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庚新 -【悍戚】《已完本》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32章 拜見老大人
/ R6 W: L, X+ z* R. E5 S4 B
    人常說，春秋無義戰。

# S& m7 O( x! M( i8 l, N   其實這三國，與春秋並無兩樣。

    一樣是爾虞我詐，一樣是勾心鬥角。諸侯拿著天子之名四處討伐征戰，所謂師出有名，不過是強者的一個藉口。哪怕如曹操，和其他諸侯也沒有分別，只不過他佔據一個奉天子之名。
; Z- r7 }2 z( f/ A. C) ~
7 V! s- R& ^; E+ d    劉闖輕輕嘆息一聲，對袁譚的心思已經明了。

    討伐田楷？

    那就是一個藉口。
3 Y) F$ j4 s* @
4 n8 `* _' L6 u; n2 ^    田楷佔據濟南國也不是一兩年了，什麼時候不好討伐，偏要這時候討伐？
# X9 B) i: W; w
    袁譚如果真想消滅田楷，並非一樁難事。

0 Y( @" r" u* l- C9 G( b/ p: V    哪怕是曹操願意出兵救援，恐怕袁譚也未必會懼怕。畢竟他背後還有袁紹，曹操就算再厲害，這個時候也不敢冒著和袁紹反目的危險，去出兵救援一個和他沒有任何關係的田楷。

, p0 `* k+ e8 U: S# h4 _2 U    如此一來，袁譚邀請劉闖的目的，也就顯而易見。
3 s' c" r- C3 i8 f( h+ M  h
- t1 u- y7 R- n3 g0 I9 Z    他要借劉闖的名號，來穩定他大公子的名望。
# {/ ^& j4 C2 O! a2 p7 X: A
8 S3 [% a6 ?' T, ~. z4 j- ]" S    別看在袁紹眼中，劉闖只是一個小諸侯。可他卻是大漢皇叔，劉陶之子，只這兩個身份，就足以拿出來嚇人。袁譚正是想要借助劉闖那大漢皇叔的名義，來向袁紹表明他的能力。
/ d9 U; R; y! n( J7 |7 c- G
    早在西漢初年，劉邦寵愛趙王如意，有意廢長立幼。

8 v0 X( d) q; P- b0 x( p    呂后為惠帝劉盈請來商山四皓，迫使劉邦改變主意。

# t7 Y# D4 C: w2 Z0 u' b) I# @    而今，袁譚大概用的，就是和當初呂后為劉盈請出商山四皓的計策一樣。
: @- A* H: h. b4 d: p# Q3 ]
. `; Z" n) S6 ~8 Q    雖然劉闖的名氣，遠遠比不得商山四皓。但作為一個新近崛起的小諸侯，一樣能夠體現出袁譚的手段。

6 @; ]* H: z1 J& F7 d    “這主意，恐怕不會是我家那位老大人所獻。”
6 l: N# W" x% w/ x& ?$ q. R- I
0 O( k! k% |: V- I! b( f7 N7 K; j0 u    劉闖微微一笑，閉上眼沉吟片刻之後，突然道：“我以為。能想出這條計策的人，必然是辛仲治。”

. ]% }9 q( x5 }5 v! B    陳矯一怔，“何以見得？”

+ m0 s5 I- I4 }- t+ Q    劉闖笑道：“辛評這老兒，分明是拋磚引玉，拋出我這塊轉頭，引出我家那位老大人來。

    以老大人的性子，恐怕不會願意讓我捲入這立嫡之爭的事情裡面。而且，他也很清楚，我若這次出面。勢必要與曹操反目，於我並無好處。所以，老大人是絕然不會想出這麼個計策。”
- G* p( I$ m0 B
    “那何以是辛仲治？”
+ O' L3 @7 f" P& X
9 V8 B/ \6 w9 e2 U    劉闖道：“據我所知，袁紹帳下謀士眾多，田豐沮授二人。不偏不倚；許攸乃袁紹元從老人，早年間更是奔走之士，更不可能在這時候站出來說話。真正捲入立嫡之爭的，只有辛評郭圖，以及審配逢紀四人而已。郭圖未必會出這主意，他要擔心，會不會激怒我那位老大人。

! H: V3 g6 v) V1 m    審配逢紀則是支持袁尚。怎會為袁譚出謀劃策？
8 h2 ]; P6 U3 g. r7 a
    所剩者，便是辛評……他與我家老大人有舊，而且此次讓我出面，實則對我也有莫大好處。
- L: R0 {( m5 R$ z0 [
" d1 C8 z# m: j    這種計策。思來想去，也只有出自他手筆。一來，我捲入這場立嫡之爭中，可以淡化我此前謀取東萊郡的影響。袁譚想來也不會因此而對我產生惡感。日後一味的為難與我；其二，我只有站出來了。袁紹才可能會支持我。若我一直蛇鼠兩端，搖擺不定，恐怕袁紹也會對我心生忌憚。”
  X! C7 r6 `1 |1 s3 F% e
    陳矯聽罷，露出一抹笑容。

) n7 [' v) u- f" G  Y    “公子能如此想最好，我想那辛評，也不會真就存有惡意。”

    是啊，可你們誰又會知道，在未來的袁曹之中，確是曹操笑到了最後……

    劉闖說實話，並不想這麼早站出來。

    可現在的情況看來，已經由不得他來做出選擇。

    就好像他要扯起天子這面旗幟一樣，袁譚也盯上了他大漢皇叔的牌子。

    不過這種事，對大家都有好處，劉闖倒也不介意，雙方互相利用一下。只是，他必須要考慮到，這次他表明立場之後，接下來曹操對他，絕不會再客氣，很有可能會把他視為眼中釘。
6 u4 g" f% t9 O  E  ^' {& k9 Y
    若非如此，劉闖真不想跳出來，和曹操為敵。
5 H2 \5 G" I+ G0 W0 u, I
    +++++++++++++++++++++++++++++++++++++++++++++++++++++++++++++++++++++++++

    建安二年八月，許都皇城。
! W. D3 {4 v$ m: s5 }$ S" H: I; X! \2 j
    漢帝劉協登上毓秀台，鳥瞰皇城中的荷花池，面帶憂鬱之色。

    伏壽站在他身後，忍不住輕聲問道：“陛下，何以如此悶悶不樂？”

9 G  C; ]: a7 W7 X3 g    漢帝看了一下身邊，見沒有什麼人，便嘆息道：“今楊太尉被曹操下獄，至今仍無消息。

$ B, B" ^% k7 E1 `! y    雖然朝中許多人反對，並竭力營救，可是朕觀曹操行事，實欲置太尉於死地，朕焉能不煩躁。”

0 W- Q6 g/ l  Z4 b+ {    伏壽聞聽，也不禁心中一陣發悶。
, c9 G# u8 o# `1 j* n. a
- Y5 Y+ k& \0 r! B    楊彪被捉拿下獄，實在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0 g  a* I! N6 l6 a* _
4 q& R3 r. Q# L    二月，袁術造反，自立為帝。

  \% u! f& n$ O    楊彪和袁術有親戚關係，故而曹操懷疑楊彪和袁術勾結，有謀逆之心，故而派人將之捉拿下獄。
9 I0 `8 D8 A: @: d
    可實際上，所有人都清楚，那不過是一個藉口。

    楊彪本來就和曹操不和，屬於堅定的保皇黨。自遷都以來，楊彪屢次建議，曹操還政於天子。可奈何他手中沒有實權，曹操根本不予理睬。但即便如此，曹操對他，也是非常厭惡。
: o1 W) W% I, {  d  y( p! m/ S& V
    此前，楊彪在朝議時，與朝中老臣聯手逼迫曹操，迫使曹操最後不得不對劉闖進行封賞。

    這也讓曹操對楊彪更加厭惡，總想著要找個機會，幹掉楊彪。

    但是，楊彪畢竟是一員老臣，而弘農楊氏，更是名門望族，哪怕曹操想動他，也必須有所顧慮。袁術稱帝，卻給了曹操一個藉口。誰讓楊彪與袁術是親戚，曹操自然不會再放過楊彪。

    這件事，就算是伏完等人，也頗感頭疼。
" S& r: l/ D) n  H7 ?+ j7 I* R! ?
    “陛下，不必太過擔心，昨日孔文舉不是說過。要營救楊太尉？”
0 |- ~- `, J0 e/ ^. X- c2 q* `; O
    “梓童，妳不懂！”劉協嘆了口氣，鬱鬱寡歡道：“孔融雖也是名士，奈何手中無兵無將，更無半點實權。他若想救了楊彪，恐怕連他也要被牽連，所以朕才更感到擔心，害怕再失一位老臣。”
+ G5 @9 ^1 e( p
    是啊，劉協現在。實在是容不得再有閃失了。

9 e" j. [2 k7 `) q5 s+ j, o    當初隨他一路逃亡的漢室老臣，已經越來越少。
( Z3 d5 A8 @# k8 |" I
# A4 V& v+ e2 d2 ?+ w% s    年初時，鐘繇被受命司隸校尉，算是向曹操低頭；隨後，太司徒淳于嘉也因為年邁的緣故。告老還鄉。這也使得劉協手中可用之人越來越少。雖然伏完等人在暗地裡為他拉攏人才，但大都是無權無勢的清流。憑這些人，又如何能夠與曹操相爭？他又如何能重掌朝堂？
# H# W7 W& _9 d
    一想到這些，劉協就感到心中萬分抑鬱。

+ T+ Q+ K1 y) G  R2 t    他悶悶不樂的站在欄杆旁，看著毓秀台下盛開的荷花池，眼中充滿落寞之色。

    “咦，怎地董貴人來了？”
$ D' e: c% l4 C8 e
    就在這時。忽聽伏完一聲輕呼。
4 l( {" n( L% n8 f4 r
    劉協扭頭看去，就見一個美婦人從遠處走來，步履頗為匆忙。

, ?  D, D. u9 M9 k2 @% I- t4 E    有漢以來，宮中嬪妃設立十四等。以完善三宮六院嬪妃的管理。

4 J4 W  [' S9 ]+ O) @" V, p    不過在東漢之後，嬪妃的等級便被簡化，除皇后與貴人之外，只設立美人、宮人和采女三等。

    這董貴人。來歷也不小。

* n( }1 R" a7 h. |4 O! u$ P) b% e    她的父親便是車騎將軍董承，而董承。又是董太后的親戚。

6 k: S! K2 y3 H1 J! h+ p- |$ u    當初劉協出生後，母親便被害死，幸得董太后保護，才算是保住性命。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劉協對董家人頗為親切。登基之後，他便娶了董承之女為貴人，地位僅在伏壽之下。

    而這董貴人的年紀，和伏壽相差不大。
  }1 V/ }5 P( K6 x% _
    兩個人，對劉協都照拂甚周，也是劉協在宮中，最為信賴的人。

    董貴人匆匆走上毓秀台，先是與伏壽行禮，而後笑盈盈走到劉協身邊，“恭喜陛下，賀喜陛下。”
0 j* a% y& f9 P. S2 W/ I# j5 E
    “貴人，喜從何來？”

. x/ Z# W' h/ t3 R+ f/ y    董貴人見四周沒有外人，便從袖子裡取出一份奏疏。

$ S4 D; p/ K, k7 |3 `    “此父親方才著人送來，請陛下查閱。”

' D! q: H, ^: P+ @$ _  [    劉協打開奏疏，看了一眼之後，眉頭一蹙，“怎地朕這位皇叔要造紙編書，邀請孔文舉共襄大舉，朕卻一無所知？”
4 x7 {9 i) |0 J/ r* Z
    “想來，是被扣在司空府。”
. A& f9 A2 `% X" `4 \( m
2 [7 r7 t# z3 H/ [7 {; i' e    董貴人輕聲道：“這封書信，若非劉皇叔送來給孔文舉，恐怕連我父親也不知曉。
$ w) B9 J9 j, W: n  E
    我父親估計，劉皇叔應該寫過其他奏疏，但是卻沒有出現在陛下案頭。父親擔心，陛下會因此對劉皇叔心生不滿，故而命妾身將這封書信送來。想必劉皇叔而今，已經在北海站穩腳跟。”
. D6 V* Z( T' h  k2 Z% u$ N
- p+ ]4 a, j/ m7 U    劉協聞聽，臉上頓時露出一抹喜色。

    他連連點頭道：“我就說，朕的皇叔，又怎可能會如此無禮呢？”
7 ]  M$ H" E) `0 }. N% g
    “梓童，妳說朕要不要明日早朝時，詢問司空？”
% j2 p* m+ Z* W: \  D. z
+ d1 @: D( K8 N$ r% {; P    伏壽想了想，輕聲道：“陛下，此事你最好還是不要出面。既然董車騎派人送來這封書信，想必他已經做好準備。明日早朝時，董車騎他們必然會有所行動，到時候陛下只需順水推舟，詢問曹司空即可……想必曹司空也沒有想到，劉皇叔會用這種方法，必然會感到慌亂。”
8 ]! s, ^; ?6 b+ c/ j: l; I
    “嗯！”

    劉協聽罷，用力點點頭。
/ V- |! }/ O0 q& z6 n2 V7 q
0 p, T. L$ j6 U  t: E3 F! c- t    “梓童所言極是，那朕待明日，再看曹司空如何解釋。”

; X. O0 u8 d. K9 D    心情，隨著這封書信的到來，似乎一下子好轉許多。
2 h7 F+ K; k4 \: [
    劉協之所以鬱悶，一方面是因為身邊的老臣一個個離去，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外面的諸侯，始終無人出面回應。要說漢室宗親在外為諸侯者不少，可是卻無一人站出來主持公道。
- I' _' d+ z9 c: f
    荊州牧劉表，益州牧劉璋，這可都是至親。
# Q* Y% f6 |; o4 P
* h9 c3 ?3 V* ]% F' }- A9 r) R    但不管是劉表還是劉璋，至今沒有任何動靜，也使得劉協這心裡面，越發感到有些心冷。
# l4 Q8 G* d% T3 |9 W/ S
/ o7 U- }1 W) U. r    也許，不是宗室不願出面，而是力量不足？

" L, t8 ?- r+ P) ^3 w& a    劉協想到這裡，突然眉頭一蹙，輕聲問道：“梓童，貴人……你們設法通知宮外，讓他們打聽一下，當今天下，我宗室之中可還有人才？雖說皇叔在北海立足，可畢竟這力量，有些單薄。”

    伏壽搖頭，表示不知。
3 H! X0 Q' Y6 m* H  F
    倒是董貴人好像想起了什麼，開口道：“若說宗室，妾身倒想起一人。”
# R* P3 h. I1 p9 t( w
% E. |+ ?: @! W0 u) b    “誰？”

( w8 E8 S  w. o. I- a$ l1 A    董貴人輕聲道：“前次妾身回家探親時，曾偶然間聽到家父談起一人。

7 W+ {4 ~- I! f( d' v/ H    此人名叫劉備，據說是中山靖王之後，頗有勇力，手下也有些兵馬。此前他曾佔據徐州，後來又被呂布驅逐……但那時候，劉皇叔尚未歸宗認祖，所以臣妾也就沒有聽得太過仔細。
7 Z5 @: r, s7 `1 I
6 m0 M& _) x  k. a    這個人，應該也算是宗室之中的人才，只不過臣妾還聽人說，這個劉備似乎和劉皇叔有恩怨。”

    劉協聞聽，頓時露出不快之色。

    “區區私怨，想必皇叔也不會太記掛在心。

. m& w, e7 S; P% Q# `: y    對了，這個劉備而今身在何處？拜何等官職？”

    “這個嘛，臣妾不知。”
% V" K, j4 D* H  G
% E! y1 V/ l: n6 R( w5 g6 D1 o& P    伏壽一旁道：“董貴人說的這劉備，可是表字玄德？”

    “啊，正是。”
7 Q4 h8 c" z' }% u) R5 Z
* c: ~! I* J" d1 C    “梓童知道此人？”

" X/ B/ H/ k: F0 O' {    伏壽苦笑道：“說起此人，陛下當也有印象。
5 Q/ X# S4 S$ [) B$ g0 T
9 I5 X9 `) t1 W, L6 b& Q" c    去年時，曹司空晉此人為豫州牧，鎮東將軍……許是當時陛下沒有留意，故而不記得此人。”
! k+ F% S( d1 c/ K4 L- I! {( v
    曹操晉他為豫州牧，而拜鎮東將軍？

5 F3 P2 E9 P( |0 @" [    劉協一聽，頓時就怒了。
6 J2 x; P% r. w* l
- [* _. l# H& o$ }  n) q    “莫非這劉玄德，已歸順了曹操？”

    伏壽和董貴人面面相覷，半晌後搖頭輕聲道：“此事臣妾也不太清楚，不過臣妾可使人打探。”

    “不用打探了！”
4 V# h1 @5 b' V, g+ y) v4 b
    劉協咬牙切齒道：“若非歸順曹操，曹操怎可能晉他為豫州牧？此人斷然不是宗室中人，朕對此人沒有興趣，也不必再與朕打探。對了，梓童回頭設法通知宗正，令他除了中山靖王一支。”
4 ?1 E+ h$ V7 U4 }7 h
    伏壽聞聽，想要勸說。

    但董貴人卻輕輕拉扯了她一下，在伏壽耳邊道：“姐姐，陛下在氣頭上，這件事還是回頭再說。”
8 b8 D  L: o9 k: r( n
+ m2 i9 A- L$ @8 J3 h- `    是啊，陛下近來不順心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 T% M8 b) k$ o  c- }7 N
* v0 k: t7 \8 T* q    ++++++++++++++++++++++++++++++++++++++++++++++++++++++++++

    劉闖絕對不會想到，他那一封奏疏，竟產生如此巨大的影響。
& t1 K! y+ i9 P, K5 @# z9 ^3 g0 }; d
    而且即便他知道，也不會在意，因為在他面前，正站著一個頭戴進賢冠，身著青袍的中年男子。
2 c. W0 Z( F; g" d! h
( Q3 R& v7 H- h: A    袁譚站在一旁，面容古怪。
: u7 g) k; ^: i& q$ C/ H, D/ U
5 Y/ ^' T! _: b5 Z0 @# A    而辛評等人，則是笑而不語。

    中年男子相貌俊美，姿容不凡。
! t: n3 Q+ X  Y  r$ r9 j, _  X
# o% b3 z( \' n' \# E4 o  P    他沉著臉，看著劉闖，一言不發……

    辛評已經為劉闖介紹過，這中年男子，正是荀諶。

    要說起來，劉闖也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千軍萬馬殺個幾進幾出，也未必會露出半點懼色。
, {0 Q3 O$ E# i3 Z/ j5 ?' W
    可是在這中年男子面前，劉闖居然緊張起來。

* R, O$ R9 a: M! A6 P# q$ g    這感覺，比之當初拜見鄭玄的時候還要緊張幾分，甚至心中有些忐忑。

/ x$ B! J4 T6 q0 [1 X8 y: G# p    他上前一步，躬身行禮，“小侄劉闖，拜見老大人。”
3 V8 \1 m) V6 b3 z1 V5 y
    荀諶惡狠狠瞪了辛評一眼，看著躬身幾乎和他身高相仿的劉闖，卻不知為何，鼻子一酸，流下兩行熱淚。
- r0 \# m2 A: A7 |
    ps：  實在抱歉，還是有些難受。這腹瀉一回，拉的有些失去狀態……今天一直感覺不在節奏上，所以凌晨的更新，還是放在明天中午。再調整一下……  
/ Z: [7 g$ x9 N9 m
; N1 i& I3 D/ w0 m9 P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33章 情敵（一）

    “孟彥，你不該來！”
* ~" Z2 l6 X( |$ B5 X" ]
    荀諶在劉闖耳邊低聲道了一句，而後突然分開，拉著劉闖的手，朝著辛評道：“仲治，你看像不像？”
# f2 w* }  ]! e+ x# x
    人常說，擅長陰謀的人，一定是好演員。

" F; N+ R+ |- T  x7 I9 }8 l! h! ~    此話果然不假。
# ?& \5 f6 v3 ?: z. a1 m2 A9 H
. w; w, M' B, q9 q2 w    只看荀諶那變幻自如的表情，劉闖就知道，自家這位老丈人演戲的本領，一定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 m$ H$ k# P4 d% k4 j
    辛評笑道：“我初見孟彥時，便覺他眼眉頗似子奇。

    不過要說像，我倒是更覺得孟彥與淮南厲王頗為相似……友若，你難道不覺得嗎？”

    史記中記載，淮南厲王劉長身高八尺，力能扛鼎。

' {$ C# i7 T" [5 s    劉邦的那些兒子當中，如果以勇力而言，毫無疑問淮南厲王劉長是用力最強之人。

    荀諶抹了一把眼淚，拉著劉闖便不肯再放手。

7 ]4 Q! }% y, g8 s8 P; Z, p! T; ~    對於荀諶的舉動，袁譚等人也沒有放在心上。畢竟大家都知道，當年劉陶和荀諶的關係極好，否則也不會定下娃娃親。哪怕那時候劉陶是喝醉了，可如果沒有過命的交情，又怎可能同意？

    故人之子，又是自己的女婿。

/ ~! ?. w* I' s3 x( N    十餘年未見，荀諶有些失態，倒也在情理之中。
* t' s5 C4 I* }# R
    “孟彥，友若先生這些日子，可是一直在嘮叨你……哈哈，你這次過來，他也算是了卻一樁心事。”

) w5 o, p+ v  R2 L* u    袁譚故作親切，笑著與劉闖寒暄。
* v4 [6 H! O- |. `' u6 W* ?
5 L+ T' W# R) F" L2 Z: J    劉闖則露出一抹赧然之色，臉上帶著那憨厚笑容。連連客套，更讓袁譚對他。平添幾分好感。

! \! o) p/ U9 x& Z0 }. A/ V    “來來來，我已在府中設好酒宴，正好為孟彥接風洗塵。”

7 U' P; d+ @6 F8 |  F/ J1 T    飛熊衛自行在城外屯駐，因為臨淄城內，人滿為患，根本沒有駐紮之所。
& S' P9 ?& w, i. t& O
    有荀諶在，劉闖更不必擔心袁譚會使什麼陰謀詭計。從目前的情況來看，袁譚請他來並無惡意。而是純粹要劉闖表明立場，站好隊伍。這對於劉闖來說，也算不得什麼事情。他很清楚，這一天遲早要來。如果在袁尚和袁譚之間選擇的話，他倒是更願意站在袁譚這一邊。

9 G. |# |' ?" q4 v, ^7 \$ W    原因？
9 q4 q7 R! m/ r2 z/ l3 s' k
    在劉闖看來，以能力而言，袁譚遠非袁尚的對手！

    他並不想投靠什麼人。因為他是大漢皇叔，所以就劉闖而言，他只可能忠於漢室江山，而非某一個諸侯。

8 g5 y4 K' t3 Y- e" @, J$ F6 T+ E    哪怕袁紹是大將軍，劉闖也不可能真正歸心。

8 x9 r' ?3 ^$ Y, ]    陳矯沒有隨劉闖入城，而是留守在城外。和周倉一起住在軍營裡。
5 G" U. L7 k  U" S5 W
8 |* B6 I+ O( g+ E7 O" {& B    這一點，袁譚做的很不錯。他早就讓人把軍營建造妥當，周倉等人只需入駐即可，根本不需要費任何周折。而且軍營裡的設施也非常完備，甚至還命伙頭軍。在營中做好了飯食。
: s$ K2 P0 ^: \+ I& S- z% S% D
7 x; \: a* {7 U4 ?% u( p: `: P    如果單就這一點而言，袁譚倒是一個極細心的人。

# W5 w6 I/ r4 b9 J    劉闖隨袁譚進入臨淄城內。頓時被這座城市的繁華所震驚。
# l+ C: Y' I3 \* {# r/ M+ g
! l& [! s6 `% A# E5 E1 c    倒不是他沒有見過世面，事實上如今的臨淄，哪怕是與後世任何一座縣城相比，都會顯得很落後。但是如果和這個時代相比……劉闖沒有去過洛陽長安那種大型城市，但如果與下邳相比，臨淄明顯要強過下邳。不管是從城市規模，亦或者是城市的人口來說，這座城市，都堪稱一個繁華。

    《戰國策：齊策一》當中曾有這麼一段話：臨淄之途，車轂擊，人摩肩。

    後世也因此流傳下一句成語，摩肩接踵。

/ [, |+ i2 ?* S+ B    由此可以看出，這臨淄的繁華程度……在這個時期，一座城市是否繁華，人口多少是一個關鍵因素。
2 k: B2 H) [/ x: P4 A( G5 X6 D* x
4 b5 ~2 r& P8 _% q    根據史書的記載，臨淄城的人口從不匱乏。

    從漢武帝初年時期的十餘萬戶，也就是五十多萬人口，到如今雖然不過五萬戶，也超過二十萬人口的規模來看，這座城市，都可以在漢代諸多城鎮中，輕鬆列入前十。不過想想也很正常，臨淄可是春秋戰國時期，齊國的國都。雖然而今的臨淄比之春秋戰國時面積小很多，但不管是從哪一個方面而言，這座城市的人口和規模，在這個時代，都可謂名列前茅。

4 ~: U5 K- G% p( ^7 a" [% ]    進入臨淄，劉闖不禁心中感嘆。

    若他能有這麼一個底盤，想來立足青州，絕非一件難事。
# M& Y9 Y3 i( T# f( n+ e
1 l6 k2 ~8 Q: J1 Y. b    一個小小的臨淄，人口幾乎抵得上整個東萊郡……如此規模，劉闖又怎能不覺得眼紅？
8 o$ a4 X* _0 e$ K2 r: O1 _, g
    可他也清楚，以他現在的實力，想要佔據這麼一座大城，必然會遭遇到各方的垂涎和攻擊。

    相比之下，高密雖有些冷清，東萊雖略顯荒僻，但卻可以讓他從容發展。
* B0 F  p; K- U2 j$ k
- V9 G2 a7 }  m+ J    想到這裡，剛入城的那一絲羡慕之情，也隨之煙消雲散，劉闖甚至感到有些慶幸……
# Q2 B0 A1 `  x. M
( P1 d3 l& K, v% u    齊郡，本名齊國。
  z) |1 N6 `) Z. f, T2 {0 l. z
, n0 K2 `  y3 A& P0 M+ q7 j    章和元年，也就是公元87年，廢齊王劉晃，改齊國為齊郡。

" ^5 ?1 R* |/ [3 C0 F5 B    這齊郡不僅僅是當初齊國的王都所在，更是青州治所之處。也正是這個原因，臨淄雖然不復王都之名，但其繁華程度，卻絲毫未減。只是自黃巾以來，青州人口銳減。特別是曹操在數年前收服百萬青州黃巾之後，更使得臨淄，不復黃巾之前的繁華……雖經袁譚一年多的治理，但臨淄依舊未能恢復元氣。劉闖一路走過來，就看到不少地方，仍殘留戰亂狼藉。

6 I! Q6 t! M% G2 Y8 p! n    “孟彥，待會兒少說多看，不要輕易表明態度。”
4 S$ R4 G, X1 ^6 g
" U( O# O/ j0 X. K0 G- i2 s2 N    荀諶終於找到機會，和劉闖低聲耳語兩句。

2 Q1 }) M; V' U6 ]' d; P/ F( a. F    劉闖一怔，立刻意識到，今天這頓酒宴，恐怕遠比他想像中的要複雜許多……

    臨淄府衙裡，早已設好了酒宴。

    袁譚邀請劉闖上座，卻被劉闖拒絕。

    “老大人在，闖焉敢僭越。”
7 E7 u: B7 ^% ^: Z# u" i$ ], z
+ o% r7 p* G9 }+ b* H$ F    他執意要坐在荀諶下首，袁譚也不好勉強。

/ [) E$ V. c' a5 z, C    不管怎麼說，荀諶是劉闖的長輩。哪怕劉闖是一方諸侯。有荀諶在，劉闖也不可能坐在上首。
8 e$ i0 d& C- [7 w
7 Q$ q4 m% g4 E/ Y) p7 M- Q. q    這就是‘禮’。
6 a8 D" v7 ]1 s2 X+ ^$ ^  w7 d3 C
  E% B! b8 A0 @* O    自從陳群向劉闖提出這個概念之後。劉闖就格外重視。
: i, S: J" M8 y
    在這個年代，‘禮’為世人所重。哪怕再說禮樂崩壞，但很多基本的禮法，依舊存於大家的心中。這是一個道德規範，世人不敢輕易跨越，否則會引來各方詰問和責難，甚至被天下人唾棄。

, _0 o/ U- B  g1 t  @, f7 v    荀諶頗為讚賞的看著劉闖，對他的守‘禮’也很欣慰。
9 X5 q$ m* G: D* l6 @7 M
* X. K+ T8 a- P; x1 N9 M    “友若。孟彥知書達禮，雖流落民間，倒也不失子奇門風啊。”
; H3 Y: Y$ u8 u3 m9 E
    辛評坐在荀諶旁邊，輕聲讚道。

, v5 k4 C% p2 R" y    荀諶惡狠狠瞪了他一眼，“仲治，這筆帳，咱們回頭慢慢算。”
2 w3 \. p, k# w  E/ m% @  d
2 y* N; d# @8 ~* o; p2 g) g    辛評聞聽。不由得苦笑。

! q# \3 w6 T! D' m. _, q    他也知道，這次他算計劉闖，把劉闖撤入袁譚袁尚立嫡之爭的漩渦裡面，有些對不起老友。
0 e* a1 e! y! a7 ^
/ K, l7 t: w) F. m/ E: \    但他也沒有辦法！
# ^  @8 q" N! I7 |1 `
2 V0 i. m5 K0 h    誰讓袁紹寵愛袁尚，袁譚雖為長子，可是在立嫡之爭當中。卻已處於下風。

    袁譚，現在需要一個強有力的盟友，毫無疑問，劉闖最為合適。首先劉闖並不是特別強大，偏他又身份不低。雖然袁紹身處河北。也對劉闖有所耳聞。加之前些時候劉平自高密返回之後，在袁紹面前對劉闖頗為稱讚。也讓袁紹對劉闖產生濃厚興趣。若非如此，就算是袁譚開口，劉闖又怎可能輕而易舉獲得袁紹任命？這裡面，本身就存有許多不為人知的關係。

# A+ S  Z8 M3 B+ j; V& }4 N3 \2 S- V    也許別人不清楚，辛評卻知道。

4 Q# H. \* {+ S9 d8 A% N    劉陶生前和袁隗關係不錯，與袁紹也有交集。
; C/ K. Q6 o' m0 t7 `
    從這一方面而言，劉闖的出身就能迅速被袁紹所認可和接受，更不要說他現在又有了一個‘大漢皇叔’的頭銜，自然更能引起袁紹重視。而劉闖的實力，也不可能引起袁紹的敵視。
$ v7 f& l7 q$ G  z
    有這麼一個人加入袁譚陣營，至少可以讓袁譚挽回劣勢。
5 _2 Q0 e0 ^, l; J9 x6 R
    辛評既然視袁譚為主公，自然要為袁譚謀劃……從這方面來說，他沒有做錯。但是與道義而言，他卻是出賣了荀諶。荀諶對他不滿，辛評也無話可說，就算荀諶說些狠話，辛評也只能接受。

+ Z; w8 I  s% }$ _7 g    “友若，我這也是為孟彥考慮。”
  g* z( s! Q9 R" w
    荀諶看了他一眼，輕聲道：“這件事咱們待會再說。一會兒你可要想辦法，為孟彥開脫才成。”
$ f! @, F0 G; Z
0 D2 J8 q) ~* ^( y/ S2 H! Q, s' f    “這是自然！”
% t0 `& K/ o' o8 X; N: W% D
8 _: {. B$ }) N- i' l& B4 d    ++++++++++++++++++++++++++++++++++++++++++++++++++++++++++
# m6 q0 \% }5 q/ z" ^! u( }/ n+ K
    袁譚見眾人落座，便舉杯相邀。
- B  B6 [. Z6 e5 R
    “今日孟彥自北海前來，實某之幸也。
) Y, j4 `2 p* L
    與諸公歡聚一堂，實乃人生一大快事，來來來，請滿飲此酒。”
$ c' D( }7 R/ [( V3 ^8 ]
    劉闖等人舉杯正要飲酒，忽聽客廳外傳來一個洪亮的聲音，“大兄請酒，為何獨獨不與我知？”
7 w* H2 M* {% E0 a. N5 J
    說話間，腳步聲傳來，從客廳外便走進兩人。

* @, }! _. n8 L) p3 C+ l4 }    為首者年紀不大，看樣子也就是在十七八的模樣，生的面紅齒白，姿容俊美，端地是美少年。他頭戴綸巾，一身青袍，腰繫玉帶，大袖飄飄。在他身後，跟隨一名巨漢，卻是身高九尺，膀闊腰圓。面皮發青，赤目濃眉，往那裡一站，就顯示出一股令人心悸的駭然煞氣。
! }# q' G% d: i' X
    少年大笑著走進來，“兄長，你請人吃酒，卻為何不與我知？”

! }6 \* p: G5 @6 ~! I    袁譚一見此人，臉色不由得一沉，露出一抹不快之色。
1 h2 _/ z, X# e- A3 M2 ~
    不過，他旋即露出笑臉，站起身來笑道：“顯甫不是在休息嗎？我是擔心饒了你的清夢，所以沒有相召。你來的正好，來來來，我也正要與你引介一位好漢……呵呵，孟彥，這是我三弟顯甫，奉我父之命，前來青州助戰。說起來，他和你一般年紀，你二人倒是可以多親近。”
# e, w" F- W6 |. @& k# }& b
    三弟顯甫？
& b) a. \/ X5 O! i1 i' J9 w, c
) o5 I5 P1 [- f/ t7 P) Z6 P    劉闖眼眉一挑，心裡不由得一咯噔。

+ h) u+ I0 A- z( L* x7 f/ I+ a5 |; ]    他突然明白，方才在進城的路上，荀諶為什麼要他少說話，不要表明立場。
! h+ ~4 D9 D# g5 Y  C) a, z) Q
    原來，這立嫡之爭的兩個主角都在，袁尚居然也跑來齊郡，其來意恐怕不是助戰這麼簡單吧！
+ C$ A+ W/ ^; D% m) U/ L
    其實，略一想，劉闖也就能明白其中端倪。
5 x8 y) s) G" ?# O# e& K, }8 R) Q
    袁譚要征伐田楷。無非就是想在戰功上搶個頭籌。
8 t/ z  n- j& \/ {( V& N( P
0 j8 R* _) M  T' l. j1 x5 h! l    而袁尚年輕，也正是需要戰功的時候……如今冀州太平。除青州之外，只有幽州的公孫瓚是敵人。但公孫瓚……想想看，建安元年，公孫瓚在易京堅守，連麴義的先登營都無力攻克，最後不得不撤走，還被公孫瓚偷襲了一回，搶走先登營輜重。那樣的對手。絕非袁尚能夠敵對。如果把袁尚派去幽州的話，估計到最後不但搶不得戰功，甚至還有可能遇到危險。
$ m0 ?- b& s9 k
8 X) y% e4 H2 V% U    以袁紹對袁尚的疼愛，又怎可能讓袁尚去幽州冒險？
+ t/ }2 }6 A3 r/ \  a
    可袁尚又處在一個急需要戰功的時候，他要用戰功，來站穩腳跟。
5 m/ A! e' ^# t4 m
& Y  m0 I5 z0 g9 l  c    如此一來，便只有青州可以選擇……只是袁紹這樣安排。未免也太過明顯，偏向於袁尚了吧。

    劉闖忍不住上下打量袁尚，卻見這袁三少生的好一副面皮，怪不得會得袁紹所喜。

    相比之下，袁譚雖然姿容不俗，但比之袁尚。似乎少了幾分英氣。

    他拱手道：“見過三公子。”
2 \4 A" v& t8 a( \
" J' \+ F& E' w4 \2 o/ v    哪知，袁尚卻不理他，而是直接走到荀諶面前，“荀先生，顯甫此次出門的時候。家母曾專門囑託小子，讓我去拜見先生。只是先生前些時候不在臨淄。一直到現在才得以相見……”
, z3 \# H( t" ~" A3 Y/ {4 D9 L
7 R5 ^- N6 x$ G9 N    咦？

3 q1 N+ M8 M4 D5 g! P2 |/ q' ^' o    這算是怎麼一個節奏？

    劉闖眉頭一蹙，臉上憨笑之色不減，可是眼中卻閃過一抹戾色。

9 q" r- S6 p9 s8 Q& `: R    這廝，倒是很狂傲啊！

    荀諶一旁也顯得有些尷尬，強笑一聲道：“有勞夫人掛念……前些時候我身體不適，故而在巨定澤畔休息。”

    “如今可已大好？”
1 c2 K5 q" ]3 s# P: O4 m
$ o& \0 `4 u) k    “尚好，尚好！”
' _* y+ F1 D6 q$ V8 g
    袁譚的臉色也陰沉下來，袁尚的舉動在他看來，顯然是在挑釁。

  w& C$ y! x$ l) G# `: _$ }7 M    “顯甫，不得無禮！”
2 _% g5 V# o3 j  Q9 J  C1 j# G. z
& A6 i7 g0 I& i; Z% q/ Q: Y    袁尚倒也適可而止，微微一笑道：“大兄莫怪，伯母與家母姐妹相稱，小弟也是奉母親之命，故而先拜見老大人。哦，對了，大兄剛才說什麼好漢？可就是在東海郡擄人妻女的灌亭侯嗎？”
3 G4 V) T3 F) {4 d7 L
    有道是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
' M/ B. F9 C2 P
    劉闖雖不覺得他當時做錯了什麼，可是在袁譚等人眼中，袁尚這就是赤裸裸的諷刺。

    “顯甫，你……”

    “好了好了，我不說話便是。”
* f; P$ D' m0 S0 C4 {0 G
    袁尚嘴角微微一挑，轉過身朝劉闖拱手道：“我素仰慕中陵侯風骨，猶愛中陵侯所作《掃清萬里書》之語：臣聞危非仁不扶，亂非治不救，故武丁得傅説，以消鼎雉之災，周宣用申、甫，以濟夷、厲之荒……呵呵，孟彥即為中陵侯之後，想必也深知以為然，不知可否讀過？”
! ?+ H+ h1 P. }) N
    表面上，袁尚是表達對劉陶的稱讚和仰慕之情，實際上，他確是藉此機會諷刺劉闖。
1 F) ?$ @# N9 C& B
    因劉闖幼年蒙難，流落民間。
( r  ~% j& n1 M
    故而在許多人眼裡，他或許勇力過人，但學識未免淺薄。

& S. B% Y- H& J- U3 y' K7 {! _    這也是劉闖如今最大的一個軟肋！

    他空有中陵侯之後的名聲，但是卻未能繼承其中陵侯的家學，不免會讓人擔心，劉陶傳承斷絕。

    換而言之，袁尚就是諷刺劉闖，不學無術！

' E0 S8 C* S6 f' H) |; N    荀諶辛評等人臉色一變，頓時緊張向劉闖看去。
' v4 p& A- N" F: i6 _
# B3 S, k2 {9 Z# U' z    根據荀諶對劉闖的瞭解，這傢伙若是惱怒起來，可是個不顧一切的主兒。

- X3 f4 ^8 T) O( w5 Y    他敢在汝南殺曹操的手下，敢在徐州硬抗呂布，在東武時，更是與蕭建死戰，最後大獲全勝。
, W) a! S7 r* ?. C* p  [; M( T
& x# c' p9 u$ U( q3 m! I    這在許多人眼中，就是莽撞的表現。

8 c; |" N/ J* O4 E5 J# L" u3 h1 I    荀諶真的擔心，劉闖一怒之下，會不顧一切的殺人。

    哪知劉闖，卻微微一笑，“三公子所言極是，先父性剛直，以至於舉族蒙難。
2 o* l5 j4 T/ A# ?# K
    闖自幼失怙，幸賴叔父護佑，才得以活至今日。先父所作文章奏疏，自然為天下所讚譽。不過三公子所言掃清萬里書，據我所知並非家父最為得意之文章。家父所重者，乃生民立命。春秋五霸時，有齊國先賢管仲說過，倉廩足而知榮辱。故家父所作《民以食為天》，方為其得意之作。
( A7 m5 d# {# G0 m
    我愛此書言辭雖簡約，但含義頗深，故而常誦讀之。
: p! }3 y& d$ z. x5 L' B
    聖王承天制物，與人行止，建功則眾悅其事，興戎而師樂其旅……當今之憂，不在於貨，而在於民饑。夫生養之道，先食後貨。是以先王觀象育物，敬授民時，使男不逋田，女不下機。故君臣之道行，王路之教通。由是言之，食者乃有國之所寶，生民之至貴也。
2 j7 d5 [* J; F, \! S" }! C/ a
* ~+ y1 _5 {. G) |5 o8 ^$ H    所以，闖自出世以來，屢經磨難，猶重此事。

' d3 v5 X. x; J( T( d    自我立足北海以來，興屯田，使百姓以飽食，而知榮辱……總算是不負先父生前之遺志。”
' U: h1 m9 z. ]" ~# d8 J
    劉闖說完，也是暗地裡長出一口氣。
# h# B8 |, F7 [0 g
. v! Q! _3 X8 C% o2 e& c0 }, o    想當初，他與鄭玄相逢之後，鄭玄便把劉陶留下的那些奏疏文章，手把手逼著劉闖背誦過來。

    當時劉闖還覺得鄭玄這是多此一舉的行為。

7 Y+ o, Z6 S8 t    可現在，他卻要感謝鄭玄。
# o& T2 _2 J+ r$ A* U
    如果不是當時鄭玄的嚴格要求，他今天恐怕就要丟醜。
. z) v$ ~- J1 E7 V8 _
2 Q; d0 F# j+ O/ D$ p    這世上，哪有兒子背不出父親文章的道理？

    辛評聽罷劉闖所言，忍不住撫掌大笑道：“孟彥說的不錯，子奇生前所重者，乃生民所食……你在北海所做之事，不負子奇生前志願。想來他泉下有知，也定然會為你所為而感驕傲。”

6 d1 F% j1 ^7 R8 m" N    荀諶一旁，輕輕點頭。

    袁尚的臉色，也頓時變得難看。

, }% p8 v( ?1 K, R# `    劉闖這可是赤裸裸打臉，而且這一巴掌，打得響亮。
  Z' e0 o- t" z, m2 h. m8 S# x
    你讀過我父親的文章，又能如何？我已經依照著我父親的志願，卻做他生前沒有做到的事情。
1 y1 o7 A/ Z4 C
    相比之下，你又為你父親做了什麼？
/ S; D* a& {* ]. m- J' D9 t: m1 r; f
    “諸位諸位，今日實乃為孟彥接風，這些事情還是以後再說。”
9 C' Q3 ?5 O4 v  c( S, C* N
    袁譚見袁尚模樣，心裡頓時大快。
  l# H8 z' d: z# [
    不過，身為主人，他還是裝模作樣上前道：“大家且滿飲杯中酒……待會兒還有歌舞助興。”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34章 情敵（二）
& q: b& H0 [$ V( z" j
    絲竹聲起，歌舞翩翩。
/ L' A( M8 f7 R- a
" r, Z* y4 U8 K  L    袁譚找來的歌舞伎，自然不是那民間樂坊中的舞姬可比，大都美貌無比，身姿婀娜。
2 ~8 n& F; S1 ?- E2 H
    只是，劉闖是個俗人！
0 h# s- O/ M/ W1 y
    前世他就看不太懂這種扭來扭去的舞蹈有什麼好看，甚至還比不上歌廳裡的脫衣舞孃更吸引人。但是看荀諶等人看得津津有味，就算是看不明白，他也必須要忍著，做出欣賞姿態。

7 v: n' N/ s6 }    而袁尚，更無心欣賞歌舞，怒視劉闖，一言不發。

    今天本想削劉闖的臉，卻不想被劉闖連挖苦帶諷刺，以至於顏面無存。
5 n0 Q% ?" F8 d: L3 C, g* B( h
9 b. B2 G! m  h- U' c) B1 d    他一雙眼睛裡好像要噴出火一樣，但是劉闖卻恍若未覺，坐在那裡根本不看袁尚一眼。

    這更讓自小在無數人吹捧中長大的袁尚，感到臉面無光，對劉闖又多了幾分莫名的仇視……

    也許會有人奇怪，袁尚為何會對劉闖怨恨？

; N' n7 J* X1 w+ L    這件事，說來還要追溯到劉闖的老丈母娘，陳夫人身上。
7 E* d( j" H6 ~
5 ?: K0 E  B$ E( I    陳夫人一直希望女兒荀旦可以加入豪門……雖然荀氏也是豪門，但比之袁氏，終究只能算作清流，而非實權派家族。陳氏、荀氏再加上袁氏，三家聯合起來，必然可以壯大聲勢。
$ Y# K/ [, g2 G9 Y
    事實上，不僅陳夫人這麼想，就算是袁紹，也有這方面的心思。
: L% x, ^4 c1 G5 W% `
! _3 }9 h! e! |, \, \    本來，袁尚的母親劉夫人和陳夫人私下裡已經溝通的不差，卻不想突然鑽出來一個劉闖，讓這門幾乎快要成功的婚事。一下子雞飛蛋打。荀諶堅持要完成當年和劉陶說好的婚約，這是一個信譽的問題。而劉闖。隨著時間的推移，也日益壯大，似乎越發令荀諶感到滿意。
) i, Q5 _6 O, @: B6 V5 x# {
/ y1 N# O" M0 i; ^9 l    陳夫人嘴上說不過問，可心裡面始終對劉闖不滿意。

& ^* s- ?9 i' f5 t" H0 w$ Y0 n, l    特別是當她聽說，劉闖在高密一刀斷樹，嚇得荀旦數日不寐之後，對劉闖就更加不滿……
* i( C  J- X: w3 X
7 j* H! W6 M& f" m( O1 ~: \, b% C    我女兒嫁給你，是給你面子。
; e# `6 a6 Y6 O' ~
    你外面勾三搭四也就罷了。回到家居然還幫著外人欺負我閨女？

9 Q1 g% b0 U/ a6 x7 Q  T( ?9 L    這種事，在陳夫人看來，絕對是叔叔能忍，嬸子不能忍……同時，她也更堅定了之前對劉闖的看法：這傢伙是個好色如命，且極為蠻橫的莽夫。如果女兒嫁給劉闖，豈不是要被他欺辱？

    但是荀諶卻不這麼認為。

7 a9 r1 p! z) v: Y3 O    相反。他覺得三綱五常，女人家就應該聽從夫家安排。
$ K, U$ ?7 l  x; S
8 a$ Z+ [( z2 `* \    荀旦從小太受寵愛，以至於忘記了女兒家的本份。雖說此時還沒有七出之說，但女人善妒，本就是一樁過錯。而且女兒回家之後，似乎懂事不少。這也讓荀諶覺得。劉闖教訓得好！
. @# K, s. D# q- r5 Y/ Q. @
$ W9 X- @  W8 `1 d    荀諶有這樣的想法，陳夫人自然不能在明面上拒絕。

7 l' W% W# o, q- V- N7 K2 H    但是她還是覺得，荀旦若嫁給劉闖，實在是令家門蒙羞，故而偷偷寫信給劉夫人。

. |# a. X5 W6 [  J8 n    劉夫人呢？
% c, i* J/ ]: r+ R; D) T, `
' U. ^+ I# [* m; R# n    一直希望袁尚和荀旦成親。
* o! M. F+ K0 `; z0 z/ R
    這樣一來。袁尚就可以得到荀諶的支持，將來在立嫡之爭當中。可以分化潁川士族的影響力。

, F! @% h- ?  ?, T. g) g! [8 N    所以，劉夫人就拜託審配和逢紀出面向袁紹勸說，讓袁尚前來臨淄。
8 x) A7 E( l: E
+ ?+ m, D! \' p7 i    袁尚對荀旦，倒是沒什麼感覺。
0 F5 [( B! R' c* R; U- @/ c2 ^
    不過他明白這關乎他未來立嫡的可能，自然興緻勃勃趕來。表面上說是要助袁譚一臂之力，實則是想要趁此機會，和荀旦多接觸一下。哪知道荀諶聽說袁尚過來，二話不說，便藉口身體不適，帶著女兒去巨定澤休養，讓袁尚撲了個空。若非劉闖過來，恐怕荀諶也不會返回。

3 h8 ]& e: O0 l: A3 y4 ^- K    袁尚心裡自然不高興，只是他不敢對荀諶表達不滿，便只能把這怒火，轉移到劉闖的身上。

6 d: d% a, `# T4 W    在他看來，劉闖自幼失怙，必然才學不足。
8 D+ p0 z  @. q2 W  e8 s/ n; o
, [' j0 D/ W; T8 N6 W( {. l    為此，他專門找來劉陶的一些奏疏文章，想要羞辱劉闖一下。
5 c! ]! Z. x0 l/ R- K5 y- @
    可誰想到，鄭玄似乎早就預料到劉闖將來可能會遇到這樣的問題，從去年劉闖進入高密之後，他便開始讓劉闖背誦劉陶的文章，甚至一字一句的進行講解。如果按照鄭玄的規矩，劉闖應該先去讀蒙學，而後學習儒家經典，再去研讀劉陶的文章……可是，他卻直接讓劉闖學習劉陶的文章，為得就是不讓劉闖在別人面前漏了怯，有辱劉陶門風，淪為別人笑柄。

    事實上，鄭玄的這番心思，的確是先見之明。

    袁尚沒想到劉闖居然學以致用，還把他連挖苦帶諷刺的一頓教訓。
5 I& ~" i9 c% e$ b0 M, b3 o
    我是從小沒讀過什麼書，但是我卻將我父親的意志繼承下來；而你這位三公子，至今又有何成就？你袁家的門風，可曾繼承下來？你父親的理想，你可曾為他實現半分？似乎沒有！
: ^1 w" C" J; V; z$ y
    袁尚心高氣傲，如何能受得這種羞辱。
/ ^1 O' ^6 y- p, I
3 |1 @+ a, D% a& P6 q    他看著劉闖咬牙切齒，突然沖身後壯漢使了一個眼色。
' \: w# @+ z7 x6 c/ @6 H
) n* k* G" z3 {; A9 ~: O: ^. ~+ ~    “大兄，歌舞有甚可看。

    大兄不日將要用兵，今日酒宴，當論武事才對……我在鄴城就聽人說，劉公子勇力過人，有飛熊之稱，更連敗虓虎，聲名遠颺。說來也巧，我此來之前，也得一猛士，在遼東號大猿王，天生神力，善使一對鐵鎚，有萬夫不擋之勇。今日難得劉公子也在，何不讓他二人比試一番？
8 R% _) D' `& H( ~; W
    正好，大兄用兵，也要調兵遣將。

    輸了的人，就留在臨淄，勝者前去迎敵，劉公子你看如何？”
. M6 d4 `- c5 I% \7 u% f0 r
2 N6 X0 I2 w+ R0 X! q* o    袁譚聞聽，眉頭一蹙，便要何止袁尚。
, o  v* v- M" C' E( k9 h  L/ a) K
' ?& H7 P4 w1 s' R    這顯甫也太張狂，劉闖是我請來的客人，你這樣三番五次挑釁，卻讓我臉面擺放在何處？

    他剛要開口，卻聽劉闖幽幽道：“不知要如何比試？”
( A0 B' a, i# I$ [! l* _
    那大猿王搶身而出，大聲道：“大丈夫建功立業，憑的是一刀一槍的真功夫。
1 W& w, b# D1 i
) F9 \# O# e1 G1 x$ c    似那女人般的遊戲，就莫再拿出來獻醜……劉闖。聽說你勇力無雙，咱們便比試一下兵器。如何？”
/ c# Y% R# m, V0 I$ {2 |
    “大膽！”
0 l& H  }$ h9 ]) [+ n, i( n
    袁譚這下子是真怒了！
* S5 y, }& \2 D* H( H- c$ Q1 o
    顯甫張狂，也就罷了……他仗著父親的寵愛囂張也非一日，我忍就忍了。你一個鄙夫，也敢在這裡咆哮公堂，莫非真以為我袁譚不敢殺人？
, I5 [/ j6 r0 ?
    更何況，袁譚看到荀諶面沉似水。
" A9 P' A! |! @9 |* T) m, A7 v
    他心裡暗自發笑：顯甫，你這可是弄巧成拙。
4 P6 L5 N) E  v/ C2 y. {) _' ~  V: k5 n
    你一心想著要劉闖出醜，卻不想這劉闖是荀諶認定的女婿。

    你一而再打劉闖的臉。說句不動聽的話，你實際上是在打荀諶的臉……他又怎可能對你心生好感？
( U! _& B! F" g; a0 |
    袁譚知道，這個時候，他必須要站出來說話。

    哪知他話音未落，卻見劉闖長身而起。
# c/ F. h2 H; q# a2 N/ [
$ q' G& {' P) N) `  |% L    “大公子，這廝倒也沒有說錯，大丈夫建功立業。正該靠真功夫才是。
- N* J: S. O  a8 l% w$ H/ T! O
/ z/ z* h# }, k: ^* @    某家自下邳與張飛一戰之後，已就未動手。這筋骨正覺發癢，這廝要比試，卻正合了某家心意。

. e$ G% C( |7 c9 ?  |# ~    只是……”

    劉闖嘿嘿笑道：“這刀槍無眼，萬一有個閃失，可就不好。”

1 \6 R% U! X; b' h) N5 ^2 s7 o    “孟彥！”

    荀諶一聽劉闖這話。也是大吃一驚。
" A5 J, H  {/ \* f" L( W6 T3 `
6 @# Z* ~/ u# M3 G% M% O) a    看這大猿王的模樣，就知道這廝是個勇力過人的傢伙。雖說傳言劉闖曾戰勝呂布，可畢竟未親眼看過，荀諶自然會感到擔心。

$ x" a2 k% b4 c8 _2 K    劉闖微微一笑，“老大人。闖素以誠心待人。

% w  Q4 d) A& m9 n    家父雖未教誨過我許多，但叔父曾多次說過。家父生前曾言：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今三公子咄咄相逼，我若是一退再退，豈不是令有辱先父之名？既然三公子劃下道來，那我接下就是。嘿嘿，自我出世以來，殺人無數，便再殺一個廢物，也算不得什麼大事。”

    劉闖，殺心已動！

) }' ]5 ], F( t9 x2 p+ E2 @    荀諶暗叫不好，而袁譚和辛評相視一眼，忍不住心中大樂。
% h! \0 s) a- d1 R0 g6 }
    “來人，取我盤龍八音椎！”
; z/ R# m1 ~! x+ S9 G& c- \5 \
/ |, B- _5 q& B7 H    周倉雖未跟隨，但飛熊衛還是有幾名扈從隨劉闖入城。

: _, M8 G' F1 D/ _3 f7 [" E) T    劉闖話音落下，那大猿王臉色一變，青幽幽面皮上，也露出一抹駭人殺機。

    袁尚眼睛不由得一瞇，心中冷笑道：眭元進勇力無雙，就算是文醜和顏良也對他頗為讚賞。
9 |% a9 y" U6 q% G
    本來我只是想教訓你，既然你要送死，那就休怪我不客氣。
% F- C! p7 v* f  [
    “劉公子此言差矣，某並非相逼，只是仰慕劉公子勇力……算了，既然劉公子說得這話，還是不要比試了。萬一傷了劉公子，我可吃罪不起。元進，你忒無禮，還不向劉公子賠罪。”
: G+ @  b% l$ e% [3 ]
9 Q  ?4 R' ]  a, D9 ]$ R    他這話，乍聽好像是道歉，可實際上，卻是把劉闖往死裡逼。
  ~' |( {" g# C, V/ s8 h! T* J
7 H* j6 \" j0 T1 ^7 E- V    劉闖冷笑一聲，“三公子，誰傷了誰，還在兩說。”
$ Z1 e# m- x  A/ B" z: i
    大猿王？
0 P, m9 j* h& {7 H4 w9 @# T8 `/ F
    我沒聽說過。
3 }% I# n, k0 o
- P; Z0 j/ [  K4 T$ Z    前世倒是有一隻流浪的蛤蟆，名氣不小。

, L# |& h4 d! {8 D    但是在三國，我只知道呂布關張趙馬黃，什麼袁進，老子不知道！
3 }3 {: g# q0 K
5 V% |) d( K; P1 y' x% _    說話間，張牛兒三人，扛著那沉甸甸盤龍八音椎已經來到大廳外。
7 b3 p' `# a' D" W8 {! ?
    劉闖大步走出去，從三人肩膀上抬手將盤龍八音椎取下，在手裡打了個轉，蓬的一聲往地上一戳。
# R1 B, B9 e5 m' `& C
    椎頭搗地，發出蓬的一聲悶響。

    便是袁譚袁尚等人心裡，也不禁一沉，表情各有不同。
; S  v5 @& U) _) ?, A" c8 f
- \3 t* i/ r0 u7 ]    袁譚知道劉闖武力過人，但究竟是怎麼一個武力過人，他是真不太清楚。

( G  s8 Q5 [2 F$ S: _6 N    如今只從那桿八音椎來看，劉闖的臂力，恐怕就非等閒人可以相比。袁譚心裡快樂的想要唱歌，沒想到劉闖竟是如此猛將，若真個得他相助，恐怕不會比父親身邊的顏良文醜稍弱。
, d  e- K# g' F  W+ Y* y
. M0 T4 Q9 j& b0 ]    而袁尚，則心裡發苦。
' h  b, O. |, g* T5 x% _9 v1 F( k* @
    大猿王本名眭元進，因相貌奇特，雙手過膝，故而得大猿王之名。

- ~1 _1 s- F% x& V4 D, D% P' k7 s    他眼見劉闖取來兵器，也不禁心裡一怔。
5 t' d4 u/ y+ Y) }1 z& D
: Y* p3 P! ?0 z5 V5 Q( j+ e    但旋即，他冷笑一聲，“劉公子執意如此，我怎好推脫。
* w; I/ U$ B% l! @7 f4 A$ l
    不過刀槍無眼，若真傷了劉公子，還請劉公子恕罪。”
3 m( {2 _. X6 D6 L% h' S
    劉闖微微一笑，“待會兒我若失手殺了你，一定會為你多燒幾張冥紙，到時候也請你原諒。”

    “取我錘來。”
! X2 G4 v3 @8 L! R( g& Q
    劉闖那略帶譏諷的話語，讓眭元進勃然大怒。

    荀諶一臉擔憂之色。來到劉闖身旁輕聲道：“孟彥，我觀此人頗有勇力。你切不可逞強。”

    “老大人放心，便他強橫，難道能強得過呂布不成？”
; t( v/ e% [* x7 I/ x
    在這個時代，呂布就是一根標竿。

    演義中劉關張三人聯手戰呂布，故而名揚天下。
0 ]' t3 ^9 J' U  K2 N
1 @& \7 o  X/ @) \/ {7 I9 y6 `' k( X6 f    劉闖自進入煉神之境以後，從未有過片刻怠慢。鷹蛇同舞之術，也已經達成，只差一步便可以突破龍蛇變的境界。當然。這也和他在進入鷹蛇同舞的境界之後，不斷與高手過招有關。

2 e0 M% |; p! s& {% n* ]8 p    他身邊就有許褚、太史慈這樣的猛將，下邳又與張飛苦戰，更是收穫頗大。

# p* E$ G% D" |- L8 u6 ]6 {7 F    也許，也許這大猿王是一員猛將，可是在劉闖看來，想要和張飛相爭。這大猿王還差了一籌。
! k5 {8 Y: U( z5 \: ^" i
    這時候，有小校取來眭元進雙錘。
! Y9 V, U) D/ z+ j$ n
/ h0 @5 e4 ~& q    看那碩大的鎚頭，荀諶不由得心中一顫，便想要開口勸說劉闖。

) I4 g  A7 P2 l% i    “老大人，事到如今，我已無路可退。
/ K0 f; ~; D' w1 J* C0 y" ~- F9 t
/ e6 B7 q4 q* b" }$ E2 Q8 L2 a    便擔上一個莽夫之名又算得什麼？相信我。我不會有事……待我殺了此人，說不得袁公會更加放心。”

    荀諶一怔，眸光中閃過一抹驚喜之色。
& c+ [: L4 Z! d) `; {
    不知為什麼，吊在嗓子眼的心，突然放回肚子裡。

. c1 ^8 ~! E) r! f6 C    劉闖今日所為。並不是一時衝動……這樣好，這樣很好！我正擔心。他會一時衝動而壞了大事。
7 Z7 R8 T% _# H9 h
9 m3 M4 A& `* X/ l5 t9 `    想到這裡，荀諶也就不再擔心，退回庭上。
4 k# v9 d% s1 S% k0 N4 X
    而袁譚等人則紛紛走出來，站在台階上觀看。

    “友若，你還是勸勸孟彥吧。”

. D! w; b* G  W* o; A; ]    荀諶看了辛評一眼，雖然心裡對辛評把劉闖扯進這個漩渦裡的舉動非常不滿，但他也能看得出來，辛評的確是擔心劉闖。不管怎麼說，大家的根都是在潁川，親不親，故鄉人……更不要說辛評和劉陶也有交情。想到這裡，荀諶眼珠子一轉，陡然道：“仲治，咱們打個賭如何？”

    “這時候，你還有心情打賭？”辛評忍不住罵了一句，卻又忍不住問道：“你說說，打什麼賭？”
8 s4 n  p6 }5 u$ P: M
4 |2 J  G4 H# Y/ y" k$ {    “我賭孟彥必勝。”

* r+ _; C2 |) G: R    “我……”

& J3 b% J* z' r9 v    辛評心中大怒：這老兒好沒羞，我也想賭孟彥勝啊！

    可被荀諶逼到這份上，辛評也不可能再去押劉闖勝，就好像他是拍荀諶馬屁一樣。
" n( O; D# l- _$ D8 K
    “好，那我就賭眭元進贏。”
" [2 g6 ^7 |3 G# J* y7 @4 _
    “如此，我也賭孟彥勝……這樣吧，此前許攸先生贈我一匹‘沙裡飛’，有道是寶馬贈英雄，誰若是勝了，那匹沙裡飛就贈與誰。”
7 X8 g8 f4 T" c& n0 o
    沙裡飛是什麼馬？
! a+ ?7 c( @2 \$ i4 p; @1 k$ g
$ c' R6 T8 g/ o' e7 [: K$ k    劉闖不是特別清楚……

    但他相信，袁譚能拿出來當賭注的馬匹，絕對不會太差。

4 S. b" y5 W& Y& f5 T9 h7 Y  f0 z) }! Z    袁譚說完這話，便朝袁尚看去。
/ e$ s  w8 h5 Z) @" ^4 v
  n; I' _. O" Z5 j# x) H    袁尚臉色不由得一沉，咬著牙道：“兄長既然不吝沙裡飛，那我又何惜燎原火……我就用燎原火做賭，誰勝了，就可獨得兩馬。嘿嘿，元進，這兩匹馬，可都是寶馬良駒，不遜色呂布的赤兔嘶風獸。”
% i# m5 F# c; r1 f8 [/ P" {
' k9 T+ n( G( Q3 `$ Z    他這一回，算是和袁譚杠上了。
' ]0 b7 T% w6 D
    劉闖聞聽，不由得哈哈大笑：“既然如此，那我就多謝兩位公子厚賜。”
' I' u* O% `. G4 ?
    “狂妄！”

8 ~8 y" i. }0 q" ]    眭元進勃然大怒，一聲怒吼，一柄錘藏於身後，另一隻手則掄錘便點向劉闖。
( g* O, o" {5 R( B3 ^5 q) J
    他那柄錘，重約八十斤，鎚頭一探，呼呼颳風。
' B0 F" \. ]3 a: `" r
    荀諶臉色一變，頓時露出緊張之色。

: J; x( Q5 L4 K$ H# i    雖然劉闖剛才說的是信心十足，可這畢竟是刀槍無眼，萬一劉闖傷到了，他又怎對得起劉陶？

    荀諶提心吊膽，辛評和袁譚則緊張無比。
# i$ U& V) x$ M/ ]: Q0 E
    劉闖冷笑一聲，單手在大桿上一拍，就見八音椎嗡的一下子從地面拔起，椎掛風聲，八音齊鳴，嗡的直刺而出，八音椎隨大桿輕顫，竟幻出三個鎚頭來，看得袁譚忍不住大叫一聲：“好椎！”
. m) l3 j( }' q0 ]4 w
7 e$ w& P0 f3 R/ x9 n    鐺！
6 u3 ]1 V: i2 D$ f& l
    一聲巨響，震得台階上眾人耳根嗡鳴。
+ U" ^/ q& P& n# a, o7 K- N
; G: E6 \$ o/ H2 P& [% g1 P! t    眭元進側身搶步，單錘轟在椎頭上，把八音椎盪開。

    不過，便是這一椎交擊，眭元進心中大駭。

8 z2 w4 }4 w' I- y2 Y/ ^* X) \    因為劉闖這看似混若無力的一椎，震得他手臂發麻。他連忙錯步扭身，另一柄錘嗡的朝著劉闖砸下來。卻見劉闖雙手一合陰陽把，腳下連退三步，口中一聲輕喝，椎頭再次撩起，鐺的就撞在大鎚之上。椎錘交擊，再次發出巨響。眭元進勢在必得的一錘，被劉闖輕而易舉破開，那巨大的後勁，更震得眭元進臉色發紅，腳下噔噔噔退了數步，方才站穩了身形。

    “大猿王？”

    劉闖冷笑一聲，“如此本領，也敢號稱與虓虎比肩嗎？”

) X- \. Q) q' x' U" M    他說著話，墊步上前，八音椎在手中劃出一道奇詭弧線，“你接得下我三椎，今日就是我輸！”

: G2 }6 F+ ~/ G% p  ]+ C    說話間，盤龍八音椎夾帶著一股銳風，八音齊鳴。
3 a9 E- O/ c6 i3 J$ `
    勁風從八音殳首的孔洞裡穿梭，猶如鬼哭狼嚎一般，別說台階上觀戰眾人感到心驚，就連站得比較遠，在一旁看熱鬧的小校，也臉色大變。

    “霸王一字摔槍式！”

0 B& y: E# {" n) {- N7 J4 @4 s    八音椎夾帶著滾滾雷音，呼嘯落下。
5 ^8 l5 _! k' K
    眭元進臉色大變，雙錘並舉，一個霸王舉鼎，口中大喝一聲：“開！”
7 q+ |& P+ i9 _+ q# j7 a/ y! v  ]
6 j0 K: j! ]2 Y; Z5 }    鐺！

" c4 G0 g7 x9 w4 v3 Q5 T1 q1 o$ s1 ^( t    如雷巨響，迴蕩在府衙上空。

    府衙門口的戰馬，希聿聿嘶鳴不已，彷彿被那巨響聲駭住。
; L" n% L) {3 r8 ?9 }
. u: V5 L3 Y6 ]. Y; g' Q    “住手，住手！”

    眭元進一椎解下，忍不住嗓子發甜，一口鮮血就噴出來。
  I* t4 M, R8 D5 Q( {2 e
    台階上袁尚見此情形，連忙大聲叫喊。
, \7 H: d. s, M0 i/ G1 I1 l
/ n4 V/ y4 b- s: ?+ k/ R    可劉闖哪裡會理睬他的聲音，“霸王連環摔槍式。”

/ O# `! t1 H9 |" B0 b2 w. p    盤龍八音椎被盪開，在空中劃出一道詭異弧線，嗡的一聲再次落下。

0 E( k0 d8 W9 U7 e    那眭元進被方才一椎砸的已經雙臂發麻，眼見劉闖大椎落下，他無處可躲，於是咬著牙，舉錘再次封擋。不過這一次，他可就沒有先前的好運氣，就聽鐺的巨響聲再次傳來，眭元進慘叫一聲，血光崩現……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35章 坦承

- w2 H' l2 H6 `; J+ G    見過砸西瓜嗎？

    眭元進的腦袋，就好像被一棍子砸爛的西瓜，腦漿迸濺。
7 u! J9 G% j: i% k. s% A6 u
" D4 D6 J" s& O    袁尚走上前，還沒來得及開口阻止，一蓬鮮血混著腦漿就噴在他臉上，把袁尚嚇得立刻止住腳步。
/ O/ s) b0 e& \6 h$ Z. u/ z$ }
2 U  E. x6 v# r5 u& z    他先是愣了一下，旋即臉色大變。
" J( `; ^6 a% ?/ ?  ]
% M2 k/ y2 L6 s9 r$ T    兩腿發軟，噗通便跪在地上，哇哇嘔吐起來。

% f4 L2 r) u6 m; y) ^! Y0 |    眭元進的屍體，便直挺挺栽倒在他面前，令他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
7 f7 L. I0 P" f, y9 M$ h* N& |
    袁尚臉色鐵青，指著劉闖。

, d1 j4 x8 f9 M/ P- c0 n% r; X$ h    而劉闖面無表情，只看了一眼眭元進的屍體，微微一笑，“實在抱歉，剛才沒能收住手。”
6 T: H5 T9 F( }7 c
  W- |1 M5 S- d+ H  I! N    “你，你，你……”

7 X6 N+ t3 |1 [    袁尚想要破口大罵，可不知為什麼，到了嘴邊的話，卻罵不出來。眭元進那張面目全非的屍體就倒在他面前，濃濃的血腥味，更讓從小錦衣玉食的袁尚，由心裡生出莫名的恐懼感。
; g  d" M/ t% ]# q8 }% q
    這廝，這廝就是個殺才！
+ f( K1 W* J: r
8 T% Q* b* p: j    袁尚長這麼大，死人不是沒有見過。

, X: j" w7 X' z! F6 z/ M    但他又何曾見過似眭元進這種死狀？以至於心裡全無準備的他，在面對死屍的時候，竟然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語。一種死亡的恐懼，縈繞在他心頭。目光從劉闖身上轉移到那桿血淋淋的八音椎上，袁尚竟忍不住，吞了口唾沫，感到這嗓子眼裡，一陣發乾，好像冒火一樣。
8 z; @/ \5 k( t0 B- A
    “這就是高手？”

    劉闖冷笑一聲，八音椎往地上一頓，“張牛兒！”

. f9 F# N6 q9 W& Y) Z- ?    張牛兒帶著兩個扈從連忙上前，從劉闖手中接過八音椎。
# V3 _9 V' [8 ?( B3 t
4 b9 ]8 u' ?( v/ |) O! n    三個人，眼中更流露出敬慕之色。
! f  v% y4 S5 L8 ]! R
. |6 P3 V/ r! S' p$ Q- c3 H$ F  ]    “好！”
0 i: o. ]  Z* e2 {! G% ?) v# p
7 G$ G+ v# a9 b7 @6 D9 k    袁譚終於開口，大叫一聲好。
6 b' C# _8 L/ A* Q- O: D7 W
0 a/ I3 o/ ?$ t; S6 M. V4 k    劉闖這一椎，就算是遞了投名狀。
( O$ e! @  m$ p, e3 |
' W8 p" s3 [! P) j    不管他是否真的表明立場，這一椎下去，劉闖和袁尚之間，恐怕再也沒有任何寰轉的餘地。

    這。不就是表明立場！
; o* e, V5 z! t
    袁譚心中大喜，說話的強調也發生變化，上前幾步迎上劉闖，拉著劉闖的手臂道：“孟彥飛熊之名，果然名不虛傳。以前我還不太相信孟彥能勝過呂布。今日一見。孟彥可比那虓虎。”

: i3 U% b% r* o    話語中，透著親熱之意。
0 J+ i9 m( h  S$ |
    荀諶在心裡嘆了口氣，暗自發苦。

  i& l" M. n* D' }; Q7 `    劉闖這一下，可算是把袁尚得罪苦了……
% o0 a  N# Z4 n$ b
    袁譚此刻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明主，更似諂媚小人。
6 F7 p+ W# {1 w' l  y# M
    說實話，這也是荀諶一直不願意真正輔佐袁譚的原因，因為在他看來，袁譚這個人的格局。實在太小。
5 o7 G% T$ w# ~! ~
    “孟彥長途跋涉，又經苦戰，想必累了。”
% _# i( L& H; t% R
% G2 W) w1 h& M9 f9 ^% L; l    荀諶上前道：“大公子，不如讓他回去歇息，有什麼事情，明日再說。”

    袁譚這時候正興緻勃勃，也沒有在意荀諶的話語，當下便道：“荀公說的甚是，孟彥還是先好好休息。”
4 n" t( C3 x3 M, M
1 y. W* a3 z4 j) K    “不行！”

1 Y+ d: a0 r8 ]2 T4 y; B    袁尚終於從那恐懼中擺脫出來。猛然跳起來大聲喊道：“劉闖，說是切磋，何以痛下殺手？”
6 T) j2 ~2 S5 ]* g- F
    不等劉闖開口，袁譚便不快道：“顯甫，之前已經說好。刀槍無眼，生死不論。

8 H& p6 m0 `+ O, i1 x    怎地你現在又要反悔不成？你今天已經鬧夠了……若覺得不服氣，咱們就回稟父親，請父親決斷。”
% ?' N0 |; l- ^
. Y; Y8 ^/ a8 J% w    “你……”

    袁尚瞪著袁譚。氣得胸膛起伏不停。

    而劉闖則不再言語。事實上，到如今他已經不需要再說任何言語。因為他已經表現出足夠的誠意，讓袁譚心滿意足的誠意。而這，不就是袁譚請他來的目的？如今達到了，袁譚自然會站在劉闖一邊。
" W8 g1 `4 l9 s7 a# A1 k8 s
7 D" G2 V# Q' I! _    從現在開始，是二袁相爭的節奏。
6 r. l" T  q4 t& e
    “友若，你帶孟彥回去休息吧。

    明日軍中議事，我看孟彥就不必參加。他從高密一路過來，車馬勞頓，當好好休息兩日才是。”

    你個辛仲治，這時候跳出來說好話。

. ]) l+ W+ Q4 M1 X, F    荀諶哼了一聲，朝辛評瞪了一眼，拉著劉闖就走。

    “孟彥，明日我便把那兩匹馬，送去營中。”
5 G3 c! X) c1 Z+ ^8 a, a3 j
    荀諶開口想要拒絕，卻被劉闖輕輕拉扯了一下。

, p# X  @9 ~  S    他詫異看著劉闖，卻見劉闖朗聲道：“那就有勞大公子。”
/ O5 C/ A. ~7 Y* u+ P7 G2 }
/ q" J$ x- i4 t' E' C    ++++++++++++++++++++++++++++++++++++++++++++++++++

    “孟彥，你這又是何必？”

    上了馬車之後，荀諶再也忍不住，幾乎是破口大罵，“你知不知道，袁尚是袁公最寵愛的孩子，將來甚至有可能會立嫡，成為袁公的繼承人。你今天殺了那眭元進也就算了，何苦最後把三公子得罪的狠了？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會激怒三公子，到最後甚至有可能無立錐之地。”
/ a# t9 W. n3 n, a5 ^
    所謂愛之深，恨之切。
3 X% F6 ?5 Q6 O' R0 B9 K9 Y
    荀諶真的是被劉闖氣到了，幾乎是不留情面。
( a8 _* c- Q5 {8 s
    如果劉闖真是一個莽夫的話，荀諶也就不說什麼了。

0 T* N7 I% u8 Y( [2 }1 P! W7 F    可他知道，劉闖絕對不是一個莽夫。從他在抵達北海之後，足足隱忍大半年時間而不動手，一動手則如雷霆萬鈞，根本不給對手任何還手之力。從這一點來看，劉闖是個謀定而動的人。

    但他為什麼今天如此莽撞，和袁尚這樣子敵對呢？
. K; `; ^  r/ c
3 \1 D4 @2 y- W% }$ R    荀諶罵著罵著，似乎醒悟過來。

    他看著劉闖，而劉闖則笑嘻嘻看著他，兩人默默相視，突然間荀諶一聲長嘆，閉上嘴巴不再言語。

    馬車，在荀府門前停下。
( Q; P$ Q5 ?5 W3 S
    荀諶心裡憋火，從車上下來。
8 Z; n4 v  T- z: G5 j; x
    “跟我來。”
1 Y9 j  t6 m/ U- X- ]" I
    他瞪了劉闖一眼，便邁步走進府門。

    “給孟彥扈從安排好住所，這一段時間，他們會住在這裡。”
$ i% N# b! X3 j+ x( G& ^
  X: g" E3 F- g- {    荀諶吩咐完門房，便帶著劉闖往裡走。
: Z+ {/ C/ a. ^9 d9 U
    劉闖則更不會反對，朝著張牛兒三人使了個眼色，便跟在荀諶身後，陪著笑亦步亦趨。

8 k! Z; S' y) P: ^6 M    “劉胖子，你怎麼來了？”

    當兩人穿過中堂，步入後宅的時候，卻見長廊上行來一群人。
6 d7 m! n! g) h+ J, t" r
, o3 n2 L9 ~1 d+ L5 c    其中一個少女眼睛很尖，一眼認出劉闖，便蹦蹦跳跳跑過來。只是當她看到荀諶也在哪裡。二話不說，扭頭一溜煙得便無影無蹤。那模樣，活脫脫好像老鼠見了貓，對荀諶畏之甚重。

    劉闖當然認得出，那少女就是荀旦。

2 H6 a9 P& u4 g6 [4 a# ]2 X# L    不過看到她如此模樣。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

$ K. Y& t; A) V    荀諶面紅耳赤。本已做好架勢要擺一擺老大人威嚴，哪知道荀旦居然如此不給面子，連個開口的機會都沒有。這到了嘴邊的話，被生生憋回去。聽到劉闖的笑聲，更是面沉似水。
3 n; o8 Z2 X& V" B: [- J# i
1 P  {* x$ [1 d! u( E" f6 n    “老爺，你回來了！”
5 j0 ?) b; F: r" z8 Y( ~3 o
    陳夫人見荀諶回來，笑盈盈迎上前。

* N, s; ~# e) s    “孟彥，快來見過你嬸嬸。”
" ~8 w$ \% A; G8 b% u$ Y/ ~& d2 a
    荀諶總算是找到了一個台階。連忙手一指，而後對陳夫人道：“夫人，他就是胖闖，看看可似子奇？”
/ ?8 w/ Z9 d/ U4 H) k2 }
; d7 Z) D1 r8 n. }# e- W. b    陳夫人本來滿面春風，可看到劉闖，不由得面色一沉。
& b' A) [9 g. w7 D
% {' d# a. |+ s6 s* l' u    劉闖一見，頓感不妙。

' k  K+ y+ l4 u) ?  j5 j1 y    看起來這位老丈母娘，似乎對他有些不喜，不太好辦啊……

    “小侄劉闖。拜見嬸嬸。”
9 F3 f& i, O6 W5 k
3 {  i- [- E: E: n1 J    陳夫人看到劉闖自然心裡不快，可這表面的功夫，還要做足，於是強笑一聲，算是答應。

9 }( `/ \1 a2 ^, @    “這幾日孟彥就住家裡。妳去給他安排個房間。

    對了，你隨我到書房。”
8 H6 f2 H9 s3 W( A
    荀諶面無表情一聲吩咐，劉闖又怎敢拒絕，連忙向陳夫人施了一禮。告罪之後跟著荀諶離去。

    “老爺這是怎麼了？”
; K" e: R' k; b, o* u
$ F6 o4 H0 I: A5 B% D8 N3 w4 C    陳夫人疑惑不解。

    她看得出來，荀諶不太高興。

    只是有些想不明白。究竟是什麼原因。
$ D6 e+ K$ K! c7 C
1 r, W( y% c1 F4 d    想來，是那胖闖招惹了老爺，若真如此，倒也是好事……哼，那就讓他在家中，住上兩日吧。
' n+ ~4 h2 ^* T
) F+ j& s7 q( h4 r  t. J4 W1 B2 U' d    且不管陳夫人如何胡思亂想，荀諶帶著劉闖便來到書房。

    他吩咐家人：“不管是誰，不得靠近書房。
8 c) [* t- i/ P+ u8 q. C8 ^6 y2 l3 |* k
    若有人來，哪怕是夫人，也要給我攔下……我有要事與孟彥商討，任何人都不得過來打攪。”
5 k  n( t3 V8 E$ E' N( O, z8 ^
( Q4 {& i2 n6 i    “喏！”

0 Z$ U( z9 h7 }" F    荀諶見下人走了，便坐下來，看著正四處打量的劉闖，咳嗽一聲。

9 ^) X' M; Z. W7 ~  f0 E% }  m    劉闖連忙低下頭，佝著腰，一副低眉順眼的模樣。

    “說說吧，你到底是怎麼想？”
& C- n" U3 ?$ t2 x  ]; B
    劉闖猶豫許久，最終決定，和荀諶坦誠相待。

    “老大人以為袁尚今日，何以咄咄逼人？”

    “這個嘛……”
( i+ d0 g: C5 g; N
# O$ @: I( ]3 e) e" X5 \; f6 l    荀諶有些頭疼了。這件事說起來，還真怪不得劉闖，是袁尚三番五次尋釁，才徹底激怒劉闖。以前覺得這小子還挺穩重，現在看來……我總不能對胖闖說，那袁尚是要你和搶媳婦？

    所以，他悶了好久，才憋出一句，“你以為呢？”
- u# L7 X; s) k" T
% O$ Q/ ]7 j" Z) u" g    “從我奉大公子之命前來臨淄，便注定了，我和三公子走不到一處。
, ?; d+ ?4 k  A# F6 i
0 X# z7 Z, s4 c' U2 u    雖然我不太明白，這位三公子為何會如此咄咄逼人，但既然他擺明了要我難看，我又怎會與他好臉色？老大人，這自古以來，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到東風，沒有中間一條路可以選擇。越是想要騎牆，就越是兩相為難。他袁三少再厲害，也與我無關，我又何必在乎他的感受？北海毗鄰齊郡，我如果交惡大公子，只怕我日後在北海，會寸步難行啊。”

    “你說的雖有道理，可那畢竟是三公子。
; }( n& t5 ?0 b
3 |0 o+ o/ h! {    我知道你沒有選擇，可你為什麼不能用一種比較緩和的方式來表明立場？何苦用這般激烈手段。

    你可知道，三公子最得袁公青睞，大公子恐怕很難爭得過他。”

    這世上，枕邊風最厲害。

    誰讓袁譚老娘死得早，以至於他無法似袁尚那樣，有個老娘在袁紹身邊寵著，照顧著……

    “你今日這舉動，勢必與三公子反目成仇，又何苦來哉？”

    劉闖張了張嘴，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0 v$ l3 H8 m+ \' f5 q
    荀諶看了他一眼，起身走出門外，在確定四周沒有別人之後，他又回到屋裡，用手一指蒲蓆。
2 g) l+ l2 k+ z; U7 W
3 z9 q, E+ W5 P    “坐下來說話。”

5 K4 \0 ~) U) l" x; G+ y    劉闖恭敬跪坐下來，“老大人，何以見天下大勢？”

    “嗯？”
9 ?5 {) v1 I* p
    荀諶一怔，旋即眼睛一瞇，臉上露出一抹頗為好奇的表情。

    “孟彥，你有何見解？”

    “我說過。不是東風壓倒西風，便是西風壓倒東風。近北方之局，已日趨明朗。曹操奉天子以令諸侯，佔據大義之名，氣候已成。不管是淮南袁術。亦或者徐州呂布……包括我。都不是他的對手。之所以現在曹操還沒有動手，只是時機不待。若時機到來，他必然橫掃河南。
7 c! D$ O: G6 W7 I# {
    到那時候，袁公和曹操之間。必有一場龍爭虎鬥……有道是一山不容二虎啊。且不問袁公亦或者曹公是否真個心懷漢室，但這江北之地，只能存有一人，老大人以為，誰又能取勝？”
8 i9 u/ r# I$ |  Z7 S5 `, H
$ w5 o6 d+ z3 i! k    荀諶那張略顯嚴苛的面容上。浮現出一抹笑意。
& Z; f3 k" x% \
" Q9 D& [8 c/ y* G' t) x    他輕輕嘆了口氣，“孟彥能有此見識，足見不凡……不過你這問題不免可笑，以袁公而今之實力，曹操恐怕非其對手。至於二虎相爭之說，我看有些危言聳聽，必是袁公獲勝，你以為否？”

    “闖的看法，與老大人恰恰相反。”

9 D: ~0 n) U$ K6 L6 `& x$ A; t    一種穿越眾的優越感。驟然升起，劉闖忍不住直起了腰。

" \' Q. y$ N: X- s) N! f: e4 y1 l    荀諶眉頭一蹙，“何以見得？”

    劉闖大腦中飛快轉動，思索措辭。
# w2 G1 Y4 y9 _3 P+ z
    歷史上，袁曹之戰前郭嘉曾有十勝十敗論。被後世人因為經典。

    可實際上，那十勝十敗論裡，有太多虛假的東西存在，很多東西是郭嘉為給曹操增添信心而特意加上。袁曹之間的差距。並不如想像中那麼大，而袁紹。更不似郭嘉所說的那麼不堪。
+ I' P7 X" j4 Q8 X) Y; X* s0 b5 O( G
    否則的話，曹操也不至於在官渡之戰發生後，整整用八年的時間，才統一北方。
6 z; }2 w7 ?8 b- m4 t
    這裡面原本就有許多誇張之處，有些東西，就是一句話的事情，可能就使曹操信心大增。

# B% A. F& F$ B! L# Y! w    官渡之戰發生以前，曹操最缺乏的不僅僅是兵力，而是信心。
! R# b2 \: r& @* K( |8 N+ F
    事實上，在當時許多頂級謀士的眼裡，曹操都不是袁紹對手，甚至包括曹操，都沒有信心。

3 t6 L: N: M* `2 y4 [) V    所以，這十勝十敗論如果全部拿出來，反而會引來荀諶恥笑。
( a: J6 W1 F0 @+ Y* K
9 \1 {: B/ {: _: |9 P7 Q    更何況劉闖，也不太可能把那十勝十敗論，完全記住。

    他只能從中篩選，選出最適合的藉口。
6 q4 d% [) ^/ O3 v
  l& p5 w: _' X) p    所以，劉闖思忖片刻之後，輕聲道：“袁公雖持大將軍印，可號令天下，但不奉朝廷，與禮不合。而曹操奉天子以令諸侯，則道義之上，勝袁公一籌，此我認為，袁公必敗之其一。”
; d3 x* x" I9 B: i1 J
6 ]' ~# V( L: r    “嗯，師出有名，奉詔討逆……”
# T$ m% A& k( O# Q$ J- P# [
    荀諶想了想，點頭道：“孟彥這其一，說得還有些道理。”

    “這其二，秦暴政以行天下，律法森嚴而繁多，百姓苦不堪言。

    故而高祖定鼎關中，約法三章以得老秦民心。然大漢鼎立四百年，亂像已生，當以重典治理天下。此重病還需猛藥醫。然袁公以寬濟寬，看似仁德，實則是病上加病。律法本就廢弛，怎能再行舊事？今禮樂崩壞之際，當以重典，方能是宵小心懷畏懼，而曹操恰好做到這一點，使上下知制，律令統一。如此，可為治勝。此為闖言曹操獲勝原因之其二也。”
3 G6 K# }5 x( Z. ]/ E
    荀諶臉上那略帶譏諷的笑容，消失了。
# l& N) ~, h* @. M: H# Q' ^( \
    取而代之，是一種莫名凝重。

    他凝視劉闖，沉聲道：“敢問其三？”
# h" J: v; z; J8 J4 T
    “其三者，袁公外寬內忌，用人而疑之，所用之人，為親戚子弟。
2 w+ G7 r; r; P& R4 |$ ^
    我不問其他，只問老大人，那大公子可堪坐鎮一州之地嗎？”

    “這個……”

( W3 y8 O4 k! Q0 ]6 I8 F1 Z& A    “想來老大人心裡也很清楚。

# F& [* V! P5 ~' G9 r) H  G+ a    而在這一點上，曹操外易簡而內機明，用人無疑，唯才所宜，不間遠近。我對曹操，雖為對手，然則此人氣度，確是很讓我敬佩。以此而言，恐袁公難以相比，故此為我理由之其三。”
6 k( P! [8 T' J7 Y1 B. _; p. o
    荀諶很想和劉闖辯論一番，奈何劉闖連例子都舉出來了，讓他不知如何回答。

# t! L3 X6 U& L, g8 i! J    袁譚，的確不是坐鎮一州的人選。
4 w) K! @& M: J$ R& z
/ }$ ], ~0 p; g/ S$ }    他之所以能夠做到青州刺史的位置，說穿了，就因為他是袁紹的長子。
, [; k1 Q) E6 x' w; ^* g
, j6 r! P2 H  z5 I6 U    而袁紹三個兒子以及女婿，都佔據高位。甚至包括袁紹身邊的重要位子，也多是袁紹近人擔任。

    在這一點上，劉闖並未說錯。

0 N( b8 x; A, U' x) f* a) T+ Q    荀諶心裡，突然有一種小覷了天下人的念頭。

    他看劉闖的目光，更加詭異，半晌後輕聲道：“敢問其四。”
3 q& Z+ k0 [# K& r
    劉闖搔搔頭，繼續道：“袁公因累世之姿，高議揖讓以收名譽，士之好言飾外者多歸之，而曹操推誠而行，以簡率下，與有功者無所吝，士之中正遠見而有實者，皆願為所用，此德勝也。”

    劉闖這話一出口，立刻發現荀諶臉色難看。

8 c. z3 G  n" Z2 f    他旋即反應過來，連忙躬身道：“老大人，我說得不是你。”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袁紹喜歡收集一些高談闊論，華而不實的人才。

    而荀諶，便是袁紹身邊的人，他這麼說，豈不是當著荀諶的面罵荀諶是華而不實，喜歡高談闊論嗎？
  F5 E4 D5 I, }" H' g
    劉闖想明白之後，頓時冷汗淋淋。
3 z2 y0 M3 Y: O3 s6 R5 I1 T
    荀諶瞪了他一眼，雖然心裡不是很舒服，但又怎會真的與劉闖計較？
% g  \7 B2 C' t) G' h+ b! m
/ G$ Q! Z6 c* I7 h    他哼了一聲，“我當然知道，你說得不是我！”
# L; g; a! c6 b( f1 n% I0 x
* a) T- F0 \1 [7 i' f, J    這老人家，自我感覺不錯……

    “接著說！”
+ W) H: [/ {7 G/ i4 k$ h
    劉闖猶豫了一下，見荀諶的確是沒有生氣，這才暗自出一口氣，小心翼翼道：“袁公見人饑寒，恤念之形於顏色，其所不見，慮或不及也，乃婦人之仁。曹操目前小事，時有所忽，至於大事，與四海接，恩之所加……

    老大人，侄兒年紀小，也只能看出這些。
& D: V5 v  e: ^1 u. k% T; t
    對了，還有一個，那就是袁公多謀而無斷，越是需要他果決的時候，耳根子越軟，非成大事之人。

    侄兒能想到的，能看到的，也只有這些情況。
! X! i' V3 b( K/ x" H0 y; m) \
3 p3 v* x9 n' a- j    或許袁公雄踞河北，執掌四州之地。然則楚漢之初，項羽佔盡優勢，可到最後，卻為高祖所滅。所以，我真不太看好袁紹。至於所謂立嫡之爭，三公子也好，大公子也罷，皆非上上之選。”

1 Y$ Y: o% S  g- @7 @- {    荀諶嚥了口唾沫，感到有些口乾舌燥。

    他站起來，走到窗邊，推開窗子……

    八月的風已經帶著幾分涼意，他立於窗前，久久不語。


, ~; ^/ Z" R2 X& |) ~* A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36章 欲王天下乎？
2 \% j* S4 d& ]: l) U
- |; O+ e5 g7 L; H    “孟彥，你以為袁曹之爭，幾時開始？”
! ]) R, R( O% \9 f( G
    荀諶背對著劉闖，幽幽問道。
$ V) ~* a5 k5 C5 S
& {3 [* E1 F# r" }0 O- J" N, i+ ^    他突然感到有些失落，因為他發現，他多年來一直致力輔佐的人，竟然可能會輸給對手。
# b0 Y2 R5 ^/ l/ j& k
+ Z+ |1 I' e  a/ T- I4 J* R! O    荀諶當然不會因此就完全相信劉闖，但毫無疑問，劉闖這一席話，卻對他觸動頗深。

, M" ~1 x' M7 K6 `) I0 S    劉闖也站起來，“待曹操平靖四周之時，便是袁曹決戰之日。”
/ x9 L0 @' K  h: Z. C; P
( N; S9 N- i$ B+ e    “那要多久？”

    “三年？五載？這個就不太好說了。”
. M1 y3 U  X( {7 _, s
    劉闖當然不會傻乎乎告訴荀諶，建安五年曹操會和袁紹決戰！

    他如果說出這話，估計荀諶非但不會信他，反而會因此，對他產生出懷疑。
( y' O/ O: a) S0 J
    今天他打開天窗和荀諶說亮話，自然也是有所求。
; ~" ?* z! S6 J8 [3 @
: {: k) x% n  v' \0 v0 N    話到七分便已足，再說多了，反而會適得其反……劉闖看著荀諶的背影，心裡面還是感到有些擔憂。但有些話，他必須要說出來。荀諶也算是他親人，他可不想荀諶捲入那漩渦中。

7 u" c; Y% v) j* n    “三載到五載嗎？”
. j, d# t! M' q6 A
    荀諶彷彿自言自語。

    他突然轉過身，看著劉闖道：“這些話，是你自己想的，還是別人說的？”

    “我自己判斷！”

    荀諶長出一口氣，點頭道：“你之前那五勝五負論暫且不提，然你說三五載之間，袁曹必有一戰，倒是與沮公與此前猜度頗為相似。他也認為，袁曹之間，遲早會有一戰，也就是三五年間的事情。”

    “沮公與？”

3 j. ]" X& H. w- s+ X) `    劉闖一怔，腦海中旋即閃過一個人名。

    “老大人所言沮公與，可是沮授沮先生嗎？”

    荀諶臉上，露出一抹古怪笑容，他點點頭道：“看起來你這些年雖四處漂泊，受盡苦難，但是對天下事。倒是瞭解頗多。我還以為，你在徐州不會知道沮授老兒的名字，卻沒有想到……
! ^$ q# Y6 |2 L' p) {
7 S9 n$ N5 f$ s/ K- x9 V! n7 I, x8 v    沮授去年與我在廣宗吃酒的時候，曾提及此事。
/ @/ W: R% R( Y8 H
    他此前也曾向袁公建議，想要馬上征伐曹操……可惜。正如你所言那樣。袁公最終卻沒有聽從他的主意，反而認為曹操不足為慮，並且數次試探，結果更讓袁公不欲立刻與曹操開戰。

3 N7 i% Y5 h% `. y4 ]    袁公今所慮者。乃易京公孫瓚。”
: {) s( T6 ^$ t6 U
% U1 S. `5 h8 O) ]    劉闖知道，荀諶說的是那一句：多謀無斷！

    他閉上嘴巴，不再發言。
! \8 u5 C% ~; \4 Q1 j
    心裡面卻感到有些駭然，因為他知道袁曹必有一戰，是借助穿越眾的優勢。

    可沮授卻能推斷出袁曹之間三五年裡必有一戰。那可是憑真才實學。相信曹操手下，也有人猜到這個結果。比如荀彧，比如郭嘉……亦或者，還包括那個尚在宛城為歸降的毒士，賈詡！

    想到這裡，劉闖突然感到有些惶恐。

    曹操手下人才鼎盛，荀彧郭嘉這些人，個個都是頂級謀士。
# M2 [. ]3 w% ?
    而他呢？
, s. u% t8 C3 a1 n7 L
2 F' s, A* j+ E    諸葛亮還小，根本不可能是那些人的對手；陳矯和陳群。相比之下，似乎也略有不如。在這等情況下，該如何對抗曹操？武將方面，劉闖不缺少人，只是這頂級謀士。似乎仍有不足。
1 m' x  f! V& c9 ^& a7 g3 }
    目光，突然落在荀諶身上。

8 F5 H- L' g* h    劉闖對荀諶的印象不是特別深，但看得出來，他也是袁紹身邊屈指可數的謀士人物。

5 q3 W! Y9 f; T& i9 }/ o    歷史上。荀諶聲名不顯，劉闖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3 }+ U; f6 a& V6 S& {+ U0 D1 V4 b$ s
8 I0 R2 ^' C3 D' `8 m    可不能否認。荀諶能夠和沮授這些人坐在一起，說明他的才學，絕不會遜色於沮授這樣的人物。

9 A8 c7 Z3 L6 T' ]) a  n, R8 P/ `7 W    若他願意幫我……
" u1 s# j: j# ^' ?5 W$ o! C& a) K
2 r! k  G1 n. i6 T/ |  q    “孟彥，在想什麼？”

  @  i& f. L3 I% x, T1 R, x! y7 c    “這個……”
; |2 d) Y3 P$ U/ Z# R
' U; ~" n8 q3 O( ~  C2 J, J    劉闖想了想，輕聲道：“老大人，你願幫我嗎？”

+ E$ Z( ]7 `/ U9 t. G- M, [    “啊？”
$ t2 }5 Q& ?0 }$ Q! X
    “家父過世之後，除當年把我救走的劉勇叔父之外，我這世上已沒有親人。

* m( u6 B  M3 d, u    雖則鐘繇舅父可以體念舊情，願意幫我一兩次，可他畢竟要顧慮鐘氏族人的未來，不可能真的給我以支持。我想要你的幫助，否則的話，只怕用不得太久，侄兒便要與曹操決戰。”
; C& d6 Z& u2 e- Z- ?* m
    “哦？”

) t6 }0 ?$ C+ t    荀諶目光頗有玩味之意，看著劉闖，一言不發。

    劉闖目光坦然，接著道：“我與呂布結盟，但我卻明白，虓虎已老，更不是可以託付之人。徐州乃四戰之地，根本不足以立足。至於北海東萊，實則四面環敵。我現在看上去似乎很得意，可實際上我很清楚，我在北海，便等於是陷入死地之中，沒有半點生路，早晚必敗。”
+ [$ F( c' _% C2 {" }
& }  N. }4 _* G* s! Y    荀諶臉上，浮現出一抹溫和笑意。

    他嘆了口氣，輕聲道：“子奇有子如斯，可以瞑目矣。”

# |' p. H0 Q" f) E$ H  K+ H    說完，他轉身回來坐下，示意劉闖也坐下來，“其實，我一直在擔心，你會志得意滿。

    你起於微末，空有好出身，然則見識不足。所以我害怕你佔據北海和東萊兩地之後，便會陷入自滿情緒之中。不過現在看來，我似乎小瞧了你。你應該已經意識到，那北海不足以立足。所以你這次甘願冒險前來臨淄，更不惜與三公子反目，說穿了就是想藉機成事……”
- z. I( B- {, T; {6 T
& a/ p5 T5 r8 ^    劉闖沉默一下，點頭承認。

) O* a. {9 u* P5 |6 b1 g- d& \1 D    “孟彥，當年我與你父定下親事，你便是我婿。

8 V6 W; r* a: b+ ]5 Y    我又怎可能置你不顧？只是我不知道，你心裡究竟是怎麼想？亦或者，你已有了一些謀劃？”

    劉闖沒有回答，只是沉默無語。
% b  W" u" @# ]1 F* j$ U- R, I
    而荀諶似乎也不需要他做回答，自顧自道：“北海看似荒僻，實則卻關係重大。
: J8 ~! b; O; F! i: Q
9 {1 G9 g4 z6 Y5 w! B% ~! ], R    自北海可直入徐州，而後威脅曹操側翼，曹操有怎可能，允許旁人把持北海？所謂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所以曹操一定不會容忍你留在北海。更不要說，你這皇叔身份，也令他忌憚。

    你有三條路：其一，你向曹操低頭，交還兩郡，而後前去潁川，從此閉門不出，做個富家翁。如此，我相信就算元常有家室之累，也會竭力保護你周全……不過，我知道你不願意。”

' E* m7 g7 L* K( b4 v8 \    劉闖不予置評。依舊低著頭。
' a" Y+ ~) H5 Z5 g( U9 i1 W; q
& b8 h) x( E4 c0 m4 `- r    “這其二，你歸順袁公。
& D& Z2 d' q$ A$ z
: p% j# u/ `2 a, g' \    袁公持大將軍印，坐擁四州，想必會很高興接納你前去。只是你剛才也說過了，你並不看好袁公。所以我猜想。你也不會接受這麼一個法子。更不要說你野心勃勃，不甘居於人下。”

    劉闖摸摸鼻子，笑了。

    荀諶嘆了口氣，“孟彥。欲王天下乎？”

    “啊？”

0 t6 x& z3 d- \5 }+ s- R    荀諶微微一笑，輕聲道：“這其三，便是你先尋一安全之處容身，發展壯大。而後待時機成熟時，你自會一鳴驚人。不過這條路很艱難。也很危險……孟彥，你可做好這樣一個準備？”

    欲王天下乎？
  C/ U* I2 M6 o
    劉闖的心思，一下子被荀諶這句話給打亂了。
; d$ s) }% ^7 J
7 [9 F6 q4 m) g    他抬起頭，看著荀諶。

    “好了，我已知你所想。”
+ Z2 b9 i' \1 Y7 r5 S7 Z  L
    荀諶起身，走到劉闖身邊，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當年與子奇一諾，沒想到竟會要我做出如此選擇。孟彥你的想法。我已經明白。就如我先前所言，你是我婿，我怎地都會幫你……

    青州繁華，卻飽受戰亂。
! F, W4 Q/ ~4 D: L. H
5 s5 y6 G) o! z0 L( q: B; z( j    冀州錢糧廣盛，但已有袁公掌控……關中破敗。并州荒涼！我思來想去，你所求者……呵呵。”
( H7 D$ O& m% l" x
/ z( [0 p$ y/ \5 f    荀諶目光灼灼，凝視劉闖。
$ s: M4 o3 Q8 W9 T
    他雖然沒有說出答案，可是已經把答案說的明明白白。
2 f0 M  {" `, m* n! I  ]
1 J9 U' G6 e6 u1 k0 d! c0 S    袁紹坐擁四州。他說了三州都不可行，惟獨沒有說的那個去處。也正是劉闖心中所想的地方。
& y: D% `% U& a# S+ @$ M0 r
    劉闖一笑，輕輕點頭。

    “那裡，也不安生啊。”

% \  _3 Y3 L) P/ B* J% {    “老大人，而今世上，何處安生？”
; j' p9 b' m3 L5 W+ N
    荀諶一愣，忍不住也笑了。

    是啊，而今這世上，又哪裡還有什麼清靜所在！

: J& N9 T( @- d8 `    “也罷，我就陪你賭這一遭。
& l" O/ O$ D% @+ s
    不過，你今日風頭已經出夠，切不可再招惹是非。這段時間，你就留在家裡，亦或者去兵營中，切不可四處亂走。待此戰結束之後，大公子自會為你呈報功勞，到時候咱們再做商議。”
% s( W  ]9 f8 t
    “侄兒明白！”

    +++++++++++++++++++++++++++++++++++++++++++++++++++++++++
3 }0 ^7 L: Q# ?% _4 t. t. }
1 W* s+ I& q4 f; ?/ E; A  Y) C    劉闖和荀諶在書房裡，一直聊到子時將至才算結束。
: ^, ]+ x3 t- ?! g5 }. ^; @6 q
) A0 t* `4 y- Y" [& \7 R: L3 `    看得出來，荀諶是真的很關心劉闖。他不斷詢問劉闖過往的生活，比如是如何逃出十常侍毒手，又如何到了東海郡。劉勇待他如何？他在東海過的好不好，可有人欺負他……諸如此類，極為詳細。甚至連劉闖小時候穿什麼衣服，喜歡吃什麼東西，他都會詳細的詢問一番。

* m  R' T0 }" f& d( l/ m    劉闖告辭離開的時候，天色已晚。

6 V6 V5 d# x" f' Y    他走出書房，沿著長廊而走，卻突然間從拐彎處竄出一道黑影，眨眼間便來到跟前。

    “劉胖子，你剛才有沒有在爹爹面前說我壞話？”

    “妳怎麼還沒有睡！”
$ Y# v4 r/ r8 h5 ]! L1 F) L
/ m3 x7 f/ U6 B# T1 c    劉闖看清楚來人之後，不由得哭笑不得。

5 {/ L/ a& b4 }( C& y    荀旦瞪著眼睛，手裡握著寶劍。

* I6 m  q" [0 |+ B: L, H' Z3 c    那架勢分明是說，你若敢說我壞話，我就和你拚命……

7 S  U% z, Y+ z! R* D8 a    近半載不見，小丫頭出落的越發水靈，亭亭玉立，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
2 T6 S8 |  J  @+ f! [
" q8 H( i8 j/ w( y! I. o$ ?    劉闖看到荀旦，腦海中突然浮現出呂藍的身影，他看了一眼荀旦手中的寶劍，柔聲問道：“鈴鐺讓我問妳，最近有沒有好好舞劍？”

  r' y: F. C! e1 E! g2 R$ m# W    “你見過鈴鐺姐姐嗎？她現在可好？”

    “很好，過些日子，她就要來北海住了。”

    “是哦！”荀旦臉上露出一抹嚮往之色，輕聲道：“我也想去找她玩耍，可是爹爹卻罰我禁足。”

    “為什麼？”
! I5 g) O+ z# a- |4 O9 c* F
9 H' ^; v. T" R+ k  i4 K% q    荀旦小臉一綳，看著劉闖怒不可遏道：“還不是因為你，前次我偷偷跑去高密，回來後爹爹就讓我禁足。”
& x( m: W$ ?/ J& V; y* S
    劉闖聞聽，啞然失笑。

    若我是你老子，別說禁足，估計會用鏈子拴著你！

    “你還笑……”

7 d) n- X/ L9 H4 _3 H# S- H0 S  Y3 F    荀旦張牙舞爪，就要大發雌威。
8 l* ?& {6 R- a) ?2 a
( _4 ?- s8 x+ v/ q' Q& Z! ^6 Q: M1 u    哪知道，拐角處傳來一個小丫鬟的聲音，“小姐，夫人來了！”
  a% J/ u. {' p$ A9 I) [2 j8 K0 h0 d
    “今天就饒你一回……對了，明日你要帶我出去，若不然，我決不饒你。”
9 J# ^; `9 f* M
    荀旦說完，轉身便跑進陰影中。

3 R/ B0 `/ o3 Z  D) ~! b    就看見兩個黑影順著長廊。噔噔噔一溜煙的跑開。
- D( I) i, v* c9 A
    劉闖一怔，扭頭看去。
9 w, t" w' Y# C" t: t
$ a5 ~' J8 a5 R    就見陳夫人帶著幾個丫鬟婢女從遠處走來。
+ z1 c: f/ a2 m4 \) i: q/ i
    “劉闖，見過伯母。”

    陳夫人看了他一眼，鼻子裡發出一聲冷哼，“孟彥想來也累了。早點休息吧……來人。服侍劉公子去休息。”

9 ^6 N" R# t& G6 g  ^& I, ]    兩個婢女上前，恭敬行禮。
4 N2 T+ N9 o7 D6 q0 e- L/ R
    呦，這兩個婢女倒生的好相貌，眉眼間頗有些狐媚之氣。
6 _; f" z! U+ e; ?3 j8 z; t' [( r
    不過。劉闖也不是那種初哥，這兩年見得美女，更多不勝數。兩個婢女雖生的貌美，但是還不足以讓他心動。
0 N- q" L2 Q' x& ?8 {
    他向陳夫人又施一禮，便隨著婢女離去。

7 h( u" R  t# w    看著劉闖離去的背影。陳夫人嘴角微微一翹，露出一抹詭異笑容。

    她帶著兩個丫鬟，來到書房門口。

    卻見荀諶正在屋中踱步，似乎有些心緒不寧。
0 N* z# h1 L6 s! d
; E& o, T8 z* X    “老爺，妾身見你還未休息，便做了些粥水，正好可以補一補。”

    陳夫人從托盤上端起一碗粥水走進房間，示意那兩個貼身丫鬟，在屋外面侯著。
. o  E, v9 T* o
    “怎麼？和胖闖吵架了？”
& b4 o0 z7 L9 U. L
    陳夫人一臉期盼之色。她最希望這樣一個結果，劉闖和荀諶吵起，荀諶一怒之下把劉闖趕走，從此不再接觸。那樣一來，旦兒的婚事自然會重新安排。荀家和老袁家結親的可能性，也會增大。
3 k/ @2 }' H1 n  c
    只是，荀諶的答案，讓她很失落。

7 u9 {: ?- Z- g7 [3 w5 n    “怎麼會。胖闖是個好孩子，雖說幼年蒙難。禮數上有些缺失，但大體上……呵呵，頗有子奇之風。不過就是一點，這孩子長得更像他遠祖淮南厲王，他這體形，可是比子奇魁碩許多。”

    魁碩！
; O- F- |; E; D+ I% ^/ f
    聽到沒有，多麼好聽的名詞。

. r+ F+ _; E/ `# s: @2 ?    但實際上，就是說劉闖……有些胖。
% l, \7 `6 J* p4 _5 |
    胖，這是民間才會使用的說法。似士大夫之間，你長得不好看，絕不會說你長得醜，而是說你相貌果毅，亦或者說你相貌雄毅。只是這兩個詞，用來形容性格或者做事風格還好，用於長相，未免有些不恰當。可是這樣一來，卻可以避免當事人尷尬，省得言語中得罪人。

    腦海中，浮現出劉闖那魁碩身形，陳夫人也忍不住笑了。
4 }, n  G$ ]0 Q5 c+ _' V' h
    不過，她旋即露出擔憂之色，“可這孩子的性子，未免太過莽撞，太過暴烈了一些。”
1 A9 T9 P4 s. \/ Z  `
    “看樣子，你也聽說了？”

3 P1 g, V  b& n; @8 m* C    陳夫人一臉無奈之色，嫵媚掃了荀諶一眼，“老爺，這還用聽說嗎？整個臨淄城，都在傳揚胖闖心狠手辣。不就是起了兩句爭執，便把人活生生打死。這種性子，實在不合荀氏門風。”

    哪知道，荀諶聽了這句話，臉色卻陰沉下來。

9 l+ h# L; S$ ]* D" ~2 F' G& G    他目光略顯古怪，上上下下打量陳夫人，看得陳夫人心裡面，有些慌亂。
8 D4 c) z  \( u# I4 E& m
, p( U; t) @4 P( ], n3 K    “我問妳，袁尚是妳請來？”

6 Q( i# H# R8 R" b    “啊？”
: w( s* r- N  |! a
    陳夫人心裡頓時一慌，臉上露出緊張之色。
# A2 }( A3 H4 M3 ~$ `5 J
    “哼，妳以為我真個不知嗎？”荀諶冷笑道：“妳與劉夫人交好，故而讓顯甫前來……我之前一直不想和妳計較此事，妳還不知錯，在這裡做那挑撥之事，莫非真以為我是瞎子不成？”
/ B. q% i% c% }& H& {' N
: c- q* \) d+ W' [! E6 ^, n/ O. p    這一句話，嚇得陳夫人臉色大變。
/ u/ e/ m' T' c  ~1 \, C2 m) L/ {
    她撲通就跪下來，哭道：“老爺，非是妾身想做這小人之事，實在是……

9 ^5 W" [: A7 G% G1 X# c& l2 H    你我只旦兒一女，我實不以為，劉闖能配得上旦兒。更不要說，他已有幾個女人，而且他脾氣有如此暴烈，萬一旦兒將來吃虧，豈不是你我的過錯？我並無害胖闖之意，只是，只是……”

, t4 K0 W# ^% T5 c; [, C8 U    荀諶嘆了口氣，上前把陳夫人攙扶起來。

1 E2 P8 M0 k- [    “夫人，妳今日以為孟彥粗鄙，焉知他日，他不能飛黃騰達？

    我與妳說，胖闖看似莽撞，實則是個心細之人，而且頗有才幹。妳可以慢慢與他接觸一下，說不得會有新的認識。他這個人……呵呵，妳可千萬不要被他外表所矇蔽，小傢伙聰明得很！”

    陳夫人站起來，猶自覺得心裡後怕。
! D/ |  p2 V# O: `$ @  T
    不過，荀諶這麼說，卻讓她對劉闖多了幾分好奇。

    兩人又說了幾句，忽聽門外傳來一個懦懦聲音，“夫人，劉公子說，他不需要人服侍，讓小婢回來。”
/ M) Z6 D. r' G
    荀諶一怔，向陳夫人看去。
' e& R* h2 P0 s0 V9 k
2 D7 d& G& Z- l1 o" ^    陳夫人露出尷尬之色，輕聲道：“我卻沒有惡意，只是想試探一下那胖闖，是否果然如此傳言中那般好色不堪。這畢竟關係到旦兒日後的幸福，我這做娘親的，怎地也要為她多費心思。”
' f$ D9 k9 V) b. K
- J( m3 L2 z3 i! p* R4 B    “妳……“
, G+ m- {* L% @" K
    荀諶不用問，便知道是怎麼個情況。

    別看他不是什麼好色之徒，但家裡蓄養些美婢，用來招待客人，也是很正常的事。

    陳夫人估計是安排了兩個美艷婢女，想要去勾引劉闖。

    不過，卻被劉闖趕出來……

. R6 N, q3 b* T: ?! N    荀諶哼了一聲，轉身邁步走出書房。
& X2 m/ p% u2 h
    陳夫人則帶著一臉尷尬之色，緊隨荀諶出來，朝著臥房行去！

/ e; F8 w) A4 U    +++++++++++++++++++++++++++++++++++++++++++++++++++++++++++++++++
' E$ A6 k6 k$ w, V6 P( I3 s
" w$ |' x2 o/ u1 ^* M3 ]    劉闖，的確是有些乏了。

5 O/ }0 C( B' E/ p, q; N    他回到房間後，燒好了洗澡水，便把那兩個婢女趕走。

( m# L+ b5 F  x) O) o% V    至於是不是陳夫人安排的計策，他倒沒有考慮太多。只是，他有些不習慣被人這麼伺候著。

' W: Y1 m- q0 j5 Q, \( T; m    痛痛快快洗了一個熱水澡，劉闖換了一身乾爽的衣服，便倒在榻上熟睡。

    這一覺，他睡得非常舒服。

    第二天天不亮醒來，他一如往常在庭院裡練起龍蛇九變，而後又用井水沖洗一番，穿好衣服。
' G1 c2 X1 d8 \# _
    今天，該做些什麼呢？
8 u: P2 [# Y0 b/ m6 z' W
    自己的立場已經表明，而且人也在臨淄。

    想來袁譚早就心滿意足，不會輕易給他委派任務。
0 `5 U- g. q4 g
3 R4 t1 V4 B+ W# P, W    荀諶昨日又警告過他，不許再去招惹是非……劉闖突然想起來，袁譚說過，今天會把那兩匹贏來的戰馬送去軍營裡。他心裡也非常好奇，袁譚的沙裡飛，還有袁尚的燎原火，究竟是怎樣的寶馬良駒？想來，這兩位公子拿來做賭注的戰馬，應該也不是什麼等閒之物吧……

; S/ z  o* n9 U, X' F. L    想到這裡，劉闖便準備出門。

: O' b; S% }! A  E    哪知道，他剛要出去，就聽門外傳來一聲嬌喝：“劉胖子，快起床囉！”
. x" ]( _$ P9 g# i2 I) ?
9 {3 O( |  F' M6 E" E6 H( j, x4 G
; Z# e. K# y0 N# L5 D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37章 泰山賊來襲（一）

    劉闖突然生出一種衝動，一種想要把呂藍抓起來，打她屁股的衝動。

, f% K5 {+ Y' _    荀旦多好的一個姑娘，生生就這樣被她給帶壞了！
8 x5 p2 Y: f" v
    劉胖子長，劉胖子短……當初讓她們抄寫《女紅》的時候，就應該加倍才對！
" Q, b2 L, u. o9 y$ e5 v, U
$ h! G. X# F% ~5 X& W% W    不過，當他看到荀旦蹦蹦跳跳跑過來的時候，又不知道該如何生氣。小丫頭未必有什麼惡意。事實上，當她開口這麼稱呼劉闖，也就代表著，劉闖在她心目中，有著與眾不同的位置。

    “我們出去吧！”

7 x& N" Y2 a4 B' B; B" a' U    “去哪裡？”
: G1 r' o0 v9 j6 Y9 Z. b% C  g
8 C  g6 ]8 ?/ a" |# Y7 y9 l    “昨天不是說好，帶我出去玩耍嗎？
* n% @$ P, W6 x& v* l4 e2 B
( ^( H0 s3 ^4 c- b    哼，爹爹也忒偏心，不讓我一個人出門，可是聽說你帶我出去，他便想都不想的同意了。”

! a" x, l4 X1 A    劉闖笑了，忍不住伸出手，輕輕刮了一下荀旦的鼻子。
, m9 F: C% p( f2 N; q& q% t7 B0 r
    “走吧。”

    “那我們去哪裡？”

    “昨日我贏了兩匹馬，想必已經送去我營中，便隨我去看一看。”
1 x& {& B) w2 w% V
    荀旦一聽，頓時歡呼起來。

0 O. O7 Y& `) K3 \    當日在高密的時候，她便眼紅呂藍那匹小紅馬。

5 v: B8 z, ^0 D" f/ ]" G; i" T    而今聽說劉闖贏了兩匹馬，立刻來了精神，便跟著劉闖，走出荀府。
: p4 w  H$ s0 \/ W& o& {$ Y- {' \7 \7 s
    張牛兒已帶著扈從在荀府門外等候多時，見劉闖出來，連忙牽著馬迎上前來。
; J# W$ v, I4 }2 M" b5 i
    荀旦和小蘑菇則上了一輛馬車，一行人沿著長街，直奔臨淄城外而去。

    在飛熊衛大營轅門外，陳矯和周倉已經等候多時。

    看到劉闖，陳矯上前拱手施禮，而後笑著道：“昨日公子大展神威，我等在城外，也聽到消息。只恨不得親眼見公子風采，倒是頗有遺憾。”

. T1 s( O9 N. B: Y    劉闖哈哈大笑，“那也不難，季弼把那勞什子大猿王喚來，我再為你打一場就是。”

  b7 o0 r* N) g; M- \    陳矯一怔，旋即領悟過來，也忍不住嘿嘿笑了。
! Y; v( w6 m, K/ R4 L, K3 s
( ?' u4 L8 c" M7 R3 P' }/ ~    “對了，袁大公子可曾把馬送來？”

    “大公子昨夜就將戰馬送來……公子，端地是兩匹好馬。”
1 z/ }4 |% k+ q! q
1 |, m, c( L. {* J1 m. K$ `    “孟彥孟彥，快帶我去看。”
) M7 x. J1 M% O$ u4 P( _' d" B
    這時候，荀旦也從車上下來，聽到陳矯的話，便露出興奮之色，拉著劉闖的衣袖，央求不止。
, O- V3 h  ^. A
    這小娘倒是懂事！

    她如果真敢在人前喚我‘劉胖子’，我這顏面可算是丟盡了。

: B! r8 p, p& n3 I    不過轉念一想，荀旦書香門第，又怎可能不知禮數口她對劉闖的稱呼，更多是一種親切，若到了人前，她也不可能這麼無禮。想到這裡，劉闖面帶笑容，“好，咱們就去看看，是什麼好馬！”

& f. W) H0 e8 N' e# O    在劉闖想來，沙裡飛和燎原火不會太差。

    只是當他看到這兩匹馬的時候，不禁一下子驚呆了。

    兩匹馬頭高頸細，四肢修長，皮薄毛細，全身如同披了一身緞子般，在陽光下閃爍光亮。
* Q" m2 ~/ C5 }2 Y) p
    “汗血寶馬？”

: A# z8 y2 }8 x1 I/ y    劉闖忍不住一聲輕呼。
" d8 ?8 F2 c8 ?; z' k
    彷彿是回應他一樣，兩匹馬仰蹄發出悠然長嘶，甚至讓不遠處的象龍，也不禁跟著做出回應。

8 F: l! p1 D6 a2 Y    這是道地的汗血寶馬，比之象龍，不遑多讓。

# |0 o! u& E: O3 p0 e& O# \7 `    劉闖萬萬沒想到，袁譚袁尚竟然會用兩匹汗血寶馬做賭注。

    一匹大宛良駒，市價二十萬錢以上。
% X! g- [# U7 L& z6 K
; T$ Y  J7 L& y- J0 I    而汗血寶馬，動輒標價在百萬錢，而且有價無市。這兩匹馬，一匹毛色發黃，猶如浩瀚沙漠中的細沙；一匹色澤火紅，奔跑起來，猶如一團在地面上移動的火焰，更是神駿異常。

    “我要那匹紅馬！”
6 _, F6 T: m0 C  O9 p  a2 e
  k' m" Q# \0 k# }    荀旦看到兩匹馬，就再也無法轉移目光，忍不住大聲叫喊。

2 d% `; r0 \/ h1 t# q1 @3 n+ j# {0 Q    她倒是分不出戰馬的好壞，不過呂藍有一匹小紅馬，所以她就一眼相中，那匹名為燎原火的汗血寶馬。
6 Q$ e4 G7 y. \" y4 W
    劉闖一怔，旋即笑著點頭。

    這兩匹馬，他原本就打算留下一匹，另一匹則送給許褚。

9 x  J) |: O3 q5 Q0 h7 @6 h9 Z) _    而劉闖自己有象龍，自然不會對其他馬匹感興趣。他扭頭對周倉道：“派一隊人，把沙裡飛帶回去，就說是我送給許褚的禮物。”
0 e' }, P/ w& S% @6 E+ ?2 ]
* t% s6 z2 O: [5 ?  ?    周倉露出羡慕之色，連連點頭。

    事實上，哪個武將不喜歡有一匹好馬？

$ D4 D8 f6 G( l2 I  @    不過，他也知道，這麼好的戰馬，就算送給他，他也無福消受。
. O" N% Q, Q  R
    原因？
" O7 _# C/ D; D2 H9 C
    很簡單！

: r" h" Z0 E! v+ ]0 {    他還沒有配得上這匹馬的一身武藝……。

6 P  Y( I: [' w, l0 J2 I$ G    劉闖看過兩匹馬之後，便和陳矯走了。
, |# _9 F! y+ p$ Y( v
4 {: ?  i, A: M/ ~5 c    荀旦並沒有跟著一起離開，而是拉著燎原火的韁繩，眉開眼笑。

    “公子，昨日在府衙大發神威，倒是讓許多人！不敢在小覷咱們。”

    在大帳中坐下之後，陳矯便說道：“不過，依我看袁譚未必會派公子出征。他此次招公子前來，也只是為了公子皇叔之名。昨日公子兩椎打死眭元進，令三公子失了面皮，大公子的意圖也就算是達到了。接下來，他應該會讓咱們留在臨淄，到時候領一個功勞，即可返回。”
( S  g! B3 ^) W6 R- I! @% i$ H; `  U
! S  s% S0 Z) [  G    陳矯分析的很到位，和荀諶說的沒什麼兩樣。

    劉闖點頭道：“我家那位老大人也這麼說，不過這一戰要結束，恐怕也需要一些時日。

    說來，袁譚這次捕捉的戰機倒是非常巧妙。恰好在曹操準備征伐張繡之前，恐怕也無力救援田楷。若我猜得不錯，這次田楷恐怕是完了！田楷一死公孫瓚便再無外援，恐難持久。”

    劉闖說的是公孫瓚，腦海中卻浮現出一個白馬銀槍的形象出來。

    趙雲！
! _% g# F+ t! j) N# f: i; F
    劉闖不知為何，突然想起他來。

    但凡是後世之人，幾乎沒有不喜歡趙雲這樣的人物。
% o; P+ ]/ Z6 B- @4 {$ X' j0 I
    蓋因趙雲忠義無雙，武藝高強……長阪坡七進七出，更成為一段流傳後世的神話。至於七進七出是否真實？劉闖估計，這裡面肯定有演繹的成分。但史書記載，趙雲的確是在長阪坡上搶回阿斗，救出甘夫人。不過在三國志當中，並沒有提及麋夫人投井自盡的事情，估計也是一段演繹。
2 E4 _" D% W" V& m: S0 ?
& o4 K2 F4 @4 L* L* N& D! n; G    如果，如果那日他沒有穿越重生，恐怕………

5 w* n6 K4 H! s7 b3 y  t    劉闖突然打了個寒顫，扭頭卻發現，陳矯正面露疑惑之色看著他。

    “季弼，何以如此看我？”
9 k, N/ V2 W+ o5 o0 Q8 n" F
    陳矯笑道：“公子，方才想什麼事情如此入神，我喚你幾次，你都沒有答應。”

) `8 k) w7 _# Y0 C+ D: O. N    “是嗎？”
% ?2 [$ W# E  k8 f- l5 x  x
    劉闖愣了一下，旋即做出無事的樣子，一擺手笑道：“沒什麼，只是突然間想起一件小事情。”
5 X5 ?0 _3 p) d! z: q* m' E
' E5 T$ X5 B/ ]3 O' m  U    他咳嗽一聲，把思緒收回。

) b. p* u+ C; a+ m: o# s    “季弼，昨日老大人吩咐，咱們這段時間，不要招惹是非。
- O) _2 @* g0 R+ C
    不過我估計，袁譚也不會讓袁尚在臨淄滯留太久。如果袁尚不在，想必也沒有哪個不長眼的東西敢來招惹咱們。”

    陳矯，深以為然。
" R9 D$ [; t6 o5 `( m2 F8 X% z
    +++++++++++++++++++++++++++++++++++++++++++++++++++++++++
- F/ d, |4 I' e0 H4 u; F# @
6 E4 M- o$ |" W9 p    面對朝中清流的連番奏疏，曹操最終還是把楊彪釋放出來。
. E) V6 q: Z% n* M) L( \
+ I+ j( c- ~! b" f! M  f    沒辦法，那些漢室老臣幾乎沒完沒了的奏疏。而這些人，曹操偏偏還無法得罪。因為這些人，要嘛是名士清流，要嘛是漢室老臣，德高望重。當這些人聯起手來之後，就形成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哪怕曹操手握生殺大權，面對這些人，他最後也只能捏著鼻子，退讓下來。
* E' U1 B% i% y  M& d7 _% {1 k( F$ y
    想當初，孔融從北海逃至許都，帶來北海名士稱衡。
! m; I! e2 }6 r. V* N. X# a1 \9 r! f+ ~
    結果這稱衡根本不把曹操放在眼裡，哪怕曹操對他非常尊重，卻從未停止過對曹操的抨擊。
6 T3 L# D% r7 X# t2 \
( b8 L$ @& }, [/ B4 s/ l    即便是這樣一個人，曹操也不敢輕易殺害。

    幾年前他誅殺邊讓所引發的後果，至今歷歷在目。
# Z% K* C% n+ J  e. \4 }4 w/ ]2 N
, f- f+ [: L5 n$ k: T" [) I9 T5 m    無奈之下，曹操只好命人把稱衡送去荊州。
8 b4 T$ A' R- T+ h. [2 E: W
3 X/ |; Y. _' M! n# _8 }: a% X# P% a    與稱衡比起來，楊彪的身份和地位以至於名氣，絕對高出好幾個層次。
+ _6 C4 @' K8 @  t) `& O
    曹操也擔心，他殺了楊彪，弄不好會引發新一輪的關中動盪。
& v- m. M) n  D% c
# J7 m# h6 `. x4 q6 J+ T    再者說了，曹操本就不想殺死楊彪。他只是要借用這個機會，給那些漢室老臣們一個教訓。

1 x6 a9 W8 p( y3 _, H( P. \& M    目的已經達到，他自然也就不會再拿著楊彪不放。
/ G; g# {6 V& q
- B. U9 _' ^# q8 C! A    於是，曹操把楊彪釋放出來，但同時，又罷去楊彪太尉之名……

8 N7 {  ^/ p1 f) X* I; M9 n    在曹操看來，這件事也就算告以段落。
. u# e: l2 [+ n
    接下來，他要二伐張繡，報當日宛城之敗的恥辱。為此，曹操調集大軍，命曹洪為先鋒，虎視眈眈。
" s' q' F3 R2 x& P) }0 K: r" p% N
! h( D, h0 G. o; s; x' X" I- x    可就在這時候，孔融卻突然跑來，與曹操請辭。
& B( f: `0 X% b4 v1 |; ~
; F/ Q: s3 C6 G    “文舉，你這是何故？”

' T( r, x# s6 `  }    曹操詫異看著孔融，有點不明白他的意圖。

% e' a" u8 e+ w! X. w) L    孔融道：“司空請莫猜疑，我此次請辭，並非是為私利，實為千秋大業。”
; B# Y- a" M8 ?: @. c3 F
9 [* A% {2 {* R" _* N3 j0 N/ H    “千秋大業？”

    孔融面露興奮之色，取出一封書信來，“前些時候康成公來信，言劉北海在不其造紙編書，準備重整自太平道之亂以來，流失於戰火之中的諸子典籍。此乃利在千秋之盛事，若能成功，必能名留青史。我留在許都，也沒什麼事情，倒不如前往不其，與康成公一同編書。”
. m# H3 P) M: m: M' j, k
: d- }0 r! @3 \* d$ \; p    “這個……”

    曹操猛然想起，前些日子劉闖的確是送來奏疏，說他準備造紙編書。

    只是當時，曹操覺得你一個小小的毛孩子，說什麼造紙編書，簡直就是荒天下之大謬。可沒想到，劉闖居然真的這麼做了！同時，袁紹以大將軍之名，拜劉闖為北海相，更使曹操不快。
- x, I$ ?8 A& Q/ f" p7 q
! C' B8 d# Y8 |    他有心拒絕，但無奈何孔融去意已決。
* X1 H3 X8 A$ h3 d2 p- t- B
    曹操也只得答應，送孔融離去。
6 p0 y) b: h; T. K
    可沒想到，孔融前腳剛走，後腳就有人來報，說是黃門侍郎荀悅，已掛印辭官，前往北海編書。

: c5 F8 X  _$ x' y" S! J: C    荀悅也走了？

    就在曹操感到有些發懵的時候，門外郭嘉匆匆趕來。
% r0 b: R3 A' d" h" A, l# r
    原來，郭嘉也得到消息，說是許都不少飽學之士，已決意前往不其。
% L2 F( ^" h" w% M3 s
    “主公，劉闖借編書之名，大肆收攏人才，其人所圖不小還請司空多多提防。”
# T3 Y; A( x: G! d4 }" H- r) ]3 p
    “怎麼提防？”
! C2 o( k6 k: r& A$ L5 _
  E! `0 l4 o. O( a    曹操不禁咬牙切齒。

7 {! u8 k+ X- N6 Y% s! q2 F4 Y    他當初把劉闖的奏疏秘而不發，就是擔心引發這種動盪。
/ ~( ]8 e, A6 w7 l
    可他卻忽視了，鄭玄的能量。

    劉闖出面，或許還無法把那麼多人喚走。可如果是鄭玄出面，情況也就大不相同。

4 n8 H7 e7 p. a$ ~    如此一來，劉闖接住編書一事，揚名已不可避免。
! }4 U: y/ g% {- _: |* _
    “奉孝，你以為此事當如何是好？”

2 A  l! s9 C& O# r% f    郭嘉也顯得有些頭疼，苦笑著拍了拍額頭，半晌後道：“主公，此事有康成公背後推動，想要阻止，恐怕難以奏效。這劉闖前番拒不受齊郡太守，反而兵伐彭璆，領了袁紹的印綬，便說明他心向袁紹。不過，他很聰明，並未拜謝袁紹，而是奏疏朝廷，向陛下謝恩……此人心思之靈活，不可小覷。不過，越是如此，主公就越不能亂了方寸，當一步一步的行進才是。”
# x8 j/ _& \1 f9 w9 Z+ E3 d
1 ^3 l5 A3 Z8 d) t# s3 h4 Z2 n    “奉孝的意思是……”
( @. O5 g# q1 g( q
2 F9 n+ c' _% D, z+ H( W3 ^    “他好名，主公何妨與他名。
9 M8 K! |- Z) I; S8 v
+ i" U* M' b: [) U# g. ?) m( A+ r8 P    主公當務之急，是要先平靖四方，今關中李郭，已不足為慮，西北暫時難起波瀾。今所慮者，無非呂布張繡二人。主公當依照原先所定，先伐張繡，後圖呂布。到時候劉闖也難有作為。”

0 W2 ^. H5 O* X: M- \* l    “那江東局勢，而今如何？”

    郭嘉一蹙眉頭，輕聲道：“獅兒其勢正盛，當避其鋒芒才是。所以嘉以為，對孫策還務以拉攏為主。”
$ M2 W7 v& X# R; T/ B) [: f' I& V
/ J) C2 H) Y9 g4 j/ C7 \& i, `    曹操點頭，表示對郭嘉此議贊成。
2 H) t1 Q  n0 S( ?" A( _
0 n9 j" f2 j& g9 j0 n' \- m1 b1 T    只是片刻後，他又眉頭緊蹙，恨恨不平道：“可恨劉闖小兒沽名釣譽，實令我如鯁在喉。”

- z$ ?4 e9 U5 B( g0 J    “既然如此……”
( e( K6 ?# t; Z* B, T6 k* `; q
    郭嘉眼珠一轉，“他既然心向袁紹，而那袁本初多疑無斷，便害不得劉闖性命，也可令袁紹對他心生猜忌。”
* |" U( S# |/ Y  f2 D, J9 v' \
) l0 O. Y5 {: t0 o7 E    “該如何為之？”
  _! p# \. q, ?
    “主公，我有一計，說不得能讓那劉闖小兒難過。”
6 y3 o$ k% K4 u0 X2 k7 G
    ++++++++++++++++++++++++++++++++++++++++++++++++++++++++++

    阿嚏！

    劉闖騎在馬上，驟然間打了個噴嚏。

% d  e: V; ^, s3 D/ p; ~    “孟彥，難道身體不適？”

    陳夫人在馬車裡掀開布簾，頗為關切的問道。
7 _0 u7 F; F. H6 U$ N  r. ?
. r5 A. D( Q; d2 b8 ?    一轉眼的功夫，劉闖來到臨淄已有十日。
0 a8 ^) F% L1 K& b: k! \4 t+ Z
* q0 ~1 X) j% g) y3 A5 s    十天裡，發生了很多事情，而其中最大的事情，莫過於袁譚下令出兵，征伐濟南國。

    濟南國的戰事進展很順利！

: R+ R1 @: i+ Q/ ^! I    田楷在屢經打擊之後，早已實力不如以前。加之公孫瓚已經無法給予他更多幫助，以至於他身在濟南國，實則已成為孤軍一支。袁譚調集十萬兵馬，兵分兩路，可謂是連連獲勝。
  N, [5 o) P9 N. }( R. I, e( m
    開戰僅五天，袁譚已攻取濟南國梁鄒、鄒平，菅縣和於陵四城，可謂是勢如破竹。
2 j2 i/ G, A( q
    不過，這對於劉闖而言，卻沒有任何意義。
1 ^2 Z% Q3 e5 q% c9 r
6 I% w; g! T# X) r( k    十萬大軍討伐已經日薄西山的田楷，若不能連連獲勝，那只能說袁譚實在是不足以擔當重任。

    所以，他對這一戰並不太上心。
5 _  V& {8 k6 F& A3 Y. C
    在荀旦的牽線搭橋下，劉闖對陳夫人幾近巴結之事。
- P: g/ r8 M; z. s
3 M/ C% Y3 |2 v( m+ ~    女人嘛，哪怕是再高貴的女人，說起來感興趣的，無非那麼幾件事情。
. g2 }) h% b" h7 q8 C
4 {( u$ J% v) R$ \) S6 A8 t% c    容顏，相貌，衣著……

% Z( I5 l* T7 F) L    劉闖前世雖然沒談過女朋友，可在那個資訊極為發達的時代，也或多或少瞭解了一些東西。
0 y2 B9 k; ?6 z5 \/ S
    他從沒有想過，有朝一日會用到這些東西。
9 W' B5 B) `# ?
    比如，如何保養皮膚，如何防止皺紋，如何讓自己看上去更年輕……

' C. F3 A5 [) \3 G    陳夫人雖然對劉闖不太滿意，可是在劉闖這保養美容大法的攻勢下，也漸漸對他改變了感觀。

    至少這個傢伙，是個能懂女兒家心思的男子。

    特別是當劉闖又把梁祝搬出來之後，更使得陳夫人對他多了幾分好感。
; M" K; Q" p# `7 Y
    這不，今日閒來無事，陳夫人想要出門散心，便主動讓人喚來劉闖，命他隨行保護。

% d% K7 ?  f  l6 _- H& _' T9 o    聽到劉闖打噴嚏，陳夫人便關切詢問。

    劉闖笑道：“伯母不必擔心，東海郡有一個說法，打一個噴嚏是有人在罵你，打兩個噴嚏，是有人在想你。剛才我打了一個噴嚏，必然是有人在暗中咒罵我……嘿嘿，我這身子沒事。”
( T; p" W5 A1 K2 f! a
( U8 @" ]% x* ]8 E    陳夫人聽得有趣，便問道：“那若是打三個噴嚏，又算什麼狀況？”
' j3 u2 v" }6 ~% ?4 W5 f
    “若是打三個噴嚏……”

    劉闖露出凝重之色。

    陳夫人頓時來了好奇心，連忙問道：“怎樣？”

7 i) O: h# _5 I    “那一定是受了風寒，生病了！”

    噗嗤！

) i5 K7 h+ z% F' A- s4 O    陳夫人忍不住笑出聲來，而車裡的荀旦和小蘑菇，更是咯咯笑不停。

( w7 g; L9 u  m( y    這個時代的女人，笑點太低！

    劉闖只能在心裡面暗自嘀咕一聲，反正他是不太明白，這個笑話很好笑嗎？為何她們笑得如此厲害？

; j  v1 `) F- Q/ P: p6 ~    “你這孩子……”

    陳夫人搖搖頭，笑罵了一句，便垂下車簾。
2 p+ d) O0 U0 S2 v1 ~) S2 }
    “胖闖這孩子，倒是個風趣的人。”

    “嗯嗯嗯，他還會說好多故事，前兩日吃飯時，還做過一首詩。”

    “他會做詩？”
4 v% e' x6 B& S7 {$ r. l; _3 {% `0 S
, }! P9 H% A) {1 v+ A4 E4 u* s    陳夫人先是一怔，旋即笑道：“倒也不奇怪，他此前曾做過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的詩句，確有幾分才華。旦兒，妳倒是說說看，那日他給妳作了什麼詩？可還能記得？”
" X. r. V$ p5 b; j9 K
8 R; i  I) S, y    “記得！”
" i  ]5 P! V$ ?1 J: O
; i  t$ {2 N: A" t3 T( I    荀旦想了想，便脆生生開口道：“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這算什麼詩詞？”
" S) u& Y* f6 _5 I
% m$ n9 g8 e! G    陳夫人眉頭一蹙。

    有漢以來，講究文辭華美。

) A7 y# A  ~$ }- l    劉闖這首詩聽上去很直白，詞句也不甚動人。

- @- n1 Y) N6 W' W1 O" {. `& n    可如果細品味，陳夫人又覺察到了一些東西，忍不住問道：“這好端端，他為何作這種詩詞？”

0 m; ~, x# T/ a2 Y. g    荀旦一聽，立刻撅起了嘴巴。

    “那日我們在外面吃飯，我明明吃飽了，他非要我把飯吃完。
+ q/ m8 p: o/ t3 A3 Q" Q
$ v) g/ y9 k/ B  p+ `7 F) h0 E- V    我不高興，他便作了這首詩……娘，是不是種糧食，真的如此辛苦？”

    “這個……”
, B/ J% ~. ?) a' t# A: L
    陳夫人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2 o8 m* h  }) p* |( `, g) F% n+ X
    但從某種意義上而言，劉闖這首詩，似乎又充分體現出他的家學淵源。劉陶在世，便極為重視這方面的事情，故而有‘民以食為天’的奏疏流傳於世。劉闖重農，倒也在情理之中。
! H9 p3 v- d% h" I& `
    這孩子，似乎也並非不學無術。
" ~, P3 O8 a8 |5 `- K. F
) t$ A" B( v7 i$ Y7 s% v    就在陳夫人胡思亂想的時候，前方突然跑來一匹快馬。
; ~- m( [0 w& R8 a7 `6 W9 v1 {/ W
    那馬，在車前停下，馬上小校跳下馬來，快步來到劉闖馬前，單膝跪地，“公子，辛軍師有急事，請公子立刻趕去府衙。”

7 ~& x, s6 }0 E% T7 C5 r/ v
  A4 R! M; I3 R' Y  v$ H, ?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38章 泰山賊來襲（二）

    能有什麼急事？

2 T! v: G- u7 i9 i* _+ M5 |* \    劉闖一怔，感到很奇怪。
/ _8 ~" N$ @. a0 K- I
    “孟彥既有公務，只管去就是，我們自行回去即可。”

( ^5 f( O4 {( e, b  ?3 n    陳夫人倒是在大事上非常明白事理，便催促劉闖趕快去府衙。

" s6 e1 d5 C$ ]4 j* u! B& q    劉闖告了個罪，便催馬隨著那小校回城。在回去的路上，他猶自思忖，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4 g  `: J& f2 i6 G% x- _
, f# |, \, t! T# N+ t+ D7 `    州府衙堂，辛評正在和幾個人說話。
  }' l' P0 c" t2 _5 S5 m! J
    劉闖進來的時候，幾雙目光同時落在他的身上。
: V9 X+ \2 u! }/ {, b& E. Z# F
! H, n. ]7 G3 Q6 Z" t    “辛軍師，你這麼急急忙忙找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 o* k0 b- P  z* r
    辛評一見劉闖進來，連忙起身，搖頭苦笑道：“孟彥，你這過得可真是自在逍遙，羡煞人也。”

    自在逍遙？
! O9 D: B1 w( @* d; U
    你去試試……天天陪著一個存著心挑你毛病的丈母娘，你試試看，那是不是逍遙自在？

. g% }/ f- B: Z. \    劉闖恨不得吐辛評一臉，微微一笑道：“辛軍師說笑了。”

    他目光掃過衙堂上眾人，倒是看到幾張熟悉的面容。
5 e6 D! @! k4 n; _* A4 V
3 `6 P" z% s8 M( h% ?9 I    站在帥案前面，正轉過身朝他看過來的男子名叫劉獻，是袁譚別駕。而坐在下首處的男子，則叫做華彥，也是袁譚屬吏。除此之外，尚有齊郡兵曹彭安，見劉闖看來，忙躬身行禮。

    不遠處，還有一名男子，年紀大約在三十左右，生的姿容不凡。

4 p' l2 W+ M1 S. E+ i0 D    “孟彥，此三公子從事，韓范。”
$ q, }2 ^  I4 X
0 S4 R! e  Z# C    劉闖朝他點點頭，只是那韓范卻冷哼一聲，轉身不語。
' d( i+ S0 d, G0 {2 F& C$ k
    想想，似乎也很正常。劉闖那日薄了袁尚面子，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和袁尚是敵對關係。這傢伙既然是袁尚的手下，不給劉闖好臉色，似乎再正常不過。劉闖也沒有放在心上。站在他如今的位子上，怎可能處處和人計較？老子就算不爽，也是沖袁尚不爽。你不夠資格！
6 u+ @$ M. H$ y6 [+ i1 x
    這個，叫做范兒！
: ?- C2 c, G1 f# {3 m3 ]6 s
) Z8 b0 z3 n8 ]+ r3 ?7 e    坐上這位子，就得把這范兒端起來。

    劉闖問道：“辛軍師，你這麼匆匆忙忙把我找來，不會就是為了介紹人與我認識吧。”
, j" Q7 y6 d1 C: G. G
    韓范猛然轉過頭。怒視劉闖。

( `4 ~. S% J9 r. \    劉闖雖然沒有題名道姓。可實際上這句話，就是衝著他來。
' T2 k( T. ]; c2 o
    辛評連忙道：“孟彥，我找你來，自然是有要事。”

$ J' A$ h8 ]! n3 V    “什麼事？”
; \% z$ p3 i1 d% K6 U
    “孟彥。般陽失守，三公子今在於陵遭遇埋伏，被困城中。
$ w* U1 T, `( t5 h+ X" }4 h" Y
( B9 h8 u: W) t0 c: |    而大公子則被田楷兵馬牽制於濟水，根本無法給予三公子救援，所以他命我出兵前去解圍。”

) o' n- ?. |/ V# c    “辛軍師。可這臨淄，哪有兵馬可以調派？
2 D. P' e$ J- _2 D# `# K' I
    若臨淄兵馬抽調走，必然兵力空虛。如果再發生什麼事情的話，恐怕難以應對。”
% o2 ~$ Q; `, L, j8 Q2 _6 ?
    劉獻一臉不快之色，說話更有些陰陽怪氣。
; }6 [5 O" w& Y/ u, @$ @
9 g( [$ e( ]. J6 e  {    看得出，他對出兵一事似乎並不是特別傷心，甚至也不想辛評調派兵馬。

. i8 }9 q8 h1 g. s6 _    “劉獻，你就直說，不願救援三公子！”
, G# a& J0 s- o3 }
, ?: P- y6 d  s7 \+ }& q    “我可沒這麼說。我也是實話實話而已……臨淄現在兵馬不過五千，哪裡有什麼餘力去援救三公子？況且，此次賊勢頗盛，三公子自己不小心中了埋伏，我等就算有心。也無回天之力。”

' e7 V4 l- ?5 ?, _/ B2 P0 m    一旁華彥，閉目不語。

" _: d7 y' K; ~! V    而彭安則左右為難，不知該如何是好。
1 u4 R. s7 a8 O) `" |
    “孟彥……”

    辛評向劉闖看過來。

    你看我有什麼用？我身邊不過四百人，難道讓我去救援不成？
  N8 F, m8 `7 [
    可劉闖心裡卻知道。袁尚絕不能在這裡出事，否則就算是袁譚。估計也無法承受袁紹雷霆之怒。
" ?$ B) f- e2 t2 S6 J1 f  V
    至於那劉獻？
4 u- p4 @9 M( e6 C- O& D
! y" o3 {2 @2 o/ q% b    荀諶說過：“一小人耳！”
- `2 ?8 h3 ~- g1 \
. v: k6 v8 Y5 i8 b& e' v    這傢伙到這個時候還在那裡賣弄，難道就不知道，袁尚如果死了，這齊郡官員中，恐怕除了荀諶等寥寥幾人之外，都難以活命。而且，袁尚如果出事，恐怕袁譚的地位也將發生變化。
$ y( o# J, R7 T: w4 \' }! f4 W
    劉闖現在需要袁譚的支持，並不想橫生波瀾。

    思忖片刻後，他沉聲道：“辛軍師，怎好端端，三公子就被困於陵？”
+ S" b9 n; O7 {5 K* Z+ U, `
    辛評苦笑道：“田楷勾結泰山賊，攻佔般陽之後，趁三公子冒進之機設伏……三公子兵退於陵，那泰山賊就將於陵包圍起來。之前文平曾出兵想要解救，卻被那泰山賊設伏，大敗而回。”
6 m) ?- J' v7 M4 `! a, S, K( p
+ Q4 J( ~, X0 d    文平，是齊郡兵曹彭安的表字。
2 y2 l4 b% v; _3 ?( t1 @
3 S' |9 \0 K4 z* V. \    彭安是袁譚部將，武藝和才幹並算不得太卓絕，但卻忠心耿耿。

; A+ _6 X4 X0 `) @! P    聽到辛評的話，彭安臉一紅，露出尷尬之色，上前拱手道：“劉公子，賊勢甚大，非我所能抵擋，故而請劉公子幫忙，出兵解救。”

    “那……我有幾多兵馬可以調遣？”
# r% E1 G- j, {5 ]8 @8 ?* P
  L3 ~0 G7 f7 K+ g1 D    “這個……”

    辛評猶豫了一下，輕聲道：“而今臨淄兵馬不多，我最多可以抽調兩千人與你。

    文平方才也說，昌國尚有一千多兵馬……我再想辦法為你湊兩千人，共五千兵馬，可否？”

    劉闖不動聲色，“那泰山賊，賊眾幾人？”
  N, D& A) J! U" S9 A; F( x' I$ z  B
- ?3 u& L0 [2 O" T" u! p$ b; Y" Q    “這個……”

! ?1 w8 I: U+ q$ V    辛評露出赧然之色，劉闖心裡，便有幾分不祥預感。

    彭安咳嗽一聲，輕聲道：“般陽而今有八千泰山賊盤踞，而圍攻三公子者，超過三萬之眾。”

* a: I9 d/ w  e( v$ a" l    劉闖聞聽，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 E; q4 i/ ^2 c' B  O. _
7 N$ z' o% o9 R( A3 X& \. g    “也就是說，有四萬賊人？”

! H" i* @; ^0 {1 ]; x+ m, ^" a7 Y, F% o    “還有田楷在土鼓屯紮的八千人。”
2 b" E3 e+ X8 T- u
: W" T" x; g" @: c9 r8 i    那就是將近五萬人囉？

    劉闖一聽，扭頭就走。

: Y0 U" z! ]1 Q; a. P. @5 t# y  n    你開玩笑……

    如果他手下五千兵馬，是他的部曲，自然可以得心應手。
$ P! L! O4 v9 Z9 ~
/ b" _: u! g3 R7 K2 C3 A; d8 {5 C    可五千烏合之眾，你讓我硬抗近五萬兵馬……兵力對比一比十不說，而且是東拼西湊過來。
  f6 H' S  X& P) J
    “孟彥，孟彥……”

. I9 |$ ^# D- R8 K4 ^. `    辛評連忙拉著劉闖，“我知道此事有些為難你，可若不能救出三公子，便滅掉田楷，又有何用？這也是友若所獻的計策！他說你應當有辦法，所需一應事情，我皆可答應，只要你願出兵。”
* i2 V* ~% [$ j: l
    原來，是荀諶之計。
; d% E& E9 \  s- ~( K
    問題是荀諶知道，你內部本身就不穩定嗎？
5 o4 w0 R5 k- `- Q+ x. l
7 q) X# o, ~; k$ O3 Z( T8 ^# ]    看那劉獻的模樣。活脫脫一鬥雞……根本不分輕重。

    劉闖感到有些頭疼，拍了拍額頭之後，沉聲道：“我要泰山賊的所有情報，以及我要生殺大權，凡我部曲。皆聽從我調遣。否則我就格殺勿論。總之，我要這支兵馬，完全掌控我手中。”

    “善！”

    辛評二話不說，便答應下來。
0 d/ o- |, q6 |  ?2 q+ T- B
    他現在實在是沒有可用之人。能領兵打仗的，幾乎都已經派出去。

( |$ b" E+ R1 I1 Q    韓范聞聽劉闖願意出兵，也是一怔，扭頭便大聲問道：“劉公子，敢問你何時可以出兵？”

% \2 `2 m: V3 o    “我以為合適的時候。自會出兵。”
8 P+ l  E8 m0 T3 x: t/ U  i
    “你……”韓范勃然大怒，“你拖得越久，三公子就越危險。

( o; v5 C9 A  Z- s4 k  C    莫非，你欲置三公子與死地？我告訴你，若三公子有差池的話，到時候袁公必不會饒你……”
/ r' o+ ~. j1 v
    劉闖臉色一變，不等韓范說完，便大步上前，一拳砸在韓范臉上。

* [4 u# I- X  k& J    他這一拳。雖未用力，但也有一二百斤的力量。打得韓范一頭就栽倒在地，滿臉是血，昏迷不醒。

    “我如何行事，用不得別人過問。
# D1 j* y/ g% U3 K
    更別以為我會害怕袁公……我敬袁公四世三公。卻不代表我會被人脅迫。你又算什麼東西，也敢在我面前指手畫腳。辛軍師，若要我統軍，便聽我安排。便是你，也不能插手過問。”

    說著。他掃了劉獻一眼。
# |+ q% ?! E6 `. w
2 v' U; L1 N  U% r; E( b    把劉獻嚇得激靈靈打了個寒蟬，連忙轉過身去。

" \) ^. V/ F. K3 D, z$ Z    劉闖，凶名赫赫。
; @% F% \0 k+ w1 O
    他敢當著袁尚的面，把袁尚的愛將活活打死，更不要說一個小小的韓范。
0 e! L4 C4 \* Q3 K! O: x7 }5 k
    韓范悠悠醒來，聽到劉闖這一番話，只氣得火冒三丈。

    他在冀州，也算小有名氣，就算袁尚對他，也客氣幾分……沒想到劉闖全然不理他是什麼人，說動手就動手，真真個，莽夫，莽夫！
$ x4 e7 T4 R# J+ v5 S
% s$ ^9 }1 \: q2 U$ M: V  J/ w    可他卻不敢出聲。
( ~3 F" |1 `6 _7 ~) j1 [+ O. @
    因為他知道，這時候劉闖就算是殺了他，只要能救出袁尚，也不會有人追究。

    劉闖見眾人都老實下來，就伸手送到辛評面前。

* ]( @& J' W* ]3 R    “孟彥，你這是作甚？”

1 I) A. I& ]& @8 r; ~2 s; L    “虎符，印綬，以及一個信物。”
  u3 ~3 v  @3 X& c8 A3 I3 u2 V
    辛評想了想，一咬牙，把隨身佩劍摘下來，遞給劉闖。
/ r* t/ ?8 v- g+ w! W
5 R4 I' o2 u) Z& j    “此劍，乃大公子之佩劍，名為思召。
) _2 q6 Q  f$ Z3 d& r8 \$ W
    此劍原本是袁公所持，大公子前來青州的時候，袁公將此劍贈與大公子。今孟彥持此劍，軍中大小事務，皆歸於孟彥，任何人插手過問，孟彥可憑此劍斬殺之，不必有任何的顧慮。”

) \2 Z( T# C4 t2 ]+ ^5 b7 e    思召，相傳是袁紹在黎陽時，夢神人授劍，醒來發現劍就在身下。

    劍脊上，有金銘文思召二字，長四尺，可吹毛短髮，削鐵如泥……

    劉闖接過寶劍，拔劍出鞘，頓覺一股寒意撲面而來。
/ s4 G1 ?) E5 I# z% t
    “好劍！”

    他忍不住讚了一聲。

    這口劍說是神人夢中所授，劉闖才不會相信。
+ j1 d* t/ I: P. d* _0 D8 q( L
; @* e, W( P% ]6 b% ], ?" ~6 f    估計是袁紹為樹立威信，故而才編造這麼一個故事……所謂君權天授，也就是說，他這是老天爺對他認可。這個故事，就和劉邦斬蛇的故事差不多，裡面帶有太多虛假的成分。不過單以劍而言，思召的確是一口難得的好劍。應該是袁紹著能工巧匠打造而成，絕對是一口寶劍。

    辛評又取來印信和兵符，放在劉闖手中。
( X6 o  g6 ]  [/ v
  A0 @' D2 ~: \8 U) S9 R, s    劉闖接過來，便大聲道：“文平將軍，請立刻將城中兵馬與城外大營集合，一個時辰之後若未能集結完畢，便是你，也給我提頭來見。”
3 G/ G% _0 ?& C0 ?- ^& c
7 b6 n: m4 c1 l( f    “喏！”

    寶劍兵符和印信在手，劉闖的氣勢，陡然不同。
; |" _/ S+ r' ^, Q1 N3 L
    他前世雖沒有從軍的經驗，可是重生以來，不管是太史慈史渙，亦或者管亥徐盛，都對兵事有著不同凡俗的認識。加之前段時間隨高順回來，也討教過不少治兵之道，故而有些經驗。

4 u/ J1 a4 J$ i& F' |3 X    想想，重生今兩載，他幾乎是在馬背上生活。

* m) J3 c2 O6 C% d' w    四處行軍打仗，做過流寇，當過強人，更曾與強敵交鋒。
9 D3 z9 c3 U4 O& j0 H
$ V8 H" _! @! D2 X    劉闖耳濡目染，或多或少也有長進。
( D) b1 C% w0 q9 ^4 p  |/ D! `
    他大步走出衙堂，在府衙外上馬之後，直奔兵營而去。

    彭安也不敢懈怠。匆匆忙忙跑出衙堂，前去校場點兵……
. f$ j% S* X5 P% h! `9 r
    “仲治，你怎可如此放權於外人？”

2 e6 `% B3 Y% u( _. Y: n! |; k    劉獻忍不住責怪辛評，卻聽辛評冷冷道：“劉別駕，若三公子有意外。到時候你也避不開袁公雷霆之怒。孟彥雖是外人。卻是友若之婿，更是我潁川子弟。我相信他，不會做糊塗事。”
" u% B/ G3 C& |! P3 P/ G, g( H% X8 w
    劉獻聞聽，頓時啞然……
7 t, j% @# t' S! w; U
( |3 u' R6 |" J. i0 z7 u/ l( B    +++++++++++++++++++++++++++++++++++++++++++++++++++++++++

5 M4 P1 k4 y* F" B7 q    劉闖直接出城。找來周倉和陳矯。

$ f1 L) ~3 n5 S4 S    他把情況與二人講述一遍，而後沉聲道：“我本不願插手此事，但現在看來，還是無法躲過。

' e$ l  B" ?  u, ?    待會兒，元福帶三百飛熊衛為刀斧手。在校場中列隊。

    請季弼為軍中主簿，負責為我協調一切雜事。我雖與袁尚有些矛盾，但至少在目前來說，他還不能死。他若是死了，我麻煩反而更多……故而此次出征，咱們唯有取勝，別無他法。”

1 e! o# I, M* O$ A  b    陳矯眉頭一蹙，輕聲道：“孟彥，五千拼五萬。若是咱北海兵馬，倒也有些勝算。

/ x1 D. S, g% y! F" m3 r8 v- I' g0 w    可現在，一群烏合之眾，如何能勝得過對方？”

0 V6 k* n# A# T. Y9 p    “很簡單，只要讓他們變成一群狼。就可以成事……”

8 W$ X! V7 d0 K3 n    烏合之眾，如何變成一群狼？

9 w' M* |3 Q- X9 R  W    劉闖並沒有說。
$ Y" J0 w5 Q* }' p$ \: f# c7 f; `
    伴隨著時間推移，一隊隊兵馬從臨淄城裡開拔而出，在轅門外開始集結。

    只是看著那些有氣無力的兵卒。劉闖眉頭直蹙。
6 ?/ g6 U0 x% J3 I, ^& k
2 ?! z; f5 p6 r3 |" d  i1 R, ~    一個時辰很快過去，彭安業已在劉闖帳下報到。不過。他臉色並不是太好看，因為辛評調撥出兩千兵馬，一個時辰過後，居然還有一部兵卒味道。這一部兵馬，就是兩曲四百人。
9 F5 v5 I, p7 v. v3 v* F' N
    彭安偷偷看了一眼騎在馬上的劉闖，卻見他面色如常，根本看不出心思。
7 z% u  ~! `7 U. N: O+ O. A% Y
    咕隆隆，最後一通點將鼓響起。
$ D) W  ?1 D+ W, m. g# j' ]4 u& W
8 _; C* e3 j5 c    劉闖手扶甲子劍，雙目微微閉攏。

$ {8 [$ }- a2 W. z+ Q) g# n# T6 [    遠處，一部兵馬正緩緩行來，鼓聲停止的時候，他們仍未抵達轅門，距離轅門，大約還有三百步左右。
: v- B) f1 |' k4 q5 {4 W9 H
    劉闖猛然睜開眼睛，朝著周倉一點頭。
% D; [! a9 J& a
    周倉二話不說，催馬拖刀，率三百飛熊衛急行而出，便衝著那些兵卒衝去。

    對方顯然不太明白周倉等人的意圖，以至於當飛熊衛衝出的時候，一部人馬竟呆愣在原處。
5 F( E' ^8 n  T
    “劉公子，你這是幹什麼！”
0 @% b9 l, t' q- v$ J
1 D' V, Z& x( S+ {* k  ^8 O    彭安似乎明白了劉闖的心思，不由得駭然呼喊，“那都是自己人！”

    “我已傳令，一個時辰之內，與轅門集結。
2 z9 m# y5 f' k. D6 n' S
    今三通點將鼓已經停止，他們仍舊慢慢吞吞……既然不聽調遣，我留他何用，飛熊衛，格殺勿論。”

    “劉公子，你不能……”

    彭安還想要阻攔，卻見劉闖緩緩抬起手，掌中正握著那口思召寶劍。

    到了嘴邊的話，生生給嚥了回去。
( L. e. w/ @6 ^+ @: B. k6 S3 B5 {
    彭安扭頭向遠處看去，就見飛熊衛，已經和那一部人馬發生碰撞。周倉在馬上，一聲呼號，三百飛熊衛立刻散開。周倉親率一百人，直衝對方兵馬，剩下兩百人則散開，圍著對方奔走不停。

    “你們幹什麼……”
+ O4 z8 k$ A. v  q. V  C7 s
& h8 W# V3 D$ g/ c& i, A    那軍司馬驚慌失措，大聲呼喊。
5 o8 Z6 p% [7 ?& A3 Z1 _
' B, R: v" N6 z    “奉劉將軍之名，未按時抵達轅門者，皆以謀逆論處，格殺勿論。”

    周倉一聲大吼，大鍘刀在空中劃出一道圓弧，一刀將那軍司馬斬於馬前。他一馬當先，大刀翻飛舞動，在他身後，一百飛熊衛緊緊跟隨，眨眼間便衝進去，把那隊伍殺了一個對穿。

7 l8 q1 _' n8 L    與此同時，奔走四周的飛熊衛，彎弓搭箭，箭如雨下。

    只聽得一連串的慘叫聲，伴隨著人喊馬嘶，在轅門外迴蕩。
  o. }0 m7 m+ d( i& n2 q+ `5 g
2 o) X! p) U/ D+ r1 Z; @+ [  U' e    已經集結於轅門外的兵馬，被這突入起來的變故嚇了一跳，頓時一陣騷動。

    “未得將令，敢擅動者，一律以謀逆處置。”
; s! V0 Y8 r: ]  u% I. i
    以謀逆處置是怎麼處置？
+ A' K/ ?' N& U8 @6 M( ^
    那四百兵馬，就是例子……

    袁軍兵馬，頓時噤若寒蟬，站在原處，一個個臉色發白，卻不敢有半分動作。
$ E& C/ W  @" S: U4 V0 h
    飛熊衛的挑選，甚至比熊羆軍更加嚴格。

; U. E( n; V4 o# m7 o5 Q& l' |    所入者，皆百人將。
& O7 B" _# g$ {: ~) h
. G3 o% g( B7 t( P" p    在周倉的率領下，四百名遲到的袁軍，無一生還。
5 T, T! H& G: V; O
; \% z% v: p& u    就如同砍瓜切菜一樣，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只剩下遍地屍體。
- W4 m* {1 \6 s1 B8 W4 R$ z
! q4 Q9 Z' H+ D    周倉拖刀而來，在劉闖馬前停下，馬上微微一欠身，沉聲道：“啟稟將軍，謀逆者皆已斬殺，無一逃脫。”
  D- ~" _$ x# m, Y* n. P/ o% t
    “來人，把他們的首級，給我割下來掛在轅門外。”

) y" Q  ]4 q* ?5 }! H9 A7 _9 P: b    “喏！”

    劉闖催馬上前兩步，目光灼灼，從轅門外列隊集結的袁軍身上掃過。

    那些袁軍，幾乎是下意識的便挺直了腰桿，再無先前那份有氣無力的模樣……
9 i" Z; H6 v  o8 v2 X
    “從今日起，爾等便是我之部曲。

! ?4 Y9 {' w1 q& e- l9 a    某家劉闖，乃大漢皇叔，灌亭侯，北海相。此次奉袁大公子之邀前來，本想看一場好戲，可沒想到卻看到一群烏合之眾。爾等這種廢物，若是在北海國，也就是做些牽馬綴鐙的事情。
8 B0 @2 h' R! g  G
! `4 `& u" b, ]/ F! m0 X    某本來不想統帥爾等，因為某羞於統帥你們這些廢物。

7 u1 u* X1 I0 ^% e' d    不過，大公子再三請求，並贈予袁公思召寶劍為信物，某家這才盛情難卻，前來統帥你們……
; b2 W4 D) o8 O# q* S8 b8 J
    從現在起，便列隊於此，一個時辰內，哪個敢動一下，就地格殺。
1 b4 d. I2 Z. a- t; |+ }( _
    莫以為某家是在和你們說笑，抬起頭看看桿子上的那些個人頭，你們若不服氣，不妨放馬過來。”

    劉闖之名，在臨甾頗為響亮。
6 ^! _. l0 e1 Q# S0 p1 t
9 L# o% y3 y# u" `5 ]    前幾日他兩椎震殺眭元進，幾乎人盡皆知。

    今日，那四百個血淋淋的人頭就插在正前方的旗杆上，在他們身後，四百具無頭死屍，更讓這些個袁軍，膽顫心驚。瀰漫在空氣中的血腥味，直令人作嘔，可是卻沒有一人敢站出來說話。

2 v# M: `; c" d8 Q8 L' f/ m    劉闖冷哼一聲，撥馬進入轅門。
) C0 F# d$ ]9 c7 _9 |3 N
    周倉則率飛熊衛，守在轅門外，環眼圓睜，一張黑臉上，不露半點表情，殺氣騰騰……
2 e% J6 e* B" {/ _+ A* z
5 T9 m; \- M/ U    彭安見此情況，也不由得吞了口唾沫。他心中暗自苦笑：這位劉皇叔，果然是好大殺氣。
+ M; C# p0 o1 ]; V- [, a$ u
    只是，尚未出征，先折四百人。

- w% r  @! U# @' q  {    彭安搔搔頭，隨劉闖進入轅門，一同走進中軍大帳。

+ I1 b; H+ C* g6 G) k    “公子，未戰先殺這許多兵卒，會不會……”

* T( o, J# `, A  V* M' x7 T    劉闖微微一笑，“文平，而今情況緊急，我沒工夫操練他們。
8 G8 w! W% S1 O) |: h/ {4 [/ L
    不過這幫傢伙，散漫慣了，如此軍容，如何前去救援三公子？我只知道，但凡上將軍，需整頓軍紀。七律五十四斬我沒工夫教導他們，就只有用這種激進手段，方能使其牢牢記住。”

    劉闖說道這裡，長出一口氣。

4 [- v5 C1 P3 J2 V    “你道我想殺這許多人馬？

    但若不殺，就算他們過去，也是送死而已……我麾下曾有大將與我言：慈不掌兵……這只是第一步，最遲明日，我要讓他們變成一群兇殘的餓狼，非常時期行非常手段，若無重典，焉得令其畏懼？”
% ?6 `/ f6 O5 Y6 L% [" C% V

9 }& @  a$ U# V8 a7 ?3 T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39章 泰山賊來襲（三）

. B" w# c7 ?2 B! y5 q( I  f    從軍營中，傳來濃濃飯香。
. w; T$ g& R; X$ z" R  ^3 v
    不知不覺間已到了正午時分，可一個時辰方過去一半。

$ x- N6 l. t7 F1 J, K: P# H    士兵們已經餓得肚子咕咕直叫，同時半個時辰站立，更讓他們感到頭暈眼花。只是周倉帶著飛熊衛就列隊四周，一個個摩拳擦掌，虎視眈眈。看那樣子，分明是方才殺得還不過癮。

    從臨淄城門方向，行來一隊兵馬。
( f6 D5 l6 F: N9 T- N, n
    劉闖得到消息之後，立刻帶著彭安和陳矯行出轅門。
: H% F  g  v; U% {: `6 x3 H5 ]' F
" s+ j0 }/ C0 ~: I    來的，是辛評所說的兩千人。

0 }1 w7 a. }; q& y9 o    他倒沒有食言，在城中召集來兩千家丁，準備充入軍中，供劉闖調遣。

    青州，自古以來便是貴冑層出不窮的地方。而臨淄更是如此，作為青州，乃至兗州徐州三州之中最大的城市，更有無數豪強貴冑生活在這裡。而這些豪強貴冑，哪個不是家中僮僕過千。辛評讓華彥出面從各豪強貴冑家中借人，倒也算不得麻煩。因為華彥，就是齊郡人。
' ]3 t- b: p2 W$ f6 Y! \. b7 S
0 p" F  K* i8 R/ h4 A( J$ T# W    華彥，字寶俊，是袁譚屬吏。
) W5 \6 e  O* \4 e. w
0 r5 i. W; e) a7 T- F6 o    他在齊郡的人面挺廣，雖然官位不算太高，卻是實實在在的地頭蛇，即便辛評也敬他三分。

$ y  l/ w3 |- A  }9 ?4 {0 ~    當他帶著兩千東拼西湊來的僮僕來到大營外的時候，卻被眼前驚嚇驚呆了。

    四百具死屍橫七豎八倒在那裡，鮮血浸透了地面，再經陽光照曬，呈現出一種詭異的暗紅色。

    而那四百個人頭，則高懸轅門外。

    一千多軍卒在秋日的烈陽下，規規矩矩站立，鴉雀無聲。

    “劉公子，這是……”
9 D0 C' v, q9 I( o6 S' i3 m
% l) A; }" ~* I+ M  H, G    華彥心中疑惑，見劉闖出營，連忙上前詢問。

    劉闖一笑，沉聲道：“軍中自有律令，凡不遵律令者，視為謀逆，皆可殺之。”

    隨著他這一句話。那兩千多僮僕騷動起來。

    本以為就是走個過場，可現在看來，分明是動真格的。
4 o& L6 a1 o0 C% r  P) T, y( L
    這幫子僮僕說穿了，平日裡打架鬥毆也很尋常，散漫慣了。
/ d3 G/ q8 v! E2 l( {( T. U0 l
    如今要入軍營。而這主將看起來。又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主兒，僮僕們頓時慌亂起來，一個個打起退堂鼓。

    “傳我將令，所有人三通鼓後。列隊整齊。”

    劉闖向華彥解釋了一句，便不再理他，而是厲聲下令。

    華彥眉頭一蹙，嘴巴張了張，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不過當他目光落在劉闖手中的思召劍的時候。又閉上了嘴巴。這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物？一個一言不和，就敢大開殺戒的人……他手中有思召，就算是殺了自己，都不會有人怪罪。因為誰都知道，這一次的任務，是何等艱鉅。
0 j" q; z/ {# w
    咕隆隆，戰鼓聲響起。
+ _& x5 f/ I) P5 p8 L
    可是僮僕們卻好像沒吃飯一樣，有氣無力的列隊。

    三通鼓響之後，兩千多僮僕仍舊沒有列隊整齊。稀稀拉拉，根本不成模樣。
! U( T/ Z  @; J0 V! U& O. M
* w) Y) M9 O) ^, C% {5 v1 D    劉闖並沒有理睬他們，而是扭頭向那已經列隊半個多時辰的軍卒道：“有人在恥笑你們！”

    華彥和彭安聞聽，不由得一怔。

+ z* [& H$ c/ T! m6 d! k    而劉闖則用手一指那些站的東倒西歪，不成樣子的僮僕們。厲聲咆哮道：“他們在恥笑你們，恥笑你們好像傻子一樣，只能站在這裡。這些個垃圾廢物，連站隊都不能站好。卻在恥笑你們？呵呵，我為你們感到悲哀！如果我是你們。我就會過去教教他們，該如何站好。

0 _0 _$ w1 H- q# V' S* W    現在，聽我命令，全軍出動，讓他們知道，什麼叫做軍令如山倒，什麼叫做軍紀森嚴……

6 W# j! `0 Q$ b' D' g& f    如果你們能夠教會他們這些，營中已經做好了飯食供你們享用；如果你們教不會他們，那麼你們就只有陪著他們繼續站在這裡，什麼時候他們能夠好好的列隊一個時辰，什麼時候才能解散。

    現在，擂鼓！”
5 m9 E( p) t9 c0 D' w5 w
    被劉闖雷霆手段嚇破了膽子，又被劉闖好像垃圾一樣丟在轅門外，列隊將一個時辰的袁軍兵卒，早就憋了一肚子氣。劉闖聲音才一落下，二十面戰鼓隆隆敲響，咚咚咚……鼓聲令人感到莫名振奮。袁軍將士幾乎是本能的列隊，伴隨著鼓聲迅速散開，向那些僮僕包圍過去。
4 }' h0 F3 T. I" W: i) U+ U
    “你們幹什麼！”
4 w5 J; P  C  y; I; W8 |
; D2 E2 ^3 Z  \& `    僮僕們驚恐不已，大聲叫喊。
$ \! ^" Z/ d9 Q; g) j6 t% V
6 R* X2 g. T/ t) t/ {    可是，鼓聲隆隆，袁軍軍卒在一聲聲嘹喨號令中，唰的架起長矛大槍，向僮僕們逼近……

    “劉公子，你這樣做……”
" I' W, o, F/ N' Z2 _0 k/ g
    “嗯？”

    劉闖猛然回頭，瞪著華彥。

- B2 T% z8 A6 C: W: F4 A2 D  s4 ^    華彥心裡一咯噔，下意識朝劉闖手上寶劍看去，他輕聲道：“這些人是前來助戰，你這樣子做，豈不是會有傷亡？”
9 w5 L+ h! Q  Z
    “死在這裡，還有地方埋葬。

) G: T# s2 t* y5 G. }( @. a. P    若死在外面，根本不會有人給他們收屍……如果這些傢伙不懂得何為軍令，我寧可讓他們全部死在這裡，然後帶著剩下的人上戰場。寶俊先生，請記住，我們這次是要去營救三公子。”
+ ^: C6 l8 [+ F
, J7 X6 g, ]* S* O9 ]7 l    華彥無話可說，眼睜睜看著他帶來的兩千僮僕，如同被趕羊一樣的驅趕。

$ X: h/ E; R1 V/ A    那些僮僕想要反抗，想要突圍，卻被明晃晃刀槍砍翻在地上。一個人死了，沒什麼；兩個人死了，也當不得事。只是當他們發現，近百人倒在血泊中之後，鼓聲依舊在隆隆作響，心裡陡然升起一種莫名的恐懼感。劉闖，不像是在開玩笑，而那些軍卒，更沒有人心慈手軟。
3 U1 y2 R/ v' b$ W( z
  F, L( L* K' J+ h$ W1 N    於是，不少人開始列隊站好，而袁軍軍卒一見對方列隊整齊，便停止攻擊。
$ o! f1 L" F; y0 V' ]5 F
    只一炷香的功夫，兩千多僮僕在死傷兩百多人之後，老老實實的在轅門外列隊完畢。
& F2 Z( y2 Z7 Z  N: o7 {2 X
    劉闖隨即下令，袁軍軍卒可以入營休息、吃飯。
7 i1 n, a2 D- P8 _9 i) c
8 x* t/ D+ H& a) R" \9 \7 l: T    兩百多人倒在血泊中，不時傳來一聲聲呻吟，傳入那些僮僕的耳中，只覺心驚肉跳。

    劉闖在周倉的陪伴下，來到軍前，目光在人群中掃了一眼之後，示意華彥把花名冊遞上來。
# `+ R1 k0 ^* p* w
8 v- M/ J6 T5 t9 S. K5 S8 x    他轉手把名冊交給陳矯，“季弼，開始清點人數。”

    “那些方才戰死之人……”

* g+ v" D* _1 j    “一律以謀逆論處，梟首示眾。”
- P; W$ V/ ^, k
    “那傷者……”

    “既然反抗，便是敵人。”

    劉闖冷冷道：“既然是敵人，我就不會心慈手軟。”

& B8 F/ o; n2 X: |4 U+ D& x( s    “喏！”

) m2 l3 ?6 G! ?1 P5 H* f    陳矯立刻明白了劉闖的意思。拱手領命下去。

! K* A' z- I: N3 j    “從現在開始，你們就列隊在這裡站好，什麼時候太陽下山，什麼時候可以入營休息。
2 V1 D# t$ _) ~- p8 n* M
    列隊之時，任何人不得妄動。否則依律斬首示眾。也許你們會有人不服氣……呵呵。那就忍著。我要你們都記住，當你們來到這裡的時候，你們就已經是軍中銳士。不過，現在……你們是一堆垃圾和廢物。想要成為真正銳士。就先弄明白，這軍中的規矩。彭安將軍！”

5 p5 F  J' o6 w& u    “末將在。”

1 L1 w2 u7 y8 y; r6 G- N    “找一些嗓門大，知曉軍中七律五十四斬的人，給我在這裡一遍一遍大聲誦讀，什麼時候太陽下山。什麼時候算是結束。我要他們從進入這轅門開始，就知道在這裡，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 U$ m" v! @+ k+ G7 i    “喏！”

    華彥上前幾步，攔住劉闖。

  R1 U: }/ a: Q, ?  L) z  g$ u    “劉公子，你這樣就不怕他們營嘯嗎？”
5 o' x) D* e. ]. @9 ^' z8 k0 w
* e$ m8 ^/ U' H: \    “營嘯？”劉闖突然露出笑容，“你是說他們，還是剛才進入營中休息的人？”

    華彥一怔，旋即露出恍然之色。
. l$ }4 }8 I3 Z8 u
4 p4 W" r. B. Y  V* D: e6 I. b! r    在這兩撥人馬進入轅門之前。便已經成水火之勢，想要營嘯，勢必困難。
7 r0 f0 [& _3 _* I
* I3 ]6 `; \, u2 {: |- X# g    他看了劉闖一眼，突然道：“我到想要看看，劉公子究竟用什麼手段。讓他們成為百戰雄獅。”
6 B# {9 H/ F( _% F9 @
    “再過兩日，自然知曉。”
9 p- N) C( ^  C/ ?1 K  m' E3 ?
    劉闖笑了笑，便轉身大步走進軍營。

7 H* t7 t3 x1 m    華彥看著他的背影，又看了看那些站在陽光下。一個個噤若寒蟬的僮僕，臉上露出複雜之色。

    ++++++++++++++++++++++++++++++++++++++++++++++++++++++++++++
% ~0 |3 `# |  G  ?( `! O; u' e/ y
8 k' R6 I- `6 p0 @& ]8 D$ |    就這樣。一天的時間悄然流逝。
  n4 s4 X! f! X) b; b! X
    第二天，劉闖依舊命人在營中列隊，繼續操練。

    與第一天相比，這些個軍卒似乎老實許多，包括那些個僮僕，也都收起驕橫之心，在營中小心翼翼。
/ u4 N8 t7 s- @5 T! s& Z
7 v  J  ?0 m' r% f6 a5 d2 H, a    第三天，依舊是在練兵……
* P+ c2 j! p& D2 K* ]+ {1 z
    一連三天，劉闖按兵不動，卻讓辛評等人越發焦慮。

# M7 Y4 O9 O) ]    昌國不斷送來戰報，言於陵局勢，岌岌可危；而袁譚在濟水河畔被田楷死死擋住，無法前進半步，更脫不得身。韓晃急了眼，一連幾次催促辛評，甚至威脅要回轉鄴城，向袁紹報告他見死不救。
- j9 T& x3 {1 e5 y2 s! l& J
    辛評，也很焦急。

" o6 M# K( O' o: x* r    第四天，他終於忍耐不住，帶著華彥韓晃來到軍營外。

    “劉公子何在？”

* B  D7 C1 U, n# P) c) @, a    彭安看著辛評，面露苦笑之色。
5 B* F- B& W& s) f% }0 I
    “軍師，劉公子在前日夜間，便率他的飛熊衛以及八百兵馬離開臨淄。

    他命我今日起兵，前往昌國與那一千兵馬匯合，而後兵發般陽。除此之外，他什麼都沒有吩咐，只說我必須在後日天黑之前，抵達般陽城外，否則就依照貽誤戰機論處，格殺勿論。”
# k6 ^5 u$ @3 n$ E; g
    辛評聞聽，頓時糊塗了。

    莫說辛評糊塗了，就連韓晃和華彥，都感到茫然不解。
% k; y+ Z: ?# l  o3 a
( G' `! ?6 r6 _/ {0 p    八百兵卒，又有何用處？
5 \: r$ C+ \2 H- |
9 q: G( P* T  _6 T0 \3 I    “那劉孟彥，莫不是跑了吧。”

    辛評怒道：“他若走，只管帶他部曲離開便是，又何必只帶八百人離開？”

    “那他帶八百人作甚？”

, n1 I2 t7 t4 N) C    是啊，八百人，又有什麼用處？

$ q* G4 F( t6 r+ z7 c) P    難道劉闖想憑藉這八百人，奪回般陽城嗎？
6 A4 j: U9 y- P* B3 i, s1 `7 m
    辛評，有些不知所措……

    +++++++++++++++++++++++++++++++++++++++++++++++++++++++

- w8 c- h" I3 y0 h- _( ^* Y    建安二年，八月末。

' n6 t: X# V) l5 _, m3 Y    泰山賊郭祖，東萊人王營突然集中數萬賊人，趁袁譚兵伐田楷之時奪取般陽，隨後與田楷合兵一處，伏擊袁尚，將袁尚困在於陵，晝夜攻城。
5 V8 q: G$ P% ?# b2 c
    這泰山賊從何而來？
; _# L: L( |! k. \. K
    無人知曉。
# T" d7 ]" b: I" f. d7 N
    不過，這些賊人佔據般陽之後，郭祖率部圍攻於陵，留東萊人王營在般陽坐鎮。
* X6 A$ C0 A2 u
    這般陽縣城，也就是後世淄博市淄川區所在。
- ^& i0 P. F; N/ u6 K. C2 Y! b
    自西漢年間設置，已有四百年歷史。
9 h  q1 t: M6 ?1 x
    縣城面積不大。人口也不算太多。但是，這小小的縣城，卻是齊郡入泰山郡的必經之路。
2 t4 a# A% e' G+ [
    王營坐在府衙中，悠然自得飲酒。
. Z; t) R9 N! j) f+ h% E
    衙堂上，數名歌姬正翩翩起舞。姿容甚美。

    想想。老天待他也算不錯。幾個月前，他從東萊逃至泰山郡，投到呂虔手下。

    因為他對東萊和北海的情況還算瞭解，故而泰山郡太守呂虔。對他也格外看重，授騎督之職。
2 l7 \, w7 D) a9 ]3 n9 U
( U1 s; s1 ~6 g' p2 Q$ }' i    本來，他以為自己想要崛起還要等些時候，卻不想突然得到呂虔命令，讓他和另一位騎督郭祖。假冒泰山賊，協助田楷抵禦袁譚。沒錯，這支所謂的泰山賊，實際上就是呂虔所差。
2 S( a0 J6 A- t6 Z
& I; y, O, S! X! [( R& V, j    不過郭祖早年間，的確是做過泰山賊。

- O: `3 C0 Q$ A3 l- f    後來他歸降呂虔，便在呂虔手下做了一名騎督，知者甚少。
  A, }& p' g6 Q* n0 a
: I1 V3 e( C9 ]9 I! O9 m  ]    王營、郭祖，幾乎無人知道。
* J4 a9 F; q; d3 S! E
    讓他二人假冒泰山賊，出兵協助田楷。怎麼看都是一樁划算的買賣。
. e9 S' e  ~. z  W
5 V5 N8 k# C. E, A" U    至少，在目前的情況下，曹操不可能正面對抗袁紹。但是田楷的存在，有助於曹操抵禦袁譚，為他爭取平靖四周敵人的時間。所以。哪怕曹操明知不能得罪袁紹，還是命呂虔出兵相助。

    呂虔曾深受泰山賊之困擾，而今得曹操所命，也知道這裡面的機巧。
+ z# [+ U+ \! Z4 B4 Z$ s) M
7 l3 ~- R' V& n& R    於是在三思之後。他決定讓王營和郭祖二人假冒泰山賊……反正若袁紹追究，曹操絕不會承認。
$ c5 }" D$ k* }) c+ f; j
    總體而言。這次出兵還算順利。

    伴隨著袁尚被困，濟南國局勢一下子發生巨大變化。

    袁譚在北路雖長驅直入，卻遭遇到田楷堅決抵抗。只要能拿下袁尚，到時候田楷就有資本，與袁紹談判。所以，田楷也非常著急，一而再，再而三催促郭祖，要儘快攻破於陵縣城。

    不過，這些事情，卻與王營無關。
1 k7 d& `0 v1 q. D6 a  k4 l
    王營甚至想，臨淄兵馬不足。
% _, ]3 ~; A3 R4 ^; ]0 p
, H6 z: M# r4 G# o    昌國不過千餘人而已，根本不足矣攻城。

) @5 l+ b9 D) x    般陽縣城雖然不大，但是卻極為堅固。憑他手中八千泰山賊，若對方沒有數萬兵力，根本無法攻破。但是，王營依舊派出斥候，打探臨淄的消息。從斥候傳回來的消息來看，臨淄的確是兵力不足。不過，有一個消息還是引起他注意，那就是辛評請來劉闖，整備兵馬，準備出兵救援袁尚。
4 c8 z! J0 S. b- G# [+ W
    劉闖？

) _  F$ h/ a6 W3 R  u1 p  X    王營聽到這名字，不禁有些頭疼。

    他沒有和劉闖正面交鋒過，但是卻和太史慈有過一次交手……那一次，王營是慘敗而走。
  N* k# W9 b( P: J( g" ~
    若是劉闖領兵，只怕有些麻煩。
6 v$ R% t$ J& l. o
/ G0 z8 q0 u! p3 x" \4 `    於是王營命斥候繼續打探消息，卻得到劉闖在臨淄城外練兵，似乎並沒有任何動作。
0 h  V* {8 V% c1 |
    有道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劉闖就算是再厲害，他手中無兵無將，恐怕也難以成事。

" _/ g6 K+ U2 N, X8 `    王營頓時放下心來，整日在府中飲酒作樂。
' ^3 G7 b( Q9 |4 u1 S
5 d3 z4 a: `& }3 I, \# D, V    就在他醉意朦朧之際，忽見從衙堂外走進來一個青年武將。
' n6 l# O& A: B1 o9 ^* E) X
7 i  \) n0 P  n  K0 V    看年紀，這青年大約在二十四五歲，生的齒白唇紅，相貌頗為俊美。他走進衙堂，問到衙堂裡那股刺鼻的酒味，不由得眉頭一蹙。看見那些歌姬，更是露出不快之色。不過，他還是走上前，大聲道：“夏侯蘭拜見騎督。”

5 C& m) h5 \  Y3 S! a; O    聲音很響亮，令絲竹聲不由得一滯。
$ R% Q: r/ l0 S8 H. a$ x/ G! N8 ~
    王營一臉不豫之色，擺手示意歌舞停下，而後眉頭緊蹙道：“衡若，有何事情？”
) G( \9 e& m4 a: |, \: ^
7 i- v, g. O2 n& p    “啟稟騎督，方得斥候回報，臨淄兵馬已經開拔。”

; F* o/ }3 @3 a6 ~! N  p3 r. [$ t    王營聞聽，激靈靈一個寒蟬，頓時酒醒。

# H, N4 V$ C0 r/ u; x+ l    他睜大眼睛，看著夏侯蘭，“他們何時開拔？”

    “今日晌午。”
  i1 f# b- b  H* A
& r, s& Y5 V5 {5 C    “如此說來，他們最遲明日正午就會抵達昌國，而後才會前來般陽？”

    夏侯蘭想了想，“若按行程，當是如此。”
5 o- F. q; [, V* ?, l$ U
$ _0 X- [4 w; M" V$ ]) K6 ]" l    “那可知道，究竟有多少兵馬？”

    “約數千人。”

& @7 N9 v- B1 a1 R/ C/ ^    王營一聽這話，便露出釋然之色，“數千兵馬，當得甚事？便來了，也休想攻破這般陽城。”

3 L8 I; A% _* T/ m- f7 m$ S: I    “騎督，那臨淄援兵前來般陽，必急於馳援於陵。

    騎督何不趁此機會，率部在中途伏擊，可一舉將其擊潰。如此一來，袁譚必不敢繼續攻擊，會坐下來與田楷商議，咱們的任務，不也就完成了？”

    王營聞聽，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 k" `! {% e' [* X6 z, V1 z1 n    你一個小小主騎，居然教訓我該如何行事嗎？老子在東萊做校尉的時候，你他娘的還不知道做什麼。

# r  ^, T' r# `, P    所謂騎督，就是督帥騎軍的主將。

    不過由於泰山郡騎軍不多，所以這騎督大多是虛職。
! f5 u1 Z8 K: n) p5 f
( M% [( G# q3 d0 c    而主騎，就類似於偏將的性質，屬於騎督部曲。

# u$ J( g! p) Q$ v$ k3 b( n4 v3 K    這夏侯蘭也是今年才投奔呂虔，不過比王營要早一些時間。他性子剛直，且精於騎射，據說原本在袁紹手下效力，後因為得罪了主將，這才離開河北，渡河前來尋找機會，投奔呂虔。

2 Z  f0 Z0 e, w" r' b    只是，呂虔堂堂泰山郡太守，哪有那許多精力顧及下面。

* G' s9 u! q+ ]2 C9 v0 a    夏侯蘭一無引介之人，二無什麼資歷，更沒有名氣，甚至還比不上王營的名聲。

    這樣的人，若沒有機會，呂虔根本不可能知曉。
: P$ v$ a* S! s0 h6 v
4 q6 A) e# }1 |+ j: m7 ^) n    所以，夏侯蘭在泰山郡，也一直是默默無聞，知者並不算太多……

+ T2 c) \  l" m    這次呂虔命王營郭祖假冒泰山賊出兵協助田楷，順手把夏侯蘭所在的部曲，調給王營指揮。

    也許是性子太直，也許是立功心切，夏侯蘭多次諫言，但是都未被王營採納。
' K8 |, @4 E1 Q* e$ S! p
    聽他說完，王營不禁一聲冷笑。
: ~: b1 Z% P( `" R4 ?/ N& s+ }5 u
7 F# t! I9 c7 u    “衡若，非我不願主動出擊，你可知那臨淄援兵，是何人統帥？”他拍案而起，厲聲喝道：“是劉闖，北海相劉闖。你沒有和他交過手，不知道此人厲害。連虓虎呂布都奈何不得此人，琅琊縣蕭建更曾率部征伐，卻被他打得全軍覆沒。如此人物，又怎可能容你伏兵偷襲？

    而見識不足，只想立功，殊不知以逸待勞，更勝主動出擊。

' k. W, Z" C2 k% ~$ ~4 ?  J    般陽城高牆厚，我只需堅守不出，待郭騎督攻下於陵，則劉闖必不戰自退，何必去費周折？

    真是不曉道理……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是，休要在某家面前呱噪，還不給我出去！”

8 C! t* i) G" S* F- L2 b
7 \" r/ w9 V' S6 m; N& |& n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40章 門馬為闖
1 z0 L: j" k- |! D$ `/ Q2 Q% a) e: j
" K7 }5 I8 j( s3 B+ [1 I    夏侯蘭面紅耳赤從府衙中走出，站在台階上仰天一聲長嘆。
+ O, z6 k+ `7 K8 y% n: e0 S
* O; n# W% u6 F  e, L    王營何許人也？
/ k4 X1 O, l' F/ f
, [2 l" k+ o: X! Q* O, h- w" V( Q    不過是一個東萊敗將，只因為與劉闖交過手……不對，他應該沒有和劉闖有過交手，只是與劉闖部將太史慈交過手，便得到呂虔重視，敬若上賓。雖未立寸功，卻坐上騎督的位子。
2 K3 o4 S8 E9 d1 x. k: ]( \
    夏侯蘭被王營羞辱一頓之後，更感頹然。

* Z( E' E9 T% K( b    他在府衙門口站立片刻，而後牽過坐騎，翻身上馬。
$ D4 X/ _2 c% X+ V
7 F" ^, v4 n! E4 A2 ^4 l" z    想他夏侯蘭，自幼好武，十四歲拜師學藝，三年深山苦練，本以為能夠名揚天下，哪知道卻處處遭人冷眼。也難怪，夏侯蘭性子剛烈，又非常驕傲。而他又不是名門之後，更無半點資歷。投奔袁紹軍中之後，他在袁紹帳下大將淳于瓊手下效力，卻因得罪了淳于瓊，不得不離開河北，投奔曹操。適逢曹操迎奉天子，夏侯蘭自然滿心歡喜，來到泰山郡呂虔帳下。
( I% c# F# Y& G
# \8 g3 v- v! [' C  p    可是……

0 d% i. Q8 [0 a9 D6 e1 \4 e! W    即便曹操再重視人才，可你夏侯蘭一個無名小卒，誰又會真的看重你？
) j/ O6 F/ k9 A! `2 u2 J$ T
    夏侯蘭騎在馬上，腦海中突然迴響起他下山時，老師說過的一句話：“衡若性高潔，然養氣不足，恐難成大事。”

    當時夏侯蘭沒明白老師的這番話，可現在，他似乎明白了一些。

    可越是如此，他就越是心焦。
6 X, ~5 @8 u; D3 m
    他希望出人頭地，唯有這樣，他才有臉回去拜見老師。

    因為當初他下山的時候，老師並不贊成他離開，反而認為他應該留在山上，再待上一年半載。
) t: k; ^8 d/ v4 h7 x9 d  U
# z: b$ k% M3 m/ x2 m: V6 k  W    只是那時候的夏侯蘭，又怎能明白老師的苦心？

    意興闌珊，他來到般陽城門口。

( v; e2 G- v) [    想他一身武藝，卻落得個看守城門的結果，實在是心裡憋屈。
1 O5 A6 J1 \' M+ \. U2 C$ S
    一行商隊，從城外行來。

( h) `4 M- B0 R4 a( z- U    夏侯蘭坐在城門口的涼棚下，喝著悶酒。看著那商隊通過關卡，往城裡緩緩行進。

    “慢著！”
; e' p) {7 r) N5 z' M" b, Y* W
    他突然站起來，大聲喝道。

    周圍士兵，立刻呼啦啦上前攔住車隊。
) }  v& M9 Z2 P7 g
" k1 [* S! w4 L* F5 I# g0 n    夏侯蘭大步流星走上前，指著一個坐在車上。身高九尺的魁碩胖子問道：“你是何人？來此何事？”
& A" Q$ C# w" }. T$ {3 b8 c/ r
    那胖子跳下車。手中拎著一口九尺大刀。
3 ~/ C# t0 I* G6 e: a# s6 M! y# `
    “在下門馬，是車隊扈從。”

6 o8 M" J5 ?) I& `/ D    門馬說的一口徐州話，倒是讓夏侯蘭放鬆了警惕。
! m0 x) p, {4 E+ A& P# E- |7 b5 ~5 A
    他上下打量這胖子，總覺得眼前之人的形象。似乎有些眼熟。

    不過，那一口徐州方言似乎有不太符合，更不要說他手中那口大刀，也與傳說中不太相符。

# q% H; A) m, u. T3 O. N' Z    “將軍，將軍……”

    從車隊中行出一個青衫文士。姿容不俗，書卷氣頗重。
6 F# G- P; Y: ?( m3 B4 f+ |
* D0 H0 @7 o5 e1 T    他來到夏侯蘭身前，忙不迭躬身行禮道：“不知將軍攔下車隊，有何見教？”
; G! `% a5 z) p7 O; D  w. M
    “你是……”
7 l7 j( B- ?% ~1 L/ U
5 ~$ u, I2 @1 `/ M: G$ E5 N    “不才陳弼，廣陵淮浦陳氏族人。
+ s1 @, k3 v1 D: |
' B$ y- J* n  P2 g    此次押送一批貨物，準備送往高唐。”
4 N* n9 }4 L& J; H8 K$ q2 F+ X$ [
    廣陵淮浦，夏侯蘭點點頭。

    他的確是知道，廣陵淮浦有一個陳姓大族，前些時候那陳姓大族還和呂布撕破面皮……大族子弟。果然是氣度不凡。夏侯蘭的目光便從那門馬身上轉移過來，與陳弼寒暄兩句，見沒什麼破綻，也就懶得再去詢問。

; V% o. y! U' V, z% ?+ Z8 E5 B3 I    “你們要去高唐？”

    “正是！”
1 J' f2 G% _/ m/ V6 s+ c0 n
    “如此的話，恐怕有些麻煩。”

: c) D2 t* I# R    “啊？”
4 G. I, p  K$ E
    “你們去高唐。必走於陵。不過於陵如今戰事正緊，你們想要過去，恐怕有些麻煩。”
! o7 j( I  j5 }( n5 l
    夏侯蘭說著，朝車隊掃了一眼。
0 l* `% K( h- u1 x6 Q
+ ^9 c* D5 q" b! R    車隊不過二三百人的樣子。扈從們倒是顯得非常精壯。

    “你們這些人，若遇到大隊潰兵。勢必會吃大虧。若聽我勸告，最好是繞道而行……從祝阿渡濟水，也能抵達高唐。不過路程遠了些，恐怕要耽擱十天左右，陳先生你自己考慮吧。”
0 ~( i, c3 l9 S. R0 }2 `
# i# k5 n! N& ]$ Y$ i/ n- }7 h    夏侯蘭雖然驕傲，也要分對象是什麼人。
  |8 |2 l8 @9 u: j' g0 ^3 v# y
- v9 }+ e9 ?0 I) d4 R0 L    廣陵陳氏，或許算不得天下豪強，但也算是一方望族。
4 Y0 i. m8 E) g6 ]) d) A: X
    從名氣上，廣陵陳氏遠比不得潁川陳氏、汝南陳氏或者南陽陳氏，但就而今的聲勢來說，卻是最為響亮。畢竟陳登為廣陵太守，陳珪又剛和呂布幹了一仗，所以夏侯蘭自然聽說過。

4 P- i: D2 ~% @; y: J    陳弼聞聽，連忙向夏侯蘭道謝。

; f1 s& y4 X' v2 M7 n) m. N    “多謝將軍提醒，不才自會斟酌。”

, u  M0 B8 Z1 w5 \' n' b) U1 i    “過去吧……”

9 f( f& Z0 r1 s+ C    夏侯蘭說著，又看了門馬一眼，突然笑道：“你這扈從好生魁碩，乍一看，我還以為是那潁川劉皇叔呢。”

    殊不知，陳弼激靈靈打了個寒蟬，臉上帶著笑意道：“若如此的話，不才也就不必做這低賤勾當。
8 N) _9 _5 K7 E5 u' L8 r4 O, b, m
    對了，還未請教將軍高姓大名？”

! {2 R; D8 x( \2 O7 z6 q    “某家夏侯蘭，乃軍……此城主騎。

. u) \2 D: ^- l# V: p; n0 I    好了，你們快些過去，堵在城門口算什麼事，走走走！”
  s+ j0 X' B5 C$ V" {, A
    夏侯蘭有些不耐煩的擺手，示意車隊快速通過。
# q4 @: I6 y3 k+ H" Y0 L7 U* Q/ s
    陳弼看得出來，夏侯蘭的心情不是太好，便連忙道謝，轉身道：“門馬，速速催動車隊行進。”

    不過，他卻發現，門馬臉上閃過一抹古怪之色。

    “喏！”

- ?1 U" k. Z' H" }, U  Z    門馬臉色變得很快，馬上就恢復平靜。

7 L( u8 [) n: N' T; K+ p# n/ j    他躬身與陳弼行禮，而後坐上馬車，示意車伕馭車而行。
4 h4 ]7 [5 J: |2 I
    +++++++++++++++++++++++++++++++++++++++++++++++++++++++++++++++++

    “公子，方才你聽那夏侯蘭之名，似有些……莫非此人有古怪？”

) F  A' [# M& }/ \    在城中一個客棧裡落腳之後，陳弼便拉著門馬走到一旁，輕聲問道：“若是如此，咱們可以放棄計劃。”
$ S! r, {, p# ]* o) Q6 a
4 G" r& W) g# B! v/ X2 D( r1 v    門馬，為闖！

    劉闖聞聽，擺手笑道：“不必，一切依計而行。”

    “那我這就下去安排。”

+ m4 k8 S' P' d4 p6 l% C9 {  P    陳弼，正是陳矯。

    他見劉闖沒什麼變化，就立刻躬身退下。

/ _/ ~7 u2 y! d# F7 W( k% ^+ R    “對了，幫我打聽一下，這個夏侯蘭的狀況。”

& U' m% ?8 T& Y8 `! W    “喏！”

    陳矯心中明白。這個夏侯蘭，恐怕是不簡單。雖然劉闖嘴上說不在意，可是他的舉動，已經證明此人，必然有些門道。否則劉闖也不可能如此上心。還專門讓他去打探夏侯蘭的情況。
- ]' w+ l7 k$ i
    看樣子，今天晚上要更小心才是。

: G0 a1 V4 B: c* M# R! }/ T    般陽縣城的格局，以及規劃，在臨淄當然會有報備。

    這座城市。如果和臨淄相比起來的話，最多就是一個小集鎮。但由於般陽地理位置的緣故，城鎮基本上是依照著一座軍事要塞來進行修建。城牆高厚，若要強攻，少說要一兩萬兵馬方可。但問題是。臨淄加起來，也就是那麼多人，更不可能把所有兵馬都交給劉闖指揮。
5 T* C0 Z& V0 l3 S7 P% ^
# n. A" A8 A0 W* F1 r* a5 Z9 `6 j    三天操練，劉闖沒想過要讓那三千多人變成精兵。

$ K) G0 c0 C; ^! S    他甚至沒想過能提高他們的士氣，更不要說戰鬥力云云。
3 m4 E" b4 L9 W+ i* Z/ I5 i
    他只希望，能讓這些人懂得軍紀，聽從調遣。想要解於陵之圍，最終還是要以奇兵來取勝。

0 \9 T. N1 O1 r: G5 z, E3 }! O    為此，他在三天時間裡。查閱大量情報。
3 Z! g' H$ ?; E$ X  ]( v
    王營這個名字，劉闖倒不是特別陌生。

    太史慈和黃珍都提到過這個人，若按照太史慈的說法，此人也無甚本領，算不得真正大將。

7 l* `9 U% w! J    劉闖就感到奇怪。王陵不久前才從東萊逃走，怎麼搖身一變，就成了泰山賊？
0 V  B. j# {# r5 {( I' {
& R' J0 N8 p+ ]( ]    加之這次泰山賊出現極為詭異，所以很快的。劉闖便意識到，這所謂泰山賊。恐怕就是曹操的兵馬。

, R$ |5 [+ l) q! z  O8 s% @    他把這種可能，與陳矯進行討論。
! _, e7 l3 i/ x2 I9 C7 m
    陳矯非常贊成劉闖的推斷，並且很快與劉闖設定下了計謀。
- r/ E3 u* ?' m+ _$ n! e
    瘸子裡挑將軍，他從那數千兵馬中，挑選出八百名相對精壯的男子，並且發現了一個名叫岑壁的偏將。此人武藝比彭安高出不少，頗為驍勇。善用一對大刀，馬上步下都算是不差。
) v- i/ p; D1 _
- E1 j6 [% [5 Z( p$ Y    而最關鍵的，是這個岑壁膽子大。
# E# h' ?9 A# L7 w
$ ^, x4 M; w: F+ ~7 a) c' @: M( L    要想以奇兵勝之，膽子不大可不成……

1 q9 ]4 y& r  O* }% p: I: k/ I4 D    劉闖命周倉和岑壁二人統帥八百兵馬，埋伏於城外，而後他和陳矯裝作商人，潛入這般陽縣城。

' g4 E) k4 S$ X7 Q2 W7 E1 B1 X    夏侯蘭！

/ }; h, b& v5 p$ e7 M% e& j    劉闖坐在房間，把那口甲子劍取出，緩緩擦拭了一番。

    盤龍八音椎，他不可能帶來，就算是像龍馬，也都放在周倉的身邊。
' j9 t8 b: v2 H7 p* T6 J1 g
$ y( o! M0 E, b1 R( N* f2 B    這些兵器實在是太過醒目，看到象龍馬和八音椎，恐怕有很多人都可以猜出他的身份來。倒不如用甲子劍，雖然不似八音椎那麼順手，但劉闖這具身體，可是從小便用這口劍來練功。說起熟悉程度，倒也未必遜色於八音椎。而且在般陽縣城裡，也不可能進行大規模騎戰。
. x0 e4 i5 s, T, q0 U& ?- T
    倒是這甲子劍，更加好用。

' v5 l5 j) C- s: ^8 x' ^- G+ M# ]    劉闖念叨著夏侯蘭的名字，忍不住露出一抹奇異笑容。

    夏侯蘭，那不是趙雲的師兄弟嗎？

    劉闖依稀記得，夏侯蘭的確是投靠了曹軍，後來在長阪坡與趙雲相逢，似乎是夏侯惇的部曲。
, k# R# @9 U+ o1 O
- n1 w6 @/ [- k" ^/ D0 X4 W0 ~; z    怎麼會跑來泰山郡？
2 _/ T- b% J, |- z
/ k  A1 p$ m6 D3 }2 u    他蹙眉沉思片刻，已經下定決心。

    這個夏侯蘭要活不要死，只能生擒活捉，同時還不能打草驚蛇。
/ F) K% s$ `/ s8 J
    想到這裡，劉闖決定，就由他親自出面，來解決夏侯蘭的問題……

    +++++++++++++++++++++++++++++++++++++++++++++++++++++++++++++++++++

    天將晚，夏侯蘭溜溜躂達，來到般陽縣城一條小街的酒肆裡。
" j' |) l( a6 n% g# ^0 _
/ F' C3 x3 g0 s- \: i; N0 `* a    這酒肆裡做得一手好羊肉，據說酒肆的掌櫃，便是冀州人氏，做出來的羊肉也非常合夏侯蘭口味。
' I% Z& F- s( l5 F" ~1 T9 u
) L! F( k7 {, p3 w2 d. y1 a8 b    他來到酒肆，點了一斤烤肉，要了半斤大餅。
: D: i% B3 @+ [! y
    把烤好的羊肉捲進大餅裡面，配上大蔥，咬下去滿口生香。

    喝了一壺酒，把大餅捲肉吃完，夏侯蘭心滿意足起身結賬，從酒肆裡出來，天已經黑了。
# T' X% }" \" }( m
    左右看無人，他拐到無人角落裡小解。

    東漢時，可沒什麼公共廁所，大都是在街角無人地方進行方便。

9 j6 y# D1 }* m; E' U0 d    夏侯蘭小解完，一邊繫腰帶一邊往外走，忽見前方一人攔住他的去路。

& e7 l9 K- d; l2 P8 _" L8 c7 X    “你是。門馬？”

' J1 m% P2 A" R* b9 o    夏侯蘭一眼就認出來人的身份。
6 Y, ?# O0 v% U9 g
1 ?# G& `, y0 W/ ]6 q7 s    沒辦法，劉闖的身形實在太過於醒目，給夏侯蘭留下很深的印象。
  L9 L5 X4 r  ?" u" J% P0 L
    劉闖身後背著鹿皮刀囊，甲子劍刀柄在肋下探出。
' Y; e8 D# M6 e. B
9 G4 G* ~1 L7 y$ g6 \7 J) G0 F    他拱手道：“夏侯將軍，我家先生有禮物送與將軍。還請將軍笑納。”
: u5 F( p6 D& U
# L! H, ?$ J5 T; f/ z2 N3 R" k    夏侯蘭一怔。“你家先生……陳先生？”
, p+ s; N( T- E- k+ x* A& Z
    “正是！”

( v5 ]; ~8 R0 A$ e2 U  e    劉闖步幅很大，很快就到了夏侯蘭跟前。

+ I  q+ \3 K' D9 \6 Y4 x0 S    可是，他和夏侯蘭距離越近，夏侯蘭就越發覺得不對勁。
8 [8 H4 S5 L9 @. O% E& P
9 |! {' G2 ~! X    他總覺得。他似乎忘記了什麼事情，可偏偏一時間又想不起來……眼見劉闖逼近，他猛然伸出手，厲聲道：“你給我站住。”

4 r+ K2 l8 S/ q0 i9 s    他想要阻攔劉闖，可卻已經晚了。
+ X4 M! X; h- J2 |- \# {. K
5 _2 g3 Q/ h/ m; W( }; V8 U    夏侯蘭伸出手想要讓劉闖停下。就見劉闖猛然一探手臂，大手如同鐵鉗一樣一把扣在夏侯蘭胳膊上，臉上帶著憨厚的笑容，嘴裡更說著話：“夏侯將軍，我家先生一番好意，還請不要拒絕。”
7 F! q% Y" y" E
0 J3 I$ n5 n8 k  X8 c6 b9 t2 M    “你……”

    夏侯蘭已經知道不妙，抬腳想要踹出去。
2 R* r% q) M2 A; s  `. ]
    哪知劉闖手上猛一發力，夏侯蘭一隻腳抬起，重心頓時失去。被劉闖一把就扯過來，腳下踉蹌，險些摔倒。不等他站穩，劉闖那魁碩身形就靠上來，重重撞擊在夏侯蘭的懷中。他一隻胳膊微微屈肘。正釘在夏侯蘭的胸口上，把夏侯蘭蓬的一下子甩出去，倒在地上，半天順不過氣來。

    從黑暗中。竄出兩個飛熊衛，一把將夏侯蘭摁住。一塊乾布塞進他口中，緊跟著把他繩捆索綁。

2 _9 e6 o- s: F4 g    劉闖從腰間拽出一個麻袋，丟給飛熊衛。
( R& @2 ^$ q) p9 E1 t" o. A
    他上前，蹲下身子從夏侯蘭腰間扥下他的腰牌，“衡若，多有得罪，待過了今晚，我再向你賠罪。”
3 Q- U3 s; J2 S  v( @7 w
+ c( Z: S& U9 m& g4 {    夏侯蘭瞪大了眼睛，嗚嗚嗚想要叫喊，卻發不出聲音。
) H' h. P& |! i/ g6 Q2 E" p
: n7 e* M1 k4 ?0 G$ @    劉闖一掌把他砍昏過去，然後兩個飛熊衛把夏侯蘭裝進麻袋裏，扛在肩頭，迅速撤離。

: z8 N3 i, L! O    從夏侯蘭遇到劉闖，到他被打昏過去，前後也不過短短十數息的時間。

, I& ]$ G! P+ U  {7 \  [' I    劉闖把夏侯蘭的那塊腰牌在手裡掂了兩下，往兜裡面一揣，轉身大踏步走出小街。街口，陳矯已等候多時。他和劉闖打了個照面，便擦肩而過。
+ Z0 f8 E- h9 A
' X' H. M$ D1 N; T& p    “我去解決王營，季弼帶人埋伏在城外，待城中火起，便奪下城門。”
' d1 S8 m# P& Z& K; a4 l: k
    “喏。”
1 ~* J8 d( h; Q) Y4 G4 x& x
) ^2 b3 e5 o! y  M2 c    陳矯的聲音有些發顫，既有恐懼，又帶著些興奮。

; ~/ O& ]. v3 x5 n3 p    劉闖和陳矯分手後，便大步直奔縣衙而去。這般陽縣城一共有兩個城門，中間一條大道直通南北，用碎石子鋪成，可以併排通行三輛馬車。

    不遠處，縣衙大門燈火通明。

, w( n$ x* E6 H) ~    劉闖在一旁的酒肆裡坐下，要了一壺酒，兩個小菜，便自斟自飲起來。

' R- O* o* K( O% }5 G    時間過的很快，遠處校場中刁斗響起，亥時已至。
' x2 H) R% [! O$ M7 I4 k3 T2 Z7 [) u& _
/ s, E2 d4 D- s5 D3 n    夜禁馬上就要開始，遠處城門口傳來嗚咽的號角聲響……

$ s6 u2 `# X/ O" K% c, V) D    突然，城中一隅竄起衝天火光，並伴隨著淒厲叫喊聲響起：“起火了，起火了！”
/ Q! ]5 k6 P2 J6 k- e
" S. L+ p" V  H  p6 @    很快的，般陽縣城裡，出現了十幾處火光。

, Z( c6 K( c+ j  t    劉闖臉上露出一抹笑容，緩緩起身丟了錢之後，便大步向縣衙走來。
" ^7 Y: v* r  z6 v
    “來者何人，還不止步。”
/ n+ d2 C' P+ L5 h' K9 n) q7 E
    劉闖取出夏侯蘭的腰牌，大聲喊道：“我乃夏侯主騎部曲，城中發現敵蹤，小人奉命，特來稟報王將軍。”
# w. f6 U$ f$ ^* O( s* ]
' a! D  ?2 W, n% g1 I% c    “啊？”
  l7 @  e; i/ Y; g+ ?% W% U  n. N
. z9 w  l. b; \    那縣衙門口的扈從一聽，頓時大驚失色。

    “隨我來。”

; e. {( E, B% y5 i; c4 G+ N0 c$ S/ z  h    一個都伯模樣的男子，領著劉闖就走進下來。

) [# }- l5 ]3 i9 x1 M8 s    衙堂上，杯盤狼藉，不見一人。
% U3 q: F2 `) k' `! a" r
    那都伯帶著劉闖穿過縣衙中堂，直奔後院。
$ R  y' f" N  x3 g* x) X( m
    “將軍何在？”

3 P- L' C2 N2 s3 w, t    “呵呵，將軍吃多了酒，正在屋中與歌姬休息。”

. r0 ^. P4 q; ]% c& v    “請速速代我通報，夏侯主騎派人前來，說城中發現有敵蹤，請將軍速速決斷。”
5 ?+ V/ c- S; B" h. ?9 @
    劉闖站在都伯身後，仔細打量四周的狀況。很顯然，這個王營似乎有些大意，後院裡不過二十多名扈從，看上去人並不是很多。他在心裡面盤算了一下，已經有了計較，雙手垂在腰間，從兜囊裡摸出幾支小槍夾在手指間，緩緩向那與都伯說話的扈從靠攏過去。
" U: T1 C; J' s5 }
. G7 Q" @' q9 a3 X7 C    “城中出現敵蹤？”
, X  k6 O. u; I( c
    “正是，並且有好幾處地方起火。”
! Q5 Z7 \. x. o/ y+ }2 Q
    那扈從聽罷，也是心中一緊，用手一指劉闖，“夏侯主騎，果真發現敵蹤？”
: q! R) W$ j+ q) T9 z
    “正是。”
7 G6 E+ H6 a3 l# X" d
) N) B* i; g" r$ T) T    劉闖臉上露出一抹憨笑，腳下一用力，噌的躍出，狠狠撞在那扈從身上，而後身形急退，一腳踹在都伯胸口，把那都伯踹的口吐鮮血，一頭就栽倒在地上。

    “不好，有刺客！”

, a0 ]! Y5 x% `; f) L    後院中扈從一見，頓時大驚，連忙蜂擁而上。

    劉闖旋身，六枚小槍唰的出手，正中六人面門……這小槍，是他模仿後世飛鏢形狀打造而成，為了練習這小槍，他可是整整苦練了半年。只是此前他沒有機會使用，今天在這後院中，正好可以拿來練手。劉闖雙手如飛，連發十二枚小槍，近半扈從便倒在血泊之中……
6 h# o  m+ W0 Q6 Z5 I# D
3 [& j2 @( i+ m) d. O    沒等那些扈從反應過來，劉闖一手握住刀柄，快步衝上去，猛然一個旋身，甲子劍破開刀囊，劃出一道匹練般的刀光，將三名扈從斬於身前。甲子劍在手，劉闖更如同一頭猛虎般，大刀翻飛，呼呼作響。只片刻功夫，後院中二十多名扈從，被他殺了一個乾淨，無一人活命。

4 v3 s& a6 q* p1 C    這時候，房門突然拉開，就見王營衣衫不整的走出來，醉眼朦朧道：“發生了何事，怎地如此吵鬧。”
- E4 o7 n- s& t2 A& a( W) O
+ n& N+ @" U4 |1 m( u% D: n    當他看見遍地屍體的時候，不由得激靈靈打了個寒顫，頓時酒醒。

    只是，沒等他反應過來，劉闖已經到他身前，伸出手一把扣住他的喉嚨，便把王營拎起來。

7 u  B: I2 h8 W" b8 p, O% x2 G: F    “某家劉闖，特來取爾狗頭。”
# S- b/ G4 E0 j$ c% k
& G+ p1 Q; ^/ P& _    王營瞪大了眼睛，想要叫喊，可是劉闖那隻手掐著他的脖子，令他說不出話來。
3 l8 e" ~# V0 \( W3 ]: I! n* T7 H
    劉闖也不贅言，大手猛然發力，就聽喀吧一聲響，生生扭斷了王營的脖子，把王營屍體丟在地上。

    “啊！”
% v" y, \' ~, N' Y- |& r
; V% x: j4 U% }( m! g    屋中，傳來兩聲尖叫，是兩個陪宿的歌姬發出聲音。

    若在平時，劉闖或許還會憐香惜玉，可是現在……他二話不說，拖刀闖進屋中，也不管那兩個歌姬春光洩露，一刀一個，斬於榻上。看屋中再無活人，劉闖這才轉身從屋中走出。
0 f; Z2 Q. j9 P, ~
    長廊上，鮮血流淌。
8 U4 |2 N/ l' P# ~: z; ]' F
    他踩著滿地的鮮血，順著長廊來到後院角門旁，打開門，閃身而出……
) m- N) ~5 B. b, i* W
  `  W! m, Y) r4 N  D5 B    此時，般陽城內，火光衝天！
# c7 H5 K' P6 i2 T2 F2 v5 h6 u- v! x

* d2 X. |. w# I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41章 飛熊一身是膽

    任誰也不會想到，在許多人看來，無萬人以上兵馬不可破的般陽，竟然被攻破了！

    早在般陽城中火起的時候，陳矯便指揮人馬奪下般陽北門。早已埋伏在北門城外的周倉和岑壁立刻率部攻擊，一舉衝進般陽縣城。按道理說，八比一的兵力對比，哪怕劉闖奪下城門，兵力依舊懸殊，勝算不多。更不要說，這般陽城中的‘泰山賊’，並不真個就是泰山賊。
, r* V" a! s4 Z
* C" _4 e! ^, l3 i7 r( i    只是，當城中將領發現王營被殺之後，一下子就亂了套。
5 U/ p8 e1 j- k& t  K0 N7 {0 i/ b
    這城中究竟有多少敵兵？

    王營怎麼會這麼無聲無息，就被敵人殺害？
9 ~) a: L9 |$ b3 }2 @/ K4 G" T5 t
% E- \# f3 z0 T& I* j* [    有道是將是兵之魂，王營一死，城中軍馬群龍無首，頓時大亂。
2 ~4 {* D  I) L( ~) Y/ |) x
    加之城中四處起火，又不清楚對方究竟有多少兵馬，‘泰山賊’頓時慌了手腳，亂成一團。
5 p5 g- ~2 a8 w$ u( T; H
6 m& Y  D' D' c- x. k    “城破了！”
& k; Y! g6 e9 o
    也不知是誰喊了一聲，‘泰山賊’一下子無心再戰。
, B. W7 I5 w% ]
    有不少人連忙從南門逃出去，這有人一帶頭，立刻就有無數人緊隨而至。
) H, I1 N7 C. y- A4 t& x3 A
    八千兵馬，降的降，逃的逃，到寅時戰鬥結束的時候，整個般陽縣城，已經被劉闖掌控手中。

! H% |) B' s( @, Z3 V; J    八千‘泰山賊’，有近三千人被俘。
& U6 W' T% V3 D
7 W7 W1 |! @4 Y' G0 {8 k    劉闖坐在縣衙衙堂之上，聆聽陳矯報告，臉上卻沒有半點喜悅之情。
! p9 X; [* n3 B/ `- J) |
    “岑壁。”

    “末將在。”

6 ~: w7 m) P4 Q* L* X    岑壁邁步行出，恭敬行禮。
- [) X- D! q- T9 J8 y5 H4 U! @
    這岑壁，也是個心高氣傲之輩，即便是彭安，對他也頗為頭疼。
7 K2 C2 S4 G& Y4 j: `& M
- \, n: f5 \; O7 Y  G) c7 ^: ^    只是此刻，岑壁卻一臉敬服之色看著劉闖。

    三百人奪取般陽城，這是何等威勢。雖然不知道劉闖是如何解決了王營，但是方才他整理縣衙後宅的時候，看到遍地死屍，便知道一定是劉闖衝進縣衙，斬殺了王營之後方安然撤走。
1 d. M2 P  `; l2 y0 T  c! z3 [
" h2 g' ?2 U+ D2 c    如此膽量，如此武藝……

5 H+ A9 ]2 t* {    哪怕素來心高氣傲的岑壁，此刻也不敢有半點驕橫之色，一臉恭敬。

    “傳我命令，立刻製作草人，在天亮之前遍佈與城頭之上。
2 f  Q7 p) X3 @: Z% U
: g& A3 g: v# D2 u- }! G    打開武庫，所有草人人手一口兵器……咱們雖然奪下了般陽，但接下來才是真正的考驗。”

# N' e# n: _' A# o* }! D$ Q    陳矯在一旁聽得一怔，旋即就明白了劉闖的意思。

# A5 p0 S8 E  v- k% {- [4 w    城中俘虜人數，幾乎是劉闖手中兵力的兩倍。這幫傢伙若鬧騰起來，勢必會造成不小的動盪。
1 n+ ]+ Q7 H( Z$ X% W8 ~
: o& R. t4 P' @0 L; z    這是疑兵之計。

    不僅僅是針對城中的降卒，更是針對城外那些潰逃的兵馬。
. V' k# G8 F  U3 l- c
    一旦被他們發現劉闖兵馬並不算太多的話，他們很有可能會殺個回馬槍，向般陽發動反撲。到時候降卒營嘯，城外又有敵人，般陽內外交困，只怕是很難堅守到天黑。的確，真正的考驗，方剛開始！

- Q0 [; O" i0 y3 h# M: i# W    “季弼，你立刻派人前往昌國。”
; |7 e! M  ]2 _$ `% J8 y
0 K' k, s9 V3 g4 y6 Y$ Z+ Z    他在陳矯耳邊低聲幾句，陳矯臉上頓時露出一抹古怪笑意，輕聲道：“公子，此計甚妙！”
3 l7 d7 I& d+ u4 [2 M3 t% E6 j
    “妙不妙我不知道，待渡過這一關，再做計較。”

" ~# Y" r# U$ y: m$ U    劉闖鬆了口氣，靠在榻椅上，揮手示意眾人退下。
+ Z: J& U" x6 c, W' i# Q
5 t1 M4 n, q6 }9 A! S! d5 [    城中的事務，自有陳矯可以接手。而治安方面，則可以交給彭安。

; V* x& \9 s+ |3 j! O- d& S    劉闖感到非常疲憊，便側臥榻椅上酣然入睡……從接到辛評的命令開始，他這腦袋瓜子就沒有停止過轉動。這幾天下來，整個人疲憊不堪。事實上，這兩天也是劉闖重生以來最辛苦的兩天。以前，他身邊不乏謀士。從最初的黃劭，到後來步騭呂岱，甚至包括他在下邳時，也有諸葛亮可以在一旁出謀劃策。而這一次，從頭到尾都是劉闖一個人在謀劃……陳矯拾遺補缺能力不錯，但若說計謀百出，還有些差距。他只能作為幕僚，而不可以擔當謀主。

. E4 L( d6 Y! [) g/ Q) z, W, G& v- o    一想到謀主，劉闖就頭痛。
- C, n; R, ^' |- P) T' G& y+ H5 K) _
    他手中雖然有大名鼎鼎的諸葛亮，可如今的諸葛亮，距離歷史上他走出臥龍崗還有十年之久。

* H! _6 Y  E7 ?3 C  ~    十年，是一個巨大的失缺。

    劉闖甚至相信，若沒有這十年，孔明難以成為臥龍。
+ o) S* G( h. s) u/ ^* W
% Z) L8 C0 _9 V" q' ?* i5 |' m- L    他，還需要一些歷練……

' `1 E- m' w4 F    步騭呂岱包括陳群，都是能獨當一面的人才。
- S1 z8 g8 A0 K, [% T
1 F9 v7 @1 D$ Q, o    但作為謀主，似乎還有所不足。劉闖現在最心儀的謀主，就是荀諶。可惜荀諶如今還無法過來，如此一來，劉闖就只能依靠自己。至少在目前的形式而言，劉闖的前瞻性還是占了很大的優勢。他只要把握住方向就可以，剩下的，自有陳矯步騭，呂岱陳群這些人來完善。

; T" N+ Z, d; A: O1 Y9 c    可這樣，真的好累！
+ C" D% q- n' M( c2 Z  ]6 l1 O
8 o8 G) `% m% l) v' Z    正如劉闖所猜測的那樣，那些潰逃出城的‘泰山賊’，在天亮之後，便悄然來到城外，探查敵情。
/ l9 A9 K+ R# v% m6 Y" Z
$ w* f: Q4 W3 N" s4 @2 ]: j- H    可是，遠遠就看到般陽城頭人影晃動，刀劍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1 N) P% Y3 r1 i: d2 Z% ?7 I  Q    看到這一幕，‘泰山賊’們就知道，般陽縣城裡的兵馬數量，絕不會太少。

: s5 J7 n+ B3 |# l/ g9 ]6 ^7 x    只看那城頭上的兵卒，至少就有近千人。
( t  j( f2 W& H/ I/ Z
: T- a% Z5 F; X! T1 Z    那麼更不要說駐紮於城內，還有負責看守俘虜的兵馬……如此一計算，這般陽城裡，至少有四五千兵馬。
- B; |0 B1 c4 w) l" Y6 w
    這個數字，聽上去並不是很多。
- l: D, A6 a  X/ {' h/ a7 f. s
, Q0 u  d. Z. G0 ]0 W    但般陽城高牆厚，易守難攻……自己這些人一無援兵，二無輜重，如何能夠抵得上對方兵馬？
7 S0 C9 X8 b, k0 U9 F% _' G
    在商議一番之後，‘泰山賊’決定趕往於陵，聽取另一位騎督郭祖的主意。

1 r  ]7 e6 G2 [! j5 @0 I    當晚，彭安率部抵達般陽。

" x0 _: @9 Q$ Z- p" H2 V  K    事實上，他是在途中接到消息，得知劉闖已經奪下般陽的時候，不由得大吃一驚。

    不僅是他大吃一驚，就連隨軍而來的華彥，也感到無比驚訝。

    劉闖憑著那八百兵卒，居然奪下了般陽？

+ x; f6 z9 [' z9 T/ E$ W    說實話，華彥並不是特別相信劉闖，只是當時迫於無奈，臨淄城中沒有人能比劉闖更加合適，只好同意辛評的主張。不過，若只是辛評，華彥未必會贊成。問題是這個建議，是荀諶所出。華彥可以不在意辛評的主張，卻不能不在意荀諶的建議。荀諶，可是潁川荀氏族人。
& y' j  a/ K: l  P
4 R# k* w0 K; w# _% I    本來是抱著試一試的想法，實在不行，就只能讓大公子袁譚撤兵。
  g' z8 T& U0 `; z
    哪知道，劉闖居然真的奪下般陽。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華彥還有些不太相信。

7 B0 o9 ?% S& q: o' K    可是當他來到般陽城外時，卻不禁為之震驚……

: E  u: H! U- P/ L2 D$ c    “寶俊，我身有劉公子密令，就不和你一起入城了。”
2 \9 ]3 J! x/ e2 E; C. o/ {
4 E6 y' z. C6 q* s8 C& h    “劉公子究竟是何密令？”
" d* j' ~6 C& |$ B
    “這個……”

    彭安苦笑一聲，一臉無奈之色，“劉公子這個密令，讓我感到很糊塗。”

+ n4 ~, m" g) ^+ m, Q    “怎麼？”
' N1 a5 k* b$ J
    “他讓我率部自北門入城，亥時過後，從南門悄然出城。

# b6 d# j. I7 J    入城時，需敲鑼打鼓；出城時，絕不能有半點聲息……待天亮之後，我再由北門入城。此後每天，我都要這麼做。寶俊，你說這劉公子究竟是什麼意思？進進出出，豈不是折騰死人？”

    華彥一開始沒反應過來。
+ v$ ?; x) M+ M4 J7 v* U) a! K
    但很快的，他就明白了劉闖的意圖。

7 Q% e' _- H7 k4 F. e) p4 |    “文平，你就依計行事，劉公子這樣安排，果然高明。”
/ z0 b7 @% z6 e4 K' H; d: K
    疑兵之計！
$ b! O- J2 E3 p$ E" H2 n7 u! U
    劉闖可以說，把這疑兵之計用到了極致。
/ h" a7 `1 H$ T3 e% p
8 u, R' f* q0 f* v& B    華彥輕輕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沒想到這劉公子雖自幼蒙難，卻依舊有真才實學。

' S* k. ?6 ~4 _7 a: e4 M    中陵侯之後，果然不同凡響……相信如此一來，那於陵的郭祖，恐怕也堅持不得太長時間。”

    於陵郭祖，的確是有些困惑了！

( v6 n9 u$ s; F2 M- h2 P    本來，他與田楷兵馬合作，將袁尚困在於陵縣城裡，晝夜攻城。

: ?! A; u# C- @! }3 S9 m    只是，別看袁尚中了一次埋伏，但確有真才實學。他手中並不缺兵馬，憑於陵縣城，竟死死抵擋住郭祖十天。

    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袁尚的抵抗越來越小。

  V# Y# H& C+ }+ N) L7 K    郭祖覺得，再有十天，他一定可以攻破於陵……

    可誰想到在這個時候，般陽突然間被劉闖拿下。般陽告破，也就預示著‘泰山賊’後路被斷。
! q' ?& O7 T4 D& e3 Z! m
    此前，他憑藉般陽調運糧草，無後顧之憂。
2 H' F3 \" n' t! d! j, s% W: H' H
    現在般陽被奪走，郭祖立刻就慌了手腳。

9 e- \6 Z. d" X7 F; a    “長侯，我要奪回般陽，若不然我後路斷絕，恐有危險。”
* t; M6 ?8 S0 Q+ Y5 b* M
) N" c- w, M% `6 y1 \4 t0 t    田楷派來協助郭祖的人，是他的堂弟，名叫田恭，表字長侯。聽郭祖這麼一說，田恭也有些慌了手腳。不過，他為人謹慎，還是下意識勸說道：“郭將軍，還是先打探清楚，再做主張。”

& O9 k! S+ f6 y) a( \    郭祖想了想，便同意了田恭的建議。

    隨後，他派出斥候前去般陽打探，得來的結果，卻讓他大吃一驚。
& b& B( C: s8 i7 Z, w: ?
# c: \& `! b. \9 e, }    “袁譚命北海相劉闖前來救援，奪取般陽縣城的人，就是那劉闖。”
( ?& q0 M. x- t( Z. D# P* l
! [6 \, p- u% d( [! e    郭祖聞聽，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3 i; K4 s; W5 k, b; J- s1 H
; W) ]/ y2 \$ [% h  `& q/ J2 C2 t    他在泰山郡，聽說過劉闖之名，故而心生畏懼。
9 ^( p# C3 B( W
    倒是田恭對劉闖並不熟悉，忍不住問道：“郭將軍，那劉闖何人？”
7 U- J. B- J: n; {- `1 E1 C( d% Z
    郭祖苦笑道：“此人乃中陵侯之子，天子親口所封皇叔。

    聽人說，他自幼蒙難，流落民間……自去年出世，在徐州打出好大名聲，甚至連曹司空都沒能討得便宜。這廝轉戰徐、揚、豫三州之後，復又橫穿徐州，兩敗虓虎呂布，縱穿琅琊郡，大敗琅琊縣蕭建。此後他立足北海國，前兩個月還奪取了東萊郡，已成齊魯一方諸侯。

: ?$ e" t; I) Z- x6 `2 T3 r! S! C    若是此人，那王營輸得不冤！”

$ s2 a6 V& V! F    田恭聽罷，也是大驚失色。

$ D- L4 u3 t. U    郭祖說的那些人，不乏有他熟悉的。
+ Y) A. u' s3 k" d
    比如劉備，當初就在田楷手下做事，曾出任平原相；曹操更不必多說，奉天子以令諸侯，乃大漢司空；就連那虓虎呂布，也不是等閒之輩。可這麼多人，居然都沒在劉闖手中討得好處？
% y3 ]% m# b1 c! S0 V$ s
. U- V+ u1 X2 H    田恭連忙問道：“劉闖兵馬幾何？”
- m  Z6 T# z' P2 H2 \
8 C, g/ {7 R& Q1 i6 V    “目前尚不明朗。
  g+ w$ A! o/ V
( _% q1 t" e4 O/ s8 L    不過這兩日，每天都有一支人馬入城，每一支人馬，數量都在三五千左右。”

8 g! z% q0 T0 O+ S8 B5 Z7 F    郭祖聽罷，頓時臉色大變。
3 ]; k; C- X$ s- r* ^& d# ^
    他看了一眼田恭，輕聲道：“看這樣子，袁譚已經下令在齊郡徵召兵馬，估計劉闖在北海的兵馬，也會趕來助陣。依照這個速度，最遲三五日，他便可以湊足數萬兵馬，到時候必揮師西進，救援袁尚。長侯，非是我膽小怕事……實在是那劉闖厲害，就連我家太守也對此人忌憚非常。

. Y' U* u; G  a    要想攻破於陵，恐怕還需數日光景。
0 l! I# N+ }2 Y0 [9 t! T. ]
    別於陵還沒有攻破，咱們就被劉闖截了退路，到時候腹背受敵。”
) z  l. @; p' V+ }
    田恭聽罷，不由得有些意動。

# j/ H# j" y1 V4 U' J  o" ]    他面色陰晴不定，半晌後輕聲問道：“若以郭將軍看，我那兄長，此次可有勝算？”
/ L( V/ I! t1 ^# V" W
    郭祖道：“若劉闖不是這麼快就奪下般陽，哪怕晚幾日，咱們就可以攻破於陵，活捉袁尚。

4 o- a/ q# u; O" H/ `. f1 @    到時候，田青州尚有一搏之力……
0 h; e( C0 u; S6 {5 W& u
    可現在說什麼都遲了，劉闖既然已經奪下般陽，用不得幾日，肯定會出兵夾擊，到時候你我再想全身而退，就恐怕難了。長侯，你我合作這麼久，我也不想瞞你。現在走，還來得及。
: Z( h' h% @- y! H" @" N
    至於田青州那邊……”

. D$ ^0 g+ Q+ [7 r, N3 n7 Q    郭祖嘆了口氣，沒有再說下去。
8 ?8 k( \8 w: e* R) H
9 O+ r: @6 X4 M" L  s2 v; h  I    但他這一聲嘆息，卻比說什麼話語都來的實在。
1 u# S1 a( f5 ^% t. l
    田恭吞了口唾沫，“那咱們……撤兵？”
" ~  I" f% s9 j; u
9 d5 U9 Z. s6 b7 b    撤兵這兩個字，從田恭口中吐出來，極為艱澀，甚至有些猶豫。

% e- b) j( X* K    畢竟，田楷是他堂兄。可再親的關係，也比不得自己性命來的緊要！按照郭祖的說法，一旦劉闖完成集結，勢必揮師西進。到那時候，自己恐怕根本抵擋不住劉闖，白白的丟掉性命。
6 r8 ~; n! J1 A/ ~
: H$ b* p) `% |- y1 u! p) z; o; q    既然如此，倒不如隨郭祖撤離。

5 e. L& `. L* f. R3 i2 J, p    但這話，他實在是不好說出口，以至於猶猶豫豫。
  D# g/ b, j% ^
    反倒是郭祖，連連點頭表示贊同，“長侯，你說的不錯，唯有撤兵……只要咱們退入泰山郡，劉闖自然不會繼續追擊。我也知道你不捨田青州，可如今局勢，田青州怕也支持不得太久。”
9 J% _/ c' e, _1 j' a% r! H
    有郭祖這麼一句話，田恭立刻下定了決心。
8 e1 _( U( ^9 n, x1 E8 {( y; p
    不過，兩人都是那謹慎之人，也不敢一下子把兵馬撤走，以免被劉闖偷襲。

' n3 @) {$ z/ ~; _    兩人商議一下，決定暫緩攻擊於陵，由郭祖率部先行撤往原山，而後田恭率部隨後跟緊。如此可以前後呼應，避免被劉闖襲擊。兩部人馬到了原山後匯合一處，跨過原山，便可以進入泰山郡治下。郭祖和闐恭商議妥當之後，便立刻開始行動。郭祖先率部撤退，田恭隨後撤離。
( |5 r, E3 s5 Q: B
9 V3 z, V# u7 T: G# L" w" H3 ^    兩人一邊撤兵，一邊嚴密監視般陽的動靜。

    劉闖似乎仍在集結兵馬，不過算算數量，般陽縣城此時恐怕已有兩三萬人，估計出兵也就在這幾日的光景。如此一來，田恭也好，郭祖也罷，都不敢繼續耽擱，加快了撤兵的速度。
* j8 A7 e, ^6 r) u
    兩天後，袁尚形容憔悴的登上城樓時，卻意外發現，城外軍營，已經變成了空營。
. _) y6 n6 v0 H2 T/ r& \
  p' E6 P% K, w( D4 B7 J  i- g    他先是一愣，旋即喜出望外。

    “援兵來了，援兵來了！”
: U' ~  L* g  c8 q, x4 a
    他在城頭上興奮的大聲叫喊，城中軍卒，立刻歡聲雷動。

    只不過，一直等到了第二天，袁尚才收到從般陽傳來的消息，“什麼？般陽只有不足四千人？”
/ t( }* c0 ~, f9 o7 e+ I
' q+ I' s! G- W) B6 T; \  Z) {    “正是！”
, e# @# r4 i" V* S9 C) D
7 S7 z& m. T  C    信使苦笑道：“劉公子命彭將軍每日晝間自北門入，深夜從南門出，假作援兵源源不斷進入。

    可實際上，整個般陽縣城，而今兵馬不足四千。
+ e" r* I: Z9 l1 c) W
5 H9 Z$ f$ F* X+ a/ `    雖然軍容較之前些日子有些提升，卻仍不堪一戰。”
) }9 ]& w7 _) k# d# ~2 C5 Q
  i1 j" s+ J& d8 z5 l0 u4 u$ m( Q    “你們四千人，如何奪了般陽城？據我所知，那般陽可是有八千泰山賊。”
/ Q! m3 [$ L/ t; E& Q- t
; @$ ^4 A, e+ h3 q9 Z$ S4 ^) c    袁尚聽罷，感到不可思議。

    信使道：“此戰有賴劉公子用計，他先命彭將軍緩慢行軍，令般陽王營以為大軍未至。隨後劉公子親率八百軍卒潛入般陽城內，劉公子更親自殺入般陽縣衙，取王營首級並斬殺數百扈從後飄然撤走。王營一死，般陽大亂，劉公子趁機奪取了般陽，並假設疑兵，騙走泰山賊。”
- d7 l* a$ f+ J( w* I9 h3 ?
    袁尚聽罷，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他回頭向身後親隨看去，卻見眾人一個個面面相覷。

8 D: {/ j3 U+ S+ j5 I+ S    “這劉孟彥，好大膽子。”
& _$ H; K) h6 q0 \
* G# C  A8 |/ G    袁尚忍不住頓足道：“此人膽略驚人，我自愧不如。

    且他膽大心細，更擅奇兵……如此人物，為何不為我效力？卻要幫那袁阿大，顯思真好運道。”

" K; @2 n' x) T7 ?$ \' \7 @    袁尚，畢竟是袁紹極為屬意的繼承人，那才幹和氣度，比之袁譚要強許多。
& @, F. d) T9 Y% s* |# w% x
    他突然覺得，劉闖打死一個眭元進又算得什麼事情？
" I. W  z( z% ]" H7 [) I
    他賠上一匹燎原火，也算不得大事……若是可以，他願意用十個眭元進，不！一百個眭元進，換劉闖一人為他效力。這樣的人物，若能幫助自己的話，未來立嫡，必然能事半功倍。
$ q% X0 B' U0 @0 |/ [. u% V
    “劉公子，今在何處？我要當面向他道謝？”
+ Q. j3 @' r/ m+ I; F2 j
    信使苦笑道：“劉公子，如今已不在般陽。”
' n+ W3 G* b. _  t/ \, X8 Q
# H5 G  |9 D( f: ~+ g    “他不在般陽？”袁尚愣了一下，連忙問道：“他不在般陽，又在何處？”
% B9 R5 ?  Z# d8 W5 F
+ D/ J. u6 ^* z) A2 Z- |) G1 z    “劉公子說，一干泰山賊皆無膽匪類。
" Y( o/ q3 X" K& X, O" y
7 }$ C, s" Q' q. X$ Y4 u0 J    若知般陽丟失，不數日必會撤兵……他說，不能這麼輕易放走了這些個賊人。既然他們來了這邊，怎地也要留下些東西才成。所以在彭將軍到達第二天，劉公子就率八百人離開般陽。”

    袁尚聞聽，不由得激靈靈打了個寒顫。

" }$ x" x% K5 }3 J2 G    話說到這個地步，他那還能不知道劉闖要做什麼事情。
% Y0 q! J& j8 @0 A4 ~1 u
' Q! i7 K% W  I) O* L    他倒是不在乎別的，而是震驚於劉闖的膽大。
: Q' U& I8 k( V$ ]
# r3 C5 ]9 o& |$ s8 A& D    一旁一名親隨結結巴巴道：“這劉闖恁大膽子……就算是泰山賊撤兵，也是數萬兵馬。他只帶八百人，豈不是前去送死？”

    信使道：“劉公子說，兵不在多而在於精。

    區區泰山賊，八百人足以將之擊潰……彭將軍和寶俊先生都一力勸說他，不要前去冒險。可劉公子卻堅持要去，彭將軍和寶俊先生攔都攔不住，如今對劉公子行蹤，也不是很清楚。”
" ?/ n% W8 A9 i  y5 u7 U4 T1 ]+ N8 {
, T$ q" P: H2 b. H3 `    “狂妄，忒狂妄！”
/ P4 Z7 V5 g/ k4 b' _
, I6 C/ V+ [+ e, Q    袁尚親隨，忍不住大聲斥責。

0 J3 I$ e; Z% m! v    反倒是袁尚，突然露出一抹笑容。
2 W6 k5 C: `+ x) V: h% e
" l( }- n! k1 h: \  t7 S9 [    “這劉孟彥，端地一身是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