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庚新 -【悍戚】《已完本》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87章 許都，許都（二）
1 `; t. ^( U; D5 ?
    “這就是中陵侯之子？”
  W4 q5 g) y* L9 ~; o
9 p" n+ O0 j/ n    “原來，他就是劉孟彥啊！”

    “沒想到是這副模樣，果然雄壯……不過，看上去似乎和中陵侯不太相像？我記得中陵侯，姿容甚美。”

    “你知道什麼，他長得更似淮南厲王。”

. P: T! Q$ T! S/ N2 [    “……”
. u- o0 L5 z2 q
    人群中，傳來竊竊私語聲，使得劉闖一時間顯得有些尷尬。
  l$ w; b! g/ |0 i+ x
' T" X* u6 f% D3 J    不過，他倒是沒有在意那些人的說辭，而是仔仔細細的打量起眼前這位被曹操稱作‘吾之子房’的荀彧。

$ O1 l9 O6 L0 A' b5 m, G    事實上，劉闖一直覺得，荀彧不僅是曹操的‘張良’，更是曹操的‘蕭何’。
4 f1 y, C+ h& L7 _  |
    他長於掌控全局，有深謀遠慮。

    三國演義中說是郭嘉提出十勝十敗論，然則最早提出這個觀點的，確是荀彧。
4 F6 P; Z. M7 G5 ~! r9 \
0 l, A4 R5 c: c/ d    他的戰略眼光不但超乎尋常，在掌控全局方面，更是能力出眾。後世因為三國演義的緣故，很多人認為空城計出於諸葛亮。甚至連三十六計裡，也把空城計安放在諸葛亮的頭上。

    然則真正使用空城計的人，確是荀彧。

    曹操東征陶謙的時候，荀彧坐鎮鄄城。
9 E0 w" Z& d$ G8 u
    這恐怕也是有史料記載，荀彧唯一一次親臨戰場，指揮作戰的一戰。

    由於曹操誅殺邊讓，令陳宮張邈對他心生不滿，於是潛迎呂布，討伐曹操。當時，兗州諸郡紛紛響應。時豫州刺史郭貢率兵數萬來到鄄城，要和荀彧見面。而夏侯惇並不同意，認為太過冒險。
6 N' E9 l( L9 U6 `1 O6 i' `
8 F1 [3 d( }3 T    荀彧卻勸說住了夏侯惇，出城和郭貢見面。

- F7 e3 V( X$ f0 C/ T; I+ n    郭貢見荀彧毫無懼色，便以為鄄城有伏兵，不敢強攻，退兵而去。之後，荀彧又派遣程昱勸說范縣和東阿兩城，使之死守。才爭取到足夠的時間，令曹操從徐州領主力兵馬返回救援。

, C. b- a/ }% A- q  ]    這與空城計，有異曲同工之妙。
4 p; Q. ?9 z6 T/ M' W. _3 U
/ e! P5 w7 X! u: o+ m    此後，荀彧便不再親臨戰場，而是坐鎮後方，保證了曹操在前方作戰時，糧草充裕。無後顧之憂。
9 Y( g0 a4 E2 W) C! |
# H: c; J! M* A* A7 f2 Y    可以說，在曹操初期，若無荀彧，絕難立足。

/ s7 e. n7 D8 X* J; H    劉闖對荀彧，更非常好奇。不僅僅是因為荀彧能力過人，更因為這個人的身上。帶有一種悲情之色。如果說，郭嘉是一種壯志未酬的悲情，那麼荀彧的身上，則是一種夾在曹操和漢帝之間的矛盾悲情。他忠於漢室，同時又寄託於希望與曹操。最後當曹操決意稱王的時候，荀彧極力阻止，最後鬱鬱而終。雖有人說是曹操逼迫荀彧自盡。但更多的，恐怕還是一種夾在兩者間，左右為難的選擇。忠於曹操，亦或者忠於漢室？荀彧最終用性命給予了答案。

3 c# ^8 t1 j7 J! A) O# g    荀彧死後，雖則曹操身邊依舊有眾多謀臣，但卻無一人，能夠與荀彧相提並論。
# b, _; e. f0 i+ s
3 \* m7 V/ Z! R+ D9 N* S    “小侄，見過叔父。”
4 T$ U( i0 c' J( l9 a5 f
    論輩分。荀彧要長劉闖一輩兒。

& z/ S2 n2 E! H$ f7 x0 V8 H    劉闖是荀諶的女婿，而荀彧卻是荀諶的兄弟。

    見劉闖恭恭敬敬行禮，荀彧臉上也露出一抹和煦笑容，“孟彥想來一路辛苦，陛下早已命我打掃乾淨驛館，請孟彥先休息，等候陛下召見。”

    這也是荀彧保護劉闖的一種手段！
( @7 m% J5 J) D5 I: k! b5 D
1 O! }* |. ^. h* i    曹操凱旋而歸。必然會大擺酒宴，宴請官員。

% t9 W/ Y3 j4 J0 z; Z    萬一在酒席宴上有人向劉闖發難，必然會引發不必要的衝突。
/ k- ^% r  L" y9 j
    倒不如讓他先去休息，待大家都安穩下來。再做其他安排……相信，曹操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尋劉闖的麻煩。
7 q$ \9 D  P7 ^7 E7 c; v% g
  j5 ?- ^1 U9 j7 i    “是啊，孟彥便先去休息，咱們來日方長，不必急於一時。”

& i3 k4 b& ]$ A8 _2 z6 M    曹操當然很想給劉闖一個下馬威，因為這小子，實在是太驕橫了。
. C8 X; |8 Y+ R8 m+ }
' W& B8 v; ]- Y) Y( W    你打了敗仗懂不懂？你現在說穿了，是我的俘虜明不明白。可你還這麼橫，看上去好像是我變成你的俘虜一樣……曹操雖然不能殺劉闖，但是給劉闖個小鞋穿，倒也不是沒有可能。

" J! h! ?! s/ X3 W    只是，荀彧既然這麼說了，曹操也就不好駁了荀彧的面子。

8 ]: ^$ d* [% Z* i' _& V    心裡面雖然對劉闖諸多不滿，但還是要表現出一種大度來，免得讓人說他是小肚雞腸。

/ l) X- @. ~; o4 v; Z    劉闖哪能不明白荀彧的好意，看了一眼曹操，當下拱手道：“長輩吩咐，闖焉敢不從……”
- d2 Z. d: C8 d" g
    荀彧聞聽，頓時苦笑。

5 O. ]* R0 u, X! r, w  ^# Z    劉闖這分明是和曹操對上了：我不是怕你為難我，但荀彧是我長輩，我必須要遵從他的吩咐。
8 S. M& t# o0 I$ Q3 U2 e
    “德祖，你領孟彥，前去驛館。”

* T, v/ V8 c+ Y4 r    荀彧吩咐一句楊修，便不再理睬劉闖。

    楊修帶著劉闖離開之後，荀彧便對曹操道：“司空勿怪，孟彥不過少年心性。”
8 N; D7 u# I( n
    “哼哼，哼哼，哼哼……”
, b3 i+ r; {2 {
    曹操一連冷哼數聲，末了壓低聲音道：“看起來這個小子，不服氣啊！”
3 Q0 t; c( Z0 G3 l, t
: W1 U2 K/ {: J6 q    “哦？”
5 h' s' T! F' j/ c& g
    “哈，倒是個有趣的傢伙。”
) K" P$ K+ M7 ^$ U! u/ E( F
; P3 _1 M1 A  N! \! k    曹操認為，劉闖之所以這麼和他對著來，是因為他敗得不服。

    而事實上，就連曹操也明白，如果當時劉闖繼續在廣陵和他糾纏的話，哪怕是有孫策出兵，也未必能一舉將劉闖擊潰。而且，曹操那時候也確實不想再繼續和劉闖在徐州糾纏下去，糾纏的時日越久，危險就越大。所以，劉闖就算是不服氣，似乎也在情理之中，算不得事。
$ g/ d! N8 }; v; [
" F! \9 ^; ^$ j! V5 L    “總要讓這小子心服口服，到時候看他能怎麼說。”

2 a) r0 U+ x9 ?) k. L: h/ Z    曹操內心中，還是存著一絲收服劉闖的想法。

6 Y3 Z+ b5 s2 j; b; F$ K4 L    雖然他也知道，這可能性並不大，但終歸還是想要嘗試一番。

    荀彧鬆了口氣，只要曹操沒有對劉闖生出殺心，那麼事情就還有回轉的餘地。

. n$ p* ^) O; u% ^$ I( F5 E: {! X    就怕曹操生了殺心，到時候就算是荀彧，也沒有十足把握，保得劉闖平安……目光，在不經意間掃過曹操身後，卻看到一張熟悉的面容。劉備笑容可掬，站在隊伍之中，正在和陳珪父子說話。
. U& H* D* P' p( f+ i, h$ ?
& Z- s" H1 `( Y2 j2 I" G0 h8 I    荀彧眼睛一瞇，眸光中閃過一抹森然。
8 j  v: j( |2 }0 P
    似乎是覺察到了荀彧的目光，劉備朝他微微點頭，頷首示意。
3 g, \9 ?, f9 `6 `8 ^, t' `
/ F5 q! O3 l$ y4 d* l& f    不過，荀彧並未理睬劉備，而是扭頭做出一個請的手勢，“司空，請先入城，再做商議。”
* z7 V5 s# R7 `5 v
    劉備的臉色頓時一沉，心中有一絲不快。

0 R4 w6 x, B2 y! w    “玄德公，不必擔心。”
  p4 C4 @8 y) @& G4 p
# Y4 J5 }1 [! a# w0 `, N- s+ I: f$ G    陳登在一旁看得清楚，微微一笑道：“劉闖不管怎麼說，都是荀二哥的女婿。
5 R* j) G# G. w# Z+ l
    當初玄德公也是受人矇騙，才會說出那等話語，文若心裡自然不會高興。再者說，中陵侯在潁川人脈甚廣，那闖兒與玄德公為敵，玄德公自然會被他們嫉恨。不過，也僅止如此……曹公對玄德公甚為看重，有曹公在，就算是荀彧對玄德公再多不滿，玄德公也不會有危險。
2 t* U- s+ _/ A! P) w' p: W) o% U. K
9 t7 x: P) `9 {2 ^    倒是那闖兒……”
- d& t2 `% i$ L0 p( ?
5 x) C. n" L4 Y- I/ \) }5 Y2 k    陳登眼中閃過一抹森然。

    他可是都聽說了，當初主張呂布打廣陵的，就是劉闖。
) j7 \  |  F  N3 `! h; R
    陳珪道：“闖兒如今在許都仇人甚多，前次在徐州被他逃過去，且看他這次，還能否幸運。”

. `. t0 k+ ?3 q$ e    劉備微微一笑，輕輕點頭。
# Y9 b2 X$ P, l: ?3 `
    “漢瑜公，你說這一次，陛下有無可能召見我呢？”
; _/ A- p/ w% R" q0 U7 z
    陳珪一愣，旋即便明白了劉備的意思。
* t+ l5 D! v( |9 n( c6 a
    劉備這是想撈政治資本啊！

8 V0 _0 X' P0 x9 e4 Y    想想也是，劉備現在最缺乏的，就是政治資本！
3 ^3 m+ a: |& ~' ?& A
: v$ W6 i7 K, c) u    論戰功，他曾參加過平定黃巾之亂的戰事，殺敵無數，戰功顯赫；論資歷，他做過平原令，平原相，豫州牧……雖然那豫州牧名不副實，但也算得是俸祿萬石的大員，比之劉闖的資歷，可是充實多了。劉闖不過二十，卻已經做到了北海相，揚武將軍，為一方諸侯。原因？這裡面固然是有劉陶的因素，但更多的，還是源自於天子的認可。若非劉闖那皇叔的名頭，又怎可能招攬到那麼多的能人？而劉備和劉闖相比，不管是從資歷還是戰功而言，都比劉闖強。可是劉備的出身不好，名望不足，沒有天子的認可，以至於到現在都鬱鬱不得志。

    若是劉備能夠獲得天子的承認，想必也能迅速崛起。

    歷史上陳珪父子，對劉備一直非常友善。
- x7 R& K( d/ x. ]& Q, q
/ ]6 x, y' l7 |) O5 @% i$ H- E    陳登更是把劉備視為當時明主，若說認可程度，甚至有可能在曹操之上。

    只是當時劉備的實力太差，而陳珪父子為保全家族在徐州的利益，所以最終選擇了曹操……
1 F; s* z6 t, ?& Q5 }& p! N5 P
' W, O7 O; J8 I# K7 a    而今，陳氏家族，被呂布連根拔起。
& T- H2 p' t9 t
    連陳家在淮浦的祖屋，也被張遼毀掉。
$ e+ z$ z! g$ R; i, o
& j$ [2 I, W' _( g. P( j9 K* Z    陳氏在徐州的根基，已蕩然無存。這次曹操又強行把他父子從徐州帶來許都，更讓這父子二人，心生不滿。
4 |. X6 S2 A/ U; Q
    內心中，對劉備就更多了幾分親近。
4 K( I8 F8 t; R) K/ |( [( h
    陳珪和陳登兩人相視一眼，從對方的目光中，便看出了相同的意思。

    “我記得玄德公曾說過，乃中山靖王之後？”

    “正是！”
; Q2 r9 E" p6 N  a, V
3 U/ T' Q% J- @+ K8 M: o2 c: t    劉備聞聽這話，頓時胸脯一挺，露出一抹驕傲之色。
+ y4 p/ q4 D& W/ H' A0 ~2 C+ j1 C
4 C- e1 g- G) g9 M* J( \    陳珪正色道：“卻不知玄德公，可有族譜證明？”

    “這個，自然有族譜在身。”
7 ?* }* d& i% F! R: }
! O  Y+ t# z/ n3 p* O  Z3 f    陳珪和陳登相視一眼，便笑著點頭道：“既然如此，那便最好。

    玄德公有族譜證明，必然能夠被陛下所接受。相信陛下也會非常高興，能夠得玄德公這樣一位出眾族人……不過，此事要操作起來，還需謹慎行事。待安頓下來之後，我便去拜會一些老朋友，順道再把這個消息傳出去。想來用不得太久，天子必然能得到這樣的消息……”
: {+ g+ G2 Z( h1 Q1 ]3 p. {9 g
# z. J3 ~5 U. d) b    劉備頓時喜出望外，“若得如此，備感激不盡！”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88章 朝天子（一）
6 `- I& N1 k( m7 d+ E' }
    建安元年，曹操奉天子以令諸侯，以‘洛陽殘破’為理由，遷都許縣。
( L! y- \5 e* K% [% i, C2 w
    許都，由此開始了新的篇章。
/ Z7 k9 G2 i* p5 a8 Z: }
    曹操定都於許之後，對許縣進行了大規模的改建和擴張，而今的面積較之原來，增加數倍，人口更多達數十萬。
8 m- u+ W4 p. N) b+ I
* [+ ?4 \; B9 o+ ]    雖然和洛陽相比，仍有很大的差距。
$ X# \' d) e& j6 F+ y. q
- _/ d% V7 M& f: H3 S. S. p    但歷經三年修建之後，許都已隱隱透出帝王氣象。
4 E6 B; c* ^) @( u$ ]. j
    漢帝遷都許縣之後，曹操把原來的許縣作為內城，也就是所謂皇城。
( W2 z# {& L( l# O
    而後在內城外，又營建外城，其面積足足是內城的五倍。都城內，街房民宅官署林立，更有數條大街貫通城中。規模比不得洛陽，但是城市格局，卻完全是依照洛陽和長安進行設計。

    東漢以來，王朝的中心以洛陽和長安為主。
  U5 [4 ^$ K) K- l" @5 [
9 E+ B( q2 g: G% S/ D$ g7 K    而在漢末群雄疊起之後，長安洛陽曆經戰亂，殘破不堪，已不足以繼續為王都存在。

) @; Z4 j) H: L    而許都，位於黃河之南，背靠嵩山。由此向北，可直抵大河，路程不過二百里；向西至洛陽，也不過三百餘里，一方面可以使曹操便於掌控局勢，另一方面則可以讓曹操甩脫鬥爭漩渦。
. I4 Z. v$ i, C* ]
- h7 _! ]& {8 {5 {8 Q( \    因為建安之前的戰場，主要集中在長安至洛陽、陳留一線的河洛地區。
) x% `4 h1 p( o9 S- c+ L# f0 f% U, }, d
9 x8 _: ^$ c9 s; E) ]    定都許縣，對於曹操無疑是最佳選擇。
# p: w" W  \) Y$ J/ g' ^* l0 ~
( M1 S4 R3 _9 `( A9 ]+ Z0 s    同時，由於許都位於中州平原西部，氣候溫和，河流縱橫，雨量適中，是秦漢以來的魚米之鄉。加之交通便利，有利於解決曹操糧草補給的問題。而長安洛陽一帶，則由於常年經歷戰火，早就是民窮地乏，人口凋零，經濟凋敝，根本不足以給予曹操充足的後勤保障。
2 \( B) C) s; X
+ d) O+ w; J' T    史書記載。曹操遷都時曾啟奏漢帝曰：東都廢弛之地久矣，不可修葺，更兼轉運糧草艱辛。臣料許都地近魯陽，城郭宮室，錢糧民物足可備矣，可幸鑾輿。

6 J0 C+ J- o9 C' a    這當然是一個藉口，但所言也是實情。

    漢帝即便是不太情願。也只能聽從曹操的意見，從洛陽來到許都。

    只是，當他到了許都之後，卻發現情況並不如他想像中的那般美好。

    曹操對他看似恭敬，實則視為傀儡。

    朝中事務，漢帝根本無法參與其中。各地奏疏入司空府便不再上報，劉協能夠做主的事情，也大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長久以往，漢帝權力勢必會被曹操架空，這與劉協最初的想法，可謂是南轅北轍。也正是因為此，隨著時間的推移。劉協對抗曹操的念頭就越發強烈。

    若不能收回皇權，這帝王做下去又有什麼意思？
8 n# w$ F0 C: A. t5 F( g
; S" z" {" D/ i# C    可曹操勢大，滿朝幾乎都是他的人，根本沒有漢帝可以插手的餘地。

7 J1 ~" @2 z. J1 F- w" t$ H    昔日老臣，貶得貶，走的走，剩下一些人，只能忍氣吞聲。敢怒而不敢言。唯一一個心向漢室的荀彧，雖掌控尚書府，但卻一直對曹操俯首聽命，這使得劉協心裡，更感到不舒服。
2 K2 [( w* f8 G% F$ d. }, ]
" o1 ^. E( w9 `: J    “陛下，聽說灌亭侯來了！”
( k: [7 D# x  i6 `7 L1 |
    承光殿裡，漢帝看上去頗有些頹然。坐在龍椅上，長吁短嘆。
/ e( a$ B. U6 C
    伏皇后和董貴人坐在一旁，看漢帝興緻不高，兩人忍不住相視一眼後。董貴人起身開口問道。

    “劉孟彥那蠢貨，朕與他許多便利，怎地到頭來還是輸給曹操？
, `! x% \) L0 M+ Q+ L. V
: N: a& k' }4 d4 l+ _1 J8 D    你說他待在北海國不好嗎？為何要跑去徐州湊熱鬧？結果倒好，若非朕發出制詔，他恐怕連命都無法保住。如此蠢材，又如何能助朕成事，中興漢室江山？朕每思及此，便有些難過。”
; w: p3 g+ h; O* S
    劉協一副惱羞成怒的模樣，伏皇后和董貴人坐在一旁，不禁面面相覷。

4 h/ [' t$ S) Y# I4 K; {4 c    劉闖出兵徐州的時候，漢帝還一副興高采烈的模樣。

    他覺得，劉闖若能阻止曹操征伐徐州，必能掃了曹操顏面，到時候他就有機會，在朝堂上發難。
' A5 _# o; ?+ a2 i" s$ L0 j
$ r- i& @$ C" T+ |/ t$ t- I. D    哪料想……
" T* X1 v) s+ h0 x$ P1 W& F
    但問題是，劉闖出兵徐州，並無過錯。

  T* }: ^7 t% X- r) H    錯的，只是曹操太過狡詐，竟然提前勸降了臧霸，令劉闖後路斷絶，不得已才去和曹操硬拚。

$ y1 i0 q0 ~7 M' W" v    可這種話，不能說出來。

    對於自尊心極強的劉協而言，你當著他面指出錯誤，便是打他的臉，會讓他更加暴怒。
3 Y0 _( h( u% c" G: ?/ f
) y2 P( Q& Z4 |  T. |; l( z    “劉皇叔這次出兵，倒是有些莽撞了！
; Y  S! z2 Q, d! ^
    不過他本心並無錯誤，只是實力太過弱小，怎比得曹操虎狼之師？陛下，劉皇叔坐擁北海東萊，是個民窮地乏之處。能夠闖出今日局面，已難能可貴，妾身以為，還是他權力不足。

    若劉皇叔坐擁關中，一定能戰勝曹操……”
, S/ A& n, w9 I- j" ^
    “梓童這話說的……朕若能與他關中，不早就與他？”
6 i" ?% q+ G! J  x9 c3 P; `, }
    “是啊，劉皇叔無天時地利，只靠人和，還是少了些助力。”

: V1 f+ f: R1 n% u1 r    伏皇后寬慰漢帝，實則是在為劉闖開脫。

4 ]  I0 [8 D( x. X& |% ?    自劉闖上了報恩疏之後，便派人有意無意和伏完加強聯繫，還在私底下送了伏完許多錢糧。
/ z& s- _9 K7 f8 R
1 e5 }% X0 c2 q0 k    特別是在劉闖大興造紙編書後，也使得伏完對劉闖印象頗佳。

% y9 y; t# _0 c6 Q- p! l! A; }/ {    所以和伏壽伏皇后談及劉闖的時候，也常常會有誇讚之言。久而久之，伏壽對劉闖也生出強烈的好奇心。一個自幼流落民間，歷經苦難的孩子，而今突然崛起，成為一方諸侯，更與呂布那樣的狠人齊名……伏皇后很好奇，這樣一個人，究竟是什麼模樣？她對劉闖，也頗為讚賞。不似劉協，對劉闖要求那麼高，伏壽認為，劉闖白手起家，短短兩年混成如今模樣，已經是難能可貴。若再對他挑三揀四，不免有些難為了劉闖，反而會使得劉闖離心……

+ r: I( r* |' \$ u* k    畢竟，如今忠於漢室，又手握兵權的人，並不算多。
) i7 D: G9 {: v4 j6 z5 Q
6 U: @3 W: i. G0 i+ b. _( n    劉協聽了伏完的勸說，不禁幽幽一聲嘆息。

" F9 X  h' n$ ~% @4 V    宮外，白雪皚皚。
/ y, a! a& x- B3 K9 a4 h7 {' y( S0 F- b
) }( [2 A2 B5 d    承光殿中，炭火熊熊。

0 K: K  n8 O6 C    劉協站起身，看一眼伏壽之後，輕聲道：“朕何嘗不知道他過的艱難，身在北海，卻要受多方節制。
1 ~$ x. l+ P' J( f) A
$ p2 ]' l4 \. A    可朕如今，也給不得他太多幫助。唯一能幫他的，就是與他宗室之名。

" a* W8 y- b. n! o    他如今敗於曹操，豈不是令朕功虧一簣？此次他進入許都，恐怕想要離開，不會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 e: B, y& O6 y( s& k    “父親傳話說，劉皇叔雖然入京，短期不會有性命之憂。
5 a; X: z, M% c& y7 G
    潁川方面給予他頗多關照。想必曹操也不敢在這個時候，輕易壞他性命。父親還說，雖未與劉皇叔交談，但可以感覺到，劉皇叔對曹操的態度極為強硬，時常流露出不服之氣。相信他一定不會束手待斃。早晚會找機會脫身。只不過，父親也不敢在此時和他聯絡，以免令曹操心生殺機。”
6 X5 x1 y$ q; i
& C- i, _% ]7 h9 d: E4 @& @3 m    “就算逃出去，又能如何？”
1 B6 {/ F1 k$ q
. {8 Y; H# @  L8 X6 g    漢帝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梓童難道看不出來，曹操平定了徐州之後，北海國岌岌可危。”
4 B* g1 [# G$ l  ?5 J( l% h% p, v
    他也算是歷經磨難。雖然困於宮中，可眼力價卻不弱。

    劉闖現在的困局，漢帝當然可以看出來。只是在而今的態勢下，他有心幫忙，卻無力支持……

( B% O3 W/ w* E# R    “依臣妾看，劉皇叔還是少了幫手？”
1 K+ l( [- x, t6 z8 |
    董貴人在一旁突然開口，讓漢帝和伏壽都不由得一怔。

    “妹妹這話，是什麼意思？”

0 U2 t# l2 v3 i" P    董貴人猶豫一下。輕聲道：“我聽人說，而今天下諸侯，名義上尊陛下，實則卻是尊曹操……劉皇叔在北海國，也是獨木難支，根本無力和人抗衡。有道是木秀於林，風必摧之。若宗室之中。能夠多一些似劉皇叔這樣的人物，便成不得事情，但至少也能為劉皇叔分擔一些。
# u- c0 I0 S: M% f2 t6 ~
& Z. o& X, u' O. d    那似現在，劉皇叔一人死撐。哪怕他本事再大，卻終究比不得曹操老謀深算。

6 e3 A$ u- L% X: N: }    這次他出兵徐州，到最後身陷險地。可諸侯之中，卻無一人肯出兵響應，否則他又怎會落敗？”

    劉協和伏壽聽罷，不由得連連點頭。

    的確，劉闖一個人在外面奮鬥，實在是太過辛苦。

8 c# ?/ E. g% K/ l& L8 N& s+ c2 ^' Q    “陛下把希望，都寄託於劉皇叔一人，可陛下有沒有想過，若劉皇叔敗亡，還有誰能支持陛下？”
# P( ^: d' F" Y! V  S* q& H2 I8 o
) b* h4 z: C$ y' Q# g4 Y    伏壽突然道：“妹妹，可是董車騎又有籌謀？”

    “昨日臣妾聽說母親病重，所以回家探望。
0 m9 H, M# Z4 U! J) }5 A2 Y
    父親趁機與臣妾言：宗室之力，太過薄弱。荊州劉表，益州劉璋空有宗室之名，卻從未想過報效國家。劉皇叔雖忠於陛下，但畢竟崛起太晚，實力不足，雖能逞強一時，卻難成氣候。當務之急，是應該擴大宗室之力，若天下間多幾個似劉皇叔這樣的宗室，漢室焉能不興？”
/ r8 Z- y, q8 X; H
6 m4 `. T1 \, I0 x1 O- A9 e2 Z9 J    漢帝和伏壽聽罷，不禁連連點頭。
, n, r3 X) S, R9 r) P
    “董國丈所言極是。”
! l2 S9 `' Y0 a
6 g) W; J7 R! \4 @0 N$ P! z" n    “妹妹可知，而今宗室之中，還有誰可託付重任？”
$ X3 X: o4 p* ]# Y
: ?9 X5 K! K- j2 q5 B    漢帝的目光一亮，向董貴人看去。
& ]" E  @0 w7 P5 J3 `, J! w+ g' X, x
1 J% y6 W) e/ P: e1 U1 S    董貴人期期艾艾，猶豫許久後才低聲道：“父親倒是提起一人。只是此人……陛下可還記得，之前曾誣陷劉皇叔為‘背主家奴’的劉備劉玄德？此人乃中山靖王之後，但是前次卻被陛下踢出了宗室。但此人……父親言，劉備雖然和劉皇叔交惡，但畢竟也是宗室，始終心向漢室。

    其人才幹，頗為出眾，就連曹操也對他非常賞識。

' ^/ {7 V- t; ~" j    若得重入宗室，他必然會對陛下感恩戴德，忠心效力……到時候就算他和劉皇叔不和，但也可以有所依持。再不濟，他日劉皇叔得勢時，也能有個牽制，免得似今日這般，曹操獨大。”

    劉備，劉玄德？
8 U! ]5 f7 [, V4 t% j
* y1 e1 C2 J! P# b( n3 ~( O. \    漢帝聽到這名字顯示一怔，旋即露出恍然之色，輕輕點頭。

/ w5 V% U" W; q! w7 k    “梓童若不提起，朕險些忘記此人。
/ {8 C/ m- _3 m+ S3 D& ~
    嗯，若是依董國丈所言，這劉備倒也是個人才。再不濟，他也能為劉孟彥分擔些壓力，讓劉孟彥能夠得到喘息之機。不過，此人品性……朕不甚歡喜。若把他和劉孟彥並列，萬一將劉孟彥激怒，又該如何是好？”
4 B9 C4 l! x% E, @- Q6 _* R
& P/ n. q1 D4 ^    是啊，劉闖和劉備之間仇深似海。
6 w" ~7 M7 J: b4 F" K( e
    拉攏了劉備，固然可以加強宗室的力量，可如果因此而得罪了劉闖，不免有些得不償失啊。
+ m3 z% A8 B; _& b3 W2 |: ?
    不管怎樣，劉闖在北海和東萊，根基已定。
- l/ Z" j  D) m. |8 X: H
: c6 ]. z, C( H9 D    更不要說劉闖背後，還隱隱有潁川世族支持……劉備，說穿了不過是寄人籬下，看曹操臉色行事。二者之間。該選取何人？一目瞭然。劉協也擔心，因為劉備而激怒劉闖，不太划算。

    董貴人聽罷，閉上了嘴。

* j  e: s" e+ G% d; d- Q$ A    她只是傳話給劉協，話說完了，便沒了主意。
, c% |/ ^# j+ O% c6 a9 M0 \
" o6 p  C. }% ^) I+ |, f0 n    倒是伏壽聽完，很快有了主意。“陛下，妹妹所言不是沒有道理，如果能多一個為陛下效忠的宗室，陛下的力量也就可以增加一分。但關鍵還是在劉皇叔身上，臣妾可以想辦法，讓父親前去打探劉皇叔的口風。不過。就算是拉攏劉備，也不必給他太高的待遇。似劉皇叔的那種待遇，不能再與劉備。只要把他列入宗室即可，而後給他些封賞，想必他就可以滿足。”
5 e7 _$ E% T+ n( }0 S
    伏壽對劉備的情況不甚瞭解。
# w( s' a! S" G0 D8 @/ v# q* c& [9 f
+ o# R+ n, B: _" \    不過在她看來，一個背地裡中傷他人的傢伙，就算能力再強。其品性卻難以保證。
) L9 {& f. o) W
" U! [% b4 ]6 Y    這樣的人，可以拉攏，卻不能給他太高的待遇……否則的話，將來可能會變成第二個曹操。

1 M& ]3 ?! m' w: d& k3 j" t* T6 t    把待遇的等次分開，劉闖的等次高於劉備，想必劉闖也不會太惱怒。

    這樣一來，即安撫了劉闖，又拉攏了劉備。可謂兩全齊美。

    劉協連連點頭，那張略顯刻薄的臉上，旋即浮現出一抹和煦笑意，“梓童所言極是，既然如此，便依梓童所說行事。不過此事，需多加小心。劉皇叔如今身陷許都。危機四伏，切不可被曹操覺察才好。”
8 P  z2 {- k( ^( u9 K; p( ^
6 L6 K7 D# I' u/ g5 g, k    伏壽微微一笑，連忙欠身領命。
0 I; \2 z, g1 _# b9 u3 l
, E* a' v8 R6 a9 {1 a( A1 F) A2 v    只是這心裡，或多或少對劉協這種刻薄。感到了一絲不滿。
; f9 v9 |2 z2 ]& v& k& s8 N2 V
6 O+ |* W9 `/ W1 Y    用得上時，便是‘愛卿’，便是‘皇叔’；若用不上的時候，則直接直呼其名。陛下若不改了這個習慣，早晚會受所害。可這是性格的問題，伏壽也不知道，該怎樣才能勸說劉協改變。
; J, Z! ^% O$ F9 _3 }: K
    也罷，相信陛下自有決斷！
0 ]0 y7 Y2 E' H" w
    ++++++++++++++++++++++++++++++++++++++++++++++++++++++++++

5 p" q8 v; z. V5 d) P    許都城中，繁華喧囂。
7 t8 C; [  r! \
' A7 f5 N  Z! t* {    曹操凱旋而歸，更使得許都百姓，感到無比振奮。
' t7 z5 _+ o. q9 E) D
" x' b2 L  q8 @+ N* J    同時，劉闖的到來，也令人們在歡喜雀躍的同時，又增添了幾分好感。
3 `& z: a) _& e$ ^; O1 `" o( q1 Z
    想當初，許縣也是潁川郡所屬。雖然許縣如今變成了許都，但大多數人還是把自己當做潁川人。

    劉闖，恰好就是潁川人！

    潁川自古出名士，但說及猛將，卻屈指可數。

    自漢末群雄並起，諸侯相爭以來，人們對那些豪勇之士的好奇心，遠比之前更為強烈。
6 Q2 k8 Z- e8 f9 H  \
    劉闖，中陵侯之後，自幼流落民間，而後崛起於江湖，以雄武而著稱於世，號稱飛熊，與呂布齊名。
; m2 w- z( k, M! B7 I6 b% P
    這樣一個人物，儼然就是一部小說作品。

# j3 \# D5 }- g9 q/ n$ J    以至於很多潁川人對劉闖感到好奇，感到親切。
4 S/ ?; u4 D* g8 A- M" r# H- Z% {6 b
    只是，劉闖在抵達許都之後，便很少露面。
) T4 j5 C1 ]- j- y. a# F
    曹操呢？

    也似乎是想要打消人們對劉闖的好奇心，打消劉闖的影響力，故而在劉闖入住了驛站之後，也沒有再召見劉闖。至於面聖？那更需要曹操的准許，並不是天子想要見劉闖，就能見到。

( r* a; I! M: Q8 j- [9 J# W" Y3 o    劉闖對此，好像也沒有放在心上。
2 g( V& [. ^( n& @/ y# f
    不知不覺，他已經來到許都三日。三天來，他大多數時間都是在驛館中足不出戶，也不與任何人相見。曹操的心思，他當然清楚。可他也知道，面聖這種事，不是漢帝能夠決定，也不是他可以決定，全要看曹操的想法。不過，相信曹操也拖不太久，畢竟制詔發出，劉闖早晚都會與漢帝相見……這一點，曹操阻止不來，所以劉闖這心裡面，也絲毫不覺慌亂……

    時間，就這樣一天天過去。
6 h- }$ F8 s: ~9 D% d- o
    劉闖在驛館中，或是讀書，或是演武，倒也過得不甚寂寞。
1 W0 F3 w$ ?7 M9 c  `) ~
- B2 E5 w2 W) L9 i" P    自突破龍蛇變之後，劉闖發現，他的氣力再次提升，氣血較之先前，也變得更加強盛起來。
( C* i1 s: j1 j. f5 i
    劉闖不清楚，他如今究竟到了怎樣的境界，更沒有人與他比試。
2 k# D: C3 K9 i& x5 W' P
    所以，他只好在庭院中打熬氣力，那桿盤龍八音椎，也變得越發順手起來。
% h6 S# I2 t; L; k2 X  I0 g5 R
    閒來無事，劉闖會拉著夏侯蘭一起演武，甚至還把龍蛇九變中的蒼猿變，莽牛變傳給夏侯蘭。
5 r8 ]' H" `8 I* j% i  Y4 E
1 ?" t- C: v+ \8 r    用夏侯蘭的話說，他近來隱隱覺得，有突破的跡象。

    要知道，夏侯蘭本就達到了養氣巔峰境界……

    若夏侯蘭能夠突破了養氣境界，達到煉神境界，那麼劉闖手下的武將裡，就要又多出一員可以獨當一面的猛將。

    一想到這些，劉闖就心中開懷。

    身為穿越眾，自然就會有收藏名將的喜好。

    夏侯蘭的名字在後世，也許算不得響亮，但在劉闖看來，他的才幹，並不遜色於徐盛等人。

2 m* r. B3 B  i# m& K# f    最關鍵的是，夏侯蘭很忠誠。

; q" k4 B8 ^* `4 _" j    這是個實在人，不可能朝秦暮楚……

3 H# f- R5 e. V3 ~( U) _1 G    唯一的變數，就是趙雲。劉闖希望能通過夏侯蘭把趙雲招攬在麾下，可不想將來遇到趙雲時，把夏侯蘭勾走。也正是這個原因，他對夏侯蘭極為親切，更不惜血本，傳他龍蛇九變。

    而今，劉闖已不必擔心夏侯蘭會被勾搭走，不過他這心裡面，卻始終惦記著子龍。

    可惜夏侯蘭對趙雲的情況也不是特別瞭解，不然的話可以讓他現在就和趙雲取得聯繫……哪怕趙雲不能立刻歸附，但培養些感情終歸是一件好事。莫等到趙雲最後投奔了劉備，才後悔莫及。
5 d( [: z( l0 \( z
    “衡若，左右今日無事，不如出去走走？”

% u9 c: z( S! N, r& l" [( ^/ e    劉闖看天氣不錯，便動了遊興。
. o% C4 I( R. B+ ?- b$ |/ i) y- \
. {7 {& m; X4 ^- m& u    這一天，他在驛館中看了會兒書，便叫上夏侯蘭，帶著十幾名飛熊騎鐵甲衛士，走出驛館大門。
# k8 ^1 P6 e: }( r+ L1 U8 P- K

0 b) G* `* p1 P" Z; c2 A8 r  R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89章 朝天子（二）

     許都的驛館，位於北許裡。
( z7 a0 r( p) j1 [
5 r. Z/ T  _5 U( w% R) U  }6 n    出門，便可以看到一條大道，直通午門大街。
  p+ x+ |1 V# X4 K" ^2 x+ Z
. j9 Q5 ^+ y! q5 Y    劉闖帶著夏侯蘭一行人走出驛館大門後，正準備往午門大街方向走，卻忽聽到一聲弓弦響，從驛館大門左側的小巷中射出一支利箭。這箭矢出現的極為突然，讓劉闖有些猝不及防。
( d2 Y! Y; M, D. h* p" z9 c
$ D# P; N: @+ }9 @7 U4 T    他本能的拔劍啪的將利箭擋下，哪知道從右側的巷陌裡傳來一聲喊喝：“闖賊，拿命來！”
2 o9 Q, z; J4 \, G# ?
. o! Y3 a; o2 W; `1 |& e- d    巷陌中，衝出數十名黑衣人，手持利器便撲過來。

+ ~" N3 E" b% w: ~    劉闖眉頭一蹙，正要迎上去，只聽身後夏侯蘭一聲厲喝：“給我攔住刺客。”

    鐵甲衛士呼啦啦迎上前去，夏侯蘭雙手持劍，縱身攔在劉闖身前。
" J, w& s4 _/ u
+ h5 H, N* L5 W5 P) e# k    “衡若，左側巷陌中有弓箭手。”
" L; q" [# s  P& Q
3 @4 Z' N8 T! e5 f2 v    夏侯蘭二話不說，提劍便衝進巷陌之中。

& B  h* ?" D% O1 Q) |    與此同時，劉闖持劍大步而行，眨眼間便衝入刺客人群之中，巨闕劍翻飛，劍光閃閃，幾名黑衣刺客眨眼間便被他刺翻在地。

$ V" F' ]1 R8 n+ s2 {' |: m8 ?    刺客們眼見情況不妙，大喝一聲，便呼啦啦退走。
  O# G6 L# g: n
    劉闖想要去追，卻聽得午門大街方向傳來急促腳步聲，一隊巡兵匆匆跑來。

" N) _3 Y( [% ?2 v    與此同時，從驛館裡也衝出近百名侍衛，把劉闖護佑在中間。見此情況，劉闖也有些不好再去追殺刺客。而夏侯蘭則從左側巷陌中跑來，一臉疑惑之色道：“公子，那刺客已經自盡身亡。”

    “不是你殺的？”
4 X  \) P" t4 f( }
0 s0 n2 x! V7 w0 l0 z! H; x    “不是，我過去的時候，就看到刺客已經死了。

    巷陌是一條死路。沒有其他出口。所以不可能有其他同夥存在。只可能是刺客自盡。”

    “劉皇叔，可無恙！”
- ^- F. n9 k. z; G1 R  y1 D  {  T
    一匹快馬，遠處疾馳而來。

    馬上那人年紀大約在三旬左右，長的頗為俊秀。

4 e0 p7 Q1 o- r7 I# K    劉闖認得此人，是曹操的族子，名叫曹休，字文烈，為司空府參軍。執金吾侯，負責許都治安。
' \4 _0 J: O9 Z/ W. X3 Q  C
6 `& J. K# G  h5 u    曹休來到驛館門口，看到眼前這副模樣，也不由得眉頭一蹙，露出一抹怒色。

    不過，他還是先上前詢問劉闖的安全，見劉闖沒什麼大礙，便勸說道：“劉皇叔，而今許都城中出現這種事情，實乃我之過失。請劉皇叔暫回驛館。莫輕易出門。待我徹查此事，上報與司空之後。定會與皇叔一個公道。”
( r9 N6 N: Q" A. M! J* u2 I$ e* T! p6 B
    劉闖愣了一下，點點頭並未反對。

    他也知道，這許都城裡，不知道有多少人想他死。

/ ], h9 v3 f" p1 O# u* }0 Z5 x8 b    只是，他還是感覺有些奇怪，因為今天這場刺殺，實在是有些怪異，感覺著……

/ Q% j0 S7 W6 T- E% v3 `6 V, _7 `3 T    “如此，便拜託文烈將軍。”
( y& J" H: O; ]' U/ ^
6 y7 C1 U: h4 |    劉闖拱手，便帶著夏侯蘭和鐵甲衛士退回驛站。
4 \: Y9 h* B6 p# k2 z! ]; }
    待劉闖返回驛站之後，曹休便命人查看現場。他下馬來到那幾具黑衣人屍體旁邊，蹲下來把那幾人臉上的面巾扯下。入眼的，卻是幾副陌生面孔，讓曹休不禁眉頭緊蹙。他又命人把刺客使用的兵器拿過來，也沒有看出什麼端倪。死士？曹休腦海中，突然閃現出這樣兩個字來。

    若是死士，那這背後，可就牽扯甚多。

$ s8 L" P4 ]3 W    曹休不敢再耽擱，連忙命人把刺客的屍體和兵器送去司空府，同時更派人在驛站周圍，嚴加警戒。
. ^; j/ H' q, F. A1 J
$ i; f  R) W8 E3 }/ m. B    “衡若，我總覺得，今日的刺殺有古怪。”

    回到住所之後，劉闖立刻命鐵甲衛士在外面警戒起來，而後把夏侯蘭叫進屋中。

/ @; E2 }# B2 S0 }# G    “古怪？”夏侯蘭露出疑惑之色，輕聲問道：“公子，有何古怪？”

$ a. a; j: \) d% d    “我總覺得，這些刺客似乎並不是想要來刺殺我，更像是，更像是……”劉闖也說不出感覺來，搓了搓臉頰，自言自語道：“這些刺客，更像是為了刺殺我而刺殺我，似乎並不想取我性命。”

    為了刺殺而刺殺？那不還是要刺殺嗎？

    夏侯蘭有些糊塗了，不太明白劉闖話語中的意思。

    劉闖道：“我說不清楚，但我就是感覺著，他們並不是想要取我性命……”
$ ?/ D  b9 `2 f
    是啊，這場刺殺，顯得太過於突然，也太過於簡單。
; z" G" [4 T# r' j5 I
: b7 h- h0 G$ M3 c  s    劉闖以勇力而著稱，世人盡知。

. ]1 k0 ]' C+ h% G2 h    如果真有人想要刺殺劉闖，絕不會如此簡單行事。記得兩年前在高密，劉闖也曾遭遇過一場刺殺，那是由彭璆主使。但劉闖卻記得，那場刺殺凶險萬分，對方安排了三連殺，可謂是周密至極。彭璆都可以做出如此周密的刺殺安排，可今天的刺殺，卻顯得很簡單，沒有一點技術含量。

    這也是劉闖最為困惑之處。
. h8 s; ?2 S; N, ]/ [( R
# Y. y' V( k( |# E    若曹操想要殺他，不會用這樣的方式，甚至有可能是大張旗鼓的進行。
  Q) A5 S' N3 v
    如果是曹操的那些部曲，更不會用如此簡單的方式，甚至只派出幾十個人過來……至少，他們會安排一些有份量的刺客。劉闖想不明白，究竟會是什麼人，安排了這麼一場醜陋的刺殺行動呢？
, d  x/ q" ~6 h; T6 \$ j& g
    他站起身來，在屋中徘徊片刻後，沉聲道：“衡若，這件事咱們不要再過問，想來用不得太久，就能看出這其中的奧妙。”

' a9 q4 P2 q- c) j$ b    ++++++++++++++++++++++++++++++++++++++++++++++++++++++++++
. b: Q# t! P) C; o1 a2 _6 N
    驛館大門外的刺殺，很快傳遍了許都城。
# ~) h8 x( g: ]6 }
4 H% R" n0 z  a; I8 T% M    劉備在住處聽聞消息，忍不住撫掌大笑，“要那小賊，還敢猖狂？”

    “玄德公，切莫得意。”
, p8 U9 _7 X+ ~, C; T
    陳登忍不住道：“我總覺得，這刺殺有古怪。”

    “古怪？”
$ p  u/ [) U- V4 Y$ s8 U& c# h
    “是啊，這刺殺來的太突然，而且據當時在場的驛卒言，刺殺的手段，也非常簡單。
  ~( j8 H% i. h
6 I7 l9 }9 E9 k2 w    這許都城中，雖說和劉闖有仇者多不勝數，但若說最想置劉闖於死地者。似乎也只有玄德公一人。我知道。玄德公與此事無關。但免不了別人會把此事。牽扯到玄德公你的身上。
3 }& F4 T3 c* U( }
    那闖兒不管怎麼說，是受天子制詔而來，等候天子召見。

: ?! K, L3 Y! [/ O    如今發生了這種事情，弄不好會把玄德公你捲入其中……這兩日，玄德公要多小心才是，免得被人抓到痛腳。另外，玄德公你最好去見司空，向司空表明心跡。免得曹公最後誤會。”

    劉備聽罷，激靈靈打了個寒蟬。

" R: ^. K! E6 f+ Q" {0 x    他突然意識到，這次刺殺的背後，恐怕還隱藏著其他的玄機。

- I# v+ ?* L! M2 S    心裡不由得一哆嗦，連忙點頭道：“元龍說的甚是，我這就去拜會曹公。”
( S! n5 ~; A- J7 B
* V/ G' ]# o4 \5 s- e, x    只是，當劉備準備去拜訪曹操的時候，卻發現已經晚了。

5 w5 G* T, w( F: x7 F6 k    他帶著關羽張飛剛要出門，卻見一隊鐵甲軍來到他住所外，將劉備府邸團團圍住。

# T6 L" q# F9 X2 ^+ B    領兵的將領。正是執金吾侯曹休。
2 n0 A7 V0 d& T/ Y* F
    曹休道：“玄德公，司空有命。請玄德公一人前往司空府問話。
3 g. q7 W$ U$ B
9 w* N* h  s8 K8 {0 i" L: [/ C    從今天起，若無司空之令，玄德公最好不要出門。同時請約束部曲，莫要輕舉妄動……劉皇叔今日在驛館外被刺，許多人認為是玄德公你一手促使，以至於在司空面前質問，司空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曹操這是什麼意思？”
" ?* Z) V3 A1 B$ e6 F: H- U
    張飛聞聽，勃然大怒，站出來厲聲喝問道：“莫非我家哥哥成了囚犯不成？”
( q6 r0 I' O, V9 M- S3 Z
    “翼德，閉嘴。”
) c8 J+ Z% ~5 ]' h3 p) T
' u5 n* Z/ h: l/ o# E4 a& E5 [    劉備連忙喝止了張飛，而後拱手對曹休道：“文烈，我正要去見司空，此事與我，絕無關係。”

    曹休道：“司空也知道，這件事與玄德公無關。
! Z/ D6 P4 N# I' F( U, a
! y) S2 K1 O8 M6 Y5 {- q    奈何許多矛頭，都指向了玄德公，所以司空才發出此令。玄德公，咱們先去見過司空，只要玄德公洗脫了嫌疑，便不會有任何事情。關鍵是，司空現在要給眾位大臣，以及陛下一個交代。”
. n: J8 D- l6 Q5 b: T
% D; r5 f7 \& D! W- t- D    劉備聞聽，苦笑不止……

' t1 _/ w! q# z9 ?7 X9 T4 M) E    劉闖突然被刺，令許都的氣氛，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

    最初，有人以為這是曹操所為。
6 r6 ?( o$ _5 J
    議郎趙彥更當面指責曹操不敬天子，對劉闖保護不周。對此，曹操竭力辯解，稱此事與他無關。

    “劉皇叔奉制詔而來，何以天子至今不得見劉皇叔？”

    “劉皇叔奉詔而來，覲見天子更是一樁大事，需好生操辦，才不會墮了天家顏面。
" s- D5 m. ~7 H0 L
6 _# b- D  d: L  O  H" t    趙議郎請放心，某已呈報天子，選好了吉日。後日一早，劉皇叔當在毓秀台覲見天子，所以請不必擔心。此次劉皇叔遇刺，乃某之疏忽。我已命人加強驛館的守護，必保護劉皇叔安全。”
7 v* u9 M" ^& e/ o$ L
& `1 i4 q" J8 B2 B    趙彥聽罷，這才罷休。
5 O- O$ H) v+ k/ X
, K5 O5 z/ Q9 B% V    隨後，曹操又把劉備傳來，詳細詢問一番之後，苦笑道：“玄德，恐怕這兩日要委屈你一下，劉闖覲見天子之前，請勿離開府邸半步。你要知道，目前的情況，對你頗為不利。許多矛頭都指向你，認為是玄德你派出刺客，刺殺劉闖。而且就目前而言，確是你的嫌疑最大。”

9 A6 W1 ^! T' s6 I) x! Q    劉備不禁叫屈，“曹公，我承認我與劉皇叔有恩怨，而且我對他，也的確是非常怨恨。

    但劉皇叔受天子制詔來許都，我又怎可能去掃了天子顏面？這件事，確與我無關，還請曹公明察。”
, }; c5 C9 G2 k: L; A
    我當然清楚，這件事與你沒有關係。
, [) Z2 x- j0 q. T/ A6 I  g& j
    可現在的問題是，情況很複雜。
/ |* ^* |, T/ v2 N! }8 \; U
    我若不收拾你一下的話，只怕也要受到牽連……
6 W2 ~4 x! N" s! B5 C, i* w% J
* h. A( w3 T  \    曹操當然不可能告訴劉備，在劉闖遇刺消息傳開之後，鐘繇荀彧荀攸……甚至包括郭嘉在內，都前來向他求情。這說明什麼？這說明，劉闖遇刺的事情，已經觸動了潁川世族的底線。
) y5 J" h  [) ?* N4 U
6 c% ^) z; m4 R) ?/ ^8 |1 m; ^- H5 M2 `    這件事若不能處理好，很可能會造成曹操和潁川世族之間的矛盾。

    畢竟，當初曹操向鐘繇保證過，不會壞劉闖性命。
& ?5 I" n" U5 K
+ Q  l9 m& u( b& }    更不要說，一干漢室老臣，也在背後推波助瀾……曹操如果沒有一點行動的話，根本說不清楚。
4 p6 K7 Y9 Y. H8 ^& @; I' ?& K
7 E" C1 ~  t7 Y    劉備和劉闖有仇，而且他手下尚有八百白眊，堪稱死士。

+ D$ _* z% b# p4 ~  }    說實話，如果不是曹操知道，劉備不會做出如此不明智的舉動，說不定也會認為，是他指使。
% T9 a) ]9 Q: ?; Q
    不過。現在的情況是。不管是不是你劉備所為。這件事你都要為我分擔一些嫌疑過去。

    否則的話，所有的矛頭都針對曹操的話，就算是曹操，也有些承受不起。
7 Z& A, k; y7 K$ v4 G: }/ H
    +++++++++++++++++++++++++++++++++++++++++++++++++++++++++++
7 n7 ?7 h& Z4 C% Q* }4 s
' f6 M6 `% G& M4 B# i! s9 L    許都，章華巷。
% e9 B. U' Q3 I4 E  f
# O# D( {0 P2 m1 K9 z  O    這是一條極為幽靜的巷陌，巷陌中有一座華美府邸。
: J# O. q0 l3 o& T) h7 Z, x
    司馬懿步履匆匆，穿過中閣之後，來到後宅一間書房外停下腳步。伸手輕輕叩響了門扉。
2 C8 `$ [# U1 s/ o0 D
, }* }# N4 |( e$ F& [9 [4 ]: K( X6 H    “進來！”

$ D; H- x. f# ]4 E( c" M    從屋中，傳來一個洪亮的聲音。
* r9 }8 G0 C1 C4 v$ k5 B! A
/ _2 L& G- E" `$ z9 }" S: h. c    司馬懿連忙整理了一下衣冠，拉開門，邁步走進房間。

    屋中，生著一個火盆，裡面點著熊熊炭火，不時發出噼啪聲響。

    一位老者側臥在榻椅上，捧著一卷《尚書》，正津津有味的讀著，不是發出感嘆。稱讚不已。
4 p' o1 K  H1 l! G
    “仲達，這本《尚書註疏》。你可讀過？”
' {5 L. h. a7 e6 {5 z* O5 z
4 J- U+ E% \$ Y3 z& \; ]; ]2 ~6 L    “可是康成公新著？”

    “正是！”
# q9 {% B$ g8 Y  M0 r1 @0 v+ S
6 ^* H6 l# C! V5 Z1 W* y    老者說著話，從榻椅上坐起來，把手中的書放在案頭，“前日康成公派人送來一套十三經註疏，我甚歡喜。康成公不愧是經學大師，當世鴻儒。看罷他做出的十三經註疏，我收穫頗豐。
& p% @( B1 F5 C$ q" `6 K
/ u. ~( {( _5 m- t    康成公還說，而今他們正在整理編撰十三經，並收集各家註疏。
" n3 b9 ^! }( ~0 S# G
. P# n1 T0 W% m6 k" _    呵呵，他想我請求你曾祖所著《詩註疏》，想要編入四庫典籍之中。我思來，這也是一樁好事，正準備派人把你曾祖和你祖父所著文章一併送去不其南山書院……仲達，以為如何？”
, s0 _" K- _3 n9 [7 a
1 e  v$ |. ]! L8 c    司馬懿微微一笑，“劉皇叔召集天下名士，編撰四庫全書，乃利在千秋之盛事。
, t$ Q2 P: u9 L- ^4 f  V* |
    如此盛事，我司馬氏又豈能置身於外？孩兒以為，不僅要送去曾祖和祖父的文章，還應該將家中珍藏典籍一併送去南山書院，共襄盛舉，方不負河內司馬氏之名，父親以為，如何？”
, {5 F9 V4 Z$ B7 @; c2 R1 j7 ^2 O9 R4 g
    老者，名叫司馬防，字建公，司隷河內溫縣孝敬裡人氏，更是河內望族。

. ~0 w0 {  G# I& A    司馬防累世官宦之家出身，其父司馬儁曾為潁川太守，故而也被潁川世族視為一體。而司馬防本人，更累遷洛陽令、京兆尹之職。而今方過五旬，雖漢帝自長安東出，來到了許都。
& f- f9 }9 O( t% F$ p* T
* a4 L6 N+ M* `" F- D    他的立場，很模糊。
% G% E- u7 |' R- @# o) s, S
    一方面，司馬防是漢室老臣。
( m+ N$ ]; V! U! v( _
/ m/ S7 M5 ]  |    另一方面，他對曹操更有知遇之恩。
1 a) g  M- B& u- C; L
    曹操之所以能夠做洛陽北部尉，便是得司馬防舉薦。故而曹操對司馬防，也是非常的尊敬。

2 y% o  Y  B- A' V) h" o. M    司馬防來到許都之後，便辭了官職，在家中靜養。

    曹操拜他為騎都尉，雖是散官，卻無人敢小覷。

! t) u% y* w# x8 `7 W& a7 O0 q: [    他端起案頭一杯溫酒，吃了一口後，突然問道：“事情，辦得如何？”
& p" W* c- ]) D
    “回稟父親，都已經解決了！”
& f1 M2 m' Q3 z- }1 B' L  c1 m
# k& r8 Q* G2 b& J    司馬防聽罷，忍不住長出一口氣，“可留下破綻？”
  d% j1 \/ z; y- ~' X
: T3 A  W1 I7 S, r) v3 {+ ^9 \    “父親放心，此事孩兒親自督辦，絕無任何破綻留下。”

, ]' p. H5 M6 M: g    “如此，甚好。”
( T( h: ^/ W, A$ @: H+ ]9 X
    書房中，突然間安靜下來。

6 l0 h) ~! Q" U5 i. N( V: V    司馬防沒有說話，而司馬懿則垂手而立，不敢發出半點聲音。
/ x: M. G$ I0 S' J1 }0 i& S
3 s1 \# L4 Z. s9 Q* R# E    要知道，司馬防膝下八子，長子司馬朗，而今就在曹操手下效命，甚得曹操所重。但相比之下，司馬防更重次子司馬懿，一直留在身邊。他家教非常嚴格，即便是孩子們都已經弱冠成人，也要求‘不命曰進不敢進，不命曰坐不敢坐，不知有所聞不敢言’，可謂規矩森嚴。
# _0 [7 E" J( H- ^6 H; Y
    “你以為，你表哥如何？”
' S5 F, z, D0 I3 t
    “啊？”

    司馬懿一怔，旋即道：“表哥而今，虎落平陽。然則若得風雲，必能成事……前次我在高密，曾看過表哥治下，可謂井然有序。雖則表哥有所隱瞞，但我知，他野心不小，所謀甚大。”

    “呵呵呵……他若沒有野心，孟德何以對他忌憚？
, q' J, R4 t- x6 w$ d/ a* @# S- l4 r
" w: O( d- |- l3 A    此前，我一直擔心，他起於市井，難免會有粗鄙，眼界不寬。但聽你所說，倒是有些多慮了。劉子奇之子，又豈是眼界低下之人？他這次徐州落敗，非戰之罪，實在是不得天時地利。”

    司馬防站起身來，在書房中徘徊。

    而司馬懿則繼續垂手而立，一副小心的模樣。

1 G+ V5 L" A4 ?: X    “想當年，中陵侯與你祖父交好，兩人交情甚篤，如同手足。

4 I$ ]  F! }. F% e  O# _  \    哪知中陵侯在長安時，偶然間救下你姑姑……你大姑姑也不知是怎麼想，竟然對中陵侯生了情感，甚至隨他一同前往潁川，甘願為妾室身份。為此，你祖父和中陵侯反目成仇，更與你大姑姑斷了父女之情。可我知道，你祖父一直都掛念你大姑姑……你大姑姑也是個執拗脾氣，嫁給中陵侯之後，居然沒有書信往來。雖然我知道，你大姑姑是擔心壞了你祖父名聲，但她又怎知道，你祖父至死，都掛唸著她……你大姑姑遇害時，你祖父恨不得跑去和張讓拚命。他臨終時曾與我說，一定要設法找到你大姑姑的骨血，莫使劉子奇血脈斷絕。

    我曾派人四處打聽，原以為……
2 L6 H; n) U, f  u
1 B) K* l9 i$ a$ f& Y    呵呵，沒想到他居然在十年之後，突然崛起。若你祖父泉下有知，一定會非常的開心。”
8 w  C' z& Z3 V. y9 I' T
6 ]3 f7 u/ k3 P$ T4 L1 t    司馬懿聞聽愕然，抬起頭看著司馬防，半晌說不出話。
+ L3 p- ~$ d* ~3 g5 q- R
2 }  V: [$ s, A) I6 C. X    他只知道，劉闖是他表哥，卻不清楚這裡面，還有這許多故事。
4 [5 a6 G' n: e! ?- \3 t# J% H% k
    也難怪，劉陶和司馬儁同輩而交，如同兄弟……司馬伕人嫁給劉陶，便牽扯到了人倫大防。

    怪不得沒什麼人知道司馬氏和劉闖家的關係。

    相信包括劉陶在內，也不會大肆宣揚，除了少數幾人知曉之外，根本無人知道兩家的聯繫。

2 d$ {5 P1 E4 ?4 b  o+ B    司馬防眼中，閃爍著淚光。
) l& c7 y) r/ H( o5 C0 Q. S6 z
    他猛然扭過頭來，看著司馬懿道：“仲達，若我要你去輔佐你表哥，你可願意前去？”
& w  ^* t  W! ?/ |/ S
    “什麼？”
' h3 i8 @/ \- n, }
    司馬懿愕然看著司馬防。

! y# D' G' s2 r; x4 N5 H* p" ?" X& C8 f    他曾想過，司馬防會幫助劉闖，卻未曾想，竟然是要他前去輔佐劉闖。
  C. Z- B) K0 z! c* h
" }0 o' F/ c+ @3 O! I7 c6 M* K2 h    一時間，司馬懿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才是……
6 r; I% \; b$ K5 x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90章 朝天子（三）

    建安三年十二月二十八，漢帝召見劉闖於承光殿。
6 R' C, p; W" W3 a
0 N8 ^$ m3 J: ]7 T( {- |9 a    劉闖也是第一次見到這位歷史上大名鼎鼎的獻帝。他和諸葛亮同齡，生的極為俊俏。只是，獻帝雖只有十八歲，可看上去卻有一種極其滄桑的感覺。也難怪，這個十八歲的皇帝，從小到大，可謂是經歷了太多事情，以至於給人一種蒼老感受，全無少年應有的那種活力。
5 w- b* L- C# o; Q
9 g2 L4 n# N5 z& y/ m7 f    回想起來，漢帝這一生也夠淒涼。
7 T9 w/ h! ~% o9 M6 T0 B
    他生母王貴人，生下他之後，便離奇死去。

' H  r# t* F+ L7 b6 r2 e    在後世，很多人認為她死於當時何皇后之手。所以，漢帝從小被董太后收養，小小年紀便被捲入立嫡之爭。可惜，少帝劉辯有當時的大將軍何進支持，漢帝自然不可能與少帝相爭。
+ u, M. ?) A, `: [1 c0 u8 X& ^$ C
1 J" ]# q7 V$ w/ W$ R8 w    沒想到，十常侍之亂，董卓入京。

2 U: x' @4 r8 t% R    漢帝在董卓的扶持下，竟一下子變成了皇帝，又跟隨董卓遷都長安。

  V6 }7 r+ r# `7 V    董卓死後，李郭相爭……漢帝又一次變成傀儡，為李郭所操控。李郭反目之後，漢帝東出函谷關。原以為從此風平浪靜，到頭來又被曹操奉天子以令諸侯，從洛陽遷都到許都，依舊被當做一個傀儡。

; W* y" z# b- v" h( p& M    思及起來，漢帝這一世實在可憐，一直是作為傀儡，被人操縱。
8 ~/ {8 s4 _# [! N5 ^, v& @
$ ]1 M8 h9 F" h) }    他的笑容中，透著一絲虛偽之色。

6 L% t3 P7 T9 Y  g4 B7 u, f# O    雖然掩飾的極好，可劉闖依舊能夠感受到，那笑容裡的涼薄
, r% \6 O8 {8 c4 @8 ]8 C. n" G
+ N5 ]" r% }# ?8 B    是的，涼薄！

" T# E1 N% H1 L% d0 u! g    漢帝劉協長的極好，眉清目秀，儀表不凡。然則他的眼睛略顯細長，宛若蛇目，冷酷而無情，他的嘴唇很薄，更是一種刻薄的表象。事實上，他也的確是一個涼薄之人。王允為他鞠躬盡瘁。到頭來李郭兵臨城下，漢帝毫不猶豫便把王允推出去，來平息李傕郭汜的怒火。

    劉協拉著劉闖的手，看上去非常熱情。
/ k/ B; N8 P# x+ R2 R
    他左一個皇叔，右一個灌亭侯的叫著，卻沒有讓劉闖心中生出半分感動。

' W4 X2 d! Q) o/ X    而且，劉協召見劉闖時。曹操也在一旁。

* m1 Y. C5 g( [# r8 t# X+ h; u9 v7 V$ ~    所以兩人並沒有太多親密的交談，漢帝只詢問了劉闖一番過往之後，便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 U/ E/ ^) M( s- K5 `9 w& s    “皇叔此次前來許都，可有什麼打算？”
! @, i  V+ _6 g9 K
7 q. w* N9 `3 g3 H$ K2 `& R    “回稟陛下，臣此次還許，主要是希望能夠前往潁川。重建祖業。
4 u2 W* w- i9 e; l4 g/ a
    還有，我想將父親墳塋從洛陽遷來潁川安葬，也算是落葉歸根。卻不知陛下可否准許臣行事。”

: I; z" Y3 a! l6 v    曹操聞聽，眼珠子一轉，不等漢帝開口道：“為中陵侯遷墳一事，事關重大。

    灌亭侯一片孝心，臣亦極為感動。只是灌亭侯後日還要隨陛下在毓秀台行祭天大典。這個時候恐怕也不好離開。不如這樣，中陵侯當年於臣亦有恩義，不如由臣派人前去，將中陵侯墳塋遷回長社。到時候，只需灌亭侯往長社一行即可，也不需舟車勞頓，還會耽擱大事。”
" Y! }4 b, \) b1 M! P# q( E  C0 Q
. V3 e. |1 e$ M* z* V& u    開玩笑，好不容易把你抓來許都。你若跑去洛陽，趁機溜走，豈不是麻煩？
" c/ l$ A/ c5 s. A# _, R
    雖說洛陽如今也在曹操手中控制，但若說力度，遠不如許都這麼周全。所以，曹操是斷不會允許劉闖離開許都。他必須要把劉闖牢牢控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免得這傢伙做出什麼出軌的事情。
% w3 |) j; @& \: a3 j' O/ R* v1 O  X
$ K, c$ V1 e) O: C" g, W9 v3 a    漢帝聽聞。眼睛一亮。
7 c+ J2 |! ^# s' R1 Z
    但是等曹操說完，臉上旋即閃過一抹無奈之色。
8 O" o9 [1 b* v7 M
    “是啊，皇叔還需留下來，三日後隨朕行祭天大典。而後前往太廟祭祀，怎可以這時候離開。

    不過，為中陵侯遷墳一事，也極為重要。

3 N$ q$ Y, b0 ]: d: v9 i& j3 A0 ]    就拜託司空多多費心，儘快興辦此事，莫要讓灌亭侯等得太久。”

2 T5 c* B& A9 r: ]% }4 P9 Q! Z  j    曹操連忙躬身領命，而後又看了劉闖一眼，臉上浮現出一抹詭異笑容。
% O% K( f. x( a
    劉闖則一臉無所謂的表情，向曹操一拱手道：“如此，那就要拜託司空，為此事多多費心。”

    看他那模樣，好像根本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1 @5 t" _4 D8 W* z, X% ]
: P  c: g2 G  L) d* T# \7 N. d    也使得曹操心裡惱怒異常，但臉上還是帶著一抹微笑，“此我應做之事。”

    漢帝和劉闖的會面，時間很短，前前後後加起來，恐怕也不足三十分鐘，更不要說談什麼實質性的問題。由於曹操在旁邊，兩人更無法深談，所以匆匆結束了漢話，劉闖告辭離去。

! L9 T6 N* v* I" V! d  e    從皇城中走出來，夏侯蘭立刻迎上前。

+ d8 C# ~/ n! }( \4 N    劉闖上馬，帶著夏侯蘭等人從午門離開之後，直奔午門大街而去。
2 l  B. z! b" q6 v: y, L
    不過，才走上大街，忽聽身後有人叫道：“敢問前面可是劉皇叔？”

    劉闖勒馬回身，就見一輛馬車行來。
  o1 V9 e! H, ], R
    車簾一挑，從裡面露出一種俊朗面容，“下官中散大夫伏完，前次在許都城外曾見過劉皇叔，可惜公務繁忙，一直不得機會與劉皇叔盤桓。今日偶遇，不如由下官做東，請皇叔吃酒？”

    伏完？

" z  v5 T# f" q0 T: O6 \' H, z    劉闖一怔，連忙下馬，拱手問安。

2 g: ]* |1 V$ f( W    “對了，文舉而今可好？”
0 r0 R/ N. ?- [' `1 e  P# n- B; B
) Z- d% O+ T1 P9 X    “國丈說的可是孔融先生？下官年初時在高密曾與他見過一次，但之後，孔先生就去了南山書院，我很少有機會與他相見。此次離開高密時，孔先生還派人前來相送，身體頗為壯實。”
' @! @7 i0 V. D0 k; o, D6 C( M
% o  `# j7 O# [' t    伏完微微一笑，連連點頭。
9 i& r: q# s& s% t, _
    他邀請劉闖上車同行，劉闖倒是沒有拒絕，便把韁繩丟給夏侯蘭，登上伏完馬車。
% J" V8 n' M9 Y1 t7 I* X  b5 O, j0 F
    馬車車廂的空間很大，裡面有一張書案，還擺放著一座半米高的青銅鼎，裡面點著香，令人頓感神清氣爽。
! X  s, S: ]2 C8 o; f7 y  \
, ?# U8 @% n8 Y- G3 G& w4 I6 ~  `    “皇叔，我今攔你，是有一事相求。”
( [' U! Z9 y5 r( P- k( ~3 j
9 |# d3 ]: x+ S) x: ?1 K    “哦？”

6 M) _2 d" K+ I4 Y& n8 b& K    “我聽說，皇叔和豫州牧劉備有些誤會……不過，不管怎樣，那劉備也是中山靖王之後，乃漢室宗親。今漢室衰頽，朝綱不振，陛下也希望諸宗室能夠鼎力合作，共興漢室，不知皇叔以為如何？”
. a5 ?* p+ ^/ D0 N
    劉闖頓時沉默了！

# C4 R# z( c" z( r# W+ N4 }. ^0 D- E    難道說，漢帝要認劉備做皇叔嗎？
, O# E  U/ q) G! o" m1 h0 c
7 r' p1 g1 B/ y% h/ r( i+ ]* e" N4 d    別小看這‘皇叔’的名頭，以前劉闖對此並不是很看重，但自從他得到了皇叔的稱號以後。便立刻明白了，在這個時代，皇叔所代表的意義。皇叔，就代表著正統，代表著漢室……雖然沒有什麼權勢，但確有極大的號召力。對於那些仍舊尊漢室為正統的人而言，皇叔這個名號。有著巨大的吸引力。也正是這個名頭，才使得劉闖能夠很快在北海，站穩腳跟。

& @9 \' b$ u. s7 Z9 A& ~    “陛下，要納劉備歸宗嗎？”
) O9 G, V1 ^3 K- f, O
9 C# w7 ?$ U, F! j    伏完看著劉闖，正色道：“皇叔，不管怎樣。劉玄德乃中山靖王之後，終歸是宗室子弟。

7 m6 T. ?; \* s6 W: F) R% Z( W    若皇叔能夠拋棄以往恩怨，與他合作，何愁漢室不興？當然了，我也知道那劉備得罪過皇叔，所以我也會派人與他說明，不得再與皇叔作對。不管怎樣。在宗人府終歸還是以皇叔為大。”
8 `5 q* e- V# A' [. }& J
    原來，只是讓劉備歸宗！
0 `5 `7 F7 R4 h
    劉闖心中，頓時醒悟過來。
6 H$ `7 j- M2 ^& Y" o! \9 d4 `0 M! [; f
/ R1 Q2 }8 c9 d' O- \9 m: K- C3 g    他倒是能夠理解漢帝如今的難處，漢室衰頹，宗室不振，只能儘可能從外面，招攬宗室子弟來撐門面。很顯然，就目前的情況來說。漢帝對劉闖的重視，遠在劉備之上，否則也不會讓伏完來試探劉闖的口風。同時伏完也說清楚了，劉備的地位，絕不會被劉闖的更高。

    也就是說，劉備只能歸宗，而無法得皇叔之名？
0 q" ~( p$ A- o  \+ Z9 B! A
    “那今年祭天大典。太廟祭祖，劉玄德可要參加？”

8 k2 R* P! f* c9 g+ H    伏完微微一笑，輕聲道：“皇叔放心，此次祭天大典。沒有劉備的事情。

    陛下之所以把他納入宗室，說穿了還是想為皇叔分擔一些壓力，否則的話，難免成眾矢之的。”

    看樣子，劉備回歸宗室，很難改變。

    其實早就該想到，他劉備又豈是等閒之輩，焉能看不出‘宗室’光環的效應？

    不過，這計策想來也不是劉備想出來，應該是有人為他出謀劃策。

$ |0 r# R/ v: u, M6 o9 E" C2 u  W    劉闖眉頭一蹙，便立刻想清楚：劉備這麼快便與伏完這些個保皇派搭上關係，恐怕少不得陳登在一旁為他出力。

- n+ I) `4 N# j- h& f) P* _. z    歷史上，陳登一直都沒有離開徐州。
, g* D6 A% A( V( R: G/ H
" d/ T# P: V+ t    可是現在，由於呂布斷了陳氏在徐州的根基，以至於陳珪陳登父子，不得已跟隨曹操來到許都。
- C# f1 b6 F' m1 Y
    劉闖本來挺得意，但如今想來，只怕是給劉備增添了羽翼。
( p+ F# d+ k3 z+ _/ D) ?6 Y* W5 Z
    要知道，陳氏父子和劉備一直都很親近，失去了根基的牽制，那豈不是給了劉備招攬陳登的機會？

    嗯，若劉備得陳登之助，恐怕會如虎添翼。

3 ]5 l9 K) \0 h) L; \    劉闖突然間感到莫名心悸，他此前把諸葛亮從劉備手中奪走，本以為能夠斷去劉備一條臂膀，卻沒想到讓劉備提前獲得謀主。劉備勇力，勿用質疑。他手中有關張陳到，而今又得了陳登，未來的發展，恐怕會發生變化。若不能及早做出準備，恐怕到頭來會成為心腹之患。
: O# d; b8 D) r# I1 E/ k" k' A$ v) L
: f+ R0 [# C; Z5 j, p    可他也清楚，既然伏完出面了，也就讓劉闖不好明目張膽，去尋劉備麻煩。
0 u: j, K+ C9 o1 O/ k
% ]9 W* s' ~! {$ z% J- z) D    這的確是有些棘手！

+ H" M& t# r4 R, {( z+ q* s9 S    劉闖感到，事情似乎有些超出了他的控制，歷史軌道的偏移，必然會產生出一連串的變化……

2 R! P( M5 s& _5 y3 i; q! U5 |    那麼，他穿越眾所具有的優勢，隨著時間的推移，也會越來越少。
' ~* n: S7 X0 i3 h
$ r5 b  W& Q4 m5 _" o6 A    不行，必須要加快速度發展，儘快離開許都，否則的話，定然會發生越來越多的變數。

    “國丈！”

2 J& ^% L$ Y4 S    “皇叔……”

+ a# w0 }$ p8 U; p  a& v; ?    “我有一事相求，還想請國丈相助。”
! o' V- P$ N6 {) w% V, J
' ]5 y: s8 V$ ?- M% y2 w. m6 A    伏完一怔，詫異看向劉闖，“莫非皇叔，想要離開許都？”

1 H8 a5 R" [0 `4 O9 L/ m9 A    劉闖微微一笑，“而今曹操看管我甚緊，恐怕一時間難以脫身。
$ |6 i3 V' P2 W) M
    但我這個人做事，一向喜歡未雨綢繆。國丈之意，我已明白，接下來我所言之事，出我口，入你耳，不可使第三人知。”
. E8 m$ d6 Q# C% T3 l
1 E# c7 w2 z: s, o" e2 X    伏完精神一振，臉上旋即堆起笑容。

    他聽得出來，劉闖是願意答應，和他共討曹操。

" h- x9 Z0 k+ I: h8 t; W7 Z& K* M    “請皇叔放心，只要我力所能及，必會助皇叔一臂之力。”

; m( u9 g: J$ Y; ]$ ^    “我要護烏丸校尉之職。”
! n  F8 ~6 N  e  a
    “啊？”
" b& F6 d' R8 I: _" C3 P, V
: }( ]6 Q5 Z4 d9 g- `: e    伏完頓時愣住了，疑惑看著劉闖道：“皇叔，何以想要這護烏丸校尉？”
- d% E: @. u! w- {, D& b
    護烏丸校尉，又名烏桓校尉。
: B+ ?7 ~6 E) k$ F% v, Q  \) A; r- Z
" Q& B/ H0 d0 h    西漢初，烏桓為冒頓所破，從此受匈奴奴役。漢武帝時期，霍去病擊破匈奴左地，遷烏桓人於上谷、漁陽、右北平和遼東等郡塞外。也就是從那時開始，朝廷便設置了護烏丸校尉一職。
! i3 l, H; ]1 d6 L3 k1 \
, S$ K3 K) d' Z9 q% L    護烏丸校尉，擁節，秩比兩千石，對護內異族，有持節兼領之的權力，同時領鮮卑等族，可出兵征伐。

/ ~! l6 a) Y2 u1 h; m/ H5 q    劉闖已經是揚武將軍，而校尉軍職乍聽，似乎低於原先的軍職。

    但實際上，凡屯邊將軍，皆稱校尉。
6 l% \5 b1 M: O7 v. h
    這護烏丸校尉的權力，甚至比劉闖原先的揚武將軍更大。

# Y3 Q" L# C+ L# K8 k+ R    “皇叔，難道你想要……”
2 K" f: B/ v- f3 l& ^, Q- B
    伏完不是傻子，很快便明白了劉闖的意圖。
1 B9 L/ N9 n; z6 ^6 r
0 g5 C2 _5 Z8 I    只是，他不明白，劉闖為何要棄北海國東萊郡兩地，跑去苦寒之地的幽州。至於劉闖如何前往幽州，伏完相信，劉闖肯定有辦法，否則也不會主動提起此事。但幽州，能好過青州嗎？

    伏完對兵事並不精通，所以也不太明白劉闖的想法。
  e% i# E# L# o4 h# @3 r. r, L8 w
( _1 e* `' m) C8 v# P    他一方面感到吃驚，另一方面，又感到驚喜……這說明，劉闖有足夠大的把握，從許都脫身。

    漢帝最擔心什麼？

1 q% u* L9 }  U- `1 K* X    他最擔心的，就是劉闖無法離開許都，困死在許都。
/ B3 t* n! h6 N5 ^! z
    “皇叔的心意，我已明白……請皇叔放心，此事我自會暗中運作，絕不令皇叔失望就是。”

    “如此，就拜託國丈。”
6 ]" ^6 U! Y1 a
    兩人說著話，不知不覺便到了午門大街拐角處。
+ t& D, T% N& g. F. \
    劉闖見天色已經不早，便要告辭下車。

- S! f$ C5 L' E& s    至於吃酒，不過是一個藉口而已，他和伏完，都不會真的放在心上。
& H* e' p4 p& ]" X1 u
  Y0 R8 ^$ V/ B3 ~" v6 q8 _, X' X* L# I    +++++++++++++++++++++++++++++++++++++++++++++++++++++++++++++++++++++++++
' J' d0 x  N4 C% f, O
    從車上下來後，劉闖便回到驛館中。
0 D; B" z2 A5 B( P0 O
    卻不想下馬，就見一個驛官迎上前來，拱手道：“皇叔，方才侍中鐘繇鐘元常派人前來送貼，請皇叔今晚，過府飲宴。”

% m( b8 R; C( d6 S+ {    這驛官，身高大約在八尺左右，生的儀表堂堂，姿容不俗。

& F% n+ C# t( C    與其他驛官相比，這個驛官的氣質，明顯有些不同，雖則衣著簡樸，那一身灰袍雖洗的發白，但在舉手投足間，卻透出一股淡淡的威嚴氣概。劉闖沒見過這個驛官，所以也叫不出名字。
: q. J- u& i. j5 A4 z
( q: Z* ]5 M: W5 Q1 y, U1 `    不過，他卻沒有因為這驛官身份卑微而有任何輕視，因為此人身上的氣度，令人感到心折。

    許都，果然是藏龍臥虎，一個小小驛官，竟有如此氣概？

    劉闖接過驛官遞過來的帖子，掃了一眼之後，突然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7 M& `6 L. O5 r% O3 A  T; ?& ~
( P1 x9 a1 J2 w2 m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90章 朝天子（四）
5 ?9 ]- T/ b3 n9 D" u3 _4 `8 I
    驛官本來已經準備退下，沒想到劉闖會突然發問。
5 V* G- O' K& o& E, \6 {& R
7 [; m- {8 m/ R0 t5 \' A  E    他先是一怔，旋即躬身道：“小人姓杜名畿，表字伯侯，乃京兆人氏。”

) I$ L6 U; [  @4 M    杜畿？
, p( m7 q$ u* i8 K5 }
* Z! h! r/ |  k: J, I    一個聽上去，似乎很陌生的名字。
% S) E6 u1 z; `( B
    “看你氣概，好像是讀過書的人，何以會在此做一個小小驛官？”
0 o4 v' ?' o" [% `. O9 g5 u
    “這個……”

    杜畿臉上露出一抹羞愧之色，低著頭，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6 ?. b4 q( J0 w/ [5 Q! X; Q    劉闖見他不願開口，也沒有逼問，“這樣吧，從今天開始，你便在我身邊做事，不知你可願意？”

9 e5 c2 Z, {* y. ?: k3 |* q5 j    杜畿聞聽，頓時大喜，連忙躬身答應。
/ G5 [1 @6 R" f+ f5 R
    劉闖笑了笑，便邁步向屋中走去。
$ K4 k2 C' N8 ^
" g4 a# w! a6 Y    可走了幾步，他突然又停下腳步來，扭過頭向杜畿的背影看去，臉上浮現出一抹古怪之色。

    “公子，莫非此人有古怪？”

    夏侯蘭連忙上前，低聲詢問。
$ c; ?; h  B8 X4 _! V. `; l
. h. [5 B3 p, U) _8 m5 H    劉闖擺了擺手，“衡若，去打聽一下，此人為何看著有些面生？”
) @. M5 B: B+ p
    夏侯蘭連忙領命而去，劉闖則逕自返回屋中。
2 O/ F5 D# ~: y$ ?9 ]# a
; z* ^3 U/ M- t  a% F, ?    杜畿……他感覺對這個名字，有那麼點印象了。不過，他之所以對杜畿這個名字有印象，卻是因為另一個人。西晉立國之後，蜀國已經破滅，只剩下吳國偏安江東，負隅頑抗。時鎮南大將軍杜預，請求出兵征伐東吳，並一舉破敵，是西晉統一天下的重要人物。杜預，是杜恕之子，而杜恕的父親，就名叫杜畿。劉闖也有些拿捏不定，這個杜畿，莫非就是杜預祖父？

5 I1 T; v2 V/ W/ v' E    夏侯蘭很快就打聽清楚了杜畿的來歷。
7 r9 Y5 ~0 L( g4 _  Z
  u) I! G4 |; y7 p    “此人是今年初，從荊州而來。

    前段時間，他妻子生下一子，故而請假在家照顧妻兒。今日才來當值。

    他家就住在打穀場那邊，聽說生活極為清貧，甚至連妻子補養身子的錢都沒有。本來他大可以待新年後再來，可因為家中拮据，故而才提前回來。公子，我看這個人，應該沒問題。”
5 ]9 I  w5 n% d- q% {
5 S0 o# Q  c+ J/ S; P    劉闖聞聽。便問道：“可知他兒子，叫什麼名字？”

    “哦，這個我也打聽過來，好像已經起名，單名一個恕字……嗯，叫杜恕。”

* T* t2 n! o" E4 D    劉闖眼睛一瞇。對杜畿突然來了興緻。

8 I! ^1 c( E% j. a+ [    杜預的老子才剛出生，天曉得猴年馬月才會出世。但劉闖覺得，能夠培養出杜預這種人物的家庭，恐怕也絕不簡單。說實話，杜恕也好，杜畿也罷，他都不是非常瞭解。可是史書記載。杜預出生於官宦之家，也就是說，他的出身不俗，那杜畿這個人，想來也非等閒之輩。

    劉闖突然間，對杜畿產生了濃厚興趣。

6 {# U* K+ l  q$ N    於是沉吟片刻之後，他突然道：“衡若，待會兒去買些酒菜。與那杜畿盤桓一下。

6 m3 a" W# z  k& I5 n2 Z    記得，多買些肉菜熟食，吃罷之後讓杜畿帶回家。似他這種人，你送他錢物，未必會領情，所以不要刻意與他資助。這兩日，你便與他多接觸一下。而後再回來與我知，此人如何。”
) e9 d) y% }7 X
! t2 n% `( a. j    夏侯蘭雖說是個武夫，卻不是普通的武人。
( |. r2 }4 u- m7 l7 `* Q
    當初他拜師學藝的時候，也曾讀過兵法。學過一些文章。
* T2 A% G! u4 s5 `# e' Z
    劉闖讓夏侯蘭和杜畿接觸，倒也不會顯得特別刻意。

    他也想知道，這個杜畿而今，究竟是怎樣的想法……

    ++++++++++++++++++++++++++++++++++++++++++++++++++++++++++++++
  i5 V- I, k5 f3 X) R, H
: }7 S& D- T" J* T" C+ k    天色，將晚。

    劉闖換了一件衣服，便二十名鐵甲衛士，離開驛站。
" Q6 v) F$ \& ^& \8 f2 h% ^
! \# E7 ~5 ]- l    鐘繇相召，他不能不去。
& i  P- a6 Y8 r+ z; B0 T* J! U
3 ~! L0 r( O, q6 Z6 f* g    說實話，自他來到許都之後，鐘繇便沒有找過他。劉闖也知道，鐘繇是擔心曹操會生出猜忌之心，但內心裡，還是感覺非常不滿。從這一點來看，鐘繇謹小慎微，並不足以來依靠。
" Y$ u6 s) P" l5 \+ t
    如果劉闖得勢的話，鐘繇定能夠成為倚仗。

8 o3 s$ N: Y/ k$ [9 o2 C( y" m    但是現在……
- ]5 Y# \- E5 \( g4 C* ^
    劉闖雖然對鐘繇不滿，卻也不能不前去赴宴。

) u$ T4 E6 \9 ]* z- L    天曉得鐘繇找他有什麼事情？哪怕是不該高興，但劉闖知道，在這個時候，他不能和鐘繇反目。
, L7 J* C) K( c$ n0 {+ I' K
8 }; n  P9 Y4 s" a) ]4 ?    鐘繇的府邸，距離司空府不遠。
; B" \) v. _( y. N6 S
% y' b# O& I, [: R6 g; `    穿過午門大街之後，過章華樓，再向西走，便可以看到鐘府豪宅。
) ^7 ^, D+ x; x1 v# Z9 \
# {  [6 l, ~2 H( N3 ^    劉闖帶著人，正準備往章華樓方向走，卻不想前方突然一陣騷亂，從長街盡頭，突然出現一支兵馬。

    斜陽西下，把午門大街籠罩一片殘紅之中。
  a/ y2 b1 w' S6 Q" \
) ]1 f; S6 j! h1 I' M/ j$ ^4 T1 t' h    這一支人馬極為雄壯，約三百人左右，清一色大馬長矛，盔甲鮮明。
9 v2 M) `  t* ]6 P9 |  k7 y. @
    在隊伍當中，有一個年約二十出頭的青年，頭戴扭頭獅子亮銀盔，兜鏊上裝飾有白狼毛，看上去極為醒目。他身著錦袍，外罩銀甲，披著一件大紅色的斗篷，胯下一匹烏騅馬，英武非凡。
# b4 W# [( M- ]* W
    劉闖帶著飛熊騎衛士撥馬到路邊，讓出一條路來。

3 E% F4 e5 r, k7 _5 g7 R% o    他定睛觀看，就見隊伍中一面大纛，上書‘安狄將軍馬’五個大字。
  S$ U& G: O2 g, s7 U
" h2 I7 A& P7 ~' J+ R    那個‘馬’字，在斜陽中更是醒目。
; n- n3 X( n' Y/ p
+ S2 U% @) o) w3 D& M3 O    劉闖看到後一怔，安狄將軍？

    他忍不住問道：“這又是誰家護衛？”

2 x, h7 ^- @2 R' @" s    “此西涼馬騰所部！”

/ [- U$ j' g  T9 \7 |- S6 m    “啊？”
0 Y- N% i6 U  F6 }9 V: n+ v: i
$ {  N- J7 @2 S8 `3 B    劉闖愕然，忙朝那隊伍看去。果然，在那青年身後，他還看到一個身披鎧甲的中年男子，跳下馬大約在八尺開外，膀闊腰圓，相貌雄壯。
9 H9 M4 h4 u0 v1 t
4 N" U7 V# w4 S6 c" [5 x. ~5 H6 y) l    西涼馬騰？

: ?- h2 ~0 M0 e0 ?    劉闖倒吸一口涼氣，忍不住又問道：“那青年武將何人？”

    有護衛下去打聽了一下，便回來稟報導：“公子，那個人應該就是馬騰長子，西涼錦馬超！”

  E+ t7 C, [- {! b3 e    馬騰，馬超父子竟然來了許都？

( o1 F% A) a# m' R8 [: F% h    劉闖眉頭一蹙，輕輕點頭。

    看起來，這許都還真是不平靜……劉備來了，馬騰父子也來了，嘿嘿，恐怕是少不得要有一場龍爭虎鬥。
) M: X! g5 g/ i0 z" ~4 B3 |) Y
    忽然，他感到似乎有人在看他，便猛然抬頭。

7 Z6 f4 {2 g! K0 y4 K    看他的人。正是那錦袍銀甲小將。
# b( Y7 @+ r/ p, ?7 j5 R
8 e: H9 r. ]) ]* X/ K7 ^    當兩人目光相觸一剎那，劉闖清楚感受到，那銀甲小將眼中，所蘊含的濃濃戰意。
# N; R1 ]2 n+ p! }( Y
    馬超嗎？
2 s: H7 @6 N% E
    劉闖突然笑了！
2 z, a# A5 p. s0 C1 N  N6 f
    他並沒有迴避對方的目光，反而朝那銀甲將軍微微頷首，臉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笑意。

/ S- O; e/ O' L# c& W    銀甲將軍一怔，也本能的頷首示意。
' [' e$ Q+ v" c' g% u0 a; e3 j$ c6 R
+ M5 u% x. A$ h9 l! F3 t$ Z    他不認得劉闖。但是就在方才，他敏銳的覺察到從劉闖的不尋常。他同樣是幾近煉神中期的武將，所以感官極其敏銳。劉闖胯下象龍，即便是烏騅馬也難以相比。而他那魁碩身軀，所透出的力感，更讓銀甲將軍頗有種想要對決的衝動。不過。這是鬧市，他也不能肆意妄為。
* f; z7 j, M- V" A0 L
3 [4 m' K* y, H2 s- P/ D- `    所以心中雖有些遺憾，但他卻相信，用不得多久，就能和對方再見。
: P" V9 A; s% C  U3 r+ q9 }
% z$ ^1 `+ T5 V' z& h    劉闖向他點頭，他也是本能的還禮。
- m- P* O4 v6 P3 X1 A! K) a6 p
    倒不是說他認得劉闖，而是一種對於強者的本能敬意。
% P' A4 a3 L4 O2 b1 A) h* I
    “孟起。你在與何人招呼？”

    中年人催馬來到銀甲將軍身旁，疑惑問道。
9 ?6 o6 r6 ]. k% d8 q7 L
1 b' k/ q* c3 N4 b" q/ Q* d    “父親，可認得那人？”

& d% b' P' M8 ^' ?    銀甲將軍用手一指已轉身行入人群之中劉闖的背影，輕聲道：“此人勇力，恐不在我之下。”

    中年人，正是馬騰。
0 K  w% A* z+ V
) @4 H+ B% O; z' W! Y: t! q    這馬騰據傳是伏波將軍馬援的後代。其父曾任天水蘭干縣尉，後失官留居隴西，並娶羌女為妻。剩下馬騰。

    馬騰年輕時清貧，靠砍柴為生。
6 f3 W% p) y, ~+ T. `- P0 ^; x
    後涼州刺史耿鄙信任奸吏，導致狄道百姓造反。

, o4 [# C- @4 ?9 F1 C    耿鄙徵召勇士，討伐叛亂，馬騰也就是從那時先從軍，後造反，與韓遂共舉反賊王國為主帥。作亂於三輔。董卓入京時，曾拉攏馬騰與韓遂，只是當二人抵達長安的時候，董卓已經被呂布所害。李傕郭汜專權，拜馬騰為征西將軍，屯兵在郿縣。之後，馬騰與李傕反目，與韓遂聯手，攻打李傕郭汜。雙方在經曆數次大戰後，最終又坐下來談和，馬騰便成了安狄將軍。

# f7 f1 T4 {3 S* A# F    建安二年，鐘繇為司隷校尉，說降馬騰韓遂歸順朝廷。
2 m. W% O% i( F. x
4 w' h2 k8 M$ i5 x" ~    這次他也是奉天子制詔前來許都朝拜，同時還把長子馬超，也就是那銀甲將軍一同帶來。
+ h8 ~8 }8 n; l4 m5 P9 R
; i# m/ Q/ o$ C) E: R1 g$ m% ~    馬超年二十二歲，以勇力稱雄西涼，號‘錦馬超’。

- F% h. s' W9 w- E9 o: n    他十五歲從軍，鮮有敗績，所以也極為自傲。
8 D3 G: ~0 h1 Q
    這次隨馬騰前來，便有在許都揚名的心思……只是沒想到才一入許都，就遇到劉闖，不免心生戰意。

* a8 r8 {' p, Z, x    馬騰則不以為然，看了一眼之後便道：“孟起，此非西涼，切莫逞強。

    你我還是先安頓下來，待明日拜見了天子之後，再言其他。我警告你，可不要在這裡惹是生非。”
- Z" [: i2 j, r+ y3 I- T6 D
    馬超聞聽，先一怔，旋即心中騰起一股火氣。
: A8 |1 x* W8 E$ W
    他雖是馬騰長子，但終究不是嫡出，故而不得馬騰所愛。
; P1 @1 L, d" x. i
    本來這次馬騰入京，應該留馬超在西涼統帥兵馬。可誰料想，馬騰卻讓馬超的兄弟馬休和馬鐵二人留下，反而把馬超帶來。對於馬騰的心思，馬超或多或少有些清楚……說穿了，就是害怕馬超留在西涼，將來聲望起來之後，便無法再受他控制。不過，馬超卻不太在意。
* \% p, U# u% |
    他這次來許都，本來就存了揚名之心。

    可現在……

2 f0 k' f* e& r    但馬騰既然吩咐下來，馬超心中雖然不滿，也只能答應。
9 g: M! L% P9 h: y+ N0 S4 n/ K) L
4 z7 ~  E& E: K2 M) M+ ~6 B( W    不過心裡面，卻沒有忘了劉闖的影子……他覺得，他這次來許都，早晚會和此人再見，到時候在一論高下。

    +++++++++++++++++++++++++++++++++++++++++++++++++++++++++
. R0 B  D% k0 l
8 [" \/ U/ j1 h0 @: p; A5 w. B    馬騰入京了！

    劉闖有些吃驚……不過細一想，似乎也很正常。
+ l% M, |. z6 A3 G* I
- d3 `" K6 \  Y7 ~    關中在今年平靖，董卓餘黨也已經盡除。雖然曹操還無法完全掌控關中，但從某種程度上而言，關中已經開始進入休養生息的階段。馬騰這些涼州諸侯，定然要趁此機會撈取一些政治資本。而曹操對馬騰等人，目前還無法使用強硬手段，應該是以安撫為主，避免關中再亂。

    所以，馬騰這次入京，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

6 n) {+ v7 w7 j/ i2 o; M" [    劉闖對馬騰的興趣不是很大，但是對馬超，卻生出濃厚的興趣。

: F$ N/ E# w3 p+ R) J    在後世。錦馬超之名，恐怕不遜色於趙雲多少。蜀國五虎上將之一，同樣也是一個極具悲劇色彩的名人。既然被劉闖遇到了，又怎可能失之交臂？當然了，如今的劉闖，還沒有資格去招攬馬超。不過可以先結交一下，說不得日後。這馬孟起還能夠成為自己的一個臂助。

    一邊想著，劉闖一邊往鐘繇府邸行去。
9 N" w0 s8 c: N, }: j
* c8 g( m, L, d- D9 e    在過章華樓之後，劉闖很容易就找到了鐘繇的住處。
5 [# i% ^+ R0 b& b& R4 L$ U. U
) k" m+ j: v! N, d! Y7 ~    這是一座典型的公卿宅邸。
4 D1 d6 M2 i& L9 C) E& ], A3 a& a
* D& r8 n9 Z: s# f9 {5 B# s" k    鐘繇身為侍中，假司隸校尉之責，更兼出身名門望族，住所自然非同一般。
8 a( T9 c: T/ S, u# z( G, v, K
    門階下。停著兩輛馬車。
6 W, z, e" q+ d4 v8 I0 W
    當劉闖來到鐘府門前的時候，早有鐘家門丁上前牽住繮繩。

) H2 B* u! J/ t4 o  S    劉闖把名剌遞上去，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見從大門裡走出一個青年，看年紀大約在二十四五的樣子。這青年頭戴綸巾，身著黑袍。一雙濃眉，雙目炯炯有神。高鼻梁、闊口。頜下一部短髯。步履間，更虎虎生威，透出一股子雄武氣概。他從大門中走出來之後，一眼便看到了劉闖，連忙快步上前，朝劉闖一拱手道：“孟彥表弟，舅父家中有貴客，故而命我前來相迎。”
. n) g8 X. v. j2 g1 l
    孟彥表弟？

+ ^3 I0 q0 y) G9 b* d: ]    劉闖看著青年。頗為眼生，不免有些疑惑。
* m1 W5 s3 l+ q/ U6 C2 A/ ?
7 f* v' a( m/ p( @" Q3 x/ j    他下了馬，朝那青年一拱手道：“還未請教，高姓大名？”

    這青年的稱呼，實在太過詭異，以至於劉闖也不知道，此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 L- y8 o# i% Y& q* h
- R% p- N/ k: W! X9 R+ Z    青年笑道：“我叫郭援。表字公助，侍中老大人乃我舅父，說起來你我還算是表兄弟。

    久聞孟彥表弟之名，援實心仰慕之。這次孟彥表弟來許都。我專程從潁川趕來，正要與孟彥表弟盤桓。”
4 P3 h, o* }; O
7 J2 z( w% n4 T. ?+ H    劉闖恍然大悟，連忙還禮。

% j! h9 N% ~- C    想必這郭援是鐘繇姐妹的兒子……聽說鐘繇除了有三個姐姐，大姐嫁給了劉闖的父親劉陶，今已離世。至於剩下兩個姨娘，劉闖就不太清楚狀況。好像說，鐘繇後來還有心把一個姐姐嫁給劉陶續絃，但是被劉陶拒絕。想必這郭援的母親，就是鐘繇另外兩個姐姐中的一人。

    “有勞公助表兄相迎，闖如何敢當。”

1 y5 }# E( k+ p4 F7 w3 b. \, @    “哈，你我兄弟，就不要客套……舅父和荀先生都已經在堂上等候多時。”

2 J! e7 ^7 d* k4 l4 z    荀先生？
& S  ~) y" M' \5 K0 {) t1 R
    荀彧還是荀攸？
( ^9 L& t9 [% k$ E  L% V
  ?2 j/ u% h! g9 m0 ]* J8 _    劉闖心裡不由得一顫，同時隱隱約約，有些明白鐘繇請他前來的原因。
+ ~& ?1 D2 L# l
    暗自嘆息一聲，他抬手道：“請表兄帶路。”

  c- u1 S" l. G* \    “請隨我來。”

    劉闖隨著郭援，一同走進鐘府。

3 X- e# O3 G8 \: Q6 T    這鐘府分前後堂，仿照周代前堂後寢的體制，在中軸線上不知前後堂以及大門第三第四進以上的建築。前後有六重院落，大門可直通馬車，門旁兩邊有房間，是供賓客留宿，稱之為門廡。

    當劉闖隨著郭援來到中堂前，遠遠就看到鐘繇和荀彧兩人，站在門階上。
; Q+ i. U- P( p$ P. U3 |
+ j3 p' M; D5 v  W    劉闖連忙快步上前，躬身向兩人行禮。
. h% v/ N1 X3 k/ F2 Y
    “有勞兩位老大人相侯，闖實不敢當！”
. @& h, A$ X5 {6 {
    鐘繇哈哈大笑，下了台階，一把拉住劉闖的手臂，“孟彥，不必如此客套，來這裡就如同回家一樣，小時候你可是經常來舅父家中玩耍，當年你滿歲時，文若更前去道賀，還被你灑了一身的尿水。
; e0 n! W' n0 w8 [( R3 X
# S5 {% k' h+ T/ \    文若，可還記得？”
! {: n9 w5 I. P: a' R% X
    荀彧本神情淡然，可聽聞鐘繇這一句話，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也使得臉上的線條，頓時柔和許多。

    “孟彥，你回許都，已有多日。

+ |! l* P0 S! w/ l' t    本來我早該與元常請你前來，不過時機一直不太成熟。
& z! M+ d- d) f" c
4 \4 c$ u  S' m$ U/ X    我相信，你是個聰明人，一定明白我的意思……今日你覲見天子，制詔交還。所以我與元常商議一下，決定請你前來。一方面，是為你接風洗塵，雖晚了些，還請你勿怪；另一方面，也是有些話想與你說明。畢竟你乃中陵侯之後，更是大漢皇叔，於公於私，總要有一個交代。”
% R( E4 D# Q. O5 l$ s) X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91章 射鹿（一）
6 J% g) A) y8 B* L+ z3 E. A' }8 z0 {
    天色已晚，許都也開始了夜禁。
% K2 c' u( {* l9 P$ Y
    數日前劉闖在驛館大門外遇刺，兇手至今仍沒有找到，也使得許都百姓，一個個人心惶惶。
$ S1 z- \0 t' @1 c6 w/ W
    這馬上就要新年，卻遇到這樣的事情，的確是令人感到掃興。
0 h$ B* q% `( @1 m# r% D5 X5 }
    但沒有辦法，為了讓大家能夠安心，曹操不得已只能推行夜禁，也使得許都失去了往年這個時候的喧囂和熱鬧。

    “伏建公今日和那闖兒曾在馬車上密談？”

! H3 E2 Z8 b1 l! c    “是，卻不知兩人談了些什麼。不過看樣子，似乎沒有談妥，兩人在街口分開，那劉皇叔看上去似乎不太高興。昭之後又去拜訪了伏建公，聽他話中之意，似乎和玄德公有些關係。”

2 g, R& _+ I! l+ q4 d5 z    “和玄德有關？”

    曹操濃眉一蹙，露出沉思之色。

0 b+ ]- o! |) F2 p! n4 t    倒是郭嘉在一旁笑了，“若如此，嘉倒是能猜出些端倪。”

    “奉孝說來聽聽？”
3 E6 L+ D" j; N3 ?/ z! C. [, r5 M
& p0 i, w: O; N1 e8 Q' }3 @; s    “這兩日嘉奉命追查刺殺劉皇叔的兇手，不想在偶然間聽到一個消息。

    劉備似乎極其羡慕劉皇叔宗室身份，故而拜託了陳珪陳漢瑜走訪城中名士，想要恢復他宗室之名。陳珪為了這件事，拜訪了不少人，也得到了不少人的承諾，其中更不泛宗室王公。

1 G0 P0 K( U7 O8 u! `    不過，似乎大家也都知道，劉皇叔和劉備之間矛盾頗深，故而不願意肯定答覆。

. a2 X1 J5 V. E% T* Y8 o    若真是為了劉備之事，伏建公必然是去找劉皇叔說和。但以我對那劉皇叔的瞭解，未必會心甘情願。”

    劉備想要重歸宗室，曹操也有所耳聞。

2 {0 b3 t# e- X0 \8 w0 W" A9 R8 a    他對這件事，並不是非常看重，甚至得到消息後，根本沒有放在心上。劉備想要回宗室，心情可以理解。曹操甚至也願意讓劉備回歸宗室，至少可以給予劉闖一些牽制，免得他如今張狂。聽郭嘉這麼一說。曹操倒放下心來，沒有再往心裡去。他把手中的書卷放下，對董昭道：“公仁，我有一件事想要請你費心……劉孟彥在東萊開設南山書院，編撰四庫全書，廣收天下典籍。如今，他們首部經卷《十三經註疏》已經編撰完成。引起了不少人的關注。

    我聽說這兩日，不少太學博士都收到從南山書院送來的書籍……

    一旦這四庫全書編撰完成，劉闖必將享譽士林，到時候會更加麻煩。所以我想請你出面，在潁川開設同樣的書院，也開始編撰書籍。劉闖以個人名義。我便以朝廷之名，你看如何？”
4 }/ d- T8 ~* f% p& l
( {7 n# K: t' ^! q3 N6 a    曹操手中，也有一套《十三經註疏》。

    以前他或許不會在意，但當這套十三經註疏完成之後，曹操就立刻感受到其中所蘊含的影響力。
/ F9 p* @7 V0 z  J" m3 c
3 [8 W) P4 V# N' I    一旦這套十三經註疏推廣起來，劉闖必然會聲名大振。

5 Z7 i: J+ f7 ~% `    曹操現在是要打壓劉闖，可如果四庫全書全部完成之後。他再想打壓，恐怕會非常吃力。
4 b4 p/ H9 ?* j4 |0 M( T
: F' ~! ~  r0 S8 P    畢竟，劉闖現在只憑藉一個劉陶之子的名義，在士林中影響力不算太大。

* ^6 x+ a( k, V/ A    可四庫全書若編撰完成，那麼他在士林中便能獲得一席之地，勢必會帶來許多麻煩。
1 ]2 ], x' [7 n
    董昭想了想，輕聲道：“此事倒也不是不能推行，不過還需主公以天子之名昭告天下。則天下士子，必然會紛至沓來。同時，主公還需有一個能夠拿出手的代表人物，否則很難抗衡鄭玄管寧和邴原三人為首的南山書院。這個人選，需德高望重，一時間卻不太好找出來……”
! T2 y) g. U: I5 Y$ q! r
# A( @" I# D! m# g* i( s    是啊，鄭玄號經學大師。儒術無雙。
1 S$ f. W8 o# X  c' e7 o
    劉闖把鄭玄推出來，確實是走了一步好棋。

- z! m) {) d% G6 G7 J: e    曹操現在想要模仿劉闖，那就必須要找到一個能夠抗衡鄭玄的人物。

    可這樣的人物，又哪是那麼容易找到？
' T3 X' {/ Y3 K0 V4 L
    “潁川繁欽繁休伯。長於書記，善於詩賦，名聲響亮；此外還有潁川堂溪典堂溪子度，也是當代經學大師……”
; R. a" K+ z& u5 Y5 }4 m
    董昭提出五六個人，卻都不能讓曹操滿意。
0 r$ }  F+ V% K- {2 ~0 M# ]
6 j0 o6 x" I* ]' e    他提的這些人，或許都算得上當代名士，聲望不俗。
  U* d% _" [! \2 z  {& x* v
    可如果和鄭玄一比，這高下立判。弄個不好，反而會落得一個邯鄲學步，到最後成為他人笑柄。

9 Y' W- S$ K% K" x3 d& R    郭嘉道：“主公，此事倒不急於一時。
( @- V3 j5 L+ u+ J9 z0 k" I, p
    劉皇叔今身在許都，所以那南山書院這麼快把十三經註疏拿出來，說穿了也是為保護劉皇叔所為。咱們只要不急於壞了劉皇叔性命，那南山書院自然會放慢腳步。學問這種事情，急不來。劉闖為興辦這南山書院，足足耗時兩載，花費錢糧無數，才出來一部十三級註疏。

4 D, ]3 ]" I3 z0 E3 y( [    主公只需穩住劉皇叔，一方面設法篩選名士，另一方面可以天子之名，往南山書院征闢，想來總能招來一些有用人才。這種事情，越是著急，越容易出錯，我以為主公還是先穩下來再說。”
# g" A  u) T% d8 C+ N
! o# |. ^8 [- I4 {) x    曹操深以為然，點頭表示贊同。

    “主公，馬壽成奉召而來，今晚已經抵達許都。

  d# @8 |, T4 D! n! L; m) w4 ^0 g    他這次帶其子前來，想必也有所圖謀。此人自稱伏波將軍馬援之後，野心甚大，還需小心提防。
' i* H) h: F" T/ W& @0 K4 d# D: c+ J
' _: m  ]2 r1 b: i  R    若不然，能否壓他兩日，消磨他銳氣？”

    曹操連忙搖頭，“公仁，馬壽成和闖兒不同，不可以同等待之。
7 f8 ~0 S& I; B* N5 y1 L/ D' A
; O" j3 {% d6 U' P    關中方定，馬騰韓遂二人雄霸西涼，需以寬柔相待。不但不能對他進行打壓，相反相反還要對他敬若上賓，以期關中平靖。這樣吧，明日就讓元常負責接待，而後向天子呈報，著他覲見天子。
  T" X/ V' K! A5 k) b, |8 j0 H) J
    不過，馬騰西涼兵素來驕橫，需嚴加看管。
# A) E4 N4 s# M: H1 T- J4 x  c- N! E$ I
    著滿寵加強許都治安，讓子烈對西涼兵也多多看管。若西涼兵在城中鬧事，絕不能姑息……這一點，需使馬騰知曉，免得到時候鬧出不愉快的事情，那大家的面子上都不會太好看。”

    “喏！”

' ]2 S1 d1 D% w( U    “奉孝，刺殺闖兒的刺客，可有眉目？”

: h3 S% k7 @& R! }9 i    郭嘉搖頭苦笑道：“至今仍未有任何線索，那些人好像憑空消失一樣，根本無從查找。
; `& V3 S/ c( ~2 B% y' ^, D
    據我猜測，那些刺客若不是被人滅口，恐怕早已離開許都。不過，我估計被人滅口的可能性甚大。若如此。就說明這幕後之人定不簡單。所以，我會繼續追查，但怕是要花費些時日。”
5 D4 q1 t) x  J7 ~( G( R( c2 N
    曹操輕輕揉動太陽穴，“既然如此，就不必急於追查。

+ A) g5 U2 U/ f( o    反正闖兒已經覲見過天子，也能堵住某些人的嘴巴。對了，他畢竟也是皇叔。不可以一直怠慢。公仁回頭安排一下，在城中尋一府邸賞賜於他，免得被別人說，我怠慢了他劉孟彥。”
  r" R' Z$ C: |# [/ S
    看曹操面露疲憊之色，郭嘉和董昭也不好繼續留下。

    兩人領命而去，從司空府行出。
8 U& g# w8 a# ^" |1 V. Z
7 M9 D  Y/ r/ G3 j    天色已晚。長街上寂靜無聲，只聽聞遠處不時傳來街鼓聲響。

! G4 J6 o1 z7 H3 e, ?8 d, \    北許裡燈火通明，依舊繁華……雖是夜禁，但對於某些權貴子弟而言，也算不得什麼。只要他們不橫行長街，一般就不會有太多麻煩。對於此，郭嘉和董昭也心知肚明。並未在意。
, e: [) G6 P0 ~/ Y2 L  R/ o3 g
    “公仁請先行，嘉還要去拜訪滿伯寧，就先告辭了。”
( p* _% q9 V' X0 M# c( k
    “奉孝早些回去休息，我先行一步。”

1 m' H: s1 A) u* u$ _* ?9 F    兩人在司空府外拱手道別，郭嘉便登上了自家的馬車。

8 x# J2 B" ^6 h- B% [; Z2 A  |    對於劉闖被刺一事，郭嘉心中存有很多疑問。在追查過程中，雖然劉闖幕後主使的可能性已經被消除，但他還是認為。這件事和劉闖有密不可分的關係。只是他沒有線索，更沒有證據，所以也不好妄作論斷。畢竟在目前的局勢下，劉闖是一個非常敏感的存在，令他感到非常棘手。
2 c6 {) ]5 u+ o" V( Y5 {
    但我不相信，你會不露出馬腳來？

2 ^, x  c+ a5 P/ J    想到這裡，郭嘉下意識握緊拳頭。在車廂壁上，輕輕捶了一下！

: b. D* t* K- \) l5 {, f, S  d* q    +++++++++++++++++++++++++++++++++++++++++++++++++++++++++++++++++
. Z; h7 i# A4 t* L
" i( u5 V) y: l) a( q    荀彧希望，劉闖能夠留下來輔佐曹操。

2 ?! H5 ?- |( \0 s/ w    其實，這不僅僅是荀彧的期望。也是鐘繇等許多潁川世族的希望。
! M0 k5 u  |. m6 A/ t% Y. m8 O
    “我知孟彥忠於漢室，可如今時局，能中興漢室者，唯曹公耳。
0 \! o0 w) E/ F4 U4 U1 X
    自十常侍以來，漢室屢經災禍，已經衰頽不堪。所以這個時候，更需一強人出面，來平息這種局面。我也知道，天子對曹公不滿。可是，天子而今年幼，手中更沒有任何權勢，如何能夠與諸侯對抗？曹公有時候或許是蠻橫，但他對漢室卻一片忠心。孟彥若想要中興漢室，更當與曹公合作。如此一來，他日朝綱重振時，天子也可以有孟彥這等臂助，何樂而不為？”
& L- T0 u1 K! X0 H- @" p* L4 V
    話說過來調過去，就是曹操是明主，是唯一能夠中興漢室之人。
$ r+ R( q0 c' d: w
    荀彧對漢室的忠心無需懷疑，但劉闖卻覺得，他對曹操投注的希望，實在是太多。

. ^6 u5 z, `5 H; M) o    沒錯，曹操這個時候，或許還是忠於漢室。
. K" h/ L1 g% }) I7 O! p" P, \" l
    但當他有朝一日平定北方，獨攬大權的時候，又怎可能繼續忍受漢帝的襟肘？這皇權和相權之爭，從古有之。而今皇權衰頽，諸侯做大，你把希望寄託在一諸侯身上，未免有些可笑。
8 Q0 }/ b# `& V
    劉闖不知道該如何評價荀彧。
& w* l- p% |, }8 |, @" K& N
. O. D6 Q2 V: i. T. k5 w* o    他才能出眾，眼光長遠，只是在政治上，不免太過幼稚。
  g* X$ K& l' p/ Q. {2 K' ]1 _: ]
0 X% t/ h! A) b. ^% I$ f    也許正是這種幼稚，讓他痛苦一世，到最後與曹操分道揚鑣，自盡而亡。
0 d2 F. m4 F  j, Q8 E
* D1 b- P- K( U! k' n6 y0 p  P$ x    可這些話，劉闖又怎能說出口呢？

    荀彧也好，鐘繇也罷，都是典型的擁曹派。劉闖這時候如果說出什麼不利於曹操的話，到頭來很可能會讓他二人心生不滿，更可能使整個潁川世族，改變對他的態度。這絕非劉闖所願。

    “荀先生，舅父，這件事我一時間拿不定主意。
' g3 @. l/ {5 T0 _( u
    我對曹公瞭解不多，說實在話，當初若非他聽信謠言，我如今也許在家過著富足的富家翁生活，何苦整日出生入死？而在那之前，闖甚至不知道曹公何人。也許在荀先生和舅父眼中，曹公是一個可以中興漢室的名臣，但我現在卻不能確定。若我非宗室，或許投降也就投降了。可我既然身為宗室，更是陛下親口所封的皇叔，為我大漢謀，還需再看一段時日。”

, S3 ^: A$ S/ B6 C; v    荀彧和鐘繇相視一眼，輕輕點頭。
* P# ?4 ?5 Y. e, ]
: O' S$ n3 Y  G    若劉闖答應的很痛快，他二人說不定會認為，劉闖是在應付。

    但劉闖說要再觀察一段時間。倒是讓兩人或多或少，放下了提防之心。

3 |9 w+ K, d- I    的確，建安元年時，劉闖不過是東海郡一介小民，短短三年時間崛起，是他個人的能力所致。

    要說劉闖對曹操有多大的敵意？

    倒也未必……想他在三年前，恐怕也不會知道曹操是何許人也。他之所以和曹操為敵。說穿了還是當初曹操聽信劉備謠言，以至於到現在解不開心結。嗯，想必是如此，那就再看看？

" n  F8 m* z; u    荀彧沒有再催促劉闖表明態度，只是與他推杯換盞。
8 q+ ]( i- @! i0 }* M. J2 l
    三人吃罷酒水，鐘繇留劉闖在家中休息。但卻被劉闖拒絕。
" Q0 T0 m, X4 R- J& p7 t, J2 B# Z
) H& {/ m) i; _    “孟彥，你以後怕是要住在許都，總不成一直在驛館中居住。

    正好，我這裡還有一座宅院，就在北許裡旁邊。我不太喜歡那邊的喧鬧，所以一直沒有過去居住。你而今來了，就先住在那裡。有什麼需要。便對我說，我與文若會儘力為你解決。”
2 g7 o% ^! \. X" t# b/ \
( |  W* B& x0 m- G    “那，就謝過舅父。”
9 ~4 |( N3 S% x- l9 U
$ |9 S! X9 [" G$ Y    劉闖沒有和鐘繇客氣，便伸手接過房契。

    “公助，你持我令牌，送孟彥回驛館休息。

    這兩日你就留在孟彥身邊，幫他從驛館搬家安置……對了，正月初一寅時。需在午門外集合。你這次作為宗室，需輔佐天子登毓秀台行祭天大典。到時候有的繁瑣，你可好好生準備。”
2 n: L& l8 }6 D1 D% r
9 ~! R: P" m) M/ R' _8 a! {: @    “是啊，祭天大典，有許多事情要注意。

    這樣吧，我明日再安排一人過去，提點你一些注意的事項。
, p) W( k* ^( u: H" w
! C5 Z% {0 P8 Z3 ?' `    另外。我知道這次你被刺殺，你可能會懷疑是劉備所為。但從目前情況來看，應該非他主使。我已經派人去警告過劉玄德，相信他也不會來尋你麻煩。你年輕氣盛。也莫再去惹事。
  s& k. G; T& y- N7 ?; |* j) o
    滿伯寧的性子剛強，最看不得人惹事生非。

    你若是得罪了他，到時候就算我和元常為你說情，恐怕也難以讓他罷手。”

; A' `9 H2 |  q0 K4 ?6 S% o  ^3 `    劉闖再次向兩人道謝，便跟著郭援離去。

3 J; d2 A2 }- U0 I    待他離開後，鐘繇突然道：“文若，你說前兩日孟彥遇刺，究竟會是何人所為？”
/ L1 Q" A/ h6 n- j1 B& u7 m
    荀彧微微一笑，輕聲道：“其實元常心裡明白，所謂行刺，不過是一場鬧劇，為的是讓孟彥早日見到天子，同時也是為了保護他。這一點，你我心知肚明，曹公和奉孝也必然能看得出。

    但至於是何人所為？

    我雖然猜到一些端倪，卻不好說。

; r2 H! [9 R6 w! V    不管怎樣，都是為孟彥著想……所以這件事，你我就莫再插手過問，相信過些時日，就會淡去。”
/ x+ _0 D- |( C
0 l: \6 ?; z& T) U- Y    鐘繇微微一笑，又問道：“那你以為，孟彥可能輔佐曹公？”

    “這個……”

    荀彧想了想，搖頭正色道：“我對孟彥的瞭解也不是很多，所以他剛才那些話，我也說不太清楚。不過，不管他是否出於真心，你我都要把他看護好。總之，不能讓他再惹出禍事來。”

8 _3 L$ i8 z$ S( x3 t    言下之意，就是不能放走劉闖。

6 U$ @* K6 z) K0 a- H" [    鐘繇點頭表示贊同，吃一口酒水後，他輕輕嘆了口氣道：“看起來，想要孟彥回心轉意，還需你我再費些心思。孟彥對曹公心存芥蒂，也在情理之中。只是希望他，不要因此太過執拗。”

    只是心存芥蒂嗎？

    荀彧臉上帶著笑容，可心裡面卻不禁，暗自嘀咕起來……

    +++++++++++++++++++++++++++++++++++++++++++++++++++++++++++++
4 M8 E) A4 A7 p& q5 i2 V
    郭援把劉闖送到驛館後，約好時間，便告辭離去。
1 @1 Z# v# y/ H# d0 H: H6 Q
    劉闖回到屋中，坐下來長出一口氣，感到一陣莫名的疲乏。
. B& U+ Y( ^: B% F& I1 P% f
4 m0 Y* i3 u! C7 U) U5 ]/ V    說實話，和荀彧鐘繇兩人交談，是一件非常耗費心力的事情。每一句話，都需要深思熟慮才成，所以劉闖格外小心。沒辦法，鐘繇或許好對付一些，可是對荀彧，劉闖必須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這個人或許在政治上有些理想化，有些幼稚，但他的才智，卻不容小覷……

3 A4 m0 d0 O7 O$ f7 V5 y8 S    就連劉闖也不禁感嘆，曹操手下可謂是人才濟濟。
' v6 O# D/ O9 a9 {* C2 j- Q
  O: }7 }. Z( f$ w, s$ E: Q6 o6 R    正如鐘繇說的那樣，如果，如果他劉闖能早生十年，早十年出世的話……可能會是另一個結果。
0 G. A6 o! l6 @
" X9 c* o8 e; n7 ]  _2 n    憑他是劉陶之子的身份，就可以獲得絕大多數潁川士人的認可。

5 l2 Y$ z1 c6 k0 \% P    郭嘉、荀彧、荀攸……
) o( `. X( i3 K/ d( G0 Z1 N
    想想都讓人流口水！
( y8 [! z) O1 K1 b
; y) _4 P/ T! U1 N2 b    可有些事情，命中注定。
6 j; m& j% M( g5 M/ g
# G- n1 K' Z- l0 d9 z* |% X+ f    劉闖的年紀注定了荀彧他們不可能把賭注壓在他的身上，但這樣一來，倒也多出了許多刺激。
3 {0 j# H8 y: _) W
9 D. L9 |( j- }7 t6 Z    “公子，可曾歇息？”

% G3 A4 h3 i# Q! i8 t    房門突然被人叩響，夏侯蘭在門外說話。
$ A0 D2 V3 V- U$ W  y
1 R' Z1 u( Y1 c' Y    劉闖揉了揉太陽穴，站起來打開房門，就見夏侯蘭垂手站在門外。
/ m) r' y) ?2 B/ z
    “衡若，進來說話。”
! h4 R. B% G. E4 b) H" A
; j8 h! `" ?: @9 q6 w    劉闖示意夏侯蘭進屋，而後往火盆裡添了兩塊炭，在榻椅上坐下。
( M% ~/ B3 \9 b7 ]3 c$ N8 i
    “公子，方才我和那杜伯侯說了會兒的話，對他的情況，大致上有了瞭解。”

# z  e4 q" |5 h0 s1 Z    “哦？”

    夏侯蘭的神色，突然激動起來，輕聲道：“或許公子還不知，這杜伯侯，居然還是孝廉出身。”

    “哦？”
# j2 |- g! ]8 N6 j3 i
    “此人少孤，繼母對他極不好，但他卻非常孝順。
- D0 w! W* V' m- o" S1 S  y" J
; Y1 G9 c+ M; i7 x( j7 S; d    二十歲時，為郡功曹，代鄭縣令，後又除漢中府丞……董卓禍亂朝綱的時候，他棄官離鄉，客居荊州。只是由於貧寒，又不得劉表所重，所以在去年末和妻子前來許都，便做了驛官。”
2 E- a! k. [: @( P
    事實上，劉闖不知道的是，在建安中，杜畿被荀彧發現，並推薦給曹操，成為曹魏棟樑之才。
) c! W* W& N' E* n5 K2 z0 [5 F8 D
  U; B8 w! ^6 H0 `( Q$ j    只不過這個時候，正是杜畿最低潮的階段。

6 s4 Z# T3 T# d( f. ?( P    劉闖忍不住道：“那杜伯侯，可願助我？”

    夏侯蘭道：“杜畿而今還有些猶豫，但他願意，為公子做事。”
# r) a) Z$ V* @3 f- h- a2 [4 F
; v' d( f; D) L; R    做事，和效力，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

    效力是歸順劉闖；做事只是一份工作，願意接受劉闖的僱傭。對杜畿的這個想法，劉闖倒也不感到吃驚。說實話，他現在也是前途未卜，能不能逃離許都，還是一回事，杜畿怎可能會歸順他？不管怎樣，杜畿有功名在身，早晚都能得到重用……別的不說，再過兩年曹操唯才是舉令發出之後，杜畿就能得到大把機會。只要他有才幹，又何愁沒有出頭之日？
; r2 z8 w' p4 x! _
4 E, y/ U) `! p4 c5 Q    所以，杜畿猶豫，也在情理之中。

9 L+ N& E! \" k5 x- g+ u% P, ]" W9 ~* T    劉闖點頭道：“既然如此，那就讓他過來吧。
0 F, z& W9 I+ r; \& o) t" b2 d
9 L1 F9 ^( \  s# V% K    我今日去鐘府赴宴，舅父贈了我一座宅邸。這兩日咱們就搬過去，杜畿好歹在這邊有一年了，想來對許都熟悉的緊，到時候就先讓他做個管事，而後在徐徐圖之。再說了，我也想看看，他究竟有什麼才能。”

0 }; K; U9 i; A0 F* }' h& Y    夏侯蘭聽罷，點頭表示贊同。
' ?; R1 Y; `& U
    劉闖也覺得有些累了，和夏侯蘭又聊了兩句之後，便回房休息。
. H* c& s  Q6 q; ]5 E8 Y
5 c# e) I. I6 Q) V7 h; c. y# e    第二天，他一早起床，在庭院中練了一趟龍蛇九變。
. y6 ]6 J8 k& Z: k3 S7 [0 \! s
    而後他吃了早食，便在屋中看書，等待郭援前來……
+ z+ N/ s0 K6 v2 {9 X' z
    “公子，公子！”

    就在這時，夏侯蘭匆匆從屋外跑來，一臉的慌張之色。
* n6 L4 m9 Y5 h# o, x6 b: c
" C$ l, E' z" ^% X$ C    他一進屋，便急切道：“方得到消息，孔明和元復率三百飛熊騎自北海來，如今已抵達封丘！”

* v, u$ Y% h) T/ {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92章 射鹿（二）

    諸葛亮怎麼來了？

8 n. i& X  F' b    劉闖愣了一下，旋即就明白過來。

; N( W& r: Q( t* e2 u- I- A2 ?    想必是家裡擔心自己的安全，所以才讓諸葛亮過來。劉闖來許都，只帶了五十飛熊騎，家裡人又怎能放心？派其他人來？估計這個時候，北海國已經亂成一鍋粥。大家得到了劉闖的書信，想來已經按照劉闖的安排開始籌備，所以算一算，好像也只能把諸葛亮派出來幫忙。
- Q1 J4 N4 f/ `2 [; k  N/ k/ U- b
7 o" }% Z1 S1 }3 B+ K: u    一晃，兩載。
- C- ~7 \; Z9 f0 ?5 E8 N/ X, z( t
    當初那個喜歡跟在自己身後的小尾巴，不曉得已經變成什麼模樣。

    從建安二年自徐州返回後，諸葛亮就回到鄭玄身邊繼續求學，後來又跟隨鄭玄，前往不其。

    “衡若，你立刻持我名剌，去尚書府找荀彧。

/ @* m( \+ e; ]5 }/ V    就說我有一隊隨從即將到來，請他派人通知，沿途給與照顧。”

    夏侯蘭連忙拿了令牌前去找荀彧，而劉闖則在屋中徘徊。

    過了一會兒，就聽屋外有人道：“啟稟皇叔，外面有一個叫郭援的人，說是奉鐘侍中之命，前來陪你看房子。”

    劉闖走出房間，就見杜畿垂手而立。

$ J; f  O* B  C+ w! u    當下，他和杜畿打了個招呼道：“伯侯，待會兒你陪公助一同去看房子，若有什麼需要添置的，便直接與公助說明。另外，既然你要為我做事，那乾脆從打穀場搬過來吧。我聽衡若說，打穀場那邊環境很惡劣，令公子方出生，也需要一個好的環境，不如搬過來也好做事。”
. E% X  l. z8 N6 F4 d, R6 r. Z7 _4 |3 b
    杜畿既然已經同意為劉闖做事，那麼劉闖就要為杜畿的生活考慮。
" z7 [# J% K; N  m* r+ a. M; j6 U
    聽劉闖吩咐，杜畿也沒有推辭，便欣然答應。
! e9 i5 @, w% l2 K. U! ~. E
    他先帶著郭援來到驛館中和劉闖見面，劉闖與郭援交談一番之後，郭援就帶著杜畿走了。
& [& d0 Z; k+ c5 j0 F. n
1 I# k6 x$ G$ h* k7 [- `5 K    又過了一會兒，荀彧派來教導劉闖禮儀的人也來到驛館。

    劉闖跟著他學了整整一天，總算是把祭天大典的程序弄清楚。而後恭敬把來人送走。

    第二天，劉闖便帶著人離開驛館，直奔鐘繇送給他的府邸。
7 W; [+ c/ w* L* }3 i: D4 b
! N% e$ T4 Q+ P+ i$ p5 u2 L    北許里，也就是許都北市，屬於商業區。

5 Q. ~6 f+ k* x4 W: T    周圍店舖林立，商販往來不息，極為熱鬧。

2 h/ S$ M& F7 u+ y    怪不得鐘繇不喜歡住在這裡。北許里的確是有些吵鬧。

, w& }) Y% P2 B    不過，對於劉闖而言，北許里的吵鬧並沒有帶來太多的影響。因為鐘繇送他的這座府邸，前後共五進，庭院幽深。走進府邸，關上大門。便把北許里的喧囂和吵鬧屏蔽在大門之外。

    杜畿已經搬過來，便住在二進的廂房中。
' C9 y4 H& R" ^3 g' T& B
    劉闖看了一下庭院的結構，就讓杜畿搬到了三進的院落裡。
6 \9 h7 `! r! O0 ?9 b" y% `$ ~
    “孟彥，可要買些奴僕來？”

    五十名飛熊騎進駐鐘府，甚至無法填滿一進庭院。

    看著空蕩蕩的院子，郭援忍不住建議道：“如今可以從洛陽那邊，買來很多奴婢和家僕。很多人曾在豪門中做工。董卓禍亂朝綱，把洛陽大戶遷至長安，以至於許多人留在洛陽。如今司空雖已命人休整洛陽，但依舊破敗不堪。從那邊，可以花很少的錢就把人員添置完整。”
+ E8 l! R7 }' _+ p
* h, H1 n: t7 s  b. h9 L. G    劉闖想了想，擺手道：“算了，過兩日我有三百鐵甲衛士會抵達許都，到時候住進來。也就差不多足夠了。我又不是什麼大戶人家出身，若奴婢太多，反而不舒服，倒不如讓扈從服侍。”

    郭援聞聽，便笑了。

, a5 D9 X2 Y0 S& @. e! {" `9 H    “既然如此，那就依孟彥所言。”

    他幫著劉闖又整理一番，便告辭離去。

4 H/ A3 A: \; }" w    臨走之前。他告訴劉闖，丑時便要去午門守候，寅時漢帝會招他入宮。
' Q5 B4 p' ]  V, n/ F8 t. H
% ~6 D' _4 k# }- f    劉闖又謝了一番，便送郭援出門。

& s# r5 `2 }/ c: A* r( D    他坐在中堂上。看著這華美府邸，突然嘴角一翹，露出一抹古怪笑容：莫非舅父準備以錦衣玉食來消磨我的志向嗎？若僅止是這樣，恐怕到頭來，舅父的諸般算計，都只能是一場空。
) l6 F& Q. ~9 ?" D: W4 p5 Y
    +++++++++++++++++++++++++++++++++++++++++++++++++++++++++++++
! W- p1 f& k' S8 G" Q
2 t7 I( p. j* @+ l. j    建安四年，伴隨著鐘聲到來。

& d: b1 d$ f7 \/ I, _4 `: n: l    劉闖謹記荀彧等人的吩咐，丑時便來到了午門外等候召見。

    初一，天氣還很冷。

    好在劉闖有所準備，在午門外足足等了一個時辰，宮門這才打開，漢帝命人喚劉闖承光殿內等候。
" g, I7 Q6 [- f* N# m  d2 j" j
    毓秀台，就位於皇城西南。
' G. o* M6 i' G% B1 ]  v
    高十五米，廣二百米，氣象莊嚴。

    漢帝盛裝出行，文武百官相隨。

    來到毓秀台下之後，劉闖跟隨著漢帝登上毓秀台，只見高台之上，四面插立旌旗，迎風招展。
3 f5 z' N- y. N% G0 n4 I
    宮娥，內侍，早已經在高台上等候。

    當朝陽初升的時候，漢帝獨自站在祭台正中央，高聲誦讀祭文。
$ D7 z1 T4 l/ }
    其內容，無非是護佑漢室江山永存，保佑今年風調雨順之類的話語。劉闖之前已經弄清楚了祭祀的程序，便匍匐在地上，聆聽漢帝那略帶稚嫩的誦讀聲，心裡面突然生出一種莫名感受。
" x  k0 _& M8 `3 }# m) A. B
    當太陽從地平線升起，一輪紅日磅礡而出。

( b. k& U: j& b; Y7 p    漢帝的身體，在陽光中恍如被一層金光籠罩，毓秀台下，文武百官同時山呼萬碎萬碎萬萬碎，也代表著祭天大典的結束。

% a' L- k: {2 l/ x( r7 }% y    朝陽中，祭文化作青煙，裊裊升起。

    可是劉闖怎麼看，都好像透著一股子衰頹之氣。

    漢帝的臉上，帶著莊肅之色。

' h# c) A0 S( H6 V    “灌亭侯，隨朕前往太廟。”
% B6 J$ P, t8 I; @( t7 c
2 H' U$ O6 f' o# G4 ~; c    祭拜了天地之後，便是祭拜祖先。
/ L4 R3 a$ i  M6 i, \7 b
    當然了，許都皇城裡的太廟，是曹操在遷都之後，命人新建起來。不論是從規模還是從氣勢而言，都遠遠比不得洛陽的太廟。只不過，洛陽太廟早就化為廢墟，而今又有誰人知曉？
' [( H  s% U1 G0 g
6 G9 y  G  [. Y: V% O    一干宗室，早已在太廟外集合。
# F) n5 b! I1 B. C: i% ~* Q9 p
    漢帝劉協與宗正一同步入太廟，在他們的身後，劉闖也緊緊跟隨。

2 K: T) e+ `! K6 [8 z% g( n    許都的宗室人數不少，大約有二三百人之多。

$ w- o$ V( Y+ H' \9 g1 u    但是能夠走進太廟祭拜祖先的人數，卻寥寥無幾……想要進入太廟祭拜。要看你的身份地位，以及在宗室中的身份。按道理說，劉闖本沒有資格進入太廟祭拜。可由於他是皇叔，也就得到了相應資格。劉備已經被列入宗人府，重歸宗室。但正如之前伏完和劉闖承諾，絕不會讓劉備的身份高於劉闖。如此一來，劉備甚至沒有得到漢帝召見。更無資格進入太廟。

# A* A' Y8 Q; N. l    太廟之中，漢帝在祭拜過祖先之後，忍不住放聲大哭。

    劉闖隨著其他宗室，跪在這太廟中，感到非常無趣。耳聽哭聲連連，心中著實感到鬱悶。

' S5 G; M# J6 L0 X3 Q    放眼看去。除漢帝年幼之外，其餘宗室大都垂垂老矣，不禁暗自嘆息。

    這老的老，小的小，又怎可能是曹操對手。
, E/ r# v1 k  O; s: T
0 E9 o" [; Z. a# u3 a  N/ |! ]    “灌亭侯，你且留下。”

9 V) Q3 m- O8 P5 }5 Y! Q    當祭拜結束之後，劉闖早已經饑腸轆轆。

' I7 H" i6 \9 q& X" |' U, Q" X    他正要離開時。卻聽到漢帝喚他名字，便連忙走上前。

    卻見漢帝手持劉闖族譜，置於高祖牌位之下。
- c" g0 ]' N- G* u) D8 y  L
* g) |  ^0 t9 Z# k4 H    “灌亭侯，你之心意，朕已明白。

' V' w2 K" v2 h7 A5 R    護烏丸校尉一職，朕自會進行安排，請勿掛懷。今淮南厲王一支，重歸宗室。從此以後，還望皇叔能夠為漢室盡心，則必為我漢室之福氣。不過，皇叔想要脫身，還需自行籌謀。

0 y2 b  z" Z% {" b9 q' J    朕雖有心相助，可是……”

    漢帝拉著劉闖，在高祖牌位前行禮。用只有兩個人能夠聽到的聲音低語。

    劉闖在漢帝身後，也輕聲道：“請陛下放心，闖生為漢室人，死為漢室鬼。必不負陛下所托。”

3 t: j, B" b  E6 q" L  D    太廟裡，天曉得有沒有曹操耳目。

    漢帝有心和劉闖多說一些，可又怕被人覺察，只能言簡意賅。劉闖的效忠，讓漢帝心中很是舒服。
$ |1 Y4 _% M, \3 x, @. M2 _
' j2 ^3 P0 `. a* s# G1 t6 c    祭天、祭祖結束，已經到了晌午後。
' Q5 t0 y) Y# r0 c
4 a3 T# b$ L' d, i    劉闖隨漢帝行出太廟，與宗室匯合後，便旋即散去。

    他在人群中，看到了劉備的身影。
; m( Y  L' _& ^1 f& W3 x
. s/ k- P& _- x5 |. `    沒想到這劉大耳好運道，繞過來繞過去，最終還是成為宗室。雖然他沒有獲得皇叔之名，但宗室的身份，也能為他添色不少。劉闖很好奇，若沒有皇叔之名，劉備會得到什麼成就？

    可惜，殺不得他！
4 k9 q' K6 a$ R9 {
    但有這麼一個人在外面吸引曹操的注意力，對劉闖而言，倒也不是一樁壞事。

' I9 k" J6 R% k. b    不過，正如漢帝所言，自己不能久居於許都……行祭天大典，又隨漢帝祭拜太廟，想必聲望可以加分不少。接下來，就要儘快設法離開許都，但如何離開許都？劉闖還是覺得，有些麻煩。
/ W( p6 u6 C/ h# V' Q' ^2 K( ?6 h
    曹操不可能輕易放走劉闖。

6 l; M, G+ c0 L! l' B0 a" l    沒見到，劉闖想要去洛陽遷墳，曹操都設法阻止？這說明，曹操現在，對劉闖是非常的忌憚。除非曹操能解除對劉闖的提防，否則想要離開許都，恐怕是非常困難。學劉備在家裡種菜，和光同塵？劉闖可不認為，他這樣做能夠是曹操消除忌憚，甚至可能激起曹操殺意。

# D" R# R: ?: X- D) `    同樣的計策，也要看什麼人來使用。
( u" c1 P- @0 K( \7 y) d6 I
    至少在劉闖看來，他若用這種計策，必然會招惹來殺身之禍。
2 q) o  S8 v' S( G: {& V
    只是，劉闖想要離開，卻被曹操攔住。

    原來，在祭天大典結束之後，漢帝還有一場宮宴，邀請文武百官參加。

3 G0 C/ }) ~0 v/ W' w4 {4 Y    劉闖身為大漢皇叔，又是北海相，自然不能缺席。

    無奈之下，劉闖只好在金鑾寶殿外的廂房裡等候酒宴開始。只是，這廂房之中，放眼看去卻沒有一個熟人。劉闖獨自站在廂房一隅，看著三五成群的文武大臣，不免生出一絲煩躁之心。
9 C% k4 D) e9 v" ~" `
    “敢問，可是灌亭侯，劉北海當面？”
5 X( [7 A* M- C7 L
    就在劉闖一個人百無聊賴的時候，忽然聽到一個洪亮的聲音。

    他抬頭看去，卻見一個錦衣黑袍的青年走到他面前，“我乃西涼馬超馬孟起，久聞劉皇叔勇力無雙，故而想要討教一番。”
8 M5 p" G# Z% F- N5 z! Z
  O& D/ e; ?  y  p! {    馬超？

    劉闖一眼認出，眼前這錦衣黑袍青年，正是前日在街上看到的銀甲將軍。

    他怎會在這裡？
7 L' E2 k, H/ t7 x
& k" ^7 N9 E5 w- K. V0 r( S/ h. C    劉闖先是一怔，但旋即反應過來。
( @- y2 [; X6 k9 q+ m  L
2 C1 Q& X4 b$ M4 Z3 `    此次馬騰奉詔前來，馬超作為馬騰隨行者，自當相隨。
0 b, M/ E" m$ h
  u, z, r" W5 E* ]; y3 ~    胖乎乎的圓臉上，頓時浮現出一抹憨厚笑容，“西涼錦馬超？呵呵。我也久聞你大名，不想竟在今日相會。前日我在路上，便有心與你切磋。可惜當時有急事，以至於錯過，正心中遺憾。”
+ b5 C+ n' ?8 a, c1 Q. \7 |/ d/ x
    馬超俊朗面容上，露出一抹驚喜。
) b) u1 C  _! {+ `! }* F' r$ X
    “劉皇叔也知孟起乎？”

+ @5 I  }) d& p2 x    “西涼錦馬超之名，我焉能不知。”

; _! a/ L/ \# \$ l% B    劉闖正想要和馬騰拉進關係。卻沒想到，馬超自己跑過來。

0 u/ y( z! x4 G; j! H    若論年紀，馬超比劉闖大三歲。但若論名氣，馬超雖在西涼聲名顯赫，可是在中原卻默默無聞。而劉闖呢？自出世以來，屢遭惡戰。更與呂布惡戰，早已聲名鵲起。建安二年，劉闖般陽大破泰山賊，為世人所知；而在蒲姑陂，他更殺得曹軍望風而逃，被許多人稱之為可與呂布相提並論的‘飛熊’。兩人之間的名氣，也就高下立判。馬超來到中原後。就時常聽人提起劉闖如何悍勇。而今見劉闖也知曉他的名字，頓感臉上有光，對劉闖有平添幾分好感。
" {$ `+ d, v" I' ]1 E! n
    “甚得錦馬超，甚得劉皇叔……”
$ c$ }/ P! r, b0 ]
: v) y; E9 s" B$ H6 X7 k3 ^    劉闖和馬超正在交談，卻聽得有人在一旁冷笑。
! Y" T# e1 N& S' _- d, q/ ^
2 u8 n* `2 d% ?8 X# s0 h/ c    兩人臉色頓時大變，順著那聲音看去，就見一個青年站在不遠處，身邊還圍著一干青年人。正衝著劉闖和馬超指指點點。

    “不過一介西涼鄙夫，焉敢在此張狂？”

! m4 d9 H: r# A0 t    馬超聞聽，勃然大怒，“某與劉皇叔在這裡說話，與你何干？竟如此呱噪？”
6 z& C6 E1 _# K' r9 E
    “某家夏侯楙，久聞飛熊勇武，今日一見。也不過是個胖子，真是令人失望！”

    夏侯楙，字子林，夏侯惇之子。曹操的女婿。劉闖不知道自己何時招惹了此人，可聽他這番話出口，也不禁變了臉色，臉上的笑意，頓時不見。

    他不知道夏侯楙是夏侯惇的兒子，但從他的姓氏卻可以看出端倪。
1 F$ X' }2 J7 p
    加之這夏侯楙能夠出入這廂房，想必也是朝廷命官。劉闖本來不打算惹事，可是卻不代表他怕事。

    這時候，當著文武百官的面被一個無名小卒嘲諷，劉闖又怎能嚥得下這口氣。

: x' m. f5 L1 e' r    他不等馬超發作，便大步上前，“夏侯小子，想知某家是否浪得虛名，何不出手比試一番？”

    夏侯楙也是個極其驕橫的性子，聞聽毫不退縮道：“正要比試。”
( H. q& T4 M0 }0 m; O; i
; g2 b/ e1 O( G1 V7 C% o, Q    “子林，住手！”

3 Z7 w% s5 D' Z    就在夏侯楙打算出手的時候，忽聽一個稚嫩的聲音響起。
) M7 q, p0 e/ Z) C* ?) ^
    緊跟著，從屋外跑進來一人，看年紀也就是在十二三歲的模樣，一臉慌張之色便拉住夏侯楙。

) j9 d& J; T) r6 ^* o! A    “子林，豈可對皇叔無禮？”

    別看來人年紀不大，但看得出，他身份不低。
+ u; _7 u1 ^+ j& F5 k& F
' R  Y7 w. `& S5 `+ q- V9 ]    少年攔住夏侯楙之後，又拱手對劉闖道：“皇叔勿怪，子林方才不過是戲言，還望皇叔莫放在心上。”

    “二公子……”

    “你給我住嘴。”

1 y! y/ y4 ^/ V7 |' K/ Z0 g    少年猛然回頭，一雙細目睜開。

    雖然臉上還帶著稚嫩之氣，可是那流露於外的氣質，卻讓人不由得心中一顫。

: a! l4 p& k2 j$ ~6 j8 N. W    夏侯楙似乎對少年頗有畏懼之意，只得閉上了嘴巴。
- f7 R0 x& F  A$ ~1 @& K
0 s4 V* s7 b: D; I4 q    少年則回頭笑道：“皇叔莫與他一般見識，方才若有得罪之處，還望皇叔寬恕。”
( k& X$ T6 |6 Q$ o
" m% ^9 _5 {  P' L    說罷，他拉著夏侯楙就往外走，之前那些圍在夏侯楙身邊的青年，也都一個個灰溜溜的離去。

    二公子？
7 {* o. [4 Q4 S$ ?
0 H+ K: f- \) m    劉闖腦中靈光一閃，立刻想到了這少年的身份。
) W- [9 Z. C0 v7 ~
1 ^. `# }1 j2 c& n* d0 }7 w2 u    曹丕嗎？

    若夏侯楙是夏侯家的子弟，這少年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
$ @% x& o7 C3 E
    嗯，肯定是他，若不是曹丕，這幫子夏侯家的子弟，又怎可能乖乖聽從？在後世，許多人對曹丕的感觀不好。可劉闖卻知道，這個曹丕不簡單，比那個只知道舞文弄墨，名不副實的曹植而言，曹丕絕對要強百倍。兩年前，曹操遭逢宛城之敗，長子曹昂愛將典韋皆遇害。
) a$ R2 \4 a* ]% }# H. p" d
    可年僅十歲的曹丕，居然在曹操敗退之後，一個人騎著馬，從宛城逃離，找到了曹操。
* u, N' H3 p9 r5 e
" ~" f4 T. ?$ m# x: J4 e9 }  }    劉闖沒想到居然在這裡遇到曹丕，不免心生幾分好奇。
$ i$ @* |+ K0 V) @0 a0 ^/ K
. ?* g; |  @# L  Z1 e5 M    之前被夏侯楙激起的怒氣，旋即煙消雲散。
' I6 F0 {) t6 h# J
# j3 ]. L% B; y. D) q! T* |' k    “皇叔，為何不教訓那小子？”

    “不過幾個紈褲而已，焉得你我出手？”

    劉闖哈哈大笑，“孟起，走走走，咱們一旁說話，免得又被人打攪，壞了興緻。”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93章 射鹿（三）

& u0 p& S; K$ f& b0 v/ r4 c    劉闖和馬超談的很愉快！

    夏侯楙的挑釁，非但沒有令兩人心中生出芥蒂，反而更近了一步。在馬超看來，劉闖雖是宗室，但是和他也差不得太多。兩個人都是庶出，一個自幼流落民間，一個則不得父親寵愛。加上劉闖刻意的迎合，也使得馬超對劉闖更多了幾分好感，不時發出爽朗的笑聲……
+ m4 O- I* Q8 m. o
    劉闖很清楚，現在還不是拉攏馬超的時候。
4 M3 N* ?, \. v' r- T4 x
2 ]9 i* ?( \4 ~$ O    但這並不妨礙他和馬超之間的交流，能夠早一步拉近關係，對未來而言，總是一樁好事。
; k, Z# {' L& I
    入夜之後，皇城之中燈火通明。
2 `  x9 i$ Q6 j( E& W/ j2 w* f
0 }/ Q9 O) h1 @; I: l* y8 N    金鑾寶殿上，更是熱鬧喧嘩，伴隨著酒宴開始，文武百官紛紛入席。
# p8 Y$ U) ^! x* [
    只是，劉闖和馬超的身份不同，地位懸殊頗大。故而馬超無法入殿飲酒，只能待在偏殿之中。說起來，莫說馬超，就算是馬騰也沒有資格和劉闖同席。馬騰而今不過是一個雜號將軍，這次入京拜見天子，得曹操推薦，拜廣武將軍之職，從品級上而言，和劉闖屬於平級。

/ W; m8 B; k7 D+ k: c3 J8 p    但劉闖是大漢皇叔，更兼北海相，灌亭侯。
; _  J: x; ]9 m. G& m# q
    所以在酒宴上，劉闖是坐在第一排，而馬騰只能屈居於第三排。
  J! ?: H8 r  y$ ~% B" X* ]) \; |
" s- z( f. v8 b( J' O2 h1 ?. K    不過，劉闖卻覺得很不舒服！

2 \7 s: q2 o& J, M    因為坐在他周圍的，大都是一干漢室老臣。
  y% u, ]0 G+ f# L% U
6 b! W9 B- y$ ?0 I, o    劉闖年紀小，坐在一干老臣之中，就顯得非常礙眼。可沒辦法，誰讓他地位高，只能坐在此處。

    劉備的位子，在第二排，距離劉闖較遠。
7 k4 s4 ~& ~0 I" [8 ?5 y( a
    看著劉闖坐在第一排的席位上，他臉色陰晴不定，眼中透著一抹嫉妒之色。
) P4 _* \  `: e4 |; t
    那應該是我的位子！

' M# s3 c! S/ r) q3 `/ M    不知為什麼，劉備心中有一種極為強烈的感覺，劉闖而今所坐的席位，本來應該是屬於他的席位。心中。對劉闖更多了幾分恨意。雖然他也知道，他這恨意有些不太應該，可還是無法消除。事實上，劉備以豫州牧的身份，若得大漢皇叔之名，的確是可以入席第一排。

. [; |& N" n% ]. ^    但由於劉闖的出現，卻使得劉備只獲得宗室身份。卻沒有得到皇叔的頭銜，自然比不得劉闖。

, ~9 B5 ?# S$ h# R( c, L    “玄德公，請酒。”
4 u+ ^% W2 B) q/ F
+ w$ [# v; T2 F    劉備心裡一震，臉色頓時恢復正常，浮現起一抹溫和笑容。
/ ^* R5 W9 G- @+ z' a8 I
) ~: l, j( |- l  e+ {    他端起青銅觴，扭頭見是陳珪坐在一旁。當下微微一笑，“漢瑜公，請。”

    “呵呵，今天晚上，恐怕會有熱鬧。”
$ A3 l% a* D# A. C$ i4 s$ s
' t' b( b' H) T; N    “哦？”
5 y  N! c0 g* ~6 z& r7 `
! \- K) M$ r4 d6 S  C    劉備一怔，詫異道：“漢瑜公，何以出此言？”

% I% R3 v) y1 R. c4 U* I: ^    “今日陛下在毓秀台祭天。我看曹公似乎有些不太高興。
! F) ]; L9 A/ S& ?) T
    估計今晚，曹公會有所舉動，但不管發生什麼事情，請玄德公切莫開口，只管靜觀其變。”

! n8 D: l# q5 }8 h4 w* d! M0 y! H    劉備連忙向陳珪道謝，兩人吃了一觴酒，竊竊私語起來。
5 ]0 t4 R' K& `/ O% V# j
    而丹陛之上，漢帝則心情爽快。連吃數觴，醺醺然已有了一些醉意。

* d- C/ L3 l2 p( U  K' R    就在這時，曹操突然站起身來，來到丹陛之下，向漢帝提出建議，在正月初十，於許田打圍。

    所謂打圍。就是田獵。

# i& U4 Y. Q* j, X5 U0 X    漢帝本就有些醉意，對於曹操這突如其來的請求，不免感到措手不及，便開口回到：“田獵。恐非正道。”
+ B. N$ _5 {) o6 ?/ K$ d& Q
    而曹操則大聲道：“陛下，古之帝王，春搜夏苗，秋獮冬狩，四時出郊，以顯示勇武於天下。而今，正是四海擾攘之時，為帝王者，更應顯示出勇武氣概，震懾四方，正當借田獵以講武。”
3 }7 K- v8 \3 i
4 `6 k) H: H5 G: I5 `! S6 V    “這個……”
$ P9 p. O8 y1 l* [, K2 ^4 ^& L. W# S
) \5 m) B3 }" Q+ i/ Q: H  a! X    漢帝的臉上，露出猶豫之色。

    酒意頓時隨之消散，他隱隱感覺到，曹操這所謂的田獵，恐怕並非他所說的那麼簡單。

    心裡面，一時間感到了些許無助。金鑾寶殿之上，也是鴉雀無聲。漢帝目光在群臣身上掃過，突然間眼睛一亮。他看到劉闖坐在酒席上，渾若無事一般，大口吃酒，大口吃肉，臉上透著輕鬆之色。若在以前，朕或許會擔心宗室文弱。然則今有飛熊，朕又怎可能畏懼於你？

    加之曹操咄咄逼人，讓漢帝也難以拒絕。
& d& ]. i7 p. w- S7 J6 X
    於是他假作沉吟之後，便開口道：“既然司空堅持，那就初十打圍，請司空多費心思。”
! v; }$ R6 m: z0 a! c' Y+ _, @
    ++++++++++++++++++++++++++++++++++++++++++++++++++++++++++++++++
6 z5 z; V5 T; q! H9 ^5 f$ t# Z
& V: c6 c: `: |2 F6 P5 k4 j4 c    也因為曹操這突如其來的建議，使得酒宴氣氛，頓時發生了變化。
) ^' g8 q0 [/ v# n
    人們在猜測著曹操春搜打圍的真實用意，以至於氣氛變得有些沉悶。漢帝的心情，也因此而變得有些低落。這眾多宗室，到頭來能夠依靠的，居然是才投靠過來的劉闖，實在是令人感到頽然。也難怪，在經歷董卓之亂以後，宗室力量早就被削弱，否則又何來諸侯林立？
, D% N& C! s; p7 P& D5 [* P
" `$ |. f0 o6 i5 H* q# H    想到這些，漢帝感到有些索然無味，便下旨散了酒宴。
5 L; ^% p7 y5 S; K
    劉闖只吃了個半飽，見酒宴散去，於是起身告退。

. j% V& W8 b- }/ @; T% j) a: E    他沒有再去找馬超聊天，也沒有與馬騰寒暄。因為劉闖知道，馬騰父子之間，似乎齷齪頗多。在他看來，馬騰早晚必死，根本不足為慮。他看重的是馬超，更不會摻和他父子間的事情。
: F; z% n. F& |1 B8 ]9 p! \
    “玄德公，十天之後，是你揚名之時。

/ e+ r6 ~) q# b2 W' q) Y    此次打圍，也是陛下和曹公展現勇力的角逐。若玄德公能夠有所收穫，必能為天子所重視。不過這其中的度，還要好生把握才是……我相信以玄德公之才幹，一定能夠掌握得當。”
% o  B7 u/ \# X( T4 w# M; s! {
    要在天子面前揚名，又不能太過得罪曹操。

    劉備和陳珪父子分手後，心裡面嘀咕著，便逕自返回家中。

1 L- W2 o. T8 E' m5 k    而劉闖回到住所後，卻久久不能平靜。

    在記憶裡面，這場打圍似乎只是出現在三國演義和野史當中，三國志裡並沒有文字記載。原本以為，許田打圍不過是一個虛構的故事。沒想到竟然真實存在，讓他或多或少感到吃驚。
$ ^6 ^; i6 q# X
    但，又能如何？

, U2 |, _6 @% W% X, \* x/ m    這次打圍，說穿了不過是曹操的一次試探，並非劉闖能夠阻止。

    既然無法阻止。那索性就甩開膀子幹……他也想趁此機會試探一下曹操的底線，看他能夠容忍到怎樣的地步。

    許田打圍的消息，在第二天便傳遍許都。
4 q2 k6 O( k2 h
    曹軍將領，一個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4 [" Y7 [- \! z  c' l
    正月初三，諸葛亮太史享在蕭凌和三百飛熊騎的護衛下，平安抵達許都。

& q9 s$ w. G5 G  l, ]    劉闖命夏侯蘭把他們接來北許裡的住所。並讓杜畿提前做好了安排，所以飛熊騎衛士在抵達之後，便順利住進了劉府。

    “孔明，家中情況可還好？”

    諸葛亮和太史享，便住在了第四進的院子裡。

    一同入住的，還有一百名飛熊騎鐵甲衛士……蕭凌和夏侯蘭。與杜畿一起住在第三進庭院，形成了一個極為有層次的防禦體系。

. C4 }( ?" |- H    劉闖帶著諸葛亮來到書房，便急不可待的詢問北海國的情況。
8 f8 `) O/ A6 }& h6 \
    兩年不見，諸葛亮看上去成熟和穩重了許多，聽聞劉闖詢問，他連忙回答道：“孟彥哥哥不必擔心，家中情況一切都好。雖然最初有些動盪。但有大野叔父坐鎮，又有步先生他們輔佐，很快就穩定下來。大野叔父還趁此機會，斬殺了一些不軌之徒，所以家中一切都正常。
0 W' c3 ~) T" g6 j1 E
    我離家時，于禁已經撤離琅琊國，由臧霸接掌。

+ U7 V. V+ s/ R1 z4 t) Y    呂虔也停止了攻擊，退守臨樂山一線……依照孟彥哥哥的吩咐。長文先生和季弼先生已經離開北海國，出使冀州。但我估計，短時間內不會有什麼好消息傳來，聽說袁紹而今屯兵幽州，正在和公孫瓚決戰，所以也不可能這麼快就有答覆。不過，感覺齊郡那位大公子。對北海和東萊頗有興趣。季弼先生和辛評辛仲治已聯絡上，相信辛先生一定會予以援助……”

    諸葛亮簡單扼要，把而今北海國的局勢陳述一遍，也讓劉闖放下心來。

# A, _5 z2 p% J; g$ u    “對了。溫侯的情況怎樣？”

    諸葛亮搔搔頭，輕聲道：“華佗先生已經為溫侯祛除餘毒，但是他腿腳和手臂的傷，恐怕難以痊癒。我離開北海的時候，鈴鐺姐姐已派人將溫侯接到了高密，看他樣子，似乎有些頹廢。
  H! j7 H2 w" q
    陳宮先生目前在膠東，負責出海事宜。
0 G* s9 ^6 N) m
    而張遼將軍和曹性將軍則接替史渙將軍，駐守於東武縣，警戒臧霸兵馬。

    公劉將軍和子義將軍的兵馬，都已經開始收縮，準備向東萊郡撤離……至於書院那邊，鄭師也已經準備妥當。只待袁紹那邊點頭，孟彥哥哥從許都脫身，就可以大規模向遼東撤離。”
: g* `0 t6 R: E9 D9 N* r1 f9 z) J: _' V
( Y" i/ d" M9 G" O/ G8 d4 P9 p% q    聽諸葛亮說完，劉闖不禁長出一口氣。
% _2 t6 M& d7 h
# j  v$ y/ }) T! E$ q& H    “孔明，這次你不該來啊。”
6 T" \/ s9 M) b. A1 y" g; }1 {
' G% }, e" ~  j( h    “為什麼？”

    “許都的情況，如今非常複雜，你來這邊，可是非常危險。

* c+ O1 L, j5 U$ ]7 r& Q  Z% R    不過，既然你已經來了，就留下吧。說實話，我現在也確實是無人可用，衡若做事雖然心細，但終究不是智謀之士。你跟隨鄭師已多年，正好趁此機會，展示一下你這些年來所學。”
3 l' K9 P! J/ u- R) {4 F
    諸葛亮頓時雀躍起來。
9 U2 M) D2 v5 b, c5 @+ d1 x
: g- ^  h# @6 f- B( |* Z% O; e    在他看來，能夠幫到劉闖，才最為重要。
8 `: L( `5 I- X7 d4 ~) [2 I/ u
    本來他有些擔心，劉闖會讓他回去，但現在看來，劉闖對他的重視，比之當年絲毫不減。

- T; D$ z9 ^" \4 b, W    兩人在書房裡閒聊，劉闖便把初十許田打圍的事情，告訴了諸葛亮。
3 C. M1 `7 O$ O; R4 o8 Y3 n
" h. J2 C$ K# q    “哥哥猜的不錯，這次打圍，的確是曹操的試探。
" h7 V# G1 Y" X9 o( A. d; \7 ~
* S2 S0 g0 J4 F" K; X    我這兩年來跟隨鄭師，卻一直留意曹操，並且從文舉先生等人口中，瞭解了很多關於曹操的事情。如今曹操拿下徐州，坐擁三州之地，奉天子以令諸侯，威名日盛，未嘗沒有王霸之念。只是朝廷裡，尚有不少股肱之臣，使得他不敢輕舉妄動，故而想藉此機會，以觀動靜。”
# }0 P: G+ B  D% X" d
    諸葛亮的猜測，和劉闖想的差不太多，也讓劉闖非常高興。
. U" v* K% Y/ w# d6 ^
# w  p# G" x4 u3 B  T    算起來，諸葛亮今年，已十八歲了！
3 l4 n; ^! m7 Q* V% y
# q- K8 d  F( t, }0 R) Y, G2 h% V7 `7 i    若以虛歲計算，他已經弱冠成人，可以獨擋一面。
+ Y$ o8 ~" C4 U
    跟隨鄭玄這兩年，似乎並沒有變成書呆子。他的眼界，他的見識，在經過這兩年的學習之後，已經有了很大的提高。甚至隱隱有幾分日後‘智幾於妖’的風采，對曹操的心裡掌握不錯。

' ?. S  K; C- s3 R$ ]    “那孔明以為，我當如何做？”

    諸葛亮笑道：“孟彥哥哥心中已經有了腹案，又何必問我？”

& r( N7 i) I; B3 B- _* b    “哦？”

    “曹操想要試探，哥哥何嘗不想趁此機會，試探曹操？

7 f6 F6 w: o' d9 C( Z' c+ d    所以以亮之見，曹操即便是有王霸之念。袁紹不除，哥哥便不會有危險……孟彥哥哥乃大漢皇叔，得天子所重之股肱之臣。既然如此，哥哥又何必考慮太多，只管為天子奔走即可，曹操也奈何不得哥哥。許田打圍。固然是曹操在試探他人，又何嘗不是哥哥獲取聲望的機會？”

# L- d. J6 p6 Z/ Y' M1 @    這個小子，竟然真的猜到了我的心思！
2 W* i# ?, U6 D7 L0 f
    劉闖嘴角微微一翹，勾勒出一抹淡淡笑意，伸出大手，狠狠揉了揉諸葛亮的腦袋。
1 C, i: q% M1 z
    “孔明前來，我的確是可以鬆一口氣。
5 g0 w+ c. x0 m" V
9 q# Y7 W8 @0 [' E+ U. t0 H( s    既然如此。咱們如何脫身，就交給你來謀劃。”
! ^  o, s; p5 `( q! z; B& d
    “孟彥哥哥，其實在來許都的路上，亮一直也在考慮這件事情。
& D% x* ?2 z: T% d
    哥哥身在許都，身邊儘是耳目，難以施展拳腳。所以亮以為，哥哥要想脫身，第一步便是要設法離開許都。只要能離開許都。便不會再有太多襟肘，到時候如何脫身，也就更加容易。
; c4 ^+ a2 B  w; M$ g
    還有，我剛才進城的時候，聽衡若說，哥哥曾遭遇一場刺殺？”

    劉闖點點頭，苦笑道：“最初時。我還以為是曹操，亦或者劉備之流指使。
; G( q; b/ }1 _
    但後來我卻發現，這件事和曹操劉備恐怕沒有任何關係……對方的刺殺，並沒有給我帶來傷害。相反還給我提供了一層保護。可到現在為止，我也猜不出是何人所為，正感到困惑。”

4 K6 p  C& u! w" P# X/ X1 \6 ?    “連哥哥也不知道，是何人暗中相助？”

+ L8 y6 t. g0 b2 ^# P    諸葛亮眼睛一亮，沉吟片刻後道：“若真如哥哥所言，這件事倒好辦了。

$ v) a: i4 _) [  V    哥哥也不必去費心猜想是什麼人在暗中相助，相信對方也一直在關注哥哥，等待哥哥做出行動。所以我估計，在哥哥沒有離開許都之前，對方絕不會出面和哥哥主動聯絡。但是只要哥哥你離開許都，他一定會設法與哥哥聯繫，到時候是什麼人在幫助哥哥，也就一目瞭然。”

    是啊，諸葛亮所言不差！
* ]. M: A- U% ]8 c* L4 P- L0 u! f
" G6 Y4 h) p3 V" R0 R* g& u5 R1 e: ^    劉闖而今身在許都，周圍到處都是曹操的耳目，就算有人要幫助他，恐怕也會心存顧慮……
8 ~  d8 J. }9 n2 h
+ B  s- [+ L7 }& ~& o0 D    嗯，孔明說的不錯！
1 F3 l; T4 F, F# [2 C; o
    對方一直沒有和他取得聯繫，並不是說不想聯繫劉闖，而是擔心露出馬腳。
. }( L% K: d. h4 l3 M* e; k$ `
    其實，這恐怕也是一次考校。
2 q- P3 [- W1 Q* |
    如果劉闖連從許都脫身的能力都沒有，那麼對方絕不可能在幫助劉闖。可如果劉闖能夠從許都脫身，也就算是完成了對方的考題。到那時候，不必劉闖費心，他一定會找上門來。

, e/ R) C: O' l3 I! N/ U9 G4 ~    劉闖看著諸葛亮，突然間長出一口氣，有一種從未有過的輕鬆感。
+ I3 M3 t7 a: b  T, x, o
    果然是身在局中不自知，而諸葛亮，更不愧是諸葛亮，能夠從那些許蛛絲馬跡，便推斷出來了答案。

    看起來，諸葛亮的到來，的確是及時雨。
% z1 d0 U) t! h1 Z
( z3 ~& K2 Z) y) T* W* ]    他才智過人，而且年紀也不大，不會惹人注意，的確是目前態勢下，最佳的謀士人選。
! ^: [; i5 Z- D- J; ]* f9 l# h2 N
  L& k% i3 {% q    “孔明，從今天起，你就跟隨我身邊。”

    劉闖沉吟片刻，便做出了決定，“還有，府中管事杜畿，我頗為看重。

$ d2 V8 h' ]. H  H- G/ C: e3 `7 q    給你一個任務，幫我收服此人……我希望我離開許都的時候，他能夠隨我一同離開，你可能做到？”
0 v' M& @) i1 }% v5 B0 c9 O2 l' `
    諸葛亮聞聽，頓時精神一振。

    他喜歡這種被重視的感覺，更享受劉闖給予他信任的歡快。

    “孟彥哥哥放心，我一定會讓那杜畿歸附哥哥。”

- a* T) }) L; Q7 ^+ h- j1 k! L    +++++++++++++++++++++++++++++++++++++++++++++++++++++++++++++++++++
8 f' E1 [- N  E5 `' i- i
' {! O/ |9 O3 e- L. D% `    諸葛亮一行人的到來，使得劉闖脫身變得更加麻煩。
' m- r; d5 P9 Q
) q2 Z, i+ o# k+ E4 T3 R    人多，目標也大，想要離開，必然會更加困難。但必須要承認，諸葛亮的到來，也使得劉闖感到輕鬆不少。兩者相比較之下，劉闖更喜歡這種輕鬆的感覺，至少不必再承受那麼大的壓力。
, t. t) I2 S( u" P) g& Z
    曹操，很快就得到了消息。
* {2 p; Y% }$ W
; W% m- s0 n, |- r+ Y    不過在弄清楚諸葛亮等人的身份之後，他也鬆了口氣，沒有放在心上。

0 }6 }. x  x1 L! x8 V5 D    一個十八歲的小娃子，又能有什麼大用處？想必是劉闖家人擔心，所以才派諸葛亮前來許都。
* z; {" V8 `& K/ Y6 s
    所以，他根本沒有去關注諸葛亮，甚至對劉闖的戒備，也放鬆不少。

! E1 `6 E7 d3 [* Q8 l1 ]# D+ ]/ f, M    劉闖自然樂得曹操小看諸葛亮，要知道，他越是小覷諸葛亮，那麼諸葛亮的作用，也就更大。

    許田打圍的日子，一天天在逼近。
4 x) a1 \! h& o' V
, c4 G4 h$ f2 P( k; l    而劉闖的生活，卻變得越來越逍遙……
) u' }- B, G. q' j  e
    諸葛亮來到許都之後，劉闖也就不必事事費心。他甚至把所有的事務就交給諸葛亮去處理，自己則全力準備，即將到來的許田打圍。正如諸葛亮所言，他需要在許田打圍之中，獲取更多的好處。既然他現在已經披上了漢室的光環，那麼索性，就把這光環發揮到極致才好。

    “伯侯，我有件事想要拜託你。”
5 A- U, W+ e1 R
! P* G- h7 _1 A! |- T" @    “請皇叔吩咐。”

  O" C8 l2 r/ U# U    “司空命人將家父墳塋從洛陽遷回長社。

6 ~2 ?0 B4 T+ N+ A# o: o- L/ k    按道理說，我應該前去迎接。然則自古忠孝難以兩全，我現在一時也脫不得身，只好拜託你辛苦一趟，代我前去長社迎接家父棺槨。此外，我還要在長社為我母親重建墳塋，和家父合葬。這是大事，就拜託你走一遭長社，代我把這些事情安排妥當，不知你可願意前去？”
4 \- q/ L, P% J. r, t. Z
    這是人之常情，杜畿並沒有太多疑問，於是立刻答應下來。
+ [0 j- r3 {4 Y
    見杜畿同意，劉闖也非常高興。
1 m2 f) y9 }8 N* b, C
/ E1 ^8 f% |/ _, }; B' |0 f! w    不過他前腳送走杜畿後，後腳就喚來了夏侯蘭，“衡若，這次你和杜畿同去潁川，還有一樁要事託付。”
+ Q) }9 j4 A# W2 ?
" p+ l1 D1 k/ S8 w- f" x4 P4 x    “請公子吩咐！”

5 J" f; X2 P" J/ u; U9 h% }4 V    劉闖沉吟一下，輕聲道：“我要你到潁川之後，幫我打聽一個人……”
. u3 l6 ]9 o3 ]9 j* P9 J/ h5 f
/ b: S0 ~# t) i2 Y* }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94章 射鹿（四）
( r" S. G1 R/ m- H; f
    東漢末年，作為中原腹地的潁川，可謂人傑地靈，賢才輩出。

    從最初的潁川四長，荀氏八龍，個個都是一等一的人物。到了三國時期，在荀彧之後，又湧現出一干寒門士子，成為當時的翹楚。其中，郭嘉算得上是寒門代表。但除郭嘉之外，更有‘諸葛四友’，享譽天下。
3 U$ P. L- l6 G
    這諸葛四友，分別是崔鈞崔州平，石韜石廣元，孟建孟公威以及徐庶徐元直。

    而其中，除了崔鈞不是豫州人之外，孟建是汝南郡人，而石韜和徐庶，都是潁川人……
& y% j) |; E* C6 k; b0 p5 o
    也許，在後世許多人不瞭解崔鈞、孟建和石韜，但說起徐庶，想來許多人都不會感到陌生。

    三國演義裡，新野大破八門金鎖陣的戰績，讓許多人對徐庶耳熟能詳。
& x& d& l% C3 d: u: E* S5 ~5 A
  q1 I  X3 k% `* U) {2 {    其後曹操計騙徐母，徐庶身在曹營心在漢，終其一生不為曹操獻一計，更成為後世人口中美談。
: D/ \' R9 k$ b( Y, w+ u
    不過據劉闖所知，三國演義中虛構成分太多。

    徐庶之所以投靠劉備，的確是因為徐母被曹操所獲。但並不是曹操讓程昱模仿徐庶字跡，騙徐母身入曹營。史書記載，劉備兵敗長阪坡，徐母被曹操抓獲，徐庶不得已向劉備告辭說：本欲與將軍共圖王霸之業，就是靠這方寸之地。如今已失老母，方寸亂了，無益於事，請從此別。

* w% N0 H" p0 l+ v    這方寸之地，指的是徐庶的心。

+ x5 K1 r' S) E: Z. ?* I4 _    劉闖一直覺得，徐庶之所以離開劉備，恐怕也有對劉備的不滿。

7 t% ^; G. O6 r. a    否則他大可以離開，不必帶著石韜一同投奔曹操。

0 l3 k' H$ H' J% E- x; e    那石韜，和徐庶關係極好。歷任郡太守，典農校尉，後為御史中丞……

    “衡若，你到了潁川之後，為我打聽一個人。
$ {! C7 E$ T8 ~4 h$ w( E% z
    此人名叫徐庶，此前曾名徐福。我記得他在中平年間，曾因為人報仇，被官府捉拿……後他棄劍讀書，折節向學。大概是在初平年間。中原混戰。徐庶南行前往荊州。你到了潁川之後，為我打探此人。他如今可能不在潁川，但他的母親一定在潁川，我要你幫我把她找到。”

$ V, r- Q3 ]& {- \    夏侯蘭愕然，確點頭答應。

    “另外，這個人和潁川郡石韜交好，雖則石韜石廣元如今不在潁川，但也是一條線索。”

+ P' ~* t0 i8 w, {! d+ R    “公子放心，我必為公子，將此人找到。”

    “慢。你打探到徐庶母親的消息之後，不要上門打攪，只需暗中照拂即可。”
( k4 ]4 i$ M5 G3 B" R
6 y' v+ Z( K! W) w9 ~  ~    夏侯蘭有點不太明白劉闖的意思，但既然劉闖這麼吩咐，他自然領命而去。

. ?: s/ ?  R. s* [: e    “孟彥哥哥，這徐庶很厲害嗎？”
0 c$ j; j1 G+ _  C' f1 w5 u; h
    諸葛亮在一旁聽罷，忍不住開口詢問。

    厲害嗎？

    我不知道……

    三國演義裡的那些故事，很多都不可信，所以劉闖也不太清楚。徐庶究竟有多大的才幹。不過既然能在史書留名，想來也不是個簡單角色。更何況，諸葛四友……如今崔鈞崔州平在南山書院讀書。而且和諸葛亮是同門，都在鄭玄門下求學。既然有了一個崔州平，劉闖就想要把這‘諸葛四友’找來，陪伴諸葛亮。在原有歷史上，諸葛四友應該是諸葛亮成長階段中，極為重要的人物。雖然他現在在南山書院也有不少朋友，可劉闖卻不想讓他缺失這麼一個過程。

) f( ~& ?- h5 C# D$ L$ X7 h; c    “此人，頗有才幹。

2 C, S' k$ C  q* }; \7 m    孔明雖然才智過人。但終究是一人之力，難以面面俱到。

7 x3 e8 E+ H/ F& I4 S, ]) n8 H* L    徐元直的年紀比你大，早年間好任俠擊劍，後來棄劍讀書，經歷坎坷，說不得能為你拾遺補缺。如果我能把此人找來，我希望你能夠好好和他相處。莫因他出身低微而有輕視之心。”
+ L! b, p" f, z& B  p8 J
% k$ w( k4 D# \: z    哪怕到現在，劉闖都在擔心，諸葛亮會走上鞠躬盡瘁的老路。

    他不希望諸葛亮去鞠躬盡瘁，只要他能為自己把控全局即可……而徐庶這些人，將來一定能成為諸葛亮的好幫手，相信當這些人在一起之後，諸葛亮可以爆發出比歷史中更為強大的能量。
0 K6 [. N! R# @
! @3 F6 N) g7 \/ P- [2 Y7 u) j4 B    諸葛亮瞪大了眼睛，露出迷惑之色。
0 M- U4 g, O; l6 K
    他不明白，劉闖為什麼要找來這麼一個人，但他卻相信，劉闖所做的這些，一定對他有好處。

    “孟彥哥哥放心，孔明知道該怎麼做。”

; a- o1 \' h/ Q% {$ a0 x! B) R    劉闖忍不住笑了，伸出手揉了揉諸葛亮的腦袋，眼中儘是期盼之色。

" n9 ]- k! Z0 e    孔明啊孔明，什麼時候，你才能真正長大，展現出你那‘智幾於妖’的卓絕才幹呢？

7 w: V% m- m5 S8 z( |    +++++++++++++++++++++++++++++++++++++++++++++++++++++++++++++++++++
2 I& f" ^% b: Y
- Z/ Y+ ]9 M# a. Z3 y% k    對於劉闖的安排，杜畿自然沒有怨言。

8 g  K6 v' L6 C1 ?1 _2 S    他也清楚劉闖目前的處境，父母合葬，是一件大事。為人子者，又怎能不費些心思？

    如今，杜畿吃劉闖的，住劉闖的，自然要為劉闖盡心。第二天，他就和夏侯蘭帶著五十名飛熊騎動身，前往潁川迎接劉陶棺槨。此外，他還要在潁川選風水寶地，將劉陶夫婦合葬。

" I9 F1 {7 n6 K$ m. L) `( B" J( ^    對此，曹操也瞭然於胸。

$ z, ]; X  q. [7 v5 P8 Y& Z0 R3 v    他甚至覺得有些對不住劉闖，故而還傳令潁川郡太守夏侯淵，以及長社大小官吏，協助杜畿等人做事。
- N6 _4 O2 _) D& c. ~- z4 p
* @5 J6 ~0 x. F+ F/ t5 P* C  X    當然了，荀彧和鐘繇，也派人回去，著人給予杜畿等人方便。

    時間，就這樣在悄然中流逝。

7 y' H6 O: j3 z/ w" @    眼見著初十到來，許田打圍已迫在眉睫。

    初九，一夜小雨。

$ m& D5 J) B( C: Q" O- e! _, k    至第二日，雨過天晴。

    天還沒有亮，距離許都二十里外的田村，旌旗招展，人聲鼎沸。
; ^' i( x! J. ]
    曹操為了這次打圍，將許都週遭兵馬盡數調動，近三萬餘人，屯紮於許都城外。漢帝跨逍遙馬，帶寶雕弓，金鈚箭，排鑾駕出城。曹操更跨坐爪黃飛電。率麾下將領緊隨漢帝其後。
+ ]' ]; G0 V1 K8 I
    那爪黃飛電，通體雪白，四蹄長著黃色鬃毛，在晨光照耀下，閃爍金色光澤，傲氣不可一世。
0 m& p$ y. ~. G8 D" i
; n( ]& r/ e  Q0 V    這匹馬，也是曹操最為心愛的寶馬。

    如果從血統而言，幾乎和劉闖的象龍不分伯仲。

% V. G4 [( G0 ]; l7 `    據說，爪黃飛電。也是汗血寶馬……不過。當它奔跑起來的時候，並不是說流出血色的汗水，而是說它的肌膚，會泛起一抹血色，遠遠看去，好像流淌血色汗水一樣，極為神奇。
, ]: f9 ~0 r. t; \4 k( \9 T
    劉闖身為宗室，被漢帝點名隨行護衛。
; J( a) @( [" V* r) i
    故而，劉闖與曹操幾乎是並轡而行，一邊是劉闖的三百飛熊騎。一邊則是曹操的精銳虎豹騎。兩隊騎軍，皆著黑色鐵甲，透出一股肅殺之氣。曹操看著那三百飛熊騎，也忍不住讚歎不已。
/ a! P8 z/ A+ U$ c# H) w
    “孟彥這支鐵騎，堪稱銳士。”

& V# G6 l0 b1 C* I" I) f    劉闖的臉上，露出一抹驕傲之色。

9 Z) i5 K* q& E' L    “卻不知能否比得上司空虎豹騎呢？”
, I3 V3 |: ]* B$ {
    曹操聞聽一怔，忍不住哈哈大笑：“既然孟彥開口，那不如比試一番。”
! Q& P' T' `, K- F
; o9 B% z: D5 r" ^* c' \    “哦？”

    劉闖眉毛一挑，“敢問司空。要如何比試？”
* F& G9 b  v1 v/ B1 E
    “很簡單，咱們就比比，看今日打圍。誰的收穫多。
' ^5 D, a5 i& X7 z& F
6 f$ L* N: j0 L; F    孟彥，誰贏了，就為對方做一件事。這個要求，想必也不算過分，不知孟彥可敢答應嗎？”

    “那倒要比試一番。”

+ ~- G% Q8 x6 Z2 Z# J1 ^. ?    這兩人並轡而行，一個身材魁碩高大，一個身材短小。
# ?. K7 r" a- y; |3 i% @
    緊隨在文武百官中行進的鐘繇，忍不住對身邊一人道：“公達。若孟彥早生二十載，我必全力助他。”
4 n3 U' |* G. G: u  a2 j4 r0 u+ C
    荀攸一怔，把目光轉向劉闖和曹操。

    晨光中，兩個看上去極不和諧的背影，不知為何，卻給人一種奇妙的感受。

% H1 c! a. ^+ A; j' s7 P% b1 S    荀攸眼睛瞇成一條縫，輕聲道：“不必二十年，若子奇尚在，哪怕孟彥年幼，我也會助他。”

    說完，他向鐘繇看去，眼中閃過一抹難以言述的光彩。

6 V1 F( D4 a/ R$ E/ M. i    “元常，孟彥果真能屈居人下嗎？”

: q; x7 o  `7 e2 f; W    鐘繇身子一顫，臉上流露出一抹糾結之色。
% O; S; `  Q! h- |8 H# Q
    “若他日孟彥真要離開，你究竟是幫他，還是不幫他？”

    “公達，你呢？”
2 `0 y; c7 v! X) d8 [
    荀攸輕聲道：“我荀氏有二叔一人即可，又何必再去糾結？”
6 [" ~9 _1 f9 P+ d$ d& y
    自古以來，世家生存之道，莫過於一句話：普遍撒網，重點捕撈。

' B" f4 z0 X$ s" R; i8 x    而今，荀氏看似把賭注都壓在了曹操身上。荀衍、荀彧、荀攸皆在曹操帳下效力……可實際上，他們還有另外一個賭注，便是荀諶。所以勿論曹操勝也好，敗也好，荀家都能延續下去。可鐘氏，到目前為止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曹操。當然了，這也和鐘氏人丁稀薄有。
6 u6 m# w9 D* T5 F- D( n
    鐘繇就算有心撒網，也沒有那麼多的資源。
* L& }# ^; B, H+ f2 s" r
) n# b$ u+ x( R    荀攸這一句話，讓鐘繇不免感到猶豫。

0 S- |" q$ [, E  l& |( r    他沉吟許久後，輕聲道：“若依公達，我當如何？”
7 e  f3 W- f/ d) I! X
" P' f1 v0 T/ u2 t    “我看，公助不錯！”
1 h5 h- R8 W3 l2 |# P
    鐘繇一怔，旋即輕輕點頭。
' V- e6 A( A: q2 F( C2 w2 C
    荀攸說的這個人，就是鐘繇的外甥郭援。雖然郭援並非鐘氏子弟，但與鐘氏，也有千絲萬縷的聯繫。
8 I# P; \  }- k& k
% O$ n4 e: t% v- @: c    殊不知，在歷史上，郭援最終投靠了袁尚。
. ?- x, B' j" P1 f2 M: r3 X
% F# y" \3 G' L/ I( J# }    建安七年的時候，袁尚曾命郭援、呼廚泉和高幹攻打河東。

    郭援所經之處，城邑皆下，幾若橫掃。可惜後來，曹操派出鐘繇圍攻呼廚泉，迫使得郭援回兵相救。對於這個外甥，鐘繇實在是太瞭解了。於是聯合馬騰，趁郭援渡河之時夾擊。
" l. X/ H- L% X+ x$ T6 G
* C, O$ F1 z4 U5 Q% f8 n4 u    最終，郭援為龐德所殺，而鐘繇見郭援首級大哭。
7 Q1 ?3 a& }. B1 B
9 }  G  L, t' v5 c    如今荀攸提到了郭援，讓鐘繇心中不由得為之一動。荀攸說的不錯，劉闖那性子如此高傲，又怎可能真的甘心為曹操部曲？如果他要逃離，自己究竟是幫他？亦或者不幫？這其中，不僅僅牽扯到親情，更有可能決定家族興衰。鐘繇看好曹操，並不代表他把所有賭注，都放在曹操身上。
! M& V$ d6 ]6 H) h. S% ?% x
    “孟彥，可成事否？”
% O$ V5 H# w9 y( R& Z
2 [5 w# E5 b7 k$ o7 a& f# V# k    荀攸聞聽，忍不住笑了，“元常怎說得這等傻話，未來之事，又豈是你我能夠料定？”
* y' z2 e* P1 o" X& i7 v
    是啊，未來……

    鐘繇目光閃爍，沉吟不語。
0 }, S# c' I) s( E
: Y; L, I4 |# @! b    荀攸則不再開口。只心裡默念：友若，你託付我的事情，我該做的都已經做了，接下來，只看孟彥自己的手段。

4 t! P2 J/ A# e* F+ e    +++++++++++++++++++++++++++++++++++++++++++++++++++++++++++++
5 F! j" }0 s6 k# G( N. }, f
    三萬銳士，排開圍場，近三百餘里。

9 d) N* x% |- h7 m/ k, Q' ~% T. E    漢帝似乎對曹操和劉闖之間的賭約產生了興趣，忍不住道：“司空，既然與皇叔打賭。朕也想與司空賭一回。不如就讓宗室和眾將軍比試一番。看誰的收穫更多？不知司空可敢答應？”
; l7 E; J+ C  e" C2 }
    曹操細眼一眯，眸光閃過一抹冷意。
) U' r& p! V' _6 m5 G
  @" `: g9 W. K; L8 D9 q8 V' P    “既然陛下有此雅興，不必讓所有人加入，便使我曹家子弟，與宗室比試，如何？”

    “哈哈，司空好氣魄，那就比試一遭？”

" b$ h8 f. [/ ^3 z& J6 C- g! S4 ^6 z. R    說完，漢帝向劉闖看去，臉上透著一抹笑意道：“不知皇叔。可願為宗室揚名？”
' e/ X4 s4 S# }* ^9 [' [
4 T0 P$ X; k8 q/ x    “固所願也，不敢請耳！”
6 h8 [" Y- Z& l% S3 _8 T, _
6 U  ~$ L/ y- m2 L0 a' O1 Q    劉闖在馬上一欠身，而後向曹操看去。
! j0 ^4 Z6 F0 D& N3 {
    曹操卻露出一抹笑意，突然回身喝道：“今日我與皇叔做賭，看何人收穫最多。我曹家男兒，當奮力爭先，奪魁者賞馬一匹，千金。”
0 H2 v5 `" K- t/ P
( D" N5 ^" v9 L1 f5 V    劉闖一怔，頓時反應過來。
& t. r/ C) J) ]1 S* e
    這曹操好生無恥。居然把兩個賭局合而為一。

    不過，他卻不怕，甚至有些躍躍欲試。而曹家子弟。更一個個摩拳擦掌……在過去一段時間來，劉闖的名頭實在是太過響亮，以至於眾人都感到不服。聽到劉闖和曹操做賭，他們當然想好好表現一番，壓住劉闖的聲勢。不僅僅是曹家二代子弟，就連曹純、曹洪、曹仁等人，也露出興奮之色。
* G- S; e. V4 _) ]; S+ O
2 o$ I$ P8 c0 c8 V- K! f    “司空好不公平！”

/ D2 V. W" U6 H: K( B    曹操話音剛落，就聽有人大聲喊道。

) u% D6 d/ Q, E% g    徐晃縱馬上前道：“既然是比試。為何要將我等拋開？”
3 q4 {" ?* C$ D  W* D! |
    “是啊，司空忒偏心。”
) p; g' T3 `: e' v/ _; s( i. t1 ~" X
    越兮也上前道：“我等外姓人，也想參與其中。”

    曹操忍不住哈哈大笑，“既然如此，所有非曹姓子弟者，也一併加入！”
* l1 r4 j! s. o, u
    剎那間，圍場歡呼聲不止。

; y) f* g5 u4 C: b/ d    漢帝本打算藉此機會搶曹操的風頭，可是看這場面，也不禁暗中叫苦……如此一來，劉闖便是以一敵二。勿論是曹姓子弟還是外姓將領誰獲勝，宗室這邊，似乎只有一個劉闖可堪重用。

( f; S' r& o4 j2 s6 c. G' e& z  C) M    “陛下不必擔心，莫忘了，宗室之中，尚有劉備。”

    董承連忙上前，在漢帝耳邊低聲道。
2 _/ B% O7 u2 g" B( G" [4 N
    劉備是他推薦給漢帝，雖然未得重用，但董承還是希望，劉備能揚眉吐氣，為他掙來臉面。
& ]# [% l+ a& d8 Y; L* o
    “若是如此，倒也不錯！”
7 ]; x4 m% W- c. Y$ o* g
" D& M# I- T/ M1 |7 B2 D  q6 r    漢帝心中穩定了些，輕輕點頭，表示贊同。
2 C& w( v: Z# Z
9 w: L4 b# J6 }    董承立刻派人，通知劉備做好準備。

    劉備就在人群裡面，與關羽張飛彎弓插箭，內著掩心甲，手持兵器，帶著五十白眊默不作聲。

    得到董承的吩咐後，劉備怦然心動。
$ i/ I( X" X) g5 c- @+ S% S
# [- P8 u5 i7 z. d7 F3 u+ j    他也想趁此機會揚名，可又一想，卻打消了念頭。
, x8 e- x" U- ~- p& H4 Z) ~  V5 p
+ f! W. N7 Z4 ?) F    “待會兒打圍時，射殺些許即可，無須爭先。”
( F  v/ [5 ]/ b2 E1 V
  i4 s5 }- i7 m    “哥哥，為何如此？”關羽臥蠶眉一挑，忍不住開口詢問。
- F! P4 U+ t/ f5 a
+ q# p! n' j( ^' W    劉備道：“便贏了，也是成全那闖兒，與我兄弟何干？若風頭太盛，遭人嫉妒，反而不美。”

    關羽有些不滿。

    可劉備既然這樣吩咐，他也不好反駁。
5 B1 T3 q, J9 p* x) ?
8 W5 _9 t( R( u6 ?8 U! Z9 ?    只是這心裡面卻念叨：哥哥總說自己是漢室宗親，而今宗室闇弱，理應奮勇爭先，為何卻因私怨，而棄大義不顧？想當初，我等為漢室中興走在一起，可現在……似乎有些變了味道。
. Y: }5 r) N7 y7 p
6 t' E( h' p! Q+ M/ M1 u    這些話，他自然不可能說出口來。
. z& X) T+ D- |0 `0 {- @4 C
    遠處，戰鼓聲突然間隆隆響起，打圍的軍士，齊聲發喊。
  P3 t, c$ k8 B# _
    藏匿於山林中的那些動物和野獸，受到驚嚇，紛紛從林間，從灌木叢中竄出。
9 m" q: `' n8 u/ t
- A- o2 s. Q  u* K1 C# d    伴隨著三通鼓響，劉闖率領飛熊騎，縱馬衝出隊伍。蕭凌、太史享在劉闖左右，只見他們在馬上彎弓搭箭，箭矢飛射。一開始，劉闖打圍還算順利，很快就獵殺十數隻兔子。可不多久，他就覺察到有些不妙。每當他帶著人發現目標的時候，總有人突然出現，將獵物趕走。

$ [; B1 u/ [: {) A/ k2 n4 w    這些人當中，有曹家子弟，也有外姓將領。
% w8 h8 A7 b3 n1 q: p
    劉闖猛然勒住戰馬，向左右看去。
4 s0 J* z/ t' S2 p( z* z
$ S& A: b& ~, f* v  L    宗室子弟，各自為戰，看上去散亂不堪。不少人根本是抱著玩樂的想法前來打圍，根本沒有用心。反觀曹姓子弟和那些外姓將領，雖各自獵殺，卻彼此間隱約形成配合，進行干擾。
  o) ~: Q) m; k& Y+ J7 ]
/ t5 C; y. V- h$ C    “公子，這樣下去，恐怕是比不過對方啊。”

5 Y, w# b6 t  a6 V% J    蕭凌也看出不妙，忍不住上前道：“咱們這邊，總有人跑來搗亂，怎比得那些傢伙，配合得當？”

1 _- T8 c+ j( C9 L! v+ Y    “是啊，這樣下去，很難取勝。”

    劉闖沉吟片刻，突然冷笑道：“既然他們要搗亂，那咱們就分開行事。

0 G* H1 h) I% D, w/ y6 u+ D0 Z    子升，元復，你二人各帶一百二十人去打圍獵殺，我在這邊，吸引這幫蠢貨，看他們能搗亂到什麼時候。”
( Q4 A' @6 H# y% Q; ~) \& T8 l) P
1 ?+ b0 t6 @1 C' Z1 n# i+ y9 |    蕭凌和太史享相視一眼，立刻明白了劉闖的意思。

- e- X6 Z( [1 A7 r: F) f    二人撥馬而走，帶著兩隊騎軍呼嘯而去，頓時分作三支人馬。
, l, s0 t; h! Z* W6 I+ u
    “子林，他們怎麼分開了？”
7 J. G" D3 K0 l$ C8 a/ J
2 l- n) a) v( I% J6 i2 T    夏侯楙見劉闖等人分開行事，不禁眉頭一蹙。

    “伯權，看樣子那個劉闖已經看出咱們的意圖，所以才兵分三路。
! g" j. B) D, V2 V) N
% r4 N3 _, Y, U6 s    你和我各領一隊人，跟著那兩隊人馬，夏侯傑夏侯恩，你二人帶人繼續跟著劉闖，絕不可使他獲勝。”

    夏侯氏和曹氏，可謂一體。

    夏侯楙的老婆，就是曹操長女。
6 j0 Q+ J0 V" e5 w
    而那夏侯伯權，本名夏侯衡，是夏侯淵的長子，所娶妻子，同樣是曹氏女。

    這兄弟幾人，是鐵了心要和劉闖對抗到底。劉闖分兵，他們也跟著分兵，就是要讓劉闖難堪。
( f  j6 _8 w, c) r
    眼看著一隊隊兵馬衝入圍場，漢帝的心情，也變得有些複雜。

( K% z1 b8 G5 S0 K    他突然覺得，自己摻和進曹操和劉闖之間的賭局，似乎並不是一個好主意。
2 R- ]9 f/ a9 S2 \6 C. I* g
    看宗室子弟，一個個嬉笑玩鬧，哪有為宗室揚名的想法？這也讓他非常不滿……可宗室闇弱，非一日能夠改變。本想借打圍的機會，令宗室振作，誰又料想到，會是這樣一個局面。
6 p' w  B  m: j
    曹操催馬來到漢帝馬前，“陛下，既然是打圍，何不與民同樂？”
) [- m: |- C& @. D8 K# m) p6 T  i/ w

1月23

卷二 殺青州 第195章 射鹿（終）
2 T3 F* _2 f; L. D* B5 V7 \
& }  _6 N0 v0 g( z' z+ X    漢帝如何想到，曹操會邀他打圍！

    一般而言，天家子弟從小會接受教育，其中也有騎射之術。可漢帝出生的時代，實在是太不湊巧。他出生沒多久，就遇到黃巾之亂，而後又被捲入朝堂之爭。等他到了可以學習的時候，靈帝駕崩，十常侍作亂，董卓禍亂朝綱。漢帝隨波逐流，被人當做傀儡挾持，從洛陽到長安，從長安到洛陽，最後來到這許都。所以，漢帝從未得到過真正的教育，一直在忙於鬥爭。
" ^3 u2 S% B( Q7 Z. V3 D
    騎射之術，漢帝略懂，卻算不得精湛。

0 m4 A3 s, O2 i! X6 {    而曹操卻戎馬一生，騎射之術精湛，遠非漢帝可比。

    對於這樣的賭約，漢帝本不想接受，可不等他拒絕，曹操已高聲喊喝道：“陛下欲與諸君同樂，一展騎射之能，揚我大漢雄風。”

    剎那間，圍場傳來山呼海嘯般的歡呼聲。
. E& J. l4 k' W7 z3 X+ k  \6 O( [/ O
: E0 d6 ]* n% A# D) v2 _/ b" T/ h0 i    一頭小鹿受到驚嚇，從遠處林中竄出，直奔鑾駕跑來。

- E6 U* I1 E1 Z    漢帝這時候，已經是騎虎難下，無奈取出弓箭，連射三箭，都未能射中小鹿。漢帝的臉上，頓時露出尷尬之色，滿臉通紅。他看了曹操一眼，突然眼珠一轉，“請司空代朕射鹿。”
0 P7 f8 A$ Y; b2 ~* X& s, z
7 C3 B# f7 g) P# ]    曹操也不客氣，從漢帝手中接過寶雕弓，金鈚箭，一箭射出，正中小鹿。

    那金鈚箭，是皇帝專用。
; r: G; ]( |/ A1 F: H, b2 R1 d& G. m
6 {5 A* y$ P' K4 j    許多人並未看到是曹操射箭，所以見小鹿被射倒，忙山呼萬歲。

/ X& n  V/ f; \0 S$ X    哪知道，曹操卻躍馬而出。站在漢帝身前。

- e5 D6 C7 S0 m2 i    漢帝臉漲得通紅，可是卻不敢有任何不滿之意。
2 k0 f8 I! s8 c) H
    這時候。劉備帶著人從遠處趕來，眼見曹操在人前耀武揚威之狀，關羽頓時大怒，便要衝上前斬殺曹操。哪知道，劉備卻一把將他攔住，“雲長休要魯莽，週遭皆曹操爪牙，你逞一時之怒。輕有舉動，若事不成，則壞了陛下性命。到時候，你我兄弟，必會受曹操所害……”
! t4 u" ]; _" k# t7 h% m
, h+ b* `. Y; g; e    “可是……”

" ^, g( C! H( I& H7 h9 I' X    劉備瞪了關羽一眼，示意他不要再說話。

* A! `! y& a7 f# T1 K    關羽心中不滿，可出於對劉備的敬重。卻只能把這份不滿，埋在心中。
+ u+ Y: Z. ?0 z, ?6 }' O8 u
. Q# O" V# S% k0 m+ m! z$ `4 l    ++++++++++++++++++++++++++++++++++++++++++++++++++++++++++++++++

    劉闖並不知圍場中發生的事情。

    他帶著數十名飛熊騎，往山林中越走越遠，眼見著就要到圍場邊緣。
& J/ z3 e0 |# U/ w/ r! ]
# E$ Z# Q) ?( W5 ~- j    許田圍場，依山而設。

- C  L# b& b5 Q8 w1 Q4 M* U    劉闖一路上縱馬疾馳，根本不沒有停歇。
; q1 |3 l2 C8 ?* A: l5 t
! ^; s. f* f5 ?  m6 t    他一邊跑。一邊彎弓搭箭，將沿途遇到的獵物射殺在地。
8 {1 u2 j+ B4 O+ u. L
    數十名飛熊騎則奔走於前後，將那些獵物收起來之後，繼續跟隨。他們這種完全不停留的騎射方式，讓夏侯恩夏侯傑感到很不適應。可沒辦法。他們必須要跟著。哪怕誰騷擾不得劉闖，也不能讓他太過舒服。以至於一個多時辰過去後。夏侯傑夏侯恩突然發現，他們竟毫無收穫。
8 ~' ]( d$ @  Z4 O+ ?* `
    這可是一場比試，若沒有一點收穫，豈不是被人恥笑？
3 M, j+ R- L% d5 h  r. n7 R" ~1 D
    夏侯傑兩兄弟商議了一下，決定有夏侯傑帶著人繼續跟隨劉闖搗亂，而夏侯恩則帶著一隊人馬前去射獵。
7 c5 d9 x$ V5 W+ I$ C7 \$ Q
    如此一來，夏侯兄弟的人馬又被分出大半，夏侯傑只帶著數十人，跟在劉闖的身後。

  c+ O8 w( k4 h9 T. \% E  e: ~    再往東，便是洧水。
/ Q+ l6 H- n# d( e+ W. y# g
    劉闖知道，若過了洧水，便等於出了圍場的範圍。

    他抹去臉上的汗水，勒住象龍馬。
% }0 H# C, r& l1 Y- A/ X- {* d
" ]7 |! t/ L* \- Z6 Z, R    近半個時辰，也就是一個小時的不停奔跑，象龍渾身是汗，鼻息粗重。
( i2 ~2 M/ H2 j: u3 b' x
& C/ ?$ l! i/ t3 [    看看時間，距離打圍結束，還有兩個時辰的時間。劉闖也不敢再讓象龍這麼奔跑下去，於是翻身下馬，拍了拍象龍的腦袋，示意象龍休息。身後飛熊騎，也是人睏馬乏。一個小時的騎射下來，注意力極度集中，即便是飛熊騎訓練有素，也感到有些吃不消，在馬上氣喘吁吁。

    “休息半個時辰，把獵物整理一下，再繼續打圍。”
2 w6 T1 w; m. V. G+ N
. E8 k. k# a, T/ U  {    其實，這春搜田獵，就是一次出遊。
6 s; g4 l  e% X8 B
& C5 Q5 D+ t, V; Y% P! ~0 g    只不過曹操把這場打圍賦予了政治色彩，以至於少了許多樂趣。
3 P+ ~- [* }& ]8 g# s
, \8 C* Q( T. P7 q0 l0 g+ _. r    昨夜一場小雨過後，田野中已經透出了淡淡的綠色，顯示出勃勃生機。

! M( c. [5 N8 y7 Q9 X$ {  D# C* N    劉闖讓像龍在一旁休息，他走到一條小溪旁邊，蹲下身子，雙手捧起一掬溪水，潑在臉上。
/ W" ^3 X# P, y( W2 r+ E
* z0 M( @6 s; ]2 W; n+ H1 m) t    清澈而冰涼的溪水打在臉上，頓時令人精神一振。
: n0 R" I0 D3 D; a! f9 v* _
    先前因為連續不斷騎射而造成的睏乏，也一下子被驅散。
9 g& @) Y/ J& k( s  D9 m5 h
    一個飛熊騎衛士上前，遞過來一副濕巾，劉闖接過來站起身，擦了擦臉，伸了個懶腰，感覺心情舒暢。

: L" Y" N7 q2 ~8 a6 [    “好雨知時節，當春乃發生。”
1 ~$ e$ ^1 X- z  S) @
( s; |* v+ i& I+ T% C3 F) K. B8 c    他扭過頭笑道：“若沒有這場賭局，今日倒是一個極令人舒暢的日子。”

* O$ e% z" l0 N! f7 A( |6 p    “其實，騎射一番也好，這些天待在城中，閒的骨頭都要酥了，權作是活動也好。”

    那飛熊騎衛士笑著回答，絲毫沒有任何畏懼。
3 Z) K# d5 u+ T3 l
    劉闖認得他，名叫卓膺，字元禮，汝南人氏。

8 {2 k4 A9 e" w  M, p& c. T% D" n1 q    他原本是黃劭的手下，當初劉闖渡淮水後，跟隨黃劭來到劉闖身邊。

; c( X1 v# o, b0 @! }    不過那個時候，卓膺年紀還小，十一二歲的模樣。他生性活潑，又懂得看人眼色，所以很得麋繯和甘玉的喜歡。如今，他年紀漸長，便被麋繯送到飛熊騎，跟隨諸葛亮一同來到許都。
9 |5 Y" o, p. v3 i) O. E# m
# N: |$ g; N2 _( k( G( ~4 h4 f    劉闖和卓膺倒也不陌生，故而說起話來，也就顯得非常隨意。

* z$ W) D% i" {2 }    他哈哈一笑，正要開口，卻忽聽溪水對岸傳來一聲驚呼。

  R# ^2 `% `( k    緊跟著，還傳來一連串的獸吼之聲，劉闖眉頭一蹙，連忙舉目觀瞧。
' V! |. K  r4 r# E
. C) y8 A# a/ f. |! q: R, D    只見在溪水對岸。靠近山林旁邊，停放著幾輛馬車。十幾個婦人正在草地上嬉戲玩耍。哪料想從山林中突然闖出兩頭黑色棕熊，朝著馬車便撲過來。這些個婦人，自然也帶有護衛。可是那兩頭棕熊顯然是受了驚嚇，脾氣極為暴躁，所以也就顯得非常兇猛。護衛們猝不及防，被連著傷了四五人。其中一頭棕熊，更撲向馬車，朝著那些個婦人衝去。發出憤怒咆哮。
" ?2 ?. R9 S+ l+ F
. ]+ Q( L5 Q# H; g6 m    這兩頭棕熊，一雄一雌。

+ ^- v- @  o: m9 ?: l8 [: x    本來在山林中冬眠，不想被打圍時傳來的鼓聲和呼喊聲驚醒。
& c6 o, K  V. s! E+ Q* l
* \. R( _1 e. K' o- u: c    從冬眠中驚醒的棕熊，饑腸轆轆，脾氣暴躁，見到人就發動攻擊。

% ]0 i/ S2 c4 M! q: H1 A4 V5 Y    婦人們驚聲尖叫，四散奔逃。

0 J$ H2 D2 _! N# W    一個年紀大約在十歲出頭。粉雕玉琢長的好像瓷娃娃一樣的小女孩也嚇得逃跑，卻不想腳下不穩，摔倒在地上。小女孩兒趴在地上，嚇得哇哇大哭。而那些婦人，更驚恐不已，其中一人高聲呼喊道：“快救玉娃兒。”
8 D) S& o. D/ J# c6 \4 n" k
( C# {2 Y  ^' V7 m( M! l    只是。護衛們被一頭棕熊纏住，一干婦人攔住那女子，不停向後跑。

    眼看著棕熊就要到那小女孩兒的身前，忽聽一聲巨吼從遠處傳來：“畜生，焉敢傷人！”

- `+ k7 k! D4 d  k# z9 V8 _    劉闖越過溪水。已跑到跟前。
4 D- {8 M# F6 ?  P2 s" `' w/ @0 k
    他跑動的速度極快，猶如一道閃電。
/ |) m1 A8 p3 n  h
    眼見著那棕熊已抬起熊掌。拍向小女孩兒的時候，他一聲怒吼，腳下猛然發力，騰空而起，蓬的一聲，和那頭棕熊撞在一處。這頭棕熊，直立起來約210公分靠上，是一頭雌性棕熊，體重約在四百斤靠上。被劉闖這一撞，竟站立不穩，撲通一下子倒在了地上。不等它站起來，劉闖已經爬起，張開雙手，一聲怒吼，呼的便衝到棕熊懷中，雙手抱住棕熊的身體，兩臂用力，把那棕熊抱起，一個抱摔把棕熊壓在身下。棕熊拚命掙扎，奈何劉闖的力量是越來越大，任憑它咆哮連連，卻被劉闖死死壓制在身下，一拳，一拳，一拳砸下去。

, ^. |. h$ y" j# f$ r8 J6 r    棕熊皮糙肉厚，普通的打擊，對它而言就如同是在瘙癢。

    可這一次，它面對的是劉闖。

    自練成龍蛇變後，劉闖的力量倍增，一拳下去，何止千斤？另外一邊，那頭體積更大，直立起來近250公分，體重估計在七八百斤靠上的公熊聽到母熊的咆哮，立刻掉頭向劉闖撲來。
6 y/ D) r& O3 z
    只是，當它衝出包圍之後，母熊已經被打得皮開肉綻，奄奄一息。
( J2 {2 M4 j! g5 _7 ~$ {
2 }* t5 S& F7 o    “公子，小心！”

    公熊撲向劉闖，奔跑時，劉闖甚至可以感受到地面的顫抖。
- t4 }* @; K8 q" Z& O1 z
    劉闖抬起頭，就看到一片黑影向他壓過來，嚇得他連忙一個懶驢打滾，躲過公熊的攻擊。
: W; s9 g3 o' B1 R" ^7 c2 r
    “公子，接刀。”

    卓膺扛著甲子劍，看有些來不及了，索性把用足氣力，把甲子劍拋向劉闖。
: L& W! H# j# m
& ~: o8 l; J5 |    甲子劍鐺的一聲落地，劉闖連忙就地十八滾，滾到甲子劍旁邊，一把握住刀柄。沒等他起身，公熊已經到了跟前。劉闖來不及躲閃，單膝跪地，身體猛然一個前滾翻，甲子劍順勢一抹。只聽公熊發出一聲淒厲慘叫，鋒利的甲子劍，在瞬間把公熊開膛破肚。劉闖站起身來，踏步旋身，反手一刀把公熊劈翻在地，而後踏步上前，雙手握住刀柄，衝著那公熊的腦袋，狠狠紮下去。
7 a: f1 s) W$ o% J
/ t3 r0 r# S3 W# F0 C' n2 r    公熊在掙扎了十數下後，便不再動彈。
8 W3 c% T0 w8 _9 P
    劉闖鬆開刀柄，噗通一屁股坐在地上。
2 C2 ]9 Y( W- t$ a0 @
    “公子，你沒事吧。”

    “元禮，那頭母的還沒死，殺了它！”
) X9 |4 w3 d; q- @) u
    劉闖的聲音都在發顫，臉色蒼白。
5 X' j" S) M7 x% i) }: w% h
  i7 r% ^) e4 A2 k& M% b    說時遲，那時快，從劉闖撞倒母熊，到他斬殺公熊，前前後後不過三十息。

+ m$ e$ X4 x. M1 V$ ^8 Q: f    可這三十息的時間，實在是驚心動魄。劉闖的衣服被母熊抓爛，貼身的軟甲也被撕碎，渾身上下，鮮血淋淋。

2 ?  f5 {! g* F- g- T    一旁，傳來母熊淒厲的慘叫，顯然是飛熊騎衛士把母熊斬殺。

    “玉娃兒，玉娃兒！”

    那女人掙脫了婦人們的拉扯，跑到小女孩兒身邊，把女孩兒抱在懷中哭喊。

    小女孩兒也在哭，不過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卻盯在了劉闖的身上。
$ R; o+ q1 L$ D% t( i
    “多謝將軍出手相助。”

    那女人在經過片刻慌亂後，醒悟過來。抱著女孩兒來到劉闖身邊，關切問道：“將軍可無礙？”
/ v1 [7 d" Q. V5 [6 v$ E
    劉闖坐在地上。這時候也反應過來。

1 l3 ^6 D2 B+ d    他看了一眼那女人，“你們是什麼人，怎跑來這裡戲耍？莫不知這邊在打圍，若出了意外怎麼辦？”

" P( e/ M5 w# g    “大膽！”
# ^0 M% f. ^8 S: Q3 ~" O
    一個護衛厲聲喝道：“你是什麼人，敢對夫人如此無禮。”

: i$ Z: E! K8 S2 _2 U% f/ E    “你給我住嘴！”
1 y, N( M" m! {+ |/ F( M
, ^. I- k8 P7 b0 b2 }( `    女人臉色一沉，扭頭喝道：“一群廢物，若非將軍趕到，玉娃兒便要受那老羆所害。到時候爾等誰也別想活命。將軍這話，本是好意，你怎可對將軍無禮？真是放肆，還不與將軍道歉。”
2 d4 E$ L5 Y! g% Y1 w& h
    女人聲色俱厲，言語中透著一股子威嚴氣概。

    護衛嚇得頓時閉上嘴巴，連忙匍匐在地。

) s3 P) P9 V' A' C; h    這時候，卓膺上前把劉闖攙扶起來。

    他這一站起來。本還在抽泣的女娃兒，卻突然從女人手中睜開，跑到劉闖身邊，抱住劉闖的腿。
8 v+ b+ Z: Q; L& q' Z
. m# m4 q# G0 b% y    “母親，大熊！”
+ f" m" a1 q+ R: {5 |- w2 ]
) V( X6 M7 V+ m& l% P$ b) r& g    旁邊幾個婦人聞聽，噗嗤笑出聲來。
0 ], ~" }& k* M/ L
. E; Q! a# G* R    說實話。劉闖身高在兩米出頭，體型有極為魁碩。

* g$ _5 C$ U8 u    他這一站起身來，儼然是小一號的棕熊。
, O; ^9 P+ B) }; u8 H) @( @
; e9 \6 F8 Q1 j' V" q/ d5 i    “玉娃兒，休得無禮。”

    劉闖臉上也是一陣尷尬，不過卻沒有著惱。反而蹲下身子，伸出手在小女孩兒的鼻子上捏了一下。留下兩道血印子。

: `6 R" N* V6 L$ m. S( i* _0 O! b    “小丫頭，下次可莫要在一個人玩耍，記得跟好大人，否則會發生危險。”

    小女孩兒睜著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似懂非懂，片刻後輕輕點頭。

! O' x, F. F) j& ]8 }8 V2 k    可就在這時候，忽聽有人喊道：“還有老羆！”
: L5 U1 o) [* G3 n. w
    劉闖下意識抱起小女孩兒，起身向遠處看。

" U$ C/ h+ H3 |' u: f    只見山林邊緣，灌木從一陣晃動，從灌木叢中跑出兩頭圓嘟嘟的小熊。這兩頭小熊，明顯是剛出生不久，甚至連走路都不太順暢，爬出灌木叢後，兩頭小熊在地上滾了一圈後，坐在地上，眼中透著一絲迷茫和畏懼之色，發出一連串的昂昂叫聲。

! o- _2 b+ i. Y1 C: V" K/ d    想來，它們在尋找它們的父母。

. O8 M% z. x# N& k    劉闖一怔，連忙喝止想要上前殺熊的人，抱著女孩兒走過去。
: T& T; S; B% A4 N9 H
$ E4 B8 m6 c! C    “小熊，大熊哥哥，是小熊……”

    小女孩兒突然睜大眼睛，看著劉闖道：“不要殺它們，好不好？”
0 d# D4 w2 e6 |. c2 A1 J3 w) {
    劉闖拍了拍小女孩兒的頭，蹲下身子，把兩頭小熊抱在懷中。兩頭小熊一入劉闖懷抱，立刻停止了叫喊，甚至還抽著鼻子，聞劉闖身上的氣味。和母熊搏鬥一場，劉闖身上還殘留著母熊的氣息。以至於兩頭小熊一下子安靜下來，閉著眼睛，好像是要睡覺一樣，呆傻傻可愛極了。

8 d: }2 q: r- U5 W: G- `- s    不過，他把小女孩兒抱過去，卻把那些護衛和婦人們嚇壞了。

; k* Y- T% s5 H/ f( u2 T' n    只是被那女人阻攔，所以才沒有人發出叫喊。

    “元禮！”
; ?! v) M1 R" ~( }3 P8 d" I1 z
    “喏！”

    “把那兩頭熊收起來，也算是咱們的獵物。”
0 \4 z$ t, m3 m9 `  k1 f' W5 p
6 t1 B& G. q' ?3 }$ }    其實不用劉闖吩咐，飛熊騎衛士早就上前把兩頭熊收拾起來。

    劉闖抱著兩頭小熊往回走，小女孩兒則拉著劉闖的衣襟，跟在他的身後，看著他懷中的小熊，眼中充滿了期盼。
+ @! B% P- m  ~! i$ S+ Y
    “夫人，趕快離開這裡吧。

: X( T7 u/ T7 o& h: O    此地乃是圍場，會有野獸出沒。這次你們運氣好遇到了我，下次可就不一定能有這樣的好運氣。”
! n# d, W- P) i: |' N2 g9 \
: ]: f* B1 }8 C6 d3 V' ]6 ~: U8 k    夫人聞聽，微微一笑。

    “多謝將軍提醒，妾身這就走。”
& k0 n. {% D% `0 N
5 D9 y2 Q5 w! _0 X8 r5 u( G+ C" N) _    “小熊，我要小熊。”

    哪知道，那小女孩兒卻拉住劉闖的衣襟，指著他懷裡的小熊叫喊起來。
, Z' S  Z5 S4 O2 h' |5 ^
& X2 b+ o2 D; Q& x    “玉娃兒，休要無禮。”

    說實話，劉闖也挺喜歡這兩頭小熊，否則也不會救下它們。這若是其他的動物，劉闖送給女孩兒也就送給她了。可這是棕熊，長大了之後，未必會遜色於那兩頭被殺的棕熊，又豈是小女孩兒能夠控制。

* v( K. D, ]9 J( _/ K0 P    但是，小女孩兒卻死死抓住劉闖的衣襟，不肯放手。

    無奈之下，劉闖只好向那女人看去，哪知這女人居然沒有阻止，反而為小女孩兒討要起來。

    “將軍，玉娃兒如此喜愛它們，不知將軍能否割愛？”
) W9 m& j- g/ C/ J
    這是什麼母親啊……你難道不知道，這傢伙長大了以後，會有多麼可怕嗎？

    劉闖有心拒絕，卻聽小女孩兒道：“大熊哥哥，送我一隻小熊嘛，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它……”
- f( C: u% {! j6 s
# s: U# O' T# Q2 `5 D    說來奇怪，小女孩兒話剛說完，一頭小熊突然睜開眼睛，居然掙扎著從劉闖懷中爬出來，跑到了小女孩兒的身邊。可把劉闖嚇了一跳，他本想阻止，卻見小女孩一把抱住小熊，而那小熊卻沒有任何反抗，趴在小女孩兒的懷中。
3 r) b% ]+ K( ]; E' L& Y8 c. J# u
    這是個什麼節奏？

    劉闖頓時糊塗了……

" i/ P4 \9 ^& t9 B) G$ u    罷了，既然這小熊自己找到了主人，劉闖知道，再想要回來，恐怕是有些麻煩。

) v- }  ~6 V" ~    估計回去之後，她家的大人肯定不會同意，到時候再要回來就是。
! M# J1 E# c6 ^' @
& z% [, q4 T. ~  f0 X. ]    劉闖道：“既然小丫頭喜歡，那便暫時跟著她吧。

    只是，醜話說在前頭，這可是棕熊，它父母的模樣，你們也都見過……如果不想要的話，記得給我送回來。我叫劉闖，乃大漢皇叔。看你們這衣著，想必也是富貴人家，一定能找到我。

    我還要繼續打圍，就先告辭。
; W" W9 G* z# x2 O, f: s; @
    還有，儘快離開這裡，休得逗留……很危險的。”

" Z! Z2 _0 w0 R0 e' F4 U    劉闖說完，也不理那婦人臉上的古怪模樣，抱著小熊扭頭就走。

    “大熊哥哥，過兩日我帶小黑，去看你和大黑。”

    劉闖跨坐馬上，忽聽身後傳來小女孩兒的呼喚聲。

+ s% `, j; B: F+ r3 y9 U% m    他在馬上險些掉下來，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懷中的小熊，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 Z4 j. N' }; o
    回身與那個正在和另一頭小熊玩耍的小女孩兒擺了擺手，便帶著卓膺等人，催馬離去。
% @  e- V$ _- F4 g! P
    美婦人目送劉闖背影漸行漸遠，臉上的笑容，也逐漸隱去。
- _7 H. T& m  _5 ^
5 C7 x2 `: ~& ]; X' X3 K7 B, i" L    她看了一眼正摟著那頭小熊玩耍的小女孩兒，突然又搖頭笑道：“未曾想這飛熊，居然這般有趣。”
: \: z. }, F! B: W
1 s- J& G' g; H- J" 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