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庚新 -【悍戚】《已完本》

1月23

卷五 逐鹿中原 第382章 官渡（十七）

7 u  }+ U: |' V4 V+ b  o: Z: J    吉本不知道金禕和韋晃究竟找來了什麼外援，也沒有心情知道。
# O- d; u" d" ~& N# A, \: ?0 U3 M
, ]8 C& u/ ?* D( s. Q% ~1 I1 `    當然了，就算他想知道，金禕和韋晃也未必會告訴他。說穿了，金禕韋晃和吉本並不是同一類人。金禕韋晃豪門世族出身，而吉本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太醫令。雙方本就是生活在兩個世界的人物，怎可能有什麼交情？若說有相同之處，恐怕就是他們對漢帝都非常的忠心吧。

/ p) H5 \; X+ }+ s$ [    吉本現在想的，只是要把曹操幹掉，還天子本來的榮耀。不過，有一件事金禕他們說的沒錯，時間拖得越久，就越容易露出馬腳，就越容易被曹操發現。他現在已經騎虎難下，唯有儘快行動起來。在回家的路上，吉本想了很多……當他到家門口的時候，內心裡也作出了決定。
9 T: G$ l. g' _/ ~
. U7 v# Q: \% @* I+ |    “夫人，煩勞妳把吉邈和吉穆找來。”

6 {9 i4 X6 A1 M/ R; K- l    吉本回到家後，便吩咐妻子把兩個兒子找到跟前。
' ?9 r% M" }7 y5 Q  S$ h
5 C* |/ W/ |' @  ]: y8 T    吉邈年二十二歲，吉穆也有十八九歲，都過了弱冠年紀。
. C& r  x9 e( R
    兩個孩子倒是沒有學會吉本的醫術，而是自幼習武，頗有些武力。平時在許都城中，常和一些紈褲子弟混在一起，所以也有些名聲。來到書房之後，吉邈吉穆兄弟全都是一副緊張之色。兩人向吉本行了一禮，便垂手肅立一旁。別看吉本只是太醫，但是這家教卻非常嚴厲。
9 g5 k4 G- A. n: A
  ~  `9 {  r) X) x& ]    吉本深吸一口氣，沉聲道：“明日你兄弟二人帶你母親出城，回汝南老家待些時日。”

    “父親，好端端回家作甚？”

& N! L- J& }& Q$ e    “要你回去，便回去，哪裡來的這許多呱噪？”
4 {+ n4 h* O" Q' ?* M0 E8 u& O* b
    吉本臉色一沉。厲聲呵斥兄弟二人。

& L( \( }% W8 x    吉邈連忙閉上了嘴巴，只是臉上露出一抹不太情願的表情。
6 _0 \& a! I6 H$ B0 [2 O: n, b. `, V
$ _8 q, N4 I+ U6 ^- ]    “老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這好端端的，怎麼要我母子回老家去呢？”

    吉本的妻子坐在一旁，言語中透出疑惑之意。

    的確。老家那邊也沒什麼親戚，這好端端突然回老家，未免有些古怪，必然是發生了變故。
, A; f6 R7 D6 l( q3 [7 n
) k+ n/ E$ a9 Y/ Z7 I    吉本看了一眼陪自己半世的老妻，輕輕嘆了口氣。

8 d3 F. o+ I3 S: [' Y2 A9 o" J    “夫人，這件事妳莫在追問。我要妳帶兩個孩兒回去，也是防範萬一。

    吉邈、吉穆……你二人如今也大了，以前你們在外面胡鬧，我懶得過問。可以後，卻要擔起這個家才是。如今許都城中不太安寧，便是我也拿捏不準會發生什麼變故。你二人離開之後。便待在老家。若沒什麼事，我自會派人接你們回來；可如果發生了意外……”
% ]9 }  \# ~' c- X. [
    吉本猶豫一下，輕聲道：“便立刻帶著你娘親前往江夏，投奔劉使君。”

    想當初，劉備落難的時候，和吉本相識，彼此間頗有些交情。

1 u* B! p: o' u6 j) p    在吉本看來。劉闖雖然是大漢皇叔，但野心勃勃，難以說清楚日後的發展。就好像金禕說的那樣，弄不好劉闖就是個董卓、曹操之流。若果真如此，倒不如讓兩個孩兒前去投奔劉備。

    至少在吉本看來，劉備這個人也算是不錯。

( f; ?& E1 d9 F9 v    起於微末之中，歷經許多挫折，但是對漢室卻非常忠誠……
9 U# h2 H7 C8 B. X6 M; A& V
    更重要的是，劉備也是漢室宗親，甚至在某種程度上而言。劉備和漢帝的關係應該更親近。

    吉邈吉穆兄弟的臉色，頓時變了。

    兩兄弟張了張嘴，剛要開口說話，卻聽得吉本厲聲道：“你二人聽著，到了江夏之後。也不要妄自出頭，還需低調行事。劉使君乃仁厚之人，但江夏那邊的事情，卻非常複雜，你們切不可似在許都這般遊手好閒，找個正經的職事，安心做事就好，莫再去惹事生非……”

  H6 A( k( h- h1 F7 f* q    吉邈和吉穆相視一眼，一咬牙，躬身道：“孩兒明白。”
% r, V# L: B" ?! j
    “夫人，帶他們去準備吧。”

    吉本擺手，示意妻子和兩個兒子退下。
5 [; W1 O% y. X" o4 i8 \! ?0 K
" q5 Z2 }9 j" Y3 S+ {& T$ t    妻子還想再說些什麼，可是看吉本的臉色，便知道說什麼都沒有用處。

0 L$ q* b: k- ]" |4 b    自家夫君，自家心裡最清楚。
$ K, o) }/ ^6 i7 V3 |( R
0 K# f- s' L+ h. G: ]1 z0 R    吉夫人在心裡嘆了口氣，朝吉本一福，而後輕聲道：“老爺一個人在許都，也要多多保重才是。

    妾身與孩兒們便在老家等你，還請老爺多小心。”

    吉本聽了妻子這番話，心裡面不由得一酸。
" X' O0 k+ L: x$ C$ h, ~; `
0 K5 R3 v  G. f4 E  a    但旋即，他便穩住了心神，淡淡一笑道：“夫人不必為我擔心，我自會小心，絕不會有什麼危險。”

* j( T+ o6 u7 o5 g& q4 U    話說到這個地步，似乎已經沒有必要再勸說什麼。

    吉夫人帶著吉邈吉穆二人告退，回房收拾行囊。而吉本則站在門口，負手而立半晌後，輕輕嘆息一聲，轉身回到房中。

    他從架子上取出一個匣子，打開來從裡面拿出一根藥材。

8 n7 H  H# }- p% [" B0 }! V8 v    猶豫一下之後，他把藥材放進了碾藥的槽子裡，用藥碾輕輕碾碎了藥材，目光灼灼，格外專注。

: P1 M% W7 h. n; k- m! }" c    +++++++++++++++++++
* t  l4 b' l! f( k1 ]
2 {3 ^1 O' k. s5 d* f  R    建安九年十月二十日，劉闖連續向管城發動攻勢。

    賈詡也感到情況有些不妙，有心想要挽回局面，可奈何劉闖的攻勢越來越猛，令他根本無力反擊。
  ?/ p( Y) P+ ]" z' L# u# L
5 h& w) v' b5 ]. e    二十二日，龐德率一支兵馬自上黨入河內之後，渡河抵達滎陽。

    龐德此次前來，又帶來了兩萬兵馬。
8 Q' A/ ]' e* M6 C. J5 s
" s% v. {/ E$ ]5 ^% L* T# X( Y    如此一來，劉闖手中兵力激增至十萬人，聲勢較之先前越發強盛。

    對於龐德的到來，劉闖也非常開心。他旋即命龐德參戰，與黃忠、夏侯蘭輪番向管城發動攻勢。
' X% D2 f$ V* X, {; ?4 e5 p$ e
    而這一次，雙方都沒有使用天雷火。
! T0 }$ r1 f0 \2 \
: S9 h5 O6 @. V* @    不是他們不想用，實在是兩邊都沒有了庫存。如此一來，雙方復又回歸到早先冷兵器戰爭的態勢，靠著兵力的優勢，以及絞車弩強大的攻擊力，劉闖一度佔據上風，令賈詡頗為吃力。
. ]; J$ ^- ?( [  X( M- n. H
    就在賈詡在管城苦苦支撐的時候，許褚和楊俊也抵達虢亭。

    不過。許褚聽從了楊俊的計策，並沒有大張旗鼓前去，而是親率大軍繞過虢亭，埋伏於旃然水河灣之中。隨後，楊俊獨自前往虢亭大營。與張郃一番商議之後，張郃率部出擊，向曹休搦戰。

    曹休自然不會怯戰，領兵在虢亭和張郃對壘。
+ d/ b& t$ `# ?8 [' [
    就在雙方交戰的時候，許褚率部突然從旃然水河灣殺出，直撲曹軍側翼。

3 `- {' e1 n' n) h/ N    曹休沒有想到。漢軍竟然在旃然水有埋伏，猝不及防之下，被漢軍殺得大敗……曹休死戰，方殺出一條血路，逃奔京縣。可是未等他在京縣站穩腳跟，張郃許褚二人率部已追殺到城下。
' Z- H, V# _/ u( |3 A6 l
" v" ]& L- A* h# T    曹休率敗軍勉力應戰。只是士氣低落，更抵擋不住漢軍兇猛的攻擊，只半天時間便敗走京縣，逃向梅山。
1 f. a7 A% Y& l" U( }0 n
    京縣一失失守，也預示這賈詡側翼完全暴露出來。
1 N5 Z6 I1 E9 Q8 T
; d# a. G" o% X/ N# |9 @+ {& K( K    楊俊制止了許褚和張郃繼續追擊曹休的舉動，而是讓許褚坐鎮京縣，命張郃自京縣出擊。偷襲管城糧道。賈詡對糧道，自然非常重視，派有大將押送糧草。可張郃畢竟不是等閒之輩，不但精通兵法，更驍勇善戰。他斷了賈詡的糧道，也使得管城的局勢，一下子變得更加危急。
+ g# R  R; ^/ a& H+ x% L+ W
    此時，雖有夏侯尚兄弟駐守於垣雍城，卻依舊難改大勢已去的形式。
/ _* Z- y8 _% U+ P- j$ j, @0 l
2 ]* |/ ?1 }! ]( n. A% j    不過，賈詡畢竟不是普通人。有壯士斷腕的勇氣。

: {+ N- v7 c9 ^2 ~! [- O, Y, D$ A    眼見管城已無法繼續堅守，他索性下令，縱火焚燒管城，而後率部突圍，退往中牟。

$ \2 [; r3 i# |6 [% {, o    與此同時。夏侯尚夏侯衡兩兄弟見京縣丟失，管城失守，也知道這垣雍城無法繼續再守下去。
% d5 w  r; S# }+ H" U
    就在賈詡撤離管城的第二天，夏侯尚兄弟也撤出垣雍城退守陽武。
7 i4 R: p3 R) L: m0 N6 Z$ k
    而駐守於陳留郡，新任陳留太守曹朋得知夏侯兄弟戰敗後，立刻自浚儀出兵，屯兵曲遇聚，接應夏侯兄弟。

    曹洪則率領兵馬從白馬退下來，抵達官渡之後，便安營紮寨，準備和劉闖在此決一死戰。

    劉闖得到消息，也不敢怠慢。
: D3 Y* P9 h" E! w: [; N1 ]
# F' t2 Y2 j* |, u    他和法正、楊俊、盧毓商議後，決意主動出擊。

    於是，張郃駐守京縣，切斷梅山和官渡的聯繫，劉闖則親率大軍五萬，以黃忠為先鋒，浩浩蕩蕩殺奔圃田澤。
& j5 F9 i( l3 o  \3 G
; w: C& c/ L9 e/ v; ~0 O6 J6 y    而此時，曹軍在官渡的防禦雖未能夠全部完成，但是已有雛形。

    劉闖抵達圃田澤之後，看了官渡地形之後，也不禁有些頭疼。
# z0 G9 m9 F" W2 {& O( G
# g4 M8 |$ c2 g  W3 X/ z) `: n" j    這官渡，距離許都約二百里，也是進軍許都的要衝之地……曹操在此，已屯駐六萬兵馬，早已擺開了陣勢。

    劉闖登上望樓，眺望曹軍營盤，也不禁苦笑連連。

& S% L5 Z6 q0 d4 L2 v) L# q    “官渡一戰，便是勝了也是慘勝，少不得要元氣大傷。”
" J# ^  V- k& S! F
    法正和楊俊在劉闖身後連連點頭……如果從局勢上來說，劉闖比之當初袁紹，要占了上風。

    當時袁紹自河北攻過來，還要防範河洛兵馬。

    而現在，劉闖無需防範河洛，甚至打開了關中通路，壓力較之袁紹，已減輕了許多。不過，在劉闖的東面，還有黎陽曹軍，隨時可能前來增援。這也使得劉闖無法集中全部力量攻擊官渡，必須要派出一支雄兵屯駐原武。一方面，可以阻擋黎陽曹軍的救援，另一方面，也能牽制陽武和陳留的兵馬。總之，此次官渡之戰，劉闖雖略占上風，卻不可能輕易取勝。
$ Q' `* N& Y( R7 Q5 y, j* c/ Z& K/ ]
    如果真的和曹操在此鏖戰不休，說實話，的確不是劉闖所想。

5 W3 Z7 B9 r, F    殺過來，殺過去……到最後損耗的，還不都是漢家的元氣？

) b+ d2 u$ r- L3 y' ~. T    “明日一早，讓漢升將軍出擊，佯攻中牟！”

    ++++++++++++++++++++++++++++++++++++++++

    不知不覺，已到十一月。

    漢軍兵臨官渡，大戰一觸即發。
  A! B9 m6 V6 F- x3 E9 i  F1 o
    而曹操的頭痛症在經過了一段時間的調整後，也緩解許多。

    頭痛症甫一緩解，曹操便急不可耐的想要前往官渡督戰。此前，漢軍和曹軍已經多次交鋒，勝負參半。曹軍佔據地形的優勢，再加上此前曾在這裡大勝袁紹，故而士氣頗為高漲。

    曹操深知，這一戰對他來說，也極為關鍵。
( R4 N! [4 k* w) y/ ~
    若能夠在官渡戰敗劉闖，他就還有機會收復失地，挽回此前頹勢。

    所以，他也是急不可耐……就在他想要趕赴官渡督戰的時候，又有一個好消息傳來：張繡率部，抵達許都！

9 j% y& B/ c7 Q3 v2 l2 v( x+ o- K

1月23

卷五 逐鹿中原 第382章 官渡（終）
% v$ U, f4 b8 f5 X% n. u7 }( w' ~
4 p2 ^* a* P2 z* i3 ?/ r$ E    張繡的到來，的確是讓曹操的壓力頓時緩解許多。

    他也非常高興，親自出城迎接張繡，更在許都城中設宴款待，為張繡接風洗塵。

. w0 Y7 [2 Y$ z5 u. ~    說起來張繡，曹操表面上看去對他極為倚重，可是內心之中卻始終存有一分防範之心……
1 p1 B3 ~! Y: V6 c
    張繡，武威祖厲人，是董卓時期驃騎將軍張濟的侄子。

" n6 u7 p$ S3 R; ]2 W    董卓死後，張濟和李傕郭汜等人圍攻長安，張繡因而以軍功而升為建忠將軍，宣威侯。不過後來張濟和李傕郭汜鬧翻，便獨自帶著兵馬前往荊州，結果在攻打穰城的時候，被流矢射殺。

    張濟死後，張繡便接管了他的隊伍，屯駐宛城，與劉表聯盟。
. [9 o8 i1 V  ]. Q5 W/ l: K
7 K+ R3 T* w( T4 X* }    建安二年曹操南征，結果因為搶走了張繡的嬸子鄒夫人，惹得張繡大怒，偷襲曹操。這也就是在歷史上極有名的宛之戰。在這一戰中，曹操失去了長子曹昂，侄子曹安民和愛將典韋。

$ x8 M/ |) `- o) [    後來張繡聽從賈詡的建議投降曹操，曹操非常高興，還讓他的兒子娶了張繡的女兒，並且拜張繡為揚武將軍。
5 m7 [0 Y7 F0 Q+ ~
8 r- w. v& p. A    第一次官渡之戰的時候，張繡立下了大功，被封為破羌將軍。

5 Y8 U; b# ?1 g/ v    在所有人看來，這儼然就是君臣的典範。

    可實際上，不管是曹操還是張繡，對彼此都心懷忌憚。
# ~; e* m1 `9 G& E/ Z' y( c
    特別是張繡，心裡一直非常忐忑。不管怎麼說，他害死了曹操的長子，更因為這件事情，使得曹操家庭出現問題，和丁夫人分開。哪怕是曹操對這件事不放在心上，張繡心中卻始終是存有提防。這次曹操把張繡從南陽抽調過來。張繡更不敢有半點怠慢，立刻趕來聽命。
  s% ]& c/ b% s
4 s4 S( z2 w4 j0 X3 }; ^    酒席宴上，曹操顯得非常開心，和張繡推杯換盞。

    雙方都很盡興，更旋即敲定。張繡第二天一早便拔營起寨，趕赴官渡參戰。

    酒宴結束之後，曹操返回後宅……

    哪知道在後半夜，他突然感到一陣劇烈的腹痛。那腹痛痛得曹操臉色發白，全然沒有半點血色。環夫人也被吵醒，也被曹操那蒼白的臉色嚇了一跳。連忙跑去通知卞夫人。卞夫人來到榻前，卻見曹操已經痛得說不出話來。看到這種情況，卞夫人也是大吃一驚，連忙吩咐家臣：“還愣著做什麼，趕快去找吉太醫來，讓他為司空診治……這好端端。怎會腹痛？”
4 S# p4 K4 i1 l4 U9 S- m" N  J
8 q8 V$ M+ d- C, S9 I    曹操猛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卞夫人的手。

& c$ H# t7 u% N9 l! R4 @" H    “司空，你……”
8 G$ h2 ~3 C+ i0 f, s
- Q2 z1 E1 C% F1 F- J, \1 X    曹操連連搖頭，用極其虛弱的聲音道：“休要去找吉本，立刻派人通知文若前來。”

: c# o  b2 ^) }! A8 M    “可是……”
% s" ~! S. Z& ^/ p2 d2 f$ s
    “休得囉嗦！”

    曹操一聲怒喝，卻好像使出了全身的氣力。

* X* ]$ A5 i% z+ L    卞夫人連忙答應，讓人去請荀彧前來。

; N$ U* m4 J2 N$ A    “夫君。你這究竟是怎麼了？既然身體不適，為何不讓妾身找吉本前來診治？”

    “夫人，立刻派人去吉本家中，把那吉本拿下！”

    “啊？”

3 i" x: F: S6 e& b    “莫囉嗦……就是那吉本作祟，切不可放過此人。”
# ?: P4 W/ _0 a$ w4 R+ E* p
; D5 j7 Y0 p" H3 D* _( }- y1 E2 w3 t+ O    曹操最近一段時間，一直服用吉本給他開得發寒湯，頭痛症已經好了許多。今日在府中設宴，開席前他還喝了一碗發寒湯……曹府中的酒菜，自然不會有任何問題。突如其來的腹痛，只可能有一個解釋。那就是吉本的發寒湯有問題。可問題是，曹操服下發寒湯的時候，吉本當著他的面也喝了不少。若是發寒湯真有問題，為何吉本敢當著曹操的面服用呢？
* x5 L( h# E; X8 x$ o8 t( x
    曹操想不明白這其中的玄機，卻可以肯定。此事必然和吉本有關。
: i. R& \! S$ }  `% h2 C
0 S# n% K. @4 j; l5 k; g, V( R2 M8 O    他掙扎著坐起來，剛想要開口，卻聽到門外一陣喧嘩騷亂，緊跟著就看一名男子帶著曹植和一個童子闖進房中，單膝跪地道：“主公，大事不好，張繡突然造反，與步兵校尉金禕合兵一處，攻入城中。”

9 q4 ?. \( n$ L; z% B- |' Q' Z    張繡，造反？

9 T9 \) l: |% g& l" d, b* }    曹操聞聽之後，那還能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
9 N# f* \/ o. |! k( g. ^9 S
' _) T0 [4 ~8 [    他連忙道：“夫人，去把大家都集中起來，咱們儘快離開。”

. C5 y2 l$ w9 E5 Q! x    許都城中的兵力有些薄弱，曹操萬沒有想到那金禕竟然和張繡聯合起來造反。

    吉本、金禕、張繡、漢帝……
5 O- i7 @+ t) o: d6 v4 h* r8 H4 W8 h7 i0 D
# t; ~, r/ @# O" y    當曹操把這四個人串聯起來之後，便立刻醒悟過來，這其中的問題。一直以來，曹操總覺得許都城中有一股力量在威脅他，可是卻找不到線索。他甚至一度把目光放在輔國將軍伏完的身上，可後來卻發現，伏完一直都非常老實，更沒有和任何人有接觸……王子泰被殺之後，賈詡倒是查出一條線索，不過後來線索中斷……難不成，劉闖和金禕他們勾結一處？
8 J, U9 C! R  M8 k$ _: }7 r/ |
    不對！
0 m; p' U% V% w) N& f# l, C
    曹操立刻就否定了這個想法，如果劉闖果真和金禕他們勾結的話，便不會在官渡苦戰……
2 E% w$ ~( u% k  Z/ I6 N
    事實上，曹操發現他是被劉闖給迷惑了！

    他太過於重視劉闖，所以才會想方設法的查找和劉闖有關係的人。
' T6 v7 ?' F/ {
    可是現在看來，金禕這些傢伙分明是另有圖謀，想要渾水摸魚……而曹操卻一直沒有留意。
' c" u) w% i. y3 H7 z' f
    也難怪，誰讓金禕平日裡表現的非常低調？

0 h2 n1 M. {/ b6 ]    可是想清楚了，又能如何？
# u7 E: l& u  ?. f& O$ O5 e
6 I7 ~  }' d# n4 D    曹操這個時候，已經開始吐出黑血。
: U) q: `/ O" b0 l) D4 T  Z
* h- i$ C" {$ b' f3 X    吉本給他配備的發寒湯並沒有毒性，不過在加入了一味藥材之後，性質就發生了變化。當然了，若只是單獨服用哪一味藥材也什麼大礙，關鍵是曹操之後便吃了酒，刺激那味藥材和發寒湯的藥性產生衝突。所以，這一副要的關鍵，就是在酒！曹操之前因為頭痛症，一直不願吃酒，也就使得吉本沒有下藥的機會。今天，當他聽聞張繡抵達城外，雖然不知道張繡就是金禕請來的外援，卻也意識到，他的機會到來……於是，他在發寒湯裡。加了那一味藥材。

    吉本猜到，曹操肯定會擺酒設宴，為張繡接風洗塵。
: i8 B- `& C- E2 V$ [4 X- T
    只要他吃了酒，就會拔出那味藥材的藥性，從而和發寒湯產生衝突。於是這治病的發寒湯也就變成了毒藥。
( z+ q: `1 v9 _3 m% W8 u3 ~, l
; q) T9 h* ~( w, J) }    可以說，吉本為了這個方子，是煞費苦心。
6 L$ e! U( @* q( O
$ `# W/ Q5 G; |0 y3 H    這也是他遲遲不肯動手的主要原因，因為他必須要確定，曹操在吃了加料的發寒湯之後，會在六個時辰之內飲用酒水。張繡的到來。便給了吉本這個機會。曹操雖然對吉本一直提防，但畢竟不是醫生，更不清楚藥性和藥理。加上每次用藥，吉本都會先用，他也就少了防備。
  T8 \6 S# E& Z. y* }
5 g/ p+ [  `$ Q2 L' V    哪知道……

8 P! W. _- ?# E- P# F    曹操雖然不明白吉本是怎麼下的毒，卻也能明白。這件事必然和吉本有關。

    此時，司空府外已經是喊殺聲震天。
6 ]' z! a# _  w0 M6 ?
    曹操趁著神智還算清醒，強打著精神吩咐道：“王必，你立刻把府中家兵召集起來，護我等突圍。”

0 K! b8 g  g* C2 D# ?9 V: @    王必，便是跟隨曹植前來的那名男子，乃譙縣人。也是曹操的同鄉。
3 e2 f, L% u% [/ E" H
    此人出身貧寒，卻素有武力，勇猛異常。

    曹操起兵的時候，王必就跟隨曹操，雖然聲名不顯，但卻是曹操身邊的心腹，甚得曹操信任。
; h" j% _  `/ D' J( W; `: ]9 ?! H
& o3 j: m4 b; v; z    聽聞曹操吩咐，王必立刻點頭答應。
6 X) D9 G, F' I
) X4 J9 l! Y2 ~: K    他出去召集司空府中的家兵，約八百餘人，便返回後宅。
* [) O4 z9 V* g/ `6 d4 c
/ j6 Y, v. v1 i  M+ ~    可此時。曹操已經昏迷。

    王必讓人把曹操抬到了車上，與此同時卞夫人等一幹家眷，也都聚在府中。
5 z! U6 l! H8 o6 d, r+ ^6 ?
    曹操喜好漁色，家中多夫人，但在這個時候還願意跟隨曹操的人。說實話並不是特別多……

    除了卞夫人和環夫人之外，也就剩下劉夫人等幾個為曹操生下孩子的女人。
3 K0 H6 N' |- F
    但即便如此，一大家子加起來也有百餘人。

    王必讓她們上了車，而後便帶著家兵，打開城門衝出曹府。

    此時，許都城中火光衝天，到處都是亂兵奔走。王必等人才一出現，便立刻有亂兵圍上來。

    王必跨馬提刀，帶著曹府家兵將亂兵殺散，直奔章華門而走。

    在拐過一條街道的時候，迎面遇到一支兵馬。

& S! @- z# P/ v, d4 B9 F# L    王必一見，頓時大驚，催馬便要上前應戰。哪知道當他到了隊伍的跟前，卻聽到對面有人高喊：“前面，可是王主簿？”
2 n/ P* a  c  @4 {/ u6 M
# q7 }1 w" x" v3 h2 K    王必抬頭看去，就著火把光亮，認出對面的人馬。

- ^8 j- V+ T  z- n6 {  I; K    “孟康，快來保護主公。”

; s; V) d) }, Q    來人赫然正是虎衛將軍許定，他聽到王必的叫喊，頓時大喜，扭頭道：“荀尚書，是主公！”

    荀彧、荀攸、董昭等人從隊伍中縱馬而出，，也讓王必心中大定。

    “王必，司空何在？”

    “司空似被人下了毒，如今昏迷不醒……
2 A: P* C+ a% L
    他清醒的時候，讓我保護夫人和公子們出城，卻不想遇到先生。”

    荀彧聞聽，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 D0 E- `% l5 h
    說實話，他也沒有想到張繡竟然和金禕等人勾結一處，才使得今晚發生大亂。若只有金禕，荀彧並不懼怕。可問題是，再加上一個張綉，荀彧手中的兵馬，可就有些抵擋不住對方。
4 N. D! L, G+ i3 D; ?1 S- z2 g
4 `7 ^' k$ o' U" p& v2 a% d, N5 U    沒辦法，步兵營或許是一幫子少爺兵，可是那張繡手下的西涼兵，卻是身經百戰。

6 h/ ?  k, \) v* u9 P    一方是謀後而動，一方卻毫無防備，勝負也就一目瞭然。在這種情況之下，荀彧立刻喚上了許定，帶著虎衛軍趕來接應曹操。沒想到，曹操居然中了毒……金禕這幫人，顯然是早有預謀。
! p* N3 @* [  Y# v& H+ Q  }7 U$ J
    “大家不要慌張，許都城中而今危險，不可以久留。
, Y/ x+ b/ A! w. j
6 w0 f% Y7 y2 u& M: X    咱們先突出重圍……我記得嚴匡所部屯駐鄢陵，咱們先去鄢陵，找先生為司空救治，而後在奪回許都。”
3 q2 T  e5 s6 Q. B: f
    曹操昏迷之後，眾人都是六神無主。

* d, G, a- }, a; |0 C    而今有荀彧站出來，也讓大家都鬆了一口氣。
+ B4 S% K! l! I' X$ a. E" u
    兩支人馬合在一起，有一千多人，便直奔章華門殺去。
: K; @$ t% o! i& q& _6 D3 f4 C
6 F2 p8 ^% d9 I* Y" e: o+ {    章華門此刻，也是亂成了一團麻……荀彧等待幾乎是沒有費太大的功夫便衝出章華門，朝鄢陵而走。

- B& Y  m1 O+ v+ |  q( B- V    哪知道才出城不遠，身後傳來急促馬蹄聲。
# @/ m+ Z3 q, e5 g8 s
' J5 c0 a. ?$ @# p5 e9 p0 }    “操賊哪裡走，張繡在此已恭候多時！”

/ y- [* \8 I# |1 b: H% M
9 k, ?* |; O% B

1月23

卷五 逐鹿中原 第383章 敢不敢來（一）
8 g8 U! [" u+ r: ]
    建安九年十一月，許都兵變。

    步兵校尉金禕勾結破羌將軍張繡裡應外合，攻破許都。
) n. p, |; }% ]2 T
    曹操被人下毒，在許定王必等人的保護下逃離許都城，不成想才出得章華門，便被張繡追上。

5 ]1 R8 I. Z' t! g" |9 i5 |/ Y6 d    對曹操，張繡一方面是仇視，另一方面又畏懼。
9 q7 r+ y) D; `, x( x" y
    特別是曹操戰敗袁紹之後，那種畏懼的心裡就達到了巔峰。不過，他終於有機會報仇雪恨，自然也不可能輕易放過。想當初，他投降曹操，卻被曹操搶走了自己的妻子，引以為恨。那曹操搶走了鄒氏也就罷了，又擔心張繡造反，故而生出殺害張繡的心思，卻不想被走漏了消息。
$ I8 D7 J% B# q$ ^/ N! Z  v
    於是，張繡偷襲曹操，害死了曹昂、曹安民和典韋等人……

    哪怕張繡後來歸降曹操，可是心裡面始終存有幾分擔憂。

) M. f& e: K, @9 a    在原有的歷史上，建安十二年，張繡跟隨曹操去柳城征伐烏丸，結果還沒有抵達柳城便死了，死後謚號定侯。

& y1 [$ |6 O9 Y' f7 _. |    在《魏略》中有記載，說是曹丕因為曹昂戰死的事情對張繡不滿，結果造成了張繡自殺。可事實上呢？張繡並不是死在曹丕手中……至於他在歷史上是病故還是其他的原因，並無人知曉。
5 P: G, S' x4 M7 n
; x' Y7 H3 L8 K3 ]5 ?    不過由此也能夠看出，曹操對張繡表面上既往不咎，實則卻始終存有不滿之意。

. Q1 p: y7 U: u4 I! z( T    後來，張繡的兒子張泉因魏諷之事受到連坐被曹丕殺掉……張氏一門，也隨之泯沒於歷史長河。

    總之。曹操和張繡之間的恩怨，根本不可能解開。

    哪怕是曹操既往不咎。可是張繡這心裡，始終難以安寧。畢竟，曹昂是曹操的長子，更是曹操精心培養的繼承人。長子死於張繡之手，若說曹操這心裡沒有疙瘩，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 w6 c# I- b' y, @& N: \( m
! d2 c+ M7 I; V) I- E! t% F    正是出於這種惶恐不安的心理，張繡抵達潁陽之後，金禕便派人與之接洽。
1 Q9 f; w% H+ J/ \. i
    不得不說。金禕雖有些紈褲，但確有些手段。

  j7 A% A% x4 U  F, p# Q    他準確的抓到了張繡的軟肋，於是派韋晃遊說張繡，令張繡為之意動。
$ k, w2 e7 ^* d
    隨後，金禕又設法從漢帝手中取得詔書，拜張繡為前將軍，武功侯。賞食邑三千戶，也使得張繡下定了決心。與其這樣子一直生活在曹操的陰影之中，倒不如奮力一搏，說不定還能創出一個新天地來。於是，他趁著前來許都拜見曹操的時候，突然和金禕聯手發動兵變。

3 N0 G( `! @) W7 ^5 f- f    如果。如果曹操沒有中毒，能夠及時站出來的話，說不定還能穩定局勢。

    可正是因為曹操中毒昏迷不醒，而荀彧雖然有能力，卻沒有足夠的威望……最終不得已撤出許都。
. @6 c" r3 J; B6 n& R: I0 M" B
; p! y% s2 T) J: T' O) X    但張繡卻不會就這麼放過曹操。
2 e* G" G5 I8 N4 P- ^) m
5 H+ S% Q4 K: x" M: F    他深知曹操的手段。若不能將之斬殺，勢必會成為心腹之患。

& j( S  b% W4 I/ O+ Y    於是張繡在得到曹操從章華門突圍的消息之後。甚至顧不得聯絡金禕，便率本部兵馬追擊過來。
5 K8 V# ]8 U9 G0 l0 y6 Q
    “文若，請帶主公速走，我來斷後。”
! f0 a! X0 R' \& W
* F9 g" T: G  j. ]    眼見追兵越來越近，許定突然勒住戰馬，衝著荀彧大聲喊道。

    “孟康，你……”
3 P  S& e2 I/ \. X& d4 k
    “主公待我有知遇之恩，今日正是我報效主公之時。

    文若，我知道你忠於漢室，可如今形勢，若主公被害，朝堂必為宵小所奪，便真是你所期望的中興之勢嗎？這個時候，請你念在漢室江山的面子上，護佑主公離開，待我殺退賊人，自會與你匯合。”

    荀彧臉色陰晴不定，但最終還是一點頭，“孟康，保重。”
+ l5 W, L! W$ S5 P5 s. ~3 c
    許定說得有失偏頗，就算是曹操為金禕所害，那金禕也休想把持朝堂。你道那劉闖會心甘情願向金禕低頭嗎？不可能！劉闖貴為大漢皇叔，手中更有百萬雄兵，怎可能臣服於金禕？

    只不過，這些話在這個時候，荀彧說不出口。

& {- H4 w, V$ w. C& @! f    他輔佐曹操，眨眼間已逾十載，對曹操可謂是寄予了殷切希望。

* N5 X* h, p! e2 q; P+ W# Y* ]! S    以至於劉闖即便是為皇叔，荀彧還是要支持曹操。因為在他看來，能夠中興漢室者，唯有曹操一人。雖則後來劉闖迅速崛起，更把曹操打得連連丟地失城，可荀彧對曹操的期盼卻從未改變過。

- J1 \: b5 z6 _- v    這個時候，也是曹操最為危急的時候，哪怕荀彧對曹操心懷不滿，也不會就此拋棄了曹操。
7 J9 h& R9 x  C. F/ T0 `$ F8 Q
2 p5 |9 P; X# e) z( k    他帶著曹操家眷，在王必等人的保護下迅速逃離。

; ]- ~" f: D5 Z- Z    而許定則領三百虎衛軍斷後，他立馬橫刀，見荀彧等人消失於夜幕之中，臉上頓時露出欣慰之色。
, v. ]8 \  K/ L  l1 z
    張繡，已追到了近前。
3 I0 ~1 f- h; b) Q+ Q0 f
    許定突然一催戰馬，厲聲喝道：“司空待我等甚重，今日正是我等報效主公之時……兒郎們，隨我死戰阻敵。“
) k1 g5 J+ b5 w5 w
/ ]: a: T$ v% a1 x$ f    說著話，許定一馬當先，便衝向張繡等人。
, f) \+ z2 Z1 W  e& k- ~
    火光之中，他看到張繡躍馬擰槍而來，於是拍馬上前便攔住了張繡。
( t6 V% l6 T! B: {4 i7 Z' m: ^5 n
    許定的刀馬純熟，雖比不得許褚那般悍勇，卻也不可等閒視之。在曹氏眾將之中，許定也算得前十的猛將。在建安七年，許定突破煉神境界，進入煉神初期，武力與早先大有精進。
* _! o# L- G8 m2 [0 e1 C) m
    只見他舞刀攔住張繡，厲聲喝道：“背主逆賊，還不受死。”
+ B7 ]4 [% }$ c2 C
    二馬照頭，他在馬上猛然長身而起，大刀唰唰唰連劈三刀，一刀快似一刀，一刀強似一刀。
8 R- X! ?& E0 C9 ?3 I* ?
2 z3 w" u5 W3 D' P% J    若換個普通人，說不得一個回合便要被許定斬殺。
2 o6 C; T4 k4 `! ~
. [# }2 f. Z$ x5 r" {    可他眼前，面對的卻是張繡。
2 {/ a( A0 [( ]" B$ T6 i; t
: [/ P  r  |+ c- y    這張繡的槍法高明，得名師傳授，早在十年前便進入煉神初期。
, W# D7 N2 W" F9 ~! @
    十年來，他苦練槍法，雖未能突破煉神中期的境界，可是卻把自己的功夫打磨的極為精湛。
! r) c9 A( ?' M/ R
    眼見許定出招，張繡也不由得在心裡一聲讚歎。
$ P7 j. J) c2 i
    不過，這可是關乎日後命運的時候。哪怕張繡再讚賞許定，也不會輕易放過他。
' i" D# b/ X3 B. k5 ^" R
    他舉槍相迎。槍槍相連。許定雖然驍勇，卻不是張繡的對手……不過他是抱著必死之心阻攔張繡，故而張繡想要在短時間內勝過許定，也並不是一樁易事。兩人馬打盤旋，戰了三十餘合，張繡便有些心急。於是在二馬錯蹬之後，他突然收起大槍，取出弓箭在馬上一個犀牛望月。照準許定就是一箭。許定也沒有想到張繡會用弓箭，猝不及防之下，被張繡一箭射落馬下，氣絕身亡。

8 K3 G/ q7 k8 N! r  A% U    與此同時，張繡帶來的西涼兵已經把那三百虎衛軍殺得乾乾淨淨。
) m, d# i0 X6 p( Z' ~/ z% j7 n, d
    三百虎衛，竟沒有一個人投降，全都戰死於疆場之上……看著遍地的屍骸。張繡也不由得暗自心驚。

    他心中也在慶幸：若不是曹操中毒，只怕今天晚上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 ~6 d0 N6 W5 }$ {' h
    但越是如此，他心中殺意也就越重。
5 r3 |% b+ R0 o
    可是，曹操一行人趁著許定攔截張繡的時候，已跑的無影無蹤。這也讓張繡心中懊惱不已。有心繼續追趕，可是看了看天色，最終還是沒有追擊……那曹操，最好用伏兵。這三更半夜的追過去，萬一曹操在路上設下伏兵。豈不是更加危險？也罷，左右已經救出漢帝。也算是解決了一樁大事。

# R* R4 Y/ t/ F    佔領許都，只是一個開始。

    接下來，金旋會在汝南起兵，火併朱靈。
' y6 C$ q& Z8 f& D+ L: U7 @
    到時候只要金旋率部前來，也就等同於大功告成……
8 _& e+ ~& t* x& ~- z1 _
7 t  l& H7 z. ]2 Z. K) k    劉闖就算是兵臨許都城下，可這大義已經被我等占去。那個時候，他劉闖還不得乖乖臣服？
- h  t. t6 h  D3 E
    想到這裡，張繡心中就忍不住一陣得意！

    +++++++++++++++++++++++++++++++++

    許都兵變，事發突然，此前沒有半點跡象。

    以至於當曹操敗退鄢陵之後，許多人都未能反應過來。不過，漢帝劉協總算是鬆了口氣，在金鑾寶殿之上宴請群臣。

' I" F% X1 y) l7 F9 B    金禕韋晃張繡等人，自然就變成了功臣。
* c5 f6 N% i% s1 j0 O$ i
    想想昨夜，許都城中喊殺聲四起，漢帝也是極為忐忑。

) ^9 X9 }! O3 j6 W    他和金禕等人取得聯繫，把曹操從許都趕出去，此前套在身上的枷鎖，也一下子被解開……
% e2 q! x  q7 M7 U# x4 a
. B2 s: Z! J/ A7 i. V$ \, p8 ]$ A    坐在龍椅之上，漢帝得意洋洋。

    朕就算是不依靠劉闖，一樣可以扭轉乾坤。

    這次能夠把曹操趕出許都，實在令人振奮。只可惜未能將曹操斬殺，終究算不得是大功告成。
2 z5 _0 Z2 Z+ B, U* y2 W
" e/ {( ]5 U! l% e5 \; B+ P    “吉卿家，那操賊果真無救？”

7 x0 A3 {0 Y8 K$ x$ @    吉本連忙躬身道：“臣這次所用的藥物，平日裡服用不會有太大問題。
% k3 N- r3 n$ ?! i
: i6 l, x8 M# r0 Y" A& p: t  v5 E    可只要是飲用了酒水之後，定然會和發寒湯的藥性產生衝突，演變為劇毒之物，無人能解。臣此前曾實驗過兩次，都非常有效。這次為了確保萬無一失，臣特地加大了藥量，那操賊只要飲用了酒水，就休想活命。”
: B8 g( g& x; A1 W' z
    漢帝聞聽，忍不住哈哈大笑。
. I% ?& x% k  A
    “吉卿家不愧是有功之臣，此次朕得以重掌朝堂，中興漢室，吉卿家當記首功。”

1 z7 X$ G: s) A" u* @8 |2 c: ^    吉本臉上露出一抹得意之色，連連謝恩。
% i- S& d. ^+ y; g
* U8 {& l- C% K    卻沒有留意到，在一旁的金禕和韋晃幾人臉色卻有些不太自然，那金禕眼中更閃過了殺機。

    想想，也在情理之中。

1 I$ _  G$ w( H6 T) k/ I* j8 f    這次兵變，金禕費了多少心思，冒了多少風險，結果卻被吉本得了首功。

    想他堂堂京兆名門子弟，大漢丞相金日磾之後，居然被吉本搶了風頭，金禕的心裡又怎能舒服？

    他看了韋晃一眼，韋晃立刻明白過來。

$ {  l- H( w- k% g  V: {, M    只見韋晃上前一步道：“陛下，今操賊尚未誅除，操賊餘黨猶在，不可以掉以輕心。
. `# N$ a  b" t8 d4 Q: x6 s4 ~# ^
# e: D1 e( F" u; Q    劉皇叔陳兵官渡，陛下可派人前往，敕令劉皇叔出兵。只要劉皇叔擊潰了曹黨餘孽，金太守的兵馬也差不多要抵達許都。那時候，才算是真的平安無事，陛下方可以真正執掌朝堂。”

    聽到韋晃說起劉皇叔三個字，漢帝的臉上閃過一抹不太自然的神色。
) N/ A  K3 x7 B; o  T' p
3 Y! N* c0 W1 i, p    “劉皇叔乃我大漢重臣，的確是要好生獎賞……”

    金禕從漢帝這一句話當中，卻聽出了別樣的意味。

    他連忙上前一步，沉聲道：“陛下，劉皇叔征戰多時，想來早已疲憊。
0 w; c3 Z# ]5 |
- B) q% |# X9 ^$ b    臣擔心劉皇叔會有懈怠，何不派人前去嘉獎，也可順便督促劉皇叔加大用兵的力度，早日擊潰曹黨餘孽？那曹黨餘孽一日不除，便一日不得安寧。所以，必要的督促還是頗有必要。”

    韋晃不陰不陽的加了一句，“陛下莫忘了，劉皇叔不僅僅是大漢皇叔，更是操賊的女婿……”
" t- h6 a3 r  x0 T, x" f
, s$ P" @. X) P5 c" D

1月23

卷五 逐鹿中原 第383章 敢不敢來（二）
' J! ^' M: e* Z- a1 L. a+ w" C
    這一句話，著實說到了漢帝的心坎上。
8 B6 @2 }# `- v/ E/ ?0 @
$ _! s3 P) c* K* e6 B    對於劉闖娶曹操女兒這件事，劉協一直是有些疙瘩。
3 j" n6 Q+ h4 G
    韋晃和金禕這一番唱和，就差說劉闖其實和曹操是一黨，不能不防……漢帝陷入了沉思，良久之後他看了一眼旁邊的吉本，眼珠子滴溜溜一轉，便計上心來，臉上旋即露出了笑容。
+ f7 D6 D9 d8 E: {
    “兩位卿家所言極是，這些年劉皇叔屢屢征戰，想來是真的有些疲乏。

    朕便派人前去犒軍，順便督促一下皇叔……相信在大義面前，劉皇叔還是能夠辯明白是非。”

; O" d/ M  r7 q$ i! Q7 R2 o5 j    “陛下，英明。”
+ l4 g0 d5 n8 ?3 ?
    金禕韋晃等人連連稱讚，卻沒有人發現，站在一旁的國丈伏完，卻眉頭緊蹙。
) D8 r) S3 Q0 b& V- r( r. E
/ f' l3 ^7 `3 Z$ l5 p    說起來，這次金禕韋晃等人起事，伏完是一點消息都沒有得到……昨夜許都騷亂的時候，伏完也是大吃一驚，以為發生了什麼變故。於是他帶著家兵急急忙忙趕到了皇城，結果……

    他突然覺得，自己似乎受到了排斥！

    我是天子的丈人，可這麼大的事情，我事先竟然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

    陛下似乎對我並不信任，若不然又怎可能這般提防？可嘆我處處為陛下考慮，到頭來……
# z2 X( v+ Z& ?& H( a+ m
6 b! n: }4 h- K1 h. f    伏完心裡，突然有一種傷感之意。

, w2 V, }2 I1 ^, X9 W    他表面上依舊是滿面春風，可是看金禕和韋晃的目光，卻透出一股子戾色。
3 ]1 f' i% {- ^# U' P
    當漢帝商議完畢之後，伏完悶悶不樂返回家中。

    “夫君。何以看上去悶悶不樂？”

    伏完的妻子，也就是桓帝長女。陽安長公主劉華迎上前來。出身於帝王之家的劉華，眼力絕非等閒女子相比。她一眼就看出了伏完的心事，於是在伏完進了書房後，她便跟著進來。

+ p- a4 k. x# t5 ?4 f    門外，有伏完長子伏德守候，更顯出劉華的謹慎小心。
* }: |  A. X0 Y# j: K
, i: y; h, W7 Y3 F3 X# |7 C    伏完苦笑一聲，便把日間的事情與劉華一一說了一遍。

% ?* M* e& {* `8 D0 {    “公主，想我對陛下忠心耿耿。從洛陽到長安，從長安到許都，所做事情皆為陛下考慮。
3 X- ^0 M0 I3 H: l1 Y' ?! M% s
7 i* s! U, X8 X    何以這般事情，我竟一無所知？
9 V  q( q0 |  d  J, p: V8 A
, E! W2 u. N& O% |+ _0 c/ g; M    甚至連皇后在深宮之中都不得消息……我怎麼覺得，陛下似乎是在提防於我？”

6 n/ `4 \/ ]+ c  a    這年月，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小算盤。

    伏完對漢帝的確是忠心耿耿。可是今天的事情，卻讓他感覺到，漢帝根本沒有把他當做心腹。甚至連伏壽伏皇后，也被他小心提防。如此情況之下，漢帝將來就算是重掌朝堂，與他又有何干？

3 m2 z" |5 y+ O- K* ~) \+ s  A$ k    劉華聞聽。卻不禁冷哼一聲，連連搖頭。

: v. t, P* |, P  E    “本宮早就與你說過，當今天子生平所愛所信者，為他一人。”
  x! v; A& G4 b! M7 A6 a' h/ x& d. M
    “可是……”

    “夫君，從這件事情而言。倒也不是說天子提防你，只能說從一開始。他就沒有把你當做親信。你有用的時候，他自然視你為心腹；可是當你無用之事，他又怎可能再與你推心置腹？

    想想王司徒，想想董貴人還有車騎將軍吧……”
( I  R* X- p! E
! H. s* `# V0 A& T8 Y1 Z    “可是，他畢竟是天子！”

9 {7 [% y; O0 b! K: R+ |    哪知道劉華忍不住哈哈大笑，“夫君，敢問天子而今，又有什麼？”

    “這個……”
! M$ {! O/ p3 ~) n; W2 I5 m: Q$ I- m
    “金禕韋晃，紈褲子耳！

    靠著一個金旋再加上一個張繡，他就以為他掌控了局勢。

2 i1 U; O7 o$ ?& F    殊不知，劉皇叔手中那千軍萬馬是他一手拉起來，更隨他東征西討，南征北戰，所信者唯劉皇叔一人。本宮敢說，今日那金禕的話語，絕無什麼善意，說不定還想謀害劉皇叔。他以為害了劉皇叔，便可以掌控劉皇叔兵馬？別忘了，劉皇叔有孩兒，就算他有不測，他手下那些驕兵悍將，又豈能為他人拉攏？反倒是陛下，若害死了劉皇叔，恐怕這大好局面便毀於一旦。”
, o! B% @( \- Y% P3 h9 C
# X- x$ Y0 S, i+ W    伏完對劉華，素來是敬重。
1 I& b9 |* E$ t+ H" w1 t$ E7 r% y& ~
8 Q" C! m1 V" j( v    不僅僅是因為劉華為陽安長公主，也不是因為劉華為他生下五男一女，更重要的是，劉華在一些事情上，看得比他更清楚。本來，伏完還沒有猜出金禕話語中的意思，可是經劉華一提醒，頓時反應過來。金禕今天在金鑾寶殿之上，提到犒軍時，還專門提到了酒水問題。
0 d) _+ S5 o1 u) V; k$ O
* c$ ~. I( N5 a" y( _4 G+ k    難道說……

( G  n9 E  I0 n9 E* X    伏完想到這裡，頓時激靈靈一個寒蟬。

, H/ R$ P; m& c4 J5 i8 Q8 v- r    這兩年，伏完和劉闖的聯繫越來越多，關係也越來越深。

! B  W' u, H& j( V) I    若劉闖真的出事，這好不容易出現的北方大一統之局，勢必也將要滅亡。
2 ^; Q8 H: c% t
    到那時候，弄不好便又是一個諸侯林立的局面。而漢帝想要依靠著金旋和張繡……恐怕是很難達到目的。
2 I: R5 m, I* x6 W, ~" [
    “那我該如何是好？”
+ ~1 W' N8 Q2 Y3 \) ~# @* m& z
3 D& @$ R+ U& |( M1 J+ w    劉華看了伏完一眼，只輕聲道：“我不過一婦道人家，對這天下大勢並不瞭解。
  g% u! Q& E* k$ g% m& O# f
0 u" `1 G! i, _: Y% i/ Q    不過，劉皇叔乃高祖之後，若論血脈，也是天之貴冑……一筆寫不出兩個劉，夫君還要早作打算。”

1 w4 R! b) I: K- M! r/ J9 C6 o1 M    聽劉華說完，伏完目瞪口呆。
8 b4 W1 T% S# X6 V2 `
) n7 s; f/ I) t: ?  m+ f; @0 ~% O% m    但是劉華卻好像無所謂的模樣，便掉頭離去。
' k; b# ]% l; Y# O
    對於妻子的心思，伏完大體上也能猜出一些端倪……桓帝膝下無子，所以駕崩之後，在皇后竇妙的主持下，又有國丈竇武支持，便擁立了靈帝劉宏，也就是漢帝劉協的父親。說起來，漢靈帝和桓帝劉志並沒有太大關係，只因為他是漢章帝的玄孫，所以才會被擁立為帝王。

    漢靈帝的曾祖父，是河間孝王劉開，而靈帝在登基之前，世襲的是他父親解瀆亭侯的爵位。

  s4 U+ W& _6 o    竇妙也就是看劉宏沒有任何根基，所以才要擁立他，以方便控制。

+ c- P/ ]; g& X* @7 p8 z5 h    可誰料想，九月辛亥政變，竇家迅速敗亡，劉華從人人都敬重的陽安長公主，一下子變得無人問津。後來劉宏死後，劉協即位。劉華這心裡面總覺得不太舒服，對靈帝一脈一直不太看好。只因為在劉華心裡。劉宏也好，劉協也罷，都是踩著她母親家族的屍體得以稱帝。
* Z: U5 w/ p4 P' ~. u9 X
; z& l% \2 y1 L0 J    所以，劉華說出這一番話來，的確是讓伏完吃驚不小。

9 T) ?  g5 U  ~# E    劉華分明是告訴他：那皇帝劉協並不足以依持，反正都是漢家血脈，誰掌權都是一個樣子。
9 K8 c) L' x" d; P( x( s- R/ A0 ~3 T& [
- n. U! d! `( D0 W; h    劉協，是漢家血脈；劉闖。也是漢家血脈……

    伏完呆呆坐在書房中，半晌後突然站起身來，大聲喊道：“伏均！”
% x, ~, S3 M: m0 M" C9 z
/ Z8 Z, \- w/ K& B% d- }: V  K8 R$ W    “孩兒在。”
. ~5 f$ \: j5 |& W0 K
8 @4 S! _7 a* ?. O4 @  Y    伏均是伏完的三兒子，長子伏德，如今官拜黃門侍郎，次子伏雅則在當初漢帝東歸的時候死於非命。伏均而今已二十有三，風華正茂。他便在屋外聽候差遣。聞聽伏完呼喚，連忙進屋。

    “伏均，我有一樁緊要的事情要你去做，卻不知你有沒有膽量？”
) J7 j$ F. U; D6 k4 r+ F' K1 ^
    伏均精神一振，連忙道：“請父親吩咐。”
/ B1 O5 R! _5 ^9 P  R- D! [4 X6 t
" W* {' F( X7 U  X9 `7 g( p# ^    這傢伙也是個紈褲子，但是膽量確是真的不小。

+ h6 Y* ^+ R- r( `' k! ?) Y, s    “我要你立刻出城。秘密前往官渡，把許都發生的事情告訴劉皇叔。
* L- y/ J. z& K& b" n2 p# i6 e. Q' [
    另外，你與我轉告劉皇叔，就說陛下犒軍用的酒水，乃大內秘製。酒性很烈，需謹慎飲用。”
0 v' @0 T) s1 ~- W! W( Q' @2 d
0 I- W" }2 O' d5 Z# V    什麼意思？
+ ~, f# d' t; o. u) {
; m7 q; U; d8 V    伏均的臉上露出愕然之色。

- k* l) O* ~% B7 w, j- [6 A    “你記清楚我的話了嗎？”
* c1 v0 n/ ?" j! u& b7 E, D
    “孩兒記清楚了。”
; `/ D$ z" e  d
    “那你立刻出發。路上不得耽擱。”
# p9 E$ E, B) K- a
    +++++++++++++++++++++++++++++++++++++++++++++
" w7 e$ ?4 t* F: S9 i/ d
( h, K  y) \1 x) [5 {2 S" i    且不說許都城中，亂成一團。

) M: C/ u, R. q( N. Z* m    圃田澤，劉闖集中了力量，正準備要強攻中牟的時候，卻突然發現曹軍退出中牟，向尉氏退兵。
: Z$ y& P& o2 l! c/ D+ b
    劉闖得到消息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住了！

4 n+ u9 c8 j2 n+ b# v4 Q    他這摩拳擦掌，秣兵厲馬的準備和曹操在官渡決戰，怎地曹軍突然撤出官渡，退往尉氏？隨後，探馬又傳來消息，曹軍並非是只有官渡撤兵，便是在陽武的夏侯尚夏侯衡兄弟，也在撤兵，從陽武退守封丘。與此同時，從黎陽更傳來消息，曹軍自黎陽有撤兵的跡象，似要退過黃河。

. M4 Z6 g, S, `4 p- K) {& E    這一連串的消息，讓劉闖目瞪口呆。

    曹操這是耍的什麼把戲？

    就在劉闖感到莫名其妙的時候，從許都終於傳來了消息。

    “什麼？許都兵變？”
& O5 a% J8 @( T4 e( k
, ^/ j! s, J0 t# h# D2 a    莫說劉闖感到迷茫，就連法正等人，也都有一種措手不及的感受。

    因為這個消息，實在是太過突然，突然到劉闖這些人完全沒有心理準備，一時間也不知道是該相信，還是該懷疑。
" \4 ^, k) s7 ^/ h# V/ G
    “這不會是曹操使得疑兵之計吧。”

" Y$ N, C) ]" o8 K" p    “……應該不是。”

# O; q* V6 u  v. i# N4 Z    劉闖拿著許都黃閣送來的密信，半晌後輕聲道：“丈人好像是被人下了毒，而後這勞什子金禕勾結張繡在許都發動兵變，丈人在荀彧他們的保護之下，從許都逃出，而今已至鄢陵。”

( s. `# q% j* C- p    法正和楊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晌後道：“會不會是曹操在使計？”

    “這種計策使出來，又有什麼用處？”法正看了楊俊一眼，“曹軍撤出官渡，駐守尉氏和陳留，等同於打開了許都門戶。他這麼做，分明是讓出許都，我實在看不出哪裡會有詐。”
5 {3 U5 }4 x0 z
    劉闖想了想，輕聲道：“這件事先不要急於定論，再觀察一下。

    若黎陽兵馬果真退過黃河，那應該就不會有假……另外，派人設法前往許都，再詳細打探。”
' \" A/ U" q: c
    “喏！”

! H9 z* a, o+ s    可就在這時候，太史享從大帳外進來。
  ^8 K- H! ^8 W0 K9 Y
- M  w' y' n3 `    “主公，曹操派信使前來，求見主公。”
: x; a# S  d4 o: x* u/ Z
    劉闖眉頭一蹙，沉聲道：“著他進來！”
/ X) ?0 I2 g4 K, G+ D
    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見一名中年男子從大帳外邁步走進來，向劉闖一拱手道：“董昭，拜見皇叔。”

! z2 T4 E1 A( y; m- {  ?1 M0 A    “你是……董公仁？”

    “正是。”

& C9 X8 k) E: l2 E8 v2 E/ x5 E3 Y    劉闖看著董昭，忍不住問道：“公仁先生突然來訪，不知有何見教？”

# b, V  B6 X6 n4 R4 T    董昭看了劉闖一眼，沉吟片刻後道：“我奉司空之名，特來與皇叔傳一句話。”

9 i0 c5 F/ I0 }' M$ E* H    “什麼話？”
; y5 T+ k. j; `" E! _( e
    “司空說：我命不久矣，欲與孟彥在尉氏一會，卻不知孟彥可敢前來？”

$ o- E& S+ F; o3 ^
! T6 L1 \6 B/ t- \8 i

1月23

卷五 逐鹿中原 第384章 單刀赴會（一）

8 `( W1 f9 T% @% t1 _( R4 q    這算什麼，鴻門宴嗎？
/ U0 [- m- W5 l0 X# N
    面對曹操突如其來的邀請，劉闖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答應？天曉得曹操是不是有奸計！可若是不答應，豈不是弱了氣勢？最重要的是，曹操說他命不久矣，也不知道是真是假。雖然根據許都傳來的消息，曹操可能真的是出了事情，可這麼輕身涉險，非君子所為。劉闖而今身為主君，又怎可能再似從前那樣輕易去冒險呢？
0 y( z2 G. G& U2 [  Z/ w5 W9 D6 c; J& r5 Q
+ n& ^4 u. s+ t! |, G9 `    不過……

    董昭退下去之後，劉闖向法正和楊俊看去。
2 _/ W. G# o" L- [$ B+ w1 r) U+ r! |
    “孝直，以為我是否該去？”

    “這個……”

    這種事情，即便劉闖對法正極為重視，他也不敢輕易做出判斷。

1 _& I9 n, @5 m3 _% ]: N2 N    萬一這是一個陷阱的話，劉闖去尉氏必然會遭遇危險。那樣的結果，可不是他法孝直可以承擔。

/ s( ]% o. u; \( Z    而楊俊更是沒有言語，坐在一旁默默不語。
( b* @8 n% B+ W4 B9 v! ]; I
    劉闖也知道，讓他們出主意有些為難了二人，於是擺了擺手，示意法正和楊俊二人暫且退下。

    從大帳中出來，法正與楊俊也是相視苦笑。

    這種事情，的確不是他們二人可以做出來決斷……

" a7 z3 I) x% \* X1 z9 a5 ~. o% A    +++++++++++++++++++++++++++++++++

6 p  m8 z# @4 g3 P& b' A    是夜，劉闖無法入睡。

, d8 p, y! w1 ~( L9 J    他依舊在思忖著，是否該前往尉氏。
, Z- z. R  A2 @5 q( {6 Y6 }/ `
7 R) Q- f/ A6 X, y. i    站在大帳中，劉闖負手看著面前的一副巨型地圖。
5 B1 A) T/ p4 P0 G* b% Q7 {
    只是腦海中卻是一團亂麻。曹操被人下毒，估計問題比較嚴重。他撤出許都。丟了漢帝，等於失去了最大的籌碼。接下來。他該怎麼做？如果曹操的問題不是很嚴重，他應該立刻指揮兵馬，奪回許都，將亂黨誅殺，把漢帝重新控制在手中才是。可他偏偏沒有這讓做，反而不斷回收兵力。

    這也就說明，曹操的問題真的很嚴重，也許就如他所言：命不久矣。

" s; T6 z! N* a. G4 o3 {$ i    在這個時候。曹操邀請自己前往尉氏，又是什麼目的？難道說，他想在死之前，幹掉自己嗎？
2 L" `2 X3 a6 F7 H! c7 o  k% P
    這倒也有可能！
* a  [; H$ J, a# r
; n/ d8 o8 c' o9 o    畢竟曹操手中，還有一支強大的力量。
! k* o' ]: z, \9 N, z
" y' T: d( a# y- f8 r% A    哪怕他在豫州落在下風，可依然掌控著兗州和青州，更包括徐州。

    手握三州之地。曹操就算死了，依然有一拼的力量。再不濟，退為一方諸侯，應該問題不大。
, z" m2 m/ z3 l  o4 n
% o7 v4 L) n. Z3 l) w: z    他還有兒子，據說曹丕如今為廣陵太守，坐鎮於廣陵。
, a) v1 W) h3 {. ?9 J. z4 C
    那小子自從去年犯了錯之後。便被趕去了海陵，籌備海軍事宜。據細作傳來的消息，曹丕在海陵做的很不錯！他年紀雖然不大，卻頗有手段，聚集了一些人才。在短短時間裡，已經籌備了海軍的雛形。當然了。那支海軍也只是雛形，若想成就戰力，沒有幾年的時間休想完成。

3 x) l! X9 s' J5 C+ `/ K    曹操想要為曹丕鋪路？
% V8 C: u1 o. G* B
% W% `4 a# Y& a) L6 j" u4 U    有可能，很有可能……

    只要殺了劉闖，河北必然大亂。

4 I! M* e, C1 d% g3 I    劉闖在的時候，可以通過他，將北方群豪聚攏在一起。

    可如果劉闖不在……呂布、荀諶、司馬氏、諸葛氏，哪一個會甘願臣服他人？弄個不好，就是四分五裂的局面，到時候曹丕可以趁機奪回失地。嗯，這種可能性不是沒有，甚至很大。

3 ^: x! ^& Z+ O: G' c& N/ {    劉闖想到這裡，不由得嘆了口氣。
2 i3 Y: Y  ]# v! N# u
    想是這麼想，可他總覺得曹操找他並無惡意。
: r5 z2 W2 ~2 y$ ?9 l
    他是曹操的女婿，若曹操真的生命垂危，他如果拒絕前往，豈不是錯失與這位梟雄相會的最後一次機會？劉闖和曹操爭鬥了數載，可說是互不相讓。可是在劉闖的心中，對曹操始終存有一絲好感。前世，他因三國演義而喜歡劉備……可重生之後，他和劉備幾次交鋒，也著實對這個所謂的仁厚長者不屑一顧。相比之下，劉闖而今對曹操的好感，遠勝過劉備。

2 u" e! H. N* P7 Q3 o7 S    若真的錯失和曹操最後一次見面的機會，說不得會是一樁憾事。

# m" H) l; h# W2 B% L1 z' n    去，還是不去？

    這個問題讓他非常頭痛，在思忖良久而不得結果之後，劉闖邁步走出中軍大帳，仰望蒼穹。
9 ^4 R; Y! k* o; a: R( c$ l
    十一月的星空，極為璀璨。
, w- b( z' H+ _$ B
    天氣很冷，但是星辰閃爍，在夜空中點綴。
+ U9 \4 {+ s: P
* W+ h* @4 G& W3 U& c    良久，劉闖突然笑了！
4 _) y9 D0 C5 N
    還真是這樣，人地位越高，就越是怕死……若放在以前，他一無所有的時候，管他龍潭虎穴，都會毫不猶豫的去闖一遭。想想當年在朐縣，他敢馬踏朐縣；想想當年在北海，他敢孤身潛入般縣。那個時候，哪有現在這許多顧慮？只要認為是對的，他就會毫不猶豫去做。

    曹操，是我最為敬重之人。

    他既然邀請我，我怎地也要去走一遭，看他能耍出什麼招數。
8 L5 h# C$ l7 F& m$ I
5 c, K6 G( b# S. U    想到這裡，劉闖的心情突然間鬆弛下來，臉上旋即透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5 w' Q( H' w! x7 W+ K9 D    想那三國演義之中，關老爺敢單刀赴會；而今我也要學一學那關雲長，去那尉氏看上一回。

8 ]7 X/ S3 B7 n, M3 ~" f& g) \    ++++++++++++++++++++++++++++++

    天方亮，諸葛亮和司馬懿帶著人馬，出現在官渡漢軍大營轅門外。
& b$ Y9 J9 F2 B! M% s
    兩人在轅門外相遇，都先是一怔，旋即下馬拱手相見。
' F, p5 I8 n# C, A7 ~5 z. t
    “仲達，你怎地來了？”

9 h% I. P- }0 ~4 [# Q    司馬懿風塵僕僕，看上去是經過長途跋涉。
' v, T9 E  W* W" @  F" t
    自大婚之後，他便東奔西走，足跡先後遍及荊州、江東和交州。一個多月之前，他乘海船自南海郡啟程，抵達平原郡利津城。在利津下船之後，便得到官渡之戰的消息，於是匆匆趕來。

* }6 o" D* A4 g8 ^/ K8 {! J1 D    見諸葛亮也在這裡，司馬懿同樣感到疑惑。
+ ^6 ?! u( Z, S
    “孔明，主公不是命你主持黎陽之戰，怎地會來官渡？”

' V+ _2 I+ o! ?+ |# o! C    諸葛亮和司馬懿，猶如兩隻驕傲的孔雀。誰都不願意向另一個人低頭。

    可這一次，兩人顯然都有心事。諸葛亮並沒有反擊司馬懿。反而輕聲道：“你可聽說了？”
- I( \8 q5 V/ \
0 u' X; p& W6 o; O5 s& f! u# ]3 x2 u    “你都聽說了，我怎可能沒有聽說？”
3 D5 l1 s3 N" p: M! \8 o% u, q
! j- L& \! Z) Y* C- s% x9 L0 L  |    “是啊，真真是有些突然，我得到消息的時候，也是大吃一驚。

    沒想到金禕和韋晃居然勾結了張繡，竟然真的把曹操坑了……想曹操一世英雄，到頭來卻栽在這幾個宵小之手，實在是讓人感到意外。黎陽曹軍而今正向河南撤回。我擔心主公這邊會有麻煩，故而匆匆趕來。對了，你說曹操這突然收縮兵力，究竟打的是什麼主意呢？

0 S' S9 s) x3 U( P. H. |, L: ]3 t    按道理說，以他手中的力量，復奪許都問題不大。
, u2 y7 ^; j3 l8 P5 x! l" z
    偏偏……你說，會不會是……”
$ ?4 D' f& D+ S# s3 }& W1 P! ?+ Q
/ j% |. Z6 N, N9 z" V% P6 X1 Z    司馬懿看了諸葛亮一眼。輕聲道：“據我所知，曹操的情況不太好！”

    曹操中毒之後，定然會封鎖消息。

) s* _" f: b, k. h1 s, V    司馬懿能夠在這種情況下打探到曹操情況不太好的消息，也就說明他在曹操身邊，安插有耳目。

. I5 B3 K& t  q# Y" K, m    諸葛亮點點頭，和司馬懿並肩走入轅門。
3 g, K# B# W" ^* R0 V
) z/ \% B) L/ N: h    哪知道。二人才一進大帳，就覺察到這大帳之中的氣氛似乎有些凝重。
. J7 f0 P4 C: q* M- J# ]
    所有人……包括法正、楊俊、黃忠、夏侯蘭、龐德都坐在帳中，除此之外，還有一個陌生人。

/ x: h$ z- L3 t& R6 A% m    “公仁先生怎在這裡？”
3 b' V9 z, X1 r
) `4 k9 N5 c9 k" B& b' A    司馬懿看到董昭的時候，不由得露出愕然之色。
( ^* x: ~# p! ~, J- m
# H: Y1 X/ p9 t1 i, a    他和董昭認識。當年他隨司馬朗在許都的時候曾拜訪過董昭，甚至還得到過董昭的稱讚。
) S* V& y$ y, l
    若是在以前。司馬懿一定會躲著董昭。

# j) [' H$ |# a2 C3 V4 M' j) x. p  E9 N    可現在，情況已經不同了……司馬防在洛陽起事，也算是表明了司馬氏的態度。司馬懿更不需要繼續躲躲藏藏，可以光明正大的走到台前。
3 z+ a4 c. S# J; {7 u
" M/ S4 ?9 X9 P7 b' f) j6 ?$ G6 p    董昭看到司馬懿，也愣了一下，旋即苦笑道：“原來仲達，也投效了劉皇叔。”

    司馬懿笑了笑，向董昭一揖，“劉皇叔乃我表兄，我輔佐他也不足為奇。”
1 g1 D- h" d% Q/ M' d7 z0 @! f
    “劉皇叔，怎會是你表兄？”
6 s( v0 y( u* z  |$ J
$ c; b% t/ Y6 W' U% E    對於這麼一個消息，董昭吃驚不小。
- W) G# Q/ T2 D1 Y8 J- O- X& F
3 E* u1 s7 J8 t+ `0 w2 s    哪怕此前司馬防投效了劉闖，也無人知曉司馬防和劉闖之間的關係。
  o: O/ c6 m2 }
: o! G, t! z$ I- W6 e9 s' c6 }    甚至曹操也覺得困惑，好端端這司馬防怎會突然反叛。要知道，司馬防對曹操有知遇之恩，曹操對司馬氏一家，也頗為看重。而今聽司馬懿這麼一說，董昭似乎有些明白了其中緣由。
9 @1 [( B* e  K
( x5 M' L! V1 Y; B- r2 ~& @    諸葛亮朝司馬懿看了一眼，心中已經瞭然。
# A( ]: t$ s' O4 H5 f
    此前，礙於司馬氏的安全，司馬懿一直躲在幕後。

. d% E7 d* W3 `( r% d0 w, q. m, P    而今大勢已經明朗，司馬懿絕不可能繼續藏在幕後，而會走到台前。也就是說，從今天開始，司馬懿不單單是諸葛亮的同僚，也將會成為競爭對手。哪怕他早就有這個心理準備，可是當司馬懿承認了和劉闖的關係時，諸葛亮還是會感到了一絲絲的警覺，還有一些興奮。

    司馬懿沒有回答董昭的問題，目光落在了法正身上。

    法正苦笑一聲，把董昭昨日奉命前來邀請劉闖的事情告訴了司馬懿和諸葛亮二人。

    “我們今天一早去主公大帳中拜見，卻不想大帳中空無一人。

# }/ [$ }2 b9 G9 ]$ V& J! `* |    主公留下了一封書信，在寅時左右帶著阿醜和元復，以及三百飛熊衛離開大營，前往尉氏。”

    “什麼？”
. L- p; Z6 R; M# T' u0 H% g: o
    司馬懿聞聽，頓時大驚失色。

    “主公去尉氏，你們怎麼沒有阻攔？”
% l+ a$ ]  ^1 M3 Y/ D
: z2 q( o; q9 e    不過，話出口，他就覺察到了自己的語病。
3 Y- e  S& P2 ?) T/ t: K; {# I
    法正已經說了，劉闖是悄悄離開……他們就算想要阻攔，也是無可奈何。只是兄長這樣做，未免太過冒險。萬一，萬一曹操設下陷阱，他敢去尉氏的話，豈不是自投羅網？太危險了！

! O  Z  ~2 a6 [: O    “孔明，你怎麼看？”

    這時候，諸葛亮也看完了劉闖留下來的書信。

3 R) x' i6 H' V) h    書信裡的內容非常簡單，只告訴大家，他要去尉氏探望曹操，請大家不必擔心，他自會小心。
$ n) I4 `0 z' B: a/ r" g
    看罷書信，他抬頭向董昭看去。

    “公仁先生，可否透露一二，曹公而今的情況怎樣？”

/ q/ @6 ~5 j5 h8 q% ]. h/ H3 V

1月23

卷五 逐鹿中原 第384章 單刀赴會（二）2/2

    “孔明，你怎麼看？”

) m* O* d+ H+ N    這時候，諸葛亮也看完了劉闖留下來的書信。

( i6 p: M& a8 E. ]/ O: K    書信裡的內容非常簡單，只告訴大家，他要去尉氏探望曹操，請大家不必擔心，他自會小心。
" @4 Y) }- l. v& G, @' U
$ v% \2 G8 Q+ b) {4 E& u4 Q/ j+ Q( E    看罷書信，他抬頭向董昭看去。

    “公仁先生，可否透露一二，曹公而今的情況怎樣？”

    董昭猶豫了一下，起身道：“諸君不必擔心，我可以保證，曹公於劉皇叔絕無惡意。”
) i8 J5 t& b% Y" t
3 X" ^4 N. M" `. S$ P    那就是說，曹操真的是命不久矣了？

    諸葛亮在電光火石間，便猜出了其中的奧妙。

    他看了司馬懿一眼，“大家不必擔心，主公並非不知深淺之人……
% Y( W" e& ?9 v; r, C, W
    不過，這必要的防範不可缺少，請漢升將軍立刻率部進駐苑陵，令明則向開封逼近。我和孝直便坐鎮官渡，請仲達辛苦一遭，與衡若將軍出兵向尉氏進發，不必太快，但也不能太慢。
, z( r$ S& l: V- H3 C! L2 ?& w
    公仁先生，在情況未明朗之前，只有請你暫時委屈一下。”

1 E3 r: ^* r3 v3 O. m8 _7 t4 `) \    董昭聽罷，苦笑著點了點頭。
6 h2 I% s9 B, f0 l$ J7 d
3 y0 J' t, U+ k2 [$ m' n+ Z    +++++++++++++++++++++++++++++++++++++++++++++

    尉氏，歷史悠久。

    春秋時，尉氏為鄭國別獄，為獄官鄭大夫尉氏採食之邑，故而名為尉氏。
- n& [- ~! \5 B7 Q. `. V
    自春秋至今，歷經分並廢置，隸屬關係多變。即便是在始皇帝三年設置尉氏縣，其隸屬關係依舊複雜。

    忽而為潁川。忽而為京兆，忽而為陳留。
9 j# c1 t2 W; D. q: H
    以至於在大多數時候。尉氏究竟歸何處所轄，都是一筆糊塗賬。
: C: m3 ^) Y) q' P, I- z7 S
; v% m* o4 x  S+ {: y3 z" [    久而久之，尉氏明為陳留所治，可又因為靠近司隸和潁川，就演變成為一個近乎於三不管的地區。

    曹操從許都逃出來之後，第二天便到達鄢陵。

7 E# Y% l5 X* o# E* `; I, ^+ }' U    得鄢陵醫生的救治，雖然未能拔出他體內的劇毒，但是卻得以緩解。本來。依著荀攸等人的主意，打算立刻調集兵馬，奪回許都。以曹操目前的力量，哪怕他需要陳兵官渡，防範劉闖，但想要調集萬把人出來奪回許都，也不是太過困難的事情。別忘了。陳留尚有曹朋駐守。
0 }. {9 ~* b# v# a/ U  z
$ m- L/ D/ }( s* r& t& ?    可是，荀攸的這個建議，卻被曹操阻止。
5 w" ]3 b& Q( ?% Z6 N
* t" [9 y( G- ?6 o5 K6 f) W    相反，在經過簡單的診治後，他立刻命人把他送到尉氏，並且下令曹軍退出官渡。收縮兵力。

% {7 G' |2 W1 G- E5 Z- L! @    表面上看，曹操似乎是要破釜沉舟。
. I$ q( L' ^) _9 R5 u, @
6 T8 |! c, v5 Y7 h9 B5 c    但荀彧和荀攸卻能夠覺察得出來，曹操對奪回許都，似乎興趣並不是很大。
& U' K* K+ i1 O! ~- U! U- i
    隨後，曹操派遣董昭出使官渡。邀請劉闖前來。

    這更讓不少人為之困惑……劉闖是曹操的女婿不假，可這個時候。他又怎麼可能拋開大部人馬，跑來尉氏與曹操相見？只要劉闖的腦筋沒有問題，想來就不可能答應這個要求。曹操究竟是怎麼想，也讓不少人感到困惑。
) o! h7 `, Y+ m; W
    不過，有人困惑，也有人清楚。
; [8 t9 k; ^+ a  M& Z$ h
( b2 x6 `4 J/ ^+ A    “文若，主公病情如何？”
! R5 |+ N0 m) u  E
5 m' l# Y6 x: H0 D+ q1 X5 P    “不容樂觀！”荀彧剛探望曹操回來，荀攸、棗祗等人便登門拜訪。荀彧嘆了口氣，輕聲道：“主公中毒已深，等閒先生根本無法拔除他體內劇毒，只能緩解狀況，但卻堅持不得太久。”

" \$ W) _; s/ M    說到這裡，荀彧的臉上，流露出一抹哀傷之色。
; q, t7 ?( D) R1 b) r* I- V
    想當年，曹操不過東郡彈丸之地，他投奔曹操，並視曹操為中興之主，儘力輔佐。

+ D6 n* `( W* n, J% z    雖則在後來的一段時間裡，他和曹操產生了諸多分歧，可是在內心之中，荀彧始終對曹操保持著當初的期望。他知道，曹操是梟雄！但是他更希望，曹操能夠成為治世能臣，成為中興棟樑。
. n& N( i! P6 ~+ i! I' c
    事實上，曹操在最初也確實是這麼做。
, ^+ M$ p$ X, l! S9 @. D1 h
: W7 H' s$ J- ~    只是隨著他地位和身份的變化，有許多事情已經由不得他的想法。

' x% T) T( L4 ]; a    正如劉闖當初在觀津城外和曹操說過：高處不勝寒，到了他們這個地位，許多事由不得個人喜好。

0 j! v9 G, |: Z3 u: f  t    可現在……
4 E. E) b, k3 S
    荀彧閉上眼睛，露出疲乏之色。

1 V1 f) N; G, G* {. P    按道理說，漢帝得以重掌朝堂，他應該高興才是。

: l% g/ M4 `! y7 @8 N9 ~' @' b    可不知為什麼，荀彧卻沒有半點喜悅，反而產生了極為強烈的憂慮。金旋金禕父子，乍看忠於漢室，實則懷有私心。荀彧不認為他父子二人能夠中興漢室，更不認為他們能夠輔佐朝廷。
4 m: e6 q5 d# K5 j7 D# n" _
    弄個不好，這二人可能會使得漢室江山變得更加動盪和混亂。

    說到底，金旋父子德行和聲望都不夠……如果他們的祖宗金日磾，或許有這樣的威望。可是憑他們父子，想要穩定這大局，根本不可能。別的不說，但只是一個劉闖，他們就不是對手。哪怕拋開劉闖不談，江東孫權，江夏劉備，荊州劉表，益州劉璋……這些個梟雄諸侯，哪個又是等閒之輩。連曹操都不能收服這些人，他金旋父子要兵沒有兵，要將沒有將，只靠著一個張繡，如何能夠對付那些人？以為打著天子的旗幟就能橫掃天下？未免過於天真。
" }% r' a2 V) O* f4 C5 u; }' g) Y
/ ~/ y- y6 e1 V2 s, D5 g    奉天子以令諸侯？
5 [0 C/ Z4 R* p" r7 h
. F) v& W# u% w" l  L# A    說起來容易，可實際上一個不好，便成為眾矢之的，為天下人所討伐。

0 e0 y9 X2 }" f    一旦再發生一次諸侯崛起，那漢室江山，可真就要完蛋了！
) n. k: }5 f( _0 Y
2 j4 n) G" |/ x) [    “文若，曹公招劉皇叔前來，到底是什麼意思？”
/ [  q! P) U! o0 Z! J# e( ^
    棗祗忍不住開口詢問，“這個時候，主公不想著奪回許都，反而召劉皇叔前來，莫非是要效仿當年鴻門宴？”

3 \( E! k5 w* W9 h$ {' |7 ?! ~    荀彧睜開眼，看了一眼棗祗，旋即卻把目光轉移到了坐在角落一言不發的賈詡身上。
1 C( r9 ?7 `  z4 c
    “文和，你怎麼看？”

8 D6 E) m1 F! l2 k) d1 s9 k    賈詡抬起頭來，與荀彧相視一眼，突然一笑。
/ ~5 m9 \7 ]' s% d
* P+ z; I9 A2 j3 c; ^* W    “文若，你又何必明知故問？”
6 E/ [# a1 M/ U6 u* S2 O
    “你們在打什麼謎語？究竟是怎麼回事？”

+ y# s  |% ]# F    棗祗等人依舊不太明白。不過也有那已經明白的，頓時露出恍然之色。

    “文和。你認為如何？”
, U* H: z6 r  x8 r3 _/ u$ \$ F" p& H) N/ t
    賈詡想了想，“若他敢來，可！”
$ \( r+ G5 Z8 k; W, _- p9 z
    “我也這麼認為。”
( Z5 c6 G/ K6 ~2 v0 ?% \
    “喂喂喂，你們究竟在說什麼？”

    棗祗被荀彧和賈詡的這一番啞謎激怒了，忍不住大聲詢問。
5 `( @: g$ P. _
    身旁有人扯了他一下，棗祗扭頭看去，確是司空掾鄭渾……這鄭渾，是滎陽人氏。漢代著名學者鄭眾曾孫，前揚州刺史鄭泰之弟。滎陽鄭氏，在隋唐時期是五姓七大家之一，更是入南北朝之後，天下有數的貴冑門閥。鄭渾的曾祖，和高曾祖，皆為漢代大儒。聲名響亮。
; B* k" p' J) E
    而他的兄長鄭泰，更是漢室忠臣。

# }! \' t! ~0 p8 o# r    鄭泰死後，鄭渾帶著鄭泰的家眷避難淮南，當時得袁術厚待。不過鄭泰認為袁術不可能成功，於是便渡江投奔好友華歆。曹操仰慕其篤行，於是自豫章將他召回。並任鄭渾為司空掾。
0 D7 R: w' E- M' @
    在後世，曾有人認為鄭渾是鐵匠。

    可事實上，鄭渾是正經的世家豪門子弟，或許精於一些手工藝的技術，但是和鐵匠卻毫無關係。

    “文公。你幹嘛拉扯我？”
6 a+ g0 I# X# P. d- C& S1 p) k3 M
    鄭渾輕聲道：“主公想來是有意託孤劉皇叔。”

5 q5 {2 D  w, z: P9 y6 L    “啊？”
+ w" {6 T6 b6 v# }% W' J% S
$ u2 \" t3 y! v4 s# N9 ?    棗祗大吃一驚，旋即扭頭向荀彧和賈詡等人看去。卻見這些人輕輕點頭。

3 z, y/ J; ~& n    曹操要託孤劉闖？

3 L: p$ ~) V) H. [8 G8 j$ T: o    什麼意思……

    荀彧站起身來道：“曹公心意，我等也不必在這裡揣測，相信曹公自有打算。

    這幾日，大家要恪守本職，切勿有任何怠慢。至於那許都一干跳樑小丑，更無需我等費心。”
0 A9 U( o' W* G- N2 w0 f' ?
& y9 N( [% D- ?" F- c, y    荀彧什麼都沒有說，但是在座眾人，心裡已經有了明了。

    送走眾人之後，荀彧喚住了賈詡，“文和，接下來還要請你坐鎮陳留，穩定局面才是。

    我已派人前往東阿通知子和，想來他這幾日便會趕來。二公子那邊，我也派人前去召喚，應該已經在途中。這幾天，外面切不可出什麼差池。友學雖有才華，但資歷太淺，還請你多多費心。”
4 ?8 ~. A( k$ I. w. q' R5 G
. E4 }; B8 M. A, O; ?9 p    賈詡點點頭，“文若放心，我自會盡心。”
3 k6 p( k& U+ L# z
    說完，賈詡便告辭離去。
# D. j" M/ s# g" |: s3 d5 v
3 M* [% N  t6 |$ o; s& I  f    不過在走出大門的時候，他突然停下腳步，扭頭看著荀彧問道：“文若，你以為那劉皇叔，可比主公嗎？”

    荀彧愣了一下，旋即苦笑道：“這個，我實在是無法斷定。”

    “那你說，他會來嗎？”

' P' b4 D: K6 P5 G; B4 U# n    “這個……我還是不知道。”

  ?% |& B/ j- d; Q4 G  Y& Y( o& B    賈詡也露出苦笑，“換做是我，便不敢來。”
; w; w- ~7 w: L  `
    荀彧一怔，也笑道：“不止文和，我也不敢……”

# p( E- Q- c/ q3 j- U4 v, W; ]    是啊，如今的劉闖可不是當年那個在曹操和袁紹之間左右逢源求生的劉闖，他是大漢皇叔，他自領漢大將軍，雄踞河北，掌控北疆，麾下有百萬雄獅，猛將謀士不計其數。哪怕是曹操沒有中毒的時候，他也堪稱北方霸主。讓這麼一個人，在這個時候跑來尉氏，的確有些困難。

    試想，誰敢在這種時候，輕身涉險？

    可荀彧又覺得，他或多或少能夠理解曹操的做法。

    當時曹操對他說，你只管派人去官渡把劉闖那小子給我找來，我相信，他一定會來尉氏見我。
8 j0 m( Y" n2 v
    也許，只有梟雄能夠明白梟雄之心。

    從另一方面而言，若曹操真要託孤劉闖，而劉闖又敢前來尉氏的話，曹氏一門必不會有滅亡之虞。更重要的是，荀彧也想不出，除了劉闖之外，誰還能穩定北方的局勢。孫權不行，劉表不行……劉備或許是個人物，可他現在的力量和資歷，都遠遠無法讓北方獲得穩定。

    能夠穩定北方局勢的，也只有劉闖！

  O9 f( A9 e9 e2 U0 p0 \    甚至說，若他執掌朝堂的話，荀彧會更加放心。
8 C/ W% s  u" r: O8 ^
    畢竟，劉闖也是漢室宗親，也是高祖之後。只憑這個血緣關係，就足以讓荀彧少了幾分提防。

- L  m0 n( y. M2 E! B: P) w    當然了，劉闖出身潁川，為劉陶之子的身份，也讓荀彧更能夠接納他的存在。

    只是，這小子便真的敢來尉氏嗎？
! |- u) [5 \/ [$ _' C6 @& t5 e% K! ]$ T
    荀彧想到這裡，又不禁隱隱有些擔心……至少他覺得，劉闖來尉氏的可能性並不是很大！
" D+ N3 l( u& \
    ++++++++++++++++++++++++++

    第二天，天剛才亮。

3 S" @% e1 e: D' U    荀彧正準備前去探視曹操，卻忽然得到消息。

    “什麼？劉闖來了？”

5 T* ?3 {! A6 H; Q, O- @* d6 ^    曹休神色慌張，連連點頭，“子廉叔父聽聞之後，便和子清叔父帶著兵馬出城，要找劉皇叔麻煩。”

$ s5 c9 L4 C+ H  B8 i# J    PS：最近事情繁多，個人問題面臨解決，故而非常忙碌，更新不穩，還請見諒


1 J$ e& c" q$ L4 a9 E& a3 r

1月23

卷五 逐鹿中原 第385章 託孤（一）
0 _: j7 @& P5 U
2 f; I& c: \7 F  f' }    尉氏，就在前方。
4 l  A7 E' ?; t
    劉闖帶著董俷和太史享縱馬上了一座高崗，舉目挑望，隱約可見地平線上，尉氏城池的輪廓。

( y* g3 @; Y" d, {    “元復，派人前去通稟，就說劉闖赴約。”

9 y6 B% {+ E+ W* S1 g; ~    劉闖深吸一口氣，扭頭對太史享吩咐。

$ U( Z. P) s- H! t% a& ]    只是，不等他話音落下，就聽到遠處傳來一陣急促蹄聲。

    鐵蹄聲越來越近，大地彷彿在顫抖。從尉氏縣城方向疾馳來一隊騎軍，正向劉闖迅速逼近。
2 _+ C1 h) w- D  e& b  j7 t7 T
1 O2 X" J8 b3 C6 X' n    太史享臉色一變，連忙道：“主公……”
; A- G  A9 ?8 F( U' A) q. W+ |$ H
0 s9 p& Y: H* J) u; u$ r    劉闖臉上卻絲毫沒有懼色，手搭涼棚查看一番，旋即淡定笑道：“不用擔心，出不了岔子。”

/ n: M$ t' ?# X9 a# K6 n    可即便如此，太史享還是下令三百飛熊衛在山崗下列陣。

9 A* `) l8 i9 g$ N    騎隊越來越近，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冷冽肅殺之氣。
+ z. x6 G/ l( }. w7 Q; a0 c
! C2 `+ f0 N* _5 q1 J/ A& ?' U    劉闖依舊端坐象龍馬上，雙目微微閉合，猶如一尊石佛般巍然不動。而董俷則略顯出幾分興奮之色，從馬背上取下那一對大鐵鎚，躍躍欲試。太史享雖然竭力做出一副冷靜姿態，可是心裡面卻七上八下，有些緊張。他取下鐵胎弓，將胡祿挪到身側，可以方便他取箭射出。
- P* K) F* n' Y( a/ y0 @5 ]
. V5 e9 |: V  n8 T! K    說實話，對於劉闖這次看似極為莽撞的行動，太史享並不贊同。

    開玩笑，你身為一方諸侯，居然這麼莽撞的跑來赴約，而且是和一個你的敵人赴約，實在是太過膽大。一開始，太史享是不太贊成劉闖前來。可是劉闖態度極為堅決。並且不准許太史享通知其他人。這也讓太史享頗為糾結，後來見劉闖主意已定。也只好答應隨同前來。
: ?4 [$ H* q" Z3 s, K
    曹軍騎隊，越來越近。
% V# ?, }9 ]* J$ R& f) X+ Z, S
2 h& h  R' c1 `; R    而衝在最前面的兩個人，劉闖一眼就認出來其中一個，正是曹洪。
" G% @8 g: B& Z1 S
    他對夏侯廉不是特別熟悉，所以沒有能夠認出。不過，認出曹洪便已經足夠，劉闖臉上旋即露出一抹笑容。
$ h5 H  U: O: [4 h: V2 A7 ^3 V! ]
    看樣子，曹洪不是來迎接自己。
: l! D* g# d+ c4 d, {
" \7 f+ ~2 R1 r0 G5 Q; I    劉闖當然能體會到曹洪等人這時候的想法。憋屈！肯定是非常憋屈！
$ h4 A9 a0 {. e
8 q( h; C/ U/ r* y8 G/ _) F4 \    但他更相信，曹洪也鬧不出什麼岔子。他是受曹操相邀而來，曹洪天大膽子也不敢做得太過分。
0 N- j1 }# J5 D7 t% T$ m
    千餘鐵騎呼嘯而來，若排山倒海。
2 [$ A( A+ Y: b' n) \
    飛熊衛雖然訓練有素，可依舊為之色變。
4 {. G; N' I# ?! G- K
2 z3 U' w5 c& ]& O& S" ^$ H    胯下戰馬，已透出不安之色。好在馬背上的騎士騎術精湛，很快將戰馬安撫下來。
& i/ T7 S0 g! u& K; o: D3 w% @1 V
    正如劉闖所猜測的那樣。曹軍騎隊在距離劉闖百餘米的時候突然停下來，一陣人喊馬嘶不絕。

8 h  }0 I& [$ M1 s$ \    曹洪躍馬而出，槍指劉闖，厲聲喝道：“劉闖小兒好大膽子，竟敢孤身前來，莫不是欺我曹氏無人嗎？”

    劉闖一笑。示意董俷和太史享稍安勿躁。
6 j7 l1 x% d- |% {. @' x& K: \
    他催馬走下山崗，來到曹洪面前，在馬上拱手微微一欠身。
2 ~. T; b8 R) e! F; E
    “子廉叔父，別來無恙。”

" o/ x3 r- i3 K% g8 J0 _1 L    “哈，叔父二字我可擔當不起。今日你既然自投羅網，那就休怪我心狠手辣。
1 M- ?) c6 L4 Z  I4 a" H/ Y. f& ~7 U2 R
4 }* r/ b; G7 o% {3 i# r2 `    闖兒。若聰明的便立刻下馬就縛，若不然我大軍衝鋒，你定然是死無葬身之地……”
7 B& [: g& m& [; |, e& {
5 k) D) b. T" L( b    曹洪面色猙獰，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

    劉闖反而更加輕鬆了，搖了搖頭道：“叔父，我不是三歲孩子，被你三言兩語就能嚇到……莫說你這千百人，便是一萬，十萬，乃至百萬，你看我可會畏懼？劉闖不才，百萬軍中取上將首級的本事還算精熟。若非這次是丈人派人邀請我過來，而我更不想大開殺戒，不然的話……嘿嘿，自我出世以來，什麼險惡情況沒有經歷過，叔父人數雖眾，卻不在我眼中。”
% b+ E+ Q( m- s
( t( P: F: k5 }* J  d$ H9 L    曹洪聞聽，勃然大怒。

    “小賊，你忒猖狂了！”
! }& F% y/ k% ]9 }
# L  F# ]! M  @3 X6 F  M7 g3 s, D    劉闖嘴角一挑，勾勒出一抹古怪笑意。
; D- E- u3 j) L! C% `' }
" C9 }5 D) M0 n. o; f0 Z    “叔父，莫非還想試試不成？”
* F- k  V9 J2 [2 @/ c
( C* _4 P) [' p2 }9 e+ y    “那倒要看看你，究竟有沒有這個本事……”
% ^0 z6 K, p* i" G) ^* x5 @
    曹洪怒吼一聲，催馬便衝向劉闖。
! Y% D5 t2 G/ y$ D
! z) r, r9 ^6 L9 \" P0 G+ R: S2 R    而劉闖也不客套，厲聲喝道：“阿醜，元復，休要插手，待我領教曹將軍的手段。”

  p( m3 t" b, }    說著話，他反手就取出甲子劍，迎著曹洪衝過去。

4 i- V9 m  t6 V4 Q3 c/ B8 [    面對曹洪如閃電般刺來的一槍，劉闖不慌不忙，舉刀相迎。他看似動作緩慢，但是在曹洪大槍到他跟前的一剎那，甲子劍刀口卻狠狠劈在槍脊之上。只聽鐺的一聲巨響，曹洪的臉色頓時大變。手中的大槍好像被千斤巨錘砸中一樣，震得他兩臂發麻，險些拿捏不住大槍。

    他連忙撥馬抽槍，臉色鐵青。
5 {6 V4 M0 j0 p2 P
    “小賊，倒是有些門道。”

    他一邊說，一邊舉槍再刺。
3 Y1 d3 Z$ V5 l* W! m7 _0 F
    劉闖依舊是不慌不忙的勒馬原處，任由曹洪大槍如疾風暴雨襲來，可是他恍若無事一般，悠閒的舉刀封擋。曹洪槍法精妙，招招致命。但劉闖卻一動不動，只坐在馬上左右封擋，每每一個簡單的動作，就讓曹洪不得不中途變招。兩人只打了十餘個回合，曹洪便知道不妙。
% w/ K. o8 Z+ m' @1 m
8 h: L2 {! F* T* {5 }! E9 |; F- \    “子清，還不來助我一臂之力。”

2 D; f5 t6 W3 u7 i# ]+ m* h- P    夏侯廉在一旁觀戰，早就看出曹洪落在下風。

# l* U( t' Q  I' Z2 v    不過，他也看得出來，劉闖似乎並沒有起殺心，所以曹洪雖狼狽不堪，但是並無性命之憂。
' H' V7 D' T3 u9 C$ L$ P& w
4 h" E, W, A2 }: n  A( d    聽到曹洪的呼喊聲，夏侯廉猶豫一下，提槍便殺過來。
0 r% `! m- w6 C" j" _
- B/ ^6 N& ]4 ^3 \    劉闖依舊不慌不忙的和二人戰在一處，三匹馬，十二條腿，在疆場之上不斷盤旋換位。可即便是曹洪夏侯廉聯手，劉闖依舊不落下風。三人一邊打，劉闖還一邊笑，甚至有精神指點曹洪槍法中的錯處。
. ]5 R' u$ @7 o
    “叔父，這一槍你的氣力使大了，我只需壓著你的槍一招順水推舟，便可以斷了你的手臂；不對不對，這一槍太慢了。便是我家鈴鐺使出來，也要比你快幾分；叔父。你早上沒有吃飯嗎？若只有這些手段，怕是奈何不得我……快一點，再快一點……對嘛，這樣才有些意思。”
, E1 q( g& i9 R0 e2 K
    三人交鋒三十多個回合，夏侯廉突然跳出圈外。

    “子廉，不要再打了！”

    他面紅耳赤道：“你我兩人合戰這小賊，卻被他在這裡戲弄，再打下去又有什麼意思？”

    曹洪又不是那種不識好歹的人。哪能不知道劉闖根本沒有用全力。

    他突然手上加快，大槍唰唰唰連環三槍，而後撥馬跳出戰圈，惡狠狠看著劉闖道：“小賊，你戲弄我等，莫非很有意思？”
5 g. E1 Y& G  y$ M( G% q4 m8 _8 n
: z! n( D2 p% C3 D: C& g, U    劉闖哈哈笑道，“叔父這話卻錯了。非是戲弄，只不過切磋罷了。”
7 O1 r& ~' J) x2 O/ g: {% _
    曹洪面紅耳赤，看著劉闖只噴粗氣……

2 C- G& n6 {, _# W    夏侯廉在旁邊連連搖頭，卻不知該如何是好。

( ~$ j1 u3 T; W4 v4 o    聽聞劉闖前來，曹洪夏侯廉是真的很生氣。這次和劉闖作戰，實在是太過憋屈。雙方還沒有交鋒。結果曹操就著了小人的道。隨後曹操讓他們收縮兵力，對於曹操的想法，曹洪大體上也算是有些瞭解。畢竟，曹洪是曹操的族弟，更跟隨曹操多年。曹操的心思他怎能不知。
9 s. s5 W& z2 g! K8 [
    可是……

# V8 o$ \2 {  t( K6 p: @0 l    這真的很憋屈啊！

    所以他便拉著夏侯廉想要教訓劉闖一頓。

    說實話，劉闖勇冠三軍。勝似虓虎的名聲，曹洪也算是如雷貫耳。但是說來也怪，他和劉闖卻從未有過交手。此前曹朋夏侯惇徐晃三人虎牢關前戰劉闖，曹洪也聽人說過，但並不相信。

    而今一見，這傢伙真的是……
- p2 q# j, e/ T3 }3 `
1 }" q' h7 l# c$ c* m+ W. x    只是，這口氣想要發洩出來，恐怕是難了！
  I- U0 Z& P1 z) T) k1 c0 V3 q8 G
$ E& U4 K" r% W+ {; f7 f5 M( ?    +++++++++++++++++++++++++++++++

    “叔父，休要動手，休要動手！”

% o9 Q) C7 t  G. G    遠處，曹休縱馬而來，滿頭大汗。
! l3 u  E& N1 L9 h& x: x/ t8 `
  ]6 C8 o9 W0 j    他氣喘吁吁來到兩軍陣前，卻見曹洪瞪著一雙眼，正怒視劉闖。
$ w# g) \" s; r* T8 s' H
    曹休也嚇了一跳，連忙道：“叔父，主公有命，讓劉皇叔前去見他……”
6 p- Y, V( s5 I4 X" l
: F: z: L) p+ `7 E    曹洪卻不理睬，仍舊盯著劉闖一言不發。
* S8 s! }( Y. X& }; E
    “叔父，主公說了，誰敢妄動，便以軍法處置。”

    說話間，曹休還取出一口寶劍，正是曹操隨身佩戴的那口倚天劍。

- e3 Z3 m/ [  U3 m6 U2 L- S) g' ~    曹洪惡狠狠道：“小賊，這次是你命好，要不是主公有命，我今日一定不會放過你。”

" ~6 w& S" U: t$ E    劉闖收起甲子劍，在馬背上一拱手，“如此，還要謝過叔父的寬宏大量，我還要前去拜見丈人，就不再與叔父寒暄。”
3 J2 F( {2 f) g$ M* V
: D8 ~8 R  ^4 y! b( W    說完，劉闖一擺手，太史享與董俷便帶著飛熊衛跟上。
& @5 b$ G( D5 Z
! E3 x: Y. r( B& ?    劉闖來到曹休跟前，微微一笑，“文烈，別來無恙？”
  I' |$ ~7 b: S
; V* B9 B" Z8 `* [8 q  _% U1 C    曹休用複雜的目光看了劉闖一眼，苦笑一聲道：“有勞皇叔掛念，真沒想到會變成如今模樣。”

3 m: G/ \; W  b% W5 i" M0 m. q" m    兩人寒暄過後，便並轡而行。

0 ^, D0 @" J6 {  g0 r    看著曹休和劉闖離去的背影，夏侯廉催馬上前，對曹洪苦笑道：“子廉，就這麼讓他走了不成？”
9 |3 K8 o1 L+ e. D! K" C' A7 X
    曹洪臉色難看，瞪了夏侯廉一眼，“不然怎樣，還真能殺了他嗎？”
3 v7 D' s; T8 a2 W
    劉闖和曹氏之間的關係，實在是太複雜了。
1 l: w  M) T* D2 ?! P
    雙方既是對手，但又好像是朋友。打仗的時候，大家都是各用心計，各逞手段，你死我活……可是大戰結束，又是禮尚往來，你送我些禮物，我給你些好處，實在是很難界定關係。
9 ]) P3 K. ~! f
    劉闖不僅僅是曹操的對手，同時又是曹操的女婿。
( P8 `9 n, \" }2 I
    這個時候，若真的害了劉闖，接下來曹氏只怕就要面臨滅頂之災。
( `3 ~3 p7 R; ]( C8 o8 S
- L' r. E* c6 L# Q+ g* T$ _    只是這混帳東西，忒猖狂了……曹洪心裡面感覺著很不舒服，但是又不知道該如何說才好。
8 Y9 D8 b( d7 B3 F7 L) O0 M
    如果劉闖真死了的話，曹氏的危機會更大！
2 ]' r$ g. F  A' w! z
- g7 |! W6 i: a: R' m" W4 o7 Z    “子廉，主公難道真打算……”

    曹洪看了夏侯廉一眼，苦笑道：“主公的心思，我怎能知道？

    不過會不會如你我想的那樣，怕還是要看待會兒那小賊和主公商談的結果……子清，若真如此，你又會如何決斷？”

    夏侯廉猶豫了一下，臉上露出茫然之色。

( n7 a8 V. s+ Q# t; [4 W5 A    是啊，若真的如他們猜想的那樣，他又該做什麼選擇呢？
2 ?9 i, `: q2 q" r) e3 x+ x+ _
- H% K; F' W! I/ j) A' B    夏侯廉看了看曹洪，卻見曹洪也露出迷茫表情……心裡不由得嘆息一聲：還是先看看，再做決斷。
2 e' A& v$ h) H8 G0 s
. j3 [' ]/ J! g' |) V
5 }6 t  a$ a9 o6 x) i9 x; V

1月23

卷五 逐鹿中原 第385章 託孤（二）

4 H: A% z1 x" c/ h- t) U    一進尉氏縣城，劉闖就感受到了濃濃敵意。

    沿途所見曹軍將領，對他莫不是橫眉立目……也難怪，劉闖和曹操自建安七年正式決裂，雙方便展開了慘烈的廝殺。兩年時間裡，雙方戰事不絕，死傷的人數，更是要以千人，萬人計算。

    那戰死的將領之中，不乏有兄弟姐妹。

. O8 o5 S$ N6 j6 p- z! Q( ~    如此情況下，劉闖孤身前來，迎接他的，自然是滿滿敵意……
  G% w* i, B6 [% E$ Y8 w1 ~
    可是，又奈我何？

    劉闖對那敵意恍若未覺，跟著曹休直奔尉氏縣城裡的一幢宅院。

/ K9 ]+ v7 e/ C    宅院門口，守衛森嚴。
- P9 p$ J! O9 ~# G' W2 F
    虎衛軍一個個神情嚴肅，手持刀槍在宅院四周巡邏。
) K( |6 ?& S7 V1 ?1 p; ~
    大宅門外，荀彧荀攸等人早已等候在那裡。當荀彧看到劉闖到來之後，也是忍不住在心裡發怵一聲嘆息。建安四年，劉闖被困於許都。當時，袁紹尚在，而曹操也是意氣風發，氣焰正熾。
7 ^( O: [& \8 f. C* q' i
9 p- }5 u/ u) G* i( S7 g    這一晃，六年過去。

5 _, ?; L; [. {) w4 b4 Q+ H0 v    袁紹，死了；曹操，更落得而今的地步。
" Z8 c+ B5 h7 G
# M  l+ E: z5 u; p+ n    唯有這劉闖，一個當年不被任何人看好的傢伙，在短短六年時間裡迅速崛起，成為雄踞河北的雄主。若曹操活著，或許還能夠與他分庭相抗。可曹操現在……荀彧實在是想不出來，還有誰能夠與劉闖相爭。突然間，荀彧覺得自己似乎明白了曹操的苦心。更體會到曹操的用意。

) {# O, X* Q4 M) G    “文若，劉皇叔到了！”
. }2 i! O5 @: {" F
# G+ @0 T; [! p! w0 t- N/ `    身邊荀攸突然開口。也讓荀彧一下子醒悟過來。

    眼角餘光掃過身後眾人，卻發現這些人，一個個眼神不定，好像各有打算。

    曹操這一出事，人心散了，隊伍也就不好帶了！想到這裡，荀彧在心裡嘆了口氣，快步迎上前來。
+ z& e3 S; N; t# i) O4 H
    “皇叔親自前來。我等奉曹公之命，再次恭迎。”
6 ~3 q" Y, B: p0 U" l/ ?: X
0 v/ @7 W+ l4 }, g) e- y$ Q- v; Z# G    劉闖也翻身下馬，將荀彧攙扶起來，“世父何必多禮，我來之前，丈人還叮囑我，要我問候世父。”

    荀彧也知道。劉闖口中的‘丈人’不是曹操，而是指荀諶。
$ |& g& m; S6 O3 n7 {+ P
    想當初，荀彧和荀諶都曾為袁紹效力。但是後來，荀彧認為袁紹無人主之像，不足以成就大事。於是，兄弟兩人反目。荀彧便離開袁紹，前往東郡找到當時還很弱小的曹操，並成為曹操身邊的的謀主。此後，他幫助曹操出謀劃策，迎奉天子。漸漸成為雄霸河南的諸侯。
$ c3 B- d4 C+ a4 T9 E& F: N3 i6 m
- S  I& E6 C  W) a    如果單純從這一點而言，荀彧當時的選擇沒有錯誤。
* I# s7 a# J7 T: h
    但誰又能料想到。橫空殺出來一個劉闖，令天下大局一下子產生了根本的變化。
. u' f, f. i% n5 T. `
+ U* e" `& a9 a    荀彧也清楚，當初荀諶之所以幫助劉闖，未必真就是看好劉闖，恐怕更多還是因為女兒的關係。加上荀諶和劉陶交情莫逆，所以才捨棄了袁紹，轉而輔佐劉闖。可誰能想到，就是那麼一個小小的變化，卻使得荀諶在兄弟之爭中一下子佔據了上風，也讓荀彧頗感命運無常。

    “四哥，他可還好？”

    荀諶行四，也是荀彧的哥哥。

) e- a+ ?! B9 X/ {* x1 B, O    劉闖連忙道：“丈人一切都好，此前他坐鎮鄴城，督戰黎陽，故而現仍在河北。”

    荀彧強笑一聲，旋即一側身，正色道：“皇叔，請！”
* h7 `$ f; F. n5 k+ B5 X
    “世父，請！”
0 ?) G) w) d" q9 U
% O2 w$ Y  n1 a2 ?    在荀彧的引領下，劉闖邁步走進了大宅門。太史享率飛熊衛便在門外等候，劉闖只帶了一個董俷，跟隨荀彧而行。
; c/ H4 T. c# }: J5 o
    “孟彥何處尋得這等猛士？”
* X* ^; f% O& u. _% V
    荀彧看了董俷一眼，忍不住好奇問道。
" r9 g- |: V) l9 L2 d
    “說來也是機緣巧合，我當初前往鄴城幫助袁三公子，卻不想在城中與阿醜相遇。
3 e: _0 e( ~3 f* K
1 K, M3 F0 P5 W( o6 o    對了，阿丑也算是皇親國戚。世父可能還不知道，他便是董太后族人，只可惜有些呆笨。”

    董太后族人？
" N# T- u9 @1 v) {8 _  e
' \! z# |% e2 X" _  d% X    這也讓荀彧不由得高看了董俷一眼。

    不過，董俷對此卻好像毫無所知，他捧著甲子劍，身負兩柄大槌，數百斤的份量壓在身上，卻好似沒有任何感覺。他就跟在劉闖身後，一邊走，一邊好奇的四處打量，讓荀彧又發出一聲感嘆。
9 }* y% _! g/ T9 m! G
/ A# c# Z& I5 A) U' g- P5 i+ j    劉闖這小子的運氣，實在是太好了！
& b& q9 O# J% n$ z2 n/ Z; @9 h
    且不說他手下猛將如雲，謀士無數，就說這董俷……誰又能想到這個看上去呆呆傻傻的小子，竟然悍勇至極？他聽曹操說過，董俷當初在觀津大展神威。如今看來，確是一員猛將。

2 u) R; B1 `' P. G) D  Z    +++++++++++++++++++++++++++++++++++++++

    一行人，不知不覺中便來到後宅。

    劉闖看到卞夫人帶著家眷，正在門外侍候。
! C: h4 @( Z# L# z- }0 o. I& h" ^
    其中，更有一個少年，看年紀大約在十二三歲，生的齒白唇紅，非常俊俏。

    “劉闖，拜見母親。”

    劉闖在卞夫人的面前，表現的頗為恭敬。

    卞夫人強作笑顏，輕聲道：“孟彥，司空在屋中，已等候多時。”

    劉闖答應一聲，便邁步走進房間。
4 f( e; b  M& g
    屋中的光線很差，一進門便聞到了一股子惡臭的氣息，混雜著些許藥味，非常刺鼻。
% U7 Y+ B: _+ x
    曹操躺在一張床榻上，面色蠟黃，氣息微弱。他聽到腳步聲，便慢慢扭過頭來，“可是闖兒到了？”

    “司空的眼睛……不太好。”

    卞夫人在劉闖耳邊，低聲到了一句。

    劉闖愣了一下，看著曹操這副模樣，心裡也不由得一陣發酸。

$ C& N0 k; p. K" h% K& ^' [  u    他連忙走上前去，在榻邊俯下身子低聲道：“丈人，劉闖來了！”

) U( H$ q9 }* Z! @8 S' \    “哈，沒想到你這小子，還真敢過來。”
" ^1 ^& o7 Y; {( s% f
3 K$ c. x* l# r5 R( E" x    “丈人相邀，小婿又怎敢不來？”

    曹操聞聽。忍不住呵呵笑起來，但旋即又是一陣劇烈咳嗽。從口中溢出一種黑濁的粘液，發出刺鼻氣味。

    劉闖連忙上前，從木枕旁拿起濕巾，為曹操擦拭。

5 `: H( @, n. f  J  s* v- l& F7 o/ @: Y    看樣子，曹操中毒的確是很深……也不知對方究竟用的是什麼毒，好像還帶著腐蝕的性質。

5 J! w) W# v% r! u1 u1 ^    曹操臉上露出一抹笑容，在劉闖的伺候下用水漱了漱口，但仍有些許酸臭氣息。
8 o$ m. M% `. ]9 a8 {
$ F4 m7 s" M7 u+ v. O% _! Y/ o2 l    “孟彥。我問你一件事。”

    “請丈人吩咐。”

    “當年，我是說你剛從東海離開，從徐州返鄉的時候，若我沒有派人征討你，你我會是什麼狀況？”
4 B8 ^+ ^+ y! ]3 {3 e. A9 U& \7 w
5 N* J- A, Q) K. ^    劉闖一怔，想了想道：“恐怕到頭來，還是要爭鬥一番。”
6 q% g+ b) ]# h# Y% G, [
  v& X" Z0 w$ `' y! w    “為什麼？”
& n; s7 P$ `& W+ m: l  v
+ {2 B7 D" J8 K) [7 i" Z    “因為……我姓劉。是高祖後人。”
) i/ x, _3 j* J& I9 v1 i0 @. D
; d3 h7 ]& g! B' K1 w    曹操頓時沉默了，他躺在榻上，久久不語。
: M& L8 l% W; }4 f5 ]
9 O9 s* D! y( a) p) t    卞夫人向劉闖連連使眼色，意思是說：你莫要再刺激他了。
( R$ H* t7 C6 a4 b  w
    可是劉闖，卻視而不見……不是他有意向刺激曹操，因為他看得出來。曹操而今已如同風中殘燭，命不久矣。有些事情，倒不如實話實說的好，再遮遮掩掩，並沒有太大的意義。
" U$ Y1 J7 O0 U3 Y* ^, T
$ Z7 n1 D, T- o    半晌後。曹操輕聲道：“我就知道，你這小子野心甚大。絕不是那種願意居於人下之人。”

    “呵呵，還是丈人瞭解我。”

    是啊，不說別的，就憑劉闖這漢室宗親的身份，就足以讓曹操忌憚。
) ]) `) H( W. H4 z5 V
# f, \% v7 R4 }/ f    當年他如果沒有派人去征討劉闖，而是讓劉闖返鄉定居，估計到最後，劉闖還是會離開許都。從一開始，他和劉闖之間就注定了不可能和平相處……就這一點而言，兩人都不可能合作下去。

    “如此一來，我倒也了一樁心事。”
( O- B# I- e0 z; K
    “哦？”

) [; h6 e5 w9 j$ d: {    “我總覺得，若不是當年我聽信謠言，說不得你我翁婿能夠共同中興漢室。

9 [( Z* a1 @1 r% d' V    呵呵，你這傢伙，又豈是那種寄人籬下之輩？所以那時候我派人征討你，倒也算不得是錯誤，你說對不對？”

    劉闖笑著道：“丈人說得不錯！”
  t9 C! T% L! Y% v1 Y/ U+ [" e
5 S, A$ C, {6 H+ w& ^- l    曹操旋即，讓卞夫人出去。

6 s; s9 N6 b, I    他只讓劉闖留下來，卻使得卞夫人露出緊張之色。
; s; J" G& c3 ?0 E0 M4 R7 W3 Y9 y
. p; w* q1 ?4 ]2 G    “你只管出去，若這混帳小子真要對我不利，便是你們所有人都在這裡，恐怕也攔阻不得他。”
7 Y9 |( k4 t# i& Y4 A- F  L
    卞夫人無奈之下，只得退出房間。
  r, t$ [/ E) d6 x
    曹操休息了一會兒，突然問道：“孟彥，可猜到我為何喚你前來？”
; B! C) A5 @: a, ^3 W
( N# a9 \5 h6 z; I- l9 d; e    “略知一二。”

. M+ S$ C& _/ p9 L3 [, [    曹操輕聲道：“我這次也是陰溝裡翻船，著了別人的道。

    若非不得已，我是絕不會做這個決定……若子桓年紀大些，說不得我便會把手中這副基業交給他，讓他和你再爭一回。可惜，他年紀太小，哪怕是我的孩兒，但要想服眾，並非易事。

    別的不說，只怕文若就不會甘願輔佐他……

    與其這樣，想想倒不如把這副基業交給你來打理。以你而今聲勢，想來大家也不會生出什麼貳心來。當然了，你做事狠辣，手段也極為強硬，是個兇殘之人。但我知道，你內心卻很善良，一定不會壞我曹氏一門……有你的庇護，曹氏一門便能延續，遠勝過就此而滅亡。”
/ ~  Y9 D9 \/ d9 h! ]" j9 k' B
    說到這裡，曹操突然抓緊了劉闖的手。
# X  `4 [8 b% Y: n/ c3 m! @' N
    “孟彥，答應我一件事。”
% {+ Y6 u9 Q8 p2 n" _
    “請丈人吩咐。”
. m0 R5 f+ b- L9 J* A3 w$ J
8 A. R# b) q9 @2 ?; ?8 Z    “我把我手中這份基業交給你，從此以後你便可以一統北方。
0 F5 D; u5 r3 {- i: }, k
    但是，我死之後，我望你在墓碑之上寫下……”
! q: A! ]- S: {( K* G$ h& m
    “漢安遠侯之墓？”

9 B0 U0 w# z$ F, M    曹操愣了一下，突然笑道：“孟彥，為何我總覺得，你對我非常瞭解？”

1 K5 o6 o' p9 E0 Q+ i+ p7 B' ~) Z6 F    劉闖想了想，輕聲道：“你是我丈人，也是我的敵人……我曾聽人說過一句話：最瞭解你的人，不一定是你身邊的親人，而是你的敵人。”

) d+ p( k0 l, B    最瞭解自己的人，是自己的敵人嗎？

    曹操沉默良久，旋即露出釋然的笑容。
/ A3 J) y9 O0 D) I! f$ ~
    他開始向劉闖絮絮叨叨起來，讓劉闖把他一些心愛的物件一同埋葬。
2 q' x" y5 O0 c) T$ G# ^( z
    “丈人，為何不說子桓他們？”
* ]" r! b0 L. g5 i3 S
    “我把基業交給你，你自會保他們性命……若他們成不得事，也就沒有保他們的意義？”

    我知道你不會殺害曹家子弟，但如果他們不懂事，那也不是我能夠保護。

    史書上曾記載，曹操臨終之前，所交代的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劉闖原本不信，可現在，卻信了。
, A$ g  Y! k5 r! n! Q3 R
    “幫我把文若他們喚來。”

    兩人東拉西扯說了很多話，突然間曹操開口，讓劉闖把荀彧等人找來。
- Q$ x5 \' T6 a0 e
& R! ]& U' V; d+ t; c( J0 R0 E5 W    劉闖答應了一聲，起身來到門口，將荀彧等人都喚進了屋中。

$ G9 K* C: f, J% o    “我欲託孤孟彥，我死之後，我之基業將交由孟彥打理……爾等若不願留下，可現在離開。”


& P2 n4 c4 h' x, H- S+ H

1月23

卷五 逐鹿中原 第386章 不知死活（一）
+ u2 E1 H! H1 E; C5 D
    劉闖和曹操打了兩年，雙方互有死傷。

    如果是站在曹操和劉闖的位置上，雙方並無深仇大恨，或者說就算有什麼恩怨，也能相逢一笑。
! M& L0 G) u3 i4 A4 y
* ?, K+ F( x) G0 A, r    可是在下面而言，情況卻不一樣。
9 e8 }$ _& y% u* E6 S1 _6 ^) [
    有些仇恨根本無法化解，就比如劉闖殺了樂進，樂進的兒子樂琳而今就在曹操帳下效力，怎可能為殺父仇人效力？似樂琳這樣的情況有很多，曹操心裡也非常清楚。所以，他會給那些手下一個選擇。如果願意留下來，那就盡心盡力；不願意為劉闖效力，就儘快離開為好。
0 d/ a  O- ~. L* d- c9 U
    當然了，如果有那種出於報仇心理留下來的人，就不是曹操可以控制。
$ n5 f6 a* ^9 L* ]6 _. ?* T/ u$ {5 O0 L
+ l5 z$ w' ?# @: a8 T; D, \    曹操性子灑脫，我死之後任他洪水滔天……我活著的時候，我會儘量給予你們照拂和幫助，可是我死了，便只能看你們的造化。他也相信，憑劉闖的手段，想要找他報仇不太可能。

5 \* D% o2 W# h, Z5 [! o) v/ }    一旦被他覺察，弄個不好便是血腥屠殺。
: _. M5 ^9 _, H0 C* J
8 d" Y0 @3 k3 e/ D    所以曹操更希望那些不願意為劉闖效力的人能夠聰明一些，趁著現在還有機會，就趕快離開。
8 w/ E0 S! l2 b3 W/ V
' ]/ n' D6 {8 N    劉闖對此也能夠理解，所以當曹操說出那番話的時候，他只是在一旁肅手而立。

    我已經決意把所有的基業交給劉闖，你們又會如何選擇？
) r# J# G- \( w0 L% Q. a( C
    曹操看了一眼荀彧，他相信，荀彧一定能夠把這件事情處理得當。
# ?+ u) ]! r) B6 C, E2 M
    雖然早有思想準備，可是當荀彧親耳聽到曹操託孤之語的時候。心裡終究是忍不住顫了一下。
9 `% P1 u8 U" t6 O7 z
) y  ^! w0 V8 U    陪伴多年，曾寄予了自己全部希望的一代梟雄。終於走到了終點。

    這種感受，很難用言語來表述，荀彧看著曹操那張蠟黃而瘦削的臉，眼中淚光不由得閃動。

    他輕聲道：“主公放心，我定會將此事安排妥當！”
- S- X" [. q+ X1 G+ t' a* s0 c' L
- k1 E4 S5 q( b$ Y3 _    ++++++++++++++++++++++++++++++

    隨後兩天，劉闖便住在尉氏，陪伴曹操。

    接手曹操的基業，並不是一句話就能夠完成。這裡面還牽扯到許許多多的方面。整個尉氏都伴隨著曹操的一句叮嚀，開始騷動起來。於那些軍卒而言，為曹操效力也好，為劉闖效力也罷，都不算重要。只要能夠吃飽肚子，便能心滿意足。更何況，劉闖而今佔據上風。屯兵官渡，風頭無人可比。為劉闖效力，似乎也不是一件太過痛苦的事情，所以士兵們沒有太大的波動。

    然而在曹軍中層之中，曹操託孤劉闖卻引發了不小的動盪。
, `$ F5 n  n+ n6 d' l( ^
    消息傳至陳留，樂進之子樂琳當天晚上便拜訪了曹朋。在一番推心置腹的相談以後，樂琳帶著自己的家兵，離開了曹軍大營，悄然返回河北老家。樂琳是絕不可能為劉闖效力的，畢竟這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樂進死在劉闖手中，若他再去為劉闖效力。那端地是枉為人子。
/ J+ ~' ~3 ?; R4 W* c
    曹朋，沒有阻攔。

    事實上，就連曹朋都想要離開。
! A( R2 [$ @( C/ n2 N
    可是賈詡的一番話，卻讓他改變了主意。

    “友學，而今主公命不久矣，而子桓年紀幼小，也無法獨撐大局。
1 }4 G" |0 Z6 X+ N1 Y
    曹氏一門興衰，就在你一人之手。沒錯，二小姐嫁給了劉皇叔，並且為劉皇叔生下一個兒子。可又能怎樣？二小姐雖得劉皇叔寵愛，可是卻沒有半點根基。你道主公為何把基業交給劉皇叔？便是希望你們能夠為二小姐撐住局面。這樣的話，曹氏才能更加穩固，大家才能更加安全。

7 f" }; }: `4 S+ q    今曹氏二代子弟當中，以你為翹楚。
+ y3 j/ j- B) [5 y' F
    子桓固然出色，終究年紀太小……你若是走了，誰為曹氏撐起門面？
7 G3 M2 Z8 E% v, j8 i2 b
  y& [2 V; Q1 M    說句不好聽的話，萬一二公子受人挑唆，做出錯事……你在這裡，也能為他分擔一二。”
- h% W% |- X9 [4 N- K
    曹朋聞聽，沉默了！

    賈詡說的頗有道理，如果曹操一走，二代子弟當中，他便要撐起門面，若不然曹氏一門，便等同於名存實亡。

    想通了這個道理之後，曹朋也就改變了主意。
  [5 u; C+ Y+ ?3 m2 O8 o
  H, b: q, J. g4 x    ++++++++++++++++++++++++++++++++++

: J0 d! p6 j5 r; d% p- W    陳留，只是一個縮影。

3 {4 w( e! g$ `* a    同樣的事情，在徐州，在青州都有發生。

) T7 u2 }+ \" c2 Q    許多不願意為劉闖效力的人離開了曹軍大營，或是回歸家園隱姓埋名，或是另尋出路，投效他人。
# g* O6 l% @: |* B* [
: s) x) k: ]6 e% S( Q! O8 D5 k    總之，這一場動盪，絕非短時間可以平息。
: c% K* D$ S' s" r- s0 |" b
. J) N5 i3 X) j/ ^    劉闖也不著急，只是靜靜在一旁觀看勢態的發展，同時也陪伴著曹操，走完最後一段旅程。曹操託孤之後，似乎了卻了一樁心事，整個人一下子放鬆下來，身體卻迅速的壞敗。哪怕劉闖派人從河內調來了吳普，也無法解決曹操的問題。用吳普的話說，對方在曹操體內下毒頗深，在引發毒性之後，也使得曹操根本沒有治癒的可能。換句話，曹操這次是死定了。

1 N0 G8 E! x2 S) r9 W    看著一日日衰敗的曹操，劉闖心裡也不是滋味。
* ?- S: I0 E: o+ }$ v/ L. j
( z$ `* J3 ^0 Y0 i* K% \    這一日，曹操在和劉闖說了一會兒話後，便昏沉沉睡去。
% |" J4 _/ p$ u/ T& E) V+ g( w, z
# H' Q9 Q8 x5 i    劉闖從屋中走出來，卻看到荀彧站在門外。
, l' b2 G5 h. |
  g/ i/ Z! o. B' L" b7 `    “文若先生，有事嗎？”

8 z; q2 ]5 \- z3 J, ]9 v8 Y    荀彧目光複雜的看了劉闖一眼，輕聲道：“孟彥，我今日來，是想告訴你，我已決定離開。”
% w. R! k* r  h$ @( |; z% x7 f
    劉闖的心裡一顫，看著荀彧，良久沒有言語。

    “為什麼？”

7 g! n' p2 o/ \# C; h$ Y    荀彧笑道：“孟彥而今大勢已成，手下更人才濟濟，我留下來也只是錦上添花，根本無法與孟彥太多幫助。而且，孟彥本為漢室宗親，是高祖後人。我漢室江山中興有望，我又何必在眷戀於此？
9 s! K: O9 I7 t" m+ N1 `
/ c! j! ]' `5 d1 a    這些年，我也著實累了！
. O3 F. `/ U/ C% T
    所以我打算等這件事過去後，便告老還鄉。好好休整一下……不過孟彥不必擔心，在局勢穩定之前。我不會離開。只是等到事情告以段落的時候，請准許我帶家小離開，返回故里。”

    荀彧這一番話，說得極為誠懇。
) Y" Q* D. \- z; L& j; t
( v; t: \: f2 m  z    劉闖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勸說，才能讓他改變主意。

- {  c! r, O" L' J9 N  y0 G    說句心裡話，劉闖自然不想荀彧離開……曹操五大謀主，劉闖一直認為，荀彧當為其中翹楚。這是一個張子房一樣的人物。能運籌帷幄。劉闖這次之所以能夠勝利，並不是他比荀彧厲害，而是他的手下聚集了一批和荀彧不分伯仲的人才，群策群力，故而才能佔據上風。

    放這樣一個人物離開，劉闖自然不太情願。
, v% a8 R  {/ M* w+ \
    可是看荀彧的態度，劉闖也知道想要讓他改變主意。恐怕很難。
' ]2 ?! d. v8 a, v
    他猶豫了一下，輕聲道：“世父既然決意告老，那我也不再挽留。
- o9 i5 O6 ~* U; {3 n% |
; h' Y3 H2 G  J! Y0 E    只是，而今局勢頗為複雜，我還需要世父能夠助我一臂之力，讓我得以平穩過渡。等到事態平穩下來之後。咱們再談論此事。若那時候世父仍未改變主意，我也絕不會勉強你留下。”

( F) A, N0 X' Y    荀彧溫和一笑，“此事我自當儘力。”
/ r; M! l) j& `
) k8 K0 a( |7 ~  W7 X1 U    送走了荀彧之後，劉闖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8 b7 T8 A* \$ j- f0 Y9 Y    他實在是想不明白，荀彧為什麼不肯為他效力。是他資格不夠？還是他德行不足以讓荀彧歸心？

    雖然說重生九載光陰。可說句實在話，劉闖對古人的思想。仍舊是感到迷惑。
9 l! U# r8 R/ E  G
) ^& c# U. ^5 @3 w2 D    罷了，且行且看吧，說不定到最後荀彧能夠改變主意，留下來繼續輔佐自己……不過，就算他真要離開，劉闖也會把他嚴密監控。畢竟，似荀彧這樣的人物若落入別人之手，對劉闖便是一場災難。
  Q* n5 i/ c/ v3 e3 K* e
7 O% z; V6 c, m6 }2 Q1 x    不過，劉闖得到的並非全是壞消息。
4 @- _5 a2 i2 K' ~9 l: t& t* h% f
  F8 Y& q& Z: s) I    荀攸已經表示，願意留下來繼續輔佐劉闖。
9 u) s# Y9 l: `- l$ R9 O
    同為五大謀主之一的荀攸，運籌帷幄方面也許比不上荀彧，但是從戰術和應變的能力而言，未必遜色於荀彧。荀攸對劉闖的態度，一直不錯。而他的才能，也是劉闖目前最為需要的。

    運籌帷幄方面，沮授、諸葛亮、徐庶、司馬懿等人，都可謂是頂級。

    但是在具體的戰術和應變方面，不管是法正還是盧毓，包括諸葛均在內，都遠遠無法和荀攸相比。
0 c2 t( r( u* d9 f  M4 U! X. B. V
    除了荀攸之外，棗祗和鄭渾願意留下來，也讓劉闖喜出望外。

    這兩個人都是內政高手，對於穩定目前局勢而言，都是極大的補益。
8 t' G8 P" T2 O3 S- `- x: q  W
# C  n/ \! f' B2 k$ q* x& S    棗祗，是最早提出推行屯田之法的人，並擔任典農校尉，主持過屯田之事。
% `8 D$ _5 ^4 ~: j
3 u( A( D$ S4 O- t$ ]2 l6 W9 P0 N. d    西北人口稀少，地廣人稀，正是屯田的最佳之所。若有此人出面主持，則西北方面必然能夠迅速發展。而鄭渾呢？身為漢代大儒鄭眾之孫，前揚州刺史鄭泰的弟弟，出身豪門世家。

7 O7 y# t* T. t' r$ t! V1 _    他若願意歸降，則能夠幫助劉闖進一步穩定中原局勢。
; c7 s6 a) [- g* f0 B
# D1 A% ^* V  Z0 g. d0 z; a' ]0 L7 L    而讓劉闖最為吃驚的，莫過於曹洪也表示願意留下來，並且答應遊說曹純和曹仁兩兄弟……對曹洪的想法，劉闖大體上能夠理解。曹氏二代子弟大都年幼，除了曹朋一個人之外，幾乎沒有特別出色的二代子弟湧現，來支撐曹氏一門。這樣的話，就算劉闖答應保曹氏一門昌盛，卻如同鏡中花，水中月，是無根的飄萍。可若是曹洪他們留下來輔佐劉闖，將會令曹氏一門得到更多的保障。當然了，還有曹憲……賈詡看出來的事情，身為曹氏族人，又怎可能沒有考慮？曹氏一門日後若想要保持昌盛，乃至於更上一層樓，都需要足夠的實力。

% g8 N' N! X' U0 Y% f  S    這，也是曹洪願意留下來的原因。
! Y$ G$ }8 W- ~6 U5 f  b' R9 I
    不過，夏侯廉沒有留下來……因為他的兄弟夏侯恩死在漢軍手中，他心裡面自然不太舒服。

" z: G$ l$ g- b. @4 r4 q    總而言之，劉闖在尉氏的幾日當中，有得有失。
1 _0 m# H: K  E8 H7 Y2 h
* h' F1 I- ]/ x# A9 z. G    有人走，也有人留下來……
! ]% u* ?" |0 b+ C3 a- p
    在和荀攸等人見過之後，劉闖本打算回去休息。

    哪知道剛回到住處，就看到太史享領著盧毓匆匆迎上來。

    “子家，你怎麼來了？”
: K- {. G$ ?+ h9 M( B3 f3 w- a
    盧毓先是向劉闖行了一禮，而後沉聲道：“主公，許都派遣天使前來督戰，要主公儘快剿滅曹操。”

5 h$ m& ]0 X- ?5 L( R
- ]; E, ^0 U; N# j* o% ]

1月23

  Z, ?, F6 j7 p, A3 g& x" P
卷五 逐鹿中原 第386章 不知死活（二）

1 x2 c7 |1 H9 s: a1 z, F" |    天使？

    劉闖眉頭微微一蹙，眼中旋即閃過一抹戾色。

$ d1 b- e, b, W6 w& Z6 k9 S    終於還是來了啊！
) Y) H: H( R, W; d
% R. j6 C* F' n' {    那些個傢伙以為迎奉了天子，便可以對我來指手畫腳嗎？

& b& w: b! m5 k( i3 [# a1 ]    自始皇帝中央集權以來，皇權天授，至高無上。不過在經歷了東漢末年接連不斷的動盪之後，漢家威嚴早已經蕩然無存。各路諸侯表面上尊崇天子，可實際上早就不把漢帝放在眼內。而今，劉協甫一自由，便想要對劉闖指手畫腳。沒錯，劉闖是漢臣，當年若無漢帝承認他皇叔的身份，後來也不可能一帆風順。但說到底，劉闖是靠他的雙手打出了今時今日的地位。試問曹操和袁紹，還有那高句麗王位宮，南匈奴單于呼廚泉，東部鮮卑大人燕荔游，哪個把漢帝真正放在眼裡？劉闖能夠殺出一條血路來，可不單單是靠著那皇叔的名頭。

( s& @$ I+ }1 x; M    劉闖，深吸一口氣，穩定了一下情緒。

+ V: O5 _1 e# v/ Y* `0 d/ q    “元復，去把文若先生和公達先生請來。”
: M6 i$ h8 u/ ]! B0 X( d: K; m
# `  Y* O" D8 _' g; L% T, N    太史享答應一聲，便匆匆離去。
& D. W1 b  A: |7 f! g  k
9 |; s9 v$ Z, S1 N/ c    不一會兒的功夫，荀彧和荀攸聯袂而來。
7 a  N; d; s  A9 [
$ b3 l2 A; Y7 s    哪怕荀彧已經表明態度，在事態平穩之後，會告老還鄉。可是在目前的形勢下，他還是願意為劉闖出謀劃策。

    聽了劉闖的敘述以後，荀彧沉默了。

8 A! v5 Q7 N4 B( m6 N- U# v    半晌，他扭頭向荀攸看了一眼，卻見荀攸臉上，露出一抹不屑之色。

& a3 q5 D/ y+ ^/ H% Z8 E    荀彧知道，荀攸這一抹不屑之色。是因為他而流露出來……說起來，荀攸和荀彧之間有些矛盾。論輩分。荀彧是荀攸的叔父，但荀攸的年紀，又大過荀彧。曹操崛起之後，荀攸更看好曹操，所以儘力輔佐；可是荀彧呢，一方面認為曹操是中興漢室的不二人選，另一方面又對漢室存著一種莫名的忠誠。這也就造成叔侄二人的分歧越來越大。荀攸認為，天子無人主之相。甚至算不得真命天子。真命天子是少帝劉辯，而劉協卻是董卓一手扶立起來。
4 J( P+ }# s- J: n. ?/ C
0 {2 {+ q2 s7 W, j5 T- C. J  q    既然你們都認為董卓是奸臣，他扶立的天子又怎能算真命天子？

0 j8 ~* b0 R/ t1 X" [    換句話說，而今漢家已無天子，正是群雄逐鹿之時……
% U$ c9 Q! J  {! [
    荀攸的想法在荀彧看來，是大逆不道；荀彧的想法在荀攸眼中，簡直是幼稚可笑。
5 `& P" w6 ~- y* ^( O% y4 c& }
    所以。當劉闖從曹操手中接過基業之後，荀攸二話不說便答應輔佐劉闖。群雄逐鹿，劉闖這個大漢皇叔更是名正言順。你既然說是忠於漢室，想要中興漢室。而今眼前就有一個能夠中興漢室的人，你卻要去告老還鄉？荀彧的這種做法，在荀攸看來簡直就是不知所謂。

    荀彧沉吟片刻。輕聲道：“以皇叔所見，當如何是好？”

    劉闖冷笑道：“又當如何？自然無法遵從。”
  n6 r5 Q3 p; q: \& ]+ U
    荀彧卻笑道：“可皇叔若不能遵從天子詔書，豈不是大逆不道？”
2 @1 w4 F; T9 P& s  ^3 A1 b. }
    “那以先生之見，當如何是好？”
$ U) D5 e6 s& p( u4 l# @
    荀彧道：“曹公奉天子以令諸侯，對漢室忠心耿耿。

    今為宵小算計。不幸落難。皇叔乃曹公的女婿，自當秉承曹公所願。以中興漢室為宗旨……既然如此，皇叔何不清君側，討逆不臣？蕩平朝中奸妄，以還朝堂清明？此方為上上策。”

- G- u: K3 f% x- o1 E    劉闖頓時笑了！

) K& \: }* ]3 w, D* E( I1 `: ?    所謂清君側，早在漢景帝的時候就已經變成了一個笑話。

5 X; g' F3 \5 }8 [/ w3 }    至東漢末年，諸侯起兵，每每都會打著清君側的旗號討伐敵對勢力。此前，劉闖也是打清君側的旗號……不過現在，曹操已經命不久矣，這清除的對象，自然也要做一些改變才是。
' ?( L  z5 R( \/ [( b5 r" \
& n" [+ `6 T3 R& p    “此亦是皇叔安撫曹氏眾將的一種方法。”
# t) J$ D* W: n. T5 ^
    曹操手下的那些將官，有人離開，但也有不少人留下。

    這些留下來的人，若說心裡沒有忐忑，肯定是不太現實的事情……畢竟，他們是曹操的手下，而天子現又不在曹操手中，弄個不好，他們便要成為逆臣。可如果劉闖打起清君側的旗號失守金禕等人，情況便會出現扭轉。到時候，他們便不是逆臣，而是討伐逆臣的功臣。
( H3 ]5 Z/ |5 g8 R8 ~% \3 j+ Z) m
    自古以來，成王敗寇。
7 R. c' x- C& K* C3 }8 r
0 @6 D" N7 t+ `8 z8 t9 |: U    誰的拳頭大誰就有話語權，哪個又會在意這期間的過程？

    劉闖聽了荀彧這一番話，忍不住哈哈大笑。

    便是盧毓也在一旁暗自稱讚，忍不住開口道：“先生所言，與我家軍師的主意正不謀而合。”

4 r2 |" ]$ B8 r: G4 ]  c' n    劉闖已經知道，諸葛亮抵達官渡。

    現如今，漢軍大營便是諸葛亮和司馬懿兩人執掌。
3 }; i) L1 t5 M; f3 k
    不過讓他感到高興的是，這兩個死對頭在這一次並沒有對著幹，而是精誠合作，也讓劉闖頗為開心。
4 P. M! d) z4 D2 R7 `* h
; Q% M$ e( p- E8 x/ N8 c2 m    荀彧眼睛一瞇，“子家所言軍師，可是那諸葛孔明？”
7 ~" ^% E  b2 \8 O
    “正是。”
. w+ _+ X, S; Q5 \$ h' `+ S0 S
; b; L- X! j$ v: `6 C$ `    荀彧露出若有所思之色，半晌後開口道：“有道是兵貴神速，今逆賊把持朝堂時日尚短，劉皇叔此時出兵，正是最佳時機。若是拖延的久了，只怕會惹來其他不必要的麻煩，到時候反而不好收場。”

- P+ u2 i* W: C) c, \. v* m    金禕畢竟是名門之後，金家的聲望也頗為不弱。

/ L; u1 G! s3 @: i5 ^6 t9 h& R    若讓金家在朝堂上久了，說不定會聚集起一股力量來……而這，恰恰是劉闖最不願意看到的結果。他現在是希望速戰速決，而後儘快收攏、消化曹操的力量為己用，再圖謀天下一統。

    所以，他和荀彧商量了片刻，便站起身來。
2 o2 X. p' F1 U5 z* t0 y, ]+ d
    “既然如此，我這邊返回官渡，兵進許都。”

! W9 q, P6 U+ [& v    荀彧點頭道：“我會著嚴匡打開鄢陵通路，助皇叔清除朝中奸妄。”

    “如此，這邊的事情，便要拜託先生。”

    劉闖說完，向荀彧躬身一揖，荀彧也連忙起身，沉聲道：“皇叔放心，我自會尊曹公所命。安撫眾人，令局勢迅速平穩。”
# m5 F  R/ f% F% l
6 \  w9 i: ^. C' K5 H$ T+ H+ h. c    “那我先去向丈人辭行……”

    劉闖說完。便帶著盧毓等人離去。
6 g$ ?* {7 `9 ]7 q* N! ^9 Z
' D; X( z+ T1 T! o7 |7 m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荀彧輕輕嘆了口氣。
" k. }, v# D6 O  O5 M
" P  L' n1 O0 N4 {3 d  y& p    他突然問道：“公達，你以為劉皇叔，真的合適嗎？”
' B9 F# @* W0 l
+ x# ~, V+ R! J" b    荀攸愣了一下，旋即冷笑一聲道：“到了這個時候，文若以為還有其他選擇不成？

    劉皇叔是不是中興之主我不知道，但我卻清楚，而今北方之局。已塵埃落地，絕不會再有變數。”
; z- b6 {2 h7 K0 T
    荀彧聽罷，沉默了。
7 p1 r$ W: E. @9 U3 e  p* E
    片刻，他突然對荀攸道：“公達，我有一件事情，想要拜託於你。”
4 t3 M0 L5 E+ Y, I2 h
    “哦？”

    “你帶上伯益，立刻啟程前往燕京。而後設法與奉孝相見。”

    “奉孝？”荀攸愣了一下，而後露出恍然之色，輕輕點頭道：“你這個主意倒是不錯，我這邊向皇叔懇請。”

    郭嘉，而今還在燕京大將軍府裡當階下囚。
" _2 y0 B; a8 O2 q+ l" p; E, r
9 r; o' L: t2 n6 }8 y8 L    雖則從燕京傳來的消息，說劉闖對郭嘉頗為禮遇。他在燕京過的也還算自在。可是若沒有劉闖的點頭，莫說是荀攸，就算是荀彧過去，也休想混入大將軍府見到郭嘉……據說，那大將軍府守衛森嚴。府中更坐鎮兩名高手，一個是王越。一個是童淵，等閒人根本無法靠近。
& R" d& \  C7 M' x. h% k
    荀攸明白荀彧的意思，所以這一次也就沒有反對。

+ H4 p% `; _( o' Y: M6 j6 F% [    見荀攸答應，荀彧心裡的石頭總算是放回肚子裡，如釋重負般的長出一口氣……
0 ?+ V7 m, A$ W; x8 w' _4 r9 ~
    ++++++++++++++++++++++++++++++++++++++++++

    劉闖拜會了曹操，只是曹操整個人已經是昏昏沉，頭腦不在清醒。
& b. R' ^- Z& d4 G8 g% |& d3 @+ I: t/ N
    無奈之下，劉闖只好向卞夫人說明了情況。好在卞夫人也能夠理解，更反覆叮嚀，要劉闖小心。

    “孟彥這次去許都，還需謹慎行事。

! ]3 v+ t- ?3 d0 i- A! T3 y8 i    逆賊狡詐，且心狠手辣，所以更要多加防備。”

    卞夫人懷中，抱著一個女娃，看年紀也就七八歲模樣。這女孩兒名叫曹節，是曹操的三女兒。歷史上，她將許配給漢帝成為皇后，即便是曹丕篡位之後，曹節也始終跟隨在漢帝左右。
" l( G& I6 V5 @, \) p% K- l  Z, M
4 V& P* c8 Z  m9 W. x8 k7 k2 w    “我有一件事，想要拜託孟彥。”
! O4 m  X" v( v4 J6 z, _
& X- ~3 R0 n8 r/ Y" K* r) \& Z. B    “請母親吩咐。”
/ j% \3 V6 z: d* E" R! f
7 \) X/ }" a" X5 I4 o    卞夫人輕聲道：“子桓已經抵達陳留，我想讓他隨孟彥一同入許都，將那奸妄小人誅殺。”
8 R# i+ J6 `1 U. m& r$ C
    曹丕已經回陳留了？

! r: J- S! w3 p- P. b' k    想想似乎也在情理之中……自家老爹性命垂危，他又怎可能穩坐釣魚台？
  e& W! |. x0 e$ s7 B
    而今的曹丕，還不是後來那個冷酷的魏文帝。說到底，現在曹丕還是個孩子，哪怕此前曹操將他流放海陵，他一樣是牽掛著曹操的安危。只是劉闖而今在尉氏，曹丕也不敢輕易前來。卞夫人今天是斗膽相求，一雙明眸中，透著懇求之色。她也想趁此機會弄清楚，劉闖的真正心意。

    劉闖想了想，“若母親放心，便讓子桓到鄢陵等候。”
2 L/ T: D$ X5 t& p% p/ i
% B6 N9 V5 r  d7 D' [8 n9 r    “如此，便拜託孟彥。”

    卞夫人盈盈一拜，環夫人、鄒夫人、劉夫人也都紛紛與劉闖施禮。

- h* F3 Y% q( d/ z0 u4 s    劉闖見此情形，心中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誰又能想到，他和曹操前幾日還劍拔弩張，彼此恨不得置對方於死地。可一轉眼，卻變成了一家人，而且為同一個敵人從而聯手合作？
$ l* o' Y, F# a! [
! D' H: h6 J8 y6 E* }6 X    這，還真是世事無常！
2 ~* P: }% J3 X+ a' `9 T! W
6 `+ I, F6 C4 \6 Z5 z7 ]    劉闖告辭了卞夫人之後，便帶著親隨離開尉氏。
5 w8 ?' H/ _2 ~. Q9 R# ]
) ]! \: Z+ U# G9 j2 p* L! r$ R    他一路上披星戴月，一天半的路程，結果只用了不到一天的時間走完。
# q8 Z3 R9 m( @
    抵達官渡的時候，正是正午時分。
+ o# h% a& T) s! b9 `
    劉闖才一進入大營，就見中軍大帳前亂成一片。

    許褚拖著一個人，連拉帶拖的從中軍大帳中走出，一邊走一邊破口大罵：“哪兒來的潑皮貨，竟敢在營中撒野。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便是主公不在，哪個又是你這閹貨能指手畫腳？”
1 f  V3 G* a1 U' [# r2 C" ~
    看得出來，許褚是真的怒了，哪怕諸葛亮從帳中追出來，也無法將許褚阻攔。

, D8 F& C9 P& I5 b% S  W+ P: N    而許褚拖得那人，卻是一身華服，白面無鬚。他一邊掙扎著，一邊哭喊，可是卻無法掙脫許褚的大手。
, g7 R& F& p# g2 F' W

2 t, W# H. u5 E"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