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庚新 -【悍戚】《已完本》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77章 飛熊橫行，貂子豈能阻擋？（下）
! w# X3 P9 Z, z) F% h% m1 O& M+ v
+ {, Z3 U& p4 ~3 O7 I. f1 m    宋憲扭頭看時，不禁嚇得魂飛魄散。
0 Y; ]% h+ l3 Z/ Y: L& b$ Q
    他聽說過劉闖勇武過人，卻從未見過劉闖廝殺征戰。

: |# f. N3 T- l' X! u- ^# K- j0 `    如今，他終於是親眼看到了劉闖的驍勇，卻被嚇得心驚肉跳。
, E. ^9 _4 L: Z) ]8 w8 B% K
    這劉闖看上去，似乎比呂布還要兇殘勇猛。至少在宋憲的記憶中，呂布也經常率部衝陣，可是卻沒有似劉闖這般衝殺的觸目驚心。這哪裡是一個人，分明就好像一個殺人機器……
$ G) x' Y& _6 {* v2 e
$ O' h9 [4 i, O' a. G% d" R. v    也難怪，呂布衝陣，講的是技巧。
  i( f6 T' K' d2 c. x% a) X# E
2 r. H% ]0 k, X1 U    而劉闖衝陣，則是裸的屠殺……那八音椎轟殺的衝擊力，更不是方天畫戟可以相比。
; b" `  e$ |* O: [
8 T4 w5 K1 O! C1 q: ~8 ]    宋憲忍不住吞了口唾沫，嘶聲吼道：“給我攔住他！”

    與此同時，許褚率一部飛熊騎已經衝入亂軍中。
  z# F# m! y+ q
    他的殺法與劉闖有不一樣，九環金背大刀華棱棱連響，只要是出現在他身前的曹軍，便被他劈成兩段。那口大刀幻化出重重刀影，沙裡飛過處，身後屍橫遍野，殘肢斷臂散落一地。

    虎痴之威，又豈是等閒人能夠阻攔？

    許褚一鼓作氣，便衝到了張遼身前，厲聲喝道：“張文遠，隨我走。”

    張遼已經手腳發軟，腦袋嗡嗡直響。
) }+ ~& K. c! V3 v, w
8 J0 h. z2 w; y! l8 V    身上，更幾處受傷，血流不止……
4 B  i4 f1 F5 Z) U" T& p
    他萬萬沒想到，在這個時候居然會有援軍出現。

( ?0 H0 w, ]) q9 t) ~    張遼認得許褚……他更知道，許褚既然出現在這裡，那麼劉闖肯定也到了。

    心中既是感激涕零，又羞愧不已。

+ Z3 }% z( S) p5 {) F3 }    想當初。劉闖提醒他要小心侯成等人，結果他認為劉闖小人之舉，是挑撥離間，並沒有放在心上。到頭來。侯成等人竟真的反了，而且是讓呂布損失慘重。如今，劉闖不顧生死前來救他，張遼感激萬分。更精神抖擻。
* d/ g3 v$ B/ _0 u$ P' ]
    既然劉皇叔已經來了，那我就算是死，也要向劉皇叔當面請罪之後再死。

1 C: n) Y" T% L7 p+ I# d    張遼大叫一聲，“仲康當先，我來斷後。”
+ C% _$ r( ?* M* }) r) f: N
' q( H7 [6 c' W3 H    也不知是從哪裡來的一個氣力，張遼手中大槍翻飛，啪啪啪將三名曹兵刺殺在面前，而後大吼一聲：“兒郎們，劉皇叔前來救咱們。怎地也要向劉皇叔道謝之後。才能戰死。”
2 V, j9 c" S0 L1 k& t
; B, ]7 p* ]3 I    飛熊軍敢死隊齊聲應諾。士氣大振。

8 |4 N8 n/ {5 |; h# R3 r! u- o+ v6 H    雖只剩下兩百多人，卻一下子變成了一頭頭兇猛的野獸。

8 M3 k4 A0 O7 P    許褚撥轉馬頭，在前面開路。張遼這帶著人在後面壓陣，兩個煉神悍將一前一後。竟從亂軍之中，生生殺出一條血路來。
- F& n0 E* r) j8 C! `
    也就在這時候，忽聽曹軍一陣騷亂。

    “宋將軍死了！”

    張遼連忙回身望去，卻見宋憲那面大纛，在火光中轟然倒塌。

: ^) j0 a2 a$ d4 y, L/ m    劉闖以雷霆之勢，衝入中軍。

6 q+ K: }4 F( k' `: m    宋憲連忙帶著十數名驍將躍馬相迎。

    就見劉闖被十數名驍將包圍，卻絲毫不見慌亂。
* y1 s9 A! h/ T+ v
! s6 y# v# u- m4 x    他把八音椎在身前一橫，雙手從腰間拔出六枚小槍，啪啪啪連番打出。
: T" h! x2 F# |8 A0 a
8 p& L/ N0 {2 ]4 U7 k3 ?0 n; w    那衝過來的驍將，紛紛落馬。

- ?) U6 j* n4 N3 [( q' W1 E    把個宋憲嚇得，魂飛魄散。

    趁著那些曹軍驍將驚慌失措的一剎那，劉闖提椎便到了宋憲跟前。
; z, @5 |/ `5 Z$ Q4 [
    八音椎嗡一聲，發出一種好像蜂群湧動的古怪聲響，椎做槍使，撲棱棱便直刺宋憲。八音椎竟瞬間幻化出三個椎頭來，宋憲手忙腳亂，提槍相迎，卻聽啪的一聲響，椎頭狠狠撞在宋憲的胸口上。那八音椎上，凝聚千鈞巨力。宋憲身上有沒有穿戴盔甲，被直接轟在胸口。

; A, V* e/ H9 p2 D9 M. v7 _    一口鮮血噴出，宋憲從馬上直接飛起來，胸口整個塌陷，胸骨粉碎。

$ K0 [+ b9 \1 \, A& W$ E  ^    他落在地上的一剎那，就見劉闖已經衝到那桿大纛旗下，掄起大椎狠狠砸出。碗口粗細的大纛旗杆，被劉闖這一椎砸斷，轟隆倒塌。宋憲躺在地上，瞪大了眼睛，眼睜睜看著那大纛旗杆砸下來，就砸在他的頭上。剎那間，就見腦漿迸裂，宋憲再無半點聲息……
3 u5 q* i; G$ h5 t: J
    周圍的曹軍，突然一陣寂靜。
0 j* P2 G4 C- d" m- i: V4 ^
    也不知是誰叫喊了一聲：“此為飛熊，豈可阻攔！”
$ J5 C" `2 r2 m
    曹軍將士被劉闖殺破了膽，頓時一哄而散。

6 w5 k7 @1 F7 |  \; |    劉闖立馬於中軍，厲聲吼道：“仲康，文遠，可敢隨我殺敵乎？”

    說實話，張遼跟隨呂布征戰多年，早就已經過了那種熱血沸騰的年紀。

    他馬上就要過而立之年，什麼場面沒有經歷過？可不知為什麼，眼見著劉闖在火光照耀下那雄魁之軀，心裡突然間騰起一股豪壯之氣。

4 v5 s0 x3 N" {  x    “皇叔既然相邀，遼怎能拒絕！”

    今日能夠和劉皇叔並肩作戰，實乃痛快，痛快……
  P/ z" U2 x  H. m  B& H5 h
7 Z" H/ B! c2 L- S2 i    張遼忍不住大吼一聲，折返過來，朝著曹軍便追殺過去。

! _+ N$ ]' i( r* n9 A9 |$ M    許褚更忍不住哈哈大笑，“公子，今日老虎便放肆了……”
5 q$ S' Q& O+ `9 Q" f' F
& F1 J: W& F, t# F$ x    蒲姑陂下，出現了一幕極為詭異的景象。

    不足千人的飛熊軍，竟追著近兩萬曹軍狠殺！
5 Z# [1 k- c# }3 E: E$ Z/ k
$ D. p+ [, r' Q- T, A( {# o    曹軍已無心再戰，抱頭而走。黑夜中，竟相踐踏，死傷不計其數。
5 L. f" m9 x7 q
. I" ?* p. j4 J+ j* l7 }% I- k    當天將亮時，曹操命大將樂進，裨將軍徐晃率部趕來……只看到蒲姑陂屍殍遍野，一片狼藉。
2 x$ S! t$ [: U/ m: U* u
    徐晃忍不住吞了口唾沫，顫聲道：“文謙，未曾想這劉闖，竟如此兇殘？”
' q$ D# |8 z$ g# _& Q0 Y7 t
    他和樂進是奉曹操之命前來支援，哪知道在途中遇到曹軍潰兵。

    在那些曹軍潰兵的口中，劉闖儼然已成為一個身高數丈，殺人如麻的魔王形象。樂進和徐晃來不太相信，可是當他們看到眼前這景象的時候，也不由得大驚失色，感到萬分驚懼。
0 O0 Q0 N$ T8 I- }
, h: X0 z2 |% u4 L: B: T" s% q    樂進道：“以為虓虎敗亡，天下再無豪勇之人。

3 Q* |3 Z. O8 c- @    哪知道這頭飛熊，竟比那虓虎更可怕！”

7 H5 M: j1 q  K& f& ~    他連忙命人打掃戰場，這一清點，卻發現昨夜一戰。曹軍在蒲姑陂竟戰死數千人，幾乎是蒲姑陂曹軍的四分之一。
5 j( ]# o, m3 U3 T+ ]! O
    樂進連忙派人向曹操稟報，曹操得到消息之後，也大吃一驚。

    他端坐在下邳王城大殿中。聽著樂進派來的小校匯報，臉色陰沉似水……

    不僅是他，還有殿中眾將也是心驚肉跳。

+ ~8 k% g; s; B& k    要知道，劉闖昨晚。竟斬殺曹軍六千餘人，曹軍將領被斬殺者，更近百人之數。雖說這些被殺的將領，大都是無名無姓之輩。可一下子被殺了這麼多人，光聽這數字，就讓人心驚膽顫。

! S) M- k$ l& N* ^* c    郭嘉等人，也是臉色難看。

& w! I! {- _; P( ^- U    原以為這一場大戰可以兵不刃血的結束，卻不想，竟平添枝節。
4 K4 ]) \9 R$ Z2 W  i7 r
    看看曹軍那些大將。一個個都沉默不語。
& `6 p: g  \! Y3 }: P" r& r
    就在剛才。這些人還躍躍欲試。要和呂布決一死戰。但是聽到這戰況後，一個個又都閉上嘴巴。

3 Z1 o$ ]5 K- |  Y* {7 }: G    “主公，飛熊不死。尤勝虓虎。”
  Q* i7 }7 d: k! _: l. v$ H+ @# v
3 |5 n9 i+ S: p% g; s# Q+ b7 a* D0 h    郭嘉輕語一句，似乎是在提醒曹操。

    曹操的眼中。閃過一抹森然之色……沒錯，這頭飛熊看上去比那虓虎更難對付。

    若不能將之斬殺，必成心腹之患。

$ K7 J- r- E% e) A8 ?! y5 E7 R    可問題是，該如何才能剷除這頭飛熊呢？

, k. r" O2 W6 _/ d4 F/ }% ^$ K    曹操道：“諸君，哪個願替某家，取那飛熊首級？”
2 i, O$ v/ _' O5 H: J" Z
  U0 e. V; Z1 U) K0 b8 `    話音落下後，大殿裡鴉雀無聲。
2 u  h6 t. D' U% _3 Z  g& I7 Q
    曹軍將領一個個面露難色……想當初，一個虓虎便讓他們膽顫心驚，現在又跑出來一頭比那虓虎更難對付的飛熊，誰人能夠阻擋。
2 t' s7 F: w) g; W: }8 p3 S" o
# N+ r* U& E# J    “主公，我知一人，可敵飛熊。”

    董昭站出來，大聲說道。
9 A* h6 N# ~. d3 |
    曹操聞聽，連忙問道：“公仁，所薦何人？”
+ m  g% T3 A3 K2 P
( Q& a# u% x3 R$ G3 L) J    “劉備劉玄德帳下，有關羽張飛，勇力過人，必能取劉闖人頭。”
6 l9 W" i4 [; t% ?$ r
    不等董昭話音落下，荀攸突然道：“關羽張飛，的確悍勇……可公仁要明白，劉闖可並非只他一人勇力過人，據我所知，他身邊尚有虎痴許褚，此前便在宿羊山下，與張飛難分伯仲。
9 W1 e; {. I5 w! y9 d+ f3 A* I
    今呂布帳下大將張遼又跟隨劉闖左右，莫非張飛關羽，仍可敵之。？”
" X* t- L: f) w- q
) A' v6 e" g: E$ o    荀攸是潁川荀氏子弟，年紀比荀彧還大，但若論輩分，卻比荀彧要低一輩兒。

! E+ L' V( S! }; P6 I% M4 V" A1 ]6 Y    他長於戰術變化，有機變之能，也是曹操身邊最為緊要的謀士之一。
# @2 H8 B" I! E5 V: T- ?2 w. L
    董昭臉色一變，隨即苦笑退下。

    郭嘉道：“主公，呂布生死不明，劉闖退守僮國……接下來，他必然會退守淮南，以淮水相隔。

    此一戰，絕不能停下。
, Z7 P  w* a2 a3 b7 i  ]( E# q- b$ n, N2 C
% M* g8 t! Y" @4 b    便不能誅殺劉闖，也不可使其佔據廣陵。”

, [2 O% i/ p- m- K& a% w  E0 o+ {    曹操心裡一動，“奉孝之意……”
" E3 ]" x9 f: ~5 w
' }: N( O3 p/ K  T. }8 s    郭嘉臉色陰晴不定，片刻後道，：“我有一計，可將劉闖趕出廣陵。

    但如此一來，主公想除劉闖性命，恐怕就有些麻煩。”
+ W; @# [8 i8 w% G* q$ R3 y5 f
    曹操濃眉一抖，“還請奉孝明言。”

    郭嘉走上前，在曹操耳邊低聲細語幾句。
: A5 |6 W, s+ n, O2 P* j- Z5 U
, V) @: P" B9 [0 _9 {( ^( y    曹操的臉色也發生變化，他沉吟良久，“既然如此，就依奉孝之策。”

/ d9 m( o8 W7 W& H9 N    ++++++++++++++++++++++++++++++++++++++++++++++++++++++++++++++++++++++
" H* O5 k  K4 ^) e) y+ ^6 E; ^* N
/ A/ |: a8 w/ Z: y. J% Q    僮國，是一個縣國，也是劉氏封國之一。
0 q% x+ o; B0 [
. I7 N6 m3 W2 J( f; m- D3 D    不過而今僮國劉氏已經斷了宗，故而又可名僮國縣。
. f2 ?) H7 h+ ^" u  A  U. a7 ?
    劉闖在蒲姑陂擊潰曹軍後，便率領許褚張遼，迅速趕到僮國，和夏侯蘭陳宮等人匯合一處。

    呂布，躺在榻上昏迷不醒。
; E- A/ {$ h8 `! x
    劉闖在探視了呂布之後，也露出一抹憂慮之色。
7 ~" {( G- h% [3 k  |
) }) j3 W9 |8 _0 D& |" `% Z4 ^. r' g    “君侯的情況，可不太樂觀。”

    他嘆了口氣，“我已經讓黃珍帶人在睢陵接應，咱們需儘快前往睢陵渡河，而後趕赴淮陰。若我早知道丈人受傷，定會派人把吳先生接去睢陵。只是現在，已經來不及了。咱們就儘快行動，先渡河，而後送丈人去淮陰。我估計用不得多久，曹操就會率兵追擊，僮國亦不可守。”
* N# L+ F8 k0 I
8 F& ]3 z8 h: i1 ?* S7 j! E/ m    陳宮連連點頭，又突然問道：“那下相糧草和凌縣的情況怎樣？”

    “下相糧草已經運完，但凌縣……”
# o+ C8 j& S8 P) t
, o+ W# j9 T5 B( a' Y1 ?9 i& e    劉闖猶豫了一下，把之前凌縣之戰的情況與陳宮說了一遍。
/ n+ G+ I8 d2 ]2 T- c3 d& x3 g' @8 A
    當聽聞成廉竟然也背叛了呂布之後，張遼氣得暴跳如雷。

    “成廉歸降，淮浦必然危急。
) Z' k6 p6 b7 B, I
    我已命向趕回淮陰，同時調郝昭所部，與淮浦對岸紮營。曹將軍和孝恭現在恐怕已經趕赴淮陰。所以，咱們現在需刻不容緩，儘快行動。這拖得越久，對咱們就越沒有什麼好處。”
: T  ~2 I5 D. Z0 Q4 K3 {' ~1 I3 [
    “那凌縣的糧草……”

+ l4 L/ \9 j' n$ {  K( [, A    劉闖微微一笑，輕聲道：“放心，凌縣糧草我已經命人分發給凌縣百姓。

/ [* o& E1 t  p* q0 _0 `: w5 V6 j. j    除非陳登從百姓手中把糧食搶回來……不過若真如此的話，陳登在廣陵的名聲，恐怕也要毀盡了。”

2 @/ r% s% D2 O; s+ D, @    他說完後，在榻椅上坐下。
+ r4 v6 n6 J/ k
    “文遠，你連番征戰，恐已疲憊不堪。

6 Q0 }, ^0 ?5 F% {5 x8 z    先去吃些東西，睡一覺。

    天黑時，我會派人叫你，到時候咱們一同退守淮南。”
* ]: D8 n7 |" Q9 @2 o' p" \6 x/ ~  t
; R6 O; m+ r7 ~/ G! |    張遼看得出，劉闖似乎是有話和陳宮說，所以便告辭退出去。

    “公台，而今局勢，確實出乎我意料之外，未曾想丈人竟身受重傷。”

    陳宮老臉一紅，露出羞愧之色，“皇叔此前便曾提醒我等，沒想到……此宮之過，還請皇叔責罰。”
5 P, {. @2 E: d* U8 C$ I8 m( w
    呂布昏迷不醒，劉闖便成了大家的主心骨。
4 H* n9 L7 ~) R; ^# m8 k
: r' [; L# y% |' ~: j    且不說劉闖身份地位，就從他昨日在蒲姑陂一戰的表現來看，就足以讓陳宮心悅誠服。

    劉闖一擺手，“公台不要自責，當初我說這些話，也是猜測而已，並沒有任何證據。

    況且侯成等人狡詐多端，更善於偽裝。此非你們的過錯，是那侯成之輩，太過於狡猾了……而且現在不是問罪的時候，咱們退守淮南，恐怕也難以堅持太久。曹操，絕不會輕易退兵。”

    陳宮道：“莫非皇叔，計將安出？”

    劉闖猶豫一下，“到也說不得什麼妙計，不過有些想法。”
0 x' k# A0 C8 C9 _( k6 G( M
( z) e+ J9 _' Q4 `    “願聞其詳！”

  M. u5 f) f- _- a+ U    劉闖道：“淮南，四戰之地。

    孫策雖與我交好，卻未必願意讓咱們佔據廣陵。
, |- d( B( X5 v
    有道是，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孫伯符便有此考慮，也在情理之中。而曹操，更不會容忍我們佔據淮南，那始終是他心腹之患。而今，曹操已經佔據徐州大半，定會出兵廣陵。

* J$ b0 F  p& W& s1 |    丈人新敗，士氣低落。

    且廣陵又是陳氏根基，咱們在廣陵，毫無優勢可言。

    所以，我準備棄守廣陵，返回北海……”

+ X3 }9 K. e7 g- r    對於劉闖這個想法，陳宮早就有準備，所以並沒有感到吃驚。
4 Y2 g- T2 [  r9 v
    “可前往北海，道路已被阻絕，難不成一路殺回去嗎？”
4 e. o8 o4 s! a  a$ Y
1 D/ N7 R' u$ o$ b7 ]/ i" {    劉闖忍不住笑道：“我又非超人，縱我能戰，恐怕不過琅琊，也已經精疲力竭。

    想必北海，如今也面臨戰事。曹操命呂虔于禁兩人在泰山和琅琊郡駐兵，北海援軍也難通行。
- e* S& Y! c! I/ l
+ n; U% ^6 f7 J3 j2 [( m2 K    所以，我準備走海上……此前我聽人說，孫策糧草匱乏。

    我想用淮陰那二十萬斛糧草，向孫伯符借樓船使用。咱們在廣陵慢慢退守，而後分批撤離廣陵。

, @/ D$ j+ z8 Z4 W    我相信，有這二十萬斛糧食，孫伯符必不會拒絕！”


    PS：  求月票，求月票！！！
( F+ w9 y& r# Q( M
) a) P  s! L7 \+ C9 J3 q
0 {( h! C. E7 x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78章 巨闕
- ^- V0 H" n, A; H
5 \% g0 K7 @( S    如果呂布沒有昏迷，陳宮未必敢同意劉闖的決定。
4 c* _5 `3 p" Y# l- v
2 q' e9 `) R' o5 I* f" C1 J    可現在，呂布昏迷不醒，劉闖的決定，也就不再存有任何阻礙。至少從目前的局勢來看，這是一個最好的選擇。如果真的讓呂布佔據了廣陵，且不說曹操，恐怕孫策會第一個不願意。

4 K% J) K* ^* a, O$ h0 x8 a$ J0 H    就算呂布重傷，那也是一頭猛虎。
/ Y+ e+ C# ]6 H/ {: O8 Z
    誰願意自己身邊匍匐一頭猛虎？哪怕孫策號江東小霸王，也會感到莫名的壓力。

    “皇叔既然已有決斷，那麼就依皇叔之策。”

    劉闖和陳宮又商議了一下撤退的路線和方式，陳宮告辭離去。

    看著陳宮的背影，劉闖忍不住長出一口。
( l. D9 C" |: X( ~# d! o
) I# g5 e  o& r4 P8 j2 O% F4 m    從目前的狀況來看，陳宮對他已不存在任何問題……

8 r0 @" x" a0 f' [. q    想想也是，劉闖這次前來徐州，已展現出許多不同尋常的特質。他最先覺察到侯成等人的異動，而後在凌縣抗擊陳登。蒲姑陂一戰，他更不顧生死搶救張遼，已收服了許多人的心。

- N& D3 J& J0 f' a' X% E- s    曹性何等狂傲之人，卻在沒有呂布命令的情況下，聽從劉闖安排，率部渡河，駐守淮陰。
- V( k9 R/ S4 q' w2 U
$ ]1 ?. D/ M9 F3 w9 }    高順郝昭，則聽命於劉闖，在淮浦坐鎮。
+ i. i2 n) w/ u6 O* S; X8 ~0 [
; X8 N- G2 \, a3 H; B; c+ E: ]) {    今天劉闖又救下張遼，從某種程度上而言，算是收服了張遼。
+ E- i8 b; L5 D0 X
    呂布麾下八健將如今已八去其六，剩下兩人，張遼和曹性似乎已歸心劉闖。再加上高順，呂布就算現在甦醒了，恐怕也不會有人再聽命於他。因為擺在眾人面前的，是一個更好的選擇。
6 H* Y5 @4 N  E$ t( B( ~6 [7 {
' O; {8 R# |- K" l$ f" l3 C    陳宮……
8 E0 Q; d% ^) P& E( j
( O: i4 l# k0 e/ D+ n  v    呵呵！

7 m- Y/ B, a" M& C. |/ A" Q$ i, ?    ++++++++++++++++++++++++++++++++++++++++++++++++++++++++++
8 {! W+ O8 v% _. F% j  \6 B
5 X' R) e$ M3 Q  Q1 e: z7 ^7 U    傍晚時，劉闖喚醒張遼，開始撤兵。

& N* \6 k6 ~# h% g! u    事實上在天黑前。劉闖已經讓夏侯蘭護著呂布和陳宮先行撤退。

    他親率飛熊騎壓陣，與張遼許褚二人一同撤離僮國，在第二日寅時到來前，抵達睢陵渡口。
" P2 S' {3 U7 {' [# }
    黃珍早已準備好了船隻，恭候劉闖到來。
+ G" U! |1 D; `& y: P; G" c2 X
    “丈人他們。已渡河了嗎？”
" {. e( m0 n% ~: s4 n
    劉闖站在渡口上，與許褚先行渡過淮水，命張遼斷後。
* K1 G) |/ c$ `4 w0 s0 Q0 |
    對於這樣一個安排，張遼似乎非常高興……劉闖讓他斷後，已說明了劉闖對他的信任。這也讓張遼頗為感激，更下定決心。要好好做事。
; U# b9 y& G$ h! K
    許褚善戰，卻非持重之人。

    相比之下，劉闖在這個時候，更相信張遼一些。
$ n6 k" k' D' _3 ~' `: K# W
# M, u: h( p' h( z1 j    “回稟公子，溫侯已經被送往淮陰……我讓夏侯蘭蕭凌二人沿途護送，絕不會出任何差池。”
3 k2 ^" i9 h  Q
, E2 U2 H& h  V    “很好！”

    劉闖點點頭。表示黃珍的安排非常妥當。

& }1 Y: R0 ^6 D  E& q; B+ u    這時候，陳宮走上來，低聲道：“皇叔，據探馬回報，曹操前鋒軍，已抵達僮國。”
9 B* {- V1 E' D% D5 V  C
    此時的陳宮，神情自若。
. K3 r2 E- y% I" r, [, O
    他已經擔負起劉闖謀士的身份。主動派出斥候，打探消息。

    “來得好快！”

    劉闖忍不住感嘆。

    若不是他堅持要連夜撤軍，恐怕少不得又要和曹軍一戰。
) z/ C! \: n/ ~- T
    “可知前鋒軍主將何人？”

    “是陷陣都尉樂進，與裨將軍徐晃。”

    劉闖聞聽，眼睛不由得一合，旋即又搖搖頭，嘆了一口氣。

    陳宮詫異道：“皇叔何以嘆息？”
. U4 {) `: k) S6 i0 k+ ]2 J
2 Y( ^/ b. _; d    劉闖道：“我本來還想在睢陵給曹操一個教訓，可現在曹操派樂進和徐晃前來，恐怕難以得逞。”
* t# d! U1 a2 @5 c5 J
, P+ ]" u, R: n* V+ y' V    樂進，字文謙。陽平衛國人。
$ z- z  U$ @& v; d/ B/ ?8 D
    其人容貌短小，以膽識英烈而從曹操。後曹操起事，樂進返回本郡募兵，得千餘人，拜陷陣都尉。興平元年。樂進在濮陽迎擊呂布；興平二年，又在雍丘痛擊張超。如今封廣昌亭侯，是曹操帳下大將，甚得曹操信賴。
6 C8 _0 \0 g) y& @& d# |6 M
    說起來，樂進和呂布打過交道，所以陳宮對他並不陌生。

    史書記載：樂進武力既弘，計略周備，質忠性一，守執節義。每臨戰攻，常為督率，奮強突固，無堅不陷。
+ D; `+ C, a2 h- n  o
    這，可是未來曹操帳下五子良將之一。

" M# Y! n/ f3 `8 X' L4 p    不過對於徐晃，陳宮就不是特別瞭解。

    徐晃原本是楊奉部曲，在曹操迎奉天子之後，才投奔了曹操。
9 J8 r( n2 k5 R, j! h' e
    從曹操之後，徐晃的功績並不明顯，所以聲望也不甚高。陳宮對徐晃不瞭解，也是常理之中。

    但，身為穿越眾的劉闖，又怎可能不知道徐晃？
4 S' ~6 `7 S9 \6 N6 E8 e
    同樣是未來曹操帳下五子良將之一的徐晃，在後世同樣評價甚高。

    曹操更稱讚徐晃：徐將軍有周亞夫之風！
' l& s- V! I  `( W
    如果只是一個樂進，劉闖還可能會下決心教訓一番。而今再加上一個徐晃，劉闖就有些頭疼。一個剛烈勇猛，一個謹慎小心。一個計略周全，一個治軍嚴謹。這兩個人聯起手來，劉闖可真沒有必勝的把握。蒲姑陂他敢衝陣闖營，那是因為宋憲根本不足以讓劉闖去擔心。

    但是樂進徐晃……
$ |# l. x7 r' H6 f/ r' _
4 s! E. `1 w$ r  J1 W2 w    想想，還是算了吧！

    曹軍兵力佔據絕對上風，再加上樂進徐晃二人的能力，劉闖一點把握都沒有。

3 q  P& ^+ w0 |" x/ o8 q    “可知道此二人，何時能夠抵達？”

$ [! D* B; Z6 j$ w* e. w    “據探馬告之，二人佔據僮國後，並未立刻追擊，而是屯兵守備。”

    劉闖聽了，不禁搖頭苦笑。
; ^9 D0 I( y. b& E2 j5 G8 _' p& Y3 Z
5 L% U7 i3 S: E( D* [. R. Z- @    “若前夜蒲姑陂是此二人坐鎮，恐怕咱們都難逃脫。

3 V# S/ f& t9 n    公台，立刻通知文遠，命他加快渡河速度。天亮前務必全軍渡河，不過在渡河之前，沿河兩岸百里內，所有的船隻都要給我蒐集起來，一併焚燬。雖然未必能夠擋住曹操，卻可以拖延曹軍步伐。

8 o! o! D8 c; |3 X, \$ a  M* ]    對了，讓文遠在這裡屯駐三天，三日之後與淮陰匯合。”
- Z+ O5 \0 B( w7 h/ o8 ?1 Z
: ]( @2 s4 x0 \, d    曹操要渡河，絕不是什麼難事。

    劉闖要張遼屯駐三日，也並非想要張遼教訓曹軍，只是要他虛張聲勢。拖延時間。
6 c4 r; O8 H! {  V8 \
2 A' `3 L% S3 \: p/ D    陳宮立刻就明白了劉闖的意圖，連忙躬身應命，匆匆離去。
" n; q# f8 o; A3 Y0 b1 ]2 N
    “公子，就這麼撤走嗎？”
% N( w+ B6 g/ _; @4 P" W. x
    許褚走上前，低聲問道。
9 W# b# }) W3 u# }, Z5 ]
    劉闖一把摟住許褚的肩膀。“老虎哥，來日方長。

* p2 Z! g) a4 m4 t6 I7 U7 ^& {+ A    如今咱們和曹操相比，還是太過於弱小，實不宜和他硬拚。等咱們強橫起來，總有一天可以和曹操對抗。”
! j& W( y; E/ Z2 b6 u4 [4 X
% X. ~* j4 v5 Z    許褚雖有些不太甘心，但聽了劉闖這番話。還是嗯了一聲，表示贊同。

( z: a& z( w* O  Z, R5 G    天亮之後，張遼和陳宮渡河完畢。
% E% Z, V$ c4 M8 ^- U0 r- ?
    劉闖又吩咐張遼一番，並讓黃珍留下來協助張遼，同時還留下來兩千軍馬，供張遼指揮。

    “文遠。切記不可與曹操硬拚。

    咱們現在沒有那麼強橫的力量，和曹操硬拚，絕非上策。

    我要你留在這邊，是為了拖延曹操兵馬。三天，記住三天之後，務必要前往淮陰，不得有誤。”
1 O, _3 Y5 l8 Y  A; v1 m
  v; w; i& j# q3 L* o8 X9 q    “遼。遵命！”

    劉闖對張遼很放心。

8 l6 ^, w" z6 @: H; D+ B+ B    他相信張遼的能力，也相信張遼能夠分得清楚輕重。

    呂布帳下，劉闖看重高順陳宮，但要說最為看重的，還是張遼……

: F) `) O: S9 H5 y    把一切安排妥當後，劉闖率飛熊衛便離開睢陵渡口，直奔淮陰而去。

    當晚，一行兵馬抵達淮陰，曹性率眾出城相迎。

    見到劉闖之後，曹性一揖到地。“皇叔高義，曹性感激不盡。
+ x7 l$ |0 V: `/ q
1 d5 g( @: V" q& s0 ]1 h    若皇叔有所差遣，曹性定會相從。”
0 g% }/ h8 w6 k; w) Z
2 b8 U. D( E; E! ?% T    這幾乎就等於是歸附的態度，讓劉闖感到非常疑惑。

    他連忙把曹性攙扶起來，詢問之下才知道。這是嚴夫人的吩咐。

/ C7 q/ D) l0 ]: m! E6 g$ x    當嚴夫人得知呂布重傷昏迷之後，便立刻傳令曹性，所部兵馬聽從劉闖調遣，不得有任何違背。

    到底是丈母娘疼女婿，嚴夫人擔心呂布帳下那些驕兵悍將會不停管束，乾脆讓劉闖全權指揮。
: m* k+ K: C; c' s' }
/ a7 J+ ^/ p* j/ q/ c6 Y    劉闖聽罷，便安撫曹性幾句，而後帶著人匆匆來到淮陰縣衙。

    對於淮陰，劉闖並不陌生。

" ~4 ]. r7 d  Y* h    想當初，他兩次臨淮陰，第二次更是把淮陰攪得一個天翻地覆。
  d. a! H# _$ f
, u* s" O$ B% I+ V+ e( f    所以在入城之後，劉闖幾乎是輕車熟路便來到縣衙。才一走進縣衙，就見嚴夫人帶著貂蟬和曹氏迎上來，一見劉闖，嚴夫人便抱著劉闖失聲痛哭，“孟彥，你總算是回來了……”
9 L  y1 e  X) s8 I* X  E" y) b
    劉闖大吃一驚！
3 M; b" m* y, Q* p9 I& `
    難道說，呂布他……

    “夫人，丈人他……”

7 n+ y, l, z: n, A5 W    “他剛甦醒，正在後宅等你。”
3 n3 O0 ~% L1 h1 P. z* n
: `3 n& y' m5 M. W$ M9 a    嚇死人了！

    劉闖剛才看嚴夫人那悲慟之狀，還以為呂布死了。
8 b  x/ |+ l! l- W
    他連忙安慰了嚴夫人一番，又見過貂蟬和曹氏之後，便帶著陳宮，匆匆來到後宅。

    迎面，就見吳普往外走。
3 @; [) X/ o1 e+ z
    劉闖連忙上前，一把拉住吳普的胳膊，“吳先生，我丈人如何？”
: c& z, I& q$ G) A) l/ b
, ]: I  p( E' V, {, m2 e4 Y    吳普嘆了口氣道：“溫侯傷勢頗重，但致命傷勢，只有兩處。
& W0 }  a6 c1 X/ C' x: E
    他右臂重傷，以後恐怕是使不得力氣，而且腿上也傷勢不輕，就算是治好了，也會落下殘疾。”

2 }7 B* }2 t( k    劉闖聞聽，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5 }; a* y5 b# Z. w3 `. n
    那豈不是說，呂布變成了殘廢？
$ z' P* k' \9 Z7 X
    “還有，溫侯所受箭傷，毒性頗重。

    索性被及時抑制，但毒已入骨，我隨拔除大部分，可是卻無法清除毒性。

' j+ M  e8 X8 z5 q9 A2 P$ F* Y    若是家師在，說不得還能有些辦法。但以我目前的手段，只能保住毒性不發作，卻無法徹底根除。
+ R- a  F- k. e+ o* u7 G; j; ^
    還有，溫侯傷勢未癒，切不可讓他生氣，否則會使毒性發作。”
# a$ `, v9 @" {. `% @. B9 r
) L. b% y% [/ s) U$ T$ M$ Y4 a    劉闖聞聽，不禁暗自叫苦。

    吳普的師父是華佗……劉闖當然知道華佗今在何處。年初時，劉闖曾派人分別前往譙縣和涅陽，給華佗和張機，也就是後世鼎鼎大名的張仲景寫了兩封書信。他在書信中告訴華佗和張仲景，願意提供一切條件，助二人編撰醫書，流傳後世。要知道，張仲景的《傷寒論》可是後世中醫的經典著作之一；而華佗也曾寫過《青囊書》，可惜並未傳世，以至於後世中醫學裡，外科方面一直是一個薄弱之處。如果華佗的青囊書能夠流傳，或許會是另一番景象。

+ y) y8 s: i+ C2 P- I    張仲景書香門第。也是官宦子弟出身，曾為長沙太守。

    黃巾之亂後，他返回家鄉。
* ^5 J. W( D  k3 W* {) c8 Q. N
    而華佗的情況，卻比張仲景更加悽慘。
9 a$ V& s+ o1 S1 a
0 g0 U% G& \- c, O% ~    他雖然是出身譙縣華氏家族，在這個家族中。還有一個很有名的人物，便是董卓手下大將華雄。

# ~9 x- ~, n  k) q    論輩分，華雄和華佗一輩兒，只是華佗屬於旁支，且學得是醫術，故而沒有什麼地位。
' b7 X( [- s1 i4 l
    也正因此。華佗極為好名。

    劉闖在不其山造紙編書，可謂聚集了大批當世名士。
' z5 P1 w. F1 G6 Q5 @4 S- v
    劉闖向張仲景和華佗發出召喚，兩個人又怎可能拒絕這種誘惑？
  p+ o8 e: N4 g1 k6 N4 R) L  V
    要知道，劉闖可是這次編書，可是依照後世《四庫全書》經史子集四部編撰。也就是說，只要華佗和張仲景能夠完成他們的著作。就能夠留名於四庫全書之中，這又是何等的榮耀？
- q! q4 J! F5 ~3 q
, @* v8 s, H# v; P    莫說華佗，就連張仲景都無法抵禦如此誘惑，欣然前來。

    可問題是，華佗在不其，劉闖若要走陸路，恐怕要花費很多時間才能把呂布送去膠州灣……
( G, ?" Z) j4 p7 M; U
, P4 V1 ]) a6 t7 p3 z    要想個辦法。儘快把呂布送走！

: z$ c! |9 H, ^, X4 I! v4 D/ Y    劉闖一邊想著事情，一邊來到臥房。
0 D$ z3 U* ~. j" U$ f9 x
( d5 V! m" O; t3 ]8 ?7 S: ~# W: ^    他讓陳宮跟隨，一同進入臥房裡。
' d) c2 L! G" T% R. m. c
    就見呂布靠在榻椅上，形容憔悴，眸光無神。
# ?4 Z6 u' V2 D( q
    當他看到劉闖，眼睛突然一亮，掙扎著便要坐起來。

    劉闖連忙上前攙扶呂布，“丈人，你方動了手術，需好生靜養。且莫起來。”
9 Z8 _7 E" c- v/ s+ f2 _* y$ z
    “孟彥……”

/ e5 \$ ^$ k1 R5 y- o    呂布握住劉闖的手，眼中竟浮現出一抹水色。
+ A5 Z$ `# U, E. p( m7 E3 H
    好半天，他輕聲道：“悔不當初，不聽你之言，被奸人所害。”
% C' C( v8 w4 C/ r$ k
& y& g! D0 Y; V  {( `    呂布同樣是悔恨莫及。要知道當初劉闖好言好語的提醒他時，他卻對劉闖生出了猜忌之心。

% N  C" H  f; r    劉闖讓呂布躺下，便坐在他身旁。

    “丈人休要氣惱，人在做，天在看……而今成廉魏續宋憲三人已經授首，侯成臧霸雖得以逍遙，但我願與丈人立下軍令狀，早晚有一日，我會用這二人的人頭，為丈人解氣。”

    “咳咳咳……”呂布情緒有些激動，咳嗽兩聲，拉住劉闖的手道：“孟彥，我知道你定會為我出這口惡氣。”
2 L/ m+ _# X1 X5 j
    他喘了口氣，閉上眼睛。

    半晌後，他睜開眼道：“孟彥，你老實和我說，外面局勢如何？這廣陵，可能堅守？”

8 a4 b$ Y# G" P& @/ p    “這個……”
, w, b1 s4 q5 K5 ?
" l1 w, }8 i: j% G    劉闖不曉得該如何回答才好。

    吳普可是提醒過他，不要讓呂布情緒激動。
6 a! d1 T" r6 m4 c3 l
9 R" U4 i; b: x5 t# n$ o    不過，他雖未開口，呂布卻明白了他的意思，便扭頭向陳宮看去，“公台，你告訴我……”

    陳宮心裡一苦，但還是老老實實道：“君侯，局勢不好。
# f3 O0 |, b# o* U0 Y  J( Y: u, E
7 |# O; @! B1 I  ]# H- t: j% L    廣陵而今，孤城一座，外無援軍，難以支持太久。皇叔雖已命人嚴守淮水，但淮水一線漫長，我等兵力本就不足，如果分散開來，恐怕更難堅持。而曹操兵勢正盛，得侯成降卒之後，兵力已超過八萬。而廣陵如今，不過萬餘人而已……曹操，定不會讓我們佔據廣陵。”
; c1 F8 G+ Z; \$ x, m; S4 \. z9 P
  ~* j* \0 \7 d8 n    “公台！”

    心裡一顫，連忙喝止陳宮。
% m' K# v. _$ A+ k$ i6 A; v1 a
    哪知道呂布卻握住了劉闖的手，“孟彥不必擔心，我呂布此生雖無甚大成就，卻也經歷許多。

$ l" G, u6 _# @0 C- c    這些許事情，還不足以讓我動氣。

5 K$ R3 s5 M. [6 K+ o+ X    既然廣陵不可堅守，那孟彥你可有其他打算？”
; o- Y) @! `  ^& `
$ _  i% h3 I) y    劉闖猶豫了一下，心一橫，於是把他的計劃，與呂布講解一番。

    這件事，他必須要和呂布說明。
  ]: {3 k/ J. ?8 |
: w( U4 W3 x5 W( d& {+ d    如果沒有呂布的支持，恐怕他很難放手而為。至於呂布會不會同意？劉闖也不清楚。
, j% H& @" h6 y( @1 K  ?' Q; G! f
    他只希望，呂布能夠看得開……

    哪知道，呂布聽完劉闖說完，發出一聲幽幽嘆息。

5 h: ~8 a/ h3 q) X9 G8 L# ?, v    “我早知道孟彥你會有安排，這樣的話，我也就能放心了。”

& s8 j8 U2 u3 L4 i* c1 H/ Y    “丈人……”
& L) v0 M( J3 B/ d# U# [) V
) D. u$ A. F: w6 r. @" ]    “孟彥，你且莫急，聽我說完。
% ~& x0 m0 @" W$ T# Z3 u$ r5 q
    我並無責怪你的意思，你做的很好，我也非常滿意。

; w# q0 S2 u% A' w- T8 I1 B8 ~- A- [1 x    若我手腳尚好，說不定會反對你的意見，堅守廣陵……曹操雖併了我徐州兵馬，但糧草已經被你運走，相信用不得太久，他就會有糧草之危。雖說危險，可我願意和他一戰。只是我現在……你的主意很好，廣陵的確不是堅守之地。我本來還有些擔心，你會逞意氣之爭，與曹操決戰。但如今你既然已有安排，那就按你說的去做，相信你能給大家帶來一條生路。”

- n: p9 Y5 F8 y6 S+ w    劉闖，沉默了！
1 O3 j" [0 W6 p  P0 k+ I( G% o
+ k3 A( w" i: a: }. x' h. V0 h    “孟彥！”
8 h/ ?; _% e7 V" t" E1 ~/ |
0 n  W) r( b$ `! F3 J" x8 J; W    “丈人，有何吩咐。”
3 f2 H6 \, l) u( @+ l
  }- o3 m& S$ |, V    呂布伸出左手，從身邊拿起一口寶劍，遞給劉闖。

    “此劍，乃當年我從王允，誅殺董卓之後，天子所贈，名為巨闕。

# h# \3 S$ I+ r! [! r    此劍相傳，乃春秋鑄劍大師歐冶子所鑄，吹毛短髮，削鐵如泥。一直以來，我都把此劍帶在身邊，甚為喜愛。今你將獨掌大局，若有人敢不聽你號令，你可憑此劍任意處置，不必有顧慮。”
; C% `5 T$ w; R( g5 b3 c% p
4 |* s/ v  z$ Z; O% Z8 L    巨闕，中國十大名劍之一的巨闕？

    劉闖覺得有些發懵，糊里糊塗接過了巨闕寶劍。
$ M) K6 _: a: s4 [! |7 T; h9 k" H
5 }: v  o( t/ t) n7 K    這口巨闕，長三尺三寸，劍柄七寸。

    劉闖按住綳簧，就聽倉啷一聲，寶劍出鞘。
/ x* ]' H1 f- F
$ {- y: C# z6 k) z. {    一股逼人的冷意撲面而來，讓劉闖忍不住，激靈靈一個哆嗦。
  D' {% u, C- J& d4 y
  w* \* \' f1 L( B+ a+ X9 Q    這口劍，刃寬五寸，重約五斤，劍氣森然……

6 I2 l6 x4 Q5 r$ L& V& n! A    他心中驚喜萬分。
1 A2 f* B6 W& e
    不過，他的驚喜，並不是因為得到這口傳世名劍，而是因為，這口劍所代表的意義。
! K6 @* g2 u4 N) I& U" g$ ]
3 B" t1 u2 I% Y8 |# F5 [/ s3 u) m    呂布把這口佩劍交給劉闖，也代表著從今以後，他將放棄手中的兵權，並且把屬於他的力量，一併交給了劉闖。

* ^9 V) N* m0 V- s) T4 _    別看呂布如今只剩下曹性高順和張遼陳宮四人跟隨。

    可就是這四個人，足以抵得上千軍萬馬！
2 X# w+ q. p5 U5 j
    劉闖接過巨闕寶劍後，鄭重其事，起身向呂布一揖到地，“丈人請放心，小婿必不負丈人所托，定會令此劍揚名天下。”
5 Q1 g$ M$ V. r0 E, Z7 H
    呂布聽罷，好像是卸下了心中的包袱。
  }6 [9 C* ~4 ]# L$ P) G; t
  I% [6 P! _- X9 ]    那張原本毫無生氣的面龐，露出一抹慈祥而和煦的笑容。

8 x1 Q8 b% B* r0 Z" V2 t    “孟彥，從此以後，飛熊之名便為你所有，切莫辜負了這飛熊軍的威名。”

' v' o6 ~! f. j4 U' P7 ^9 D$ u    此前，劉闖扈從名飛熊衛，呂布扈從名飛熊軍……兩支人馬都是飛熊，以至於劉闖的飛熊衛，始終不得世人承認。而今，兩頭飛熊合而為一，也代表著呂布將從此退出爭霸的舞台。
" b/ `" v/ ~. J, ]7 Y0 i' ^/ ^% ^4 X
' o1 h1 C3 ~) y( d+ c- o8 b* d" a    劉闖手持巨闕，再次一揖到地。

    “丈人，闖必會使天下人聞‘飛熊’之名，而膽顫心驚！”
' g- |% Y8 e- p+ e; q4 i
0 B. @6 Z1 l% s4 M$ E8 o5 U, B. ^  b
# [3 T0 T  e; I( C1 `/ @* r0 \1 r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79章 啞巴吃黃連（求個月票吧！）

; u! `  g8 U0 d" z    其實，有沒有巨闕，對劉闖而言並沒有太大影響。
  S4 b2 P4 _% @# l' _/ x$ ~
; m7 V5 |1 A% w3 J' Z    呂布重傷，幾若廢人，已經無法再擔負起原先的責任。這一點，張遼清楚，陳宮清楚，包括曹性和高順，也都心知肚明。甚至連嚴夫人貂蟬和曹氏，都預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所以嚴夫人早早就把指揮權交給劉闖。但是，巨闕劍的交接，如同一個傳承，意義卻不同尋常。
: a5 r& l  a+ v; j" b' p( o
  b; F% {" V/ h1 Y    劉闖得到巨闕劍，也就等同於是正式接手了呂布手中的力量。
" x4 n" e. b! c
1 ?, ^5 W8 R1 |    從此，呂布將退居幕後……
( _. K, Y6 ?' t8 H% G  i$ f
% }8 I" F2 J/ v0 r  V5 ^* e    劉闖在短暫的喜悅之後，便感受到沉重的壓力。

    曹操大軍逼近，他們尚未脫離危險。
" ~8 w" L1 A0 N' @  K2 V
5 \  m! n. L" T1 v, `) c    所有人的生死便掌握在他一人的手裡，這感覺很好，同時也很沉重，會變成沉重的負擔……

    “夫人，我已命人在江都安排好船隻，走海路將丈人還有你們，送往不其。
- A/ \  H4 H$ f" i0 y: J
+ ~4 Z# F0 b4 S$ ~& N0 ^    而今丈人身上餘毒未清，始終都是一個隱患。華佗、張機二人，乃當世聖手，也許能夠為丈人將身上餘毒清楚，說不定還能為丈人治療手足之上。不知夫人以為，這樣安排妥當否？”
1 [. _. G  c7 I8 g% q
    在淮陰縣衙的後宅客廳裡，點著兩個火盆。

! `1 E% J$ k" o) c: c5 h    劉闖畢恭畢敬，把他的打算告訴嚴夫人三人，嚴夫人和貂蟬曹氏相視一眼，眼中流露出驚喜之色。

    “既然如此，何不立刻撤離？”
9 w3 F6 m# u( e. g
- M7 D% l3 u, l( S' _    劉闖苦笑道：“非是我不想撤離，實船隻不夠。

/ Q+ H$ l) M/ d7 k    江都只有三艘大船可以使用，餘者皆小船，根本不足以在海上航行。我已派麋竺出使江東，準備以糧換船。不過我估計。江東方面的樓船恐怕也不會太多，即便要撤退，也要分批次離開。

+ v- v9 ]) L" G6 [/ w5 ]8 A. f0 b    這次撤離，只丈人和夫人等人，以及一些傷兵。

    我會在這裡繼續牽制曹操的兵馬。等待孫策的回覆。

/ U1 x$ h3 D7 `' w0 ^( E    相信用不得太久，江東方面就會有回信……至於不其那邊，我會讓伯佐隨行，請華佗和張機出手相助。”
' l$ s1 @0 m1 Z' W  C2 n
3 c5 v3 R- @1 G9 M4 }8 q    也就是說，劉闖要繼續留在險地之中。
. Q+ Z# j. }4 T, k: C5 u
    嚴夫人不禁一蹙眉頭，“孟彥。你老實告訴我，會不會有危險？”
$ e+ U# `7 \1 z
    “夫人放心，危險雖有一些，卻不足為慮。
) u/ j: z, |0 \8 P9 @% ^, ?' D
1 k  x, d  T; f; i7 d( A    憑我胯下馬，掌中椎，曹操便動用大軍阻攔。也休想將我困住。當務之急，救丈人最重要。”
7 @6 d" K! I4 {3 S, c: r. A* o7 x
, T! s0 D" y6 ^0 v. C    嚴夫人的眼中，閃爍淚光。
- B& R) a  p# o
4 ]3 V# l0 `3 J    “我兒，卻苦了你！”

    這句話聽著，可真有些彆扭。

    但劉闖是嚴夫人的女婿，她喚劉闖一聲‘我兒’，似乎也沒什麼錯誤。而貂蟬和曹氏。則面露敬佩之色，起身與劉闖一揖，算是向劉闖道謝。畢竟，劉闖這樣做，等於是用自己的性命拖住曹操，以掩護呂布撤離。雖然按照輩分來說，劉闖是晚輩，但也當得他們這一揖……

% Z3 b  W* _+ ^7 [    “既然如此，明日一早，便請夫人隨丈人動身。
% Q: N' ]# y/ s# T: l
    而今這廣陵並不是很安全。我會讓叔龍隨行保護，抵達江都之後，則由叔龍隨行一同離開，路上也能有個照應。不過，有一件事情。我需要與夫人說明，其實北海國，也不太安全。”
$ O7 [# \. g; x& L
& w: \; e7 H! k" {* [$ [# K3 p    “啊？”

    嚴夫人三人，頓時色變。

2 f5 u+ j3 r% I    劉闖深吸一口氣道：“其實，我早就猜到，曹操不會放過丈人。
" P. U0 s+ S5 t0 V% E
    徐州四戰之地，不可久居。一旦徐州落入曹操之手，則北海國必將首當其衝，為曹操所忌憚。
2 L3 {# e: x- M9 g( X) k1 R5 g
* M# [$ n/ [- M* ^0 R( R    休看北海國而今兵強馬壯，卻終究是少了些根基。

    況乎夾在曹操和袁紹之間，很難有太大的發展空間……一旦袁曹開戰，北海必受兵禍波及。所以早在去年，我便開始著手安排，一旦徐州發生變故，就準備棄北海國北上……如今，我的計劃推行還算順利，前期的準備也大都完成。只待我返回北海，就會著手進行安排。”
0 s5 X% u: R. V, ~( j7 L5 \9 _
    嚴夫人的臉色有些難看。

) A* {* f7 L5 q    原以為去了北海，就能平安無事。

    可聽劉闖這麼一說，那裡恐怕也不會特別安全。
7 r& q2 n( p' h. M$ Z( D; f. g
& N/ v" y; i8 ~% t    是啊，夾在袁曹之間，終究是要受人所制。她算是看出來了，劉闖絕不是那種甘願受人制約的人。

; K9 Y+ H+ s( |8 N    “孟彥，既然溫侯已經把巨闕劍與你，便由你施為。
5 W8 v2 V  O7 |, N
    這等軍國大事，非我們這些婦道人家可以插手，你只管安排就是……唉，從離開長安之後，我們便四處漂泊。原以為能夠在徐州找到一個安身之所，哪知道最終還是要離開。我們都已經習慣了，你不必擔心我們。到時候，你只管發號施令，你去那裡，我們跟隨即可。”
( K1 ?1 Y# w" |, m( B- C
    “那丈人那邊……”

    “孟彥，你難道還看不出來，溫侯此次，已是心灰意冷。

5 P2 m" {7 I9 C4 E1 s+ e4 k    一把年紀了，已經過了爭強鬥狠的時候。他不會有什麼意見，這件事我會慢慢與他說清楚。”
( d0 b" y7 \, W1 G1 c5 w
    那是最好！
" n# T6 d$ W) M' R
    劉闖鬆一口氣，便起身告辭。
; F1 U+ P! T) F
$ f9 M  u4 [8 u    只是，他前腳剛走，嚴夫人的臉就陰沉下來。

    她朝著廳中侍候的幾個婢女看了一眼，貂蟬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向嚴夫人告罪一聲，轉身出去。

8 y7 c2 i- C8 R5 V! w' m8 W    過了一會兒，嚴夫人突然擺手道：“妳們幾個，下去吧。”
: h4 b6 {; E/ i0 V9 S5 s
6 L( }. f5 g: [6 R0 k. p- l+ y, V    婢女們依命走出客廳，哪知道剛一出門，就見十幾個侍衛快步上前，舉劍就把她們刺倒在血泊中。
5 L% @1 h; H& p
    貂蟬從侍衛的時候走上前，看了一眼之後，便擺手示意侍衛們將婢女的屍體拖走。

. U! Q; i! x, Y" Q+ O% Y    她緩緩走回客廳，翩翩坐下，朝嚴夫人點點頭。
1 o9 x3 p8 }7 d& P4 B2 M, S+ |2 q
    一連串的慘叫聲，使得曹氏臉色蒼白。
% \: }; h; C0 C) u
: e4 V# c6 `9 \    嚴夫人笑著對貂蟬道：“孟彥這孩子，終究是年輕，說話也不分場合地方。”
- s* b& g; z9 h
    貂蟬道：“也不能怪他，他把咱們當作一家人，所以沒有那許多提防。可越是這樣，咱們就越要為他拾遺補缺。”
4 q: E* [" s7 [4 f
    “不錯，不錯。”
6 R/ R' ?+ [6 E( r; l7 c& l# `1 X& T
    嚴夫人連連點頭。突然眸光一轉，落到了曹氏身上，“妹妹休怕，方才孟彥說的那件事情，關係重大。實不宜被太多人知道。這客廳裡，只咱們三人知曉便夠了，其他人最好還是閉嘴為妙。孟彥一心為咱們考慮，咱們自然也要為他想……妹妹妳來的時間短，不知人心險惡。”
' }2 x/ k# c" D9 k$ |" p
    曹氏臉有些發白，強笑一聲。點頭表示明白。

' H$ R5 H* u* @( S' r$ @9 k    嚴夫人這是在警告她，安心便是！

    想想，倒也正常。

; c! w: u. m5 M8 z( W    曹氏的年紀，恐怕也就比劉闖大那麼一點點。以前呂布坐擁徐州，看上去極為強盛，或許她不會有太多想法。可現在。徐州已失，呂布又有些消沉，難保她不會生出其他的念頭。
2 k3 K4 E! p$ t
; Z  P  a8 `" f1 r% X    嚴夫人就是用這種手段警告她，不要胡思亂想。
+ W0 {! t, d" `9 @9 i
    見曹氏已經明白，嚴夫人也就沒有再為難她，便站起身道：“如此，我們去探望一下夫君……”
  [3 b' C7 l* U3 w5 }- O/ u
    +++++++++++++++++++++++++++++++++++++++++++++++++++++++++++++++++=

    建安三年十月。曹操東征徐州，敗呂布，去下邳，眼見著就要大獲全勝。
1 G5 ^' I9 o4 b! I
    卻不想，在奪取了下邳之後，戰事卻突然間呈現僵持之態。

7 Y6 ]! E4 G+ F; R    劉闖的橫空出世，不但把呂布救走，還接手了呂布手中的所有力量。

    雖說而今呂布手裡的兵馬已所剩無幾，將不過三四人，兵不過萬……就算加上劉闖的兵馬。也只有一萬出頭而已。曹操手握大軍八萬餘人，再加上陳登屯駐曲陽的兵馬，已超過十萬。
1 y4 J' p8 D* R( O: U
+ S) n+ r6 l$ h2 c- G7 i, ?    雙方在淮水兩岸對峙，曹操卻發現，若繼續征伐。畢竟損失慘重。
3 V, l/ z1 H+ L$ ~
    劉闖在淮水南，盡毀淮浦、淮陰和睢陵三處渡口，並把淮陰睢陵兩岸的船隻盡數焚燬，河上的橋樑也都斷掉。曹操雖兵力佔據優勢，卻苦於無渡河輜重。這也使得曹操格外惱怒，偏偏又無計可施。
8 r' H* Q* i7 z. L$ W" X
    但劉闖很清楚，這種對峙的局面，必不能長久。

$ o; q0 A  g. }$ v+ l    淮水冬汛即將過去，一旦過了冬汛，進入十一月，淮水斷流，河面水位降低，曹操定會揮兵渡河。

    到那時候，憑藉劉闖手中的兵力，根本無法和曹操的十萬大軍抗衡。

    更不要說，還有個廣陵陳氏夾在裡面。

6 v3 t0 _* J9 @) p* V" R, G    廣陵陳氏在廣陵郡，可謂是根深蒂固。陳登在廣陵百姓心中的地位，也非常高。
& x/ S$ p; j0 H' i/ b
    如今，廣陵郡各縣縉紳沒有動作，那是因為曹軍還未渡河。
. z( }8 }) e  G& W; B
' ?$ M* g+ \3 X' i* [    一旦曹軍越過淮水天塹，廣陵各縣必有異動，到那時候，劉闖等人將會面臨更加險惡的局面。
- E) Z& w' b( c* w4 _; v
: Q  y: R2 @) P  R; g7 s. _    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劉闖這心裡面，開始變得急躁起來！

    十月中，暴雪忽至，染白兩淮大地。
7 s9 P- y- u) V2 F' I
' O4 U% i& S1 s! J- L; y/ F    呂布和嚴夫人等家眷，以及數百名傷兵在江都悄然登上三艘貨船，自東陵亭出海，向不其方向駛去。

+ N# [- N" [& t# k3 H0 a7 E+ Y    與此同時，劉闖命夏侯蘭徐盛兩人，率六千兵馬，自淮陰徵召近萬民夫，押運糧草往江都。
% _" {% `& E& v; @% K5 {- ]; Q
    為了防止沿途遭遇襲擊，劉闖把張遼從睢陵渡口召回，名氣屯駐平安，掃蕩盜匪。

( i& M4 h+ g7 p; ]* U  ?" r    二十萬斛糧草，源源不斷向江都輸送。
' P1 ]& k! }0 g8 e9 o5 [  c/ D. h
    身在淮水北岸的曹操，自然也聽說了消息，也不禁感到焦躁。

    十月十八日，曹操命大將樂進偷渡淮水，哪知被劉闖覺察，派出許褚在岸邊襲擊，使得曹軍大敗。
3 @: Z6 l% Q' D# k
    樂進更險些被許褚所殺，在退兵的時候，更墜入河中。

    幸虧徐晃帶人拚死把樂進救出來，才算是保住樂進的性命……但經此一遭後，曹操也就越發小心，不敢再輕易出兵。可是，那可是二十萬斛糧草啊，劉闖究竟是打得什麼主意呢？
: f) s6 ?4 |: |/ E
    “主公，若我猜測不錯，劉闖恐怕是想用這二十萬斛糧草，向江東換取援兵。”

    董昭忍不住提醒曹操道：“據我所知，劉闖和孫伯符似乎有些交情，而丹楊郡今冬糧草匱乏。”
- o* Z3 A0 b) o. X8 O: L/ w. Y0 \$ L
% l% x! M5 g5 H4 W$ @    曹操聞聽，眉頭緊蹙。
% @  j! N+ _8 L6 x- P
    “奉孝，你看那孫策，能否出兵？”
, x. |6 s( D) M/ a/ Y8 ^9 C' e
    郭嘉一開始也露出困惑之色，“孫策今年方定丹楊，治下各縣宗帥尚未完全歸附。
$ v8 X* W6 K, E% ?! @' b, |. @3 @
    他這個時候，恐怕是抽調不出太多兵馬。而且我以為，就算他能抽調兵馬，也未必會助劉闖。

    此二人，皆猛虎也。

    自古以來，一山難容二虎啊，劉闖和孫策都是那極為強悍之輩，若劉闖占居廣陵，便隨時可能威脅到江東，孫策又豈能相助？不過，我能想到這些，劉闖狡詐，又豈能想不到這些？”
9 A% Z& Z, e. a% L
* j0 @# v3 z; {. X3 O0 M1 O    曹操濃眉一挑，“奉孝的意思是說……”

    “劉闖如今耗費人力，把糧食送往江都，必有其他用意。

    我才不會相信，他真個會在廣陵和主公死戰。此人頗有眼光，焉能看不出，這廣陵難以久居？他現在應該是急於撤離廣陵，返回北海，而不是在這廣陵招兵買馬，和主公死戰才對。”
( F5 z+ A- J& l  `% o
' |$ m; w5 h9 ?' \    說到這裡，郭嘉突然想到了什麼，閉上嘴巴。

7 E3 ?4 ~2 M0 M    荀攸眼皮子一撩，“奉孝，你這傢伙就是這點不好，總說到一半便不說下去，忒不痛快。”

    郭嘉一怔，旋即醒悟過來。

    他連忙向荀攸一拱手，“公達勿怪，我只是想明白了，這劉闖運糧的用意。”

    “哦？”

, W6 u1 y& |1 \9 X+ g3 x1 m: h& F    “他這是要回家啊！”

    曹操連忙道：“而今他被困廣陵，又如何回得家呢？”
7 t0 e6 P5 g: i- F" e
9 |% B( Y  _" _$ F5 ^    “主公，莫忘了，江都毗鄰江水，可直通大海……他很清楚，難以和主公相爭，所以才想要自海路撤離。只是廣陵大船不多，多是商船，難以在海上行走。所以他想要向孫策……借船？”
/ N" R- m; H# G4 \
% I5 a& S; r& L# o- f( c, x    郭嘉忍不住笑了，連連點頭道。

& m- t) C8 W/ p6 s$ {    “不錯，這傢伙一定是想要用那些糧食，向孫策借船，借大船出海，而後返回北海國。”

    說到這裡，郭嘉的臉上，不禁露出一抹讚歎之色，“不得不說，此兒思緒縝密，的確是有些手段。他知道孫策不會出兵，但他也知道，孫策缺糧。據我所知，孫伯符在吳郡有二十餘艘樓船停泊。孫策肯定不會出兵援救，那會得罪了主公；但他也一定願意要這二十萬斛糧草，所以一定會把船隻借給劉闖。這樣，他不費一兵一卒，又不需要得罪主公，還能獲得他最需要的糧食。
+ o. Z9 y- F. O1 S
    同時，更可以趁此機會，和劉闖交好……
! l  j7 K- {6 e/ G! C: f
    哈哈，哈哈，哈哈哈……這劉闖好算計，果然是好算計！”
- B7 b& i# A* G3 ^( r6 e$ w1 N7 q
& K( a& e. y6 X4 o    曹操聽罷郭嘉這番話，也不由得連連點頭。

    旋即，他忍不住苦笑一聲道：“如此人物，卻不得為我所用……日後行事，還需要多加小心。”

    說完這句話，曹操眼角的餘光掃了一下。
% m5 K% `( t* M" _7 h  G9 ]4 w+ G; O
    劉備坐在大帳一隅，雙手抄在袖子裡，閉目無語，好像睡著了一樣。

    當初就是因為他一句‘背主家奴’，結果使得那劉孟彥成為我心腹之患！不過看他現在這模樣，倒好像沒事人一般。曹操心中不免有些惱怒，偏偏又無法對劉備發作。他若發作了，便顯得小氣。當初做決定的可是他曹操，而今若斥責劉備，難免會給人一種遷怒的感覺……
$ k7 U! N# U7 l7 @4 d
  Y, \& q4 T, c$ A! d  L3 f
# o) Q$ A# Y) S7 N& Y7 m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80章 撤退
+ l( \( I- m  Y( Q# m
    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 @5 z9 p  l8 l- z6 k' F    曹操此時，大致上就是如此心境。
8 p# [2 z% B2 b' V
    不過，雖然對劉闖頗為讚賞，可曹操的殺心，卻越來越重。

    郭嘉和劉闖之間的恩怨，曹操自然清楚。一個讓郭嘉能夠連聲稱讚的傢伙，偏偏又和曹操為敵，甚至羽翼已成，曹操又怎能放過？
3 t0 p( U! j, C! w1 W  p$ n& M0 t
    “奉孝，既然如此，更不過放過此兒。”

1 S5 [& f6 D# K# i3 l    曹操眼睛突然圓睜，厲聲道：“便是拼著損兵折將，也要將此兒消滅在廣陵。”

1 X/ @) x' r, ?- o+ J" K    他旋即下令，命徐晃和李典統兵三萬，自淮浦強攻；而曹操親自督軍，準備在淮陰強渡淮水。

    本來，郭嘉已經獻計，準備等淮水汛期過後再強攻。
* _0 x; U$ {( Q; k1 H. l6 C/ F
- K5 x( H. l* B2 ^. j4 u    可現在看來，多拖延一天，劉闖就可能會撤離廣陵，到時候放虎歸山，必然會釀成大禍……
$ t7 Q; n+ K/ D' ~$ t, C( X, O
    劉備嘴角微微一翹，心中暗喜。

3 \) H5 e7 s) R& j! U0 ~. Q; D    我就是不說話，我就是裝聾作啞……你劉闖表現的越是出色，曹操就越不會放過你，你死得就越快。

( V7 y+ H6 `$ o6 e    唉，到底還是太年輕了！
, `' l# ?; _' v
9 \% ]! I1 Y& M# U    所謂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9 Z" _' K6 p. C" n; a- e
) A5 l4 T) l" E    你如此招搖，偏又沒有那麼強橫的實力，到頭來也只能做曹操刀下之鬼。

    嘿嘿，倒要看你，還能張狂幾時……

    大帳中，眾人各懷心思。

8 I; O- G, M  M. U" q( I    曹操說完後，便敏銳覺察到，郭嘉臉上流露出一抹憂慮之色。
% x4 A% e- c. X4 \# g
* \9 [/ V6 l  C# X, s    待眾人離去後，曹操把郭嘉留下來。
7 N2 ^+ T! @: Z: P' s- H6 D' g2 G+ u
    “奉孝，方才我欲強攻淮南，何以你面露憂慮之色？”

    曹操倒不是懷疑郭嘉，認為他是為劉闖而感到憂慮。說實話。這大帳之中或許會有人為劉闖擔憂，有可能是荀攸，有可能是其他人，但一定不會是郭嘉。郭嘉和劉闖，可是恩怨頗深。
5 f7 h" h0 @' f/ T% Q
* G' ~7 z% A' D    郭嘉抬起頭。看著曹操。

    “主公，我知你欲取劉闖首級，但恐怕是有些困難。”

    “奉孝何以如此說？”
- Y8 @& c. R# Y: b# t: a
% g2 F3 j! w$ c    郭嘉嘆了口氣，“我以前一直以為，劉闖虛有其名，不足為慮。
4 `/ L( K) f$ ~2 x. c; y1 d1 p
    他之所以能夠有今日成就。是靠著中陵侯之名……可是現在，我倒是覺得，這個人有真才實學。他能夠想到向孫策借船，我就不信，他會沒有其他的後招安排。若主公真在廣陵和他苦戰，固然可以獲勝。但損兵折將不說，想要消滅此人，恐怕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做到。”

    “你是說……”
( }* t# e7 u& F9 p& z
9 d( N6 J( z3 z. i0 G    “萬一他豁出去和主公死戰，一城一城的死戰，那主公想要取勝，恐怕需要耗費大量精力。

7 |% e; ^4 z4 Z  ?    問題是，袁紹可會給主公這樣的機會？”
! K* b3 c' N# ]2 B9 H1 L
    曹操聞聽。激靈靈一個寒蟬。他立刻明白了郭嘉話語中的意思。

    劉闖如果豁出去和他打消耗戰的話，恐怕真要取劉闖性命，非短時間能夠做到。而曹操東征徐州，自八月底出兵，到現在已經兩個月的時間。時間拖得越久，變數就會越多……若曹操不能速戰速決，荊州劉表，南陽張綉，河北袁紹……這些個人，恐怕都不會再袖手旁觀。
6 T4 W2 g, `  l# {! G4 l2 G
, l% S$ i! o$ V' e! \    那樣一來。曹操就算殺了劉闖，又能怎樣？
9 P6 r) W' n1 y1 @1 M- x
    想到這裡，曹操忍不住吞了口唾沫，“奉孝，袁紹可會出兵？”

: M$ t4 x6 d+ {+ Q1 ^) D& p    “袁紹而今。正全力攻打公孫瓚，未必能集中兵力。

3 c! O1 B$ G* y7 z# S* Q  ?. L    但別忘了，濟南國已經被袁紹奪取，袁譚屯兵在齊郡。他或許不會同意出兵援助，但許都兵力空虛，時間長了，袁譚會不會忍耐不住？更不要說，袁紹只需派出一支銳士，渡河奇襲許都。

    雖說文若坐鎮許都，卻未必能夠抵擋住袁紹。”
; v( e# s2 {9 P' Y8 Q2 h
    曹操聽罷，深吸一口氣，沉默不語。

    大帳中，極為安靜。

5 T2 U) B( r* }/ m1 M$ H    就在曹操準備開口的時候，忽聽大帳外傳來腳步聲，緊跟著有小校進來，“司空，許都六百里加急。”

/ A$ r+ h; F1 _) g    “快與我拿來。”

    那小校雙手捧書信，呈遞曹操面前。
# v" d" ?& }1 c3 w6 p; Z2 c
    曹操把書信展開，飛快看完後，面沉似水。
! I, D1 h; j! \/ n1 J+ f. F$ Q9 _
9 C- C3 X; d# G( X/ l, l' I    而郭嘉雖然不知道那書信裡的內容，可是看曹操的臉色，已經大體上猜出了大概。

    六百里加急……在這個時候，留守許都的荀彧，為何會派人發出六百里加急信函，必然是許都發生了大事。雖然荀彧心向漢室，但始終認為，曹操是中興漢室的唯一人選。所以在公務上，荀彧絕不可能拿來開玩笑。他既然用了六百里加急，那一定是有大事件發生……

    何為大事件？
9 s0 x1 G! R; _& O$ [3 G; [
4 `$ p1 U0 p$ J# u    許都有危險！
- p  j! Z! g& B6 I0 \; c/ T8 T
    那誰又能威脅到許都？
$ ]# i7 n% {% s% x6 _5 F3 G
    袁紹、張繡、劉表……都有可能。

    但不管是哪一個，一旦許都有危險，軍心必然大亂。

    那可是曹操的根基所在，更是曹操所有的倚仗……郭嘉不禁露出一絲苦笑，心裡暗道：我還真是言中了。

8 ~6 P0 @8 K  M    “奉孝，文若來函，袁尚屯兵黎陽，意欲渡河偷襲許都。”

0 E1 b: I. R2 u    曹操把書信放下，向郭嘉看去。
1 b5 s/ C! m3 p0 Y
    他心裡同樣苦澀，看著郭嘉，眼中透著期盼之情。而今態勢下，曹操當然不想就此放過劉闖。可不放過劉闖，許都就會有危險。這是一道選擇題！郭嘉說的不錯，劉闖心思縝密，怎可能沒有後招？更不要說，劉闖的丈人荀諶，可是袁紹的謀士。為救劉闖，焉能袖手旁觀？
5 k* |4 |* e9 c7 c  E& l
    也不知這一次，奉孝可有對策！

    郭嘉站起身，在大帳中徘徊。

    “主公，是時候讓元常出面了……”
: f4 I! `9 q: v# w. N  l, v
( {3 b9 t# |* s; N. }5 Z2 ]8 u0 V    “你是說！”

    “想要一戰取劉闖性命，恐怕是不太可能。但我有一計，就算是取不得闖兒人頭，也可以捆住他的手腳。主公既然要強渡淮水，那就強攻。三日，強攻三日後，命元常出使廣陵。”
4 t0 v" q6 O" ?" J% p' M
) u$ G0 s0 A8 Q& y# r! K    曹操蹙眉，沉吟不語。

0 g3 x4 A# L- p    他明白郭嘉的意思，先強攻三日，給劉闖製造足夠的壓力。
" _+ O( B2 U* w( u
: ~% j- M. c( `$ P9 @  D+ L( W- Y    而後再讓鐘繇出使廣陵……若鐘繇出面。想要殺劉闖便有些麻煩。
" t2 x# S! }( x2 Z, c6 W- E' o
    不過，這也是目前，最好的辦法！

    “如此，就依奉孝之計。”

    +++++++++++++++++++++++++++++++++++++++++++++++++++++++++++++++++++++
. d# p+ f6 r3 J: z
  x/ j4 d1 E( y0 ~    “曹操這是瘋了不成？”
) @% D$ u2 }( Q3 E
/ n$ f( W; N; N- |- Y    劉闖站在淮陰渡口，指揮投石車。朝著河心投擲巨石。
- c9 o- k# ?! e9 o* z
    河對岸，曹軍砍伐了大量的樹木，用繩索連接起來，拋在河水中，試圖用這種方法搭建浮橋。
2 J% M1 e. x: a4 x
    由於曹軍人數頗眾，所以數次攻到淮水南岸。

. e: {- x: K# h6 W. L) H- Y/ C: ?    也幸虧劉闖反應及時。接連將渡河曹軍打回去，才算是保住淮陰城不失。

* J( l; n) h; u0 a' n/ U2 h    不僅是淮陰，淮浦方面也遇到同樣猛烈的攻擊……曹操命李典徐晃二人督帥兵馬，強渡淮水。雖然有高順和郝昭駐守，也有些支撐不住。幸虧張遼率部趕去支援，總算是穩住陣腳。

2 |- {2 S3 t% E4 U1 Z    兩天功夫。淮水水面上漂浮屍體，鮮血更染紅了水面。
/ j! m! D4 X5 k9 C( R: f
8 A7 ^  u* S$ C  i8 @    劉闖厲聲喊喝，一手持甲子劍，一手持巨闕劍，率領一隊人馬將一支衝過淮水的曹軍擊退。

    而後他命人把那座浮橋點燃，總算是讓曹軍暫時止步。

    一屁股坐在河灘上，劉闖喘著粗氣。忍不住破口大罵道：“曹操如此瘋狂攻擊，難道是想要和我搏命嗎？”

4 d  f- c4 r! D0 y1 k7 V  i    再過半個多月，淮水上游就會出現斷流。

3 A3 N1 @1 a8 s9 g    到時候淮水水面降低，是最佳的攻擊時間……劉闖不相信曹操不明白這個道理，就算是曹操不明白，難道他手下那些將領謀士都是吃素的，也不明白這個道理？可是，曹操偏偏不這麼做，而是發瘋一樣進攻，顯然不太符合規律。劉闖隱隱約約猜到了其中的變故。可是卻無可奈何。
4 }$ U, _/ m2 |, `
    如果他手裡兵馬再多一些的話，說不定能夠給曹操更大的壓力。
# n" {' R7 n+ _
    可現在……
& |" P- \7 ~% r7 \8 G' D3 s
    廣陵郡，畢竟不是北海國。

3 x1 P2 m" t# F1 L1 m0 m. B    劉闖在這裡，更沒有陳登父子的那種威望，想要徵兵。非常困難。即便是強徵民夫，也遭受到地方縉紳的重重阻撓。雖然劉闖早就有這樣的心理準備，可心裡面還是感到憤怒不已。
" Q0 d" g9 Z- a7 d5 i# o
+ ^. S( R4 p' M    曹操的後方，肯定出了變故。

; M8 I, J1 B1 R" H$ n/ O    但哪怕是袁紹打過了黃河又能怎樣？

    曹操就是要強攻淮水，劉闖再次情況下，也只能和曹操硬抗，別無選擇。

( |3 l  }' j. d' {+ ~    好在，江東派來使者，同意了劉闖的請求。

    孫策自吳郡派出樓船二十艘，至東陵亭接應劉闖。不過，二十艘樓船，卻無法一次把人帶走。

& I3 r8 k0 R8 O. k    至少，需要兩次才能將所有人撤離。
. O5 l' i* ?. p# W
0 ~4 r! K, `+ K" s! t# x# l    “公子，曹操的攻勢如此兇猛，若繼續硬抗下去，恐怕撐不得太久。
  G4 u, O6 \! E' W% _
    淮水汛期已過，想要再堅守，難度不小。況且這樣分散兵力，損失會更加慘重。乾脆棄守淮水，退至平安。

    平安縣城雖說不得險要，但地勢偏高，城池堅厚。

0 _& \) Q+ c% d4 }" H$ z) X( V7 @* z    咱們憑藉平安城，集中兵力還能抵擋一段時間。至少比之在淮水堅守，情況會好轉許多……”

    陳宮眼見兵馬折損嚴重，也忍不住勸說劉闖。
2 f9 `; _( I& ~& H9 K, e" A
! w2 y; g9 E1 m- ~9 ~# ^% ]# x    劉闖心知，陳宮所言不差。

0 F5 d3 o7 ]9 H: T& H" C    曹操如此猛烈的攻勢，他損耗的起，自己卻損耗不起。
% G' h) x1 F4 S
    這才第三天，淮陰已戰死千餘人，估計淮浦方面的損失，也不會太小。淮水水岸線長，曹軍大可以鋪開來，強行渡河。而自己卻沒有那麼多兵馬，想要阻止曹軍渡過淮水，實在是太過艱難。

    索性，淮陰城裡的糧草，都已經運走。

    是時候準備撤離了……
9 I3 v$ P6 m# e8 f5 Y+ G) \/ F; N
" Y/ G- ^8 L& R0 q+ O; i$ v4 \    劉闖深吸一口氣，便下定了決心。
9 a+ l, Q% C( ?- F
    “立刻派人通知淮浦，命他們今晚撤離淮浦渡口，於平安縣城集結。”
. l1 u) e: _5 h, N4 T  T0 r. ^
, Z2 j% Z0 x* h0 h    見劉闖採納了自己的意見，陳宮也非常高興，連忙躬身領命，匆匆退下。
9 b) \: j( ~8 u1 E$ N! n
$ i; `7 n  u$ N3 R: P# P" B    當天黑之後，曹軍也停止了攻擊。
7 e9 c9 H2 n3 O9 H. U3 }7 y) {
6 i* h- R' Q" U( w    劉闖看著淮水對岸，在夜色中如繁星般閃爍的曹營燈火，不由得發出一聲幽幽的嘆息。

    還是太弱小了！
  y7 \" X* n* R6 c! s* q) k
    若自己能再強大一些，或者手中兵馬能夠充足一些，何至於被曹操如此相逼？可事到如今，他沒有其他的選擇。於是把許褚和武安國召喚來，命他二人率主力，連夜撤離淮陰，前往平安縣城。

    劉闖手中，現在的兵馬的確是不多了。
! y* U" ^. M- a8 ~/ @; Q! U
    熊羆軍而今只剩下不足三千，而飛熊軍在補充了陷陣營之後，也不過兩千人。
- J1 o& v- o  s: W3 t! V7 ^
( U: P" _& X. R    這便是劉闖目前的主力！

: u' t! z) N/ }* ~( x    他此前和曹操對峙，更多是依靠曹性從下相帶來的幾千人，以及當初麋竺投靠時的東海軍。
2 v8 c% g' f! `% S9 _4 F
) ?' b% I* |' L  x    麋竺那三千東海兵，目前尚未折損太多，便屯駐在平安。
  S1 H4 x, T0 n( M; ?" U# A) d
    可是曹性帶來的下相兵馬，卻損失過半……
9 @3 N& \% p6 |, n" d: |
    如果大規模撤退的話，只怕會驚動曹操，到時候從後追擊，定然麻煩。

    所以劉闖命許褚率飛熊軍先行撤走，而他則帶領那些下相徐州兵，虛張聲勢，在淮水南岸活動。
% n) h) L2 U! \4 p: A
* j. F  {" g8 d' T    一直到後半夜，劉闖才領親隨撤離淮陰。
# m* Y; y& X2 h3 c: F0 A
    至於那些下相兵，劉闖沒有帶走，而是留在淮陰縣城。

  |  M: ?7 W% n& m7 J- s7 z, q8 p    不是他狠心，而是必須要有這麼一支兵馬留下，迷惑曹操的耳目。相信當這些徐州兵發現自己已經撤離後，就會獻城投降，曹操更不可能繼續去為難這些降卒。最重要的是，這些徐州兵的戰鬥力並不算強橫。即便是跟著劉闖，最多也是充當炮灰。如此形勢下，要不要這些人馬，意義不大。
: b- |3 \& m. Y* I
    而事實上，也正如劉闖所預料的那樣。
( i2 h4 Y% p1 Z) l9 i
& O0 i/ l1 m' n5 U    第二天，當這些被拋棄的下相兵發現劉闖等人都已經撤離淮陰侯，立刻四散奔逃。
2 O/ N& F, ~0 _% Q
    等曹操得知消息，率部渡過淮水之後，淮陰已變為一座空城。
& ~8 Z. h) E2 \/ e/ y) b
' m2 \( y) g9 [2 p+ G4 ^0 u    他忍不住感嘆道：“這劉闖恐怕也看出了端倪……沒想到這小子，確是個人物。

+ O1 B) g6 g+ }) Z! F    壯士斷腕，幾千兵馬說不要就不要，沒有半點拖泥帶水。奉孝，如你所言，闖兒果真不簡單。”
0 N; c0 ?3 J  a0 t! r( z+ Y4 Z+ M) `
  b, S- o4 e: }/ K    郭嘉只能苦笑！
0 J+ ?( d/ ]1 S+ ~
  \5 m9 K, n# ?0 v) Z6 ^0 |    “主公，既然如此，便準備讓元常出使吧。

    想來他在下邳也待得有些不耐煩了，再不讓他行動，恐怕他會生出不滿。”

    曹操沉吟片刻，點頭道：“既然如此，立刻派人去請他前來……”

7 L6 P2 `9 h. J3 B' b    +++++++++++++++++++++++++++++++++++++++++++++++++++++++++++++++

    劉闖抵達平安後沒過多久，張遼高順率熊羆軍抵達。

+ ^6 k7 L+ Y4 A. u4 H4 u    平安此時，聚集兵馬五千人，再加上那三千東海郡兵，合計八千人之多。

    小小的平安縣城裡，一下子聚集了這麼多兵馬，頓時變得有些擁擠。

2 W  Z+ w/ E# u# u" N/ `* m    “孫策的樓船，已經抵達東陵亭。”

    在平安縣的縣衙中，劉闖神情凝重，掃視眾人。

    “公台，你與大兄便率一千兵馬，前往廣陵縣駐守。
2 l8 u9 `5 r& J6 [4 W& ~
+ }. m. V& ]' Y4 Q    孝恭和老虎哥，帶蕭凌武安國領熊羆軍前往東陵亭，登船返回北海國。我與文遠文向，領兵繼續駐守平安縣城。咱們必須加快行動，分批動身。曹操追兵不日會抵達平安，到時候咱們且戰且退，只要能堅守十五天，就可以平安離開廣陵。”
9 b- _! P2 X: q) j* f) K
    高順聞聽，有些不太情願。
  D4 E; o. |; d# C% \
    可是在劉闖的勸說之下，他也只能從命。

    第二天，高順等人率部撤離，陳宮和麋竺也帶著人離開。

8 F1 v3 k# U. ]- K8 L( m: r    平安縣成立，只剩下四千餘兵馬。劉闖和張遼登上平安城頭，目送高順等人離去之後，忍不住笑道：“文遠，接下來咱們兩個，便要並肩作戰。”
' ]# S. L; F) B  O$ {7 C

; X9 h9 f* U. R0 V! N; }0 m% l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81章 舅父來了！
5 F6 p1 p; O' X& h
" h/ x3 F6 @& w+ _7 Y; R; Q    劉闖已經做好準備，和曹操死拼一場。
2 Q" k" ~- a, P) j8 F
: N9 l& Y2 R& {1 _$ H, f3 O    從平安、高郵、廣陵、海陵……他要一座縣城一座縣城的和曹操拼，打一場慘烈的消耗戰。

! S! r! |  h; x2 |    為此，他更做好安排。
* `! H& C1 n4 u0 ~
    命張遼坐鎮平安縣城後，劉闖立刻率兩千飛熊軍退守高郵，開始在高郵徵兵。
  U) U: v- \8 Q" \, k
" c) Y0 V6 |- m' _% R; E    老子就算是守不住廣陵郡，可是也要你曹操難過一下。
& C# |' o( J4 N! @/ [' i
+ o3 I' ?% @" G/ v0 `) \% C/ e7 Q    我就不相信，我連十五天的時間都堅持不了。了不起，我把廣陵變成一片廢墟，看你曹操怎麼收拾。
3 D8 I4 ^5 Z# J2 n; v
; B) j( f8 q$ R$ a8 ]' r" ~* D# {    只是，高郵徵兵並不順利。
& i( G2 G! e) o6 `% M) D
' Z- B8 ]1 C- M3 U0 \, r( P    在徵兵的第一天，竟然沒有一個人前來。
9 S: _6 B# X/ E+ q# w
    陳氏家族在廣陵巨大的影響力，伴隨著曹操兵渡淮水，屯兵淮陰之後，也逐漸的展現出來。高郵當地縉紳，沒有一個人願意配合劉闖的徵兵行動，也使得劉闖的徵兵計劃，變得有些麻煩。

    “公子，而今態勢下，且不可心慈手軟。”
& L9 I2 z& O) g
    陳宮在聽說消息後，連夜從廣陵趕來高郵。

    他在徐州的時間很長，對於陳氏父子在廣陵的影響力，自然有深切的認識。想當初，陳珪沒有撕破臉皮之前，就算是呂布對陳氏父子，也不敢有任何怠慢。更不要說廣陵是陳登的老家，在這一畝三分地上，又有哪個敢不看陳氏父子的眼色行事？多年積威，絕不是短時間內能夠消除。

    “公台，那怎麼辦？”
* K) `( O( d+ ?# w6 h5 N5 a
, u& L) J# c* U. A8 o    陳宮眼中閃過一抹狠色，“高郵三姓，王姓為大。
+ Z% O* v9 d# K0 q
& p0 Z2 y" ?/ D. w    這王姓家主名叫王和，與陳元龍交情頗深。而且王氏和陳氏之間更是有千絲萬縷的聯繫。王和的母親便嫁給了陳氏族人，所以兩家可說是休戚相關。今陳氏重返廣陵。王和自然會幫襯曹操。更重要的是，王氏家業甚大，高郵百姓根本不敢與之抗衡，又怎會有人前來投軍？”

# |* \% n% x1 g3 V' o    陳宮眼中的狠色，並沒有躲過劉闖的眼睛。
/ H9 j# f' z7 A0 C, ]
    想必他曾受過王氏的羞辱。所以才會這麼說話吧……不過想想也正常，陳宮原本就是一個有些偏執的人。若不是因為這個性子，他又怎可能與曹操反目，最後還成為曹操的敵人呢？
2 C) ]5 x: h# P
    劉闖閉上眼睛，沉吟不語。

    片刻後，他輕聲道：“既然王和如此。便沒有必要再存於高郵。
6 Z! x/ h/ R( z
    我說過，哪怕我被曹操所敗，也要讓廣陵成為廢墟。既然有人跳出來要和我作對，那我也就不必心存善意。你立刻帶人前往王家，我不管你用什麼手段，明日天黑。我要兩千兵馬。”

, E( x, d' d9 ^8 N    “喏！”

    陳宮心中一喜，轉身就走。

% l) e6 G1 ?) k. }% |    可是當他走到門口的時候，劉闖又把他喚住。

    “公台，你謀略過人，只是有時候太過於偏執，以至於始終無法成為真正謀主。

    希望你以後能夠多多養氣修身，若你能控制住你那偏執的性子。我相信你絕不會遜色於任何一個人。”

( h+ I% s- N5 z2 z; }0 a    陳宮身子一顫，停下腳步。

4 r. z/ N# H: P2 h& X6 c0 C, x& m) ]    他轉過身，卻見劉闖已經走進後堂。

    看著劉闖的背影，陳宮突然露出一抹苦笑，朝著劉闖魁碩背影躬身一揖，而後大步流星離去。

    當晚，陳宮率八百飛熊衛闖入王家，將王和滿門二百餘口誅殺。
" E; R9 U3 a) g" c# M  d
9 a1 g; ]* ^! q2 \, c! Y    緊跟著，他又率人將另外兩家拿下，僅僅是從這高郵三姓俘虜的家丁僮客。就已經多達兩千人。
7 f0 W. R5 h' c$ ^# v
1 v( Q/ a% \8 C( o. |" R# @    一場血腥的鎮壓，讓高郵人頓時醒悟過來。
2 H1 N* g9 b: q: M$ K/ M) n
( m% r  X5 `  P; c$ N5 l1 _, n    沒錯，陳家雖然在廣陵聲望頗重，可是現在，執掌者高郵人生死的卻是劉闖。

    不和劉闖配合。便只有變成無主孤魂。高郵三姓家族，便是血淋淋的例子，讓高郵人心驚膽顫。
: X8 M7 f  \9 \7 i4 V
# l# F% P% B. {: x6 q5 s% O& o    當晚，陳宮前來稟報，高郵徵兵達三千餘人。
( i: s, \. Y: p7 ]8 ?
- F4 @' r, q. [- f# Y6 C, b    劉闖大喜，立刻命徐盛選出一千青壯，與飛熊軍繼續留守高郵，同時命麋竺在廣陵徵兵。

    他親率那徵召而來的兩千青壯前往平安縣城和張遼匯合。

    在得到高郵的援兵之後，平安縣城已有兵馬近五千人，也使得劉闖和張遼的信心隨之大增。
( ~+ Y  k, u6 F8 n% v
  I8 J. r0 M: h0 A% D+ V, M; F. }    可是，劉闖很快就發現，曹操在佔領了淮陰之後，並沒有立刻進擊平安。
" h) v3 r" {1 s# r$ j1 H' z
4 S- n* y0 W& Y, e    曹操在平安縣城按兵不動，但徐晃李典則各領一路兵馬，分取東陽和射陽兩縣，對平安縣城以及廣陵形成包圍之勢。不過，曹操卻沒有派遣陳登出馬，反而把陳登劉備留在了身邊。
4 c' ~' c. y( s+ E' g1 y
! R+ S( ?( j7 {) r% y    按道理說，在這種情況之下，若是讓陳登出面，肯定可以給劉闖帶來巨大的麻煩。
1 w4 ]# G$ {6 q8 y6 j( i0 M
$ m' a; \2 M* E; [' o4 f3 v    可是，曹操沒有這麼做！
) W- P9 p, R* `8 {% H
    劉闖不禁感到奇怪，有些想不明白曹操這樣做的用意。

7 Z. K# p% A) R" G    “公子，看起來曹操對陳漢瑜和陳元龍父子，已經有了提防之心。”
4 R) B, N- X) r$ o& H: O4 i% \: R
    “哦？”
8 T" ^+ e' B  J) d( Z
    “曹操既然拿下徐州，當然是希望能夠把徐州掌控在他的手裡。可如果陳珪和陳登父子在，他便無法做到這一點。陳氏父子在徐州的根基太過深厚，曹操不想再增加他二人的威望。
1 G" N7 J/ ], A; l: Y- a7 S3 w7 p
3 G4 G" q$ A, S/ p    如果廣陵一直在陳登的手裡，那麼曹操定會重用陳登。
( f0 Z3 O1 O; Z+ i  T
5 g& b6 Q- @5 G1 H+ v' J    可現在……”
7 K/ C- [1 n6 X3 B' K% ?6 H! g
) T2 f+ X) F' d    陳宮對曹操很瞭解。他曾輔佐過曹操，對曹操的心性當然清楚，所以很快就想到了答案。

* \3 I% P# o; B& z- o: z3 J) ^    似乎說的有些道理！
% C2 ^/ w* b2 m( z8 M( a. z
8 J  f  L  z; G  R( i1 V/ z  a    劉闖想了想，對陳宮的話倒是頗為贊同。
& b& X5 o: a- O$ j; T
# o, x" D7 P1 c7 Q* N$ n    歷史上，陳氏從未失去過對廣陵的控制權，哪怕是後來陳登調去東城郡做太守，對廣陵的控制依舊非常強大。直到後來，陳登病故後，他的兒子年紀尚小，根本不足以出來擔當重任，陳氏對廣陵的控制權才漸漸失去，而後被曹操全盤接手。如今陳登被趕出了廣陵，那麼他對廣陵的控制力自然不足。曹操當然要藉此機會，削弱陳登在廣陵的影響力，又怎可能將陳登派出去？
  Q4 R- R  G# h" e- |  M  J
# \( w/ X$ S9 Y7 D. ^: z. P; a    想明白了這裡面的緣由，劉闖也忍不住心生感慨。

% C  @  c- F, L* [  C    若論手段，曹操的確是厲害……

" K6 W  G4 j' T* [' a' L7 Y/ h    “可是。他為何停止攻擊？”
; ]# C2 X8 p% C$ }2 X3 u4 L9 n
, {, X$ r! V! R! |2 z9 o$ [& q: x    陳宮也露出疑惑之色，苦笑著搖了搖頭道：“這一點，宮也不清楚。”
5 e1 }! H+ C3 O- r2 H  v) |* L
    “也好，拖延的越久，對我們就越有好處。”
+ B* A" O- @6 Z$ q/ O
    劉闖想了想。便沒有再這件事情上繼續費心。
& ~: z* d5 M8 m6 [; n
3 G; p1 J1 A3 T" b    “只是曹操狡詐，還要多加提防！”
" C# q6 I# x7 _0 U# O
1 }( h  J* r/ k; P    “喏！”

+ l, O# J$ q0 m: ^0 b" W$ |- E    ++++++++++++++++++++++++++++++++++++++++++++++++++++++

. g' o- b% l% f3 `    轉眼，已進入十一月。
2 A- j6 ?# U, a! B' a
    天氣越發陰冷，即便是白天艷陽高照，依舊讓人感到莫名的冷意。

- F9 \7 F! l  y  D% D9 I! G* A    淮水進入斷流期，越來越多的曹軍兵馬渡過淮水。對廣陵不斷施壓。雖則劉闖已竭力控制，依舊難免出現地方騷亂。哪怕陳登沒有出面，曹操也可以接陳氏之名，攪亂劉闖的部署。

    劉闖也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
- I, J* l; M, R7 f+ @/ F2 ]
    因為在平安縣城，已經開始出現逃兵現象。

8 c6 d" x- ^% P    雖則陳宮發現及時，用極其血腥的手段將這些逃兵處死。可這口子一開，就再也無法堵住。
0 e$ o5 e$ X4 D, u% B
3 ~8 L& h6 r1 v    才五天時間……

3 O4 ]  }8 R- K; A" S7 t& @    劉闖幾乎是度日如年。
$ P, ~! }0 j$ e+ x2 b
    孫策已經把江都的糧草搬完，便再也沒有理睬過劉闖。
: H, L$ B* m6 J  O& {( h
" J( e3 S$ A7 ]% {! H    他甚至沒有派遣使者前來廣陵，完全一副陌路人的模樣，準備袖手旁觀。
$ T, e* D: }: L+ h
6 W7 n! u* A' v    劉闖在平安縣城駐守五日之後，決意棄守平安，退往高郵。
+ v8 A5 U# d! \$ ?/ J/ ~- \+ c
    倒不是說平安無法堅守。而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平安的民心已經出現動盪，士氣低落，很難繼續下去。

    與其這樣子，倒不如棄守平安縣城，試探一下曹操的態度。

% @% D: r% o1 d) J; X    可是，當劉闖退至高郵以後，卻突然得到消息，曹操派出了使團前來高郵，要面見劉闖……
0 S. _2 h. W- b; ]5 X* k
    “鐘繇？”

! o( S, o2 n6 }6 Q. a    劉闖看著使團的名冊。一臉愕然。
) o0 d0 p7 h( f% Y* s% R. {
    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個使團居然會是以鐘繇為首。
4 U  K: l* F& D/ d# P
    “曹操以我舅父前來，莫非想要勸降我嗎？”
( x5 r$ r0 P2 \$ x
    劉闖露出詫異的表情，看了看陳宮，又看了看張遼。“使團今在何處？”

    “已經抵達城外二十里。”
- u* L! J& K2 ?+ l$ B
5 S+ ?5 n4 R- h$ q3 j* f    劉闖這時候也有些弄不清楚，曹操這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若換做別人，劉闖也就懶得理睬。可鐘繇……不管怎麼說，鐘繇都是劉闖的舅父，是他的長輩，劉闖都不能置之不理。

    “既然如此，我等出城相迎。”
% S; z% i# F# V1 a+ b4 \
    在沉吟片刻之後，劉闖拍案而起。

    “公台，你隨我一同出迎。”
! B2 n$ H* R, `/ o
    “喏！”

( Q7 E3 {% L  e: u    兩人並肩行出縣衙，直奔高郵城外而去。

* c/ F0 M0 A) @, V, ~7 s* F. d    “公台，你說我這位舅父大人，為何這時候前來？”
& G6 Y' ]  H9 X/ K; a- H" d
    在出城迎接的路上，劉闖忍不住發問。
" k; h6 b4 L" M
2 N. V- E8 L8 d7 R" H    對於這位他從未謀面過的舅父，劉闖的心情有些複雜。當初他要返回老家潁川，曾讓劉勇與鐘繇聯絡，但卻連人都沒有見到。如果當時劉勇能見到鐘繇，說不定如今就是另外一個局面。當然了，劉闖也就不可能似現在這樣，成為一方諸侯，倒是更大可能被困於潁川郡。
. `, l/ U3 E$ C; }
: ?9 b2 z% h6 ~( j! t    後來，劉闖也知道，鐘繇並不是要故意躲避。

" W) L9 O$ U* a8 L9 O, c3 K    當時曹操剛迎奉天子，遷都許縣，正是要立威的時候。
9 D1 X9 m' P! \" V- Q: Z, v
    作為漢室老臣，鐘繇也清楚曹操遷都的目的。他並不想因此而成為曹操的靶子，雖然說曹操未必會真的找他麻煩，但是從當時的情況來看，一干漢室老臣，都有可能會被曹操收拾。

+ x% b6 Q# ?) G% y# n! q4 @8 L) t    事實上，後來楊彪不也被曹操給收拾了一頓，而今閉門幽居，不問世事？
  i. F) |$ M' z
    所以，鐘繇當時閉門謝客，並無什麼不妥。
2 E6 i4 b4 g7 `5 O
8 `# t2 G3 @; C2 C$ z$ K    後來他還求著荀彧前往司空府，懇請曹操饒恕劉闖。

    從表面上看，鐘繇似乎從未和劉闖聯繫過，甚至在劉闖大婚之時，鐘繇也沒有派人前來道賀。

    但劉闖卻知道，鐘繇一直在暗中幫他。
+ \& r" `9 W# y5 {: s
5 R% ]' |! u/ i2 k0 v* _    他之所以能夠迅速獲得朝堂上的信息，便是鐘繇通過各種方式，偷偷傳遞給劉闖。

+ r! D/ O7 u/ W( L/ x) I    劉闖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內心裡對鐘繇，也一直懷有感激之情。可是。鐘繇在這個時候突然來到廣陵郡，終究是有些古怪。劉闖也不知道，鐘繇這次前來高郵，究竟是什麼用意和居心？

, u2 L2 m* I( O    陳宮搖搖頭，苦笑道：“公子這次真的難住我了。

    鐘元常當世名士。才智過人，我怎可揣摩他的來意？不過這個時候，他出現在廣陵，必是有曹操手腳。曹操現在佔據優勢，卻派出鐘繇前來，便說明他的情況。恐怕也不會太好。

: N$ }' g+ C' d9 Q    所以我以為，曹操是不想要再拖延下去，想要迅速平定徐州戰事。

& D0 u3 }5 }; p/ V. {    派出鐘繇前來，恐怕是想要和公子議和？但到底要如何議和，我這一時半會兒也揣測不出。”
7 g# y. p- @/ W. @# |& Z9 V
2 O. D: l: G4 f, `  \" p- i    是啊，太突然了！
5 v: Z6 H+ F5 U
    突然到劉闖毫無準備。更不要說陳宮從來都不是急智之人。
& I% j5 {) s, u
1 i% k& L! N3 o6 a* w2 e* x    輕輕揉了揉眉心，劉闖旋即笑道：“不管他，且見了再說，情況再差，難道還能差過現在嗎？”

    如今的局勢，已經壞到了不能再壞。

% i& \8 ]6 l, I- s: H, a: z* V, Z+ n    劉闖不相信，還能出現比目前還要壞的結果。
% W# W# y8 |8 {8 J1 r- W' f
    想到這裡。他也就不再糾結。曹操既然派出使者，而且是派出鐘繇為使者，說明他的情況，恐怕也不是太好。這對於劉闖而言，自然是一個好消息。剩下的只看鐘繇的最終目的……
, G& n2 p& p2 O3 ~
    高郵，十里亭。

& a: y4 ^; J: l7 h    劉闖在接官亭外，與使團匯合。
1 T$ C! I0 \/ w7 h
    不過當他看到使團的儀仗，便立刻意識到，情況並不是他想像的那麼簡單。

    使團儀仗完全是依照天使儀仗組成。

    劉闖在北海的時候，曾迎接過一次天使。當時的使團的天使。是荀衍，那儀仗和如今這支隊伍的儀仗，幾乎完全一致。
/ w$ k. U! [* b  X6 i8 E2 T2 u/ c
    “公子，這是天使儀仗，莫非鐘元常是奉天子之命前來？”
/ q% o8 N; f/ j4 {: O
% }% t1 Q; @& H3 s/ z) _    劉闖眉頭一蹙。沉聲道：“迎上去看看。”
# [# V- i+ d, F/ W& c$ Z! f/ b
9 ^$ d& X7 j7 ]6 k    他快步走出接官亭，在路中央立下。
0 g6 d( I* A, s6 c4 R! D/ c
    而使團的車仗也在距離劉闖百步之外停下。

1 I! B. D5 }5 [6 O3 L    一輛輕車從車隊中緩緩行出，來到劉闖的面前。
; k/ ], e+ ?9 N( P1 O6 O, [
    輕車之上，站著一個身著黑裳，外罩黑色裘袍的中年男子。
2 e) ~* k- h7 Z, L8 o' O
    看年歲，約在四旬上下，面帶貴相，姿容俊美。頭戴高冠，濃眉大眼……套用一句後世常用的話語：眉分八彩，目若朗星。頜下一部美髯，收於須囊之中。足蹬黑靴，步履穩健。

" [! ~, _+ a% z1 P% @8 T; t    他從車上走下來，看到劉闖的一剎那，眼中流露出一抹激動之色。
+ V, n  T# b) y; C
6 _) E9 }- K: L: O/ }    “前面，可是胖闖乎？”

4 N7 X1 E! ^/ f    劉闖一怔，立刻明白了對方的身份。

    胖闖，是他的乳名，據荀諶說，劉闖小時候白白胖胖，故而親友們時常會用胖闖還呼喚他。

! l* i* |2 G* s2 M  G9 b8 {  ^    他，是鐘繇嗎？

    鐘繇，字元常，潁川長社人。
5 L5 D7 s8 @# e8 ]' G4 d
2 d, x" ~. l8 l' Z    少年便舉孝廉，除尚書郎，陽陵令，後歷任廷尉正、黃門侍郎。
  o; X3 J5 ]% w; B6 M- ~
    董卓西遷長安，鐘繇隨帝同行。初平三年，也就是公元192年，曹操遣使者聯絡李傕郭汜，但二人卻懷疑曹操的誠意，不願與之往來。便是鐘繇的勸說，是二人同意和曹操交好，也使得曹操順理成章得到東郡，奮武將軍之職，從此名正言順的發展壯大，成為一方諸侯。

    長安大亂，李傕郭汜交惡。
4 ~& j' x: \" g! L4 i
    鐘繇與尚書郎韓斌營救漢帝，更幫助漢帝逃離長安，被任為御史中丞，拜東武亭侯。

, ~& S7 W6 K) f/ g, t8 v6 N    歷史上，鐘繇文采過人，猶善書法。
! ^3 N) V9 r7 j' E# P' n! t" ?
2 b, g9 _- b& c3 y: C    但如果就這樣認為鐘繇是個文弱書生，便大錯特錯。

/ k/ H2 K1 m; F( k8 q% m: S# X    建安二年，鐘繇以侍中身份，除司隷校尉之事，更持節都督關中兵馬，可不是一個書生能夠做到的事情。而他在關中，也的確是政績斐然。先勸降了當時在涼州實力最為強橫的韓遂和馬騰，而後又勸說兩人，遣子入關，向曹操表達忠心。之後又分化挑撥，逐一消滅了李傕郭汜，是平靖關中的功臣。這種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手段，就算是曹操也讚歎不已。

9 F- d1 F& U* |7 x$ K" T6 M, O# A    面對這樣一個強悍之人，劉闖還好些，陳宮在氣勢上，便先弱了鐘繇幾分。
1 z5 w( z( j0 z+ g; q3 _& Y/ C3 N
    沒辦法，鐘繇文名斐然，天下人皆知。
6 w/ C8 @3 i+ w& x! m) @) y
' u* A& }; K( \- m7 |5 B    更兼潁川鐘氏，四長之後……

" }& ]1 \6 ]; U) j6 }- q8 ^    劉闖對鐘繇的感觸，遠不似陳宮那麼深刻。說實話，若非重生三國，劉闖知道鐘繇，更多也是因為後來的鐘會。不過，當他知道鐘繇是他舅父後，對鐘繇的認識，便隨之加深許多。
% ]- ]. A# ~7 F) |
9 T: {4 H* H, R: c3 }3 E    “我是劉闖，敢問前面，可是鐘繇舅父？”
8 d, `. l  T8 O
    鐘繇聽到劉闖這一句話，頓時忍耐不住內心的激動之情，快走幾步便來到劉闖面前，一把將他抱住。
( B* M- P3 g: H  P" L, r
" c9 C- V+ H! n6 Y# U# e* t1 I% l+ }    鐘繇個頭比劉闖低了一個頭，以至於當他抱住劉闖的時候，劉闖不得不彎下腰。
" H8 y/ u4 H  Q  l. @0 h' [7 v
    “孟彥，我終於是見到了你！

- A' d- {, m) o$ J% U    當年你家中出事的時候，我還以為……幸老天有眼，我就知道大兄不可能就此絕嗣，潁川劉氏，也不當有如此淒涼結局。這些年你還好嗎？我一直想來看你，卻不想卻拖到了現在。”

7 d& ]% q9 q3 l, G5 Y    鐘繇的情緒，略有些激動。

    劉闖大體上也能夠理解他的心情，猶豫一下之後，抱住鐘繇。
8 G" h7 w  G9 h' C5 `
    好半天，鐘繇才算鬆開了手，拉著劉闖的胳膊，上下打量，突然笑道：“孟彥不似子奇，更似淮南王當年風采。”
7 i* N2 X# f1 D9 ]' z0 K5 X
9 a3 ~5 W/ ~& L$ n; k! ^    他不是第一個說劉闖不似劉陶。

/ y. U/ |! b7 Q# w5 b    事實上，荀諶也曾說過，劉闖的體型外貌，除了眼眉間有劉陶的模樣之外，更像是他的祖先，淮南厲王劉長。劉闖為此，還專門查過劉長的資料，雖然介紹不多，但卻能夠猜想出來。

    史記中有記載：劉長是劉邦少子，力能扛鼎。

$ c4 s- Y* c5 t: Z    一個‘力能扛鼎’，便能夠解釋清楚，劉闖何以會有天生神力。

8 |# y, @3 r- K    隔代遺傳？

    劉闖也說不清楚！
+ T9 G: X+ C, \6 Z
2 y# o. Y* @% }3 Z, x    不過，聽到鐘繇這句近乎於調笑的言語，劉闖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有一種幾位親切的感受。
  X2 |% _' b5 U
  X  [3 y5 ~9 \. _    “舅父遠道而來，想必已經辛苦。
4 h: }1 p/ @& X. N/ c3 F% X
7 G& K( ?+ I, X7 W1 Z* n- _- Z/ B3 k    我命人安排住處，準備酒宴……舅父先隨我入城，有什麼話，咱們坐下來說，也免得這裡不方便。”

    鐘繇連連點頭，“如此甚好，那咱們入城說話。”

& P5 g5 S, t1 @3 d    PS：第二更可能會比較晚。

, z, E. O, r: s2 Y( }# |    一會兒出門去見相親對象，所以……
6 s" x  h- I; E3 n! p5 U1 R
    各位包涵則個！

$ i" w9 a0 R; S4 X3 q/ p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82章 偏向虎山行
/ g2 Z# H9 z  x2 H3 Z
5 f  l4 e  `* U, ]5 ]- U3 Q. h    皇帝曰：制詔北海相，揚武將軍，灌亭侯劉孟彥闖。

　　將軍本為宗室，自幼流落民間。今起於北海，平定盜患，甚欣慰之。詔即日還都，與新年行祭天大典，拜祭祖廟，欽此。
) C# i. M: l, r) V2 b
　　這是一份制詔，上有皇帝信璽和尚書令印。

　　是皇帝擬旨，而後通過三公下達，所使用的對象，也獻於郡太守和將軍以上的官員，普通人根本無法看到。

4 \& ?8 z& c7 K; p# ~4 O" ]# b　　不過，而今曹操奉天子以令諸侯，這皇帝制詔是否是由漢帝所擬，誰也不清楚。
3 S% @' K7 Q( u( T2 P* |
　　至少在劉闖的記憶裡，他此前授齊郡太守和揚武將軍的時候，已經領受過這種制詔，所以對制詔上的皇帝信璽，並不陌生。
1 y. x  R; \5 S' W
　　“孟彥，可看出端倪？”

  f4 o# ]) o/ @/ j" V" g　　鐘繇頒佈完了詔書之後，看著劉闖問道。

" B" l9 U. K3 a  A" M! C　　劉闖面色難看，“這是曹操所出？”

　　鐘繇點點頭，“曹公不想徐州戰事再持續下去，而且他認為，繼續下去的話，已沒有任何意義。到最後，無非兩敗俱傷的結果。所以他希望能夠儘快停止戰事，更誠意邀請你前往許都。”

; }$ v# u0 {. @% y4 q　　“鐘先生，我並無得罪之意。

　　只是曹操所為不想兩敗俱傷，乃是藉口吧……據我所知，袁三公子屯兵黎陽，對許都虎視眈眈。而荊州劉表也蠢蠢欲動，所以曹操才會這麼說。去許都？若公子去了許都，恐怕是凶多吉少。”
- k: y$ @$ c- [
0 F4 n8 a) i* m/ W　　不等劉闖開口，陳宮便搶先說話。
) H; b! m! U2 H" U9 s" z8 G! k  D, Z
8 P7 \% Y* X! p7 A; |5 Q0 J　　一旁張遼則露出不屑之色，好像是說：你曹操怕了就是怕了。何必用這種藉口？
# F; T7 B5 Q( K% T' T4 ?( J; C
　　事實上，這種藉口說出，又有幾人相信？

8 P7 }, y" N' @4 Y8 p　　鐘繇臉上露出一抹笑意，“這位。便是公台先生？”

　　“正是陳宮。”

　　“曹公曾言，公台先生才幹出眾，也非常可惜，當初你從他身邊離開。”
" _$ h; f7 J/ O2 X) d, G
, v2 i, a7 @2 N3 J　　“非我要離開他。曹操倒行逆施，殘殺名士，非人主所為。我離開他，也不過是另尋明主耳。”
2 u  `& L/ v+ o! N9 @+ G" m
* S5 Q+ @# N8 u8 j' ?( m/ b　　鐘繇道：“公台先生，我並不是想要和你討論誰對誰錯。
* H/ g' b8 C1 S9 L/ j4 {
4 h7 s9 k, ^5 a, Q　　只是我想問，你認為這份制詔，孟彥可有推辭的餘地？”
& y+ M7 |( D" Y  J% Z2 a: T
' }8 |# y4 `4 Y6 ~　　“這個……”
! ^* P+ X& P6 b# }  y
　　“曹操奉天子以令諸侯，也可以奉天子討伐不臣。

2 N) |$ j& Z2 _# p( N* ^　　此天子制詔！乃天子所擬，你以為孟彥能有其他選擇？他若不接。便是抗旨不尊。抗旨不尊的結果是什麼。我相信你非常清楚。那便是視為謀逆。孟彥本為皇叔，為天子所重，故而才能有今日的成就。可若他背上謀逆之名。那你以為，天底下還有多少人。會願意跟隨他？”
/ B: T8 N; P( L
　　“這……”

　　陳宮臉上，也露出糾結之色。
  d. o- @. _7 N5 l
/ O( H' k/ y9 J, B( F) J　　張遼則眉頭緊蹙，半晌不語。
0 }) b5 z2 B' V0 s. B( r# ~
　　若劉闖沒了天子的名頭，情況肯定會變得非常糟糕。

　　別的不說，就算曹操不討伐他，他抗旨不遵已是事實，弄個不好就會變得和呂布之前的情況一樣，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甚至連他的部曲，也會出現波動。這種情況，的確是很惡劣。
' J7 M. \) Z3 Z( h+ x8 g
8 D& s+ W4 U: `' b7 _' I. y5 b- [　　劉闖雙眼微合，一直沒有說話。

　　待鐘繇說完之後，他突然冷笑道：“那依舅父所言，我便該伸著脖子，讓那曹操一刀砍下來嗎？”

　　鐘繇嘆了口氣，“我知孟彥和曹公誤會頗深，然當今世上，能中興漢室者，唯曹公一人。

/ `) p8 ~- }$ s- M$ U4 |: V% y　　孟彥你莫要不服氣，我也知道你很有才幹，短短數年間便有了而今的成就。可你要清楚，你有今日之成就，蓋因你父餘蔭保護。若非你是陶兄之子，若非你得康成公支持，又怎可能如此迅速的站穩腳跟？你勇力無雙，你才幹過人，卻終究少了些資歷，也錯失最佳時機。
: ]+ F1 p5 v( z+ m1 F, D; Y
* v- A4 I& a. w, E* M　　若十年前你崛起青州，我必傾鐘氏之力助你。

9 u/ a- t: t0 |6 @; d　　可現在……
6 l; r6 ?4 U& n- F% [
　　孟彥，大局已定，你難道就看不清楚嗎？曹公得正統之名，即便是袁紹將來也未必是他對手。你心高氣傲，未必願意真的臣服於袁紹，如此便夾在兩人之間，你以為能討得便宜嘛？
3 d% v+ j% l% x
8 r9 Z% l: \3 x0 o$ J1 h　　孟彥，聽我一言：放手吧！”

6 I* U1 ?# S2 Z/ \) T4 a　　鐘繇這番話，說的是情真意切。

　　劉闖也很清楚，鐘繇是為他著想。

　　看起來，鐘繇是堅定的曹操擁躉！

) g3 d5 X* p* ^9 V; x3 f3 E: i8 U　　只是，讓劉闖放棄他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這番基業，而後向曹操投降？他做不來……

　　且不說他和曹操已撕破面皮，就算是沒有撕破，他做了這許多事情，又豈能和曹操相處？
4 R% `" d7 x3 S
' O& M0 ~1 C3 d　　“還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你莫以為曹公真就沒有底氣和你一戰。
3 \! L& Y3 w: Y8 B2 K
7 c$ X9 ?( ?5 x/ c! I+ G　　他渡過淮水，之所以一直不肯出兵，便是在著手安排。前日，江東孫策派遣使者在淮陰拜會曹公，已經同意，會出兵夾擊廣陵。你所倚仗著，無非孫策那二十艘海船。可若是孫策夾擊你，你認為又有多大把握？孫策之所以同意，便是因為曹公為正統，他又怎可能拒絕？”
2 C% j& e5 ~& y  I
　　劉闖臉色一變，心裡頓時一冷。

+ j1 ?. \2 _+ d" }% l　　人道三國鐵馬金戈，又怎知三國人心醜陋？

1 f+ a3 ~, E- e& Y; r　　江東小霸王，一直是他前世喜愛的人物，本以為他交好孫策，更以二十萬斛糧草換來海船，不使孫策為難。可誰又料想，孫策到頭來，居然會同意和曹操夾擊自己？想想看，能為一方諸侯，哪一個又是真正的仁人君子？今日為敵，明日為友，說穿了，諸侯也不過一群婊子。

　　誰給的錢多，就跟著誰。

　　孫策？

　　劉闖眼中閃過一抹戾芒，哼了一聲之後，便不再言語。
$ C7 I4 M/ M; E# [
: a0 n4 h( P- x/ _2 {  Q. g& a) a　　縣衙裡的氣氛，頓時變得有些沉悶。
2 O3 i' e! G; u7 r, [' k
6 E1 g; T2 Q5 w- n　　張遼陳宮二人，更握緊了拳頭，臉上殺意森然。
! b( W8 j9 ^0 @7 m. s) T8 [. G
　　“孟彥你想回北海，卻也非長久之計。

　　曹公難道就不知道你回北海，便如放虎歸山嗎？他這一道制詔。便是擺明了態度。
: X2 Z. [+ z5 ?' b5 o8 z
3 A, S# o2 R7 R( B; @7 p2 V　　你遵旨，尚有一線生機；你若不遵，便是抗旨，便是謀逆……到時候。你以為袁紹會真個幫你不成？”
: Y' t) {6 q0 {. V6 ?5 c! L) V
　　鐘繇說罷，站起身來走到劉闖身邊。
" j$ E" B0 V$ |
$ Y) e' F0 H5 c　　“孟彥，莫要怪舅父不幫你，而是如今局勢。已無法幫到你。
% i: D' I$ L% D1 a2 M" s/ `$ y
; z7 X3 ]' w0 w" J* I3 r- W! f) X　　這份制詔上，有尚書令印。尚書令是何人？我想你也清楚……文若將中興漢室的希望，都託付於曹公身上，所以斷然不會允許你這樣的變數存在。這份制詔，依照曹公之意本不想發出。說穿了，詔你還都，一紙敕令即可。但文若還是發出這制詔來，也是向你保證，絕不會壞你性命。

　　制詔發出。天下人皆知。
" ?/ T, s2 I+ @6 ~4 X% I
　　你為天子所召。曹公即便要殺你。也要三思而行。

, ^# h- [# I5 n3 j! i　　你可知道，我被曹公安排在下邳整整十日，直到你棄守淮陰。曹公才命我前來……公台方才說的不錯，袁三公子的確是蠢蠢欲動。但又能如何？有文若坐鎮許都。又有夏侯妙才和曹子孝留守，你以為袁尚能有幾多勝券？若袁紹傾河北之力，曹公或許會為之擔心。可袁尚……”

( f8 c7 c: Y" {0 s! O# B　　鐘繇冷笑一聲道：“非是我小看他，他絕非文若對手。

* V" v' j5 B. M　　至於劉表，更不足為慮。張繡此前被曹公打得嚇破了膽，而劉表手中，不過烏合之眾，又能成得什麼大事？孟彥，聽我一句勸，罷了心思，隨我回潁川。我和文若，保你一世富貴。”

　　這一句話，已經把鐘繇的立場表現的非常清楚。

　　劉闖抬起頭來，看著鐘繇，目光中透著一抹森然。
/ n2 ^6 R$ D0 b9 V3 w+ ?) f* T
$ v$ D3 E' ~4 ~" A0 d　　而鐘繇則毫無懼色，目光迎著劉闖，面露坦然之色。
' D; z! f, f' {/ X. [3 v
　　他雖然是和劉闖第一次相見，但是這兩年來，他對劉闖的瞭解，卻頗為深刻。

　　他相信，劉闖會做出一個最正確的選擇。

　　“舅父遠道而來，想必已經累了，還是先去歇息吧。”
2 i+ ?2 e  l  Q  g+ q* [& i) }$ G) E6 ^  R
　　劉闖長身而起，大袖一甩，轉身便離去。
( j- A4 z) D! q& s
　　鐘繇在他身後道：“孟彥，我知道你心裡或許對我不滿，但我卻是為你好，絕無半分私心雜念。曹公給你的時間不多，若初十你不予答覆，他便會起兵來攻。而今廣陵郡，早已人心惶惶，百姓思定。而陳珪和陳登父子，在廣陵威望頗深，你又豈能占得便宜？望你三思而行。”

4 O. j2 j! {6 T- p5 \! H　　劉闖身形一頓，卻不理睬鐘繇，逕自離去。
( o8 `; {$ N$ v" d% k( _8 Z
　　看著劉闖的背影，鐘繇也不禁嘴裡發苦，暗自嘆息一聲，轉身往外走。

　　其實，他何嘗不知道，劉闖會因此對他心生不滿。

! O8 P' D; t  @　　換做任何人，恐怕都會感到惱怒異常。
3 n5 B' ?6 z9 t* c, l1 ?
* K6 q: x; T. N7 x* C& e6 {/ K　　可在他看來，劉闖真的是太年輕了……威望資歷皆不足以擔當大任。曹操不管怎樣，那是一步步殺出來的威望。從黃巾之亂時崛起，刺殺董卓，二十二諸侯討伐董卓，無數次親臨戰場，在一次次失敗當中，建立起而今的威望。更不要說他奉天子以令諸侯，羽翼已經豐滿。
9 M! v9 p% u" l4 m
  g. v6 ~7 s4 U* P+ _6 N+ g+ F. J　　這種情況下，劉闖和曹操相比，差距實在太大。

　　他此前靠著劉陶的餘蔭和鄭玄的威望，在北海國站穩腳跟，更奪取東萊。
+ a! q0 e* L$ ?5 b+ p4 E! @
" {: v' N; x7 V& r7 \+ c　　可是這根基，卻實在不夠牢固。

　　這次徐州之戰，就可以看出端倪……曹操不是收拾不得他！若曹操真要狠下心找劉闖的麻煩，劉闖就算是有北海和東萊二郡，也根本無法和曹操抗衡。既然如此，又何苦來哉呢？

　　不管怎樣，我問心無愧。
9 \% w9 X$ o9 X' C: B
5 I: h1 U# V; _8 R" {/ {) N4 D　　我所為者，乃漢室江山之中興，更是為大兄而著想。
- h. A8 f# q" ?0 |& }% O
　　想到這裡，鐘繇深吸一口氣，步履隨之變得更加堅定：總之，我定要說服孟彥，保大兄血脈！

　　++++++++++++++++++++++++++++++++++++++++++++++++++++++++++++++++
4 H) E# w! h% X& @9 ?
6 z5 [3 h% L6 j: _) ?" m- Y　　縣衙後宅花園裡，劉闖坐於涼亭中，一言不發。
% b; F# ?0 w3 y
　　鐘繇的選擇，他可以理解。
  F, b6 |) B5 {' v. I2 d- Y  K
　　說實話，鐘繇能夠為他著想，說出那番話，已經是情真意切。

　　雖說名義上，鐘繇是他舅父。可事實上，劉闖和鐘繇沒有半點血緣關係。他願意這樣保他，也算是盡了心意。
5 C# g5 \# f& t8 z& c6 c4 q* H
　　可他那番話。卻實在是有些打擊人。

　　但轉念，劉闖又釋然了！
  G4 i) C2 B" Y( b
' P5 T; d- m+ }　　他自一千八百年後重生於三國，對於三國時代，瞭解頗深。
  n8 e# a- Q. R3 Z) M0 K& m) F4 K
　　所以。他知道他還有機會……而鐘繇雖則是經世之才，那荀彧更是國之棟樑。可時代的侷限性，又怎可能知道後世的發展。別的不說，他們又怎可能似劉闖這樣清楚。袁曹之間的戰爭，足足持續了八年。哪怕是曹操統一了北方，卻從未中興過漢室，到最後漢室被曹操的兒子所篡奪？

　　這是劉闖的優勢，可是他不能告訴別人。

　　他還有機會，而且頗有希望能夠成功……
3 Y3 R; F+ u, H8 ?1 A" Q" e) ~3 e
　　為一方諸侯，指揮千軍萬馬，大旗一揮，千個人頭落地！已經品嚐過醒掌殺人劍。醉臥美人膝的滋味以後。又豈能會甘心屈居人下？別的不說。馬超最初是何等風光，橫行關中，殺得曹操割須棄袍。哪怕那只是演義。卻足以顯現出，馬超當時的厲害。結果歸附了張魯。投降了劉備之後，又是什麼結果？被人猜忌，家破人亡；到最後不得重用，鬱鬱而終……

  B% [7 {+ r' g) l7 I　　劉闖心裡非常清楚，他已經不再是那種可以忍氣吞聲，過寄人籬下的生活。

　　劉備可以忍辱偷生，那是因為他還沒有真真正正，品嚐過權力的滋味。而劉闖，卻已經感受到那那其中的美妙味道。所以，再讓他去卑躬屈膝，他做不來！即便是明知山有虎，他也只能向虎山行。
5 g" ?7 E+ y' z0 L+ X2 N
) p% l4 ^& F/ G) U& ^$ e* q0 U. F　　可是……

1 N# M8 E& U5 }6 p　　一陣腳步聲，打斷了劉闖的思緒。
9 W; m5 X6 U, r( p
　　抬頭看，卻是陳宮和張遼前來。
8 E$ i3 T; ~8 I' I9 C
- T. E! g4 n) }8 J　　二人在涼亭中與劉闖見禮之後，便坐在兩側。
5 S/ s! v) N, j% ~1 [' i% @$ M
" `0 q6 q' }2 G　　“公子，若孫策背信，當如何是好？”

' B% j5 f; e. G7 L% C! z6 m　　孫策在丹徒，屯兵兩萬。

# }8 N/ e7 {/ Q: i9 K　　從丹徒到江都，不過一衣帶水，甚至不需一日便可以打過來。
& `, D& X" a( R
　　他手中，握有強大水軍，可以渡江而擊。到時候劉闖只能被動防禦……若江都被攻陷，廣陵危矣。
- q( C  d, A- K$ c" F- e( F4 \
　　廣陵若被佔據，劉闖後路隨之被斷。
; K" T" }' W; V+ r! t: J, R
　　十日……

3 u4 \0 J3 Q' E/ E& u( ^  t- i7 d　　聽上去似乎不是太長。
9 J% J: ~- k" Y6 N
　　可劉闖知道，曹操也好，孫策也罷，都不可能給他留有這麼長的時間。
/ Z) s, Z" U5 q4 R) E2 o8 w
& l2 R7 f0 Y% F' z　　局勢正如鐘繇說的那樣，已經壞到了極點。
" ^+ `* t( K/ T& K7 z
　　劉闖抬起頭，看著陳宮道：“公台，我有一事相求。”

　　陳宮一怔，連忙起身躬身道：“公子何來‘求’字一說？但有吩咐，宮定當從命。”

　　在陳宮想來，莫非劉闖求他的事情就是，讓他拖住曹操？
; `: O# m+ k" |8 t
. q& I! l! N! ]2 R6 |6 Y　　哪知道，劉闖道：“我要公台與文遠，率飛熊衛即刻離開高郵，前往東陵亭。

" ^0 v+ n! C$ {$ V) s1 l" G　　同時，我會讓子仲和文向協助公台……我在這邊，拖延十日，待海船返回，你們即刻登船，離開廣陵，返回北海國。”
- Z- t1 e2 {* S  _& \
　　這一句話出口，把陳宮和張遼都嚇住了。
) `& r8 T" ^) y% n
, K6 U) g5 @3 h8 e5 Q4 r　　兩人相視一眼之後，突然屈身匍匐低聲，“公子豈能如此？
  w3 Q+ z0 h) l, ~& ]3 v% m& F
　　公子乃北海之主，斷不可如此冒險。遼與公台，願留守高郵，死戰阻敵，護公子安全撤離。”
1 b6 O! m4 m" \' F# V/ T
　　“安全撤離又能如何？

6 Z9 }  ~/ v9 L. U0 q　　鐘元常說的沒錯，這次乃皇帝制詔，我根本無法抗命。
9 C& l, ^8 b+ Q0 m6 _+ G  @
+ |, u3 z, F1 ], G. P6 s. z　　若我抗命，北海危矣。到時候曹操以謀逆造反之名出兵伐我，那袁紹恐怕也不會出兵相助。所謂諸侯，不過無情無義之輩。我曾厚待孫伯符，到頭來孫伯符不還是一樣，要來伐我？
0 _, |3 q' c5 L4 v
　　一旦我抗旨，北海必將遭遇戰火波及。
, ~8 `6 Q! d$ n2 ?4 _- B
　　說實話，我還沒有做好準備，北海國也未曾做好準備……

% A# n1 B. a: {* ^, R9 w　　所以，我決意前往許都。
9 e' p9 E# r) i7 m
　　曹操針對的是我，而不是你們……公台，你莫要開口，聽我把話說完。”

　　劉闖站起身來，走到涼亭欄杆旁邊站定，看著滿園凋零之色，發出一聲幽幽嘆息，“公台，文遠，我真的可以託付你們嗎？”

# i6 A  w* f* Y, o! E, z　　陳宮張遼站起身，疑惑相視一眼後，齊聲道：“溫侯將巨闕予公子，我二人便為公子部曲。

　　公子仁義寬宏，實乃明主。
7 N& p8 G& e6 w# K7 B
　　我與公台（文遠）願肝腦塗地，為公子效命。”
. n, l6 k3 o) f
. R& V4 f$ {' ?0 V* Y! ^  u8 S　　劉闖轉過身，臉上露出一抹笑容。
- _0 y% h+ W8 ^& i1 G
　　他看了看張遼，又看了看陳宮，“肝腦塗地倒不用，我只要你二人到北海之後，依我所命行事。”

9 g* \' y; I! n2 U* D. g, G: b　　他停頓一下，而後用力呼出一口濁氣。
8 o- v" ]( ]7 _
) n  h( \# _: R" }% n+ ^　　“建安二年，我初入北海，便已經覺察到，北海非我根基。
: _% J4 o! H7 ?; d' z. y
　　所以從那時候開始，我就著手進行安排，為日後謀劃。人說我心向袁紹……哈，我又豈是一袁紹能夠所制？我之所以與袁紹走近，實乃為將來佈局。可惜，還是有些倉促了！若再與我一年，我便可以大張旗鼓行事。公台，我要你到北海國後，立刻與康成公聯絡，告訴他準備行事。
" `  z& }# q$ b" E6 E
　　我已安排人，向袁紹請求，願以北海、東萊兩郡，換取遼東遼西之地。

　　同時，我也著人打造海船，到時候公台配合鄭師，從海路將南山書院眾位先生，連帶書卷典籍，一同運往遼西臨渝。前年，我已著我妻兄前往臨渝置業，到時候可將南山書院，安置於臨渝城。
  z0 I# D$ Y3 {- n7 i9 Z' x
　　文遠，你到北海之後，請與我亥叔、黃忠和太史慈三人合作，與步騭、呂岱配合。
" ?" G+ z5 I  z6 x
　　將我在北海國所有重要的產業，通過海路遷往孤竹城……我要你扼守肥如，關閉遼西與幽州一應聯絡。他日我等能否再臨中原，便要靠兩位多多費心。我將我這基業，託付兩位。”

9 C) N# |7 K% u/ _: j" L9 U- P　　說完，劉闖拱手，向張遼和陳宮一揖到地。

　　張遼陳宮兩人，只覺腦袋發懵！

　　他們看著劉闖，半晌說不出話來……陳宮更是心中感到無比震驚，難道說公子早就安排了後路？
1 f+ W# u0 Y) @6 B
　　這得要多麼長遠的眼光！

$ `9 A& f* k, g# u　　兩年前他初入北海國的時候，呂布氣焰正熾，而曹操方經歷宛城之敗。

　　他居然在那個時候，就已經開始謀劃未來。也就是說，從那個時候開始，劉闖就預料到今日的結果。
2 G' z. O# K9 W/ I0 l" B  h
　　此何等眼光和見識！
1 h/ y: @- x5 \! a. b: C* M
　　“那公子準備，前往許都？”
: J: e$ W% Z) P4 b' ~
, M) F, W: q: H9 z& H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83章 匹夫不可奪志（一）

4 D! E4 u7 ?( r5 i  x2 Y; D    天將晚，張遼和陳宮已告辭離去。
" e* q4 H+ @# G* s
  N1 H+ e! Y5 C4 q5 A    劉闖主意已定，二人也知道，無法改變。

% z1 _5 L1 R* c9 r& J& G    曹操這一次，就是針對劉闖，想要把劉闖帶去許都囚禁。或許如鐘繇所言，曹操不會害了劉闖的性命，但絕不會放虎歸山。如果劉闖不回北海，則北海群龍無首，堅持不得多久必亂。
/ [8 |- g7 T/ C: u, q" l! d7 a4 q
    他這是打得好主意，只是沒想到，劉闖早就已經有了籌謀。

    只是，劉闖若不在，北海國……

% o. h9 V  n( c2 o( Z- l3 t& c    不管是張遼還是陳宮，都感到憂心忡忡。
0 I) |$ _+ ?$ a- m5 L
+ u" z3 ~& H" }, G( `( ]9 q: W    劉闖此去許都，如入龍潭虎穴。進去容易，想要出來恐怕很難……但他二人偏偏束手無策。
. Z  l' V2 z) L  p! Q
    唯一能做的，就是做好劉闖吩咐下來的事情。
9 w6 t7 s0 m' o" s4 E
0 F- r0 T7 Z  y4 z    張遼也好，陳宮也罷，此時此刻已徹底臣服於劉闖，想要讓他二人改變心思，絕非一件易事。

/ b( f% P! Y. @/ u; F    送走張、陳，劉闖一個人坐在涼亭中。

    涼亭外，突然紛紛揚揚飄落白雪，預示著隆冬的到來。

/ |0 J6 ^! |0 ]    他看著亭外紛落的雪花，腦筋卻在飛速轉動，努力回憶著歷史上，建安四年所發生的事情。
1 r: @" b* ?; o7 a/ V3 k
    而今已經是建安三年十一月，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就是建安四年。
3 v, `' a5 N4 X& V  W$ B" s( C
/ f: R+ ?& n& J8 J    依稀記得，這一年袁紹徹底擊潰公孫瓚，佔領幽州，統一北方四郡。

$ R4 {7 a' M# |8 V+ a/ D  }! x6 h7 N    至此，他雄霸河北，兵馬強盛，並且開始向河南曹操發動攻擊。後世許多人以為，官渡之戰是從建安五年開始。實則官渡之戰早在建安四年之前，就拉開序幕，並且發生多次衝突。

9 S. d% [, H! K    曹操對官渡之戰的部署，更是在建安四年就已經展開。

1 [7 }4 T6 T" a& B    北海國也就是在這一年，被曹操攻佔，而後曹操又順勢拿下齊郡、東安等地。鞏固右翼，對袁紹形成牽制。
1 l$ t  n5 O2 q8 I1 q) N
; q: \3 h3 U  T    也就是說，到建安四年，為了對抗袁紹。曹操一定會對北海國用兵。
) L: z- f) O+ Q- _" N
    記憶中，曹操對北海國用兵，應該是在下半年的時間。
! Z$ T3 }  v# ~
    若這樣算來，劉闖以北海東萊換取遼東遼西的計劃。在上半年就必須完成，否則就會發生變數。

    對於這一點，劉闖並不擔心。
. h" e+ ~! n% Q( s+ A3 v/ J% |
    有荀諶在河北相助，再加上此前的種種安排。令袁紹同意這個請求，想來並不困難。
% r2 E0 N7 \1 B6 @' N$ h
0 S4 s6 L" y/ r9 i- c7 g) x    困難的是，他若去許都的話。該如何脫身？
1 C  I8 ~4 K4 V6 @
+ B: S% X! {8 H$ I* R! i9 ~2 X    建安四年的許都。有發生過什麼事情呢？
: r0 b3 x1 [6 ^" I0 X9 X" @
    劉闖必須要想出一個妥善的計策，保證鄭玄等人在曹操攻打北海之前，順利完成和遼東遼西的互換。如果這樣安排的話，自己若去了許都，倒是可以給予北海國，更為充裕的時間。
" O; ?2 q; n. I2 v( v4 u7 H( g: ]
    相信，只要劉闖入了許都。曹操在短期內，就不會再視北海國為大敵。

    只要他放鬆對北海的看管和約束，那麼鄭玄步騭等人，就可以有充足的時間來進行轉移和安排。

4 O& C( `* U' g4 E4 P0 O' s    從這一點而言，劉闖入許都倒也不是沒有好處。

    可入了許都之後，又該如何脫身？
$ d0 Q% Q' M( s  g2 E& _; Y2 S
    這卻是一個大麻煩……相信只要劉闖進了許都之後，就會被曹操嚴加看管。想要離開，絕非一樁易事。不過，應該還是會有機會，可這個機會，究竟是在哪裡？劉闖感到頗為頭疼。

  B. `, g8 _* t; O    建安四年，建安四年！
0 P2 ?% f, p# J! M  I$ F9 g
    劉闖站起身，緩緩走出涼亭。

9 A9 n4 c' ?: B+ T2 V    冰涼的雪花飄落下來，落在劉闖的臉上，瞬間化作水珠。
& c# h4 W7 [/ V# v
    慢著！

8 V* x7 r8 \  j5 t) `/ n& \, N    劉闖突然想起一件事……
/ _. Z' n! `( P/ \1 I
6 J- I7 k8 }2 j: Y6 ~    三國演義裡，曾有一個衣帶詔的故事，後世眾說紛紜。有的人說衣帶詔是羅貫中編造出來，有的說確有其事。
+ `+ _/ X+ R' e# l4 K& Q
  j  U6 N& a/ N. x) e! i- ~    記得前世他還專門翻閱了三國志，倒是有這麼一段記載，說漢帝曾密詔車騎將軍董承、偏將軍王服和越騎校尉種輯，共誅曹操。後事情泄密，三人被殺。至於三國演義當中說劉備也參與其中，三國志裡並沒有明確記載，倒是在宋代的資治通鑒裡，明確言劉備也參與其中。

& E' Z- g. k, A3 m' S( r% i: \8 g) l0 c6 e    不曉得這件事，能否利用一下？
/ ?( c+ D- p( N
    若是曹操提前得知衣帶詔，說不定會大開殺戒，令許都慌亂。

    到時候，也許會有機會……
9 Y/ V' ~2 e; L; v& X) ?& F4 m% R
    不過，劉闖旋即又否定了這個念頭。

    如果他真的向曹操告密，那恐怕會惹來更大的麻煩。
. ?# h9 ~( z5 B! D
    曹操是虱子多了不怕癢，可若放到劉闖的身上，以劉闖目前的資歷和威望，絕擔負不起這種罵名。
* D  h* ^- W# e' v+ i3 ?
    算了算了，還是別去猜想此事。
$ g9 Q$ E, y, s. D. q* }
    不過衣帶詔如果真有此事的話，倒也算得上是一樁政治資本。若有可能，也可以參與其中。
' N/ }, N; b; `5 G
    要知道，三國演義裡劉備憑藉這個衣帶詔，可是占了老大便宜。
6 x, `3 b% E2 o4 ?9 l: W/ @3 F9 n
( Q, S. k- a- I) W    劉闖現在缺的就是這種政治資本，如果可以獲得，倒是能夠彌補他之前名望和資歷上的不足。

6 s& D3 g, @5 e    想到這裡，劉闖突然曬然而笑。
$ ~) _% g" D" u) _
    這時候還在算計來算計去，我現在可真的是學壞了。

    罷了罷了，就走一遭許都又能如何？相信鐘繇和荀彧，都不會坐視曹操加害他。而且制詔發出，必須要詔示天下。曹操到時候，想必也要投鼠忌器，至少不敢明目張膽的加害自己。

    既然如此，便走一遭吧！

    +++++++++++++++++++++++++++++++++++++++++++++++++++++++++++++
0 F( a9 \6 b) ~
    劉闖的念頭通達之後，倒放鬆許多。

    只是他沒有立刻答覆鐘繇，而是秘密派遣出陳宮和麋竺先行前往東陵亭做準備。

    張遼則暫時留守高郵，迷惑曹操的耳目。

    鐘繇也沒有催促，因為他知道，這件事若要決定下來，絕非一件易事。莫說劉闖，換做任何人，都會考慮一番。再者說，距離初十，尚有六天的時間，也不必急於催促劉闖做決定。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7 r3 S2 @$ a" K& J
    劉闖對鐘繇，更表現出一種冷淡的態度，沒有任何親近之意。
* @# O5 v  {5 V! W
    只是陳宮撤離的第三天，劉闖正在和張遼議事。卻忽然得到消息，夏侯蘭和徐盛趕來高郵，要去驛站殺死鐘繇。

* w( W9 L0 {% T9 ]6 z1 B/ R1 B    把劉闖嚇了一跳，連忙帶人前去阻攔。

5 m4 l; u" u" }4 n5 D7 z    幸虧是軍士提前稟報。劉闖這才在驛站外把徐盛和夏侯蘭擋住。
: C4 Y5 J5 o6 [: H+ n' O
) m# f4 V; J+ [    “你二人這是作甚？”
: T" q% _% n- Y. g7 X1 |2 v
    “公子，休要聽那狗賊胡言亂語，若公子去了許都，必然是九死一生。
, ~1 L- e  B6 ?: g: o
3 L8 m* \0 r# A8 Y5 A0 _    我等願與公子共生死。殺了那狗賊之後，為公子斷後，掩護公子撤離廣陵。”
2 ^6 S+ D7 L3 `6 c
    “你們兩個。給我閉嘴！”
2 K! B3 B% b3 K' K8 v8 [) i2 v
3 e5 u: }" v2 e( ?  ?8 {  Q    劉闖勃然大怒。“甚狗賊狗賊的稱呼，鐘繇是我舅父，你二人怎可對我長輩不敬，還不給我滾回去。”

/ E6 _9 A- ~0 ]  M# z% w    他說罷，便帶著徐盛和夏侯蘭返回縣衙。

    “文向，你素來沉穩，這次做事怎如此地暴躁？”
- M5 m; w( [( o
5 ^" z9 C6 X5 S3 C    徐盛道：“公子寬宏仁義。不願我等壞了性命，可盛自追隨公子以來，深受重恩，卻未能為公子你立過半點功勛。我若是這樣回去，拙荊又豈能饒我，我又有何面目去見北海國袍澤。”

    “是啊，公子待蘭甚厚，自古以來，哪有為部曲者，要主公斷後的道理？”

3 b3 x. u  f! X# ~/ R" A5 I+ E    夏侯蘭更是萬分激動，看著劉闖說道：“公子，那許都萬不可去，否則的話，必然會有危險。”

    “你們懂什麼。”

    劉闖怒道：“你道我想要去嗎？

) |0 H$ j* \' v6 u5 f    我便不知道，許都危險重重？可是曹操這次，就是對我而來。我若不去許都，且不說爾等都要背負一叛逆之名，便是北海國，也將要生靈塗炭。我辛苦謀劃三載所為何也？不就是想要為大家尋一條出路。我現在需要的，不是讓你們去送死，而是需要時間來完成我的規劃。

! N) x; M/ X# E& j9 U    文向，衡若，你們都是我身邊最親近之人。
9 h* C+ Q2 G( |, r9 @) ], a! _3 A* q
6 }% o; p2 R" T4 Y; p- h2 x! `# R# K    我這次去許都，更需要你們返回北海，為我平穩局勢，而不是在這裡張牙舞爪的吵鬧……”
9 l' O7 b  i* B: J
    徐盛和夏侯蘭，都閉上了嘴巴。
1 q9 H) o% r( `6 K; U) ~
: g0 V, @+ I( ]& M% M: l    半晌後，夏侯蘭突然道：“公子，蘭所長者，無非搏殺之道。

' x) w* L' R' ^- O7 |$ |* ~# W! S. k  Y- m    回北海國，也沒什麼用處，便與公子同行，一起去許都。為公子牽馬綴鐙，總好過無所事事。”

, e& e- C1 L. _( i1 x. u- j: i    “我也去！”

0 L' B4 {) A4 L7 }  w+ {2 H    徐盛一怔，馬上便反應過來，大聲叫嚷。
% T/ W" s' t1 m) L5 [- e0 `
' L- T2 g  a% ~    “文向不能去！”
+ y4 u, j0 K! t& `
    “啊？”

    “你回去之後，要保護好家眷，更要擔負起不其南山書院各位先生們的安全。
+ {) y% Q8 b; @# e3 R
    這些事，我交給其他人不放心，也只有你，才能讓我安心。文向，你隨我也有三載，雖然名聲不顯，但確是我最為信任之人。所以，你必須回北海國，只有這樣子，我才能安心與曹操周旋。”

$ ~3 }1 J! t$ O1 F* P3 X    “可是……”
5 U3 _" C/ ^8 W% H; c
9 C& W# T) Q2 U; D  L    劉闖眼睛一瞪，徐盛到了嘴邊的話，便生生嚥了回去。

# H9 i5 S6 \* d/ O! ?    “衡若倒是可以和我同行……這樣，你去飛熊衛挑選五十名步卒，到時候便與我一同去許都。”

  t; b. u/ n% v" n    “公子，只帶五十人，是不是有些少了？”
# b+ Z9 R' X% r+ S; c* V" L
: t$ e: e/ B# P4 D3 m    張遼一旁聽罷，不禁有些擔憂。
$ f0 k. B9 U6 {1 p( [+ {7 U
: C' m: x. |7 B0 n    劉闖笑道：“有我舅父在，曹操暫時也奈何不得我。

& \/ f0 t+ g- E0 c    再者說了，我帶那麼多人去，又有什麼用處？曹營中兵馬十數萬，就算帶上幾百人，也沒有用處。帶的人多了，反而會落了下乘。我便匹馬持椎走一遭許都，看他曹操，能奈我何！”

    ++++++++++++++++++++++++++++++++++++++++++++++++++++++++++=
- Y$ F. n& i8 @6 E: e) n& y
    不管張遼和徐盛怎麼勸說，劉闖也不願帶太多人馬。

3 P3 D2 K; z7 k/ a  ?; N    最後，在張遼的勸說之下，劉闖總算是改變了主意，把那五十名步卒，換成了五十名飛熊騎。

! ?8 _- e5 A% G# f4 A9 N! [    至少看上去，氣勢會強橫一些。
0 g8 |! e' ]6 i0 {" O# a$ X
    初八，距離曹操規定的時間，還剩下兩天。

1 U$ j3 l( W- d7 G  c0 @- ^' B* U    劉闖這才回覆了鐘繇，同意前往許都……不過他藉口軍務繁忙，要推遲三天才動身前去淮陰。
( ?# s( Y; H2 b. G2 U
    鐘繇覺得，也就是那一兩天的功夫，當不得什麼大事，便同意了劉闖的要求。
5 R7 ?0 U/ ?2 `$ X7 i
    隨後劉闖便不斷調兵遣將，在初十當天，秘密把張遼和徐盛遣走。前往東陵亭和陳登麋竺匯合。而這時候，按照時間計算，孫策的海船應該已經快要返回東陵亭了。劉闖在鐘繇的催促之下，也不好繼續拖延下去。於是在十一月十二日當天，帶著夏侯蘭和五十飛熊騎自高郵出發，前往淮陰報到。

: X7 [- X+ n$ e! H6 Y. b) A- y    與此同時，曹操也得到消息。劉闖將來淮陰。
7 _6 A0 r1 N1 r: q5 m; I
    心頭的一塊大石，總算是暫時落下，他旋即命令朱靈自東陽出發，前往堂邑。而後佔領輿國。這輿國，便位於後世鎮江市的西北面，距離江都不過八十里。可朝發夕至。之所以佔領輿國。也是為了防範江東孫策。此前曹操秘密聯絡孫策，要他夾擊劉闖，攻取江都縣城。可現在，劉闖既然已經放棄抵抗，並且決定遵旨隨他前往許都，那就要防範孫策渡江偷襲。

* w/ O' R1 i( \# C+ Y+ Q    這諸侯之間，從無信義可言。彼此間只講利益。
7 u: |1 j( X* D( x
: c! A  T0 L$ K3 }6 U2 m, l8 g    孫策可以先和劉闖反目，也不是一個什麼善與之輩，曹操怎可能對他沒有任何防範？
. l0 q4 {7 k( f6 s) \" T0 U
    只是，曹操卻沒有想到，劉闖做得遠比他想像的更為乾脆。他早就命麋竺退出江都，甚至還讓出了廣陵。如此一來，這江都就變成了一座空城，宛若長江邊上一塊誘人的肥肉。嚇得朱靈在抵達輿國之後，得知江都已是一座空城的消息，連忙率部前往江都屯駐，防備孫策偷襲。

    只是這樣一來，朱靈就暫時沒有餘力，去顧及麋竺等人，也就給了麋竺等人充足的準備時間。

" F9 C9 [$ o# A" A; e1 a    建安三年十一月十五，海船抵達東陵亭。
6 m0 w$ u/ f! l9 e
    早已經做好準備的陳宮，立刻將海船控制起來，並且迅速登船。
2 v5 a2 b8 ^5 q5 {5 _5 K$ F
* w7 A) J3 ~7 x, @0 v( o' ]    待曹操反應過來時，陳登張遼麋竺徐盛等人，已率領飛熊衛揚帆起航，離開東陵亭駛入大海。

    再想要派兵追擊，顯然已經來不及了。
6 h4 G* t) l" r9 N1 H6 X6 w2 N
    而此時，劉闖隨著鐘繇，一路慢慢悠悠，抵達淮陰城外。

    “這闖兒，好算計！”

    曹操咬牙切齒，殺意濃濃。

    沒錯，他是迫得劉闖不得不向他低頭，卻不想到頭來，還是被劉闖耍弄於股掌之上。
8 q+ M) I8 s0 O( t
3 b6 g! s) G* J+ U0 e: m    呂布跑了，連帶著呂布的部曲，也被劉闖盡數放走。

( i* ^( z3 ~4 A4 N    從某種意義上而言，曹操此次征伐徐州，也未能竟全功，這使得他惱怒異常。

    只是，當他看到郭嘉一旁滿臉笑容的時候，不由得感到有些奇怪。
* {9 m( O8 t' Q- A  b) d' d
) s# m. u; F6 z5 e) o% m    “奉孝，何以發笑？”

' C6 X, {$ z: X    “主公難道不覺得，這劉闖算得一個人物嗎？”
4 E. T, c4 x- E1 q5 E
/ w4 ?7 J: A. N/ y5 U4 \- w    “此話怎講？”

    郭嘉道：“主公也不必如此惱怒，其實走了陳公台雖有些可惜，但只要拿下劉闖，便算是大功告成。

    我聽說，呂布身受重傷，已不復虓虎之勇。

, @, l9 n) o  M/ v, r: g    所以他臨撤離的時候，將手中兵馬盡數交給劉闖。只要主公把劉闖攥在手心裡，他那些部曲便不足為慮。劉闖這次甘願為陳宮等人斷後，陳公台之流，又怎可能再去為呂布效命呢？

    拿到劉闖，則北海定矣。”
' X$ W, ?( u' L+ r
: t  N/ }- O& ?. |/ ^0 M; d    曹操聽了郭嘉這番解釋之後，心中怒氣突然間煙消雲散。
2 Y, Y! U  U$ }
    反正事情已經走到了這個地步，他再無其他辦法。總不成再出兵攻打北海，那必然會損失慘重。

    而且，曹操更急於返回許都，不想這徐州之戰持續下去。
" u2 s" I) j3 v: D( o8 I
    就八月末到現在，徐州之戰整整持續了兩個半月的時間……曹操相信，若再持續下去的話，許都勢必會出現混亂的局勢。拿下徐州，扣下劉闖，對曹操而言，倒也不是沒有收穫。
) O+ R+ O1 I$ a0 E8 J
    “既然如此，那咱們就去見一見這闖兒！”
+ L% J' e# P+ y! V5 O
    曹操突然一種強烈的衝動，想要儘快見一見劉闖。

2 k+ D) O1 S7 Y1 _7 [+ s" Z4 G    想當初，劉闖返鄉，卻最終不得不背井離鄉，和曹操錯失了機緣。此後他迅速崛起，成為曹操心腹之患。曹操聽說過許多關於劉闖的事情，但是卻未得一見，心中早就充滿了好奇。
( ?* _) z$ W2 L& `5 h; X
  ~7 w, k! L- }2 ^( \    郭嘉這時候，自不會反對。
8 f1 b( `. [( }7 S6 ~1 F
    他也很想去看看劉闖現在的樣子，是不是還是和當初在高密時一樣的張狂。

    可就在這時候，忽聽門外小校來報：“司空，大事不好。”

    曹操正站起來準備往外走，見小校慌慌張張跑來，不免心裡有些不快。而今勝券在握，何以如此慌張？

1 P( J& q6 F" V3 F9 {    他眉頭一蹙，沉聲道：“何事驚慌？”

% v# z: O" [* e5 ?6 Y& F4 y6 C6 I    “司空，張將軍帶人在城外阻攔劉皇叔，看樣子好像是要和劉皇叔交鋒。”
: n3 {: i2 c( L4 u) u. b
    “張將軍？”曹操一愣，脫口問道：“哪個張將軍？”
" z1 E$ F; j1 \* W
    “就是玄德公帳下三將軍，張飛。”

) A# [# V8 l$ e3 d5 o! @% _& @  {1 K/ g    曹操聞聽，頓時沉下臉。

2 D3 D# c5 A; Z$ u9 }6 q    “劉闖乃漢室皇叔，奉天子制詔而來，張飛怎可如此放肆？”

- e0 \$ I& E# o4 z/ i; U    他感覺壓力很大！

    之前，按照曹操的想法，一紙敕令召劉闖進京。卻沒想到荀彧竟然請出皇帝制詔，讓曹操頗有些束手束腳。敕令的話，曹操就有足夠的辦法收拾劉闖。可若是制詔，就代表著劉闖受天子之命入京，他若是敢加害劉闖，便等於是無視天子之命。以曹操目前的情況而言，他還需要天子這塊牌子來撐門面。也就是說，在這個時候，曹操還無法真正無視天子詔令。

  k! q1 H7 L6 u  V. k4 x: n    這也是潁川鄉黨，為保護劉闖而做出的努力。
7 N8 k8 r7 n) y5 F( I8 A) S2 ?5 q
+ ^- _/ }' z4 U    荀彧、鐘繇等人可以支持曹操，可以擁護曹操，但絕不會由著曹操殺了劉闖。

    這也是潁川世族和曹操的一次妥協……我們擁護你，支持你，但你不能危害到劉闖的性命，這也是我們的底線。
$ o% F  \5 A2 t: _
    對此，曹操心知肚明。

8 V4 k# \' V  a1 M' y( s    他甚至清楚，包括郭嘉在內，雖然對劉闖恨之入骨。
: n# a" V! u  h6 T) g; C
/ o' `( q1 X: O    但是在鄉黨利益面前，郭嘉也會維護潁川世族的利益，做出小小的讓步。

    更不要說，還有荀攸等一干潁川世族，曹操哪怕是再想殺了劉闖，也必須要考慮到潁川世族的顏面。

    這張飛，竟然敢去找劉闖的麻煩？

3 ~4 X6 \8 G) C    若傳揚出去，定會被人說是受我的指示，定會讓文若他們對我生出不滿之意。
% E! F' N6 t# b% X
    不說別的，包括郭嘉在內，在聽到張飛出城攔截劉闖的消息之後，臉色一沉，也露出不快之色。

* s) E) V$ B4 \2 }& T    “主公，玄德公好大的威風啊！”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84章 匹夫不可以奪志（二）

    歷史上，在劉備和曹操反目之前，曹操的手下雖然有不少人對劉備心存忌憚，但大都還保持善意。
6 `2 l5 E; Y0 ^6 T: Q7 V
    哪怕是最剛烈的程昱，亦或者足智多謀的郭嘉，他們會認為劉備是曹操的心腹大患，但對他卻沒有太多惡感。哪怕是在劉備離開許都，前往徐州就職的時候，二人也只說不可將其放走。
, }- K, w' `7 A; w, w
    然則現在，情況卻好像發生了一些變化。

) }5 |, |$ W- P0 u, c2 o# e  ^+ k* q  T    曹操手下對劉備心存反感的人不在少數，其中尤以鐘繇對劉備深惡痛絕。

' O8 F" r# q( S6 R/ W9 X1 [; l    若非劉備造謠，劉闖何至於流落他鄉，最後和曹操成為對手？以至於鐘繇不得不站在劉闖的對立面……這種痛苦，只有鐘繇心裡面最清楚。同時，又因為鐘繇在潁川世族中強大的號召力，造成八成以上的潁川世族，對劉備心存不滿。嗯，是不滿，而不是單純的忌憚……
: I8 P* V7 Q: U4 W* @
% V4 b* o" u4 I( W0 B    鐘繇，潁川四長鐘氏之後，己身更是當今名士。

" ~, M, l2 N( x. C0 B5 c; ^. d    或許不是所有的潁川人會對他心服口服，但是他的態度，卻能夠影響到許多潁川人的想法。
9 Y! J. R( y% ]0 W8 m2 A! K* K
- @+ P. m/ }/ E4 n& `' W# n# I& a% T    包括郭嘉在內，也是如此。
' A# z+ l: k* f- k8 B; q+ j1 _& n
3 \, E3 B' S4 X" B    他非常討厭劉闖，但更加討厭劉備。
3 K9 C3 e% r$ b6 O
    你當初造謠說，劉闖是‘背主家奴’，可劉闖是實實在在的中陵侯之後，更是我潁川一份子。

+ q, s. c/ {, {* d1 N3 N7 _3 ~    不要小看這份鄉黨的力量！

    或許他無法改變大勢，但卻可以輕鬆的改變一個人的觀點和喜好。
+ {5 Q1 r4 M0 D. d+ S
# a4 u" L' M8 J/ j2 z9 U    郭嘉認為，你劉備對我們‘潁川人’造謠，就是打所有潁川士子的臉。雖然劉闖很討厭。但你劉備造謠生事，品行不端，更讓人厭惡。討厭和厭惡，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也代表著郭嘉對劉備的一個態度。當然了，如果劉闖是個普通人，郭嘉或許不會有這麼強烈的情緒。可關鍵就在於，劉闖不是普通人！他不但是劉陶的兒子。更是曹操如今忌憚的對手。

! x3 h( x1 m3 a; r# z% v0 c    可這個對手，便是劉備一手造成……

' u& S& c$ F3 H8 ^    曹操如何不明白郭嘉這句話的意思，心裡也不禁苦笑。

    “奉孝，先隨我阻止衝突，迎劉孟彥之後再說。”

& g; v- X7 K1 n5 E6 {" p. ?4 L1 U    潁川世族對劉備的態度，曹操非常清楚。

! _0 r. O% }- t# e    但越是如此，他對劉備就越是看重……潁川世族對劉備的敵視，也能夠制約潁川世族的力量。
0 u5 U. U3 J; c! Y0 v! s: v
2 Z& i, w5 x( }3 n    有時候想想看，潁川世族在曹操帳下的力量。實在是太大。

( p- p& M8 \8 X" ~( s3 }- X    甚至包括以程昱滿寵這樣的兗州士人。也或多或少。是以潁川世族為尊的趨勢。

    這樣發展下去，實非一樁好事。
7 p' |- R) T7 q% O5 x' q( t
    郭嘉知道輕重，發了一句牢騷後。便不再言語。
, m& T7 I% K$ t- k
    他跟隨曹操，匆匆來到淮陰城外。

! r3 E+ K" @0 |3 b* }1 c    本以為劉闖和張飛已經衝突起來。卻不成想，看到的是另一幕景象……

$ N; x6 M6 l4 y* o) k5 z    劉闖在鐘繇的陪伴下，勒馬於淮水之畔。

    四周雖然儘是曹兵曹將，更有無數雙仇視的目光，在看著劉闖，可劉闖看上去卻毫不在意。
- c  m7 |6 s: d; r: U. V( t! V
    那魁碩的身材，跨坐象龍馬上，猶如一尊神祇。
3 E" G+ ^  v6 G. D
) c6 J3 A! y6 }    他身上只佩戴一口巨闕寶劍，八音椎和甲子劍則放置在一匹馱馬上，根本沒有要取下來的意思。
. K+ t7 x6 T- Q7 y5 l
9 T! Z% N0 O- g' e' H2 Q, z: S    頭戴束髮紫金冠，紫金冠上倒插兩根稚雞翎。

' c  z7 q) P4 P    濃眉、大眼，胖乎乎的臉上，總帶著一抹淡淡的笑容，卻更顯出一種睥睨之氣概。

    身穿黑色戰袍，腰繫黑色獅蠻扣玉帶，外罩一件月白色狐狸皮大袍，足蹬一雙黑靴。雖是在千軍萬馬之中，卻又一股子別樣的鶴立雞群的卓然氣勢。以至於曹操才一出城門，就認出了劉闖。

    “奉孝，那白色裘袍之人，便是劉孟彥嗎？”
" g# _! k( u6 K+ h. c% w& ~
    郭嘉眼皮子翻了一下，旋即耷拉下來，“除了這胖子之外，又有能如此神氣？”
0 K3 J3 M  e# E! F0 h) _
+ X1 R1 H) @, q    神氣的胖子嗎？

    曹操突然笑了！
' l( D* ^7 u" K7 b; B* `
3 i, N0 w4 E) b2 q    “此兒雄壯，果非等閒。

% Z# B8 v# U& C    怪不得人頌他‘飛熊’之名，雖無奉先之俊俏，卻比虓虎更顯威猛氣概，不愧是中陵侯之後。”
4 y, n) {! d: n* j
% T4 U$ K; _7 @9 W$ ~) F    曹操這個人，極愛雄武之人。
- p9 }( s6 X4 e& q; X0 h) V5 \
    似歷史上他對關羽的愛護，可說是少有人能及。
& Q! P: h2 D1 h: }  d5 v6 O
+ ~7 d/ F+ E8 d& i2 N5 L" w+ p    即便呂布多次讓曹操吃虧難堪，好幾次壞了曹操的大事。可是在白門樓上，他還是動了愛才之心。如果不是劉備的落井下石，呂布未必會真的被殺。也正因為此，當他看到劉闖的時候，頓生愛才之心。雖然劉闖一樣是讓他多次難堪，但曹操這個時候，還是忍不住讚歎。
! T' A: H4 J- p+ W( V7 w$ D3 X/ d
    “若得飛熊之勇，何愁天下不靖？”
3 @4 Y# K; u9 F6 a" y8 S/ ]$ ]
8 I; R) f  Z, A; X1 r    郭嘉在一旁聽聞，心裡也不禁一動。

    他眸光閃閃，似乎想起了什麼事情，嘴角微微一翹，清秀面容上浮現出一抹古怪的笑意……

    在劉闖正前方大約百步外，兩隊兵馬對峙。
: g' r& c! t( c; d: c
    張飛胯下烏騅馬，掌中蛇矛槍，看著對面一身鸚哥綠戰袍，雙目微合，單手托刀的關羽，厲聲喝道：“二兄，劉闖與我兄弟仇深似海，哥哥對他更恨之入骨，你何以要阻攔於我？”

    原來，張飛聽聞劉闖前來，便帶著人想要尋事。
* k  M! D' w2 y0 A1 n+ v# B- r4 Y4 J
) A0 k6 E9 i$ `    不成想，當他來到城外的時候，卻被關羽阻擋。
) D  |. Z0 r: j- ~2 ^
    “翼德，劉闖與我等的確是仇深似海，然則他如今奉天子制詔而來，你若尋事，豈非是挑釁天子？

    我對他同樣恨之入骨，但不管怎樣，他現在是受天子制詔，非你我可以尋釁。”
& D+ d- p; E/ j" j) s
7 K/ [- }' }7 w    張飛可以考慮不周全，但關羽卻看的很清楚。

    劉闖輸了嗎？
& f/ z/ H3 p9 S
# n" n) y$ ^2 v, H) W* z) h    只怕未必……
4 Y2 V: |& f; W6 _1 x( A% d, ~
5 |' k3 w, J; X; n2 g* R+ V    他今天之所以會來，並非以降將的身份。

    若劉闖是降將，那你張飛怎麼尋事，我都不會阻止。

    可問題是，劉闖是受天子制詔而來……也就是說，他即便是打敗了。也不是張飛可以前去尋釁的尋常角色。這弄個不好，會牽累劉備。真若是傷了劉闖，最後倒霉的，一定是劉備。

    更不要說。劉闖身邊還有鐘繇跟隨。
/ O- [+ k, ~9 X6 V; y
1 M2 Y0 r: S, ~    鐘繇又怎會眼睜睜看著你張飛來挑釁劉闖？
( R  m- j" y& g8 \/ o
$ d. C) L; w5 c1 H* {    關羽知道，劉闖和鐘繇雖非親舅甥，卻有這麼一層關係在。

  _0 i( u; o, }    你若是過去尋釁劉闖的話，鐘繇顏面何存？換句話說。你得罪了鐘繇，必將得罪整個潁川世族。

4 h3 M) t( }2 s- O. Q    關羽是好心，可張飛卻不太領情。
+ Y0 a$ d0 @7 c  J; G
/ y; G  Q2 {* L+ r    他冷笑道：“二兄莫不是因為劉闖放過坦之，故而心中親近？”

( T9 O' k7 a5 N    關羽本來是心平氣和，並不想和張飛翻臉。可張飛這一句話，卻說中了他心裡的痛處，頓時勃然大怒。

    “翼德何出此言？我今日阻攔於你，乃是為兄長名聲考慮，你何以說出這種話來？”

    張飛道：“即非心存親近。何不與我一同前去？”
" d0 G$ D4 r8 A' m' ?6 u6 V
5 Y4 i: Z( K5 v) F( t    “翼德。我阻攔你。原因已經說過，我不想再說。

    今日，我總不能讓你肆意妄為。你若想要去尋劉闖的麻煩。我必定阻攔。”
* [0 a* G# u: t& Q& N9 R7 L8 K
    “那你便阻攔我試試看！”

    張飛一聲怒吼，掌中蛇矛槍一振。便要衝上去。而關羽也不想贅言，單手大刀向外一翻，撲棱刀口衝外。
- k5 D' ~% d$ u& h
    “翼德，你休要在此胡鬧，若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哈，那我倒要看看，你能奈何於我。”張飛說完，縱馬便衝過去。

4 A4 Y9 k' l* Z    關羽說的道理，他明白。

    可是這麼被關羽攔住，張飛又覺得顏面無光。他倒不一定真的是要去和劉闖交手，只想去羞辱劉闖一下。可現在，他是騎虎難下。周圍無數雙目光盯著他，他這時候要罷手了，豈不是被人看作是怕了劉闖？若關羽不攔他，他說不定也就是耀武揚威一番，便收兵回營去了。
7 J, h9 @7 P* Y
, R! @) w" c3 N8 D- z$ m    可是他方才那一句話，卻觸怒了關羽。

    關平兩次被劉闖俘虜，兩次釋放……不管劉闖是出於什麼心理，這份情意，關羽會記在心裡。
# [1 a9 \# ]% N
; E- \" m5 H0 R  l    同時，關平也因為這兩次被俘，心情低落沮喪。

    你張飛好歹是關平的長輩，不說去寬慰關平，反而屢次以關平的事情來說事。
2 y9 H# c% K3 Q( l
; A3 U% U5 O. u4 {, G" d. y' e    關羽或許算不得一個好父親，但他卻終究是一位父親。對關平的愛護，以及早年間對關平缺少關愛而產生的愧疚，都使得關羽極為敏感。張飛三番五次挑動關羽的痛處，也使得關羽惱怒異常。他和張飛本就有一些矛盾，見張飛如此霸道驕橫，丹鳳眼一瞪，心中便生出怒意。

    “翼德如此不曉事，那我就代兄長教訓你一回。”
: n" I4 b% E) H) q1 t
    話音未落，張飛縱馬已經到了近前，蛇矛槍唰的便刺向關羽。

; `* x: Q& e9 j0 ^8 u( s7 u1 u    關羽托刀猛然向外一送，就聽鐺的一聲，便架住了張飛的蛇矛槍……

    眼見二人就要翻臉，一匹快馬從遠處疾馳而來，“翼德，雲長，你二人與我住手！”
5 P, P+ S3 s: |4 ?9 B8 f/ S
6 {4 X& F/ {& ~, ^" K# H6 ?; c    劉備今日也知道劉闖要來，心中頗有些不快。

/ ^2 n1 g/ t; s4 k# v: G7 j    本以為能夠藉此機會，取劉闖的性命……那料想那一份制詔，把他所有的美好想法破滅。

    他可不想來迎接劉闖，於是便跑去陳登的軍營中吃酒。

    哪料想，他正在和陳登聊天的時候，忽聞張飛帶著人要去找劉闖麻煩，頓時大驚。

6 ?' T3 Y6 ~! s/ L+ j    “玄德公，切不可讓三將軍肆意妄為。

    曹操而今對你我忌憚頗深，而潁川世族更對你心懷不滿。闖賊受天子制詔，若三將軍衝撞他，勢必會引發朝中老臣，以及潁川世族的強烈不滿。到時候，玄德公你可就要有大麻煩。”
0 u5 y1 v3 s' s' R6 N
+ X% z! N  ]4 Q    劉備當然也清楚這一點，連忙備馬，帶著陳到趕來阻止。
4 q6 @! \* U3 A
: ?% [( h- H1 Y: o! B# W2 S    眼見張飛和關羽交手，他心中即感到慶幸，但同時又覺得有些不滿。

    翼德不曉事，難道你雲長也不曉事？

2 W$ J9 n! p) I( ^    你攔住他也就算了，何必要與他交手？豈不是被外人恥笑，我們兄弟三人不合嘛……

2 c2 f7 U, O$ Z1 b+ S    劉備縱馬上前，來到關張二人之間。

    他這一出現，關張便不好再動手，只得悻悻退到兩旁。
4 u  B. q- S* e  P3 m: l
  V! K5 q# l% p, |' k0 G! x: l% @    “翼德，還不帶人回去……雲長你也是，既然知道翼德的脾氣，便讓他一下。又有何妨？”

# Y; F, h) ~3 v! U" f- Z    聽上去，劉備好像是秉公而斷。

6 C0 l! D1 L0 S2 {- V    可實際上，卻有些偏向張飛。
% m' N# I9 o. d9 j/ q* h
: K' R4 H' ^* f* G5 G, a    關羽眉頭微微一蹙，嘴上雖不說什麼。但心中卻感到不滿。

# M& O* [7 ]: h2 Y6 j* g/ Q! k- x    而劉備在分開關張二人之後，也不去理睬劉闖，逕自催馬來到曹操面前，“司空。雲長翼德不過是在打鬧，並無其他意思，還請司空見諒。今日皇叔前來，我便不去迎接，回營去了。”
5 D* R# g1 G4 C/ ~, C
    曹操也只一笑，並未深究。

    同時，他眸光中閃過一抹古怪之色，朝關羽看了一眼後，便笑道：“玄德自去行事。休要擔心。”
  E, b/ F/ _6 X# U; k( B9 P6 C8 L
    他說著話。催馬向劉闖行去。
" b( H7 r. M3 t- Z3 u3 q
    “孟彥。曹公來了！”

    鐘繇看到曹操帶人策馬而來，連忙向劉闖提醒。

' u3 z! q: W' p! ]    哪知道，劉闖嘴角卻微微一翹。面帶倨傲之色，依舊騎在馬上。絲毫沒有要下馬相迎之意。
7 K( @8 B) D# x/ V( C8 n
    “孟彥……”
6 {- a- C3 g' f( R. \. h  e
" [, V# J4 t; ~    “我乃大漢皇叔，奉天子制詔而來，並非降將，何需下馬？”
4 {) x: I$ }& m( u, C0 d
2 V! ?2 N( q# |" d( _    鐘繇只覺一陣頭疼，看著劉闖，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不過，劉闖這種倨傲，又讓他無話可說。沒錯，他又不是降將，何必把自己的姿態放低呢？

: x& H0 W3 l0 `0 N    這孩子的脾氣，倒是與大兄極像！

( `/ d, u; O3 t) x: W$ ^    不過，劉闖可以倨傲，鐘繇卻不能這般。

    他催馬迎上去，與曹操見禮，“曹公，奉天子制詔，北海相，揚武將軍劉闖，已棄城前來。”
* B; Z8 x1 S6 j
    這句話，實際上就是提醒曹操：你可是保證過，不會壞他性命。

( |  t. y( L! Z8 @/ m1 D9 B- \    曹操則微微一笑，“元常辛苦。”

    他策馬和鐘繇擦肩而過，便來到劉闖面前。

  D0 ^2 L5 s7 L    在他身後的眾將，頓時露出緊張之色。

1 i+ W& r# |; |+ p/ G    越兮胯下馬蠢蠢欲動，手中大戟橫在身前，一雙眼睛牢牢鎖住劉闖，只要劉闖有半點異動，他就會毫不猶豫衝上前去。

    不僅越兮如此緊張，包括夏侯惇、徐晃等人，也都格外緊張。
4 T. u  }1 W* k0 O; L
    畢竟，人是名，樹是影。

    蒲姑陂一戰，劉闖可謂是殺出了威名。
3 u/ k$ B; [/ b+ F+ ~9 g
0 _9 G- t6 G/ n    別的不說，就憑他和呂布幾近齊名的‘飛熊’之名，便足以讓曹操帳下眾將，感到有些膽顫。
; @" C8 t  p9 A* ^
    那不是吹出來的名聲，而是劉闖這三年來，實實在在，殺出來的威名。
. U, R* N& a* z  `
    “孟彥，這可是我第一次見你。”
2 Z, e* }3 i* h' S3 |1 J3 |
    曹操臉上，露出一抹和煦笑容，看著劉闖說道。
( c. z1 y/ `( J* L3 q5 l- H; Z7 i
    劉闖依舊跨坐馬上，一手持巨闕寶劍，一手挽著韁繩。
8 G* _- N; O/ u' R+ A9 `
    他也在上下打量曹操，看著這個在後世，爭議頗多，但又被許多人喜愛和稱讚的治世能臣，亂世奸雄。
% n. b7 {& q; g' N- S4 g
0 A* J" M0 g% ?, }    曹操身材矮小，看上去也就在170公分左右。

6 E/ E& P6 ^& P. j. Y    細目，橫眉，長相不是很好。而且體型略有些發胖，但氣質上，卻透著一股子莫名的威嚴。

    他沒有劉備的俊美，但是卻別有一番氣度。
( m9 ^6 |' F$ _5 U  Z; n
    什麼氣度？

    嗯，可能這就是所謂的奸雄氣概！

" n! s; F0 `; L2 ]1 w    劉闖抬起手，頓時引得曹操身後眾將一陣騷亂。

    曹操眉頭一蹙，扭頭回身看了一眼，才使得眾將平靜下來。

8 M  N$ c$ F' w6 q$ |    “曹公，其實咱們在三年前，便可以相見。”

& @0 s& o- `6 u/ I    “這個……”
6 m) P6 t! y+ `
    曹操被劉闖一句話噎得有些難受。是啊，其實在三年前，他們就有機會相見……那時候劉闖還背著流寇之名，從徐州到揚州，從揚州到豫州，橫行三州之地，只想要回鄉歸宗認祖。

    只是當時曹操根本沒有把劉闖放在眼中，劉備的一句話，便使他下定決心，派出李通征伐劉闖。

8 t5 R- h3 [0 Z& v7 Y; ^. M3 f    這也是曹操頗為後悔的一件事！
4 F5 X" n% C# M, o* C/ T
2 S- F# [5 a7 {7 a    如果當時他接納了劉闖，也許就沒有後面，那一連串不必要的衝突……
& c6 N4 _* H/ X) F7 I/ i
    想到這裡，曹操也不禁在心中感慨。

- |' C0 G3 B% W0 r1 Z+ ^8 i- ^6 j    不過，他馬上就調整了情緒，“孟彥，可不管怎樣，你我而今，終歸是見到了。”

    可不可以把以往的不快，一筆勾銷呢？

    劉闖心中也不禁有些感嘆：曹操這個人，真的是很容易讓人心生親近。他的氣度，他的胸懷……要知道，這徐州一戰，劉闖殺了他多少人？更不要說，在高密更擊殺了曹操的救命恩人樓異。

    可是，他卻能說忘掉就忘掉，至少這份氣度，讓劉闖也讚歎不已。

    如果，如果沒有北海國這一段經歷，劉闖是真的願意，和曹操化干戈為玉帛。
; B2 y3 t& ?' U7 {& q- I% O* D6 A
7 g) [3 ?- L# k) c1 ^$ O* K    但……

    品嚐過醒掌殺人劍，醉臥美人膝的美妙滋味之後，他又怎甘心在居於人下？
$ C+ q) ~- Z+ D. s8 L# C
& y& C0 P/ ~4 ?+ G; b5 ~    “曹公，闖不過敗軍之將，見與不見，有何分別？”

! C1 N6 h0 y0 \7 z1 q7 k    他說著話，在馬上與曹操一拱手，“闖為漢臣，自當忠於天子。今天子相召，闖實不宜繼續滯留於徐州。便不入城，與曹公就此分別。他日咱們在許都再見時，闖定要與曹公痛飲。”
) [- q. r3 I& B2 N
    曹操的眼中，閃過一抹不易覺察的失望之色。

    他看著劉闖，半晌後突然笑道：“孟彥說的是，天子相召，刻不容緩，那我也就不留孟彥了！”
4 R  }- t7 L- r( D9 `) ]1 l. |- N7 m
    劉闖也笑了！

    “如此，闖便告辭！”

  s# T, h( J# V. F, p4 d- x    “咱們許都再見。”
' H7 L0 @/ T; z' K( G6 l# P
5 X, L( ]$ l; p+ S2 v    就這樣，劉闖和曹操的第一次相會，便在淮陰城外匆匆結束。

* @4 S$ K7 a/ f; z; n4 j/ j    曹操沒有挽留劉闖入淮陰城休息，劉闖更沒有在淮陰城滯留的意思，便帶著夏侯蘭等人，渡河而去。
% T5 Y; q( b9 q* e2 [
    “主公，此兒驕橫，何不把他留在這裡？”

& ]+ b* N5 P, t+ H7 ^5 G, d% L    劉闖前腳剛走，便有人上前與曹操道：“雖則天子相召，然則徐州大戰方息，盜匪橫行，難免……”

    說這話的人，正是臧霸。
6 a, t& R7 u$ }! D$ H, g, q
: d; }, B( _/ f7 o# D    若說曹將之中誰對劉闖最為忌憚，恐怕便是臧霸等人。
: X( K  U: `& I' c- k7 t) h2 j6 \
/ M/ A* T- P2 p    若不是他和侯成等人背叛呂布的話，這徐州的戰局，也許會變成另一幅模樣。

    所以，臧霸等人是最巴不得劉闖死掉的一部分人。

! _8 P9 E% \* Q! g$ j0 c" L1 Z    曹操搖頭道：“宣高何出此言？劉北海奉天子制詔，你們休得胡來。”

5 f( `' P# N! j' z* L9 X, R    別忘了，劉闖和潁川世族之間的關係。以前潁川世族或許和劉闖敵對，但現在劉闖已經低頭了，他們又豈能沒有防範？真要是劉闖在路上發生意外，那也就等於說，曹操和潁川世族，徹底反目。至少在目前階段來說，曹操還沒有做好，和潁川世族徹底反目成仇的準備……


& M% a& N% C3 S$ r' H    ps：  最近作息完全混亂，晝夜顛倒，苦不堪言。
7 j( f( J3 P# ^* h
6 k  j6 D9 t/ D) b    第二更會晚一些，見諒！！
: ~3 W/ T/ l: g" V1 u

$ F: A# l+ U$ _. w0 ~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85章 無題
1 _9 V2 k+ Q4 G6 K( S: }
1 N; d: X( c$ d" C1 {    天色已晚，淮陰縣城已經恢復平靜。
1 p1 }1 p: a1 B
* M* }0 a& @, O0 q    不過在平靜的下面，卻暗流洶湧，相信在這個晚上，許多人都無法入睡。
6 _7 @: H* s# T
, w! D: y% d" J$ g- B    淮陰城下劉闖和曹操的短暫交鋒，已看在許多人的眼裡。有人生氣，有人歡喜，也有人如釋重負。
- j0 Y: @% j9 ]
    “玄德公，依我看那闖賊不足為慮。”
* K1 w- k* I2 H9 ?% M
/ ~' |. E4 y' ^8 R( i9 Z+ Z( ?% |    陳登夾起一片薄薄的生魚片，蘸了蘸料後，放入口中慢慢咀嚼，而後飲一口廣陵特產的白蒲酒，閉上眼睛回味那魚生和老酒混合在一起的美味之後，吐出一口濁氣，一臉滿足之色。
# {7 |. M$ J6 `+ x# T
    陳登好食河鮮，更好生食。

# ~0 t0 {) \. W& @8 P  S) S, V    把魚肉切成薄薄的片狀，配以老酒，別有滋味。

4 ^. B; T) F8 O6 y2 m    不過，劉備對此卻不太喜歡。

    他本是幽州人，好食肉類，不喜河鮮。

' f$ g( _. _) {1 v( t  \7 ?+ b    所以每次和陳登一起，他雖然會準備一份河鮮美酒，但絕不會去享用。

0 n, j6 W8 [) p( T' V/ L4 i    “元龍，何以如此說？”

    “此子不曉曲直之道，一味剛強。

/ o  ~+ @' q# P" U; q! j: o# j    似今日在淮陰城外，換做旁人必會順從曹公，可他卻是強硬回應。這般不懂進退，不識時務者，此前我等都過於高看了他。說句不好聽的話，若非他是劉陶之後，焉能有此成就？

    此兒勇則勇矣，或許能衝鋒陷陣，但絕無人主之相。
9 W6 b1 P3 e$ O# {# L* G. t! c
    這一次他前往許都，便如虎落平陽，狼入囚籠，此生休想再有出頭之日。而他那些部曲，更難成大事，玄德公又何必把他放在心上？”

9 Z6 m. T) _8 f0 Z! i/ z. ]    想想日間劉闖和曹操的會面，劉備也覺得，陳登言之有理。
1 H, F4 N+ w& D% P9 F7 ~) q6 z
  j" l; o) Z- q# w    可是內心中，卻總有一種難言的不安感受。
: P/ n# A3 D, q4 g
1 P! T2 Q  K2 T/ y" v1 L$ R    他總覺得，劉闖絕非表面上看去那麼簡單……按道理說，他在而今的情況下，理應換一種態度，偏偏卻姿態強硬。這樣一個人，怎可能成為一方諸侯？或許如陳登所言，劉闖不過是依靠著他老爹留下來的名聲。但內心裡，劉備還是覺得，劉闖這個人並不是想像中那麼簡單。

. Y1 V/ R7 k% D6 w0 @4 |    “怎麼，玄德公還是不放心？”

0 X6 G+ U6 N/ y2 J' o/ Q    劉備吃了一口酒，點頭道：“此兒不除，我心難定。”

( U+ _! {: @% m# i& v! [    陳登哈哈大笑，“要除此兒，又有何難？

1 f* N, P' ?9 O' j" L  g    只是這件事，玄德公絕不能出面，當借刀殺人，否則曹公也難保住你性命。不管怎樣，闖兒是受天子制詔，在目前情況下，即便是曹公也不好動手。但曹公帳下想要壞他性命者如過江之鯽，玄德公何不著人前去，就算是殺不得此兒，也不會牽累玄德公，如此豈不是美哉？”

    “那元龍以為，何人可以為之？”

4 t3 |( F, R9 H; s9 ^2 t' |    陳登想了想，嘴角一翹，森然道：“想除此兒者甚多，但若言最懼此兒者，非臧霸侯成之流。
5 F1 y3 ?3 T/ I4 b' z, ?7 t+ h
4 `3 G9 v$ ~- b* o* F/ @5 N7 r    此二人乃背主之徒，曹公此次得以徐州大勝，全賴這幾人臨陣倒戈。我聽說，臧霸壞了闖兒心腹黃公美之性命，而侯成更使得呂布重傷，險些丟了性命。他二人對劉闖，必然心懷忌憚，更多有畏懼。玄德公可使人暗中挑唆，他二人定會上當。從徐州回許都，路途漫漫……”
9 N0 g- s2 }8 _3 E
    “你是說……”

# y8 I" j+ w4 o    陳登微微一笑，便不再言語。
2 S7 M3 ?% u6 J/ S% k5 H6 P# |
5 h0 k0 [9 y( p0 x/ K9 m4 M    話說到了這個程度，如果劉備再不明白，那就是個棒槌了。
- r/ O( P9 |# N3 d9 L. V
    臉上頓時流露出一抹古怪之色，他沉吟許久，突然微微一笑，“若如此，倒要祝他劉闖，一路順風。”

    說著話，他哈哈大笑。

6 E& l( E/ N7 S2 y    而陳登則輕輕點頭，又夾起一片魚生，放在口中慢慢咀嚼起來……
, w5 B, V6 ?# f" v- l2 v
    “孟彥，何以如此強硬？”
& I. R; w% y+ i# s( c% I) H
    渡過淮水之後，劉闖一行人又繼續前行，到天黑時，方才宿營。
1 b. g# s8 w8 B* o  A  t# i  n9 j" a
    此時，距離僮國，不過十數里，但鐘繇並不想在僮國借宿，所以乾脆命人就地紮營休息。
$ h: }" q9 _' T, l/ `& E
    也直到此時，鐘繇才有機會開口。
$ v; T3 f5 t6 j! A
    他看著劉闖，一臉無奈之色道：“你這般強硬，豈不是激怒了曹公？”

% @) U  k6 U4 @5 i9 ~: [0 {$ W    劉闖曬然，“若曹操果真如此，又豈是曹操？”
/ [# V, s! n- D
, |. V% u; P! u# q    鐘繇聞聽，不由得愕然。
2 Q. e7 S% C  C( X( N- @( j$ }
+ Q9 Z, u& u% d" y    說起對曹操的瞭解，劉闖肯定是比不上鐘繇荀彧這些人。
$ a4 H& N3 x% d: {1 L0 }! D. m! a- t
0 Q, c8 X# W  G* u4 A$ b    但若說對曹操性格的研究，劉闖又覺得，鐘繇等人比不上他。

    觀曹操一生，性情多疑，而且非常自我。

& s( e" J$ k; [3 P3 W5 b' ], J    如果順著他來，說不定會被他懷疑，甚至認為你是別有用心；但有的時候，你和他擰著來，他反而會認為你有風骨。劉闖心知，此次去許都是凶多吉少。就算有鐘繇這些人保護，但如果曹操真的對他動了殺機，潁川世族也不可能真的就會和曹操反目。後世不是有那麼一句話：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
& Y/ J' }: U' n5 d
    荀彧也好，鐘繇也罷，之所以維護劉闖，固然是有劉陶的情分在其中，但更多的確是一種利益的驅使。
8 A+ T4 B, ]3 ^& m* }1 G
  Q) }; {+ |' N9 a$ i3 Q6 n* c    如果真的把希望都寄託在荀彧等人身上，那才是最愚蠢的選擇。

; h# |, |' c0 t8 b9 ^    劉闖要賭！
  i, X. t; `1 o& C0 X1 {, c
    他就要賭曹操喜愛猛將的這種心理，和他對著來，表現出強硬姿態。

$ N  y8 ]* m. m  V# g' U( i    越如此，曹操就會對他越有興趣。一個不懂得剛柔之道的人，必然成不得大事。劉闖自出世以來，被許多人稱讚有中陵侯風骨。不是說他才幹有多少，而是說他的性子，和劉陶相似。
  A- g" n' U' |  A9 b
0 N0 V% v, n. {% U5 I, r    劉陶是什麼性子？

$ y2 l, t4 I0 X7 d( s, v2 ~6 X    剛烈忠直，寧折不彎。
; `5 [0 C5 c) Y
8 K" w. ]. _( {    這時候若劉闖順著曹操來，說不定會更加危險。
* M& P& \0 P0 N' x
: _; u0 _% f! Y    反正我一直是以強硬姿態示人，索性就用這份強硬，來做我的保護色，賭曹操會因此而心生好奇。

( @. L: j% _" e$ x    只要曹操有好奇之心，那麼劉闖就多一些把握。
7 O8 Z# @3 ]: p* |  c
0 g, @# l4 d% \1 K    但說實在話，劉闖心裡面也忐忑不安，不知道他的強硬，最終會產生怎樣的結果。

# |  U6 F/ m% |/ h' G    不過從目前的狀況來看，曹操可能會很生氣，但還不至於生出殺心。

+ g: E1 w# j/ }& `& f: R- C+ i    只是這些話，他不可能告訴鐘繇。鐘繇很明顯是曹操擁躉，別看他現在對劉闖很是關懷，可一旦劉闖威脅到他的利益，或者說威脅到鐘氏的利益，他會是怎樣一個態度？尚未可知。
- `1 O8 n1 f2 U* K6 [
    鐘繇眉頭微微一蹙，看著劉闖，輕輕嘆了口氣。
- |* E& }, w! g
    “孟彥，這一路想必也辛苦了，便好生歇息，明日一早，咱們還要趕路。”

    “舅父，咱們可是直接去許都？”
4 E; c/ N8 M/ T6 z
& R1 p& J; W% \9 {    “嗯。”
3 m+ B: L0 D) l4 w: Z
    “那我什麼時候，能夠去潁川？”劉闖沉聲道：“我想回去，修繕父母墳塋，另外重建家宅，也算是歸宗認祖。還有，我娘親究竟是何許人也？為什麼沒有人告訴我，她出身於何處？”
+ t9 \& V% @6 S: r) A7 Q
    鐘繇臉色一變，詫異看著劉闖。

4 F0 U% |* P+ a8 L5 r6 t5 t" w0 q    這孩子是真傻還是假傻，你認為你去了許都之後，還能像現在這樣自由嗎？恐怕你一舉一動，都會受人牽制。不過，鐘繇也知道，劉闖有這種想法不足為奇。當年他就想要回潁川重建家園，歸宗認祖。而今他有機會回潁川，自然會有這種念頭。若這麼說起來，這孩子倒是個孝順的孩子。至少他的心裡，始終掛唸著爹娘，掛唸著家園……若真如此，似乎還有挽回餘地，說不定能使他歸心與曹公。不過這件事要操辦起來，好像也確實有些困難……

  E2 a5 a0 P, M8 L9 |* b' f    “這件事，待回許都之後，再商議吧。”
. Y* l; d& f* K3 C- [- h/ Z* _
0 B/ ^6 }9 r% G2 S: e2 u, n    鐘繇說到這裡，停頓一下後，又開口道：“至於你母親……呵呵，該你知曉時，自會你知曉。”
# E7 D# _5 d& o" m/ h
5 @& |. n: e$ |7 S1 x3 g4 k    什麼意思？
7 {: H# Z5 [* G4 Q+ l
5 n) D! N5 V- z  s, S, i. c    劉闖有些困惑，難不成母親的身份，還是個禁忌不成？
& @4 j( @7 e. u8 E* H5 z
6 ^) f9 c: Y7 M9 S2 E% D    不過看鐘繇似乎不想說，劉闖也就沒有再去追問。
, {7 O1 j  u& }- V
    相信鐘繇這麼說，一定有他的道理……只是這樣一來，也使得劉闖對母親的身份，更加好奇。
4 t: B9 B- F1 `2 ~. l5 e7 _9 J
    夜深了，鐘繇告辭離去。

0 h) t$ x( X. r; Z$ l0 j' B    夏侯蘭帶著五十名飛熊騎在帳外警戒，而劉闖則躺在帳中，輾轉難寐。

    這個時候，想必陳宮等人，應該已經過了海西……估計再有些時日，他們就可以返回膠州灣。

2 }& y( v* c. ]% T5 N% t# \    可自己呢？
  r2 K- _" M* z
    此去許都，卻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離開。
8 p; }' z1 m* V( k0 z" B! }8 C5 x
$ @% x! d& [/ v4 g, f) v    心裡如果說不怕，那絕對是謊言……但劉闖隱隱約約可以覺得，他這次去許都，說不定能有意外收穫。

; L; B! p- F6 S4 v, ^5 L    想到這些，劉闖的心情突然放鬆許多。
6 |" [6 j3 z3 I: x
    他翻身從榻上坐起來，揉了揉眉心，便披衣走出小帳。

    十一月中旬的夜晚，頗為寒冷。

    營地裡點燃了大大小小數十處篝火，飛熊騎則自成一隊，儼然和整個隊伍格格不入。
, B  b0 X7 D) |5 C, h/ _' p( x2 M8 U
    夏侯蘭正坐在篝火旁和人說話，見劉闖過來，連忙迎上前。
2 K/ C" l' Q. ]! a8 Q, s2 z6 U
    “一切都還算安好？”

    “公子放心，一切正常。”
8 z* y( \% p# k* H, A4 E
8 @/ z0 [; n0 O$ `* ~: a9 h  z. o8 d    夏侯蘭猶豫了一下，復又低聲道：“不過我感覺，鐘先生似乎對我們有些提防。你看這四處篝火，分佈雖則散亂，但實際上卻是把我們圍起來。表面上是保護，但更多恐怕還是監視。”

, p- z. t. L$ |7 X    劉闖頓時笑了，“他不放心我，也是正常。”
) w; {& @3 i2 K; _+ ~7 x8 G
0 e) i- O" d2 @) D8 j. K3 c    鐘繇這次，也擔了很大的干係。

    劉闖也算是他保下來，如果劉闖在中途跑了，恐怕鐘繇也不會有好果子吃。他對劉闖有提防，本就在想像之中。劉闖也沒有太吃驚，也只笑了笑，安慰夏侯蘭幾句後，便返回軍帳。
) P5 F7 w# I5 G3 C' [
8 l9 I" {% a9 i' r* A    鐘繇，不可信！
: x, F- X0 r4 l8 m# S8 ?% f5 O
    並不是說他會害劉闖，而是說他不足以依靠。
) Y, G, c! s+ D0 j1 D1 ]/ e' }
) _7 U' @' m8 @3 \    若到了許都，想要逃出生天的話，還是要靠自己。
% c) E' O) `' G) P4 ?4 e
    只不過該怎麼才能離開許都呢？劉闖和衣躺在榻上，腦海中思忖著各種方案，不知不覺中，已有了一個初步的計劃。想要逃離許都，關鍵還是潁川。所以這潁川祭祖，便勢在必行。
5 f4 U  k" Y5 X. V( z& V
    嗯，要選一個恰到好處的時機。

    要找一個恰到好處的理由……劉闖突然間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他想起來一件事，說不得可以利用！
. R2 B0 ]& ^+ ?7 v' l- o; J( M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86章 許都，許都（一）

& U  E9 O  O2 n4 A$ U    “公子去了許都？”

    高密縣城中，管亥面沉似水，黃忠一言不發。

* y. R+ {4 o, U9 a) v' |6 h! ?    而步騭陳矯和陳群三人坐在一側，另一側則是太史慈許褚等人。
4 O: b/ H5 ]4 Q! a9 \5 v& b" O$ v
    陳宮坐在一旁，靜靜觀察眾人的表情，不禁心中感嘆道：公子手下，倒都是一眾忠心耿耿之人。

: c) D" z% o  H% `" l, O    太史慈怒道：“既然公子去了許都，你為何回來？”
1 Q/ p$ M6 u/ I! Y$ c7 G( i3 a5 t, _& d
    徐盛面帶羞愧之色，低著頭一言不發。
- |. d# W- H7 @3 M( a
    包括許褚在內，武安國、黃珍和蕭凌三人，更一臉羞愧。

8 s' ~" b# V5 {8 N* F    “子義，此事怪不得他們，想必是公子早有安排，所以才會獨自前往許都。”

5 p$ D8 V% o9 t! s' e- A) _    步騭站起來，把太史慈安撫住。
6 c/ p; V' p) P: H# l# d# r
    他從大袖中取出一封書信，在眾人面前晃了晃，“公子之所以去許都，也是為咱們求取一線生機。康成公昨日派孔明送信，把公子的安排都詳細說明。此次公子去許都，雖說是凶多吉少，但也是要為咱們搏一個前程。如此，曹操在短期之內不會對北海動兵，也就於我們喘息之機。

. [# y) ^' p1 `* R  |    諸君，皆公子心腹，故而請大家來，商議日後前程。
1 [( P( ~1 X  `; \
8 C  J, U  b3 h6 W! D$ @    公子有言：此北海國危急存亡之秋，若願與公子同舟共濟者，請留下來；如果覺得前途不明，也可以現在離開。但是，若這封書信拆開來後，大家便是一條線上的螞蚱。到時候如果哪個敢背信棄義，北海只要一息尚存，便天涯海角，也會追殺不止，請諸君三思而決定。”
# Q; {& E/ [% X7 @/ c+ ^1 n# W
    步騭說罷。便走過去。將書信遞給管亥。

9 g% c& W' d$ E9 F    論武力。管亥比不上太史慈許褚黃忠；論才幹，他更無法和步騭陳矯陳群呂岱這些人相提並論。

    但管亥是劉闖的長輩，更是劉闖離開北海時，託付的重臣。
/ T  p- l5 ~- \+ v( c  A: G
# J: b5 B* b2 V    在北海國內，管亥的聲望不低。
0 {/ U" M" T1 X1 _3 N4 Q
    他接過書信，目光掃過大廳內眾人，“一炷香時間，若現在退出。還來得及。

" ~9 B' T, a/ Z' L    一炷香後，我會拆開這封書信，到時候再退出，便視為叛逆，格殺勿論。諸君請三思吧。”
* x4 N1 b1 A; I) u
* p3 k6 {$ x8 ^1 e    “老夫歷經半世蹉跎，鬱鬱而不得志。

    今得公子看重，將我從荊州請來……雖說時日不多，但卻是極為快活。我不知若離開北海，能去何處？我留下來，願遵公子安排。大野莫再試探。老夫絕不會走，只管放心便是。”
$ R( X( m  z* n$ X" }, g' r
    黃忠撚鬚而笑。一臉輕鬆之色。

8 t: W) m  Z- n6 N" j9 k0 Q    在北海，也就是管亥和他年紀相仿，又都是武人，雖境界有差距，但是卻時常交流切磋。
5 Y& X9 M5 n5 o7 D+ x+ u1 a
4 p6 E7 t( {% A0 B2 L8 V" R) M    黃忠開了口之後，甘寧太史慈許褚也紛紛站出來。
1 f4 N$ F. i' q6 K& ?$ ?4 O
    陳群沉吟後道：“公子與我同出潁川，休戚相共，自當跟隨。”
5 E0 u5 G! r9 D: Y
    “鄭師言我當輔佐公子，我也願意留下。”
$ C5 v8 u$ n" s! i
    緊跟著，黃珍徐奕薛文鄭仁也都紛紛表示願意留下，待一眾人全都表示過後，管亥站起來，揮手示意道：“來人，把大門緊閉……百步之內，不得有閒雜人等靠近，違抗者便格殺勿論。”

    話音放落，就見大廳大門緩緩關閉。
, ~6 I; A- K# T, q* @
  x! L# z, I! N0 E# E7 j# D4 k" B    管亥把書信拆開後，遞給步騭，步騭掃了一眼，又遞給陳群。
7 g  ]6 w5 g( E8 c) c9 p
+ }& f: i* K& K$ E  w    陳群打開書信迅速看完，臉上不由得露出驚訝之色。

    “公子要我秘密出使鄴城？”

9 M3 [" X) R& m( D1 ?    步騭道：“長文，在座眾人當中，除長文之外，又有誰能擔此重任？”
- g; t  v2 U% c, A2 e# e( Z
2 i4 W- {# n- A1 t/ U    他說完，示意陳群把書信遞交給太史慈等人手中。
' s' U  V# `% `8 a
    “早在三年前，公子初定北海，便預感到會有今日麻煩。
* t0 ~$ x- \3 D' H7 b
& c! o0 N; x5 I- {% L    那時候我等來北海，乃不得已而為之。這北海雖好，卻夾在袁曹之間……而今，袁紹將滅公孫瓚，一旦公孫瓚敗亡，袁紹坐擁四州之地，必然會虎視中原。到時候，袁曹必有一戰。”

    眾人聞聽，不由得發出一陣驚呼。
  `! f6 ~8 i0 a8 j
    呂岱徐奕和黃珍，更是露出震驚之色。
' \, ?- J: C# l9 M' b. H
- ~, Y; ^4 c" n* `( D    想當初劉闖讓他們屯田的時候，他們還以為劉闖準備在北海國立足。

5 T9 }% @9 `5 Z    可現在看來……

6 X6 v0 W* k0 `% D0 M    “公子信中已說明白，袁曹之間戰事，必然會在來年拉開序幕。

    公子預計，最遲年中，雙方必將開始排兵佈陣，進行部署……到時候，不管是曹操還是袁紹，都不會容忍北海國獨立於外。此前我等可以左右逢源，但到那時候，我們必難繼續在此立足。而袁曹一旦開戰，則大河南北，都將捲入其中。我等必須在此之前，另尋他處容身。”
, E& p3 `% Z; @
" B4 D3 W9 s, O2 h4 g1 G    “子山，公子要選何處？”
, a. ^, U" O& y7 K/ `" _# ?
    步騭和管亥相視一眼，而後一擺手，就見周倉捧著一副地圖，懸掛於廳堂之上。
, M% D( `# o) q
" G' Z" w0 m4 W5 ~    “袁曹一旦開戰，能避開戰火處不多。
& L- h9 F# _2 M" n' _
    交州，有士家坐鎮，公子與士家交好，可以投奔。不過，若往交州，此生便只能偏安一隅，難成大事。所以公子不同意前往交州，但卻認為，應該和交州始終保持著密切往來……除交州之外，荊州有劉表，益州有劉璋，都是有主之地。所剩者，無非關中與遼東兩處。關中歷經戰亂，李傕郭汜方定，正處於混亂之中。而且關中士族，素來排外，只怕難以立足。
7 b) Z6 X9 ]3 [8 ^
0 e1 P8 c$ p5 C) n  j    所以，公子在兩年前便選定遼東遼西兩地，長文此去鄴城，便是要用北海東萊兩地，向袁紹換取遼東遼西。但遼東遼西，素來是苦寒之地，更有異族猖狂，人口稀少，糧草難以為繼。兩年前，公子命子方秘密前往遼西，於孤竹城置業，一方面進行蜀黍試種，一方面則囤積力量。

8 {% T9 R$ ^7 a+ R+ e    今子方在孤竹城，已招攬僮客三千餘人，更買下大片土地。
! U$ ?1 o3 S( U! g. W6 A2 u2 V
7 X) I" J' h3 a& x2 G' K    而在今年，公子更請來徐邈相助，蜀黍已成功播種，並且獲得豐收……如此一來，我們到了遼東遼西，便無糧草之憂。加上公子命薛州在下密造船，後得興霸和元福整頓。海軍已初見成效。今我海軍。有樓船二十艘。從下密出海。至臨渝，往返需十天時間，且海路暢通。

    開春之後，我等將開始秘密進行遷徙撤離，公子有令：至來年中，需遷徙十萬人至遼西郡……諸君，這可是一個極為浩大的工程，更將關係到公子未來基業。所以從現在開始。諸君當謹慎從事，逐步招攬流民，秘密送往遼西。而渤海太守荀老大人，也會從中相助，幫襯我等行事。”

    北海換遼西，遷徙十萬人！
8 w9 K: B8 q) N- a2 Y1 Z
    廳堂上眾人聽完後，不由得鴉雀無聲。
. A; X' e$ N9 y0 D1 l( [
    就連黃忠，也不禁為劉闖這手筆所震撼，搖頭苦笑不止……沒想到公子目光，竟如此長遠。

9 Z) j) K! Y* j- Y2 @    不過。這工程的確是浩大，讓所有人都為之蹙眉。
5 c; b/ A, P$ G' @" c. F* G
6 Z" u" D' t7 b6 I" W    “子山。公子計劃倒也不差，可是袁紹，能答應嗎？”

    “這就要靠長文的手段了。”
$ M8 v5 |/ Z: w& d" \
5 a8 G- {# V: q    陳群不由得苦笑，輕輕搖頭，心道一聲：還真是看得起我！

, P. Z8 P' g+ m- L2 g$ D& j/ Y% G2 A    不過，他心裡旋即又騰起一絲傲氣，既然公子這麼看得起我，這件事便是拼了老命，也要辦成才好。
. r3 M% E9 G5 L: V
+ J. O8 ^6 I( \5 V# L    “子山，那公子該如何脫身？”
# R/ E  q& N2 s2 f1 r4 I" w
0 X. l- T) S/ Z: e" h8 L    管亥忍不住開口問道。

9 a7 V9 t8 H# v- r+ Y) A5 h& e    而這句話，也是眾人最想詢問的事情，一時間幾雙眼睛，都盯著步騭，等待著他的回答。
  x2 i; G- g7 d) ^" I6 Z2 B: r
    步騭苦笑道：“公子並未吩咐，只說讓我們依計行事。

7 L( T" U* H3 e" N4 J& v    他還提醒大家，切莫打草驚蛇，所有行動，都必須是秘密進行，不可以為他人知曉。十萬人口，可分散而居。待長文說動袁紹同意互換城池以後，才可以大張旗鼓行事。至於公子那邊，他說他自會設法脫身。最遲來年年中，他定會從許都離開，所以請諸君盡心行事。”
8 ^) m+ Q. L0 `
    “我等，定遵公子安排。”

7 y* `' A4 }3 U' b, Y7 j. H& N    太史慈等人起身，齊聲回應。
- t: j, d7 J3 c0 F5 E0 }
    待眾人離去後，諸葛亮突然道：“亥叔，我要去許都。”
8 V( \/ ?- b- D* o
8 L: p. h4 m' }* b$ v) k8 @0 o    “啊？”

7 \( e- x8 r2 h    “孟彥哥哥身陷險地，我豈能坐視不理？

    鄭師也說，我可以出去遊歷一番，想來如今，正是時候。”

2 R( g2 z# n) G. t2 i* {% ?1 l" \    諸葛亮已十八歲。
% D! y0 Q% k6 c9 \
    而今，他身高八尺，面容俊朗。

0 f& k" C2 k3 f7 m6 n  r    跟隨鄭玄求學兩載後，舉手投足間更多出了許多自信。
% r" x/ a7 k6 k
    管亥沉吟片刻，展顏笑道：“孔明已經長大，應該出去歷練一番才對。
: A9 _/ R4 w9 q" U' |0 x( n/ }
* h" Y( a; t8 a6 Y- s    我十八歲的時候，便為一方小帥，手底下也帶了近千人。既然孔明有此心，那就遂他心思吧。我也知道，若強行阻攔你，你這小子，也會偷偷摸摸前往許都。索性便讓你去見識一番。”

6 c# b( g6 o- o+ W) E- x    他說到這裡，目光便轉向了武安國和蕭凌。
: f3 Z& B$ s) ?, v
    “子升！”
( o% ?; _9 L6 \0 n
# P: ]8 p) _& h8 i( J. |    “喏！”

    “便由你率三百飛熊騎，保護孔明前往許都……元稷，孟彥有交代，讓你去找華佗先生，治療手臂上的傷勢。”
/ R& J' n3 N/ ]" n7 ?
    武安國聞聽一怔，旋即驚喜道：“管公，我這手臂，還有救嗎？”
) h2 g  X6 L/ A! q' Z+ b7 l/ a* c4 C
7 ^" R3 o- Q0 Q+ U4 P5 _4 S    “我不太清楚，但華先生既然可以治療溫侯的傷勢，想必也能為你治療。

3 H( i/ ]1 W. [! H2 I( J    今後咱們去了遼東，必然會有更多的戰事。到時候還望你衝鋒陷陣，每戰先登，莫辜負公子期望。”

    武安國激動不已，連連點頭。
" J+ {. i7 a: h0 e6 o+ h1 X% f* V0 J
    管亥在把事情安排妥當之後，便站起身來，朝著陳宮一揖。

    “公台先生，接下來就要靠你，多多費心！”

& A; E$ m  h5 o2 R5 |" z+ e    +++++++++++++++++++++++++++++++++++++++++++++++++++++++++++++++++++++++
3 x& f& h! }: d8 w9 N. A; [9 v
    建安三年十二月，劉闖一行人順著睢水一路西進，抵達襄邑。

( r3 d. X1 T- M; a2 d) ~* i; S    而後他們在襄邑轉道，過浪湯渠，直奔許都。

9 U7 ^# P' |$ d$ @$ ^    這一路上，倒也還算是平靜。
' S$ ]! i/ B9 A/ h0 w. _& q8 o
    本來，鐘繇使團不過八百人，但是在到達夏丘之後，荀攸調動一千二百家臣與鐘繇匯合一處。
& H, o4 o  Z; }: G1 Z3 ]2 E/ E
- v$ Q3 x5 l" }9 {/ x    兩千人的使團浩浩蕩蕩行出徐州。

    雖則不少人想要在途中伏擊劉闖，可是看如此規模的隊伍，也不得不罷了心思，收兵回營。
6 ?+ I3 ]2 x8 ?; X
: r- J+ X# n9 e4 c' C7 _, [    荀攸鐘繇，又怎會不清楚這一點？
. N$ X8 P1 \5 s* G! h8 R
, l9 K" j+ Q7 B* m$ g) _% ~    徐州一戰，劉闖斬殺曹將多人。更不要說蒲姑陂上。殺得曹軍人仰馬翻。
  N3 o- S8 \) ^( ^. r
5 @8 Z! i. g: K; o0 s    許多曹軍將領。對劉闖心懷惡念，更不要說劉闖和劉備更是仇深似海，鐘繇又怎可能沒有防範？

, q- n( n" E6 M/ C2 _/ u. F0 i    所以，他一早就和荀攸商量妥當，並且在夏丘安排了一千多家臣。
3 y2 z9 L  l0 R2 j! f! @( e
' h0 M2 \' y# `" q2 b    兩千兵馬，即便是遇到伏擊，也可以抵擋一陣，更不要說這隊伍裡。還有劉闖這麼一個殺神存在。
0 b% T+ ~1 }# k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不少心懷不軌的曹軍將領，到最後都只能偃旗息鼓。
* B) R5 x/ D( K/ x+ K0 D5 r( f$ D& g
    劉闖一行人順利離開徐州之後，一路走走停停，不緊不慢。
- Z1 f* B: x0 s& F! c  g& R
    與此同時，曹操也開始了在徐州的收尾。
# T/ x  r( {, g9 o5 l
% J1 m5 R& J# \2 g% B6 r9 G    他命朱靈為廣陵太守，臧霸為琅琊相，繼續留守徐州。

/ k' a7 _/ T1 _. F7 J: K    陳珪、陳登父子，則被曹操帶去許都。
% ^5 L: y) o" J. r6 |. p& j
    在失去根基後，陳氏父子自然沒有了原先的底氣。雖然不太情願，卻也只能聽從曹操安排。

    彭城郡。則交由原海西令梁習為彭城太守之職。
6 B3 I" U' S- W7 R! |; O
    徐宣為下邳令，駐守下邳城。
& C, A( r1 p4 ]7 ~
; P0 R5 c- u8 k    東海郡方面，曹操則安排了卞夫人之弟卞秉為東海太守。

    這樣一番安排之後，曹操對徐州的控制力度得到極大的加強。特別是朱靈駐守廣陵，更可以免去江東孫策的危險。這朱靈，也是曹操手下一員大將，跟隨曹操日久，對曹操極為忠誠。

    把一切都安排妥當之後，已近十二月。
, G2 n5 U3 O; o" {3 n
$ \! g. i" s2 h4 Z6 L2 ]    曹操不敢繼續滯留於徐州，於是便率領兵馬，班師回朝。
0 f- l8 v1 i0 f  a% b
, k. W% t6 u( @4 x+ ]6 r    曹操是憂心河北袁紹，故而行程極快。

    當劉闖一行人抵達鄢陵的時候，曹操的前鋒軍兵馬，已抵達辰亭。
6 W8 r4 {, r, v# \: P
    得知劉闖在鄢陵，曹操又立刻命人前去相召。本來劉闖是準備直接前往許都，在得到曹操相召之後，不得不轉到在新汲和曹操匯合。

7 {! u9 Z8 {- k$ C0 l    建安三年十二月十八日，劉闖隨曹操，終於來到許都城外。

1 p! V9 y% K5 R  f9 Q5 D4 L    遠遠看去，就見許都城外聚集了許多人，前來恭迎曹操班師回朝。
  S; N* i" R6 ^/ o' }
% d) d& J3 x* i% n. G. K    “孟彥，還是你面子大！”
1 X7 S# B# s, L8 P/ v% J4 C# e
    當曹操看到那人群中幾張熟悉的面孔之後，忍不住在馬上扭頭，與劉闖說話。

    劉闖一怔，有些不太明白曹操的意思。
6 Y" X+ t% k+ \; T' H# x
0 J, o3 W: L2 X1 I3 Z( A* I    倒是鐘繇在一旁解釋道：“孟彥，車騎將軍也來了。”
  k% U2 x7 ~) I/ l- p% A
    “車騎將軍？”

, P% Z4 D* e, ^& `    劉闖順著鐘繇手指的方向看去，就看到一個中年男子，在眾多家臣的簇擁下，站在十里亭中。
" E+ ^  T" p& d& Z( g9 h+ l0 o
- y) F/ A$ x6 ]3 e" A6 N8 h6 x1 T    車騎將軍董承？

( j. A$ }4 X5 Y: b# ^    劉闖心裡一動，立刻明白了曹操話中之意。

    不過，他卻不會表現出來，而是疑惑道：“那是哪個？我卻未曾見過。”

! g8 U( \( Z9 H- z9 D) O7 q9 w    “車騎將軍，便是國丈董承。”

    劉闖不認識董承，那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 G" u8 B( o1 T8 P% h/ @( L/ w
4 f. l6 W4 }, Y; H6 z' u    曹操也只是隨口一句話，並沒有其他的意思。劉闖自幼流落民間，一直生活在東海郡，根本沒有踏足過許都，又如何認得董承？只不過，董承這個人素來倨傲，是堅定的保皇派。曹操和董承之間，也有不小的矛盾。今天看董承出現在十里亭，所以忍不住想要諷刺兩句……
. O3 `9 `6 j( L' Y; a: E4 R
    不是諷刺劉闖，而是想要諷刺董承。
0 Q) N* ]5 W& E- k( R/ S4 ?' \% A
6 h. u  m6 D( b' `; V, B    你們這些傢伙不是一直在支持劉闖嗎？

" B; U/ b: a6 E8 u5 Q& g    如今，劉闖被我帶回來了，看你們還有什麼話說。

    董承在人群中，笑容可掬，頷首示意。
  Y$ I; C9 e  Z1 e8 ?# A2 \' @
7 E. o, B. {/ h2 C    但他究竟是對誰頷首？恐怕只有他自己清楚……
/ j9 F/ S% |' D: n# H# p  {
    劉闖在馬上面無表情，看了董承兩眼之後，便不再言語，只隨著曹操，來到許都城門前。

2 p8 {2 J5 E+ D/ Y0 W    “聞司空討逆，得勝而還。

# L: j  @3 H/ h8 l8 N" I, ^- p5 s    完受陛下之命，與荀尚書率文武百官前來迎接，恭喜司空討逆得勝，大漢中興，指日可待。”

    城門外，一名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與一個年紀在三旬左右的男子並肩而立。
/ f8 \( K3 `5 E2 H8 X
    曹操已翻身下馬，曹軍眾將也都紛紛牽馬而行。

# V7 h. _) R3 U; n    劉闖也下了馬，不過卻並沒有跟著曹操上前與百官相見，只一手持巨闕劍，立於人群之中。
- _3 s. h+ \6 d7 T! {! P$ k
+ C/ C5 o% E' N3 N    “那便是屯騎校尉，中散大夫，國丈伏完。”

    鐘繇已跟隨曹操上前見禮，站在劉闖身邊的，卻是一個年紀大約在二十四五歲的青年。
9 q' G! R/ N4 M" ]  A9 L* j2 Y3 C
$ ^0 F( P+ x4 x7 A2 o  H5 h    “德祖，伏國丈身邊何人？”

    “便是尚書令，荀彧荀文若。”

% X7 ]% |$ H+ H4 W    這青年名叫楊修，太尉楊彪之子。

7 H. f$ t3 P' X4 w    也就是歷史上那個有名的‘雞肋’才子，楊修楊德祖。
3 h- U% ~! Z" a
    建安三年初，曹操通過滿寵，收拾了太尉楊彪，削弱保皇派的力量之後，便把楊彪罷黜官職。但他深知，弘農楊氏是關中望族，楊彪更是漢室名臣楊震之後，有著非同小可的威望。
# |% S2 f& N( A
    所以，曹操一手打壓楊彪，同時又征闢楊彪之子楊修為主簿。
0 R2 B1 g% e/ c
+ C1 i( K1 z' @6 Y- L: Z- F% X    劉闖在抵達新汲和曹操匯合之後，曹操就派了楊修過來，作為劉闖的嚮導。

( A* G1 H( G$ `+ c% k% b1 H+ X    畢竟，鐘繇不可能一直跟隨劉闖，他雖然有天使之名，可到了許都之後，還是要聽從曹操吩咐。

    劉闖本來對楊修，沒什麼好感。

! X1 i+ m% ?: K+ m1 i3 O    因為在史書中，楊修似乎就是一個好耍小聰明，喜歡逞能，而無真才實學的腐儒書生。

    可是在接觸之後，劉闖對楊修便有了新的認識……感覺著，楊修並不是如史書說的那麼喜歡賣弄，相反其人儒雅，言談頗為溫和，全無咄咄逼人之氣。劉闖覺得，楊修這個人並不是那種恃才傲物之人，至少從目前看來，他並非歷史中那個喜歡誇誇其談，自作聰明的傢伙。
  l9 h5 c! e9 C5 I; F4 m
' f* r( B& n7 X) l    荀彧嗎？

2 I4 Y" j* `7 G( O4 {% h    劉闖心裡一振，目光旋即向伏完身邊的男子看去。

" k/ o4 b+ V( L* b% n' \9 S8 R8 `    也就在這時候，那男子也抬起頭，向劉闖看來……兩人目光相觸，荀彧突然露出一抹溫和笑容。
7 L* H" ?2 w- b0 O2 X1 p0 r( |
    他對曹操說了兩句，便大步向劉闖走過來。

    他這一動，立刻吸引了許多人的目光。伏完本來也是和曹操談笑風生，可是當他目光落在劉闖身上的時候，眸光中閃過一抹複雜之色。

- g6 E/ \$ U- S- k9 }+ q    “灌亭侯，久聞大名，不想今日方得相見，某家荀彧，受陛下所托，等候灌亭侯多時！”

5 R! }* v9 h9 q1 n. H    不遠處，曹操的臉色，也隨之一變！
! H6 `/ b: h: k% Z, p6 m

( K& _9 T- a" t7 E0 C( @9 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