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仙俠] 說夢者 -【大聖傳】《連載中》

1月23

第十一卷 蓋世妖王 第三百章 天意弄人

. F. v8 b! {, H- P      沉睡中的羅睺小明睜開雙眼，這就是他親手轉化的阿修羅，當年上萬人參加的儀式，經過十六年的衍化淘汰，如今保留下修羅之心的只剩下不足千人，絕大多數都又蛻化成了凡人，還是得到了習武的機會。

8 B6 H* j4 i2 S1 x      但這已經夠讓他吃驚的了，修羅之心需要戰火磨礪，而這十幾年來沒有爆發任何戰爭，能剩下百八十個都算是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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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I+ Y  D5 L# n" S, g4 K      李青山卻在十幾年前發表宣言：「與人鬥不如與天鬥，人定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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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率領著這群人與各種各樣的天災搏鬥，洪水、大火、地震、大旱、蝗災，冥冥天意幾乎將所有可能出現的災害，全都施加在這一方土地上。

      這甚至比戰爭更加殘酷，在那浩蕩天威之下，縱然眾志成城也感到無比艱難，彷彿是面對著一個不可戰勝的強敵。在大多數時候只能任憑宰割，看著它留下的滿目瘡痍卻無可奈何。

5 f$ X* ?; u- O% w      一些人戰死了，喪命於火海，消失於大水。

      許多人放棄了，選擇去結婚生子，過更加安逸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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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卻有一批人堅持了下來，奮力與天相爭，化為真正的阿修羅！

      所凝結的那一顆戰心非常特別，不是尋常阿修羅那般嗜殺好戰，而是有一股改天換地的豪情，讓修羅神子也為之驚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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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非在這樣一方小世界中，若非是有這樣一個人物的統帥，可以率眾與天災抗衡，根本不可能有這樣的阿修羅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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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好奇這樣一群阿修羅到了修羅道中。是會得到它的讚許還是打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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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n8 @) l# q+ O# S* [" m4 R# U6 M7 z      一群戰士奮力戰鬥，不再是為了獲得它的青睞，而是為了貫徹一種精神，甚至不惜與天為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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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他相信，他們會是修羅道的寵兒，因為他們是真正的戰士。

      而李青山也沒有虧待他們，修行資源全力配給，世俗的一切享樂，無論是財富還是女人，也都毫不吝嗇的饋贈。這是對他們犧牲的小小補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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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這對一群真正的戰士來說。只是戰鬥間隙的調劑，真正的樂趣早已不在其中。

6 j  A- N9 F7 d      當然，他們每一個都是先天高手，不然也不能叫做阿修羅。這已經與內力還是真氣都沒關係了。而是血脈體魄的根本性變化。可以說，他們幾乎全是憑意志跨入了先天境界。

# v+ R3 T# b- j1 o      面對這樣的存在，烏桓的精神怎麼可能與之對抗。沒有一瞬間精神崩潰，已經算是他的意志力比較堅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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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他感覺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李青山揮揮手：「你等一會兒啊，馬上就通水了！行了，都別看了，有什麼好看，趕緊幹活，別讓人家等急了。」

; ^' u6 H+ u* U+ g2 f# m9 N) ]      星星點點的紅光黯去，所有人皆恢復原狀，繼續灰頭土臉的埋頭苦幹，恍若無事的談論說笑，似乎並不擔心即將被大水沖垮的堤壩，更別說這岸上這被嚇傻的復仇者了。

      貌似平凡而又無所畏懼，低賤卑微而又豪情滿懷。

+ X& ?- m; r# l& h) t3 J* j* |3 U! Z      羅睺小明又閉上眼睛，真想率領這樣的軍隊去戰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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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2 h) z/ C* k+ F, Q      烏桓趴在地上大口的喘息著，彷彿溺水的人又回到了岸上，大汗淋漓也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他忽然不想報仇了，只想拔腿就逃，離這群人越遠越好，但是一想到她正在看著自己，便無法動彈，就像是一尊雕塑似趴在岸邊。

/ B% z9 @2 [# P9 Z# a8 q      「娘，那個人好奇怪啊！」一個孩子道。

      「別過去，那是你爹的仇人，當心咬你一口！不過，怎麼覺得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似的。」

      雨勢變得更大了，將天地染得淒迷，大河上下出現處處裂口，最大的一處裂口「恰好」指向北平城的方向。若從高空望去，大河彷彿一條躁動的龍，正扭曲身軀舒展爪牙，想要衝破堤壩束縛，吞噬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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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聲長嘯響徹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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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遠方的大龜聽到嘯聲，伸展四肢，挪動身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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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轟然一聲，洪流奔湧而下，憑他的身形也只能在水中載浮載沉。

3 b$ I% \# S6 a5 t  k9 @" M      河道中的水位迅速回落，洪水猶如萬馬奔騰，呼嘯衝過大渠，所有阿修羅都咆哮起來，充滿了喜悅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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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戰，他們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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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2 C/ S7 B; N. q      李青山收了嘯聲，也露出欣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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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爺，拉我一把！」大龜老忍在洪水中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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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K4 ?& p6 ?      「放你三天假，玩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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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N: V- k$ T- \6 O      「可是我……」

      李青山目送大龜被洪水沖走，轉身走到烏桓面前，「來，你跟我說說，我跟你什麼仇什麼怨？」

      「奪妻之仇，不共戴天！」烏桓猛然仰起頭，目中佈滿了血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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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K& c, ^2 b) W, u, B6 \( {3 e      「能不能準確點。」李青山感覺有點苦惱，當年的十大美人，哪一個沒有一大堆愛慕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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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6 X: O! N( j1 }      「你可還記得十五年前在南境，你是怎樣劫走了我即將過門的妻子，南宮世家的南宮婉兒。」烏桓一邊說著，一邊緩緩從懷中掏出殺人骨。

& `3 E! l2 j& A$ g' Y5 B      「啊，你是烏、烏什麼來著！」南宮婉兒遠遠站在樹葉避雨，聽到自己的名字，忙趕過來，上下打量著烏桓：「真的是你，你變化好大，我差點沒認出你來！」

) Z) A3 P8 O9 t      烏桓低下頭，她還美麗一如當年，自己卻已變了模樣，待到看到那三個孩子，像是被砍了三刀，仇恨頓時壓過了恐懼，握緊了殺人骨。

9 \- }* Y, G0 x) O, f& n% T) |      「確實算是奪妻之恨，不過這也不能全怪我啊！我當時問了她願不願意跟我走，她同意了啊！」李青山兩手一攤，毫無承擔責任的覺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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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不可能！」烏桓目眥欲裂，憤怒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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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宮婉兒怒道：「你胡說！」

      烏桓還沒來得及感到一絲欣慰，南宮婉兒就道：「你當時明明說的是『跟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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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w& I1 o* Q$ f) Q      「你明明就是奔著我來的！」南宮婉兒眼圈一紅：「李青山，你個沒良心的，我給你生了一個又一個，你居然這麼對我！」

- b4 a- B" G' z3 u- M, X6 M" b, {      卻忘不了十五年前，那個幽深的密林中，陽光碎散一地，他彷彿神祇從天而降，站在送親的白象上，金髮飛揚如烈風，金眸閃耀如明星，向她伸出手來：「跟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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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她毫不猶豫的抓住了那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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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L; d9 g& ^, V- E8 H) E      「給我憋回去！」

1 N  d" K: G4 B( e5 t      李青山喝道，還記得當年帶她回北境，在半路上就被她氣得火冒三丈，把她從大象上拽下來，狠狠教訓了一頓。

      不是他不知道憐香惜玉，而是她太欠抽了，是十大美人中最為刁蠻任性的一個，性格簡直差勁到了極點，要星星不能給月亮，一哭二鬧三上吊更是家常便飯，當自己是俠王夫人，從來不給別人好臉色，牙尖嘴利起來更是又惡又毒，真是廢了他好大心力教她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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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人都各有各的事兒忙，就她整天不務正業，騎著個破大象跟著他，這還是被教了這麼多年做人之後的結果，當然，那三個孩子也算是結果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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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n* |0 ~. c1 _      以前簡直是三天一大打，一天一小踢，有了孩子才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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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她到哪帶著孩子，就是當護身符來用，又有點固態萌生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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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你不是人！」

. ]" {4 S% I- u. a3 {6 q7 z      「誰是人你跟誰走，這邊就來了一位，還是你當年的老相好，再好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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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修羅們都笑望著，就連三個猴孩子都笑嘻嘻，顯然是見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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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烏桓呆在原地，喃喃道：「婉兒，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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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烏桓，你別亂叫，我們是可什麼都沒有。我們又沒見過幾面，你好莫名其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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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烏桓歇斯底里的叫道：「我們是許下婚約、明媒正娶的夫妻，怎麼會什麼都沒有？！」

$ t1 X5 ~% i; _2 }- u, D5 N4 X      南宮婉兒一臉不屑：「要不是我爹想收服七十二洞那群蠻夷，我會嫁到那種破地方？你也不撒泡尿照照，看自己哪裡配得上本大小姐，再說你當年就醜的不行……」

      李青山右手扶額，忍無可忍：「你行了你，人家為了不惜一死來報仇，你就不能有點人性？」

6 J" J( c7 K) V. ^& k2 X      「啊，你還幫他說話？！要是每個願意為本小姐死的男人我都跟他睡一覺，再過十年也輪不上你個烏龜王八！」南宮婉兒恰著腰，臉上紅光滿面，感覺好久沒這麼痛快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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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青筋暴露，咬牙切齒，南宮婉兒，今天晚上你給我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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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0 V. C& J' l; z      南宮婉兒回瞪，誰怕誰，反正你也不能把我殺了！

, G3 ^1 t3 M( J$ j      烏桓臉色死灰，感覺心中有什麼東西破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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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道：「時候不早了，要出手就來吧！但你真的有這麼愛她，有這麼恨我，還是被這賊老天給捉弄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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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_% g& R# e4 L: w% n) v. o      夜幕垂落下來，烏桓聽著滾滾波濤聲，緩緩舉起手中的殺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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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此時李青山已率眾返回北平城，正在深深的俠王府中用力教南宮小姐「做人」，任憑她呻吟哀求也絕不留情。

+ v% V! [0 l- y+ ^6 D9 I) e1 }1 T      烏桓調轉殺人骨，對準自己的眉心，閉上眼睛，發動積攢十四年的怨毒詛咒。

      片刻之後，他睜開雙眼，發現自己毫髮無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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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殺人骨縱然能夠殺人於無形，絕世高手也難抵擋，但對於本人卻是偏偏無效的。這一點從來沒有人知道，因為從來沒有人會用這種方式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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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意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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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清晨，村莊升起道道炊煙，女人起來做飯，見一個人倒在門前，不禁嚇了一跳，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客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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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與此同時，一封戰書傳揚天下，武林盟主張雲天約戰俠王李青山，決戰於玄武之野，決定天下歸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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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十一卷 蓋世妖王 第三百零一章　百萬大軍

　　西風烈烈，黃沙漫天，紅日無光。

" I/ E# J! J, {- D9 l　　玄武城外，營寨連綿數百里，兵卒進進出出，猶如蟻山中的螻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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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 Q( Y* E0 n　　張雲天站在城頭，手按雉堞，眼眸似透過漫天黃沙，看清了一切，頭也不回的道：

" K8 n# R, c: U　　「已經聚集了多少兵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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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F; l* U. R+ J　　「稟報盟主，十五萬。」玄虛觀主道。

　　「不夠，在決戰來臨前，這城外要有百萬雄師。」

( R0 \; _/ A3 W9 }$ t" O" F　　「許多人都不願意與俠王作戰，糧草也難以供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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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各家各派想辦法，許以重利也好，抓壯丁也好，百萬大軍少一個也不行；糧草也要自帶，只要能撐過『大雪』那一天就行。」

' U1 u# `& I' \( R5 k2 t$ y; K　　大雪：大者，盛也，至此而雪盛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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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c# p. q5 V% {　　十二月初七，決戰之日。

# _& q- e3 }' r　　「可是魔王若不應戰，這百萬大軍可就毫無用處。」

$ i8 o/ E8 g9 D$ R　　玄虛觀主滿臉擔憂，只要李青山稍稍推後幾天，這百萬大軍立刻就會因糧草不足而崩潰，甚至反噬玄武城。

　　「他會來的，而且既不會早，也不會晚！」

　　張雲天遙望北方，為了這一天，他準備了足足十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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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F2 G$ H# M3 L0 K) t* l　　「玄虛觀自然會全力支持盟主，但如果各家各派的家主掌門有異議呢？」

" p! p& d, H7 \　　「威逼利誘，怎樣都行。實在不行，就殺！」

　　張雲天聲音平淡，彷彿說的不是江湖群豪，而是一群螻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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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十六年來，他感到冥冥天意加諸於身，行事無所不順；更掌握了前所未有的力量，早已不再是當初那個張雲天，相信縱然是第一代盟主龍破天站在自己面前，也一樣可以隨意擊殺。

　　玄虛觀主心中一寒，望著他的背影，似曾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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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 T* G% T  D, d" ]* K　　「觀主不必擔心，我不會變成第二個魔王，在完成天命之後我便會渡劫飛升。」

2 \) k1 ~4 t0 h3 v　　張雲天仰望昏黃的穹空，他的飛升天劫將不會遇到任何艱險，那將是蒼天給他的獎賞。

3 ]; b! Y4 q! |; v　　「我這就下去籌備。」

# @9 R" ~5 ?% H　　「我們相識多年，但是軍法無情，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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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0 s$ X& \  d5 e; t$ [. \　　張雲天的語氣中不含殺氣，但意味卻很明白，犯我軍法者。斬！

* T5 P, j$ Y7 d2 C! M$ P　　玄虛觀主眼中閃過一抹怒意，深深低下頭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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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_* A" C+ K. j& j3 {- V; H　　當年一場重傷，令他變得陰沉了許多。飛身下了城樓，回眸望向那淹沒在風沙中的身影，回想起數年前，有一夥馬賊從西境席捲而來侵襲中境，得益於這些年的武功秘笈的擴散，這些馬賊全都是武者，頭領更是先天七重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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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張雲天隻身應戰，一招擊出，龍吟陣陣，飛沙走石，滅殺了全部馬賊，也震懾了整個武林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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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力量縱然是先天十重的絕世高手也不可能擁有，天下間除卻李青山之外，還有人是他的對手嗎？

- G6 q: y+ Z+ D0 {　　想到這裡，他摸了摸臉上的傷疤，那是雷霆烙下的痕跡，縱然傷勢早已恢復，但傷疤卻無法消除，更抹殺了他渡劫飛升的全部可能，仇恨猶如烈火熊熊：

　　「李青山，你的死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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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日之後，四家滅門，六門滅派，皆因抗拒或懈怠張雲天的召集令。

' n/ C$ ^, Z; [& g+ F3 [　　群雄震懾，明白了他的決心，西境、南境、東境，一隊隊兵卒啟程前往中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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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境也似被火星引燃的油鍋，熾烈如火，人人求戰，願隨俠王爺掃滅武林盟，生擒張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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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B4 P) Y) D+ |+ e) Q　　因這一紙戰書，整個天下都被攪動起來，龍蛇起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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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爺，您一聲令下，我願為先鋒。」

8 d4 H! i$ f2 G) T3 z3 G　　「區區一個武林盟，哪用什麼先鋒，王爺一刀下去不就了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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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0 O. J% P. T  B: K. l: W# n　　會議室一片喧鬧，而唯有先天六重以上的高手，才有資格坐在這裡，其他人則只能站在後面旁聽，足足彙集了數百人，有一大半都是年輕的面孔。這還是許多先天高手身負重任，不能夠來此開會，而修羅大軍則正在城中休整，只派出了數人來參加這次會議。

& D: Z9 x" {: P) |, Y　　不知不覺間，天下會已經有了豪華至極的陣容，超乎任何人的想像，也讓所有人都認為可以碾壓天下一切對手。早些年就有人提議統一天下了，而唯一堅定的反戰派伏苦和尚，也在不久前圓寂，會議室中再沒有異見，眾志成城。

" ^" q7 M" b" s0 @7 w& w7 ^　　在他們看來，張雲天簡直是在自尋死路，也剛好趁此機會，讓天下會成為真正的天下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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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個陷阱！」

( W3 a. M5 n- O7 Z　　顧雁影肯定的道，會議室中頓時靜了下來，鴉雀無聲。沒有人敢懷疑她的智慧，正如沒有人敢懷疑俠王的力量，他們兩個加起來，簡直就是無所不知與無所不能的象徵。

　　而他們的主意，從來只有對方能夠反對。於是所有人都望向長桌的另一端，李青山懶洋洋橫躺在椅上，末路狂花刀豎在一旁，隨口問道：「什麼陷阱？」

" A6 l/ R1 W) E　　「有確切消息證明，張雲天已經執掌了初代武林盟主的神龍玉璽。」

# u% T: z* _% W# Y" ~) N　　「神龍玉璽，那是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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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彙集人心之物，天下大權的象徵。」

　　顧雁影也取出一方璽印，上面雕刻的同樣是一條玉龍。這並非偶然，建國立邦，彙聚民心，國主便能得萬民信願，為人間之神，這種力量也被稱為「龍氣」。

　　九州的中心是龍州，九鼎的核心是龍州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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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9 a- P& m. R6 r9 ]　　不過九鼎乃是強大修行者的造物，煉化了無數山水神印，融合了天地法則，自然不是區區神龍玉璽所能相提並論，但依舊是一方世界的頂尖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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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M8 q: ~8 ]& i4 g$ Y9 L　　這些年來，她交出了修羅大軍，便是轉而借助了這股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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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武林盟作為有史以來，第一個一統天下的大組織，又維持了數百年，縱然還不能稱之為國家，神龍玉璽也有著先入為主的名分，只不過在初代盟主龍破天飛升之後，也就只剩下名分，不再具備任何的力量。

1 K" o4 c) @& t6 x! J6 a0 x　　直到張雲天重新成為大盟主，又經過這些年的發展，武林盟越發像是一國，還有冥冥天意的眷顧，神龍玉璽必然彙集了極強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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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到這枚神龍玉璽的話，便能夠與天意抗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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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x  o- t/ N" b　　「不錯，人定勝天！或許還有機會取而代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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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M0 F5 e! y6 Z& W' S6 ]( z6 q2 E　　「所以這些年來，你都是故意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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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笑道，這些年來一條條律法的制定，一座座堂口的設置，天下會簡直是在教武林盟怎麼建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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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t9 w  y6 }4 b0 h　　「有人幫我們奠基，何樂而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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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F$ c; d( q" e6 |6 A　　「所以這還不算是陷阱。」

0 v4 L) g& ~1 ?, @% c　　「張雲天眼下正在召集大軍了，怕是想來一個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縱然兵家軍氣是不傳之秘，但本身並不是什麼高深奧妙的東西，學一個粗劣的版本並不成什麼問題。但只要人數夠多，也不可小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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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坐正身子：「終於有點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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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卷 蓋世妖王 第三百零二章 南征

    李青山問道：“既是陷阱，可有什麼辦法破解？”

, I1 f. H" I! z1 f' X    “我有上中下三策，上策是你即刻突襲玄武城，拿下張雲天的人頭，單單一枚神龍玉璽，還擋不住你的末路狂花；中策是拖延決戰之日，對方糧草難以供給，大軍不戰自潰；下策是當日展開決戰，你來正面迎敵，我率軍突襲對方軍陣，軍氣自然消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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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雁影輕搖摺扇，胸有成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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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M; ]+ H$ ~8 y* E' Z. T( ~5 O. H    李青山微微一笑：“那麼我選下下策，十月初七，任憑張雲天將力量加持到極致，再正面擊潰他！”

. [1 r- b* J2 b& ^# S% p2 Y) T    顧雁影卻搖搖頭：“不，這是上上策。我們以仁道得人心，以王道取天下，不開殺戒，擒賊擒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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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大笑：“看來你早就把我豁出去了。”

( j6 X1 `; Y- K8 M8 ^3 l    “這豈非正如你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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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大戰之後才是麻煩所在，你可要小心應對。”

    “放心，我自有籌謀。”

    二人談笑，旁若無人，眾人皆是靜默，彷彿成了陪襯，卻早已習慣這種感覺，縱然列席在座的先天高手們，也不會又任何一個人覺得可以與他們平等，並非他們有多麼倨傲，而是分明意識到，彼此是截然不同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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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O8 G/ o4 q    不過有這樣兩個人作為統帥，倒是省心省力的很。

, D/ I2 @0 I& o* r    十美之中有數人在列，此時忽然感到一些失落，縱然與他有肌膚之親，為他誕下子嗣，卻仍有一段遙遠的距離從來沒有拉近過。而站在長桌兩段的他們，實際卻是並肩而立。共同迎敵。

    李青山起身離席，打開大門，陽光湧入，他回眸一笑：

    “諸位，我會為你們取回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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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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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9 f+ f, r9 J/ k( F, J    這個詞讓所有人都呆了一下，特別是有資格坐著的先天高手們，更是陷入了沉思。

. |6 a0 A5 s  [$ V/ f: x    天下會有千般好處，卻也有一個大難題，十六年過去了，仍無一人渡劫飛昇。哪怕是從最初就追隨俠王的左右護法。本來早就有能力一試，但都被李青山勸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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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2 s; l- X/ c* P) r& {6 Q* r. h/ ]    渡劫飛昇不僅僅要對抗劫雷，更要打破這方世界的束縛，必須要經歷冥冥天意的考驗。而李青山在這方世界所做的一切。歸根到底就是兩個字——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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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要滅亡他。他努力求存。天要削弱他，他自強不息。天要令他眾叛親離，他偏要讓天下歸心。

" W+ q9 n- |' A; f, |2 o    而所有支持他的人。都必將被天意遷怒，所以北境才連年大災。

% ?6 a) H. D* Y6 K    他還可以憑藉鯤鵬之羽重回九州，但他的下屬、女人、子女，卻注定要困在這方世界，承受那區區百年性命。縱然達到先天十重，也難活過兩百歲。

    既然這賊老天已經奈何不得我，現在便是反擊之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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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大步邁入陽光，眾人起身：“恭送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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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俠王應戰，十月初七，龍戰於野，其血玄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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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月初一，天下會出征，百姓雲集景從，天下會不但不召集兵馬，反倒派人安撫各地，讓百姓安心過冬，不要追隨。

    但仍有許多人跟隨隊伍，說不為助戰，只為助威，短短一日便彙集十萬之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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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W" i% a; y5 l, y    而天下間只要是習武之人，便不能不到玄武城，這樣的決戰千年難得一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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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龜馱起行宮，在山呼海嘯的歡呼聲中前進，修羅大軍闢開人流。

/ t8 ^0 N1 v9 _    行宮中群美環繞，除卻楊妙真外，其他都帶著孩子，都用崇敬的眼神望著他，孩子們更是激動的滿臉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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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v8 n# z2 i: v    古往今來，誰能享此盛譽？

; u  q, a: I% y4 ?9 [1 R    若是十六年前，誰能想到自己將來要與人共侍一夫，但現在卻覺得理所當然，或許只有他對面的那個女子，有資格讓他從一而終，但是這麼多年來，又可以肯定他們之間並無私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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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與顧雁影相對而坐，顧雁影笑道：“這種感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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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W; P3 ]! e$ k; |7 F    李青山道：“皆賴你這十六年的苦心經營，我敬你一杯！”

; I7 H1 z" u: E7 U) B; y' n    酒杯相碰，一飲而盡。

    李青山嘿嘿一笑：“不過沒什麼感覺。”

    “是嗎？”

7 c* `: Z, ^* |% o5 S    “無論是萬人稱頌還是萬人詆毀，本就沒什麼分別，憑心而行，不過我恰好是一個好人罷了。”

( y- a+ {" g: B7 n2 g/ d9 Z- Z    “好人？”顧雁影失笑，環顧一週，“單這就不是好人幹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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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女臉紅輕啐。

( _. ?8 R, c( H- P0 D, S    “爹，再高點，我好像快看到了！”鐵蛋著急催促著。

) G, q* c4 ?+ X/ M4 X) \7 o/ e    李青山若有所覺，掀開簾幕，看到人群中的烏桓，還有他肩膀上的孩子，不禁微微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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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 M5 [! s    人群又是一陣歡呼，烏桓遲疑了一下，也點頭回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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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_* J! E0 `; j1 g    李青山放下簾幕，顧雁影問道：“怎麼了？”

( O' l5 n* x! q. Y    “或許我不算好人，但無論如何，看別人開心總比看別人受苦要令人愉快的多。”

    鐵蛋叫道：“爹，俠王爺在衝我點頭呢！俠王爺在衝我點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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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隊伍穿越村莊，烏桓笑道：“既然看到了就回家去吧，你娘快把飯做好了。”

' ^5 \% V' N0 }5 @1 {$ l    “嗯！”鐵蛋重重點頭，又問道：“爹，你不跟著去看嗎？村裡好些人都去了，說要從這一戰中，參悟絕世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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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去了，回家吃飯，吃完飯我再教你幾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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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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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Z9 W& k; \7 _1 o. U8 S, }; k    一路南下，跨北境，至中境，百姓簞食壺漿，夾道歡迎。

    俠義之名早已傳揚天下，而張雲天為了彙集百萬大軍，大規模徵集民夫、調運糧草，已為天下所惡，除卻既得利益的世家門派，平民百姓誰不盼望俠王一統天下，建立一個像北境那般的太平世界。

  Q( \, Z$ O( r2 A+ n    “俠王爺，我是長風鏢局的候震，當年給您指過路的！”候震中氣十足的喊道，一臉絡腮鬍子已經花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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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隊伍過後，小徒弟問道：“師傅，您真的給俠王爺指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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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s& o0 D" `: Y" y    “那當然，王爺仁義無雙，禮賢下士，對我不知道有多和氣！我要親自給他帶路，他都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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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w; d& {6 s1 F3 R# K( {; \    “您就不怕得罪武林盟？”

    “張雲天個王八羔子，我看他沒幾天好活了！”

1 b/ o0 o2 J( ?1 j& @2 N    候震怒氣衝衝，武林盟幾乎把鏢局裡所有人都帶走了，多年積蓄也被掏空了大半。

    “那我們也去玄武城瞅瞅吧，助俠王一臂之力！”

6 V9 e0 U/ F% K4 @" ?# u    “去什麼去，刀劍無眼，我就剩你一個徒弟，你讓砍死了，誰給我養老送終？”

2 L: D( B8 t2 b( f9 W7 |( H1 Z; V    小徒弟心道：“師兄們還沒死呢！”

    十月初六，李青山來到玄武城外安下大帳，明日決戰！

1月23

第十一卷 蓋世妖王 第三百零三章 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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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h8 I  c) R$ I- n6 N4 E# L/ s    夜幕深沉，天下飄雪。

    玄武城外兩大陣營對峙，燈火連綿百里，猶如星河落地，照亮了風雪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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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1 c& a2 w/ x) l  G    張雲天站在城頭，遙望遠方的營火，縱然他是天命之子，也感到一陣陣緊張，等待十六年的強敵就在不足二十里外，而他正處於非常虛弱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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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龍玉璽中的龍氣衰退許多，象徵著民心的偏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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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動發起戰爭，大規模的徵兵徵糧，敵人又是俠名遍佈天下的李青山，這樁樁件件的不利因素，正在令他失去民心，同時也會導致力量的衰弱。

, R* k0 }  S3 i# U& C    如果此時李青山從對面殺過來，他必敗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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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他知道，對方不會這麼做，否則也不會如此興師動眾了。

* T* H* f  d3 t1 s    “喂，好久不見，你是叫張雲天對吧！”一個聲音陡然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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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雲天心猛的一緊，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一雙暗金色的眸子在黑暗中閃爍，李青山就站在雉堞之上，大氅隨著風雪激盪，猶如一面大旗。

    “你……你……”

" I; c1 A4 Y' }$ e% v2 P4 `0 ^    “在大帳中待的無聊，出來走走，誒，你不會是怕了吧！”李青山一臉笑意。

" I) l. h# C5 h) b( ~3 k    張雲天按定神龍玉璽，周身狂風湧動，呼嘯著猶如野獸威懾的低吼。

    “如此模樣，真是讓人毫無興緻，但願你明天不要讓我太失望。”

    李青山仰天大笑，縱身投入風雪，笑聲仍在迴蕩。震動玄武城。

' P$ J9 w) x* a. v6 J, J8 x( e' i    “盟主！”玄虛觀主急忙趕上來，見張雲天安然無恙，才鬆了口氣。若是李青山方才出手。那便前功盡棄了。

    “怎麼樣了？”張雲天鎮定心神，忽然沒了事情盡在掌握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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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s5 L1 [, _4 r* N8 y    “百萬大軍已經齊備。”

1 f: W6 V* b, C$ I5 T$ E    “即刻登台拜將！”

    張雲天一掌拍在雉堞上，轟然一聲，亂石紛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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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你必將為你的傲慢付出代價！”

    大帳中，楊妙真正在蒲團上打坐休息，一股冷風夾雜著雪花湧入。還未來得及反應，便被撲倒在厚厚的地毯上。仰頭與那雙暗金色的眸子對視，淡然問道：“你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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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怎麼不能來？”李青山甩手褪去身上大氅，伸手為她寬衣解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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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不懂那麼多花樣伺候你。”楊妙真別過頭去，臉色微暈。

    “那就由本王來伺候你吧！”

! U' A4 T" `; }4 [  w9 E. ~! A    李青山笑著將她剝了個一乾二淨。修美玉體橫陳。雙手捧著她的臉頰，向下輕柔撫過脖頸、酥胸、腰肢，停留在平滑的小腹，“幫你也生個孩子玩玩。”

    “我不要！你見到我師傅了嗎？”楊妙真抓住他繼續滑落的手。

    “你怎麼知道我到玄武城去了？”

: V; f& N! x9 z& h) R    “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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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隱約瞧見了一眼，怎麼樣，今夜你若好生伺候，我就再饒他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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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e, D( E; W; M    “各安天命吧！”楊妙真閉上眼睛，默默感受著那雙大手的侵襲，身軀漸漸變得熾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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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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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間，一聲龍吼響徹天地，蓋過了風雪聲。

    “那是？”楊妙真心中一驚。睜開雙眼。

    “狗叫。”

    李青山俯身而上，片刻之後，帳中響起婉轉動人的呻吟聲。

    天光放亮，十月初七，決戰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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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S: v+ o# o% x    千帳環繞，張雲天站在高高的拜將台上。遙望北方，洞穿風雪：“李青山。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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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輕聲言語卻猶如驚雷炸響，震徹百里，率先發起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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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s* t/ {  n: o    百萬大軍遙望高台，玄武城頭站滿了觀戰之人，整個天下都在等著這一戰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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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雲天將大旗一揮，百萬大軍匯成軍氣如有實質一般，向他滾滾湧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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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l1 k3 y" [    張雲天渾身肌肉膨脹，青筋暴露，撐裂了衣衫，半跪在拜將台上，露出痛苦之色。軍氣也並非是越多越好，更何況他自身的修為才不過是先天十重，甚至沒有成為真正的修行者，縱然經過一夜的適應，也有些難以承受如此龐大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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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 X  g5 ~2 `0 P0 T* G. s    然而這時候，懷中的神龍玉璽閃耀光華，吞吸著滾滾軍氣。

" J9 }( y& K: w9 w    他不僅僅是大軍統帥，而是天子御駕親征，討伐敵酋！

    一聲龍吼，衣衫粉碎，他的身軀急劇膨脹，頭上生出雙角，身上生出了鱗片爪牙，

    拜將台吱呀哀鳴，轟然坍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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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4 Z1 Q# P9 F    而他的身軀轉眼就已比拜將台更高，又高過了身後的玄武城，直達百丈開外，此時已完全沒了人的模樣，下半身逶迤在地，上半身張牙舞爪，宛如一頭臃腫的近乎畸形的巨龍，醜陋而恐怖，身軀還在不斷的蠕動變化著。

    臨時召集的百萬大軍，軍心並不凝聚，而且他凝結軍氣的方法也是粗糙，但即便是如此，單憑這龐大身形，就足以碾壓一切了。

9 b6 P* W/ T  K    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力量，毀滅一切的力量。

    一聲怒吼，震天動地：“李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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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W7 H1 b* E! z1 \    玄武城都在微微震顫，所有觀戰的人都驚呆了，這樣的怪物難道不應只存在於噩夢中嗎？縱然一開始認為張雲天必死無疑的人，這時候也動搖了，天下間有誰能戰勝這樣的怪物！？

2 X7 ?/ m1 M, x% J" b    武林盟感到極大振奮，這一戰必勝無疑，擔心的只是李青山臨陣脫逃，不過那樣一來，他的聲望必然大受打擊，縱然得了天下也是名不正言不順。

& ?$ F1 L/ I! p5 H    天下會的大營也一陣騷動，本以為是輕鬆自如的一戰，卻不料竟會遇到這樣的怪物。縱然是先天高手，在其面前怕也如同螻蟻，就連李青山也從未展現過如此可怕的力量。

, J# ]; m- ?+ [5 S+ {# X* V    有人不禁懷疑，這一戰，真的能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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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爺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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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5 C! Y+ _7 ?    “不知道。”

0 a9 Z# `. H7 k7 R" K3 z! k) w5 {* l    “快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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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n$ @7 g5 m. g! w2 |6 f    “王爺不知在哪一位夫人的營帳休息，沒法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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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2 F% p) K' ?* N$ {. d. p    “去請會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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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5 u) K" E1 B& i/ F    李青山邁出大帳，伸了個懶腰，“吵什麼，急著投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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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 R4 t+ y8 P    “王爺，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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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J4 }$ M. Q" o: h$ X4 r    李青山放眼望去，即便隔著如此遠的距離，那山峰一般的怪物也是清晰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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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R$ ?6 N6 m3 q    與此同時，一雙龍睛立刻鎖定了他，充斥著暴虐的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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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r9 E2 `; a$ m    李青山手搭涼棚，“那就是我們的敵人嗎？個頭不小嘛！”

6 h; g9 J+ S+ m/ _    顧雁影策馬而來，“百萬大軍凝聚的軍氣，果然非同小可，你可別輸了。”

, }- d. e7 e8 |0 c" ]1 v    “你以為我是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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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他們的出現，大營漸漸安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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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E, j4 R. D0 @    李青山來到營門外，修羅大軍已在列陣等候，大手一揮：“隨我殺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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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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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十一卷 蓋世妖王 第三百零四章 天下獨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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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暴雪席捲天地，模糊了一切景象，唯有惡龍的身影如山如岳，咆哮如雷鳴滾動。

　　他是集合萬民之力的國主，也是百萬大軍的統帥，更是這方世界的天命之子，要代替上天清除異類，誰人與抗？

　　玄武城頭觀戰的眾人都在懷疑一個問題，面對如此不可戰勝的敵人，俠王到底會不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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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P! f' l0 b9 k* ?: T, h　　風雪聲中響起一陣喧囂，從微弱到嘹亮，彷彿是在歡呼，來自於天下會陣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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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俠王出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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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O3 E9 Q. `5 |　　李青山斜背長刀，大氅翻飛，孤身一人，邁步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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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紅色的修羅軍氣匯聚一身，將他的長髮與瞳仁都染成血紅之色，在這片冰雪世界中，猶如一滴鮮血額落在白紙上，極其醒目。

- W: A2 @# u4 D' T. m9 ?　　龍睛便凝聚於這一點上，俯身縮首，口中光芒匯聚到極致，呼嘯噴湧而出。

　　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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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 H0 Q3 S, x( i# i　　在大地上轟出一個方圓百丈的深坑，力量的散逸令空氣扭曲，狂風捲起冰雪，冰雪在半空中熔解氣化，天地為之一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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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什麼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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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w7 l# E9 b2 e　　所有觀戰者都驚呆了，感覺腳下的玄武城在顫抖著，碎石紛紛落下，隨時都會坍塌崩潰。

% m+ U; c" W! R# ~3 A; v　　天下會的陣營中，歡呼聲也為之一頓，任何人受此一擊都必死無疑，俠王安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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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0 m: z' m! ^- Z　　緊接著，所有人都看到了，那一道孤傲的身影依然在邁步向前，不疾不徐，卻不知怎麼避過了轟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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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0 j4 J1 u; S! p" R! h　　惡龍被激怒了，擺動頭顱，一道渾茫的光芒掃過大地。

+ ^% L0 F- `# I+ E8 \8 t# o　　轟隆隆隆！

　　李青山從容不迫，動靜之間，猶如瞬移。身形總是快上一步，任憑那道恐怖的光芒緊隨其後，卻始終無法觸及他一絲一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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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a: {2 R' V( X# y　　「張雲天，枉我給了你十六年，僅此而已嗎？」

0 a$ j3 Q. q: T' V/ H& k! e9 f　　光芒陡然爆裂，掃過方圓十里，彷彿在清洗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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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L( R* b- |$ j1 X- J/ e　　這樣的戰鬥已經超乎所有人的想像，只覺得彷彿神明在戰鬥，大概只有顧雁影與羅喉小明算是例外。

, |. Z1 }, w! j+ I+ ^2 q  `. x　　就在天下會所有人都在關切李青山的安危的時候，顧雁影搖了搖頭：「原本以為還算是個陷阱，沒想到如此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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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單單在力量方面，張雲天已經遠勝過如此的李青山，但他根本無法很好的掌握這股力量，於是顯得龐大而笨拙，甚或其本身的思維都被擾亂了。

4 x  ~; C5 x5 d4 E　　當然，在這方世界仍是無敵的存在，縱然對手是成千上萬個高手，也只有被碾壓的份。

　　然而，他的對手是李青山！

　　羅喉小明乾脆躺在馬鞍上沉沉睡去，若是聽到眾人的心聲，定然要嗤笑一聲，這算什麼神戰？

　　大地被狂暴的力量清洗了一遍又一遍，李青山的身影卻消失不見，有人懷疑議論：「難道是戰死了？」卻有人高呼：「在天上！」

$ l% s- G$ o, T; A# m! e8 z　　厚重的鉛雲下，一個身影屹立於虛空中，赫然正是李青山。

　　惡龍仰天咆哮，夾雜著張雲天的質問：「俠王，你只敢閃躲嗎？」

　　「讓這場鬧劇，到此為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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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感歎著，握住了身後的刀柄，五指收緊，刀指蒼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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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c' o1 _# L' [# H  P/ s　　鉛雲分開兩半，輝煌的陽光灑落在他身上，彷彿昏暗舞台上唯一的聚光燈，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他的身上閃爍著七彩光華，化作一道彩虹從天而降，落在玄武城的城頭，又化為李青山的身影，腳下的雉堞上沒有一絲裂紋，顯現出他對於力量絕對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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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1 V/ _; p9 N+ t2 _( x　　城頭觀戰的人嚇了一跳，連滾帶爬的散開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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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j9 k1 U' Q$ \　　大氅向前飛揚，李青山身後陡然出現惡龍龐大猙獰的頭顱，亂石般利齒撲咬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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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f5 r# G: C' Q% T, D　　這一口下去，縱然是高大堅固的城牆，也得被咬出一個大大的缺口。

　　城頭一片嘩然，許多人嚇的直接從城牆上跳了下去。

　　李青山一動不動，甚至沒有回頭，任憑大氅獵獵作響，打了一個響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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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E/ U6 ]1 f& G# l& }　　惡龍的利齒在即將觸及他的時候陡然崩潰，力量洪流狂風一般吹過整個玄武城，將無數屋頂掀飛天際。

　　「不！」風聲中有張雲天充滿不甘的嘶吼，卻立刻微弱消散於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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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搞錯了，力量並非越多越好，而是越強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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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 S+ D: ]) X' l) Z　　李青山那一刀，已然擊潰了惡龍的「心臟」，武林盟主張雲天，再伸手抓住被狂風吹來的神龍玉璽。

0 P, H) I& [# x' Z3 C8 _6 \　　這便是兩個世界的差距，當年窮奇化身降臨九州的時候，李青山就曾分明的感受到，縱然窮奇為九州壓制打擊，所能運用的力量也不比自己強多少，但是毫無勝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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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質的差距已經大到非量所能彌補，越發深切的感受到那五百年之約的嚴酷。

. c! j2 b7 l- N# A( `# o" w8 A( _5 ~　　這其中的差距，絕對不是按部就班的修行就可以彌補的，然則在這方世界，他找到了一種可能。

& y7 L' E3 [* ~2 I  Y　　待到大風平定，眾人驚魂未定的仰起頭，那一道金髮金眸的身影屹立於城頭，天空放晴，陽光普照，萬丈輝煌。

9 N  i* P2 c% ^* o7 l& ]4 p& q4 k　　猶如傳說中那般，勇者擊敗了惡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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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  c7 ]( e  w0 d2 O# l　　「俠王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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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有人振臂一呼，迅速蔓延至整個城池，就連城外的百萬大軍也一起歡呼起來。既有真心誠意的擁護，也有對無法抑制的恐懼，縱然是一心想將李青山置之死地的家主掌門們，也被這股滾滾大勢裹挾，不得不高呼萬歲，只希望他能忘記他們的敵意。

　　而敵意也確實消失了，以凡人孱弱的心臟，如何對這樣的存在產生敵意？

7 Z( ?2 B, a" c2 q　　李青山抬頭望天，自言自語：「賊老天，這不過是開胃菜罷了！」

　　顧雁影率領天下會的精銳策馬入城，在走過城門的時候仰頭望去，二人相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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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s5 u8 H3 e　　有這十六年的積累，天下已經漸漸適應了天下會所帶來的變遷，不再視之為混亂恐怖的源頭。而天下會也積累了足夠的精英力量，可以迅速的掌控整個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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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這時候，十大美人起到了特殊的作用，她們都是各家各派的嬌子寵兒，也成了世家宗門眼中的希望，李青山當年收集天下十美的過程能如此順利，本來就有各家各派有意無意的配合與安排。

　　否則李青山也不可能那麼巧的趕在南宮婉兒大婚之前搶親成功，若是晚上一兩天，等生米煮成熟飯，就只能再強行選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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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E  v8 _' F8 |; ^2 S　　南宮婉兒的老爹能安安穩穩坐了十六年南宮世家的家主，憑的正是這重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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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N( p& o6 \3 Z& y　　現在這根救命稻草，終於到了救命的時刻，各家各派紛紛表示只要天下會不趕盡殺絕便願意投誠。

$ K- e2 W7 e& Y- F0 s& L/ m! }　　李青山也沒有讓他們失望，他不想再埋下更多仇恨的種子，給這賊老天玩弄人心的機會，接受了各家各派的投誠。

　　第二天清晨，玄武城內城，掌門家主都來負荊請罪，唯有神風派與玄虛觀的掌門不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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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Z$ B' m) O) J' g　　神風派掌門張雲天戰死，張玄風繼承掌門之位，改神風派為神風堂。而薛冰早已是雪山堂的堂主。其他門派世家紛紛效仿，退位讓賢，改為堂口，只為在劇變中多保存一點力量。

　　唯有玄虛觀主退守玄虛觀，執意抵抗到底。

　　月餘之後，楊妙真隻身入觀，與玄虛觀主展開一場對弈。

　　一支寒梅傲雪，梅下黑白縱橫。

! L: R* q- u, \* q( P　　無論楊妙真如何言語，玄虛觀主皆是沉默以對，最後才忽然問道：「你有了他的孩子？」聽出她腹中微弱的脈動。

4 _& \$ H5 W" G9 p1 e　　楊妙真點了點頭，經過十六年的苦修，她的實力已是今非昔比，並不擔心對方突然出手，拿她為人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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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3 W5 K  K, q6 I" `　　「好吧，從今以後，你便是玄虛觀，不，玄虛堂的堂主了。」玄虛觀主褪下掌門指環，丟在棋盤上，從此閉關不出。

( o8 T& D, Q" ^0 ^3 ?5 ]8 _　　楊妙真摸了摸小腹，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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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u8 d& ?) ^1 U% M　　從此天下大世家大門派的首腦，皆為李青山後宮之人。

　　天下獨尊，莫過於此。

　　所有人都可以預見到，在俠王飛昇之後，她們的孩子將成為天下新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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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他天下無敵之時，一場奪嫡大戰已在醞釀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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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十一卷 蓋世妖王 第三百零五章 小安兩三事 畫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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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州世界

0 {" j  `5 r7 T    連綿起伏的沙丘被殘陽照的一片鮮紅，直延伸到世界的盡頭，令人明白這裡為何叫做赤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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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漠上空忽然出現一片海市蜃樓，明明只有黑白兩種顏色，卻變幻出瑰麗的圖景。給人一種大千世界，盡在其中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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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Z7 q3 b+ W4 `7 e  D    這片荒無人煙的死寂之地，此時卻彙集了近千名修行者，從弱小的煉氣士到強大的金丹修士，他們皆仰望著空中的海市蜃樓，又小心的相互防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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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5 K; q( B5 |& K1 i: f# @    不久之前，畫塚即將開啟的消息傳播開來，還包含著準確的時間地點，在天下畫家門徒中引發了一場驚濤駭浪，紛紛趕到這片荒蕪的沙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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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0 x- M9 Y7 n' P0 r    還有一些並非畫家的修行者也想來碰碰運氣，五絕之塚本就更加看重機緣，說不定就能混進畫塚，縱然拿一兩件法寶也是值的。

  I/ \1 i6 I" y: e& ?* t' G5 a    但也正因為此事廣為流傳，倒也沒有人敢輕易下黑手，大體倒還算是和平，至於畫塚真正開啟的那一刻降臨，是否會有一場血腥爭殺，那便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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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漠上忽然揚起風沙，細密砂礫猶如一陣火紅的迷霧，模糊了空中的海市蜃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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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股恐怖的妖氣霎時間籠罩了這片荒漠，修行者們驚懼回首，東方的沙丘上忽然出現了一個駝背老者，正漠然注視著他們。

# H6 K+ Y1 t, i# D    “白駝沙王！”立刻有人叫破老者的身份，引發更大的恐慌。

    “離開沙漠。”白駝沙王的聲音低沉沙啞。猶如這片荒漠一般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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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C, M; m- w& q2 w    有人試圖求情：“前輩，這關乎我們畫家的傳承，請寬延些時間。等畫塚開啟之後，我們自會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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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開沙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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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沙變得越發猛烈，遮天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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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座座沙丘蠕動著，彷彿變成了一個個巨人，正要站起身來，碾碎敢吵醒他美夢的愚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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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行者們大驚失色，一方妖王絕非他們所能抗衡的。

    然而天空中的海市蜃樓。縱然被風沙遮蔽，也正越來越清晰。彷彿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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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畫塚馬上就要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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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i6 d$ h& v& b1 C4 n    正不知道是否要退的時候，一聲清亮的龍吟響徹天地。

0 t1 V: {: K+ E$ G    “又來了個妖王？”修行者們更是絕望。

    白駝沙王緩緩抬頭，一條墨色游龍從天而降，落在海市蜃樓的下方。

    “白駝道友。他們並非有意冒犯，你又何必以大欺小？”

    一個面色紅潤、身形微胖的老者，抖手展開一卷畫軸，游龍便回到畫中，仍在游曳不已。

! n. p. l) T4 ^8 v    原來這一條有妖王實力的游龍，竟只是一幅畫罷了，令人不禁想起了當年的墨海龍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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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能執掌這樣一副畫的人，又該是怎樣的存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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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0 p) ~. w, G0 Y& c% G    “董太師！”修行者們驚喜交集，沒想到這畫塚開啟竟引來了這位。是啊。這樣的大事他怎麼可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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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師乃是三公之一，在龍州大夏皇廷中有著極高的地位，尋常大修士也無資格擔任。非得是位於這方世界頂端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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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2 Q4 [5 E+ V1 R# q: I    這一代的太師便是這位董姓老者，也是出身於畫家，號稱收藏有“百卷奇畫”，每一卷都有驚人威力，方才那一幅《游龍圖》不過是其中之一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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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S, X4 e! f    正如佛道兩家奉左右國師為尊，天下畫家門徒便奉這位董太師為尊。

    白駝沙王一言不發。唯有風沙呼號，一座座沙丘猶如海浪般。向著修行者們湧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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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e; @0 @0 S. Q& `& Y8 {$ W5 {    董太師微微一笑，伸手又展開一副畫卷，畫中墨痕淋漓，竹林瀟瀟，卻都深深彎下了腰。畫中一陣清風徐來，抵住了漫天風沙，吹散了一座座沙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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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幅畫名為《竹風圖》，畫的不是竹，而是風！

5 ^1 C3 P. K8 V$ T7 n    白駝沙王忽然回過頭去，遙望天地盡頭，深深皺了皺眉頭，於是收了漫天風沙，轉身走下了沙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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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s1 \7 g- L    所有人舒了一口氣，更佩服董太師的手段，就連這白駝沙王也能逼退。

! q' i) A) }+ x- b5 k% G* U    董太師身後跟著幾個年輕男女，皆是一身清貴之氣，此時紛紛讚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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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傅真是厲害，以清風克制風沙，這白駝沙王也無可奈何，只有退去了。”

& F- ]1 D/ I+ A# I    “師傅是堂堂太師，與師傅為敵便是與大夏為敵，非要師傅出手才肯退去，這白駝沙王的性子也真是倔強，跟傳說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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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其他人等，則連讚頌的資格都沒有，上前來拱手拜謝，臉上陪著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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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p$ {) y3 q5 @2 U3 {    董太師輕撫長鬚，謙遜的道：“我們皆為大夏所封，算得上是同朝為臣，地位也相差彷彿，他不過是賣我個面子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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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傅身在龍州中樞，白駝沙王不過是一方妖王，聽說還與叛逆大榕樹王勾結，豈能相提並論？”一個傲氣衝天的青年說道，他已渡過二次天劫，自有驕傲的資本。

) a$ e( k! e) h6 m! }4 Z$ ?    “不要胡說！這裡畢竟是人家的地盤，惹惱了他，大家都沒好處。”

+ L' q' z& [8 }$ f: I    董太師訓斥了兩句，臉上笑容卻沒有斂去。

    這時候，空中的海市蜃樓，變得越發清晰，從墨色中演化出山水人物、花鳥魚蟲，正是畫家妙法，就連董太師看了也心中驚嘆，那位五絕仙人真是驚才絕艷的人物，竟能將畫道演繹到如此程度，若能進入其中一窺究竟，對他的修行必然大有好處。

" `" ^* Z4 k/ d1 I4 b. k- ~- t    “師傅，畫塚快要開啟了，這些人要怎麼辦？”傲氣青年隨手一指，滿臉嫌棄，彷彿望著一群不知趣的癩皮狗。

    “太師，我們這便退去！”有那知趣的連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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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畫塚開啟乃是我們畫家的一樁盛事，大家都是不遠萬里而來，老夫怎能就這麼趕大家回去？能否進入畫塚全憑各自機緣，並非是看尊卑強弱，不妨再等一等。不過非畫家之人，還是離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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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太師揮揮手，近百個修行者連忙散去，留下的都是畫家門徒，交口稱讚董太師的寬宏大量，只盼著自己能成為進入畫塚的那個幸運兒。

    董太師微微而笑，沒有幾個人知道，這消息本就是他傳揚開來的，目的正是聚集畫家門徒，準備建立一個類似於靈國寺的大宗門，既能為一家家主，又能為一派宗主。

$ M& t! D2 B5 j" o5 g2 A    如此天下動盪，大夏王朝搖搖欲墜，單單一個太師之位已經顯得不夠牢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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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D! X/ D4 e1 @! ?7 N    而等到畫塚開啟之時，誰又能爭的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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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從姒慶皇子那裡得到這個消息，他可是犧牲了一卷奇畫，絕不容他人染指。不過那個身懷碧血丹青的褚丹青倒是沒來，想來是沒了李青山那妖孽撐腰，便不敢來了吧！

    正尋思著，他的眼神一凝，一道白色身影站在白駝沙王離去的沙丘上，一襲月白僧袍隨著晚風飄揚，卻又留著及地的長髮。一副絕色容顏縱然面無表情，也令人為之驚嘆，卻鑲嵌著一雙可怕的眸子。

    如果說白駝沙王猶如這片沙漠，在漠然的外表下還留存著生機與希望。無數生靈在沙漠中生存，暗河在沙丘下湧動，隨時準備化為一片綠洲。他也曾無數次作為引路者，給予人們風暴中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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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眸中卻是一片空寂，莫說這片沙漠，縱然只有死者存在的餓鬼道，在她的眼中也顯得過分喧囂，有太多無謂的貪婪、憤恨、希冀，將以大慈悲佈施大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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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太師竟不知她是是何時來到，即便是親眼看著，也感受不到任何氣息，卻忽然想起了一個名詞——佛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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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禁臉色大變，頓時明白白駝沙王因何而退。但要他就此退去卻是萬萬不甘心，開口道：“道友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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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還未說完，她的身影消失了，無悲無喜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四分律.戒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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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太師頓時感覺動彈不得，法力也難以運轉，那張絕色容顏卻已近在咫尺，骨白劍鋒直刺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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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駝沙王至少還開口警告，她卻毫不猶豫的展開屠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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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十一卷 蓋世妖王 第三百零六章　小安兩三事-畫塚（二）

　　「好個佛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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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太師驚怒交集，感受到多年未曾感受到的死意，身上的瓦藍長衫突然膨脹起來，浮現出寒冰之色，生生抵住弑佛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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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一襲長衫便是一幅畫卷，繪畫著千年寒冰、萬載凍土。

  v6 x! y! `" O1 M2 y7 U$ O　　小安劍鋒一轉，寒冰碎，衣衫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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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太師狼狽後退，大為驚駭，他這身「寒玄畫衣」乃是一件防禦至寶，竟然抵擋不住她一劍！不過總算是爭取了些時間，陡然展開雙臂，一聲厲喝：「百畫萬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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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2 }$ j  o- ?& c; V( {1 z1 ?　　唰！

/ w1 [) z9 }- d  }, E& `　　百卷畫軸一起展開，既有山水人物、花鳥魚蟲，也有地獄惡鬼、天界妙境，每一幅畫都各有妙用，或為三次天劫的強大存在，或可衍化出冰火雷霆的強大法術，變幻交織成千般色彩，萬般顏色」。

* P4 n3 T3 a; W- [3 Z6 m" @　　而百畫合一，便可自成領域，包羅萬象。

　　他一人之力便可抵得上數十名大修士聯手，太師為三公之首，絕非浪得虛名！

1 n1 I5 I5 Z; S3 o: D) D, V8 n3 J　　百卷奇畫剛剛展開，血光一刷，全都消失不見，落入一面血色長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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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間法寶！」董太師臉色一變。

　　小安右手持劍，左手持幡，依舊是面無表情，彷彿早已料到的一切。

　　皓腕上一串骷骨念珠飛散而出，化作一顆顆骷髏頭噬咬董太師全身上下，尖牙利齒迅速將護體真氣撕裂，接著撕咬血肉。

$ O2 F* j$ k* E; ~- u　　但奇異的是，無論骷骨魔如何撕咬，董太師身上的傷總能迅速癒合。且沒有一滴鮮血流出，三昧白骨火也無法將之引燃，彷彿在這裡的只是一個沒有血肉的傀儡畫像。

　　董太師任憑骨魔噬咬，冷冷注視著小安。

　　此時此刻在遙遠的龍州，太師府最深處懸掛著一副董太師的自畫像，正是一樣的身姿與表情，骷骨魔咬在何處，畫像何處便破損一點。

　　這是畫家的至高絕學畫魂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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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畫魂不滅，替身不亡，本體就不會受到任何傷害。同時免疫了許多特異的攻擊。無論是律宗律令還是三昧白骨火都被克制。

　　畫家最弱的一環便是自身，縱然能操控許多幅強大畫卷，但若是自身被擊破就一切成空，所以創造出這等神奇法術。當敵人想要以刺殺取勝。便要生生撞在鐵板上。反倒要落入重圍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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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區區一件法寶。也想困住我的百卷奇畫，佛敵，今日定要讓你隕落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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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太師催動百卷奇畫。在血海幡上激蕩起色彩斑斕，便要突破而出。

　　小安舍了血海幡，雙手握住劍柄，一雙赤足白皙的近乎透明，輕輕踏在黃沙上，卻沒留下任何痕跡，再一次揮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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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0 u/ i5 [! T" u! h# q　　這一劍猶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彷彿與天地同在，不見一絲淩厲。

　　董太師眉頭緊皺，這佛敵的劍道簡直強的匪夷所思，諸般手段能使強大詭異，難怪能在明珠城造下那般滔天大惡。若非有畫魂替身，只怕今日要在陰溝裡翻船。

$ V' Y3 X2 |/ o2 |; I2 r; ]　　但當他對上那空寂的雙眸，驀然有一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大恐怖，一定有哪裡不對！再想要後退，被骷骨魔噬住，已然太遲。

　　劍鋒劃過他的脖頸，一縷血花飛濺，在半空中燃成三昧白骨火。

　　太師府中自畫像上，忽然裂開了一道口子，原本無論骷骨魔如何撕咬，破損的也只是畫像，而這一道口子卻割破了畫紙，正落在他的脖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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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2 x- [( g' a' r; X　　「這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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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I3 `5 ^/ W( ~3 _: a% H; o　　董太師瞪大了眼睛，充滿了不能置信，死寂吞噬了全身，不由用雙手捂著脖頸，像是凡人一樣跪倒在地。拼命想要遁出元嬰，但在體內元嬰的脖頸上，卻有著同樣的傷痕。

+ @6 t& k3 X$ A* |　　鮮血從指間溢出，落在黃沙上，騰起一朵白色火焰，他努力仰起頭，那張絕美的容顏依舊面無表情，夜風揚起白衣黑髮，彷彿是死亡本身。

　　轟的一聲，蒼白火焰蔓延開來，籠罩了整副自畫像，轉瞬燃成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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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3 ~: J. f) @/ ], t9 `　　一切都在轉瞬間發生，其他人都還沒弄明白發生了什麼，便見董太師燃燒起來，蒼白火焰從七竅噴湧而出，心中驚懼交加。

　　「師傅！」「太師！」

. U% k1 x0 M2 x4 V0 ~5 W　　褚丹青氣喘吁吁的飛過沙丘，驚呼道：「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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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v6 R8 O5 w' b! g0 n3 U2 d5 w　　半月之前，他為了進入畫塚來找李青山保駕護航，才知道李青山已不在這方世界，心中大失所望，本打算自己來赤州闖一闖，小安卻主動接下此事，因為這是他許下的承諾。

　　一路上他們之間沒有隻言片語，她比記憶中任何時候都要陌生，絕色容顏帶給他的不是吸引而是恐懼，甚至無法在心中為她勾勒出一副畫像，徒然一片空白，似能吞噬所有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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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之前，她忽然加速飛去，他心中便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好不容易趕上來，卻正好看到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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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C% p! R" u( p5 r　　董太師在畫家門徒心中的地位極高，褚丹青也曾臨摹過許多他的畫作，若非萬不得已，絕不願與之為敵，沒想到她已經把人給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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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安抓回血海幡，吐出百卷奇畫，無主之物，頹然落地。

　　再隨手一揮，便將在場所有修行者都捲入血海中。同時揚起皓腕，骷骨念珠升上高空，飛散向四面八方。

　　滔滔血海將所有修行者吞噬，只吐出他們身上的法寶法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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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6 S8 e  Y/ l5 T: m# c　　那些被董太師揮散的修行者，全都被骷骨念珠洞穿擊殺，燃成一團團三昧白骨火，在夜幕將臨的沙漠上非常耀眼。

　　於是無人生還。

　　沙漠又恢復沉寂，唯有風聲唏噓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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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_2 Q( v" `8 R, C" P: B　　一輪殘月不知何時升上天空，與夕陽無言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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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A0 y7 x1 E　　褚丹青目瞪口呆的望著這一幕，憤怒質問：「你都做了什麼？你為什麼要殺他們？他們根本不是你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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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0 B! k2 y: s/ z. B　　小安驀然回首，空寂的眼眸止住了所有話語。

2 F8 |/ r+ L! N5 Q7 O" [6 l; _　　褚丹青心神戰慄，忽有一種明悟，她是真的會殺了自己，猶如殺這些人一般，將他們聯繫起來的只是李青山一句承諾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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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這時，在夕照與月華的交匯中，半空中的海市蜃樓忽然迸發出瑰麗的顏色，千變萬化，美輪美奐。

　　日月同輝，畫塚開啟！

　　但這瑰麗變幻卻不曾有絲毫映入她的眸中，遙望著無盡夜空深處，終於開口：「你該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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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十一卷 蓋世妖王 第三百零七章　小安兩三事．畫塚（三）

4 V, ]1 T! t" q! ^: g  f% q　　月華如銀，草木蔥蘢，湖泊寂靜，藤蔓延生。

* d% z) i9 o8 v/ B# @! `　　這在霧州青州或許是尋常，但在赤州卻是極為難得的美景。

　　沙漠中的綠洲常常被稱作「明珠」，而這一片綠洲便是赤州最大的一顆明珠——明珠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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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_3 z' ?" a( D! J# Y1 Y# c　　帶有鮮明赤州特色的圓頂宮殿靜靜佇立在黑暗中，昔日的萬家燈火早已徹底熄滅，曾經喧鬧的街市覆上一層青苔。四周既沒有一聲鳥啼，也沒有一聲蟲鳴，偶有夜風揚起風鈴，才有幾聲清脆的迴響。

　　白駝沙王踏在青苔上，在那串風鈴上凝目片刻，看出這本是一隻駝鈴，漠然不動聲色，向著綠洲深處行去。

　　來到一座富麗堂皇的大門前，跨過高高的門檻，從斑駁的牌匾下走過。

/ D9 l  X+ u; t( S　　牌匾上龍飛鳳舞的書寫著「魏王府」三個大字，昭示著此地曾經擁有的權勢。

　　王府中是一片大湖，散逸著濃郁的靈氣，湖心有一座小島，建著許多氣勢恢宏的宮殿，這本是整個王府乃至整個赤州的心臟所在，如今卻籠罩在一株參天巨木底下，一條條氣生根猶如龍蛇縱橫，濃濃的樹蔭就連月光也透不過，像是一片陰雲覆蓋在明珠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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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8 o' u8 b9 S+ t　　白駝沙王踏過湖面，來到樹下，拿拐杖敲了敲樹身，「老朋友，你那位小朋友太兇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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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d& B* W" \1 w　　「你是來找我告狀的嗎？」樹身上浮現出大榕樹王古樸清雅的面容，眼神越發的廣袤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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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我是在警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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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S/ N* r8 E　　「謝謝你的警告，但她並非任何人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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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原以為她為你而戰，你至少能影響她一點。」

　　「她並非為我而戰，而是為了一個承諾。而除了那個人之外，也沒有人能影響她。」

　　「一位三公喪命於此，大夏不會善罷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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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已經殺過一位州牧，又怎麼會在乎多殺個太師。而從我踏上這條路的那一刻起，大夏便不會與我善罷甘休了。我知道你喜生厭死，但她的行事無論看起來再怎麼瘋狂不近人情，卻都是源於理智的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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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L$ g* P' I2 \5 Z　　「趕盡殺絕便是理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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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駝沙王反問，他生在沙漠，長在沙漠，時刻感受著生之不易，才會頻頻對凡人施以援手，哪怕是弱小的異族也想給予一線生機。

　　方才在畫塚之前，他便試圖給那些利慾薰心的修行者一線生機，讓他們不要去面對她，卻被董太師的出手干擾。而他更不想面對她便唯有退去，又哪裡是被董太師一幅畫逼退的。

　　結果卻比想像的更加糟糕，她連那些遠遠離開畫塚的人都不曾放過。

　　「你覺得讓董太師退走，讓那些人散去，需要說幾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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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C# {2 K8 s* j6 _/ |7 \# g　　「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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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 [8 u% }, `  H3 f  }　　「現在她一句話也不用說就解決了所有問題，權衡利弊，就叫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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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不愧是要成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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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駝沙王漠然道，如果大榕樹王不說，他只怕永遠想像不到，有人竟會為少說幾句話而殺死一位大夏三公。

　　「不必動怒。你知道的，我同樣愛惜生靈，這不過是在模擬她的思維罷了。畫塚有許多不確定性，董太師是最大的潛在威脅，她要趕在畫塚開啟之前清場，保證與李青山有過承諾的人是唯一選擇。至於其他人帶來的風險雖然不大，但不如費個舉手之勞來避免隱患，相信這些她都有考量。」

　　「她並不信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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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E( t& F* M' C0 Z　　「她所行的道本就是如此，或許我也寧願她被困在畫塚中呢？」大榕樹王一聲歎息。
& y2 H; d; X# m. ]- J, e
: e+ V; L- e  |- G* ~0 T　　「你難道就一點都不擔心，整個九州都變成如此模樣，她遠比飛天蝗王更加可怕！」

; c, x% k/ j- Y4 K, G0 r: S　　白駝沙王露出怒容，舉起拐杖指向整個明珠城，一陣狂風浮動風鈴，叮鈴鈴的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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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0 }2 s8 x8 E) \4 E4 v　　一年之前，赤州牧拒絕交出赤州鼎，大榕樹王指揮霧州妖族異人，李鳳元率領雲中城羽人族，白駝沙王也因與大榕樹王的交情而出手相助，三方組織起一支大軍來全力攻城。

　　唯有她一直不曾出手，防備著可能出現的任何變故，直到破城之時才乍然出手，親手擊殺了魏王夫婦以及八位上卿，又一場大火燒盡一切，沒放過哪怕一鳥一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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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後她轉戰赤州各地，將所有參與此戰的宗門全部滅門，直接喪命她手的大修士接近二十個，赤州的人類修行道幾乎被徹底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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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佛敵之名，震撼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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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8 C9 o2 Q7 s　　當她從北月妖王的陰影中走出，才讓世人得知這朱顏白骨是何等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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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鷹狼衛宣佈她為頭號大敵，更甚於大榕樹王，但無論是護國鷹神還是天霜狼王都從未出現過，白駝沙王在自家地盤遇到她也要繞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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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我的罪孽，若無這一戰，接下來的拓展不會如此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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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f9 [( I# J* {7 E+ q  u7 G　　大榕樹王閉上雙眼，他現在已佔據了霧州、青州、赤州、雍州、雲州、雷州等天下六州，等於是拿到了九州的大半。

5 ^5 s# {! i" ~* `% F1 o: K　　這一切能如此順利，很大程度源於她的威懾，縱然是大修士也有恐懼，也得權衡利弊、考慮後果。接下來的各個王府都接受了大榕樹王的條件，讓出了九鼎，因為沒有哪個客卿願意與她戰鬥。

　　復又睜開雙眼，已是滿臉愁容，「我從未如此擔心過，沒有人比我更清楚她的恐怖。她幫我奪取九鼎，既是為了一個承諾，也是為了借我的力來鎮壓餓鬼道。我甚至不敢讓她失望，否則她就會自己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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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m& m; V2 P2 P' r' n! F　　白駝沙王心中一寒，無法想像那將導致怎樣的結果，卻深深明白了一點，對這方世界威脅最大的既非魔域入侵，也非餓鬼道的吞噬，而是她。

7 J' s1 y9 B; H) {2 J8 S% O　　「你應該覺得慶幸，她還沒有單單為了力量而殺戮，希望青山能快些回來吧！」大榕樹王由衷地感慨。

　　褚丹青來不及更多言語，便被吸入畫塚中。

! `- o3 Z% L: T3 }# y　　小安緊隨其後，畫塚卻在她面前關閉，她反手抓住仙棄劍一劍斬破，心中若有所覺，向著明珠城的方向望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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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6 w$ L* h" a　　青山帶走了霜州鼎，龍州鼎也不是可以簡單拿下，等再取得了涼州鼎，就要開始進攻鬼塔。若是進攻失敗，就得立刻消除最大的阻礙——大榕樹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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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十一卷 蓋世妖王 第三百零八章　小安兩三事-畫塚（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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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B7 |0 B8 F( k; r　　引燃這方世界三成生靈，基本就能夠鎮壓鬼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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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她經過計算的結果，不過一旦開始這麼做，剩下的七成生靈必然會產生激烈反應，大榕樹王已佔據六州之地，又一心想要成為九州之神，必會全力抵抗，就不如徹底燒盡。

. G0 F2 V% }; }) U$ k$ {/ ~, j$ _8 f　　大榕樹王的身軀龐大無匹，分支根系盤根錯節，在九州已近乎無敵，但正好受弑佛劍的克制，應當不太難解決。憑他的推演能力，應當也能認識到這一點。

　　希望他能夠全力以赴，拿下鬼塔。不然等青山回來，一定要大發雷霆。

　　但就算是他生氣，也一定要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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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在他回來之前，她還不能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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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山古寺，紅葉蕭蕭，落滿臺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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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K4 x, @' z8 q　　「這裡就是畫塚！」

　　褚丹青站在寺前，心中充滿了驚歎，驀然回首，驚覺發現她無聲無息的站在身後，一襲月白僧衣倒與古寺景色極為相稱，但她的神色永遠不與任何景色相合，手中扭曲怪異的長劍，更是莫名的煞風景。

& ]: P& T4 a! k) M　　「我與青山的承諾已經完成了，你也得到董太師的百卷奇畫，這畫塚中諸多兇險，你還是退出去吧！」

　　「桀桀，小屁孩說大話，這種破地方能有什麼兇險，等到見到那條假龍，再斬他幾劍，你就知道是誰兇險了。」仙棄劍魂一陣尖銳怪笑，徹底打破四周靜謐的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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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丹青臉色大變，小安扣指在劍鋒上輕輕一彈，仙棄劍魂頓時不再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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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你安全離開畫塚，承諾才算是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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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那好吧！」褚丹青踏著紅葉，拾級而上。

　　小安緊隨其後，當她踏上第一級臺階，臺階忽然如雲煙般散開，兩旁的火紅楓樹騰地一聲，真的燃燒起來，熊熊烈焰向她捲來。

　　褚丹青方才瞧出周圍的一切竟都是畫，火焰離他也近在咫尺，但是他卻未曾感到一絲一毫的熱度。反倒是血脈隱隱熾熱沸騰。非常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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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步之隔便是兩重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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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禁停下腳步，擔心的回望。

　　小安穩穩踏在虛空中，面無表情，恍若未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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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棄劍光曲折環繞。周遭景物立刻粉碎。無法觸及她一分一毫。

　　仙棄劍本就是劍塚主宰。劍道又是殺伐之道，無論是破壞力還是殺傷力，都遠非畫塚所能比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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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9 `. N8 v0 a" G　　「我不需要你的保護，我求你了小安，你出去吧！」

　　褚丹青滿臉苦澀，拱手作揖，卻是為了保護這座畫塚。這裡一花一木皆是名畫，竟被這樣毫不留情的撕碎，實在是令他心痛的滴血。

. X" b" H4 t- h% `  l1 m　　小安不言不語，也無退出的意思。

　　畫塚激蕩起來，更多景物加入攻擊，但都被仙棄劍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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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n' Q$ I8 _; Z　　「唉，我算是怕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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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丹青不敢再停留，拼了命的向前奔去，小安不疾不徐的跟在他身後，仙棄劍撕碎一切阻礙，生生開闢出一條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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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A" C1 Q" R　　禪房深處，花木深深，掩映雪白畫壁，墨龍浮騰欲飛。

　　褚丹青遠遠看到，百年高聲叫道：「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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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3 p, ~3 f3 c7 }, V3 v　　「桀桀，這老瞎子，不如斬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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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棄劍魂怪笑，小安便將它收起，在這片畫壁前，四周景物忽然穩固下來，不再瘋狂的向她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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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丹青拜倒在畫壁前，墨龍低下頭來，彷彿在注視著他，眸中卻只有空白。他周身墨色很淡，墨海那一戰雖然未傷到他的本體，但也造成了不小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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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L6 n- [$ h  f! ]/ }　　沉聲道：「丹青，你來了。」又仰起頭望向小安：「你有什麼話要說？」

　　「只有一個問題，你脫困之後是否還要與我們為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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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V/ i# e- J6 F; w% j6 \- R6 n% X　　小安又按住了弑佛劍，為了完成承諾而救一個敵人，那種事李青山會做，但她不會。再說保得褚丹青安全出入畫塚，就算是完成承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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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6 x; U' H! T( U　　「原來這才是你的真正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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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丹青站起身來，擋在畫壁前，怒視著她。

2 s2 K; {9 s* V6 P- V　　「丹青，退下。」墨海龍王威嚴命令道。

: w7 J: j+ U+ X1 ^/ S5 I　　「是，師傅！」褚丹青縱然不甘願，也唯有推開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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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e" O  T6 Q/ S7 S9 B　　「我若說不會，你便信嗎？」。墨海龍王道。

7 x1 K5 O4 N8 U　　「道友不屑說謊，縱然是謊話也會算數。」小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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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E$ l1 T# E9 Q　　「這麼說，你是想威逼我答應，不再與你們為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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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5 J' s* Y, i! V9 G% `- ~　　轟隆一聲，一道驚雷劃破天際，層層疊疊的烏雲彙集，眼看就將有一場暴雨來臨。

6 f6 N, ?6 {; e, w( l　　褚丹青心中萬分焦急，知道師傅性情孤傲，絕不會受人威逼，但在如此情形下卻絕不可能是這「佛敵」的對手，想不到自己一番辛苦卻為師傅帶來殺生之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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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死俗事，談不上是逼，龍王隨意選擇便是，不過我還是希望能免卻一戰。」

　　「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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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K2 ?/ A- x# h/ L9 V　　「我若殺你，你弟子定要復仇，我還得殺他，但他是青山的朋友，若非萬不得已，我也不願如此。」其實還有一個原因，畫是不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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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x7 A  i& b9 C, _- l　　墨海龍王一陣沉默，唯有烏雲越積越厚。

# y: u8 ]& L, E* z  K0 V　　四目相對，一雙空白，一雙空寂；空白尚且有心，空寂卻真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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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 F! L7 u　　既然有心便不能沒有關切，比如這位隨時準備為了他拼命的弟子，比如夢寐以求的飛騰天際、遨遊四海。

　　無情則近乎超脫，人在畫中，心在畫外，那番言語甚至不像是威脅，而是某種規則的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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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海龍王一聲歎息：「若是李青山對我說這番話，我無論如何也要與他再戰一場！」

　　「青山不會說這樣的話。」

　　「我永遠不會再與你們為敵。」

% c% L* a  X6 M+ {2 D　　小安微微頷首，揮劍斬破畫塚，便要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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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這幅畫我本來是要送給青山作為謝禮，現在想轉送給你。」

　　褚丹青深深望著她，將一卷畫遞過來。

: \) ^  e/ I, I: t( u" f  D0 f　　展開畫卷，小安神色微微一動，猶如漣漪拂過湖面，眼眸瞬也不瞬的凝注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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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0 E  ?" A% M. r- I8 X2 z% N　　原來那是一副李青山的畫像，插著腰隨隨便便的站在那裡，黑色長髮披散，嘴角帶著明朗得意的笑容。雖然並不包含任何法力，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幅畫而已，卻傾注了褚丹青全部的心力，惟妙惟肖，栩栩如生，彷彿真人就站在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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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望你不要忘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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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2 R) |- l% V/ x8 l6 v　　小安回過神來，胡亂應了一聲，隨手拋下一堆畫卷，飄然消失在裂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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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丹青望著地上的百卷奇畫也是目瞪口呆，這可是近百件法寶級的畫卷，竟就這麼全部丟給了他，不禁苦笑，這算是學青山的恩怨分明嗎？

2 B# @! B  v7 x/ L7 [0 z3 D- B9 k　　深深舒了口氣，轉身面向畫壁，一支畫筆已在手中，將一滴心血凝注筆端，向著畫壁上點去。

　　筆落無聲，連點兩次。

: j/ @5 S" ~6 r: h0 c+ e　　轟的一聲，畫壁粉碎，墨龍飛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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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i5 f' B/ N+ w8 X- g9 J　　畫塚劇烈震盪，所有景物都變成萬花筒中急速旋轉的色彩，向著那條矯矯驚龍彙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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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筆之間，褚丹青已耗盡心力，在一陣天旋地轉中，身形向下墜落，直落在夜幕降臨的大沙漠上，只見變幻多彩的海市蜃樓中，有一條龍影來回穿梭，每一次穿梭都變得更加巨大，初時還能看到身軀，後來只見一鱗半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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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7 J3 Z6 i% H　　最後一隻偌大的龍頭從中探出，緊隨其後的是修長的身軀，彷彿浸染了海市蜃樓的光彩，在墨黑之中有著變幻的顏色，也更有質感。

　　一聲龍吟響徹沙漠，墨龍騰空而起，畫塚已不復存在，與他融為一體。

　　那困於畫中的虛偽之物，終於可以像是真正的龍一樣，遨遊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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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9 z+ L( p8 t1 A+ E2 @　　青小洞府，石門開啟。

　　一道月光照入空洞黑暗的山腹，勾勒出她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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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初認真開闢出的洞府，如今顯得如此簡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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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t! H% R8 E　　她飄然而落，又展開那一幅畫卷，手輕輕拂過畫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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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縱得朱顏白骨之奧妙，卻仍有參不透的色相，令人不由蹙了峨眉，濕了眼眶。

　　月光盈盈，清淚如雨。

　　怎能忘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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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3

第十一卷 蓋世妖王 第三百零九章 孤獨的我

“小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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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喃喃自語著從睡夢中醒來，夜空無垠，繁星浩瀚，不由按住胸口，那裡彷彿有一個空洞，令他感到十分空虛。

+ S' i/ e+ s/ r# {    固然他已是天下之主，擁有了男人想要擁有的一切，權力、女人、財富等等，他甚至還有足夠漫長的壽命可以讓他慢慢享用這一切，但他卻常常有一種剛剛重生時的感覺，自己是如此孤獨、一無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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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6 q$ e- u! h1 X* @    在爭奪天下的時候，總算還能分一分心，暫且忘記自己如今的處境，而如今天下一統，太平多年，再沒有任何對手，就連他最大的敵人“天意”似乎也放棄了。

    顧雁影告訴他是因為他成了“天子”，李青山當時的回答是：“我可沒這麼蠢的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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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加確切的解釋是，作為天下共主，統治著這方世界所有生靈，普天之下每一個人都是他的支持者，受到眾生福佑，縱然是天意也不可能去懲罰每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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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願再接著睡，起身繞屋徘回。

    猿魔也不能讓他開心起來，反而更令他有些暴躁。平生最重要的人，最鍾意的夢，全都不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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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A1 x  X  k4 g# \2 V    深深宮闕中光影流轉，飛紅執掌宮燈走近寢宮，看著他的臉色，小心翼翼的問道：“吾王，您為何不快？”

    “飛紅啊，我感覺好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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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9 H+ B) j. a' r  \    李青山重重嘆了口氣，並不以城府來掩飾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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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想要哪位王妃來侍寢？”

    飛紅看他愁眉苦臉的樣子，不禁觸動柔腸。

3 Y- v* s! Q( f5 i, L8 U    “我不想見到她們，她們都有更多更要緊的事要考慮。”

4 }+ Y8 U) z" Z8 I: |5 F, f+ l    李青山不耐煩的揮揮手，從他成為天下主宰之後，那些美人就開始變得面目可憎起來，為了家族門派，為了權力資源，各種心計手段，層出不窮。可算是讓他見識到什麼叫做宮鬥，彼此之間就差撕破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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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8 E$ e$ W+ R0 E3 L# @    那些曾經天真可愛的孩子，也越發醉心於爭鬥，將他們與生俱來的天資變成尖牙利爪，而除了他們彼此之外，還有誰有資格做他們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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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這還不過是冰山一角，果然如顧雁影當初所料，當外面沒有敵人的時候，敵人就全部來自內部了，各地各堂的矛盾分歧就如家常便飯一般，還好這些都有顧雁影來處置，否則這個新興的國家早就崩潰了。

; E7 h  g& @& C' y& c8 q* k    而他索性自個睡，眼不見心不煩，不給任何人吹枕頭風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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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飛紅道：“那麼再為您挑選新的嬪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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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 s6 ^  ~  m4 P    “你還是饒了我吧！再說你就是把全天下的女人都找來也沒有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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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非……您想換換口味？”飛紅壓低了聲音。

    李青山一巴掌拍在她腦袋上：“換你個頭！”

+ N7 O$ _- ]9 K( W) z4 f9 g    飛紅摸著腦袋，一臉苦色：“吾王，那我也沒有辦法了，您若還有什麼別的不滿，我還可以再想想辦法。”

    “這裡太窄了。”李青山跺了跺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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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v" g- ?# b- o" O7 j7 D* y    飛紅環顧幽深廣闊的宮闕，就連手中的宮燈也難以照徹，訝然道：“這還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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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跟你說了你也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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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X3 E8 M9 X* s    李青山煩躁的在原地轉了一圈，尾巴隨之擺動，像是被關在狹小籠子裡的猴子，就差抓耳撓腮了。

    心如猿動，世如囚籠，不堪困窘。

) P' F9 H0 r, b: b: N5 u) U# I* o    他忽然站定腳步，一臉認真：“不行，我要走了！”

    “這大半夜的，您要到哪去？”

    “先回九州，帶上小安，然後再殺奔九天，去找俺家牛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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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雙眼閃閃發光，臉上又有了笑容，單單想想這幾件事就覺得帶勁，可比在這方世界稱王稱霸有意思的多，說話就抱起一個襁褓，大步向宮門外走去。

% G& v2 ?* o3 U! t/ h    飛紅一臉凌亂，這都什麼跟什麼啊！每一個字都聽的懂，卻沒有一句話能明白，回哪個九州？小安是誰？九天在哪裡？牛大哥又是幹什麼的？

    等追出門外，李青山已經走的無影無蹤，不禁苦笑搖頭，他還是老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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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華明亮如霜，抬頭一輪朗月，不由想起許多年前的那個夜晚。不知不覺間，已是這麼多年過去，她不再是那個卑賤的姬妾，而是位高權重的宮廷總管，一身修為達到先天九重的絕世高手。

    隨著世事推移，所有人都變了，好像只有他一點沒變。既非英明的王者，也非凶惡的魔頭，而是個勇敢執拗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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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中默默道：“祝您一路順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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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6 r+ r5 W7 Z    李青山自然不可能左腳點右腳就破碎虛空、回歸九州，徑直去尋顧雁影。

+ w+ H/ z) S6 }: R1 E( v    顧雁影正在專心致志的修正律法，李青山忽然風風火火的闖進來，雙手按在長桌上：“我要回九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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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雁影放下筆，心中嘆道：“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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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山，我不是說過嘛，時機未到！難得能擁有一方世界，我們當好好歷練一番，你也可為大衍神符積累更多力量。”

: ?8 |0 n% p! I/ M1 H    “我不管，是你你把我帶到這來的，你要負責任，不然就馬上給我肉償，哎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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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雙臂一展，直接抓住顧雁影的肩膀，一股深入神魂的劇痛傳來，不由發出一聲痛呼。

1 a2 L, N$ J% ~: b! w    “怎麼樣？”顧雁影笑道，這些年來她制定律法、執掌刑罰，所有死刑都要由她親筆勾批，在這方原本沒有律法的世界貫徹法家精神，同時契合了地獄道的意志，對於熱風地獄的感應越來越強。

1 U/ U, m' E: y( D2 }: x. }    地獄之苦也就更深，而奇妙的是，她感受到的痛苦反而漸漸緩和，達到了一個全新的境界，似乎是在從受刑者走向行刑者。相信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就能將《地獄經變圖》修到大圓滿，不會再遇到任何瓶頸，欠缺的就只是一個大些的世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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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她並不急著回九州，甚至回不回去都可以，自然沒有李青山的急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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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青山疼的他呲牙咧嘴，卻堅決不肯放手：“別以為這點小痛就能嚇到我！要麼立刻回九州，要麼立刻肉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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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雁影站起身來，張開雙臂，笑著問道：“如果我答應，是否你就願意等到時機成熟？”

; ?2 _8 u& D8 B    “不願意！”李青山毫不猶豫的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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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6 v* G: L, t, z# s* f    “果然！”顧雁影聳聳肩膀：“好吧，我們這就回去！”

- T5 W) m5 S; r; Y, W    她答應的如此痛快，倒讓李青山奇怪起來。

, X0 z( ]3 ^. T; z6 y' X- I    “不過在離開之前，還有一件事要試一試。”

    “什麼事？”

" o2 y% G8 H! S    “成為這方世界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