺人如拾草芥。

　　艾輝朝陸峰展顏一笑：「我這人一向乾脆，有恩報恩，有仇報仇。二哥贈我寶劍，那二哥的情面自然要給。那草賊意欲對師姐不利，當是該殺，呵呵，此事未完，少不得還要去會會他們，比起做人留一線，我還是更喜歡斬草除根。二哥，你說是嗎？」

5 Y. J# v9 i) e" p1 R- q　　艾輝這一番雲淡風輕的談笑，說得大家心中發毛，只覺得這話裡濃濃殺氣撲面而來。他們見過各路狠人，但是像艾輝這樣把殺人說得如此雲淡風輕的人，還從來沒有見過。

+ r- z' v# W+ _# j0 c; P　　所有人都閉嘴，他們知道這個看上去年輕的少年，是一個絕對不要招惹的狠辣人物。

* o4 ?1 U2 e2 ], v  O& ]1 S: r, F- `　　陸峰臉上的表情很僵硬，他笑得很勉強：「輝弟真是豪傑。」

! k: h  p' g6 b5 W# D! |　　艾輝朗聲長笑：「二哥才是真豪傑，都已經是一部部首，大權在握，家大業大，真是羨煞旁人。二哥諸般皆好，唯獨不如小弟的，便是快意人生，仗劍獨行。想殺就殺，想走就走。」

0 ~4 V% O( e8 G- e. }　　陸峰此時已經緩過來，哈哈笑道：「我就羨慕輝弟啊！每日案牘勞形，為些瑣碎之事煩心，此等人生哪能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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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把臂言歡，看不出半點芥蒂。

  C" {% z/ g- J4 T! W0 h　　聊了一個時辰，兩人才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散場，陸峰帶著諸人告辭。

5 c; ~6 V, u5 k, B0 g1 j  [$ ~　　艾輝還特意送到繡坊大門門口。

　　看著陸峰他們離去的背影，艾輝臉上的笑容消失，目光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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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耳朵傳來一陣劇痛，赫然是明秀扭著他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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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 p( r9 _  h" B　　「說，從哪學來的壞毛病？呵呵，殺人如麻？現在長大了就會打打殺殺了？啊！這才幾年啊，就長歪了？當年我那個純樸的師弟到哪去了？現在還會逞能了啊！以一敵二，囂張嘛！還什麼比起做人留一線，更喜歡斬草除根，嘖嘖！這話多霸氣！」

　　「哎哎哎，嘶嘶嘶，師姐輕點輕點，哎呦，有話好好說，是是是，留一線留一線，多留幾線，要幾線留幾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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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3 t8 F, u; G2 m+ U! O/ @; U　　明秀鬆開手，再次恢復之溫柔嫻靜如水的模樣。若論眼前的模樣，誰也想不到剛才動手的是她。

　　艾輝齜牙咧嘴，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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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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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秀師姐的語氣溫柔如水，動作輕柔地撣去艾輝身上的塵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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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輝一個哆嗦，泥塑般一動不敢動：「師姐有話儘管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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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H. E4 y; p  R# I2 d　　「師姐想了想，還是斬草除根好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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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四百零八章  借題發揮

" I  B6 B+ O  u( Z4 X　　火浮雲的房間內，陸峰的咆哮就幾乎要掀翻房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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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這是在向我示威！向我示威！他在警告我！他媽的他是什麼東西，敢警告我！我知道他是什麼意思！混蛋！這群廢物，連個毛都沒長齊的混蛋都打不過，廢物！蠢貨！白癡！」

$ F$ ^. p  X7 J$ u# m6 `' V  I: X　　「我要殺了他！我要殺了他！」

　　「他是什麼東西！他是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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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噼哩啪啦砸東西的聲音，響成一片。最後只剩下粗重的喘息聲，就像房內有一頭野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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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O  [3 A9 V9 e! l$ C7 Q) R　　外面的諸人面色發白，這次他們確實搞砸了，讓大人丟了面子。他們也聽得出來艾輝言語間的警告和示威，但是沒有人敢再上前邀戰。霍頓和小森的下場，讓他們失去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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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D. ]7 q7 `5 p6 |# L　　良久，房間內粗重的喘息聲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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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8 _4 x- `# D' J5 O　　門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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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峰走出來，臉色恢復如常：「那兩個白癡呢？情況怎麼樣？」

　　老僕恭聲開口：「小森的傷勢止住了，但是對他的打擊太大，今後估計廢了。霍頓的右臂已經冷凍起來，可以接回去，但是只能日常使用，戰鬥沒法用了，而且費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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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z! {+ x! L0 `3 ~- d, f( T% n　　「這兩個白癡！」陸峰破口大罵，神情卻緩下來：「管什麼費用？給他治好！兩家的撫恤都做好，給他們換份輕鬆的工作。雖然他們兩個蠢貨丟了我的人，媽的兩個蠢貨！」

* D7 _8 i3 y5 S' F8 ?* z5 ~2 r" y　　老僕連忙道：「大人仁慈！」

　　其他護衛都紛紛道：「大人仁慈！」

" }7 v! ?1 s4 M' u  ?　　他們臉上露出感激之色，兩個人都廢了，大人還能做到這一步，那確實是仁至義盡。在戰部中，如果家世好，獲得撫恤是很容易的事。但若是平民，各種拖延、不聞不問，簡直是家常便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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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仁慈個屁！」陸峰餘怒未消：「以後都給我打起精神，輸贏是家常便飯，輸了我不生氣。技不如人沒什麼丟人，丟人的是被對方嚇到。看看你們的慫樣！這麼多人，氣焰居然被他一個人壓下去，我當時恨不得自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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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c% ?+ j/ j4 f' z* [　　諸將都低下頭，滿臉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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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A! G, }" h& k3 j6 l  v　　「都回去好好想想。我可虧待過你們。你們如今的地位、待遇，多少人羨慕。外面不是沒有風言風語，說你們憑什麼拿這些？說我們草殺部是草包部，你們狗屁一樣的表現配不上你們的待遇。你們有家世嗎？沒有。你們實力不錯，但是和你們差不多的有得是。除了我，還有誰會用你們？除了我，還有誰會給你們這樣的待遇？沒有我，你們就是街邊的一條死狗！你們有什麼？就是一條爛命！想回到過去一無所有的時候？不想就給老子拼命！活，榮華富貴！死，你們家人我養。不想拼命的趁早滾蛋，老子這不養慫貨。」

　　「你們是一群狼！懂不懂什麼叫狼？就是死也要從別人身上咬下三兩肉！瞧瞧你們那慫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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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給老子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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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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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門重重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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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眾部屬無不羞憤交加，面漲得通紅，呼吸粗重，喘著粗氣。大家對視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火焰，所有人默不作聲各自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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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N  p% k3 o　　回到房間的陸峰，臉上神情平靜，嘴角浮起一抹得意的微笑，哪裡能看得到半點憤怒？他的草殺部自建立以來順風順水，沒有遭遇什麼挫折，這些傢伙的脾氣也變得浮躁，他早就有敲打之意，奈何找不到合適的機會。

) i' f3 h4 D- m" J* k& f　　這次機會來得太合適，他的憤怒有一半是真實的，有一半是借題發揮。手下不要說傷兩個人，死兩個人他都不在意。至於被羞辱的感覺，不足以讓他失去理智。

8 Q# U1 |: x4 a. R2 m% P3 v　　身為陸家養子的他，從小受過的白眼和閒言碎語，不知道多少。人們只會看到他身為陸家養子是多麼幸運，但是不知道他受到的排擠和冷眼。

0 d4 D9 S, u' h8 q8 R2 U　　他的心早就冷酷如鋼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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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輝給他一個大大的「驚喜」。

' |$ n; L0 E) T/ ]" s　　現在他才發現，自己之前忽略的雷霆劍輝，絕非一個簡單人物。他展現出來的心智和手段，讓陸峰有點吃驚，這不是一個草莽之輩，也不是靠嘴皮子的傢伙。

　　陸峰現在有點明白，為什麼松間派會追隨艾輝的腳步。

4 X7 y  }5 `1 U6 s. }. g　　松間派既有很多的新民，也有師雪漫和端木黃昏這樣頂級世家的子弟。師雪漫他不熟悉，端木黃昏他卻在暗中觀察許久，那是一個聰明絕頂的傢伙。除了性情脆弱敏感了點，其他方面，無論天賦還是才智，都極為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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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6 H0 B) i/ p- }& H+ c　　這麼多出色之輩，竟然都在艾輝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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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4 j8 ]" \; G. l" q! \8 Q- y　　陸峰羨慕得都快要流口水，恨不得把他們都搶過來。看看艾輝麾下，再看看自己麾下，真是雲壤之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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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自己一定會超過艾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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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峰不自禁捏緊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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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c, x0 p2 i6 i( N# `6 h' _　　片刻後，他鬆開拳頭，從抽屜中取出一個小木盒。小木盒裡面擺放著一疊巴掌大小的卡片，最上面的卡片上赫然寫著「陸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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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峰抽出一張空白卡片，鄭重寫下兩個字

　　——艾輝。

　　繡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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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輝和師姐聊起陸峰。

2 F2 S# R7 B% T　　「二哥小的時候是被抱養過來，開始的時候被欺負得厲害，我覺得很可憐，就央求父親幫幫他。小的時候我們關係不錯，他很照顧我。但那是很小的時候，大概四五歲吧，後來我去了松間城的繡坊了，跟著師父學刺繡。平日裡也沒什麼聯絡，感情也就淡了，後來倒是經常聽到族裡對二哥的誇讚，說他雖然天賦不如大哥，但是勇毅堅韌，頗有擔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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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他不知道怎麼就成了草殺部的部首，重建草殺部，這些年也算做得有聲有色。不過外面的非議還是很多，認為他的能力不足。就連上面，也沒有同意他用陸草殺的稱號。應該是他的草殺部，還沒有得到上面的認可，他的壓力也蠻大。」

　　師姐言語間頗有些唏噓的味道，接著道：「我到淺草城，建繡坊的時候，才再次見到他。然而一見之下，我就極不喜歡。他眼中的野心過於強烈，做事的目的性很強，我不喜歡這類人。」

, Z& P! z- J9 y& X/ [　　艾輝連連點頭：「雖然只是初見，我也覺得他是個不擇手段的梟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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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Z/ E9 D# s! [8 Y, E9 w- h　　師姐冰雪聰明，在這方面他一點都不擔心。其實，從當年師姐會喜歡李維大哥就能看出來一些端倪，當時的李維大哥只不過是兵人部的普通隊員，身份和師姐相差巨大，但是師姐並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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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抵是李維大哥為人真誠直率。

* r# s& `/ s4 a2 \. \　　想到李維大哥，艾輝心中五味雜陳。當年的李維大哥，如今卻已經是鐵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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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d  Y, q, `, k; G; n1 N% C　　明秀輕笑一聲：「你不要過於擔心，大哥雖然不管事，但是無人敢拂逆大哥之意，就連家主都不敢，遑論陸峰了。大哥從小就疼愛我，會照顧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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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7 x0 q6 y) a　　艾輝一想也是，師姐的大哥，就是白衣聖手陸辰，岱綱的大弟子。在翡翠森，陸辰的能量毋庸置疑。任何人想對明秀不利，不會不考慮陸辰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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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S/ X) E. i3 D% z- j- \　　艾輝心中忽然升起一絲疑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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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8 J. @( A! w& m8 Z' v+ K; N9 R　　草賊把主意打在明秀頭上，難道就不怕陸辰之怒嗎？草賊一定很清楚明秀和陸辰之間兄妹情深，他們還敢把主意打在明秀頭上，除非……除非他們有辦法面對陸辰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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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個翡翠森，能夠阻擋陸辰怒火的，只有一個人，那個人就是岱綱。

　　可是，草賊和岱綱是生死不可共天的死仇，怎麼可能聯手？

　　不，還有一種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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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賊的目標，就是陸辰！

0 v1 x; k2 F! ~, s　　這個念頭冒出來的瞬間，艾輝是覺得草賊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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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辰不僅自己是木修大師，醫術和戰鬥都極為出色。三個弟子之中，陸辰是岱綱最喜歡的弟子，不止一次地說過，陸辰最像年輕時候的他。

% P% J; d1 N1 ^) R  O　　陸辰的身後是陸家，底蘊深厚。他的醫術高超，救治過的高手眾多，人緣口碑絕佳。在這方面，連岱綱都不如他。只要招呼一聲，一定會很多人前來助陣。

6 J  X+ z' h- X& o# u; D2 N) v　　陸辰想要踏平草賊，並非難事，草賊哪來的自信對付陸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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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i7 }$ s# M0 _+ @. C% g1 e; W　　突然發現草賊之事沒有那麼簡單，艾輝決定在淺草城待一陣子。不管草賊有何圖謀，直接把草賊給滅了，什麼圖謀都扼殺在搖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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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 L+ T0 e! F" z' Z　　果然斬草要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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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中做出決定，艾輝臉上神情不露分毫，不露痕跡地岔開話題：「師姐，你的刺繡現在是大師了嗎？」

4 y4 |4 v/ Q' |% d1 F　　刺繡相關的問題立即吸引明秀的注意力，她有些苦惱道：「感覺好像就差一點點，在這個地方已經停了很長的時間。」

2 l( v2 {0 \; I# B& h　　艾輝聞言，不由關切地問：「哪個地方，說出來聽聽，我幫你參詳參詳。」

　　成為大師需要創造自己的絕學，在刺繡也亦是如此，明秀需要開創屬於自己的獨門技法。韓玉芩在這方面更加變態，她開創的織法有十多種之多。她的繡品有專門的稱呼，被稱為虹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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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創屬於自己的獨門織法，絕非簡單的事情。

　　師姐一臉鄙視地看著艾輝：「看看你刺繡的水平，除了抽絲剝繭，其他的哪有長進？就你這水平來幫我參詳參詳？」

5 {3 q# d5 z: f- x6 }; H" z　　艾輝毫無羞愧之色，大言不慚道：「師姐你這就小看我了，師弟我走南闖北，見多識廣，說不定就能給你出出主意呢。」

　　明秀沒好氣道：「果然是長歪了，現在都開始貧嘴了，油腔滑調。我的織機壞了，走南闖北的大英豪，幫我修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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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輝滿臉雲淡風輕，信心滿滿地走到一臺沒有運轉的織機面前：「這一臺嗎？交給我吧，這點小問題，不在話下。」

& H; j- Q* D" B3 K$ q. g- m" x　　「那是剿絲機。」

　　「我就說嘛，難怪長得那麼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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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2 B9 F0 C+ O* X' _5 Q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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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四百零九章  小艾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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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s8 k' r, Q, l+ {　　「以前師傅繡坊的織機都是師伯製作的，非常好用。我走的時候專門去了趟繡坊，找到一架保存最完整的。不知道哪裡壞了，一開始運行都很順暢，但是很快就會卡住。我也找過其他的工匠，他們都不會修。我也有試過他們製作的織機，用得很不順手。」

　　明秀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有些緬懷。

　　艾輝有些驚訝：「這是老師製作的？老師還會製作織機？都沒聽他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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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明秀點頭：「師父繡坊的東西，基本上都是師伯鼓搗出來的。師父提要求，師伯來製作。你身為師伯的弟子，考驗你的時候到了，小夥子，好好努力。」

, @- D9 [4 z# m$ `) ^- u　　艾輝已經湊到織機跟前，仔細打量這架師父打造的織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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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q5 k& w5 D　　說起來這還是艾輝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觀察織機。

　　在繡坊的時候，他只擅長抽絲剝繭，而到了寧城，他也依然還是利用抽絲剝繭，用來製作晚點見。在刺繡上，艾輝只是個新手。

( b5 J# a6 V. W, p. G　　好在織機的原理並不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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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I7 q" e, e$ `9 E% _　　得益於他進入繡坊時師娘給他的考驗就是織布，大概研究了半個時辰，艾輝就弄明白其中的關鍵。當時艾輝用的是一種非常基礎的織法，稱之為雙流織法，也就是橫向和豎向同時行進的織法。雙流織法幾乎是所有織法的基礎，那些複雜的織法，大多是在雙流織法的基礎上演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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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u' e4 E) |. \* a　　織機就像是一張桌子，桌子的中央內凹像個淺淺的池塘，四周邊緣是方形的針槽，裡面並排躺著大大小小的繡針，就像在港口停靠的船。

　　織機的一側，有兩個內陷的手印，元修只需要把雙手放入其中，朝織機灌注元力。

/ m" n& K' F) K) h1 b　　艾輝嘗試著把手按在上面，往織機裡灌注元力。

　　織機中央內凹的部位亮起一層淡淡的光膜，就像往池塘裡注滿了水。緊接著繡針亮起幽幽光芒，就像港口的小船升起船帆駛出港口，微光籠罩的繡針緩緩從針槽內彈出。平整的光膜就像是港口外的海面，繡針靈活地在光膜上游走穿梭，帶起一道道眼花繚亂的纖細光痕，看上去異常錯綜複雜。

　　絲線在繡針的帶引下，迅速被織成布匹。

　　比起自己當年織布，實在要高級得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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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4 r5 Z1 a　　艾輝看得目不轉睛，繡針的運轉速度非常快。如此高速地運針，繡娘要達到這般地步，需要很長時間的修煉。

1 t! g2 \1 \6 m5 i+ ~. H　　而且艾輝能夠看出來，繡針的數量很多，這意味著織機能夠使用很複雜的織法。操控的繡針數量越多，對繡娘的要求就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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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C% o: ^4 ~8 J, `8 S) b　　挺有意思啊！

: i2 h: S, H3 F1 j8 J' B8 r" [　　眼花繚亂的光痕和絲線在交織，元力和絲線達成某種神奇的平衡。

, b! M5 |8 C, h% `　　艾輝有些驚嘆，覺得眼前之物非常精巧。他想到師父的小院裡堆積如山的破爛和那套名字很長給他測試八宮強弱的鎧甲，師父好像一直比較喜歡折騰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能夠看到師父當年的作品，重新領略當年師父走過的道路，對艾輝無疑有著致命的誘惑。

0 q# B' y9 p8 Z, W8 ]  E　　織布最困難的地方，在於對繡針的控制上，而織機上的繡針雖然看上去眼花繚亂，實際上它們卻是按照特定的方式運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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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i. k2 b+ L& [" v4 ]7 ?　　看到師弟對她的話已經充耳不聞，完全忘了她的存在，明秀輕輕抿嘴一笑，悄然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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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  z: F' O5 r1 F' V　　艾輝半蹲，目光專注地盯著光膜上快速遊動的繡針，一動不動。

1 W. b# C8 {+ g& _9 K0 u- l: G8 e　　咔！

　　忽然光膜上繡針失去控制，就像無頭的蒼蠅，絲線很快就纏成一團。

　　艾輝眉頭微微一皺，但是很快重新鬆開，他停止灌注元力，光膜消失，繡針上的光芒消失，跌落在內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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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裡出了問題？

　　艾輝不知疲倦地開始一遍遍嘗試。

　　明秀沒有打擾艾輝，她知道師弟一旦進入狀態，會渾然忘我。她巡視繡坊，就和當年一樣。其實生意上的事情，與其說是一種追求，不如說是一種慣性。她很早就跟隨師父，幫助師父打理繡坊的生意。繡坊點點滴滴的瑣事，反而更能讓她平靜下來。

: p; Y$ v! E- ~2 w　　一名管事風塵僕僕地進來，看到明秀鬆一口氣：「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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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l. e* o) a2 o  |0 z7 [　　明秀有些意外：「余叔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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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叔是家中的管事，為陸家服務了幾十年，看著她長大，深得家主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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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叔連忙道：「這段時間，有不少人都到府上。聽聞雷霆劍輝來看望小姐，許多人都想結交小艾先生，把請柬都送到咱府上。家主說，別人家都不用管，但是小艾先生這樣的貴客到了翡翠森，咱自家還是要請的。小艾先生和小姐都是同出一門，都是自家人，交情不是外人可比，萬萬不可失禮。」

　　明秀眉頭微皺：「他們怎麼知道師弟來了？還有，小艾先生是什麼叫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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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r! {8 [% H7 G9 y5 D* ~　　余叔笑道：「小艾先生偌大的名頭，偏偏年齡又小，大家覺得艾輝先生叫得老氣了，都叫小艾先生。小艾先生大破草賊的事，早就在翡翠城傳開了，大家沒少在草賊手上吃苦頭，聽到小艾先生的事跡，無不拍手稱快。大家都說，小艾先生踏入大師是鐵板釘釘的事情，說不得還能衝擊宗師。再說小艾先生還是松間派領袖，未來不可限量。他們就想著能不能先留個香火緣分，日後也能好打交道。」

　　明秀恍然，不知不覺中，師弟竟然已經闖出偌大的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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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s/ r' I1 J7 s1 m% I. Z　　她雖然對族裡的事情不上心，但是卻是大致能明白這些人的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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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翡翠森和長老會之間的關係非常微妙，岱宗自立出來，雖然明面上雙方是對立狀態，但是私底下的關係卻並沒有那麼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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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d( j; l* c/ G; v　　畢竟岱宗正值春秋鼎盛之際，而安木達則到了最後的餘光，未來長老會和翡翠森會不會重新合併，難說得很。反倒是和神之血的關係，天然對立。

  _$ H% l1 }2 {2 [　　艾輝之前的種種事跡，儼然是松間派的老大。倘若說之前大家還對他的實力有所疑慮，而他在草賊之戰中展現的強勢，則讓大家徹底打消了對他實力的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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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s- u7 Z! f* a6 i" H, ^  N$ b　　一個勢力的首領，倘若實力太差，總是讓人難有信心。這個是靠拳頭說話的世界，一個人的力量可以改變世界，這個世界永遠是屬於岱宗這樣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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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數上的堆砌，在岱宗這樣的強者面前，沒有任何意義。

　　而在宗師之下，差別卻沒有那麼大。大師固然已經遠比一般的元修要強大，但是在戰場上還是時常有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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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4 e% z, B  A& |　　唯有宗師才能抗衡宗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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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岱綱親身示範，一位宗師代表的權力、財富和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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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從這之後，人們才恍然明白過來，未來的宗師才是最值得投資的對象。成為宗師必然是極其困難概率極低，但是和它成功有可能帶來的收益比起來，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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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換句話說，艾輝終於進入人們的視野，成為有可能衝擊宗師的候選目標之一。能夠有資格衝擊宗師的天才，是各個家族都渴望結交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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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T# E7 M+ D9 m. z8 l/ a, H6 }, Q4 h　　什麼樣的人能夠成為宗師？這是所有世家都困惑的難題。實力、天賦、名師等等，是如此難以捉摸，但是有一個要素卻是人們押注最注意的問題。那就是年齡，年齡越輕，能夠衝擊宗師的時間就越充足。

5 u  V2 o1 Y, l$ i3 G' y　　越是年輕的天才，越受青睞。

　　艾輝在天才之中的年齡並不算特別年輕，但是不同的是，他在這個年紀已經擁有不錯的聲望和班底。

+ y2 P0 w, K# c0 M3 E: w8 H　　宗師的道路坎坷崎嶇，稍有不慎就萬劫不復，脆弱的天才往往是最先隕落的一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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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錯的聲望和班底，加上性格狠辣果決，最近的進步所展露的天賦，無法讓艾輝變得炙手可熱，卻也能吸引一些人。

　　明秀生性恬淡，對爭權奪利沒有半點興趣，否則也不會對獨居在淺草城，一心一意打理她的繡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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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搖頭：「師弟對這些應酬沒什麼興趣。」

) v' B( T& h, U. a　　余叔恭敬道：「家主說，如果小艾先生沒有時間，就不要過於打擾。家主特意準備了一點心意，這次讓小人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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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3 w$ p! i0 _　　明秀道：「我會交給他。」

1 l/ }9 u; {5 i. a3 L　　家裡重視師弟，她當然很高興。但是她也不希望師弟捲入這些瑣事過多，師弟的實力進步很大，這個時候還是修煉為重。

1 M0 l# w+ B/ G　　「有一件事，也是遞到府上。家主也不知道該不該答應，還是代為轉達，交由小艾先生自己決斷。」余叔停頓了一下：「端木家的人，希望能夠和小艾先生見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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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秀楞了一下，這才想起來，端木黃昏被師雪漫「綁架」到寧城。

; B- }& a  |% b% }! F" t% y　　「綁架」什麼的明眼人都知道是怎麼事，端木黃昏在寧城逍遙的情報早就傳得翡翠城無人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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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家和端木家也非常熟悉，端木黃昏的很多事情，她亦是知道一二。當年因為艾輝的緣故，也認識了「傍晚同學」，情感上更覺親近，覺得端木黃昏在寧城遠好於在翡翠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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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B9 m8 i7 E! J: v2 @　　她道：「我問問他，余叔你暫且在繡坊住下。」

　　余叔聞言笑道：「打擾小姐清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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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Q3 Q7 @& x! E　　他識趣地告退。

9 }" l0 T3 X2 s0 I- ~; \: f; c　　明秀舉步朝倉庫走去，心中隱隱有些期待，也不知道師弟把織機修好了沒？如果這個世上有人能夠修好織機，那只有師弟了，畢竟是師伯的弟子嘛！

　　她推開倉庫，看到艾輝正趴在地上修理織機，不由嘴角露出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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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當她的目光落在織機上，目光一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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