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庚新 -【悍戚】《已完本》

1月23

卷三 幽州雪 第285章 洛神（二）
$ G7 e2 ~% X5 q% m
+ y& K, r* T& j( c: A( w# c    “黃鬚兒休要胡言。”

    曹憲一驚，連忙制止住曹彰，“此事與皇叔無關，黃鬚兒莫亂說才是。”

; y- ^5 l1 r, l    這裡是遼西，是劉闖的地盤。

2 C+ Q# h) f6 s! _+ N    所謂隔牆有耳，說不得曹彰的話語就會傳到劉闖的耳中。曹憲很擔心，劉闖會因此而遷怒曹彰，到時候曹操遠在黃河以南，誰又能出手相助？想到這些，曹憲這心裡便感到些黯然。

    “怎說與我無關？”
* G+ ?- J! R. v" D. Q8 k
. I6 L: }3 p3 E0 T. d" |8 k    就在這時，忽聽外面傳來一個洪亮的聲音。
, ?$ |) M* w/ E
( h: x4 J0 E+ N) F0 T. U! _, f) B& A    曹憲和曹彰扭頭看去，就見劉闖大步走進涼亭。
' s+ I3 E+ ?: L) I
1 x$ j, B  X  z4 [' J6 O    在他身後，尚跟隨一個雄壯青年，當劉闖走進涼亭之後，那雄壯青年便抱臂而立，守在亭外。
9 d: J# x6 f6 h0 f7 R: H4 {
    青年，便是那憨牛兒，李逸風。

    劉闖向魏延討要李逸風，魏延又怎可能拒絕？
" x6 k, A2 v7 z+ c' z0 y2 y6 I
" I) e9 k* B" O; a7 I  g    所以，李逸風很順利的便成為劉闖身邊親衛，也不知道讓多少人羡慕不已。
! X0 b& J) g( `/ Y* ^0 o
! z$ {- T3 F  u6 _. Z1 o$ h$ f    “皇叔……”
8 n0 @5 l. @% S' `" u3 t' T" r
    曹憲連忙起身相迎，曹彰也上前見禮。

2 k( D% O9 K: t5 i! ?* H5 H    遠處，大黑和小黑也停止了嬉耍，晃晃悠悠的挪動著肥胖的身軀向涼亭走來，朝著劉闖發出幾聲吼叫。
) F6 D% |, x; n5 \! l- h
    劉闖忍不住笑了，將手中兩塊羊腿肉扔過去，兩頭棕熊便自顧自啃咬起來。

    “玉娃，黃鬚兒，坐吧。”

    劉闖撩衣坐下，看了一眼曹憲和曹彰，心中也是萬分糾結。

    但有些事情，還是要說清楚為好。他很喜歡曹憲，也非常欣賞曹彰……說實話，曹操諸多子嗣中，唯一能入得劉闖眼的人，便只有曹彰而已。曹昂？他沒有見過。而且已經是個死人；曹丕這個傢伙，心計太深，劉闖對他頗有顧忌。至於曹植……人言曹植才高八斗，可是在劉闖眼中，也不過是個紈褲子罷了。偏偏這紈褲子志大才疏，只懂得些吟風弄月的事情。

    “玉娃，黃鬚兒，我不瞞你二人。
; o3 {) ]  f5 L+ d
* q0 c7 t- y% ^3 i    此次柳城之圍，乃司空暗中指使。那執行之人，如今已被我拿獲，成為我階下之囚。說起來，我對司空，素來敬重。但道不同不相為謀。所以早晚會成為對手。今司空奉天子以令諸侯，把持朝綱。而我卻希望中興漢室，與他不免會有很多衝突，日後甚可能會刀兵相見。
/ o, H( y/ M2 k5 F* i
; X+ g9 H0 ~1 k) x' a& W" W    玉娃是個好姑娘，我不想妳夾在中間為難。

    趁現在尚無夫妻之實，玉娃若想返回許都，我當派人送你們回去。黃鬚兒亦是如此。若想回去，我亦不阻攔。今日我立足幽州，早晚要返回許都。與其到那時候你二人難過，不如趁現在做個了斷。免得將來你父女父子生出怨念，於我而言，也頗有些束手束腳的麻煩……”

    曹憲萬沒有想到，劉闖竟如此直接。挑明了問題。
1 I( ~' J4 b9 T
/ ?5 E7 @; c7 c8 f    而曹彰更目瞪口呆，他怎麼也想不到。那柳城之圍，竟然是他老爹一手促成……
  j6 `. w, ]7 F" s9 P
    “皇叔！”
4 p! k" G( M$ h
    “玉娃兒，妳莫怪我，這也是為妳好。

    將來我若與司空對陣疆場，相信大家都不會有半點留手。妳夾在中間，也是難過……不過，若妳不願回去，我也自然歡喜。只是這樣一來，妳日後免不得要受許多委屈，妳要想清楚才是。”
- M% ]$ s5 V: D6 Z% q* L, O
    曹憲也知道，劉闖這是為她著想。
; Y0 x3 {( v/ F
3 z; `( M: l% |* \/ v# T    回許都嗎？
' ^/ i! g* E8 y4 a9 z1 d: A/ w+ }5 _
* j+ s$ z8 J: k7 g* H    曹憲眼中淚光閃閃。
7 e: v, M" r) R& a
    回去又能如何？這次父親可以為了拉攏皇叔把我送來，天曉得下一回，又要讓我嫁給什麼人。
5 ~! \2 _, N+ z
5 y3 }7 v8 r9 w" ]    一向不知愁滋味的曹憲，這幾個月來卻成熟許多。
1 ^2 Q9 w: S' L" _
. n; u+ ], V0 c! }) T    父親是做大事之人，膝下子嗣眾多，更不缺少她這一個女兒。
+ @) {1 P+ @0 ^" [! o
- }8 M! n9 Y/ a: C4 O" p    想當初，曹操對她是何等的寵愛，可到頭來為拉攏皇叔，還不是說把她送來，就給送過來嗎？
& ^% ?3 X; ~) a) i
    女兒，在這個時代，根本算不得事，說穿了也只是一塊籌碼而已。

8 p$ V* }2 D. I; M& ], J9 S+ x    曹憲猛然抬起頭，眼中閃過一抹決絕之色，“父親當初讓妾身嫁於夫君，妾身便已是劉家的媳婦。如今夫君要妾身回去，豈不是說妾身不守婦道嗎？妾身又怎可能再踏入曹家大門。
% G: A# l6 P8 r' x5 x+ i
+ k; D& S' A, y9 w$ Q& i  {0 C    妾身生是劉家人，死為劉家鬼。

+ I6 ~! A8 Y$ k% _# @; B' D    若夫君以為妾身不該留下來，就請夫君賜妾身不流血之死。”
7 f% ^. A) N' O
2 U, ]0 e; X9 U3 V* P" B    劉闖沒想到，曹憲竟然會如此的決絕。
- b( y& a. G! ]1 E2 V
/ a# r. ]  `7 p6 o1 z7 S    他這一愣的功夫，卻惹惱了曹彰。
% U' f! ], _, S: z- F
0 L# C  b" p3 [' k; d    曹彰跳起來，指著劉闖的鼻子破口大罵：“我道你是一個好漢，卻是個欺負婦孺的鼠輩。

    我姐姐嫁於你以來，恪守婦道。
, z% M/ K) r$ X' T2 i- D: \. T$ r
1 E& h: t! Y8 h    今你與我父親的事情，何苦要為難我姐姐？我，我，我……我與你這鼠輩拼了。”

    說著話，曹彰暴起便撲向劉闖。

    只是沒等他到劉闖跟前，李逸風已健步上前，一把將他抱住。
! m9 P! P9 R" r; H& i
    曹彰雖天賦秉異，天生力大。可畢竟還只是一個十歲的孩子，如何能比得上李逸風的力氣。

    他在李逸風手中掙扎，大聲叫罵。

    而劉闖卻恍若未聞，看著曹憲。曹憲站直了身子，仰著頭也看著劉闖，那雙明眸中，淚光閃閃，卻又透著幾分倔強。
+ M3 `# I( ~% R* u8 Z* _) Y. R
    半晌，劉闖嘆了口氣。

& t, }/ j* K; k" t+ S7 w* t) N! @    “若玉娃拿定主意，便寫一封書信回家吧，也免得妳父親擔心。”

    劉闖說罷，起身上前，輕輕揉了一下曹憲的腦袋瓜子，而後示意李逸風放開曹彰，便轉身離去。

4 M! K5 ^/ s" a4 U/ u    “姐姐，為何還要留在這裡，受他欺辱不成？”

9 W1 v! Y2 d3 d# `. |    “黃鬚兒，我只是父親手中一枚棋子，皇叔讓我回去，本是一番好意，你莫要冤枉他才是。”
, w. _3 h5 X8 l, }5 F+ x" \
    目送著劉闖的背影，曹憲的淚水無聲流淌下來。

7 w7 N/ o5 \4 `" ~    身為曹操之女，她曾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可是當她被送來遼西的時候，她便知道，自己在曹操心目中的位置，遠不如她想像的那麼重要。既然如此，回去又有什麼用處，倒不如留在遼西。
) i8 x. `8 B  l! d8 K7 P* k
# ]! \7 |% f9 Y( i. j    “黃鬚兒。不如你回去吧，皇叔定不會為難於你。”

" _8 V! }( r8 \: P* f$ u! `    在曹憲看來，她可以留在遼西，但曹彰卻不可以。

: D" V, A9 q# S9 _    只是，曹彰卻連連搖頭，輕聲道：“我若走了，這邊就只剩下二姐一人……我便是回去，也不放心。我留下來陪伴二姐，看那劉皇叔能奈我何。總之。我絕不能讓二姐在這裡受欺負。”
" r4 f& r' d4 m9 c8 l
! P4 I2 k! K$ w    聽著曹彰的話語，曹憲忍不住哇的哭出聲來，把曹彰摟在懷中。

* i, [% ~) \; v9 X9 j( s    自家這兄弟，雖然平時總大大咧咧，四處惹禍。可誰能想到。在這個時候，他竟然如此維護自己。

- K2 y; U- ]( J) t    再聯想那涼薄的父親，曹憲越發感到委屈，眼淚止不住撲簌簌流淌下來。
2 a+ Q0 }. Z6 Z# M% d2 H
    +++++++++++++++++++++++++++++++++++++++++++++++
+ f- V, A& }$ s
    從花園中出來，劉闖的心情並不好受。

* F; ^+ t2 A5 I' ^$ j    曹憲那張倔強而絕美的面容，不時在她腦海中浮現。

$ ^2 v" J. {1 v6 T    若曹憲年紀大些，或許劉闖也不會這麼糾結。偏一個十二三的小丫頭。卻背負著本不該屬於她的責任，總讓劉闖心裡感覺到不太舒服。同情？憐憫？劉闖也說不清楚，只是本能的認為，他和曹操之間的爭鬥。不應該夾雜這些東西。可偏偏，他又不得不去面對這種事情。
6 \  h# I5 P: X* W: ]" }: d& d
    既然她不願走，便讓她留下吧！
4 R$ S" ^0 U9 O; U# m; r0 v
+ M7 G5 p" d* _1 X6 Z' M/ {    劉闖心中嘆息一聲，回到中閣。把荀旦和呂藍找來。

    相比之下，她二人的年紀雖比曹憲大一些。但相差並不多。而且兩個人都是那種沒有心機，嬌憨天真的人。

1 i. J4 c" [) e% Z( N+ t* n/ K    “平日裡，多去陪曹娘子玩耍，休要欺負她才是。”
+ L/ R' J0 ], ]1 B2 y* `1 ?0 c! H
    “大笨熊，我們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嗎？”

  I0 G! ~. @& h' W    對於劉闖的最後一句話，呂藍非常不滿，立刻向劉闖反擊。而荀旦則連連點著小腦袋瓜，表示對呂藍的贊成。

    劉闖忍不住笑了，和她二人逗了幾句之後，便對麋繯道：“繯繯，煩勞妳多照顧一下曹娘子……我與孟德之間的恩怨，與她沒有關係。她一個人在遼西，孤苦伶仃，正需要人照顧。”

3 d9 x+ [: @; y7 u9 P( V. j# J    麋繯倒是頗為懂事的點頭，輕聲問道：“那曹彰……”
( q9 G9 M- E$ g+ ]( L
    “一個小孩子，不必在意。
1 ^, ]  {! o# [! r$ H' x! h
    反正有曹娘子看著他，他也鬧不出什麼風浪。

- }# a0 j9 u4 M# V    不過，妳回頭與權娘子商量一下，請她設法訓練些女婢出來，也可以加強一下內宅的守護。”
# L9 U; o2 r9 M1 C
0 _5 _& K) o/ w! u) Y, B5 j    王權而今，便在黃閣教授劍手。

/ R8 u* t7 v3 k) C# J) D8 h    但一個好劍手，並非短期可以訓練出來。
- s  c9 Z. g, R4 u; u' r8 T2 a
    王權雖說是一個女子，但劍術高明，而且頗為兇狠，倒是把那一干黃閣劍手收拾的頗為服貼。
6 i. V8 x( ^7 M" M
* o' Z& z% j( b. z* N    對此，劉闖視而不見，司馬懿更大力支持。
" o  y5 w9 ]! m
" t/ @5 P# L' h    用王越的話說，只需一載，便可以訓練出一批合格的劍手。

    或許這些劍手算不得高明，但足以派上大用……劉闖也不著急，只讓王權安心的進行調教。

4 O! N" a, ]; }3 A2 ^# k1 s2 H    建安五年七月，官渡之戰正式拉開序幕。
/ A% v6 L7 p+ ]$ r
    袁紹親率大軍抵達官渡，依沙堆立營，東西寬約數十里，威勢駭人。

    而曹操則全無畏懼，與袁軍在官渡對峙……雙方自七月末，便發生數次交鋒，曹操屢戰不勝，只好暫時退回營壘，堅守不出。與此同時，孫策在江東提兵而來，屯駐於丹徒，窺視廣陵。

    同時，劉備抵達汝南，在陳珪父子的幫助下，招兵買馬與劉闢龔都合兵一處，在曹操後方發動襲擾。好在，曹操命曹仁出鎮汝南，將劉備兵馬阻攔，同時他又命大將任峻駐守梅山，保護己方側翼。

    戰事在一時間，呈膠著之勢。

+ F' L7 s( ~' ^3 z9 z. y$ H    袁紹口出狂言，欲十五日結束官渡之戰，於是向曹操營壘，發動兇猛的攻擊。
" Y! e- X" z' D. h& D# j. D* t
    與此同時，鑒於劉闖兵進右北平，征伐幽州的態勢，袁紹命大將牽招自進入幽州，與張郃合兵一處，抵禦劉闖。他還命高幹嚴密監視荀諶，以防止荀諶趁機造反，攪亂了整個戰局。

    只是，對於袁紹的種種策略，劉闖並不在意。

    在解決了鮮卑之亂後，劉闖迅速命曉風出使夫余國，並迅速和夫余國達成盟約，雙方約定，聯手夾擊燕荔游。

: Y4 C7 x6 L) |6 G    劉闖沒有召回諸葛亮，而是詳細的詢問了徐庶的看法。
# n5 B7 I4 D1 v8 {$ c" |
; ?3 b. Z& N$ s. P; s8 {% |    徐庶也認為。征伐鮮卑，時機正好！
  G; ^6 X3 {/ E. Y, @
  ]4 B8 m1 F$ K; B2 Q+ Y$ [    燕荔遊方經歷一場大敗，損失數萬兵馬……雖然東部鮮卑有百萬之眾，可如此慘敗，也需要一段時間進行消化。所以，燕荔游這個時候，恐怕正忙於安撫鮮卑部眾。若漢軍在這時候出擊，勢必會對整個東部鮮卑，造成巨大的威脅。到時候。鮮卑必將發生嚴重的內患。

4 ?/ a4 d& f' \9 m& d" \# b    “此戰，可兵分三路。
3 o. \7 m6 W! V1 U
4 ~! N& x# K6 w4 E, Q$ `- S    溫侯居中，魏延與夏侯將軍為左右兩軍，殺入北疆。
6 V3 F  X6 M) u. h4 s
    如今鮮卑部眾，正人心不穩。可命文長與衡若兩位將軍襲殺鮮卑部眾。此前。鮮卑一直未與主公交惡，因為燕荔游的擅自出擊，激怒主公，說不得會引發鮮卑內部的種種不滿情緒。
0 N- k* ]9 s; Y
5 b* ]5 P/ R* K1 S    主公可趁機再命人出使狼居胥山，許以重金收買步度根。

    那步度根也是個極為貪婪之輩，只要他不出兵，則東部鮮卑必然會遭遇大亂。主公可一戰功成。”
. v* a9 W; N& T3 l; y) ]
6 n) N5 L  t) V6 E    看得出來，徐庶在經歷了盧龍塞一戰之後，信心大增。

    他顯然對鮮卑一戰，有了非常詳盡的考慮。故而當劉闖詢問的時候，他應對從容，毫不慌張。
% U) e6 Z9 h- y9 g+ u
/ q7 P4 c- H, w) j9 ~) a    這才是我印象中那個在劉備面前指點江山的單福先生！

    劉闖喜出望外，立刻同意了徐庶的建議。

    當晚。他先拜訪了劉曄，與劉曄一席長談之後。最終使劉曄同意為行軍司馬，協助呂布征伐北疆。
9 A5 [5 U2 J6 `* B$ X; L
    只是如此一來，遼西勢必會出現兵力空虛的情況。

7 R+ R5 R, d- K    劉闖在思忖之後，史渙為遼西太守之職，屯駐臨渝……

3 P  T  O6 u6 v5 y! `. _( t    至於柳城烏丸人，劉闖當然不會放過……他下令從柳城遷徙十萬烏丸人至臨渝居住，並對那些勾結鮮卑，偷襲柳城的烏丸人，展開血腥殺戮。對於這些烏丸人，不能一味的放縱，大棒加胡蘿蔔的政策最好，免得這些傢伙，再生出異心。為此，劉闖更大筆一揮，同意史渙招兵買馬。
( y( t- I1 I9 O, F! ]0 {' H& N
    同時拜蘇僕延為遼西烏丸大單于，駐守柳城。
( H7 b$ T8 o. v' _5 S. l8 {0 O
    眾所周知，蘇僕延的根基在醫巫閭山，對柳城方面並不熟悉。

    讓蘇僕延駐守柳城，一來可以安撫當地烏丸百姓，另一方面，未嘗沒有削弱蘇僕延的意思。
+ C* q+ x$ Y+ z- u
; q8 U: _" [5 F5 z) h* \* r. O& `    這次柳城之戰，如果蘇僕延在醫巫閭山山起兵響應，勢必會引發更大動盪。
% K$ t' W$ P2 h6 s5 A* p6 S
2 H( U/ e9 E1 p$ o: P: s% ?    如今思來，劉闖仍感到有些後怕，所以斷然不能允許，蘇僕延繼續留在醫巫閭山……
# l4 F; r5 P1 F3 Y
2 f8 L, h3 Z( V0 T: }, `) p2 R    +++++++++++++++++++++++++++++++++++++++++++

, t" x8 K4 |& n  y$ P0 I  V0 [    待所有事情安頓下來後，劉闖便召集許褚和張遼兩部兵馬，合兵一處。

    他自己更親自督軍，兵發右北平。

  Q3 [( @7 ^9 C5 k% c6 u( x    這也是劉闖第一次到右北平，為此右北平太守鮮于輔在土垠城外，迎接劉闖的到來。
5 N' s1 `2 `" }) Z
    對於鮮于輔，劉闖也一直在猶豫……

, O1 i! j" ~4 x! k/ h( v    該如何安排鮮于輔？
  m3 ]6 l. Y7 u; ^3 j" Z2 F, w$ V
    是讓他繼續留在右北平，還是另行安排？
% M3 ]4 y4 B" `% f
) v) ~3 u: \2 F9 X2 y3 j- p, B    不過，鮮于輔顯然有自己的打算。

    他也知道，自己方投靠劉闖，很難立刻得到劉闖的信任。

/ S) \0 @6 y% A0 c    而右北平，又是遼西門戶，是劉闖征伐幽州的關鍵所在……雖說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但鮮于輔還是有自知之明。所以在接風宴結束之後，鮮于輔便主動來到兵營，拜訪劉闖。
( L4 h" k7 E) X- k$ y( j& F
    “輔已年邁，恐難以勝任右北平太守之職。

" P9 H, }* x4 b' ~5 \5 |    聞皇叔罷遼東屬國，置昌黎郡……輔昔日與烏桓峭王頗有交情，故而有心前往昌黎一行，還望皇叔成全。”

9 A9 K8 ?( j) p    烏桓峭王，便是蘇僕延。
+ |: M% K6 P+ M! l5 ^! h. _
    鮮于輔在遼東屬國頗有威望，烏丸人對他，也極為敬重。
+ n8 p8 B8 @6 b8 H" g+ w, {6 g; B) C7 C
    他這就是向劉闖表明態度，我可以為你鎮守昌黎，看護住那些個烏丸人。
9 V+ @3 F  w* w( N) H
    劉闖正不知該如何安置鮮于輔，如今他主動提出，劉闖自然心中大喜，連忙表示贊同……

    當下，劉闖拜鮮于輔為昌黎郡太守之職，命王賀為陽樂校尉，駐守樓子山。

$ J* b' r' l0 D9 a4 Z    隨後他拜陳矯為右北平太守之職，也算是皆大歡喜。

* Z) S- j( g5 W) `) \    不過，鮮于輔在離開時，又向劉闖舉薦了一個人，“不知皇叔可聽說過盧植盧中郎的名字？”
8 J( q& s7 e$ O4 x  l
$ x, n( K2 x/ c0 g6 B3 v1 n" Y) F( m    盧植？
1 o7 d# g% ~- s$ R/ Y! j
  b9 d  c! b, B8 l8 ~' x    劉闖聞聽，不由得一怔。
# B6 T2 h0 ?! T. B
    他又怎可能不知曉盧植是何方神聖，那可是東漢末年有數的名將，同時在海內聲名極為響亮。
! N7 \0 v8 ?; P4 e+ a0 N( d6 {1 x/ B
9 c; m' b% k( t: s* y    “木公這話怎講，盧中郎之名，小子焉得不知？”

* @% _. ~5 z" {( U    劉闖在言語間，表現出了對盧植的敬重。
; `1 B5 z4 a: ~% ~( \1 N3 R
1 q" T& t" C( g! j    這盧植不但是一員名將，更是公孫瓚和劉備的老師，同時還是當世大儒。

    董卓入京之後，曾意欲殺害盧植，卻因蔡邕的勸阻才算作罷。蔡邕對董卓說：盧尚書海內大儒，人之望也。今先害之，天下震怖。
1 U+ H% ?* }8 h! p6 V
( I6 Z- p6 d5 |& T    也正因此，董卓不敢對盧植動手。

    可盧植卻知道，董卓倒行逆施，早晚必亡，所以便逃離京師，下落不明。

    鮮于輔顯然對盧植非常敬重，見劉闖也知道盧植，頓時鬆了口氣。
, Q1 d, B# v  A# `- l/ C
    “子干當年逃離京師，便躲在上谷。
; ^9 @- K  R* }" z/ @$ ^- B3 Z- A
* h; `  R- B9 v+ A0 Z0 d    只是他已年邁，在初平三年時過世……可嘆子干一世英名，對朝廷忠心耿耿。死後卻家境貧苦，膝下只留有一子，名為盧毓，年方雙十。子家淳厚，學行卓絕。袁本初與公孫瓚交鋒時，幽州饑荒，子家以瘦弱之身，擔起一家重擔，還要照顧兩位兄長遺孀和孩兒，非常艱難。
5 @  U1 a1 T$ u. N. j- h
    我此前曾有心讓他前來右北平，奈何子家推脫學業未成。

    今皇叔若要入主幽州，還請多多照拂，莫要使忠臣死不瞑目……”
1 Y7 q: w8 f# t4 N, s
/ R) D! L% ~7 a$ x! ]8 y: D9 T    鮮于輔雖未說盧氏如何淒涼，但言語中卻已表露無遺。
8 |% e8 K! v; |& J$ C7 S( v
    盧毓何人？
$ ?: E2 F0 s, Z
% f0 `. @# e' f    劉闖並不是非常清楚，只知道此人在後來，一手創立了五姓七大家之一的范陽盧氏，成為南北朝以後，最為強大的一家門閥。
( [% y9 I. j/ m3 _9 I. |! d  u0 |
, V6 S1 P% c( o6 j# }: o; M    “卻不知，子家如今，身在何處？”

9 [- x" G& P# [/ H. l0 \. E% s

1月23

卷三 幽州雪 第286章 洛神（三）

5 e# M& F( F% Z    盧毓而今，居於昌平。

    沒錯，就是後世帝都治下的昌平。
, K8 F/ F5 x2 k
! |; ?$ h2 }9 j/ |    不過此時的昌平，尚歸屬於廣陽郡治下……
' s/ x' }; G' F( x, O) T  {
$ P9 X6 N, y+ q    鮮于輔離開後，劉闖便陷入沉思。按照諸葛亮此前的策略，是要穩紮穩打，一步步吃掉幽州。
3 v; D/ O' {5 X8 y
7 |$ W+ F$ N: {4 t/ g; C) A4 t    按照他的想法，命太史慈佔領俿奚，以防範烏丸鮮卑等異族偷襲。

* f! A+ H) h0 W    命趙雲田豫駐守雍奴，抵禦張郃所部攻擊。
2 ]7 \2 P& j0 o& O" H
8 K4 {( M& f8 o5 V9 z    而後在十月末吞下漁陽、上谷、廣陽、代郡等四郡之地，同時聯絡荀諶自五原出兵，奪取雲中。

, Y" p0 Q  B8 d. M! S# _. E3 a    如此一來，，幽州十郡一屬國，共七十八縣，便只剩下涿郡一地。

    到那個時候，劉闖便可以以摧枯拉朽之勢一舉攻克涿郡，不但可以佔領幽州，還能夠和并州荀諶連為一體，相互呼應。從整體上來說，諸葛亮的方針沒有錯誤。只是在劉闖看來，卻好像過於謹慎。也難怪，諸葛一生唯謹慎！此時的諸葛亮雖然還沒有到後來那樣的謹慎，可是從他的用兵情況來看，其謹慎的性情，已初現端倪……對此，劉闖倒也沒什麼意見。
' A' q# ?- s5 {7 n) E! D5 H, ~
    “元直，我欲兵行險招！”

& P; E# c* u1 G* O3 L2 V) t    “嗯？”
2 |0 m$ B, D6 j2 Y% T0 E" \9 {
( u! x/ @, p+ _    劉闖鋪開地圖，與徐庶道：“幽州十郡一屬國，如今已有五郡盡落我手中，而漁陽郡，早晚也會被我攻克。孔明的安排，倒是非常周密。可是以我看來，卻未免太過謹慎，我擔心夜長夢多。”
; k! v, r2 `$ P/ P2 K9 O2 I" I
    “哦？”

    “曹操和袁紹在官渡，目前成膠著之勢。
( k" g0 k: k+ l2 P: o, J
    但以我觀之，恐怕決勝負也就在這一兩月間……曹操勢弱，若與袁紹繼續膠著下去，與他並無益處。所以我猜測。曹操用不得多久，必然會出奇兵，一舉大敗袁紹。而袁紹此戰失利，雖有可能損失慘重，但其元氣猶在。若讓他回兵冀州。必然會出兵征討，於我等不利。
+ C, \8 p" j; X& }0 Z$ E
5 k' ^2 c- I- j4 L% k    所以，幽州之戰需速戰速決，務必要在官渡之戰結束前，奪取整個幽州。
: f3 f  x, \; h  [) X
4 ], q/ M/ T$ _5 v    我欲率輕騎出擊，直取昌平。

$ |  Q0 w2 C0 x: {    若能奪取昌平。則袁熙整個部署就會被徹底打亂，我等方有可能，趕在官渡之戰結束前，佔領幽州。”

    徐庶聽完劉闖的話，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 P2 P; Q" e  b' N* e
    這是什麼狀況？
& |+ H2 j8 R6 c( N/ T9 o
    對於袁曹之間的這場戰事，其實徐庶的觀點與大多數人並不一樣。外界盛傳。袁紹一定能獲得勝利，可是在徐庶看來，袁紹雖佔據優勢，卻未必是曹操對手。就如同柳城之戰，鮮卑人同樣佔據了絕對的優勢。可結果呢？劉闖心血來潮的一場大火，便扭轉佔據，大獲全勝。

    他認為。曹操可能會獲勝！
5 X( f# N3 {; b4 l
    但是如劉闖這樣，極為精確，甚至說出官渡之戰結束的時間，徐庶也不禁感到震驚。

( p9 _+ _: s, p    他實在不明白，劉闖何以如此篤定曹操會取勝？別說那十勝十敗論！雖然，十勝十敗論固然有道理，但荀彧也好，郭嘉也罷，更多是出於堅定曹操信心說出來的言語。事實上，袁曹之戰究竟會是怎樣一個結果？袁紹曹操究竟誰能獲得最終勝利。徐庶也認為是五五之分而已。

    “莫非主公，有未卜先知之能？”
0 o- R: K1 x( I9 @) _
0 ~# z# K" e+ i- c  H$ O    徐庶雖然不太相信劉闖的話，但也承認，劉闖並非無的放矢。

6 H) s* f! w6 T& |5 v    如果，如果真的如劉闖所言那樣。一旦官渡之戰結束時，劉闖仍未能奪取幽州，勢必會遭遇袁紹猛烈反撲。到時候戰火在幽州燃起，誰又能保證，幽州那些豪強縉紳，不會出現反覆？
6 A) B/ x3 \1 E- I
$ M, {4 R" E# @4 l8 @( _    只有在官渡之戰結束之前完全佔領幽州，劉闖才能在接下來的戰事中，得到緩衝餘地……

3 ~. [* m& v% j7 K    想到這裡，徐庶沉吟片刻後道：“主公所言也有道理，只是……如此一來，還需儘快通知孔明。主公欲行險招，則孔明那邊的計劃勢必也要有所更改，否則彼此間恐怕會出現麻煩。”

    劉闖點頭道：“既然如此，便請元直辛苦一遭，將我之心意告訴孔明。”

0 k$ C) U9 t. R    “喏！”
# L7 J) f7 ~: p4 k7 x: Q
    徐庶領命而去，劉闖便開始著手準備。

6 s9 `# \2 [1 F+ m6 d' O8 L    只是，尚未等到諸葛亮回信時，劉闖卻受到了一件極為特殊的禮物。
/ q. R/ P: f4 D, T- J
    這一日，他正在土垠府衙中與張遼和許褚商議事情，李逸風忽然快步走進來，在劉闖耳邊低語了兩句。
! y0 a& M7 y: A( ?9 o
    “主公，出什麼事了？”
9 l3 d$ E( ~" _# V7 w$ ?( v
& o7 Q8 [) a: {    見劉闖臉色有些古怪，張遼忍不住有些好奇。
+ {2 F6 j* y, g4 ~- R+ A
/ }$ d7 |/ K! \# f# F    劉闖苦笑一聲，“公台這回，卻給我惹來了一場麻煩。”
) ^: J& y/ a- ?: O1 B$ o9 f
    他沒有說明白是什麼事情，張遼和許褚自然也不好多問。三人便匆匆散會，劉闖出府衙上馬，直奔城外兵營而去。鮮于輔已經離開右北平，前往昌黎郡就任。而陳矯尚未到達，按道理說劉闖住在府衙，似乎也沒什麼大問題。
: X, p% K: ~) s1 q" Z, X
    不過出於對陳矯的尊重，劉闖還是決定住在軍營裡。

5 x5 C* Y% `- o  t8 Q( D    平日他也就是在府衙處理些公務，有時候甚至會把公務放在軍營中解決。
* P2 b. q% t$ ^6 H! p$ m5 z
9 F! C6 q7 u+ m3 E    別小看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對於陳矯而言，這充分表明了劉闖對他的一種尊重。事實上，劉闖一直如此。一旦把任命安排下去，他就不會再插手其中，而是充分的去信任和尊重。

    這也是陳群步騭，願意為他效力的原因。

3 ^2 I9 @' [/ g9 }, S' v    因為劉闖會在最大程度上，讓他們來施展才華……

    +++++++++++++++++++++++++++++++++++++++++++++++++++++
5 W) Y+ ]+ \9 S+ Q1 J  M
    “公台，你這是作甚？”
* b5 x1 @- k4 h" T  k" J
) z+ n/ C6 ]2 l  A) ^    在中軍大帳裡，劉闖見到了陳宮。
9 u# M+ a4 G& v
# H: l  H* i/ s0 M    一晃月餘不見，陳宮看上去清瘦許多。

( ]$ o1 t. p! i    見到劉闖之後，陳宮笑呵呵上前見禮，卻惹來劉闖一頓抱怨。
" ~  t# s2 i$ K; e- M
; R0 ~6 y0 |; r: N0 B+ q    “主公，若不如此，焉得使甄家就範？”

    “哦？”

  F4 {) O0 E3 U1 f- I9 a    陳宮道：“宮此前只想教訓一下甄家，不過在仔細調查之後。卻發現拉攏甄氏，遠勝對他打壓。”
  X8 ^! z' G- x4 b
& [  f" e% u) L! w, U7 y    劉闖聞聽，眉頭一蹙。
$ {% T# `( q: [* Z
' Q' R4 N! t( K9 d/ P* L8 g' y    他對甄氏並無深仇大恨，此前之所以讓陳宮對付甄氏，更多是出於削弱袁熙力量的因素。薛州之死。是袁熙一手策劃，甄氏更多是處於協助的位置。而且當初殺死薛州的兇手管承，已經被斬了頭顱。所以劉闖和甄氏之間，並沒有解不開的深仇大恨。另一方面，劉闖對付甄氏，也是應中山國蘇氏所請。蘇氏和甄氏。同樣是中山大豪，雙方在商業上的競爭非常激烈。

    蘇氏而今倒向了劉闖，那麼作為盟友，劉闖收拾甄氏，更在情理之中。
" R# f3 k: ]/ ^& f
    劉闖一直讓陳宮負責此事，哪知道陳宮卻臨時改變了主意。
0 E1 p$ ^  A+ {" B, A) I3 w
    “公台。此話怎講？”

, L6 d) ?, a# f& p1 @    陳宮見劉闖並未生氣，心裡總算是安穩了一些。

    他微微一笑，輕聲道：“今蘇氏一門為主公臂助，的確可以給予主公很大幫助。

    可是主公便不覺得，只依靠蘇氏，是否太過單薄？主公只看入春以來，蘇氏所做的幾件事情。便能看出端倪。主公要蘇氏招攏流民，從北疆收攏漢奴，可是蘇氏卻不斷推辭，並不儘力。
# |% A2 O. F+ P! R) O% A7 R
9 B9 Z3 h0 @+ Q, D9 N    入春至今，蘇氏送往遼東的流民人口，甚至不足兩萬，但主公卻付出了巨大代價……”

    劉闖眉頭緊蹙，一言不發。

( l* x% a" [$ h7 M6 H+ ?- [1 \    正如陳宮所言，蘇氏雖然與劉闖結盟，但卻不太盡心。

    特別是在劉闖開設了廣鹿島鹽場後。伴隨著食鹽開始大量產出，蘇氏獲得了巨大利益。可即便如此，每逢劉闖安排任務，蘇氏一門總是推三阻四，尋找各種理由。讓劉闖頗有些不快。

3 j0 z, D% i4 G1 k1 A/ i& A+ q    這其中，最讓劉闖不高興的便是流民問題。

    依照最初的協議，蘇氏要在今年為遼西增添十萬流民。
! ]6 L3 R3 b# b* p
    可是到現在，蘇氏陸陸續續送來的流民，不過兩萬出頭……
! D  W+ Z( f* Y& _' D  f) ?# o
( ]- s8 H+ Q/ ?/ |7 F! j    馬上就要入冬了，天氣一旦轉寒，若再增加流民，勢必會給劉闖增加許多麻煩。
* ?9 H. c3 y! A" W; D8 K
    事實上，如果劉闖手中能有十萬流民的話，他在遼西的壓力就會減輕許多，不似現在這樣麻煩。

    陳宮的話語，使得劉闖頗以為然。

3 a0 K( j) K7 X5 O    “但這與甄氏，有何干係？”

    陳宮道：“主公難道不以為，正因為沒有人牽制蘇氏，才使得蘇氏如此坐大嗎？”
/ o* p) T0 i) y  N7 X
    “你的意思是……”
2 n$ Z$ I5 i! _. V
    “主公當儘快扶起一支可以對抗蘇氏的力量，才能保證主公利益不受侵犯。若不然，蘇氏自以為主公只能靠他成事，自然會越發驕橫，甚至有可能會對主公的利益，造成巨大威脅。
. ~! v0 H/ |$ ~7 C+ S5 ]" h
3 i  N- {' b3 d* g) P6 w5 E    主公常說，要兩條腿走路。
' _2 ^& m# L8 P7 q) k/ e- m3 W
    蘇氏只是其中的一條腿，如今主公還需要另一條腿，才可以走的更加平穩。”

    “那甄氏便是另一條腿嗎？”

' L: E+ [& o, y    “正是！”

# a% y" D  L* ~& b5 Q& t0 n    陳宮深吸一口氣，輕聲道：“常人看來，甄氏只是因為依附了袁氏，才有如今的風光。可事實上，甄氏立於中山已有百年，此前也多有族人入朝為官，雖算不得風光，也是官宦之家。
8 h# I3 I3 c" D9 [* h" Q. m0 {
    蘇氏，靠販馬、倒賣鹽鐵而發家。

    甄氏則憑藉絲綢等物品，在北疆謀取暴利……
" |! t5 G- ~& p; k9 Q7 D0 ^
8 T' m; R* K( s+ |& `    宮仔細打聽過，蘇氏與鮮卑人的關係最為密切，而甄氏則與匈奴頗有交情。故而，宮以為，對甄氏不能一味打壓，而要進行籠絡才是。只是甄氏如今背依袁氏，頗為堅定。宮派人數次與之聯絡，但甄氏都不肯低頭。思來想去，唯有釜底抽薪……他甄氏不是靠著女兒得了如今的風光？那我就把那女兒擄走，看那甄氏還能依靠何人？到那時候，不愁甄氏不低頭。”
3 t3 U3 t6 o; m- _/ a$ t  n
) p4 b. P! f+ w' [0 D) k3 e    劉闖瞪大了眼睛，看著陳宮半晌說不出話來。
9 M$ Z# }8 T1 S4 {% k7 l
0 K0 @, d  U3 O. B  T  e& _    良久，他苦笑一聲道：“所以，你便把那甄宓，送來這邊？”
$ G6 u# \6 x- z
    陳宮嘿嘿一笑，輕輕點頭。

    可劉闖卻是一腦門子的官司，指著陳宮氣急敗壞道：“可你把那甄宓送來，我又該如何安置？”

    PS：各位，不好意思。

6 x* d$ \+ W9 Q; e6 u2 J    馬上要去趕火車，所以今天的字數少了些。

1月23

卷三 幽州雪 第287章 諸葛瑾

    在土垠的驛館中，劉闖見到了甄宓。
, O. Y# A6 `# s
1 q; d, w- v& K1 h/ w  I8 M    陳宮的目的非常明確，你甄家不是靠著甄宓靠上了袁家嗎？那我就把甄宓擄走，看你還有什麼依持。

    此次行動，陳宮與司馬懿配合，第一次動用了組建近一年之久的黃閣。
+ O4 W4 W6 |+ v
- S  }; `. R6 r" r3 h- S1 S    黃閣通過這一年來在中山佈置的耳目，趁甄宓回家探親的時候，神不知鬼不覺將甄宓從甄家祖宅擄走。如此一來，甄家該如何向袁熙解釋？告訴袁熙，甄宓失蹤了，而且是在家裡失蹤……那簡直就是一個笑話，恐怕會惹來袁熙更多的猜忌。總之，陳宮就是要甄氏擔驚受怕。
1 h# O- H" D: M! |* l
- K* w! S3 b$ }" u& c% v' U7 K    “此前子方在無極開設了一家商行，與甄氏合作，進行一些商事。

    也正因此，才得以打聽清楚甄氏的情況。那甄逸膝下，共有三男五女。長子甄豫、次子甄儼、少子甄堯。甄宓上面，尚有四個姐姐，便是甄姜、甄脫、甄道、甄榮。其中，甄姜、甄脫和甄道，都已經嫁人，並且有了孩子；而她四姐甄榮，業已與清河崔氏，定下了親事。”
  U3 @( k. M. O
    陳宮說的非常清楚，甄氏和袁氏的聯繫非常薄弱，只是因為一個甄宓而已。

4 |' Z  f; K: d1 H: |" F    “據我所知，甄宓與袁尚妾室劉夫人，關係也不甚密切。

    此次之所以回家，便是因為和劉夫人發生了口角，故而回家省親……若不然，恐怕也不得機會。”
6 z1 S% h1 n! z
    甄宓，年方十八，縮在屋中角落，瑟瑟發抖。

6 c. W$ F' P- b; c    當劉闖看到甄宓的時候，雖然心中已有了準備，卻依舊忍不住在心中暗自感嘆。
) D/ @" D9 b! P; r0 |
% I0 ]4 i' k  Q# [    子建。誠不欺我！

; V, _! Q9 h# W/ d( n# `" D    髣髴兮若輕雲之蔽月，飄搖兮若流風之回雪。
  Q" @2 f# A6 v9 e4 Y" u& B
    遠而望之，較弱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綠波。穠纖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約素。明眸美睞，靨輔承權，瑰姿艷逸，儀靜體閒。柔情綽態，媚於語言……
$ Y) b5 @5 I8 @- n3 x
, H5 v% a$ T  n& V    真真個，美人胚子！
. S# R; h( I8 @9 u2 E
' r0 h4 f# q% ?+ ~    重生以來。劉闖見過許多美人，其中更不泛若貂蟬那等絕色美人。
3 C" B  n: A. V5 [3 c/ B% f5 M
    可是當他看到甄宓的時候，依舊不禁被甄宓的美貌所震驚。思來想去，腦海中能夠浮現出來的，也只有曹植的那一篇洛神賦。似乎除了《洛神賦》之外，再無可以形容甄宓的詞句。

    這等美人。真為禍水！

    也許正是因為她的美貌，才使得她這一生，命運坎坷。

* g  K4 ^4 R( H) y$ C. a( g    劉闖記不太清楚甄宓的遭遇，但依稀有印象，歷史上曹操攻破鄴城之後，甄宓便被曹丕霸佔。最初雖甚得曹丕所愛，但後來還是被人陷害。最終被曹丕下詔賜死。
* h- M3 O" d7 x3 J  v0 W
    若不是她生了一個好兒子，也就是後來的魏明帝曹叡，恐怕到最後也無人會為她翻案吧……
2 H0 P: B- C- ?) l" l
    “敢問將軍，究竟何人？”
' S+ \3 n( v8 a4 G
    看劉闖呆呆的看著自己，甄宓不由得越發慌張。

    她哪能料到，這次回家竟然遭此橫禍。好端端在家休息，可誰料想一覺醒來，卻被人擄走。

0 U( R4 k/ z2 }/ M5 ?4 W+ T0 b5 e% l6 S    雖然不太清楚身處何地，可甄宓大致上能夠猜出一些端倪。
/ i0 m: T0 M! O; m$ A9 k
/ y0 a( K4 V* e# B) R    劉闖輕輕嘆了口氣，看著甄宓道：“甄娘子休怕。我今請甄娘子來，並無惡意，只是想甄娘子前來做客。妳好好休息，明日我便送妳前往臨渝，自會有人接待。所以請不必太擔心。”
* }4 H- d' O1 t5 `( w% e! Z8 E
/ h. x' g, y9 f5 e    說完，劉闖便轉身出門。
  l( r2 W( E- b+ s7 m, c
    如此美人，實在是讓他生不出褻瀆之心。

    總覺得他和甄氏之間的矛盾，卻把一弱女子牽累進來，未免有些過了。
# T0 X6 S/ ]* F9 p, x7 R, ^
    但這是戰爭！
' v4 s2 Y' Q% l& I! |; @2 B
/ f" o, |2 U0 O6 r4 K7 d    你死我活的戰爭，可以使出各種手段。

: s; V: C( ]* L    劉闖不能說陳宮的所作所為便是錯誤，事實上，為了勝利不擇手段，即便是牽累無辜又如何？
7 z2 z+ m: O5 L2 c( t- E3 `) i
; @. {- u* H9 F1 ?" b    也許，只因為她是一個美人吧！

! s$ M3 g: @. u& m. C    劉闖自認，自己並不是好色之徒，奈何命運使然，卻讓他如今有了四位夫人，四個妾室……美人，見多了也就是那般。更何況，劉闖如今正忙著幽州之戰，又如何有精力來應付甄宓？
/ p* f" Q1 e0 r2 @5 U2 ~
- o% w6 x! a' d. Q' m" I6 S    出門之後，他對門口的守衛道：“好好看護，不得任何人打攪。”

    “喏！”

    守衛躬身應命，目送劉闖離去。

6 [, e& n2 u! I; j% ?1 w* y+ t    而屋中的甄宓，這時候也冷靜下來。

    果然是他……甄宓此前已經猜出了劉闖的身份，可直到劉闖說送她去臨渝，她才算是確定。

% B1 m6 r) f+ ?3 Z2 a+ Z    心中，不禁泛起一絲苦澀。
% w7 Y' t2 v: M- s0 T, V( w
: G1 h! z0 B3 z2 Q$ C) o) e! l* ^+ c    要知道，甄宓雖然嫁給了袁熙，卻不代表她贊同，甄氏摻和太多事情。
3 b0 _1 j0 ?. M! p) A$ r
    袁熙並不得袁紹所喜，而且他的才能，也不足以撐起一片天空。甄氏不餘餘力的給予袁熙支持，在很大程度上，使得袁熙野心膨脹。有雄心是好，但問題是你可有那足夠的能力，撐起這份雄心？若不行，那便是愚蠢……其實甄宓最希望的是袁熙能夠在幽州立足，能夠為一方諸侯，似乎也不算差。沒想到，甄家竟然和袁熙合作的那麼深入，以至於現在……

    甄宓聽兄長甄堯說過，甄家與袁熙合作，偷襲了劉闖在遼西的一處船塢，似乎還死了許多人。
& b8 I7 z/ o: A* {% c: M1 F0 z
    這讓甄宓不禁提心吊膽。
( d) [1 c. ^" e# q% N+ R( w! s
    她在鄴城時，就聽說過劉闖的名號。

5 N6 J. p4 t" [' A1 l    看得出，袁紹手下那些人，對劉闖非常忌憚。
+ E1 B' w1 ]1 x1 _0 T, m& l
$ E' A' x! a& S3 R& ?* w    這樣的一個人物，又豈是甄家可以得罪？甄家與袁氏結親，那是沒有辦法，但卻不代表，你可以參與其中。興平二年，二兄甄儼病故，甄家的希望，便寄託在甄宓三哥甄堯的身上。
# j4 S8 E, E4 a; Q6 B
% b; S: I4 D6 V    雖然甄宓大哥甄豫還在，卻不是個有野心的人，只喜歡吟風弄月而已。

    甄堯野心很大，一直鼎力支持袁熙。
3 j1 g& ?; X" f, O  W. K
8 x; j+ E. V  c+ f8 }+ b: E1 h1 z    如今又牽扯到劉闖和袁氏之間的爭鬥……三哥啊，那諸侯之間的爭鬥，又豈是我等可以摻和？

    甄宓心裡非常清楚，袁熙根本不可能是劉闖的對手！
+ o: T; d9 z7 ]/ Z7 c$ a
    身為大漢皇叔的劉闖，他的對手是袁紹、曹操這樣的人物。連袁紹和曹操都奈何不得劉闖。你以為你支持了袁熙，就能夠對付劉闖？這不是讓甄家發達，而是要給甄家帶來滅頂之災。
; g8 q3 y5 n& J! u- Q9 t  V
8 R- F+ ~2 F- ~) h* s    如今，災禍來了！
; ?/ [( w5 n1 A1 F) D9 E0 e. U
0 ^0 l4 H- D5 u" w* C7 t    甄宓忍不住一聲苦笑，坐在榻上。

    好在劉皇叔並未刁難自己。若不然的話……

    甄宓一邊在心裡責怪家人，一邊為自己的未來感到擔心，同時對劉闖，又產生了一種莫名的好奇。

    看他年紀，似乎也不大，怎地能有如此手段？

; b0 S5 G, o. w7 x    甄宓坐在屋中。思緒紛亂無比！

    +++++++++++++++++++++++++++++++++++++++++++++
. K' U3 O4 m' @$ m. d5 y* ?
    建安五年八月，注定了是一個不太安靜的月份。
" \* I; l9 J0 _# \2 e
$ t. n( a. p, [/ d$ b- q& G) ?: e    孫策屯兵丹徒，欲跨江攻打廣陵。而廣陵守將朱靈，則死守江都廣陵兩縣，數次把吳軍擊退。
7 V. ~2 O# M& T
    戰事，一時間也陷入相持。
! L+ y0 A) J! _% j9 p; r2 @
    孫策本來雄心勃勃。想要一舉拿下廣陵。
1 I5 e9 ?, X6 m( }
- V- P4 O$ C1 l& `    可是損兵折將，廣陵依舊被曹操所掌控，也使得孫策不由得心生煩躁。

    這一日，他在軍營中有些煩悶，於是帶上了十幾個親衛，出營沿江邊而行，想要散散心。

    途中。卻發現一頭小鹿，孫策頓時來了興緻，彎弓搭箭，將小鹿射傷。
2 q6 n/ w; E: I0 }1 e, @' H; J
3 y8 g( ?8 y. Z$ F* c( j    那小鹿帶箭逃離，孫策便策馬追尋。

    哪知道途經一片疏林時，從林中突然竄出十幾個黑衣人，將孫策圍住。
5 a4 o8 |: B; M  J0 x
: K; D) \! X% ]/ n  t    要說起來，孫策的武力超群，早就到了煉神的境界。可這些黑衣人的身手也不俗，其中更有幾人。竟然是養氣巔峰的武將。孫策雖拚死抵擋，卻不想被冷箭偷襲，險些送了性命……
% r8 Q4 r1 }0 @6 ?6 i
' W7 K4 P; Z. t2 f    若不是陳武帶著親衛趕來，孫策很可能便要死在對方手裡。

    那些刺客，儘是死士。

    眼見殺不得孫策之後。便服毒自盡，口稱為前吳郡太守許貢報仇。

    可問題是，許貢已死去多年，又何來這麼多的死士？孫策被救回丹徒之後，軍醫發現那射中孫策的箭簇上，竟塗抹了劇毒。孫策又經過一番搏鬥，毒入骨髓，根本就無法救治。幸虧孫策的兄長孫河在，總算是穩住局勢，連夜將孫策送回吳郡醫治。可如此一來，顯然無法繼續攻擊廣陵。江東兵馬無奈之下，只好收兵。同時，孫河更派人通知了周瑜，請他主持大局。
/ w8 q% o5 K: C8 l2 l
4 G7 f, k) R/ e; C' A5 R$ P    八月中，孫策最終中毒不治，死於曲阿。

    臨終前，孫策託付程普黃蓋韓當等人，協助孫權接掌江東。
' D' `0 t- S7 N+ W% W4 E" i
    本來，孫策膝下有子，名叫孫昭。只是孫昭此時年紀太小，根本不足以威懾江東群臣。而孫權年紀雖然也不算大，畢竟曾主政一方，在豫章做的頗為出色，也算是有些威望。最重要的是，孫權和江東士族交往密切，孫策死後，他可以緩和此前因為孫策而造成的種種麻煩。

    “恨不得與飛熊決勝疆場，卻為小人所害！”

0 {4 @/ s+ R" \3 `    孫策臨死前，仰天一聲長嘆。
5 `4 x: ~8 l4 s1 F. H: _3 K
" _- Q/ v* n) U" }2 f    孫權跪在他身邊，眼中卻閃過一抹異彩。

    “子瑜，而今那劉皇叔情況如何？”
. \) F6 t) a! q' e
7 R0 J, x$ }. v9 L1 [    當晚，孫權在曲阿的住所休息。孫策過世，靈柩將送往吳縣，身為孫策的兄弟，孫權自當擔起扶靈的責任。
( i, `" ^/ h3 u% N8 |3 A
+ y; E) }) C7 x" X* l/ B" E    他回到屋中後，便找來了身邊的幕僚。
/ a8 g) L' h5 B2 Y- a
- e! Y! V; s* L9 q  s    這幕僚，年紀大約在三十左右，生的儀表不凡，舉止頗有氣度。
4 T6 U" u& d% z  a" u
1 f; h) f0 s: D9 V    “回稟主公，劉皇叔自去往遼東之後，便少有音訊。
2 f- F3 H# h- z; N) v: y2 D
8 w2 ^3 `' w1 y( |  l, r  H$ b7 N    只說去歲他平定遼東四郡之後，又滅了高句麗……而今他正配合曹操，兵進右北平，牽制袁紹兵馬。
' X% i( S% F, m' p8 ^
* ]) O: q$ _! T    說來……慚愧！
. k% D# d, T, L7 p
    若不是我那大妹傳信，我還不知道，我那二妹竟嫁給了劉皇叔，而我家兄弟居然也在他帳下效力。”
4 A3 P) X" v( Q2 t8 Y# Q5 s
    這男子，便是諸葛瑾，諸葛亮的兄長。

, o9 ]  ?7 Y5 @& Y. [    孫權猶豫了一下，輕聲道：“那子瑜以為，袁曹之戰，誰可取勝？”

& k0 e0 o  @5 i    諸葛瑾想了想便回答道：“五五之數，很難說的清楚。”

+ L! }7 I0 _: e' s6 P6 o9 I    “可我卻以為，袁紹恐怕非曹操對手。”
4 h6 j% z5 V7 P: ^" g
    “哦？”

    “子瑜不曾見過劉皇叔，我卻與他有過交道。
/ Q0 X  I7 J) }) K
    那時候他還在青州，我奉兄長之命。前去祝賀他的親事。雖當時劉皇叔竭力掩飾，但我卻覺察的出來，他對北海國和東萊郡並不是特別上心。當時我還奇怪，好不容易有一根基，為何不好生經營？如今我才算明白過來。只怕在那時候，劉皇叔便猜測到，袁曹會有一戰。

7 Q' x& P, B( t7 \4 e    他那時候，怕便把主意放在了遼東。”

    諸葛瑾聞聽，不由得露出驚容。

( R0 x* a9 r6 {! o6 g    “若如此，這劉皇叔倒是有些本事。”

    孫權聞聽一笑。“只有些本事嗎？”
0 s4 \8 e4 X' r% Y
, n) v7 [% c8 K; J+ [    他搖了搖頭，看著諸葛瑾道：“子瑜可知，我在豫章時，曾與子敬縱論天下大勢。
5 @1 M+ N' C- C; c6 J
    當時子敬便說，劉皇叔必成氣候。那時候，劉皇叔方丟了青州。可是子敬卻認為，他是故意為之，便為了如今的袁曹之戰而做準備。如今想來，子敬所言倒沒有差錯，那劉闖確是厲害。”

! c5 q6 K" D/ z, r* M    諸葛瑾沉吟不語，臉上流露出一抹瞭然之色。

    “與子瑜你說這些話，其實只為一樁事。
6 M5 W: {8 @* v) C
8 e4 M9 F, O* d1 ?: M' w& R) @- `+ ?    你可能不知。當初劉闖在途經揚州的時候，曾與我兄見過面，並警告我兄，言他輕而無備，雖百萬之眾，無異於獨行於中原。若刺客伏起，一人之敵耳……當時我與兄長，都未在意。
; t$ c- B  M7 i  X( q4 n+ R+ N
    不成想，卻被他說中了！”

    諸葛瑾愕然道：“莫非主公以為，是……”

$ N2 j  A! }& U0 C( Q" S    “子瑜誤會了。我並不是說，我兄是死於劉闖之手。

    我只是說，這劉闖有未卜先知之能，猶若妖孽。他只一眼便看出我兄之性情，更推測出我兄長會有今日災難。此人。絕不可小覷！如今我兄方去，江東必將迎來一場動盪。你也知道，當初劉闖在廣陵時，我兄曾意圖與曹操聯手夾擊劉闖，以至於我孫劉兩家關係破裂。
3 k( R: M( t6 U% j3 K4 w1 _
+ p( o7 v  r9 p    而交州士燮，與劉闖為師兄弟。

4 I$ V' l- B1 c    劉闖之父劉陶，便是士燮的授業恩師……劉闖叔父劉勇，而今便在交州，近年來更屢次襲掠豫章。我兄在時，尚可以憑藉其勇武之名，壓制江東士族。如今我兄出事，只怕江東士族必不肯善罷甘休。到時候一旦他們勾結士燮，則江東必有大亂……子瑜，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諸葛瑾沉吟良久，輕聲道：“主公可是要與劉皇叔議和？”

    “也不算議和，只是想要彌補一下關係。

- D0 Y& S: e) Q& p2 B    只要劉皇叔不再追究，想來士燮便不會過分為難。我會設法安撫和招攏江東士族，如此方能穩定軍心。但當初我兄得罪劉闖太狠，需有一個能與他說上話的人前去，方可彌補關係。
' c) y0 G( c+ v" @6 l8 t
1 [! p- ^9 e/ `. C( \    思來想去，子瑜乃劉皇叔妻兄。
7 k: e. X$ @& h3 B
; K6 N5 k! I- ^! u! Y2 e    若子瑜前往遼東，想必劉皇叔也不會為難於你……我準備請子瑜辛苦一遭，代我出使遼東，不知子瑜意下如何？”
. k6 S% H# o( [6 K) u
    孫權的姿態，已方得極低。
1 f7 @  I, w" S; M8 F
% |, M! X# l4 D2 s& M, t4 [    諸葛瑾想了想，便點頭道：“想我與那兩個兄弟，業已多年未見。
9 \  w  B! U8 o- x: `, ^+ y
+ W3 V; D/ Q7 ?1 U( K    此次前往遼東，正好探望他們一遭。主公放心，瑾立刻去準備，這兩日便前往遼東一行……”

* S" J* p/ S5 l9 g9 R; D4 b2 q    “嗯，只子瑜前往，怕還有些不夠。
$ Z; e" X9 a: c$ v, I
    這樣吧，我聽人說，那華亭陸遜能言善辯，才學頗高。便讓他與子瑜同行，說不得可以幫襯一二。”

    興平元年時，袁術屯兵壽春，欲征伐徐州。

    然糧草不足，故而想廬江求援。可是陸康卻認為，袁術乃叛逆，不肯給予，反而命人積極備戰。

    於是，袁術命孫策為將，率部攻打廬江，並斬殺廬江太守。

    而那廬江太守，名叫陸康，是陸遜的叔父。

9 x; T. y5 M/ ^/ ?) D* |    陸氏，一直是江東名門望族。可是在廬江一戰之中，宗族百餘人遭離饑厄，死者近半。
. Y& V; U4 B" o3 J! N1 o  _- S
    也就是說，陸氏在那一戰之後，人口減少了一半還多。也就是那一次，陸氏的實力大減，不得已只得讓還不到弱冠年紀的陸遜出任族長，總算是勉勉強強，維持了陸家目前的局面。
9 U. ]0 L1 l! [  R
    孫權之所以派遣陸遜，倒不是因為他多麼看重陸遜。

% c6 |6 }  E( Z& b    他只是想藉此機會，通過啟用陸遜，來緩和一下和江東士族的關係。
& {" C2 F& }  h4 S3 E. u
    諸葛瑾很快便想明白了這其中的奧妙，頗以為然的點頭稱讚，“主公此舉，倒是一個絕妙之法。”

    別看陸家沒落了，但畢竟是土生土長的江東望族。

    陸家和其他各家族的關係，也是盤根錯節，啟用陸遜，便是孫權向江東士族釋放和解信息的訊號。

+ ^" ?# y: t: d    相信那些江東士族，很快便會收到吧！

) q& H+ G' m2 b. B1 A: ]4 T! z6 B    看著孫權那仍略顯稚嫩的面孔，諸葛瑾心中也不禁暗自一聲嘆息。
$ v8 O, b+ t8 Q
7 X: @9 A( T3 ?- ~7 H( H( Y    ++++++++++++++++++++++++++++++++++++++++++++++++
3 @6 N/ i/ g2 s1 a$ p( u
    “獅兒一死，我總算可以在夜晚熟睡了！”

, b7 |5 N$ f+ T% ^6 w, ~: H: E; ^    孫策的死訊很快便傳到了官渡，曹操在得到消息之後，忍不住放聲大笑。

    自得知孫策欲跨江征伐廣陵的時候，曹操的確是非常擔心。畢竟，曹操在徐州的根基並不深，而他現在面臨和袁紹的決戰，一旦孫策攻佔了廣陵，勢必會造成整個徐州的動盪。這樣的結果，可不是曹操可以承受得起。袁紹給他帶來的壓力已經足夠巨大，若孫策再來添亂，便要腹背受敵。
, K- A6 ?! x. G$ v
    只是，曹操很快便留意到，一旁的郭嘉，似乎並不高興。
: ~! H! B# v8 V- J
4 g: l( j7 J* c7 T/ i* i# n    “奉孝，何以悶悶不樂？”

' o+ ]* ^! w& X    郭嘉抬起頭，將手中戰報遞給曹操。

    “未曾想這劉闖好大的運道，此次主公行事，不可謂不周密，甚至不惜讓田子泰親自出手。
3 B& M  ]4 h6 o: I; P6 o
0 G0 s- j, B  O/ p7 ?& V9 ~    誰料想這劉闖居然會出現在柳城，而且他那一把大火……”
9 V' h8 \5 D& A1 W' M6 X8 S3 }. H
    郭嘉苦笑著連連搖頭，“恐怕就算是再給他一百次這樣的機會，都未必會有這般結果。
4 G: t# F; _: X' l) F8 A( o3 f, Y
    子泰過於輕敵，竟然將馬匹集中一處，才使得劉闖僥倖功成……如此運道，實在是讓人感慨。”
# q2 l* K; [8 m9 \
    曹操聞聽一怔，臉上的笑容頓時不見。

$ U( {. P9 j0 S    孫策的死訊的確是讓他高興，可是劉闖在柳城的一場大捷，卻使得曹操的愉悅心情頓時煙消雲散。


  @- G1 `1 R1 }/ Z, }

1月23

卷三 幽州雪 第288章 昌平（一）
. u. p' \: _1 c7 J$ W2 A7 Q
    建安五年八月，官渡戰事漸趨白熱化。
  D" h3 [' }* t! e0 d* P
    袁紹採納沮授計策，構築樓櫓，堆土成山，命弓箭手立於高處，俯射曹營。曹軍為袁軍壓制，許多曹兵出門甚至要手持盾牌置於頭上，以防止被袁軍弓箭手襲擊。好在不久，曹軍對發石車進行了改裝，發明霹靂車，擊毀袁軍構築而成的樓櫓，總算是扳回了一局。袁紹見堆土成山的計策失敗，旋即又挖掘地道，想要偷襲曹操。幸虧荀攸及時發現，命人在營內掘長塹防禦，再一次破解了袁紹的計策。自七月開始，雙方在官渡展開激烈的碰撞。奇謀妙計層出不窮，雙方的死傷也日益增加。相比之下，三面受敵的曹操，已感到有些撐不住了！
7 E* H0 B& G" A$ U
    孫策被殺，總算是解決了曹操一大隱憂。
# D; z" |* m) u0 |$ D, a
" N  S9 a/ @9 f8 O    在孫策死後，孫權旋即收兵屯駐，並派人前往許都，向曹操請罪。

0 S$ N( J6 Z8 X+ a1 v: P$ n; p+ \3 Z    沒辦法，孫策一死，江東便開始出現了動盪。要知道，孫家雖然是富戶，但比之那些名門望族，還有很大的差距。此前孫策憑孫堅之威名，攜霸王之勇，震懾江東士族。可孫策一死，江東士族立刻蠢蠢欲動。若不是此前孫策殺得太狠，削弱了江東士族的力量，說不得整個江東，都將陷入混亂之中。

    孫權畢竟年輕，威名不足。

* M. z9 p4 v% k& Q    如果不是程普黃蓋等老將的支持，又有周瑜張昭的鼎力相助，他甚至無法接掌孫策的位子。
4 p: R& @3 ^% h+ z9 B8 ~
    如此一來，想要北上便成了一句空話。

8 f- o* \0 d5 a1 v& Q    無奈之下，孫權一方面派人向曹操請和，另一方面則命諸葛瑾和陸遜出使遼東，試圖解決交州的麻煩。
3 B* }- _8 `8 N  m
, A9 u) v6 a3 E1 \, B" b( ^    曹操總算是鬆了口氣，孫策一死。他再無後顧之憂！
8 c/ W* N8 t3 X$ y
    雖然還有一個劉備，在汝南鬧得轟轟烈烈。
* I: c  I6 a0 Q0 ]- K4 V0 U
# W  O; I, x+ d. M# \    可在曹操看來，劉備尚不足以影響大局，對他並不在意。
7 d$ k! e, {6 G7 D( e
    面對著袁紹兇猛的攻勢，曹操也感受到巨大壓力。

* S& _0 M2 u  {3 o" T- n! C    江東的威脅雖然已經解除，可是曹軍兵少糧缺，士卒疲乏，曹操甚至一度失去堅守的信心。
8 z  D; ]  Z1 ]9 `; }$ n
    為此，他寫信給荀彧。想要退守許都。

    荀彧旋即回通道：袁紹將主力集結於官渡，欲與公決勝負。

: A: m+ n- V. \; |" s7 u    公以至弱當至強，若不能制，必為所乘，這是決定天下大勢的關鍵所在。當年楚漢之爭。劉邦和項羽沒有人肯先退一部，以為先退則勢屈。公今以一當十，扼守要衝使袁紹不得前進，情勢正漸趨明朗，絕無迴旋餘地。今幽州動盪，劉征北揮軍席捲幽州，袁紹必然慌亂。
7 H! w; E: T1 n
# O4 K( q% p$ I/ E    相信不久之後。必然會發生重大轉變，此正為出奇制勝的時機，切不可坐失。”
+ _/ `. ?0 a5 U4 z( n- ^$ {6 O
    這一封書信，總算是讓曹操沉穩下來。
1 m* d/ O4 f- g9 y$ i: H" a% ~
/ _- Q5 ?* M  M1 b' l    沒錯。自白馬之戰開始，至今已有半年之久……已經堅持了這麼長時間，又何苦輕易放棄？
! I# T+ |4 J2 k8 D
    不管曹操對劉闖是怎樣的一種態度，目前劉闖兵進右北平。鏖戰漁陽，已使得幽州大亂。袁紹不可能察覺不到這一點。所以才會發動如此猛烈的攻勢，就是想要儘快結束官渡之戰，然後回兵幽州，與劉闖交鋒。相比之下，袁紹越著急，曹操就越要沉穩，越要冷靜才是。

, F6 w* R. Z0 u/ N$ y0 l    在與郭嘉荀攸和賈詡商議之後，曹操下令，命負責補給的大將任峻，採取十路為一部的方法，縮短糧道距離，並採用兩列陣，也就是復陣加強防護，以防止袁紹偷襲糧道；另一方面，曹操更不斷尋找戰機，命徐晃曹洪自河內出擊，截擊袁軍糧道，以增加袁軍的補給困難。
2 W" P! Y0 l$ i4 K3 d8 b, Q
    “奉孝，你看是不是該派遣使者前往幽州，與那闖兒接觸，讓他加大力度？”

    “主公勿急，此前主公挑起遼西動盪，雖令闖兒心懷怨念，但並不會影響他與主公的合作。
/ h6 d/ H) {* q  L1 S
    而今官渡之戰，與闖兒來說，乃最佳時機。

# ]! H$ S- N; x  C2 \% |    相信他定會加快對幽州的征伐……主公這時候派遣使者，不免會落入下乘，為他占居上風。當下局面，他打他的，主公繼續在此堅守。這個時候，最著急的不應該是主公，而是袁紹。”

    郭嘉一番話，更使得曹操冷靜下來。

    “如此，便依奉孝所言！”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悄然進入九月。

    伴隨著為時兩個月的鏖戰，袁紹和曹操都感到有些疲乏，戰事漸趨平緩，進入相持階段……

8 L5 Q9 V: @1 w9 R    這一日，曹操正在和荀攸商議事情，卻見賈詡匆匆跑進大帳。
, k2 i/ g0 n2 {* _
    “文和，何以這般慌張？”

    看著賈詡氣喘吁吁的模樣，曹操忍不住開口笑問道。
8 e& |& x0 ?9 ^; r
- d1 i1 T% u, a    在他的印象裡，賈詡從來都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而今這般慌張，倒是他從從未見過。

0 V/ ]) [$ d: U2 x% l( L; m    “主公，剛得到消息，征北將軍在三日前，突然兵進廣陽，將昌平圍困？”
4 h0 ~( m' j7 S4 ]. r- K
. }5 N6 G, |( y+ z3 S    “圍困昌平？”
; l6 |2 [( b% N* S0 R. y/ z
+ m/ _1 T4 m* g* G8 q$ H1 I( n    曹操聞聽一怔，連忙命人拿來幽州地圖。

! k! w2 b" z6 x    這昌平，早在西漢時期便已設置，為薊縣門戶。
- w; i2 v6 ?6 I$ ]3 ~! {
    劉闖這個時候，突然兵進廣陽郡，圍困昌平縣，倒是讓曹操頗感吃驚。因為漁陽目前尚未完全平靖，北有烏丸人作亂，南有張郃高覽屯兵沽水，這時候便圍攻昌平，未免有些匆忙。

  J) @! y5 F  F5 b$ i# C/ M- h- g6 b    “公達，你看這闖兒究竟存著怎樣用心？”
( g3 p+ [6 K7 u3 p( w- {- B- E
    荀攸看著地圖，沉吟半晌後，輕聲道：“若我猜測不錯，只怕征北將軍這是想要加快結束幽州戰事。”

    “哦？”
4 Z; D+ `- Z/ y' p' v3 Y
( ^  ]! u' p& b: [2 E1 ^, H    “昌平乃幽州北面門戶，看似不起眼，然則卻連通涿郡、上谷和代郡三地。

    征北將軍此前是打算穩紮穩打，可是現在看來，他恐怕是想要加快步伐，想要在官渡戰事結束之前，徹底拿下幽州。昌平一旦失陷，則涿郡與上谷的聯繫便會斷去。如此一來，袁熙勢必會調動能臣氐和難樓兩部烏丸……可若這般，上谷和代郡的兵力必然空虛，若此時友若在五原興兵。奪取雲中……”
. y$ Y) E! E+ u& ?1 w/ ?) V& C, L
% u. B7 Q" J5 V5 t  V" T    荀攸說完，便向曹操看去，那意思更表達的非常清楚。

) C) i3 \; h  N2 ]7 l    劉闖，這是要攪動並幽兩州動盪！

    曹操這才想起來，劉闖還有一個駐紮在五原的丈人，荀諶！

7 [+ J) m6 B2 @# B    此前，田豐為避免荀諶在渤海郡和劉闖勾結，建議袁紹把荀諶發配五原。當時劉闖尚未奪取遼西，正忙於遼東戰事。恐怕田豐也沒有想到。袁紹和曹操之間的戰事，竟僵持半年之久。
0 g4 A! y, w$ G
    如此一來，也就給了劉闖足夠的機會，兵出遼西，奪取幽州……

    錯有錯著。曹操看著地圖，腦海中卻突然迴響起郭嘉的那一番話：這闖兒，竟有如此運道！
  t) Y$ {: t2 j
% p& _5 t1 n% ^3 b% j! _    運道？
7 i$ P3 Q7 Z4 x  \3 [
/ H  F, }9 d( h. W    曹操這心裡，不由得為之一緊。

    想他戎馬半生，好不容易才有了如今基業。

    卻不想劉闖這般迅速崛起，轉眼間便成就為一方諸侯。
5 U" [% [! y' H7 t9 Q
, T# q+ F5 j1 b2 ~! W    莫非劉闖，果有大氣運在身？
! v$ a4 [& Z3 M' E# c) _- z
, n! b2 x- h" S0 S7 m6 B: I    曹操這心中也頓時感到萬分糾結。不禁眉頭緊蹙……
* F8 V6 O/ y, h' r6 {: n
    ++++++++++++++++++++++++++++++++++++++++++++++++++++

    建安五年九月，劉闖命徐盛黃忠兵分兩路，兵進廣陽，將昌平圍困。
7 v  j/ }5 C8 a& H! ]6 G( i" K0 H
3 g! S; D" K4 R2 Y2 K; M8 B& m    袁熙不由得大感慌張。連忙命牽招集結兵馬，屯駐良鄉。同時，他更調兵遣將，請得難樓和能臣氐分別自代郡和上谷出兵救援昌平。又派遣使者前往沽水，希望張郃高覽能夠出兵。

    沽水。袁軍大營。

    張郃高覽二人，也正在頭疼。
# V. ^9 ]  L# V% n+ P
    兩月來，兩人數次攻打雍奴，卻被漢軍接連戰敗。
- `3 ^# D3 l& W+ Z0 U% n+ C) O
, T  O4 m( V6 c" M) n    田豫和趙雲兵分兩部，田豫守雍奴，而趙雲則率千五飛熊騎，在雍奴以東屯駐。
0 v7 P, y9 w4 r0 v- R2 d0 Z
9 \' p" o5 K* U1 t( r+ p) D    這田豫，本就是雍奴人，在雍奴更頗有名望。
' J0 D3 j# ^, ^4 L4 t8 w" b5 I
0 i) B$ b+ ~  C6 v/ I    他在雍奴迅速徵召了三千兵馬，死守雍奴縣城……當張郃高覽出兵攻打雍奴的時候，趙雲就會率領騎軍自後方襲擾夾擊。若張郃高覽想要圍剿趙雲，田豫便率部出城，牽制袁軍。
  I% Q# E# b7 P/ r; }% U7 V
    這也使得張郃高覽兩人萬分頭疼。

0 f8 [6 y4 o: u+ V, c6 V    田豫善守，趙雲善攻。
+ }% }+ {; ?/ R$ y% H
- O# J& M5 q  O% R! K# P1 r1 `- J    這一攻一守，將張郃高覽所部，死死擋在雍奴城外，不得前進半步。

    隨著遼東郡不斷加強在漁陽的兵力，張郃高覽兩人，已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
: r: C3 s- ?4 Q0 B  c+ y, Z: w
/ A! B7 X: n0 {" K5 D8 u6 g5 k" Y! [    袁熙的命令送抵沽水袁軍大營時，張郃高覽兩人，也是大吃一驚。

    “這征北將軍好大的膽子！”
6 f- |. I- J2 B2 a5 O" {6 t4 l
% m% R; w- p- Q5 Y- J+ H% v    高覽忍不住大怒，“他這分明是不把你我放在眼中，居然挺進廣陽。

    俊乂，就請你暫守沽水大營，我率本部兵馬，馳援昌平……若可以在昌平將遼東軍擊潰，則雍奴必然士氣低落，到時候你我合兵一處，便可一舉攻克。”
; Y) O+ a/ P  ]. [7 l3 d# J% m2 @
2 g6 D0 |0 p& ?0 s  V+ o7 {    張郃卻眉頭緊蹙，露出一抹疑色。
1 p7 E5 S* ^3 _. U, `
    “劉皇叔此前用兵，極為穩妥。
2 T9 k$ n, |1 `1 ]) l0 z/ b% g2 r2 \
    何以突然兵進廣陽，圍困昌平？昌平雖是小縣，卻城牆堅厚，易守難攻。更何況他兵困昌平，二公子豈能棄之不顧？到時候三面合圍，他腹背受敵，必然大敗。此兵家大忌，劉皇叔何以如此冒進？”
; O' `8 u6 f9 G
1 t+ u2 U# n2 h3 j, Y% M( _; b    高覽一怔，旋即又笑了。

    “聽聞主公在官渡占居上風，這劉皇叔想來是害怕主公取勝，故而才出兵冒進。”
& M4 Y. K! a% ?& W, Z! j5 e0 K
    想想，似乎有些道理。

+ p5 ?% R  s# L    張郃心裡雖有些不安，但袁熙既然下令過來，他也不可能沒有動作。
4 ~' Q' X( h! M
    “觀治，此次還是由我馳援昌平。

    你率部屯駐沽水，等候消息。”

# H2 p$ ?* f4 k3 K    高覽有些不太情願，可是見張郃態度堅決，也只好答應。
. c9 p4 k% y9 W- A4 C
- t  O% b) D$ _" |) t  }: S" Y, @4 {# u    當下，張郃點齊三千兵馬，連夜自沽水大營出，渡沽水之後，向昌平方向急進。

) R+ f$ Y: r( s0 }0 J8 W    從沽水大營到昌平，需經安次。

" K' @, B+ C/ C, Y! D# ?" ]+ z    張郃在安次停留一日，補充了糧草輜重，便得到消息，能臣氐率八千烏丸人自代郡出擊，正向昌平馳援。

    張郃有些急了！

* s! J: G6 E- {( w: Y$ p- Y    若是被能臣氐或者難樓趕在前面解了昌平之圍，那對於河北四庭柱之一的張郃而言，無疑是一樁很沒有面子的事情。於是，張郃在休整一日之後，又立刻率部，向昌平趕來……

    是夜。張郃率部抵達丘水河畔。

    渡過丘水之後，便可以長驅直入，抵達昌平。

    張郃心急，立刻命人連夜渡丘水……正值九月，丘水河水平緩，在夜色中透出幾分靜謐之氣。
+ k5 S2 c+ Q! O: H9 M1 ]7 u& q
9 X0 R; |  S! U4 i3 M% x# O3 c    浮橋已經搭起，輜重車馬從浮橋上緩慢通行。
3 A# Z7 D! t9 M( b/ x' _3 |3 [
  z( b3 y# ~( X6 k    張郃策馬登上一座土丘，看著大軍在河面上通行，不知為什麼。心裡突然生出一種不祥之兆。

: A4 h& N9 j* W' Z% e9 q/ V    “斥候可曾查探，周圍有無遼東兵馬？”

3 P2 u) H1 E) m1 [# q& M3 x    “回稟將軍，方圓十里之內，未見遼東軍蹤跡。”

    張郃聽罷之後，總算是鬆了口氣。
& H( t/ a8 q: a
    他策馬下了土丘。來到河畔。
3 h/ T; p8 V0 Z) j, Z
/ ]9 K$ S+ v6 V, A. f' M) A    卻聽得幾個軍卒站在河邊，正低聲細語。

    “怎地今年丘水，雨水這麼少呢？”
; K& O6 ]0 Z2 E- W: q
    “怎麼？”
% v( d* i2 y& h! i0 M3 Y
    “我記得，每年這個時候，正是丘水汛期，河水湍急。

    可你看這河水，好像並不深。水流也很平緩，若非雨水稀少，怎會是這般模樣？”

9 ]6 J  Y/ z* l! o- i    雨水稀少？

    張郃突然激靈靈打了個寒蟬。
1 O9 ]5 K$ H; C2 i
, p$ F" b9 `1 `    前些時候，廣陽還連天的雨水。怎可能會雨水稀少？
: n  |0 c: j" ~( S; j
    對了，而今是汛期，丘水的水流為什麼如此平緩？這的確是有些古怪……

    不好！
& t/ N. g5 x, T
% h# x, u5 `/ q( Z, p    張郃好像想起了什麼，連忙大聲喊喝：“停止前進。停止前進……橋上車仗加快速度渡河，未上橋的人。停止上橋，立刻後退。”

- J6 L( I' ?' r5 `# g+ b8 O    可就在這時，從丘水上游傳來一陣隆隆的轟鳴聲。
# T1 S7 I! m( R: V: C8 i
    那聲音若隱若現，剛開始的時候並不清晰……可不到片刻功夫，聲音就變得清晰起來。一條水龍從丘水上遊方向咆哮奔騰而來。

& |( H6 _1 d9 a; Y8 Q  m7 @: @# W$ U    浮橋上的輜重車輛和軍卒，頓時慌了手腳。
6 s* _9 V5 w5 C
4 o; A( _# c5 s9 z9 e" Z2 x8 g    人喊馬嘶聲不絕於耳，亂成一團。

, i. C' m& V4 p    張郃眼見洪水襲來，便知道事情不妙。
# _- x3 w" u! M7 m5 A  r
9 d* ?) [$ r9 ~: ?* ]" V4 `    他二話不說，撥馬回頭就走，一邊跑一邊大聲喊：“快跑，快跑！”
3 J& f5 g8 s6 R
    可是，洪水迅猛，眨眼間便到了跟前。

    水龍咆哮，一口便將河面上的浮橋吞噬，浮橋瞬息間被洪水沖的七零八落，而橋上的輜重車輛和軍卒，則被洪水吞沒。
' N' Z! H3 D9 p7 r
! P8 {5 R. X4 l* H/ p0 I( g, q7 y    水勢很猛，已衝破了河堤。
* O% G# x* M4 h" U+ a
    袁軍驚慌失措，在洪水中奔跑，掙扎……
" `2 P/ l2 m0 s' M& V9 t
9 g8 T3 x! @/ I    張郃更是打馬揚鞭，拚命往遠處的土丘上跑。身後的洪水漫過了河堤，淹沒了戰馬的四蹄，追逐著向張郃襲來。好不容易衝到土丘上，張郃只覺驚魂未定。若不是他覺察的早，只怕他和那些被洪水吞沒的袁軍士兵一樣，便要葬身魚蝦腹中。

; k! |) h9 M& G    待水龍經過，丘水兩岸一片泥濘。
+ d7 O( f. f1 x- `7 z' @
* y/ O3 r2 a  Z# ~. a2 S& X    張郃忍不住吞了口唾沫，連忙命人收攏殘兵敗將。
# e6 x0 ^4 u% W$ ]$ t/ s
    三千兵馬，幾乎折損了一半。

    張郃忍不住暗自叫苦，這還沒有到昌平，便中了遼東軍的埋伏……恐怕所謂的昌平之圍，就是一個巨大的陷阱，等待著他們前往。
& ^+ Q. j  R6 g' r) c/ Y
/ I8 o+ k+ |' W1 y8 ?$ d    想到這裡，張郃便拿定了主意。
6 ]- W; e9 C% Z5 \
    絕不能再前往昌平，應該立刻返回沽水大營。

) |8 J, H, O6 m7 o    只是，不等張郃下令，就見沽水對岸，突然人喊馬嘶。

    一隊兵馬從遠馳疾馳而來，為首一員大將，胯下馬一桿大槍，遠遠便高聲喊喝：“袁將休走，張遼在此！”
1 y3 q9 l! n5 X( t
    張遼？

8 A+ j/ v3 O$ ]1 p    此等情況之下，張郃又如何敢去迎敵？
- J$ W6 s; N' I" v9 G
% I5 ~( W" s7 i) b" Z" J& p6 N    麾下士卒已軍心渙散，根本抵擋不住對方的衝擊。
5 j% r7 n/ V) E  N1 N* p5 W
% @7 M- G' A! n; p" A$ E7 E: y    張郃不敢猶豫，連忙帶人扭頭就走。他甚至不敢回頭查看對方的情況，騎在馬上，亡命飛奔。

' F) u. N# i/ W7 N; i1 l) h    一直跑出近二十里地，眼見遼東軍已不見了蹤影，張郃這才算是鬆了口氣。

' Y  c; q' Z) g8 F* ^3 U    再一清點兵馬，千五袁軍只有寥寥三五百騎仍就跟隨。

* ]+ g& j3 ~9 ~% u' z    他長出一口氣，更不敢再耽擱。
" R6 X/ [8 ^1 E' d" t
) K1 \, L& A, L/ f3 T3 i& [    天曉得那遼東軍是否會追上來，到那時候，可真就是無路可逃。

, j) P  o) |/ q; r* C/ M' g# _    “咱們先回安次，而後再返回沽水大營。”

" B% y* |4 G! V8 \9 G    張郃下令，而後便帶著殘兵敗將向安次方向退走。

    前方，有一座山丘。
& Z8 {* S* b8 G, w1 t
    就在張郃等人將要抵達的時候，卻忽聽山丘上，疏林中傳來一陣梆子聲。
4 N$ n8 s7 U( K* I
    一排箭矢呼嘯飛來，十幾個走在最前面的袁軍士兵，頓時被射殺在地。緊跟著，疏林中燈火通明，一隊騎軍從林中殺出，為首一員大將，胯下象龍馬，掌中一桿盤龍八音椎，威風凜凜，殺氣騰騰。
; ?( \: E0 C# L* V( q( Q, N: |
9 X# I8 n) F; m, E; ]    “張俊乂休走，劉闖在此，等你多時！”
$ q& D. z, H1 H; p) e
6 ^& s- s* _2 X3 ~9 J9 A1 W    劉闖？

    張郃激靈靈打了個寒蟬，暗自叫苦不迭。

    他明白了，所謂的兵圍昌平，不過是遼東軍的一個障眼法。
! z3 K; J) h1 f9 R2 I  O
    遼東軍對昌平並不在意，之所以要兵圍昌平，只怕就是要因他們這些袁軍前來。

; q) a! I6 I( W5 L3 ?    劉闖既然在這裡伏擊，那就說明，不管是代郡的能臣氐還是上谷的難樓，都難逃被遼東軍伏擊的命運。
/ d8 N! T; a' u3 D
    想到這裡，張郃一咬牙，躍馬挺槍，便迎上前去。
( \; ~, S: Z( V+ C5 M
    既然已經無路可走，那就只有拚死一戰。
9 v# A" C1 q# o9 u9 ]1 P
) ~8 v7 w6 b7 g9 G$ \* k; V* B    “俊乂，何不下馬投降？”

    劉闖跨坐象龍，聲如巨雷。
* E9 S* P5 ~5 I" l) v4 \
    張郃也不說話，二馬照面，他擰槍就刺。

! w- u$ k' b8 v% U    說起來，張郃的武藝並不差，能夠被稱之為河北四庭柱之一，早已進入煉神境界。
) v& L" Q1 k  Y, o- t, o
    他這一槍，是懷了決死之心，槍勢快如閃電，兇猛至極。而劉闖在馬上，卻不慌不忙。眼見張郃大槍扎來，他手中大椎揚起，鐺的一聲便架住了張郃的大槍。張郃在馬上，只覺一股巨力襲來，心裡不由得一驚，在馬上一擰身，卸了八音椎上傳來的距離，而後挺槍唰唰唰一馬三槍，便把劉闖罩住。

  i  o2 c, M6 F1 S4 t. q# W    可劉闖卻面帶微笑，手中八音椎八音齊鳴，混若不在意般，將張郃的大槍封擋住。

    表面上看去，張郃似乎占居了上風。
6 ]0 q% y, H0 M9 Q
    可實際上張郃卻是有苦難言……劉闖的八音椎帶著一股奇異的力道，令他非常難受。
3 n* P3 j0 J% ~( v" @) m
    兩人在馬上交鋒十數個回合，張郃便發現，跟著他的那些袁軍，已經被遼東軍圍困在中央。
, D! n1 `, b8 K4 d
- h+ w0 ]3 ?  `8 R; h8 }    “皇叔何以欺人太甚？”
( p( @$ p! _2 U& {9 K* |$ v
4 F- D+ v" e, M5 z1 ]8 |    張郃知道，自己並非劉闖的對手。

4 D# {- G* O0 a& [. t    眼見劉闖那貓戲老鼠一樣的態度，張郃也不禁大怒，一聲怒吼，擰槍便刺。

% s" j( s# J* l/ y    卻見劉闖在馬上微微一側身，極為輕巧的讓過張郃的大槍，而後抬手啪的一下子攫住槍桿，同時單手輪椎，沉聲喝道：“既然俊乂想要找死，那就休怪某家心狠手辣，給我照打！”

# ~! x. i3 p, X1 C7 u
0 z, Q' `, [+ I! r/ m! S

1月23

卷三 幽州雪 第289章 昌平（二）

6 V( e4 p3 r) t( G    大槍被劉闖單手攫住，就好像被鐵鉗鉗住一樣。
) O1 h( H! e/ ]& N) ]2 S, l- m7 t7 z7 W
    張郃自認氣力不小，可是掙了兩下，卻根本無法奪回。八音椎夾帶著嗡鳴之聲落下，張郃臉色煞白，眼睛一閉，心道一聲：完了！

, I. H2 k  M3 ?) b' I9 {) F    哪知道，一聲希聿聿戰馬慘嘶在耳邊迴響，一蓬溫熱的液體噴濺在張郃的臉上。
+ o1 ~6 Q' [" p8 M
+ e& ?, r) G+ r7 X7 H* k) N    他只覺得身體噗通倒在地上，而後被戰馬死死壓在身下。

. g7 S# W/ D4 h) [    睜開眼，卻見自己那匹戰馬被砸的腦漿迸裂，倒在血泊之中，而他則被那戰馬壓在身上，動彈不得。
9 g' Y, y0 n" j
% m1 C& z. o6 P0 A- j( S; O# q    劉闖跨坐馬上，臉上露出一抹詭異笑容。
8 M7 A6 _6 l5 m7 u, S. R+ e
    張郃不由得勃然大怒：“劉皇叔要殺我便只管動手，張郃絕不眨眼，何苦羞辱於我？”
& P% k) D4 \/ u
6 f4 H( P0 R: O. F3 |# C6 s; O    看著張郃，劉闖的眼中卻閃現出一抹負責的神采。

    半晌後，他輕聲道了一句：“俊乂，你走吧。”

    “啊？”
& M+ D. }: Y4 T8 x( @
    “今日我不殺你，乃敬你是一個好漢。

  J- V' Z0 Z4 r7 y- x9 h    不過下次在疆場上再相見，某家一定不會手下留情。”
+ x; v! N' _1 k" g8 h/ y
) i8 S# n' z- X    說完，他回頭沉聲道：“憨牛兒，給他留一匹馬，其他人全部帶走。”
6 r6 A& Y" p* @: |: M/ j3 W4 p
: }# a" l2 g3 }0 g9 _    劉闖撥轉馬頭，揚長而去。

    一個身材壯碩的青年牽著一匹馬到張郃跟前，而後雙手用力，把那匹死馬挪開，“馬留給你，這次主公饒你性命，下次若再相見，定取你狗命。”

, ~# z1 S: L3 F) ]    言語中，透著一股子強烈的自信和倨傲，讓張郃有一種莫名感受。
' Q5 J4 A3 ?0 |$ i) z! n
    遼東軍好傲氣！

    他目送著劉闖率部揚長而去，這才掙扎著從地上站起來。

    撿起大槍，他翻身上馬，又扭頭朝著劉闖離去的方向看了一眼。臉上流露出一抹複雜神采。

* ]$ S/ X1 ^# b    張郃不明白，劉闖為何不殺他。

    不過，他沒時間考慮這些，劉闖在丘水設伏，其目的已經非常清楚。是想要圍點打援，伏擊幽州各路援軍。
8 P0 V- i' ~! D4 J$ w1 V) ?& b
; t- C3 B6 a! g4 s    雖然不知道劉闖要如何對付各路援軍，但張郃相信，對方已經有了萬全之策。

& r& n; S& {) g; r( [    不行，必須要儘快通知二公子，否則定有危險。
" Y, v  A% s: p' }
7 {/ a* M! [' Z3 B8 N4 t! C    想到這裡。張郃催馬便走，直奔安次而去。
, x( y1 E4 s" I* e! J4 f& A
; X9 W, `  Z. M. k" e" T5 ^    到了安次縣城之後，張郃立刻去拜見了安次縣令。得知沽水大營援軍全軍覆沒，那安次縣令也大吃一驚，忙不迭派人護送張郃前往涿郡，向袁熙報信。
, s7 E+ Q( v* H8 ~$ f$ K7 e" \
# L. X4 l3 ~) E6 Z" I$ C    +++++++++++++++++++++++++++++++++++++++++++++++++++++

; P7 l9 Q0 X5 \; A( D9 N    “主公。為何放了那袁將不殺？”

    在回程的路上，李逸風忍不住開口問道。

    為什麼不殺張郃？
( N" D9 a& b+ [0 |  t& `
' ]+ F8 Z( b1 |8 ?9 Y0 u) b1 \    說實話，劉闖也說不清楚原因。
- j+ x. U, z. \/ P
( x+ W. @+ D& I1 Y0 J; t# ]    要算起來，三國時代名將輩出，張郃也算是他前世頗為喜愛的一位將領。當然了，張郃不似其他將領，年紀輕輕便可以獨擋一面。在劉闖的印象裡。曹操活著的時候，張郃併不算出彩，屢屢為副將，甚至屢戰屢敗。可是在曹操死後，張郃好像一下子換了個人，煥發生機。

    其能力卓絕，未必遜色於同為五子良將之一的張遼。

    史書記載，張郃通曉應變之術，擅長佈置營寨，預料戰勢、地形。即便是諸葛亮也對他非常忌憚。
, l6 m! N" p2 Q& P1 T" S0 a, D
  b5 [/ o4 l3 j) G: f    而且，張郃身為武將，卻喜歡儒生。
7 v: O( Z9 K) h2 F' x3 Z0 q
    他可以虛心採納別人的意見，為人更極為謙虛謹慎。
3 c0 B& Z6 ?: H4 B# A$ Y6 S) {
    太和五年，也就是公元231年。諸葛亮第四次北伐時，張郃隨司馬懿出征。
0 R$ q0 x9 s; |/ a- X; T" i
* y  ^% Y8 m) ^    此戰，張郃屢次向司馬懿獻計，卻不為司馬懿採納。至六月時，諸葛亮糧盡退兵，司馬懿下令追擊。張郃勸阻司馬懿不要追擊諸葛亮，但司馬懿卻不肯聽從，只得率部追擊蜀軍。

# e' y# v4 r! r/ G, B& ], ?    在追至木門時，遭遇蜀軍伏擊，張郃被飛矢所中，戰死疆場。
, V4 ~  C+ p3 C9 W& f, g: c- p
/ _2 S3 K2 n( L, G4 G. I5 l' V    這是一個極為聰明的人，同時也是個大器晚成的人。
' d& [) H( [* p3 m/ b- J/ q0 y$ h, G: f
* ^- ^8 U. R$ ^    張郃年輕時，以武力稱雄，到年老時，卻成為統帥一般的人才，給諸葛亮造成極大的困擾。

    劉闖前世，很喜歡張郃這個傢伙。
# e& U7 W/ m" z0 G! E
    方才抓住張郃的時候，他的確是生出了殺心。
( E2 z' l3 \  a, r( W* y% J
    可不知為何，最終還是把張郃放了……
7 T; E# I/ r  }. {  |0 F2 C
    還是有些心慈手軟啊！
) M! V# s3 c: s: r5 M* a
1 g& P* K8 E5 W8 H$ w* ?    這樣的人物，一旦被他成長起來，將來肯定會成為自己的對手。

) j. Q0 T8 B/ L. k1 o9 H    但劉闖並不感到後悔，這次放走了張郃，權作是對自己前世的一次道別吧！
% U$ w, y9 }  \' E
    渡過丘水之後，劉闖和張遼匯合。
& s$ L8 Z! U# M& Z* Q% W' j# h1 E
. _. P) Y9 E9 ?. ~( b2 }    兩人並未在丘水逗留太久，只稍事休息，便立刻拔營起寨，向昌平進發。

    此次兵進廣陽，是劉闖和諸葛亮在商議之後做出的部屬。他們決意，在昌平圍點打援，徹底消滅袁軍的有生力量。如今，幽州各地豪強都處於觀望狀態，並未表現出對劉闖太大敵意。
/ x2 a9 y7 g4 v  j3 I: O
: t( i* B% k/ v) G$ E- k& X    諸葛亮認為，既然要速戰速決，唯有以雷霆之勢，震懾各地豪強。
) Y. [0 O1 k* @$ i( y8 x: j
% E4 E% J( A* }) F2 s1 F8 ^: D) r2 x    伏擊張郃，只是其中一步。

    當劉闖抵達昌平時，便得到了消息。
& {3 J- ?9 G$ f! J; [% [* Z/ Y
4 U) _- z/ p% |( u5 q    “二公子與仲康三日前，火燒軍都山，大敗上谷烏丸。
* X/ U1 I# V  i. `4 c- O7 |' F0 l
    能臣氐在抵達潘縣之後，便停步不前……看樣子，似乎是被軍都山大捷所震懾，故而不敢前來。”

4 a0 ]2 f9 A3 C8 \4 o$ o8 J    軍都山大捷？
( P' X8 Q# I+ {! n* r0 U# d8 P& v  q
7 M6 S7 x6 w9 ?! s" m7 w0 k    劉闖聞聽，不由得哈哈大笑。

& y- ]9 U' ~" @) v. }! N    諸葛善用火攻，果然不假……此前他在真定時，便一把大火燒了黑山賊王定所部。如今軍都山故技重施，似乎比之當初更加純熟。劉闖甚至可以猜到，難樓烏丸人會遭遇何等悽慘結局。
( `+ c) q4 c1 M! H1 t( P
, A  F( x* B/ Z    九月，軍都山枯木叢生，一場大火過後，那些烏丸人又有幾人能夠活下來？

    “難樓情況如何？”

    “回稟主公，那難樓被仲康生擒活捉，正送來昌平。”
- i- I+ T5 ?5 n* ~- D
4 k, d- T* O6 g0 h& ]    “甚好！”

    劉闖沉吟片刻後道：“既然如此，便派人通知昌平縣，給他十二個時辰投降。若不然休怪我心狠手辣。”
% Q" n% J; e5 R( V' U# [
    昌平人口不多，卻是一處重鎮，城牆堅厚，易守難攻。
# s9 h% N! h; a, ^3 p+ s
    劉闖並不想強攻昌平，而是借圍困昌平之際。消滅袁軍的有生力量，而後再給予昌平震懾。
3 K7 |- q7 [( {* b6 y3 O8 l) h
# Q+ U5 v$ X3 A% n9 |  M# o! ]. Q    已經九月了，時不待我！
5 v4 ^- q* `; W( v, q! e/ {! C# R0 e
    劉闖越發著急，希望能儘快結束幽州之戰。
# u. n( M* B1 x- c# k3 @) _7 ~
, P. ?6 s7 _2 e7 F- P) [    可若是一城一縣的強攻，且不說需要太長時間，死傷也必然驚人。

    就目前而言。劉闖拼不起這個消耗……
0 p8 k6 `' V/ T* G. j
6 k; p& q0 G" J    “那能臣氐那邊……”

    劉闖端坐中軍大帳，目光環視大帳中眾人。
6 E, u# R" I$ c! V
# w9 S. `4 r) N1 }0 l+ _    片刻之後，他突然道：“子衡！”
; x9 j$ g) q. e% }) {9 g1 D
    “在。”
; p7 o1 V, ~; i# P. N
    “你可有膽略？”

    諸葛均一怔，旋即笑道：“有主公戰無不勝，子衡自然膽氣充足。”

3 ]  y" d# o& a. V$ d( r; b    “那就請你代我走一遭潘縣，告訴能臣氐……他若投降。我保他依舊是烏丸大單于。不過，代郡烏丸，必須聽從歸化。若他願意，我當上表天子，為他請封。若不然，代我收奪取廣陽之後，便是馬踏代郡之日。到時候。代郡烏丸血流成河，可別怪我劉闖，不講情面……”
" e7 g8 x9 {0 S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出使之人若無膽量，還真做不得事。
7 X4 L5 z- q( ]7 x* X7 H$ n
    諸葛均卻微微一笑，“主公只管放心，子衡定要那能臣氐前來昌平，向主公負荊請罪。”

    “嗯，你此去潘縣，便讓王師隨你同行吧。”
9 n5 G  \; ~3 G) ]
5 C8 _# i- O6 z    有王越在，諸葛均就可以多一份保障。
1 S% D2 g" A3 a! \6 O
    自從諸葛均為劉闖效力以來。劉闖便覺察到，諸葛均的能力，絕對是被低估了！
( M6 L+ d+ M) K  ^
+ q, I% k' o- I: n6 y: l" M    論聰慧，他未必就遜色於諸葛亮。而且在某些方面，他不似諸葛亮那樣強硬。更懂得變通之道。
+ y: H+ Q3 k# p
" ^9 z3 D  Q6 i( r7 ?    諸葛均，欣然領命。

    次日，昌平令卑湛在經過一夜深思熟慮之後，最終決議開城獻降。

% R, s# J0 b0 V" B& t; ?    這卑湛，本是甄氏門客。此前，他得甄氏委託，前來幽州為袁熙效力。最初，卑湛倒是頗為盡心，可袁熙剛愎自用，根本聽不得勸說。在數次獻策不為袁熙採納之後，卑湛也就心灰意冷。在年初時，他藉口北疆局勢混亂，願意為袁熙鎮守昌平，於是便被袁熙派遣而來。
$ l5 v5 M6 _& U/ O# m
    如今劉闖兵伐幽州，看局勢似乎是無可阻擋。
9 M6 W( n/ S7 H/ i! d
    最重要的，卑湛聽說了柳城之戰的事情，也認為劉闖的氣運，著實太強。

0 }& q5 ^% ?& c+ `  @    氣運之說本虛無縹緲，可是在這個時代，卻為許多人所接受。劉闖若沒有大氣運，如何能在短短時間裡，便在青州站穩腳跟？若劉闖沒有大氣運，何以在一年間，橫掃遼東，兵進幽州？
$ d8 a4 _/ C+ v
    也許在普通人眼中，柳城大捷只不過是劉闖運氣好。
9 j2 B  f0 O# t8 ?0 c  U
, N: b1 ?6 W/ W) S  G    但是在卑湛等人的眼裡，那便是劉闖的氣運興旺……

    自己一介寒士，雖有些虛名，可是會在看重？當初依靠甄氏，才在幽州謀來機會。哪知道袁熙，居然也是個不成事的傢伙。既然如此，我又何苦吊在袁熙的身上？倒不如另尋明主。
% S( B, A6 f" k$ X9 g8 W0 {. n& u
9 i* Z* x& o+ Q! e- r    劉闖若佔據幽州，必然能成一方諸侯。

    到時候就算是袁紹過來征伐，劉闖也有足夠的能力抵抗。

    所在在思忖之後，卑湛決意歸降。
# T* ^- m/ m& g: Y, ^, D/ X
  E1 U3 I/ I' q) B) k    不過，在聽聞張郃敗北，劉闖把張郃放走的消息之後，卑湛頓時大驚失色，露出幾分擔憂。

& K7 y/ x* O3 w! D. b: B7 ?    “我與俊乂，素有交情。
' h7 `* Z- ^6 Y7 m0 W/ O
    想當初俊乂曾與我許多幫助，我一直牢記心中……今皇叔臨陣雖未殺俊乂，可實際上卻令俊乂陷入險境。俊乂的性子，我非常清楚，他肯定會返回涿縣，向袁熙稟報。問題就在於，那袁熙小兒剛愎而多疑，定不會相信俊乂。俊乂這一去，如羊入虎口，必不為袁熙所容。”
9 V1 i% F% f2 `5 r/ c3 t6 q
    劉闖不禁緊蹙眉頭。

    他倒是沒有考慮這麼多，當時放走了張郃，也是心血來潮。

    可若真因此壞了張郃的性命，卻非他心中所願……站起身來，在昌平府衙衙堂上徘徊踱步。片刻後，他突然抬起頭道：“卑先生，我不殺俊乂，乃愛惜他才華。可若是俊乂因我而死，實非我所願。這樣吧，我親領一支兵馬。前去涿縣，看能否救出俊乂……先生可願隨行？”

    卑湛當然不會拒絕，連忙點頭答應。
% j# v% w4 P2 N9 N1 _) M1 g/ g9 b
2 }6 g& E8 A( T- b' d# w" a    當下，劉闖命徐盛坐鎮昌平，而後命黃忠率部。挺進涿鹿。

    他讓張遼率部向薊縣進發，設法牽制住袁軍的注意力，而後他自領兩千騎軍，奔襲涿縣……

5 L  e% _& g3 A2 a& F* k    ++++++++++++++++++++++++++++++++++++++++++++++++
9 M0 F) m- n6 K: Q! S/ a9 O2 S0 V
. d& V3 M0 O9 K8 {2 I" {2 w& r$ Y    正如卑湛所預料的那樣，張郃在抵達涿縣之後，就立刻被袁熙拿下。
. X9 K7 V8 p% P! u6 ~* l
1 [( l" ^! V# y% J: ^/ w' w    “二公子何以如此對我？”
1 N$ x  M, R, ~3 X, l5 }
0 O& X* e$ u: Y    張郃面露驚色。看著袁熙，一臉茫然。
3 ~( b# M! N8 o3 K2 G+ |2 R, y
    袁熙冷笑道：“張郃，你莫非欺我是三歲小兒，不懂得事情嗎？
* O/ E4 `1 I& R0 }! G/ _
    你率兵馬援救昌平，何以只有你一人回來？若全軍覆沒，你又豈能安然無恙！如今你回來後。便向我宣稱那劉闖勢大，分明是想要亂我軍心。可恨，我袁家待你不薄，你又怎敢欺我？”
% ^: N, `0 K0 ~- Y6 I
3 Z) u' k; B4 S8 I' Y    張郃大喊冤枉，可是袁熙卻不肯相信。
# d  d' p' P' s* `5 r
    “虧他還號稱是河北四庭柱之一，居然是個反覆小人。”
5 [" j: ?8 E, `( A
) H1 j) M6 Z2 P, c& W    袁熙在把張郃送去大牢之後，忍不住破口大罵：“此等奸賊。絕不可輕饒。

% L( ?6 a( N/ Y5 O    待過幾日，便將他斬首示眾，看那些人還敢三心二意。”
# L- \! m2 T4 {6 C  z
0 k# b8 e# p! G" W9 J    說完，袁熙便氣呼呼返回後宅。

    張郃被關進涿縣大牢之後，只覺心灰意冷。
: K) g1 j9 ]3 H/ D+ S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一番好意回來報警，卻被這般冤枉。
) M& k' U- ?2 n- K6 O7 P
    怪不得人說袁家三子，皆非成大事之人……那劉皇叔兵強馬壯，擺明了是在昌平設下陷阱，何以竟沒有人能看出端倪？對了。還有牽招！以牽招之能，應該能看出劉皇叔的計策，到時候只要證明了自己的清白，相信袁熙自然會放過自己。想到這裡，張郃總算是鬆了口氣。

5 s# k) Q) Q' S. H' h/ S    他在大牢中。被關押了三天。

" d8 Z  y8 w1 X( g6 J    這一日，天色已晚。
& u- @! X% R) ~8 V' f
$ w0 q* i- F: N1 ]- v    張遼背靠著冰涼的土牆，正閉目養神，忽聽大牢外傳來幾聲慘叫，緊跟著一陣腳步聲響起。
  }' u% Q+ v/ |! n7 o% Q
! E9 d0 K. Q1 `& `    “俊乂，俊乂何在？”
5 K3 }& H8 n2 C6 W' C, G
# s* j* U0 d' |! C/ r5 j; @    張郃一怔，睜開眼起身走到牢門口，透過柵欄向外看去。

2 o0 H' l% \; ~4 q  b    只見從大牢通道盡頭，燈火跳動。
* \6 d, x: B* o7 x
. J0 b' V$ ^+ f0 V& T' r    高覽手裡拿著一個火把，大步流星闖進來，手裡拎著一口寶劍，一邊走，一邊大聲叫喊張郃的名字。
1 n$ l+ f7 S* z' i# l% m5 q8 v
; _3 h, C! L4 ~9 f    “觀治，你怎在此？”

    看清楚了是高覽，張郃頓時大驚。

    他連忙大聲叫喊，高覽聽到之後，更快步跑來。
& j* r2 b7 X. r: a, c9 c# I
0 c$ _+ ~+ H; y' l# h9 y3 ?    火光下，高覽身上還沾著鮮血，手中寶劍，濃稠的鮮血順著劍脊滴落在地上。

+ w8 k( N7 [' a: p1 Z( z; ~    “觀治，你這是……”

    高覽大聲道：“俊乂，且後退兩步。”
- y& m- A( s/ U# K
    張郃連忙下意識的向後退了兩步，就見高覽手起劍落，將牢門上的鐵鎖劈開，而後一腳踹在牢門上，把牢門踹到在地。

/ H- `( s/ U* u    “俊乂，你可無恙？”
0 A( f2 y% r- m3 ^& H
) y1 I2 Z4 m3 q" w    張郃只覺腦袋有些發懵，看著高覽道：“觀治，你怎會在這裡？你這，這又是要做什麼事？”
" z( f' ~4 s" r# S. y) O( M# b
    心中，頓時有一種不祥之兆。
% f) j' e  h' l1 K
    張郃連忙上前，一把抓住高覽的胳膊，“觀治，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為什麼會在這裡，有何故身上見血？”

+ f, p/ B9 B! r7 X# `    高覽臉上，流露出一抹痛苦之色。

    “說來，話長……”
. B" E- x  v" ^8 d# q5 E1 t4 I# \9 }
- ~6 J' t" R# R; x& z- Q6 A    原來，就在張郃丘水大敗後的第二天，雍奴的田豫和趙雲，突然郃兵一處，強攻袁軍。
5 v& ?! }. [3 p2 p
    高覽也沒想到遼東軍竟然會突然發動強攻，措手不及下，沽水大營被遼東軍攻破。高覽拚死才殺出重圍，帶著殘兵敗將逃往涿縣。
2 v, Z0 a8 W. v  @# z
* r4 W$ P* q+ Q; X, Q: t8 S    “那遼東軍實在是太過凶悍。
7 d' ]3 x) o, A( l! E& k4 M. d
7 M& D: o! g2 G/ h    趙子龍那廝，不知是劉闖從何處招來的猛將，把我大營衝的七零八落……我僥倖逃出後，便聽說了你在丘水遇襲的事情。劉闖果然狡詐，他圍困昌平是假，伏擊援軍是真。難樓單于在軍都山，被遼東軍一把大火燒得幾乎全軍覆沒，他自己更被遼東軍俘虜，被囚禁昌平。”

: f* p& r$ h8 f5 V) M, B- R    張郃頓時倒吸一口涼氣，半晌說不出話來。
* N1 W: q6 i% B
    好半天，他輕聲道：“如此說來，昌平已經被劉皇叔攻破？”

0 D/ d4 v4 q: f* \% }7 _3 j    “正是！”
! ?1 O/ k0 U# j0 K3 h! P1 T6 ?0 ~
$ E5 B  K, O2 Z# f0 I    高覽又道：“我還聽說，能臣氐單于在潘縣不敢再向前一步，遼東軍已派出使者，與他商議和。

    我回到涿縣之後，便聽說你被袁熙拿下。
" D; {2 w& a8 Z% j
    所以便立刻找了牽招，想要為你求情……可誰料想，那牽招竟見死不救，還說俊乂你與劉皇叔勾結，二公子已決意將你處死。我聽罷後，實在是氣憤難耐。俊乂你是什麼樣的人，我自然清楚。你對袁公忠心耿耿，何以如今竟落得這般下場？既然如此，索性真個反了吧。”

1 A8 b9 I, U# T" {/ ]    張郃聽罷，也不僅臉色鐵青。

    只是，他還有些猶豫。

, c$ S) U0 i3 W4 d. }  l* R- B    高覽見狀，頓時急了，“俊乂，事到如今，你還在猶豫什麼？
2 M4 W% b% w7 F$ ?" w" [
    劉皇叔敬你是好漢，故而才不願下毒手，哪知道卻被宵小陷害。牽招賊子，想當初你我對他何等提拔，可是現在，他不但見死不救，反而要壞你性命。我觀袁氏帳下，多此等宵小之輩。你不見，連田豐先生都被袁公打入大牢……你若是不反，必為袁熙所壞，到時候誰又會憐憫於你？”

    張郃輕輕點頭，“也罷，既然如此，索性便反了吧。”

    他隨高覽一同走出大牢，就見大牢外，數百名軍卒正整裝待發。

9 ?( r4 {! J" X; W5 D1 A( D2 F( }    “咱們去哪兒？”
+ H7 T+ O; Q( K! g) k- ]
# a5 P, y+ b6 y) m    高覽想了想，“索性咱們便殺出涿縣，去投劉皇叔。”

' X! p: z$ f0 g1 e6 t& K    “如今，也只有這般。”
! o+ y. s& p3 g! R
4 B4 v' H* z$ n8 W) t    張郃高覽兩人翻身上馬，帶著數百名親軍，直奔涿縣城門而去。

0 p0 ~" c0 K6 r! M. N% m    在涿縣城門口，眾人被門卒阻攔。
& ]" e9 E$ z7 s8 s0 f5 D% N& ~+ k
    高覽假稱是受袁熙之名公幹，騙開城門後，與張郃便走出縣城……只是，當身後城門關閉之後，忽聽涿縣城頭上，傳來咚咚咚的鼓聲。緊跟著，城外四面燈火通明，一支袁軍便把高覽張郃等人圍困中央。
) |/ N7 y; K. p- L! V2 h2 n3 [- ^
    張郃見狀，不由得心中一驚。

1 l* O+ O+ O4 i5 h/ Q' x    他剛要開口，卻聽那城門樓上傳來一聲怒喝：“高觀治，張俊乂……我早就知道，你二人心懷歹意。此前我還不敢確定，若非牽招將軍提醒與我，便險些被爾等所騙。今日，看你們哪裡走！”
- C( H! ~; N% W& u; r

% {# J, {$ H6 O7 m

1月23

卷三 幽州雪 第290章逐袁

" a0 V: I9 p% v, i   張郃高覽大驚失色，眼看四周軍卒，心中叫苦不迭。

    “俊乂、觀治，袁公待爾等不薄，何以背主求榮？

    若聰明的，便下馬就縛。某願向二公子求情，饒爾等不死。如若不然，可休怪某家不講情面。”

    伴隨著一個洪亮的聲音傳來，袁軍左右一分，讓出一條路來。
0 `  v9 C0 g- j  r6 D
6 S. {) j& o: l6 C7 m3 h$ C    一員大將，手持金背大刀，催馬來到陣前。
" p3 N* {, S2 w: c4 U5 r, [  w
4 C7 V' m# m8 J! c8 b; v; w7 o: Y' a    火光照耀下，張郃高覽一眼就認出了那人的身份。
. v: N) y, A! S; Z" v) ]
- |  Y# g' g8 U2 l6 |: t7 C    高覽的眼睛都紅了，忍不住破口大罵：“牽招小兒，膽敢欺我！”

    那袁將，正是牽招。
2 i1 M4 m' C) t- ?
) _* y6 ]4 O0 h9 u    說來，這牽招也算是袁紹的老臣，雖能力不俗，但因為出身緣故，不得袁紹所重。後來張郃看中了他的才能，於是便向袁紹推薦，這才得到袁紹的重視，逐漸委以重任，成為帳下一員大將。
( j3 s! V5 Y9 `& a4 w) V
    沒想到，這傢伙竟然忘恩負義。
3 e3 o  q2 }6 R& f  {4 g; k( d2 \3 V' H
4 k# F" L; z& d* M    很明顯今天這局面，便是牽招一手策劃出來。
: G, Y  G6 D  K6 O' g% R
    至少在張郃高覽看來，那袁熙是不太可能設計出這樣的陷阱。
. o# S2 Q6 P: z* a- f
0 y6 A: ?- O3 I$ ]# F& S    牽招道：“觀治將軍此言差矣，有道是食君俸祿，為君分憂。兩位將軍得主公厚待，不思為主公分憂解難，竟想要背主求榮。牽招雖受過兩位將軍提點，但卻不願做那背主小人。”

    高覽氣壞了！

$ w, W) ]$ b& K) ]8 ~  x- S% ^    這麼一個小人，竟敢還在這裡信誓旦旦的說出這種話來。
4 T. V, q- D; H/ d% ~5 m5 n4 P
    若非他告訴自己，袁熙準備處死張郃的話，自己也未必會用這麼暴烈的手段。跑來解救張郃。
- z1 g1 e7 |3 y
! {' s$ R1 }+ p) A$ ^    從頭到尾。便是這小人在裡面鼓搗……

    高覽臉色鐵青。躍馬就要衝上去，卻被張郃攔住。

# j- ]$ M6 Z5 j$ i    “觀治休要與這等小人一般見識，左右已到了這等田地，說什麼都沒有用，索性殺出一條血路。”
2 `% Q  ]3 h% @# t+ c6 w* j( ~  L
    張郃在牽招侃侃而談的時候，便暗自觀察四周地形。

4 G- I( r6 T; [' \) A    涿縣大門已經關上，牽招三面合圍，顯然是早有預謀。
3 ~/ f, n4 w5 U) p
5 n' a5 G) P% \6 t4 U* R    心中。突然生出一抹苦澀。
* }6 w- m* {. e  j
& x: Q2 H- \- u" c, V" u, |; z    想當初他跟隨沮授田豐背叛韓馥，投奔袁紹，是想要求一個前程。如今，他似乎有些明白了當年韓馥被背叛的心情，想必也如此失落吧。

& x+ }( n) d7 B* N1 f* y( r- ]* H2 k$ y    想到這裡，張郃扭頭向城牆上看了一眼，又凝視牽招，久久不語。

    牽招被張郃看得心裡發毛，忍不住大聲喝罵道：“張俊乂，還不下馬就縛！”

# d7 ~6 O) w# x1 O7 w0 a: G    未等他話音落下。忽聽張郃胯下戰馬一聲長嘶。

    張郃挺槍躍馬，朝著牽招便撲過來。與此同時，高覽帶著一干親隨，緊隨張郃身後，向袁軍撲去。
# |' u( V( s+ W; a
  K0 J8 S* D4 j6 _% x    “放箭！”
& c# Q/ Z& F3 A! x
/ X( v5 w4 w; [" \8 F4 I    牽招連忙大聲呼喝，剎那間，袁軍陣營中，箭如雨下。

. W9 o! E& h5 @/ K, i    張郃在馬上舞動大槍，撥打雕翎，朝著敵陣發起衝鋒……高覽更怒吼連連，緊隨在張郃身後。

    城頭上，袁熙見張郃還敢反抗，頓時勃然大怒。
- q  P+ @5 B" f! n
    他立刻下令城頭上弓箭手準備，配合城下牽招部曲，射殺高覽親隨。
* _4 R+ U4 Y: N7 ^" ]
    張郃與高覽，都是那煉神境界的武將，一刀一槍舞動開來，雖然袁軍箭矢如雨，卻奈何不得二人。可是跟在他們身後的那些親隨，卻紛紛中箭落馬。耳聽著身後一聲聲慘叫，一聲聲馬嘶，高覽張郃二人心如刀割，卻不敢回頭觀望。在如此情況之下，他二人也確是不敢分心。

    眼見兩人殺到陣前，牽招不不慌不忙，大刀一擺，長槍兵越眾而出，便將張郃高覽兩人圍住。

    涿縣城下，一時間燈火通明。

    張郃高覽二人被數千袁軍圍困在中央，任憑左衝右殺，可袁軍的人數卻越來越多。

    與此同時，跟隨兩人的親隨也死傷殆盡。袁熙在城中看清楚了狀況，有率一部兵馬，打開城門，殺出縣城來。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張郃高覽二人便血染征袍。

, e* D9 a$ U% S0 k! o! \- M    兩人都是遍體鱗傷，手中兵器也越舞越慢，漸漸抵擋不住袁軍士卒的圍攻。

    胯下戰馬，早就倒地而亡。兩人背靠著背，拚命抵擋著袁軍的攻擊，但心裡都清楚，今日便要死在這裡。
* E/ d0 b$ p9 E3 N/ f8 C3 m
# C1 }0 N2 r2 e! D' n0 X, m    “觀治，都是我連累了你！”
' A7 m' o* z- h
    張郃喘著粗氣，頭也不回的大聲說道。

( p  U- [- y1 U* D& O    “俊乂何出此言，當初界橋之戰，若非你拚死相救，高覽早就戰死沙場。
5 t8 Y$ j$ O% Q$ H; G
    今日能與俊乂同死，某家不勝歡喜。
  ^- ~8 n& s" H# l
+ l$ h" {$ a8 k0 D/ R    只可恨，被宵小所害，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
2 w' u) x/ U2 z9 u. r3 }! V$ Z, o
    高覽張郃之間的交情，說起來並不是很長。
$ n6 n: s9 K( |
    高覽是汝南人，而張郃是河間人，一南一北，本難有機會相聚。高覽早年跟隨袁紹，只因性情暴烈，嫉惡如仇，故而不為袁紹所喜。袁紹得罪了董卓，離京逃亡渤海郡時，高覽便跟隨袁紹。只是後來袁紹又得了顏良文醜，高覽的地位，也隨之受到影響，不再為袁紹器重。

) w* Y6 `& O3 E/ E    再後來，袁紹奪取冀州，張郃來投。
2 Y* \& ^% k, [; G  s$ l
, Z3 ^% f& i: c    他二人最初並不和睦，甚至還隱隱有些敵對。
/ @4 q7 U+ ^/ V* N/ M: A: F
- S" ?8 f  m* r/ r, |    也難怪，身為袁紹的老臣，卻比不得一干投降過來的人受重用，高覽這心裡面，有怎能服氣？
4 z2 @( D4 }( Y( |
    為此，他和張郃發生過好幾次衝突，有一次甚至差點兵戎相見。

    但在界橋之戰的時候，高覽被公孫瓚圍困，張郃卻不顧性命，從亂軍中將他救出，自己卻身受重傷。也就是從那時起，兩人的關係得到改善，最後化敵為友，結為生死之交。

! T  C8 y) l6 G# F: p    張郃聽高覽說完之後，也不由得有些感動。

    他深吸一口氣，和高覽一個錯身，交換了位置，而後挺槍把一個袁軍士卒，刺翻在地。

    “此生得觀治為知己，足矣！”

$ j* ]4 h/ p" [. [! ], ^" Z& K    兩人同時放聲大笑，在火光中，更透顯出悲壯之氣。
: R/ }& J2 U$ g0 o- Z( B$ y+ W" b
% l9 [8 z* m3 {: Q7 ]    在一旁觀戰的袁熙卻越發惱怒。厲聲喝道：“牽招。此時不取他二人首級。更待何時？”

    牽招聞聽，立刻大聲道：“二公子休要擔心，待末將取他二人項上人頭。”

    說完，他縱馬便要衝過去，斬殺張郃高覽。

    可就在這時，忽聽遠處沉雷陣陣，緊跟著後軍傳來一陣騷亂。
8 q) v3 J( C: t3 C) y, n) w. {
1 r+ {& V& e3 o% Q    袁熙和牽招連忙回頭看去，月光下。只見一道黑色洪流，突然自身後出現。
6 B- Z& {7 O# p# |
    鐵蹄聲陣陣，令人心驚肉跳……那一支人馬衝到跟前，眨眼間便殺入袁軍後軍之中。為首一員大將，手持一桿大椎，身披黑色鐵甲，殺入袁軍之後，猶如無人之境。那桿大椎，上下翻飛。袁軍士卒，是沾著就死。挨著便亡。而在那人身後，一隊衣甲整齊的鐵甲騎兵。更是兇猛異常。清一色長矛大刀，緊隨在那員大將身後，瞬間便把袁軍衝殺的七零八落，亂成一團。

    牽招一見，頓時大驚，連忙縱馬迎上前去。

: `  `7 u% r6 _: n% X9 q    “來將何人！”
" @) w. e& A: g
/ j: u0 B3 L% F/ I, e: K    迎面衝過來一員大將，手持大刀，二話不說，掄刀就向牽招劈來。

    牽招連忙舉刀相迎，確定鐺的一聲巨響，對方騎將刀上傳來的巨力，只讓他兩臂發麻，合谷迸裂。

+ a; z8 _1 ]& i8 _4 J# _! d$ r    只是，那騎將一刀未能斬殺牽招之後，並未繼續攻擊。
' c9 u  M/ f+ m; t7 A9 v
    和牽招錯蹬而過，卻縱馬直奔袁熙。
- O1 q) P% u( a
    “休傷我主。”
5 x" [7 x4 X) \$ K/ }, C- f4 H9 R
( R$ x2 @% \: _9 X    牽招一見，大驚失色，剛要撥轉馬頭過去阻攔，卻見那使椎的大將如同一道閃電，便到他跟前。

* y( L# |2 n$ ]- p. m# L; Z    “我乃大漢皇叔，亂臣賊子，還不納命來！”
5 l9 O. u$ I2 E, O0 Y6 x$ M/ w+ P
    大漢皇叔？

    劉闖！
+ s6 W8 H* C8 b* Z: Q+ d6 d
! m9 }. w, Y( X% o' k! c; V0 f    牽招先是一怔，有些腦袋發懵。
& e( l4 C5 M+ a1 H8 W" [
3 v. {9 C/ _* p' n% f    他不明白，劉闖怎麼會突然出現在涿縣城下。
, t+ `8 j  ^( d- ]0 P: ~
* `3 y2 B; D  A6 _5 Z' I    他不是在薊縣嗎？從薊縣過來，中間還隔著一個良鄉！此前牽招在良鄉可是佈下重兵，何以他能長驅直入，來到這裡？
, \: x' p6 J& {$ S6 Y& q! n9 w
: m: T: Y6 J; I; {- W. n1 j    也就是他這一怔，劉闖在馬上卻猛然長身而起。

    “霸王一字摔槍式！”
! r7 U5 P; A2 \& D) f( e5 N
    盤龍八音椎順著他長身而起的勢頭，轟隆砸落下來。牽招倉促間，連忙舉刀相迎，卻聽得喀吧一聲，手中大刀被劉闖一椎砸碎，沉甸甸的椎頭，狠狠拍落在牽招頭上，把牽招的腦袋，一下子砸進了腔子裡，腦漿迸裂。

    “我乃大漢皇叔劉闖，今天軍已至，亂臣賊子，還不投降。”
' }( Y( F8 s* ]. [. @
    劉闖一椎砸死了牽招，跨坐馬上，鼓足丹田氣，發出一聲如雷巨吼。

    那聲音如同霹靂般在戰場上空炸響，只喝得一干袁軍，頓時亂了章程……自劉闖向幽州宣戰以來，可謂是戰無不勝，威名遠颺。飛熊之名，已被人廣為劉闖，在袁軍中更人盡皆知。

( I% p" y$ o, P8 U$ Z) S) k    “飛熊來了……”

    剎那間，袁軍便亂成了一鍋粥。

: h2 I' Z6 y; ^& L9 b# ]* c    遠處，李逸風縱馬已殺到了袁熙跟前，把個袁熙駭得撥馬就走。
' v: g3 q7 }7 b5 }) A& w$ V
5 l7 S" q* v. Y+ Y2 a    幸虧他身邊的親隨，拚死攔住李逸風，才使得袁熙得以從容來到城下……他本打算入城之後，城門緊閉。哪知道身後傳來一陣急促馬蹄聲，便聽得有人高聲喊喝：“袁熙小兒，哪裡走？”
! K; Z6 c. P9 W% I, U
    慌忙中，他回身向後看了一眼，卻看到劉闖已縱馬從亂軍中殺出，正直奔他而來。

    象龍長嘶，如虎嘯龍吟。
3 g& C# g0 l% O+ m3 w3 n
    它貼著地面奔跑，好像一道黑色閃電。
% Q$ w0 C: f' X1 R$ D
    袁熙嚇得一聲大喊，縱馬便衝進了城門，“關門，關閉城門！”
: K5 @3 Z7 U$ b" X! `' G
    他大聲呼喊，可未等城門關閉，劉闖已到了涿縣城門下。只見他猛然在馬上長身而起，盤龍八音椎破空發出刺耳的銳嘯聲，轟得一聲便砸在城門上。巨大的力量，便是站在城頭上的袁軍都可以感受到腳下的地面晃動。劉闖在馬上虎目圓睜，口中發出一聲如同獅子咆哮般的巨吼，“連山椎！”
. ~% f$ T" y1 ~8 K2 W
    盤龍八音椎夾帶著萬鈞之力，接連轟在城門上。

    那沉甸甸的厚重城門，在被劉闖接連二十餘擊之後，就聽轟得一聲，向後倒塌。
7 a8 J" h1 S" i% S# I. q' r
( y/ g4 P: S0 C3 k9 ^    站在城門後的袁軍，被瞬間砸成了肉醬。
# U* N' S0 z6 q! E$ y
% L) R  \; ~# ~" \* |    劉闖也不管那些軍卒的死活，躍馬衝進城中：“袁熙小兒，把你人頭留下！”

    那威勢，直讓所有人心膽俱裂。

# q: h7 x& w  L+ v( U  P    以至於當劉闖殺入涿縣城門之後，竟無一人上前阻攔。

    “攔住他。給我攔住他！”
$ Q4 @! |6 P  W% R
    袁熙嘶聲吼叫。撥馬就走。
/ C1 c  n1 C- R% D0 }/ U: J0 [2 B5 Z
* N* F. I' {8 `- b5 X" ], H    可他這一走，守城的袁軍，頓時亂了套。

. t- L9 _8 g; u    城上的守軍，亦或者是城下的門卒，眼見劉闖如此瘋狂，竟嚇得齊聲吶喊，手中兵器鐺的丟在地上，扭頭就跑。

2 u2 W# e' B  R. W" A% Z( c5 V    就連在城外追上來。想要攔阻劉闖的那些袁兵袁將，也都是目瞪口呆。

    我的個天，這劉皇叔莫不成是天神下凡嗎？這世上，怎會有如此猛士，便是霸王重生，不過如此。

# F8 {; T; T! }! Y) N% F7 R    “不打了，不打了，我等投降！”
8 O3 l1 O: ~9 v$ P
    在劉闖二十餘椎轟塌涿縣城門之後，袁軍再無半點士氣。

    城外的袁軍士卒，紛紛丟棄手中的兵器。抱著頭蹲在地上，大聲的叫喊。
0 F5 S( ?" }! I9 X. C/ P# `+ q
    劉闖本打算一鼓作氣。把袁熙斬殺。
" w( b: H+ H) O9 \+ u' a
9 G5 x% S. |, }, S/ C$ v* _    可沒想到城中大亂，讓他不得不勒住戰馬……袁熙在一干扈從的保護下，狼狽而走，從涿縣北門逃走。

, y+ A* U4 B& P    劉闖眼見追不上袁熙，也不禁心中略感遺憾。

* X& M! V0 |1 [  u, W4 d* q9 `    眼看著亂成一團的袁軍，他大吼一聲：“我乃大漢皇叔劉闖，今率天軍而來，爾等棄械不殺，否則格殺勿論！”
" p  n1 ?1 j1 `/ G
- r1 G* N9 ]0 {4 Q8 `    ++++++++++++++++++++++++++++++++++++++++++++++++++++
% A$ x& \" {- n9 u& }9 Y! R# {- ]
    張郃與高覽，坐在地上，已無力動彈。

) H& d2 v! m* K    自有漢軍軍醫上前為他二人治療，兩人雖有些不太情願，可真的是渾身無力，只能任由著軍醫為他們包紮。

  {- y3 \% A6 W9 f8 G# T1 }( G    看著軍醫有條不紊的把高覽身上的箭矢拔出，而後迅速塗抹金創藥，又用雪白的繃帶包紮妥當，兩人都不禁感到好奇。

" F4 T" \$ G; Q    “先生何以用這白布包紮？”

3 b' C( N( n$ K" L1 f$ c9 q& k# [    那軍醫笑道：“兩位將軍有所不知，這白布名為繃帶，在沸水中經過浸煮，可使得傷口不至於感染。此我家主公發明創造出來，亦得華先生和張先生確認，是最好的救治方法。兩位將軍身上傷勢嚴重，只能這樣緊急處置。待安頓下來之後，還要再重新診治，方能確保無礙。”

) Z) V! W1 Z: O. l9 @9 w    這軍醫，身著皮甲，上面還有一個極為醒目的紅色‘十’字標誌。

    高覽意外的發現，此時戰場上並不止這一個軍醫，竟有幾十個身著同樣標誌的人，在戰場上穿行。他們的診治對象，並非只有將領，或者是遼東軍傷員，還有許多袁軍士卒，也是他們救治的對象。

    “為何要救治敵軍？”
2 T7 V% Q4 c* S- a. i2 _3 }& v9 G0 q4 W
    軍醫笑道：“此我家主公命令！

. r2 M4 e4 v( T' Z6 z    皇叔曾言，戰場之上，各為其主。但戰事結束，便無需計較太多……大家都是漢家子孫，今日兵戎相見，就如同自家兄弟爭執。打完了，還是一家人，又何必分什麼敵我？我等在書院裡，先生們也如此教導。”
. w1 R3 y' }- V
    高覽朝張郃看了一眼，卻見張郃沉默不語。

' g: u: ~3 r4 `# s% ~! r0 U    就在這時，從遠馳馳來一隊騎軍，為首一人跨坐馬上，遠遠的便高聲喊道：“俊乂何在，俊乂何在？”

2 ~/ f; y1 ^+ g7 i' n( r    張郃抬頭看去，一眼認出那喊他的人，竟然是卑湛。

    “卑先生……也降了劉闖嗎？”
( K: [/ i8 {" |1 ~; r
    他見卑湛走到跟前，忍不住輕聲問道。

    卻見卑湛微微一笑，道：“有道是良禽擇木而棲，良臣擇主而事。
' b; v5 K( u8 Z+ B. v. y  P
    我投奔袁熙，然袁氏卻視我如糞土。我歸降皇叔，皇叔則待我如國士……俊乂恐怕不知，皇叔對你頗為看重。聽聞你可能遇險，便星夜率部奔襲涿縣，想要將你救下。這兩天一夜，皇叔人不卸甲，馬不離鞍，奔行三百七十里，總算是沒有耽擱了事情，將俊乂你救下來。”

    張郃卻臉色一沉，“卑先生莫非是要做那說客，要我投降皇叔？”
" @$ l$ _' X' K1 ^
3 y5 G! r" Z0 ]0 S    哪知卑湛卻連連搖頭，輕聲道：“我倒是想要挽留俊乂，可是皇叔卻說，不可強求。

& ]0 b# _7 z. C# v+ k    若俊乂和觀治想走，他必不阻攔。不過，你二人傷勢嚴重，待紮營之後妥善救治之後，若無礙你二人把可以離開。皇叔說過，俊乂和觀治兩位將軍乃忠義之人，他也不想施恩求報，令兩位為難。”

" I. F9 ]( l! f8 d+ l, u0 s: S    這時候，自有李逸風帶著一支人馬，開始收攏降卒。
* }/ ]( K$ I- x0 m3 _; ]
    遠處涿縣城內，也漸漸趨於平靜。
+ A2 R5 E9 D4 F: n, O
3 Z* H% s+ H" v6 S5 H    從頭到尾，劉闖都未出現過，更沒有和張郃兩人照面……
+ }: X$ g! O9 U1 [8 ^+ m- g6 p5 [
    在城外臨時搭建而起的兵營之中，張郃高覽兩人被安排在一個帳篷裡。
, ^! P% u) ]+ A# \
    有軍醫又為他二人檢查了一番，確定兩人無性命之憂，於是留了些藥草，便不再關注兩人。
4 G/ S7 j7 O# r! }6 O( {" q
- l* D6 q" J0 W+ t2 O  y    天，已經亮了！

: E5 i! N" H7 ?    高覽坐在帳篷裡，忍不住怒道：“久聞劉皇叔求賢若渴，如今看來，也是虛有其名。”
, f9 X; H" L8 t- \3 ~6 k
    “觀治，話不能這麼說。”

    張郃猶豫一下，輕聲道：“想必劉皇叔心中，也存有顧慮。

    他只是不想你我為難，壞了咱們的忠義之名……”
/ a9 n. o1 \/ G* B) r
* P9 y4 S8 P" ]. Z    “俊乂！”
6 M! e5 f& z& M+ ~1 e
( F) Q! {4 ~- l: a4 L8 V! A    高覽突然打斷了張郃的話，輕聲道：“事到如今，你有何打算？”

    “我……”

    “方才我聽那些軍醫言，這劉皇叔不失為一位明主。
( r. p  q3 _0 b4 ^2 f' S. R
- T) z& V0 K; D5 D8 v- `* B# C    想你我這一身本領，在袁公帳下，卻不得重用。你通曉兵法，精通謀略，只能為大戟士，而我跟隨袁公十餘年，到頭來……今袁公與曹操相爭官渡，劉皇叔竟在這個時候，崛起於幽州。雖則他現在勢力尚弱，焉知將來不成大事？你我皆為漢家子弟，今皇叔乃大漢皇叔，乃為正統。你我何不趁此機會，投效皇叔？說不得日後，能成就事業，何苦在袁公帳下受氣？”
$ k) b% ?; Y3 b4 z( {- A6 O
    高覽，一直在為當年的不公待遇，心懷不滿。

    他這番話出口之後，張郃也不由得為之心動……
, g7 Z3 c% J" d' d6 q
    半晌後，他輕聲道：“觀治，你我今為階下之囚，身無寸功，何以在皇叔帳下立足？”
% s$ {5 T7 X- D5 `) D# R: s# c
    高覽抬起頭看著張郃，半晌後輕聲道：“俊乂心中已有腹案，何必問我？

    你若投效劉皇叔，我自當跟隨。今涿郡諸縣，皆未平定。以你我之名，為皇叔掃平幽州，未嘗不是大功一件。”

! d* Z, V5 c9 [) I. ]' {    張郃聽罷，頓時陷入了沉思！
1 e8 a' \2 `* m

1月23

卷三 幽州雪 第291章 大勢（1/2）
) G3 i) r( z! s+ @4 @
. ?& \3 g' B: C9 H5 I5 h    涿縣，已恢復了平靜。
6 D/ j) ^1 g2 {$ V/ f
    漢軍進駐涿縣之後，迅速將涿縣穩定下來。

    此次隨同劉闖前來涿縣的謀士，只有卑湛一個，卻足以讓涿縣的官吏縉紳安心。卑湛，是河間名士，此前曾為袁熙效力，與涿郡大小官吏都有接觸，甚至說關係密切。他本就擅長政務，可惜袁熙卻不願重用。如今投靠了劉闖，卑湛也憋了一口氣，想要做出一番成績，來證明自己。

    所以，當劉闖奪下涿縣之後，卑湛便立刻去拜訪了涿縣的縉紳豪強。
, K! J( B$ s6 ]4 d) K
    而今漢室雖然已經衰頹，但此前劉焉劉虞先後主政幽州，使得幽州豪強對漢室也存著幾分念想。

    劉闖以皇叔之名入主幽州，似乎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這其中，也多虧了公孫瓚和袁紹鏖戰不止，人心思定。幽州豪強對公孫瓚並不欣賞，而袁紹奪取幽州，也不過一載光陰，對幽州的掌控力度，遠不如他在冀州和青州那麼強大。也正是如此，才使得劉闖得以在幽州順利入主，並未遭遇太大的抵抗。
7 [/ a$ Q( X: I) T7 A1 @
. s1 s+ l0 x7 V  z0 C+ {1 w    “張郃與高覽，昨日走了！”
' ^7 ]! @/ C; Z% O$ ^
    在涿縣府衙的衙堂上，李逸風一臉不滿之色。

    “主公奔襲三百七十里，救他二人與危難之中，怎地這般不曉禮數，竟然連見也不見，便走了？”
  E8 o# |# i/ a: q
    衙堂上，並無其他人。
% w7 a* A- {9 g, k' ]
- W$ s( f. e5 E; |3 `    劉闖身著一件便服，看著李逸風那一臉的憤怒之色，忍不住哈哈大笑。
, y8 Q; e8 R5 s# g
9 T6 J. ]3 Q3 R2 @( \    “逸風不必將此事放在心上，俊乂和觀治二人，皆有主見之人。

    他們這般走了，倒是一樁好事。若真的當面請辭，只怕日後不好相見……走便走了。且隨他們去。”

    劉闖說的輕描淡寫，好像渾不在意。
2 b# v& k% }" T& A; K) B
    可事實上，若非昨日卑湛勸解，他恐怕也不會如此平靜。
8 `4 P* g5 `" D5 U. ~4 r
! q' J6 X4 u# M    “主公想要張高兩位將軍歸附有何困難？

4 z( d( w, f3 z7 W    以卑下想來，張高之所以離去，正是存了投效之心。主公細想，張郃高覽兩位將軍在如今情勢之下，能往何處去？繼續為袁紹效力嗎？我看袁紹未必能容得下他二人。今在河北，除主公之外。還有誰能收容他二人？之所以不辭而別，恐怕也是存了身無寸功，無顏立足的心思。”
( D9 t7 C/ O, e( J+ O$ B
5 ?5 t+ S: I- P# A. k    聽了卑湛這一番話，劉闖頓時愣住了。
7 J  ]! D9 _0 T' s: I) d0 V
8 U1 U" W+ p' R" {5 F" O    想想，似乎也是這麼一個道理。
* z" a5 e* ~1 q) X! \4 Y, ]
/ e8 _" y: V; x  J6 p    歷史上的高覽是什麼性子？劉闖記不太清楚。

4 V; P" t) N- S1 j    但張郃卻是個極高傲的性格。身受救命之恩，又無寸功在身，他又如何有臉面向劉闖歸附？

' P- `" K7 F9 g. I    “卑先生的意思是……”
+ I' V. s9 j& P% o3 p/ S8 e
7 h  d0 D' `1 ~) L  g& J0 h    卑湛笑道：“此前我尚擔心，主公如何奪取涿郡。

8 R* s$ e0 O$ \. T* r7 U# d    今張郃高覽兩位將軍離去，卑下倒是放下心來。張高兩位將軍在軍中頗有威望，有他二人出面，想來這涿郡定能不費主公一兵一卒拿下。此非一樁幸事？如今局勢，主公便可把所有精力，都集中於代郡和上谷即可。”

$ e6 n1 @6 F. q. b1 q    張郃高覽，竟要拿下涿郡？

    劉闖心中不免有些疑問。但又多了幾分期待。

; `4 `3 X; E, R# H  T( q7 o. m# {2 s    建安五年九月中，官渡之戰如火如荼。

- ?4 Q# m& _8 N& U# `5 o    伴隨著曠日持久的戰事，曹軍的糧餉接濟，漸漸出現困難。
! R* X* q- Y/ m  ^4 s9 y
8 g' a1 L  w! `# S& F% E- s7 H    其疲憊之態。已顯露無疑……在這等情況之下，劉闖進攻幽州。也使得袁紹變得緊張起來。

' [5 M; L9 R, c3 C; x    看曹操已呈現疲態，袁紹總算是鬆了口氣。
4 u  V5 X/ K0 `  f" \
: @7 A) Q/ k5 ]. W    不過這樣一來，也使得袁紹開始把注意力向北疆轉移。
& E; \  m7 {) R3 n! K
1 W$ X. g" M' g# b6 C6 a. U3 ~4 o6 h    而此時，沮授和袁紹之間的矛盾，也逐漸尖銳起來。事實上，早在年初，袁紹命顏良圍攻白馬的時候，沮授便建議袁紹，顏良有勇無謀，不可為主帥。但是袁紹不聽，結果白馬失利，顏良更被曹操俘虜。

9 `/ e3 d2 g+ W, f    之後，袁紹率軍南渡，沮授再次勸阻，言不可輕舉冒進。
0 d1 y* q# R5 u2 P
    但袁紹依舊不肯聽從，沮授也因此而心灰意冷，於是便假託身體不適，請求回家。

    袁紹溫言安撫，駁回了沮授的請求。但同時，他又對沮授懷恨在心，將其部曲全部交給郭圖帶領。但結果卻是，兵進延津，文醜被俘。

    在這種情況下，袁紹對沮授的不滿越發強烈。
9 P8 v8 b: n6 T) m/ G& V* W
- i) {* c2 x8 X8 t    他本就是一個極為剛愎自負的人，此前沮授幾次預測正確，讓袁紹對沮授心中生出了嫉妒。

    袁紹覺得，自己折了面子，所以對沮授也變得更加疏遠。
+ d/ g7 |9 |2 A# n# Q  T, x% l' y
/ G7 j6 ^! c$ s# m' U5 h1 X* F    歷史上，官渡之戰之後，許多人認為田豐會被袁紹釋放，唯有田豐自己清楚，官渡之戰若袁紹獲勝，他便沒有危險。可若是官渡之戰，袁紹失利……那麼到最後，他肯定會被袁紹所殺。
+ M/ V" [  H( ^$ Q
    三國演義中，曾把這個問題歸咎於謀士進讒言。

) ]( \: E$ n5 l; n! i# [+ Y    可事實上，若袁紹沒有殺田豐之心，即便再進讒言，田豐也不會被害。

    說到底，只是袁紹順水推舟而已，與那謀士並無太大關係。
! l. q* h$ R8 }4 {$ ]3 Y6 ]' \
9 T' [7 U3 i/ `4 u( v  U    沮授和袁紹之間的矛盾，越來越大。
: f+ P2 `/ @* A
% ^( s& K3 F6 a$ J' ^, f    袁紹看沮授，越來越不順眼……眼見著幽州局勢危急，袁紹索性命沮授前往幽州，挽回局勢。

    “若公與戰敗劉闖小兒，必是大功一件。”
$ G3 t0 j7 D2 ]% t, _1 S
    沮授卻猶豫一下，沉聲道：“大功與否，授不甚在意。

) h3 R& u4 D2 [. W& i    我與元皓，乃是至交，今元皓仍受牢獄之災，若主公體恤，請釋放元皓，他對主公絕無貳心。”
* J. w" D/ }* O; {0 f
& z/ x- K( B4 W4 t9 z8 |    這原本只是一件極為普通的請求，可是袁紹卻露出猶豫之色。
2 z, [3 [; [' w6 S3 {! S
    “元皓張狂，還需教訓。
: w9 g/ a! J) ~* X+ J; y
5 q( F( G' y7 ?7 e7 G8 R& L7 b    我並無壞元皓性命的想法，只是目前形勢……公與放心，我到時候自會放他出來。”

) s# G* F5 e, G    對袁紹的想法，沮授心裡很清楚。

9 S! F1 e; Z. Y9 z    恐怕這袁紹所說的‘到時候’，是他獲勝之時。
% g! h/ J& M8 A- k% @2 E
+ ]: t/ S% |2 ?& A3 H6 E    只是……
  s& \+ O$ X3 B+ J9 R* @2 u
% p6 I( u! t4 s, i9 M) D, @    沮授有心再勸，可是見袁紹不願意再談下去，便知道若再勸說，只怕會適得其反。
8 a! D: k7 e1 e
    無奈之下，沮授便告辭離去。返回鄴城。
* l8 U7 A6 g* i2 q
    在回鄴城的路上，沮授便仔細瞭解了幽州的戰局。當得知劉闖兵困昌平的時候，沮授忍不住變了臉色。

    “如此一來，幽州危矣！”

9 f6 L/ Z5 ~9 _& I# }6 I& c+ P    這種圍點打援的計策，對沮授而言並不難看破。
( K$ ~, I; L. s* E" O
) A! K2 l6 Y6 y; c5 W    “立刻著人前往并州，請元才出兵圍困五原，給我拿下荀諶！”

( v- r0 d. W) w6 n0 c    元才，便是袁紹的女婿，高幹。

8 |( `; i/ P( o9 X- F- R8 I% M0 b    沮授的命令剛發出。便得到消息，荀諶在九原起兵造反，斬殺袁紹監軍，率部攻取雲中郡……
) ?# Q/ d5 Y. j
    “元皓，如今局勢。當如何是好？”

6 k* R. `- A, Y; e( D+ q1 s# ?    當晚，沮授夜訪鄴城大牢，見到了田豐。
5 X5 h7 [, e) W* i) _8 Q5 c* q
; E# j3 i: Z/ `* h, G; Q    田豐雖然被袁紹捉拿入獄，但是精神看上去卻非常好。

1 {" g4 Z% G1 V! P" w    畢竟是冀州名士，即便成了囚徒，也無人敢來為難田豐。

    他在牢中，被單獨關押在一件囚室裡。傢俱陳設一點不缺少，除了少了些自由，幾乎與正常人沒有區別。

9 f( k: y: Y7 ~0 R. l    “公與此去，當速戰速決。”
+ a* O. E. c& L7 X, z
/ j4 n' k2 B6 K9 L3 o    田豐聽罷沮授的話。便開口道：“今劉皇叔看似勢大，如摧枯拉朽，實則根基並不牢固。
/ U/ \4 F9 ^8 E& |
    公與到涿郡之後，只要穩住陣腳。而後拉攏安撫幽州各地豪強，用不得多久。便可扭轉形勢。”
/ M/ |# K2 H/ Q0 B
    沮授聞聽，連連點頭。
; b* d  R% W2 l8 p
    “我正有此意。”
; m. c- ~. W" M8 V
    “公與到幽州之後，可重用俊乂和觀治兩人。

9 c3 `0 [) h$ d    此二人有大才，可惜一直不得主公重用。有他二人協助，敗劉皇叔並非難事……不過，公與只要把劉皇叔趕回遼東即可，切莫趕盡殺絕。不管怎樣，劉皇叔是漢室宗親，非我等可以為難。”

0 a4 |  t% x0 s    沮授聽罷，頗以為然。
( ]' {# g4 l  L" {& L
9 ^9 g( J# B" L5 a' m8 ?& k2 ?( @8 u    他和闐豐聊了一陣子之後，便返回家中。

( Z" N7 U8 ?9 T0 u3 s9 Z    只是，待他準備妥當，率部抵達真定的時候，便聽說了劉闖拿下涿縣的消息。

    當時沮授還嚇了一跳，以為是一個謠言。可是隨著他仔細詢問之後，便知道此事確鑿。
' ~9 J+ X4 q, S; Q7 I% i* O
/ B! z4 q5 D# Y9 S* t! S' s    “顯奕誤我大事！”

    沮授聽罷，是捶胸頓足。
& q) c2 ]* I4 g. J, v( H
5 ~/ \: `, Z, }1 g: U    他不敢再耽擱，連忙命人傳訊袁紹，同時傳令，命渤海河間兩地太守徵召兵馬，在河間集結待命。
0 X8 X! w, S: a3 H: N
    +++++++++++++++++++++++++++++++++++++++++++++++++++++
9 ]2 _. T2 x! ]
4 `3 a/ l) m) [9 S/ {' _    涿縣城下，旌旗招展。
9 E# \7 s  }! M: q
    伴隨著田豫和趙雲擊潰沽水袁軍之後，長驅直入，便佔領了安次。
3 |  ?4 E2 E+ R
% B+ H+ x& S8 x5 E    隨後，張遼揮兵北上，在良鄉擊潰袁軍主力。此時駐守良鄉的袁軍，可謂是群龍無首。所以張遼兵馬抵達之後，便迅速潰敗。張遼和趙雲兩部兵馬，與陽鄉匯合一處，劉闖也隨之，放下心來。

6 Y# W; ]2 D( [; U% f* C- U" Z& D$ v$ q    奪取了涿縣之後，幽州的戰局也迅速變得明朗起來。

    代郡烏丸大單于能臣氐，在諸葛均的遊說之下，很快便宣佈歸化。

    劉闖旋即拜能臣氐為烏丸單于，命徐盛率部西進，諸葛均為軍中長史，配合能臣氐長驅直入，進駐代郡。
) V2 o4 l7 u$ _# C9 R
8 G9 c" s- L0 l3 k; z    代郡太守韓珩，為幽州名士。

4 f: l5 J! C9 T    其人少喪父母，奉養兄姐，以俤聞名。
" K. N5 D' ^" s7 j. }/ T
    最重要的是，韓珩曾拜在盧植門下求學，雖然只短短數月，卻一直以門生自居。韓珩這所謂的門生，和劉備那種門生不太一樣。劉備拿著盧植弟子的名號，四處招搖。韓珩則很少在人前說起此事，但是在盧植死後，他對盧氏一族頗為照顧，與盧毓一直保持著書信往來。

. |" R1 \8 w: G6 m( j7 r3 k+ o    劉闖奪取涿郡之後，韓珩便接到一封盧毓的書信。
8 A( y( U0 M1 b0 G( q
2 ]0 S/ e9 c; B$ U$ b! `0 ?2 E    皇叔乃漢室宗親，國之砥柱。
* x' B! |8 ^4 @6 |1 I9 Z: E
5 f) q9 ^) j: Q* q* b    今皇叔進取幽州，非為諸侯之名，實為我漢室揚威。自桓靈以來，邊塞兵備廢弛，異族寇邊不止。前有白馬將軍，後有袁紹，皆國賊耳，非為幽州百姓顧慮。皇叔自入幽州以來，定烏丸，戰鮮卑，聯夫余，取高句麗，實我漢室自桓靈以來，數十年從未有之威風。

    子佩忠義，皇叔久聞大名。
$ A( R/ n4 u5 @5 V
    如此，何不歸附皇叔，輔助漢室，以定我幽州生民所慮？

    幽州本苦寒，自公孫袁紹以來，更屢遭戰火。百姓疲憊，民心思定。弟知兄大才，故而斗膽向皇叔舉薦，還請兄長三思。

; X" U8 _, ]- }& T* Y    韓珩，表字子佩，幽州代郡人氏。
( O/ q/ V. x: u( h
- t% v" x0 B7 V9 U' f    在接到了盧毓的這封書信之後，韓珩便有些心動。
# K! [+ o0 u4 |7 M) K
    在三思之後，他最終決定，聽從盧毓的勸說。下令代郡各地切勿抵抗，迎接漢軍到來……

    徐盛可謂是兵不刃血，佔領了代郡。

    同日，荀諶命魏越為先鋒官，武安國為副將。順利攻陷雲中。
. K' v1 s- N5 p9 L0 J& L7 P
    高幹急忙命雁門太守彭安調集兵馬，試圖阻攔荀諶的腳步。可誰料想代郡失守，漢軍屯兵高柳。徐盛率大軍出長城，攻佔強陰，與荀諶大軍遙相呼應。彭安見此，不敢在輕舉冒進，只得屯兵定襄。以防被漢軍偷襲。
! {1 E$ v# _/ Z  |; \
0 V* ^8 `* G, o3 K' ?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悄然流逝。
7 o# m* e7 V. {, ^/ I) @7 ?5 b
    這一日，劉闖親率涿郡文武，來到涿縣城北十里亭外等候。

    遠處。一隊袁軍兵馬，屯駐於洮水河畔。

    張郃高覽兩人風塵僕僕，一臉疲憊之色從袁軍大營中行出，來到十里亭外。

    看到劉闖帶著一干文武等候在路旁。張郃高覽兩人不由得一怔，忙不迭就要下馬參見。哪知道不等二人下馬。劉闖大步流星，便到了二人馬前。
  E( |( q  C& e$ z
- q! i: O- T; O& J( T$ P    “皇叔，這是為何？”

    劉闖走到張郃高覽馬前，探手便抓住了兩人胯下戰馬的轡頭。

    這也使得張郃高覽驚慌失措，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
0 [) R+ E7 a/ D' Y9 \& u+ p
8 M! a. [7 O8 l0 I" A    “俊乂觀治，切莫下馬。

    我今日為你二人牽馬，並非是因為你二人前來投效，實為我涿郡百姓為之。
- t' y/ |! s! J1 D4 b3 \4 P
    兩位將軍乃國之棟樑，更難得深曉大義。若非兩位將軍主動勸說涿郡各縣兵馬歸降，我少不得便要出兵征伐。到時候兵戎相見，勿論是誰勝誰負，苦的都是涿郡的百姓生民。兩位將軍今日前來，令涿郡父老免去刀兵之禍，我便為兩位將軍牽馬，又算得是什麼大事呢？”
3 U8 n/ t. ?! k& ~, G
( G" x9 y0 U( L; ~    劉闖一番話，令張郃高覽二人更是惶恐。
+ X/ h& ]7 \/ Q0 F3 X4 i
    伴隨著劉闖牽馬走出幾步之後，張郃高覽便從馬上下來，匍匐地上放聲大哭。
' b, e% M/ R6 i$ e2 M6 S$ q: ]
    “皇叔不以我二人降將之身，以國士待之，我等早已心服。

    今日前來，只盼為皇叔效犬馬之勞……”

0 V" I) _3 j3 |6 b$ _  x( V0 b  h    劉闖鬆開轡頭，伸手將張郃高覽二人攙扶起來。
% q2 ~( P# t8 p4 |: n0 t$ y" ^
    他左看看張郃，又看看高覽，忍不住放聲大笑：“我得俊乂觀治，如久旱逢甘露，幽州大勢定矣。”
6 V0 y7 K& Q  M9 s) S& |
    說完，他拉著張郃高覽二人的手臂，把臂而行，登上早已等候在十里亭外的車仗。

    正如卑湛所猜測的那樣，張郃高覽兩人離開，並不是不想投效劉闖，而是覺得自己無甚功勞，無顏在劉闖帳下立足。
9 l; j2 y- P- I
- u4 ?( y( D5 h2 l$ v    所以在離開涿縣之後，張郃高覽兩人便兵分兩路，一個往五阮關，另一個則直奔北新城。這兩處，皆有袁軍屯守駐紮。張郃高覽二人在軍中的威望極高，特別是在麴義死後，張郃接手先登營，安撫當年先登營士卒，使得許多人對他心存好感。

    五阮關守將嚴敬，曾為張郃部將。
$ y* y- H4 q, e
    聽張郃向他陳述遭遇，嚴敬感同身受，於是便立刻響應，率部起事。
9 V2 t/ k. E! \) o
    而高覽則成功說降了北新城守將，伴隨著兩邊起事，剛在范陽站住腳的袁熙不禁大驚失色，慌慌張張逃離范陽，直奔中山國而去。張郃與高覽率部在范陽匯合之後，便立刻通報，歸附劉闖。

    原本還處於觀望狀態的涿郡各地豪強，見此情況便知道，袁紹大勢已去。
( |8 R% o0 G' @/ [
" }: o1 X6 ^1 X5 Y    於是，張郃高覽率降卒前來涿縣，沿途各縣，紛紛投降……

5 ^+ d0 Y1 H( Q6 @( z( b* N( \    劉闖在涿縣得到消息之後，也不禁感到驚喜。
  y+ U1 j, i, q& W% k# P/ T
    沒想到，卑湛居然真的說中了二人的心思，張郃高覽這一投降，也預示著幽州戰事，進入尾聲。

9 y( H) C# h; v. d8 p$ K    這比劉闖所預計的要早很多，也使得劉闖心中快慰不少。

    幽州之戰結束的越早，他就能得到更充足的準備時間……沮授已在高陽招兵買馬，相信用不得多久，就要有一場苦戰。若是在沮授出兵幽州時，幽州戰事尚未平定，勢必會造成更多的麻煩。

9 u9 l$ T6 f$ P% \7 d4 A( T; ^    張郃高覽這一投降，投降的好，投降的妙！

    劉闖自然也不會虧待了兩人，於是便有了今日這一番舉動。

, ~3 [$ I; t$ Y2 z( C    當晚，劉闖在涿縣府衙設宴款待張郃高覽二人。

8 y- q% @$ z- P- v! N1 F! R4 I* b    張郃高覽從五阮關和北新城帶來了近八千降卒，再加上此前劉闖在良鄉和涿縣收攏的俘虜，已近兩萬之多。
8 `# Q4 o2 I. e
    “主公，末將在北新城時，便聽聞袁紹派沮授沮公與前來。
) d* N6 P) o) S: y2 T# p6 S5 S( x
    今沮授屯駐高陽，正秣兵厲馬，相信用不得多久，他便會兵發北新城。如此一來，涿郡必將戰火重燃，到時候各地豪強，勢必會再次動搖，與主公治理幽州不利。末將在路上，思來一計。與其沮授出兵，倒不如主動出擊，奪取易縣。到時候憑易水之險，定能阻擋沮公與。”
. q; L' J( c' [+ s) {& d
% x3 w* S% k" ]! J/ q    劉闖聞聽，眼睛不由得一亮。

  B: L) X# H7 x1 \. c    他向徐庶和卑湛看了一眼，心中對張郃有多了幾分稱讚。
7 O, g% F& y& x0 B
    事實上，在張郃尚未來之前，徐庶就和劉闖提過主動出擊的事情，“與袁紹之戰，絕不可在幽州展開，必須要主動出擊。”

# B. [$ B; W* ^& ]5 s: ^    而當時徐庶的建議，與張郃所言不謀而合，便是奪取易縣。

    沒想到，張郃居然主動提起此事。
  e- M( A; W* y& x- a
    劉闖先前還有些猶豫，該派誰來擔當重任。

    而今張郃既然站出來，劉闖心中也就有了定奪！

    “俊乂，從北新城而來，一路定然辛苦。

; y) H! T; ~$ t  b2 @6 Z8 b! G    我本該讓你二人好好休整一番，只是現在看來，恐怕是要再煩勞兩位。我欲使兩位將軍統兵五千，元直為軍師，奪取易縣，阻攔袁軍北上。子龍與國讓也率部五千，西進五阮關駐守。
  o: N4 b6 u  R) ^
9 r8 E+ |$ P8 _# X5 j) w) X) v2 j    不知幾位將軍，可願意辛苦這一遭嗎？”

    趙雲聞聽，毫不猶豫起身道：“主公差遣，雲絕無推辭。”

8 F' E% M' h' A0 `* t5 u    張郃高覽則面露驚喜之色，他二人也沒想到，劉闖竟然這麼快就差遣他二人，而且是委以重任。

6 ~% w# g+ T% i) f    “末將定效死命，不使袁軍渡易水半步！”
* K. ^; r3 w) [' `
0 W9 l8 b# Z% L* f1 c
, _6 \9 d* G9 ~. q

1月23

卷三 幽州雪 第292章 江東來使（2/2）

    清晨，霧氣朦朦。
4 E) l! m: }  d- U. X" U
    劉闖一如往日，起了一個大早。
# ^( {" F6 X0 C& w* f) ]3 `' X
6 {+ V5 H! r' `+ I" Y    霧天不適合晨練，更不適合劇烈的運動。所以劉闖也沒有和往常一樣練功，在書房了看了一陣子書後，便走出府衙，在李逸風等飛熊衛的保護之下出涿縣北門，巡視涿縣成為的兵營。

    時值九月，已至深秋。
+ v8 q. b$ u/ o5 |: t( W
    從遼西傳來消息，前些時遼東迎來了一場降溫。
+ T) S# V3 A" M( D( T+ l
* s9 Y. o8 i5 n, c* w. @    此時的遼東，已經提前進入隆冬時節。

% o! h+ \3 |0 T" w% v; x/ U. L& ]0 z    而劉闖的目光，也隨之從幽州，轉移到了北疆……九月中，呂布在白狼堡誓師，率大軍一萬，征伐北疆。
; u. @& C) }" W7 V" \. D
$ j1 t! b9 S. u  p# d8 z    此次出征，共分為三路。

4 Z1 {, J# q- e8 a, Q3 x    呂布坐鎮中軍，以曉風和闐疇為軍師，浩浩蕩蕩，直逼大鮮卑山。
! i+ `5 x' Y6 `7 i, z
% C4 W" b( e0 v: p+ u$ x. {7 n    而魏延、夏侯蘭則各領兩千騎軍，清一色一人雙騎，坐鎮兩翼，行奔襲之事。與此同時，夫余國國主簡位居則召回夫余國王子麻余，並拜麻余為大將軍，集結八千兵馬，自夫余出兵。
! a- b  Y$ T/ q- B
    每年在這個時間，也是鮮卑人活動最為頻繁的時候。

    只是今年由於鮮卑方經歷一場慘敗，燕荔游正忙於安撫各部落大人，以至於無暇南下。漢軍在這個時節出兵，立刻引發起整個北疆的動盪。呂布的年紀雖然大了，可是那威名猶在。
1 G7 p3 b8 Q# Q2 O& x5 n
; m) `& w9 Y. h    時隔十載，虓虎重回北疆。
9 u* K: B. M2 B4 i: h
4 @" r# G: B7 y    當年曾領略過呂布風采的鮮卑人，頓時惶惶不安。
) ?' L2 x. v$ X! q/ `( ^* G
    劉闖身在涿郡，卻嚴密關注著北疆的局勢發展。

    幽州的戰事基本上已落下帷幕，張郃高覽攻克易縣，憑藉易水天塹，在幽州南面築起一面屏障。
& @( U8 Z# h, l. a# k
/ R' D1 S7 `& J3 g    而趙雲和闐豫在屯駐五阮關後。也很快站穩腳跟。
/ X# |9 a2 C. m
- N9 J4 N* y% a! Q7 \6 N7 t0 H    在涿郡局勢穩定之後，劉闖旋即拜卑湛為涿郡太守之職，遷郡治為範陽，同時又下令，廢廣陽郡。將廣陽郡治下的安次、廣陽兩縣併入涿郡，而後將昌平、薊縣和軍都三縣劃入漁陽。

    廣陽郡治下本只有五縣，卻要獨立為一郡。
0 }. S8 `& @* {
    在劉闖看來，這不免有些浪費，索性廢除了廣陽郡，也可以免去一郡太守之職。
9 a9 [# D* m# T. H0 v1 r2 y" v
    劉闖手中可用之人不多。韓珩繼續為代郡太守不變，一方面是因為韓珩的確是一個人才，另一方面則是要通過韓珩來安撫幽州的豪強。之後，劉闖又從樂浪郡把步騭調來漁陽，命他接掌漁陽郡。呂岱則接替步騭，為樂浪郡太守。同時也加大了對遼東四郡的人口調查力度。
6 u7 N- _0 P/ W) C% p9 \) Z0 f. x( L
    建安五年，已到了年末。

. V: p0 M$ J) S& c/ n7 _% o! \    再過幾個月，便是新年……
4 `) Z$ v. X' r
    在這一年裡，遼東樂浪和玄菟郡已恢復平靜，徹底納入劉闖的控制之中。

1 E$ _9 q. w7 Z9 f/ g$ i9 O' o    閻柔在高句麗郡則勢如破竹，數次擊敗高句麗叛軍，更在拔奇的幫助下。在八月斬殺高句麗王帶固。
5 J1 ]" v7 N) t9 x; l, _5 e, c
1 c9 u9 g! p9 s7 g' _2 S3 F    帝王之家無親情，在高句麗王族之中凸顯無疑。

    帶固拔奇本為父子，到頭來卻兵戎相見，甚至是不死不休。

! }( {: o$ I/ h    帶固被殺之後，高句麗郡的局勢也漸趨緩和。閻柔見高句麗人已停止抵抗，也就停止了對高句麗人的屠殺，改為懷柔手段，安撫高句麗人。對此，劉闖倒是頗為讚賞。高句麗人也是人，更是上好的勞力。若真的殺光了。那偌大個高句麗只能成為一片荒蕪，何苦來哉？

    適當的安撫，可以加強對高句麗的控制。

( x; X3 f+ Y% I$ N' m    同樣，閻柔大力從朝鮮半島招攬漢民，也從一定程度上。加強了對高句麗的掌控。

    自桓靈以來，從中原為躲避戰亂，遷徙到朝鮮半島的漢人多不勝數。粗略估計，大約有十幾萬人。這麼多的人口在朝鮮半島自然算不得太多，且朝鮮半島尚有三韓，也在極大程度上，擠壓了漢民的生存空間。如今，漢軍佔領高句麗，也使得朝鮮半島上的漢人有了主心骨。

    九月，閻柔下令，命龐德率部殺入朝鮮半島，開始了對朝鮮半島的征伐。

' j$ }, c3 E* v  }# w    那朝鮮三韓，在朝鮮半島上作威作福尚可，但面對訓練有素的漢軍，就有些不夠看。

    龐德入朝鮮半島不到一個月，連續三次大戰，俘虜三韓人逾萬人之多……緊跟著，甘寧也率海軍繞過朝鮮半島登陸，與龐德兩相夾擊，令三韓節節敗退。

    對於三韓之戰，劉闖並不在意。

    三韓聽上去很強大，實則就是個部落聯盟，根本抵擋不住漢軍腳步。

    高句麗的氣候不適合農耕，但三韓卻極為適合。
% D; z$ Z8 d) b" g% M, T- r
    劉闖需要大量的奴隸為他進行耕種，那麼三韓便無疑是他目前而言，最好的選擇……
& u! [( c5 x( ~: _; U, M
    三韓有這方面的基礎，而且人口眾多。
0 w0 C& P' i# x
    只要操作得當，劉闖相信，這三韓就可以成為他的一處糧倉，來保證他日後對中原的戰爭。

    不過，這樣連番的征伐，對漢軍而言，也極為辛苦。
" ?' ?/ Y& {$ P* i- P
    自兵進幽州以來，劉闖時常受到兵力不足的困擾。若不是不斷收攏袁軍俘虜，劉闖甚至抽調不出來鎮守易縣的兵馬。思及於此，劉闖也在考慮，是不是可以暫時停止擴張的腳步……
# H9 Z2 I+ ~" y( A' H/ q
4 y# E- O: u4 t/ ]1 |    當然了，他目前還不能停下來！

' d# {# k/ w$ U2 U6 n9 W0 z9 L    “孔明，如今何在？”
, D) `  c* n' y9 o; _! O* A1 }
3 `0 H, m( ?* K- V3 j    “回稟皇叔，前日孔明命子義將軍率部兵進居庸，他與仲康將軍則率部西進，向馬城進發。”
: K3 x0 @* [9 i) @( D- E" o
    回答劉闖問題的人，是一個看上去年紀不大的少年。

6 J4 d6 f. b2 I    生的一張娃娃臉，笑得時候便會露出一個梨渦，長得極為俊美。

2 I% M; X) ^. I8 X    這少年，便是盧毓。

7 f/ n4 b8 G' w* Q; k% u% b& U    劉闖攻破昌平之後，便立刻命人把盧毓找來。

9 u, Q9 h0 X& [5 k* ]) U& v: E    待他奪取了涿縣，盧毓便帶著嫂嫂和侄兒來到涿縣，並成為劉闖的幕僚。
+ i0 m: J% d( G- ^; g9 T$ Y
    劉闖現在，身邊極度缺人。
# L6 U+ ~' I2 a1 O" L5 N: O
    雖然他不斷在招攬人才，可是又很快的委以重任。
7 f' w; Q$ i- B/ ~7 T" P
    徐庶如此，卑湛如此……盧毓的年紀不大，但家學淵源。極有才華。即便是從來不問政事的鄭玄，也專門派人找到劉闖，要劉闖多加關照盧毓。既然如此，劉闖索性任命盧毓為將軍掾屬，負責為他處理公務。
# D1 G" U' b% W6 z* |9 `
/ e3 D% o6 {4 y* z3 N    聽盧毓回答完畢。劉闖點點頭，頗為讚賞的看了盧毓一眼。

5 u0 q$ t* f' R) E2 x    有這麼一個秘書的存在，劉闖的確是輕鬆許多。

    盧毓心細，而且有過目不忘之能，跟在劉闖身邊，為劉闖免去了許多麻煩。
: U7 A2 A6 s! b% ^0 x" S& S3 w9 j7 Q
4 `9 u/ x) P. A) H, Y$ r7 N    “如此說來。上谷之戰便要結束了嗎？”

    上谷郡伴隨著難樓被殺，已無太多可以調動起來的兵馬。
4 Z7 |* q  t" g; H
    此次諸葛亮手中雖然只有六千人，卻足以將整個上谷郡掃平……最重要的是，奪取上谷郡之後，劉闖便可以直接和雲中郡的荀諶連為一體。那雲中郡地處邊荒，十一座縣城。人口卻不過五千餘戶，不足三萬人，極為荒涼。可它畢竟是大漢北方要地，更是聯絡塞外的樞紐。
; {% l* A- W$ \% d
% x8 A& w. H1 q0 Z, T    這種情況之下，荀諶自然不可能留在雲中。

: w: x3 P+ s2 v1 |3 d" h5 Y+ u. m    但是作為劉闖在西面的屏障，雲中郡卻需要有一個強有力的人鎮守。

    對於雲中郡太守的人選，劉闖目前還在考慮。不僅僅是雲中。包括上谷郡也要儘快安頓下來。

    “子家，你說若何人鎮守雲中為上？”

    盧毓想了想，笑呵呵道：“若說合適人選，毓斗膽舉薦一人，定能保雲中無憂。”

, N) Y" |8 P, `% H0 g- ^# ~    “誰？”

! O4 @0 O% x' w$ i    “便是校尉田豫田國讓。”
1 I8 L$ U& q9 A# a( V* k4 ^
& M- a$ l+ D! Q$ ^! A4 B" C# |    讓田豫鎮守雲中？
+ O$ M/ `; d/ T2 B0 @
    劉闖濃眉一蹙，露出沉吟之色。
( X" W/ W: t- U: F8 }4 o
* e/ y& c/ p6 t/ w2 l    說起來，田豫的確是一個合適的人選。
2 i$ j: l  U9 R% t
3 m. @% m& g+ z/ Z- }; a' M! A' b, a    歷史上屯駐上谷廣寧，拜護烏恆校尉之職，的確是盡職盡責，守護得北疆無憂。田豫此人。精於謀略，更有手段。而且他不似公孫瓚那樣只知道強硬，更懂得懷柔和安撫。細想起來，從目前來說田豫的確最為合適。只是他現在協助趙雲坐鎮五阮關，若把他調去雲中郡……
: `2 P. u' r" C
( A! \. r( s2 L, e' _    似乎看出了劉闖心中猶豫。盧毓輕聲道：“主公可是擔心子龍將軍？”

    劉闖一怔，旋即點頭。
% y* o. j) d5 @+ U8 I  s/ }
0 G+ s/ p+ E/ ?% V% G1 K, W    其實，劉闖對趙雲的喜愛，在漢軍軍中並不是秘密。

. i4 u& X% b" D5 Z% ^8 L1 |; z6 B    不過大多數人會認為，劉闖之所以喜愛趙雲，是因為趙雲是他的大舅子，愛屋及烏所致……
# q& ~2 ?: P& f, ~( m+ r+ ]# Q. c
# H* z, c. M/ w) m. ?    對此，倒也沒有人說什麼。

$ J, u1 ]) t9 U8 p/ l    盧毓輕聲道：“主公愛護子龍將軍，毓可以理解。

    然則主公若想讓子龍將軍成為真正的臂助，還需讓他多一些磨練。他和國讓在一起，有國讓拾遺補缺，的確能收穫頗多。然則如此一來，子龍將軍便只能成為一員戰將，難成大器。
5 D: U! R6 u  g6 a
& o* j0 T( y1 G& X+ g0 p. h    他日主公就算讓子龍將軍獨當一面時，未必能讓人信服。

/ v6 {$ f  h8 [' u% L9 e; i    既然如此，何不放開手腳……五阮關雖說重要，卻不足以對幽州產生威脅。國讓將軍離開，正可以讓子龍將軍放開手腳。成也好，敗也好，對他也算是一場歷練，否則又如何獨當一面呢？”
  v3 u6 U6 r& F# ~8 L
# X  L: e$ k& O- X  q; O    劉闖聞聽，心裡不由得咯噔一下。
1 k6 y" r$ S4 m) y' c9 U  Z
    在不知不覺中，他好像犯了一個錯誤，那就是對趙雲太過關心。

    不經失敗，焉得成長！
  x* Q8 N. X0 p: Z* Q: B- X
    就算是劉闖自己，也是經歷過無數次危險，才有今日的成就。想想也是，讓田豫輔佐趙雲，固然可以讓趙雲安安穩穩的做事。但也正是這樣，子龍便難以真正獨領一軍，成為大將。

    想到這裡，劉闖忍不住仰天一聲長嘆。
3 {4 M( q8 e  b8 C
3 N. J* V0 O/ ^9 p# o1 e    “若非子家，我險些耽擱了子龍。”

$ y7 X- B& G. Z2 i5 r9 |0 Z    “所以我認為，主公既然喜愛子龍將軍，何不讓他獨自鎮守五阮關？
* f7 j; G4 v7 x0 h* f0 J; |: T4 N
* r4 Y4 n2 M6 q6 h( V0 n- g$ q    再說了，有卑湛先生坐鎮范陽，子龍將軍就算有什麼錯誤，也可以及時彌補，總好過將來臨陣犯錯。”

    諸葛亮曾因為喜愛馬謖，所以委以重任。

    但他卻從未考慮過，馬謖一直擔當參謀的角色，從未獨自領軍。到後來，諸葛亮不得不揮淚斬馬謖，也算是他生平一個無法抹滅的污點。劉闖仔細想想，覺得自己險些犯了當年諸葛亮犯下的錯誤。

( ?% H: {7 B: u$ x    “如此，便命國讓為雲中太守之職。”
) \/ H0 {% l9 u4 |: ]# P
$ v! X8 b# Y: t    劉闖說罷，突然露出一抹古怪笑容，“只是子家以為，誰可出鎮上谷？”

; {8 F3 M" w4 I    上谷郡是幽州北面重地。治下八縣，人口約有五萬。

- K. `. R1 M5 i# A    上谷郡的情況和雲中極為相似，而且也是人口稀少，局勢複雜。上谷多烏丸和歸化鮮卑，胡風極重。
# h% ?' h# v% b0 W4 v
; E! g" d: C% e; s% X1 d) A% @4 F    所以。上谷太守的人選，不但要能力出眾，還要有機變之能。
& E1 R# m4 a2 o: @' g. g# m
    盧毓猶豫了一下，輕聲道：“若說合適人選，毓一時間也想不出來。
5 E5 u" R; G' h9 W( ^' Y+ x2 G
    這上谷太守的人選極為重要，不禁要精通政務。還要懂得兵法，還要能夠與國讓配合一處。

  j$ b! M) F3 l* i5 ~    所以，這人選看似簡單，實則卻難以選擇，毓不知何人可以擔當。”

( m3 t* h  e9 d, I) B    劉闖頗為讚賞的看了盧毓一眼，心中忍不住稱讚：不愧是開創五姓七大家之一。范陽盧氏的始祖！

! |: j! x- z( z' b! V0 k4 ?# r    盧毓真的推薦不得嗎？

/ n) v% [+ E- z4 O- I( G0 i    恐怕未必！
- a3 J* l# j7 Y+ }3 K! @
( m, G& S3 A9 s3 a% @$ J- \; M    只不過他已經推薦了一人，若再推薦，就有些不知輕重。
6 H9 F, \" M8 B* `6 b! ^
+ N; v" y1 T3 a/ y    畢竟，盧毓歸附劉闖沒多長時間，雖然劉闖待他頗重，卻不代表他可以對一些事情指手畫腳。
  v. X, F; h) w
    偶爾舉薦一人還成，若是多了。定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6 u8 q4 G. _9 ?  s8 h& E
) f$ N! L# }8 j  A1 q& _- D2 m  O! F3 T$ j    想到這裡，劉闖不禁稱讚盧毓果然聰慧。
9 x* {8 ], Q! H) c0 h  Q
# j8 k) f& `. O  J- E* F    他思忖片刻，突然開口道：“子家，你以為公助如何？”
* K* Z- J1 h/ C+ k6 U
    公助，便是郭援，算起來和劉闖是表兄弟。

; ~2 H" k8 p! j; O( M5 e    他是鐘繇的外甥，母親雖然和劉闖沒有血緣關係，但姨母卻是劉闖的大娘，劉陶當年的正妻。
2 a$ p) S, `" r
; O% Z/ L5 B9 R. X    隨劉闖從許都一路來到遼東之後，郭援並沒有馬上得到重用。而是在劉闖身邊擔當幕僚……後劉闖奪取遼東，郭援便隨同步騭前往樂浪。算算時間，轉眼也有近一年的光景。這一年來，步騭時常在書信中通報郭援的情況，言郭援精通兵事。有機變之能，足以獨當一面。
/ i+ E5 H4 Q- `* R# g# {
1 Q  h2 b  V% }3 g6 s. j0 y, }# s    歷史上，郭援為高幹部曲，曾獨領一軍，幾乎橫掃河東。
$ e3 h2 T7 Y$ Z2 p- x9 f- x* T
    劉闖搔搔頭，心中便有了定論。
3 {, ]. ~" q/ S
; j& m- V4 m+ p: H  m' m    是時候讓郭援出來，助自己一臂之力了……
: ^4 K0 M: l9 m5 h1 U: d# ^
6 f  @7 g# O% Q# f6 c    ++++++++++++++++++++++++++++++++++++++++++++++++++++++++
% }/ m8 O- H3 C1 ^% F; A
    按照劉闖的想法，他本打算親自前往上谷督戰，同時迎接荀諶到來。
" _0 L5 J7 Y0 p4 N. |
( `. F9 Y' [, W5 M    可是，就在他剛發出任命，拜田豫為雲中太守之職以後，卻突然得到消息，孫權派使者前來。

    這碧眼兒，和孫策的確不太一樣。
8 a1 c( X$ [2 f; a
/ s  S' G2 {9 W6 X) m* {    這甫一接掌江東，便立刻緩和與各方的關係，的確是有些出乎劉闖的預料之外。

    不過當他看了從臨渝送來的江東使團名單之後，卻不禁為名單上的兩個名字大吃一驚……

    諸葛瑾？
- w0 o# \; |0 C$ u
    陸遜？
! u' `/ K( x- J7 f) Z; Z; j
    劉闖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沒想到孫權居然把這兩個人派來。
  D& ?- o  e% M* m
+ ^& y6 k" t$ i, @; l    只是不清楚，孫權派這兩人前來，究竟有什麼目的。陸遜，那可是三國後期的東吳名將，可以說是一手撐起江東水軍。其人能力如何？不言而喻。相信只要是後世人便知道此人名號。
0 g: I& W/ Y6 e1 V- r+ X4 G& K
9 @' j4 H( y" C- x: Y0 a    火燒連營，令劉備身死白帝城。
9 X1 b0 V( x- S3 B5 V0 y0 M
  _# ^( {1 n/ s1 S+ E    組建江東水師，更把江東水師納入陸氏門下，幾乎變成了陸家的私兵。
0 l# I6 X0 i& g7 k$ a, A* {
+ H6 l8 r3 g6 l    此後陸氏更成為江東頂級門閥，陸家能人輩出，一直延續到東晉……這樣一個人物，的確讓劉闖感到好奇。不過陸遜就算再厲害，而今也不過十七歲，根本不足以對劉闖產生威脅。
7 ~3 q# N7 B4 P( V! w- F/ i
; a# `" U" P- v    劉闖甚至打算把陸遜扣留下來，相信那孫權也斷然不會為了一個十七歲的少年，和他翻臉。

    真正讓劉闖蹙眉的，還是諸葛瑾。
, n, v, @# j" f
    出使遼東？
! w: _0 G$ M, }# j2 Q' {6 Y% R* k" \
    緩和關係？

    劉闖才不相信，這個在演義中略顯窩囊，實則在歷史上能力出眾的大舅子，在這個時候來遼東，只是為了緩和關係。

* N( v9 l( x$ i& k    不過，既然來了，那不妨好好領教一番……
& A" C  H( o4 Z
% M7 x% L+ i4 J/ U    +++++++++++++++++++++++++++++++++++++++++++++++
. h0 h  ?. {' R; j' v
0 a% L6 B7 h2 i2 \2 k    建安五年十月，隆冬到來。

    官渡戰事漸趨平緩，自七月以來已持續三個多月的戰事，不但讓曹操不堪重負，即便是袁紹，也苦不堪言。

; l/ ^* d4 ~- g. u/ w8 e    雙方圍繞著官渡戰場，各出奇謀。
. p: H# n% d! ?( h3 n1 x+ ]6 l+ x
6 h1 w* R$ I. c: C  T, Y# F$ m    截糧、伏擊，強攻，誘敵……在以官渡為中心，方圓百里的戰場上，雙方可謂是用盡心機。

+ e/ s. K8 @  s* i2 S) T  p% J' f/ X    仗打到了這個地步，曹操也好，袁紹也罷，都有些累了。

    兩個人身後都還有前怪，曹操背後，有劉備在汝南坐大；而袁紹後方，劉闖也逐漸成了氣候。
) _' N4 @: w" ]; N0 m; ^! C
    這種情況下，曹操和袁紹都希望能夠儘快結束這場曠日持久的大戰。
+ u1 P- I: q, R( K* b
    所以雙方在繼續交戰的同時，也在尋找一擊制勝的戰機。
3 z6 D7 A& u! U7 Z; @3 r7 z
    “主公何必急於出兵，如今狀況，曹操已是強弩之末，難以支撐太久。

    如今主公當繼續與曹操僵持，徐徐推進。主公可以耗得起，曹操卻耗不起……誰堅持到最後，便能奪取勝利。”
  c# x- H9 G" ?! z, s6 ?
    眼見袁紹有些急躁，許攸忍不住出面勸說。
' q9 \) T$ l) h, @8 V" S5 j$ u
    許攸，表字子遠，南陽人氏，年輕時與袁紹和曹操友善。不過此人頗不安分，中平元年是曾與冀州刺史王芬密謀廢黜靈帝，改立合肥侯。但最終，這場政變以失敗告終，許攸從此隱姓埋名。

5 w  y9 x' a, j; o: D' o9 V8 a    建安元年，他力主袁紹迎接漢帝東歸，然則袁紹不聽，從此兩人產生間隙。
# H+ m, E) v% K" R/ k
    官渡開戰以來，許攸一再勸說袁紹緩攻曹操，可是袁紹自以為強盛，不聽勸諫，也讓許攸深感失望。

' g" B% ~) h0 K- k- |3 }    如今袁紹有意兵行險招，與曹操決戰。
6 M/ Y; w4 J  y( [. C7 n) n
    可許攸卻認為這個時候不必和曹操決戰，只要保證糧道不絕，便可以把曹操耗盡……

    他當然知道，劉闖在幽州不斷壯大。
6 [% n  R$ w, o3 S  I  ?  M/ P0 w0 l
    但許攸並不在意，就算劉闖佔據了幽州又能怎樣？

    只要袁紹能夠在官渡大敗曹操，則幽州的局勢必然會再次發生變化。這時候急於和曹操決戰，只可能遂了曹操的心思。大軍一動，必然會露出破綻。曹操想要速戰速決，可袁紹卻不必著急。

    就在許攸侃侃而談的時候，從大帳外急匆匆走進一人。

* S  P& Q! ?& t" k$ O    那人取出一封書信遞給袁紹，並且看了許攸一眼，在袁紹耳邊竊竊私語。
8 e1 f; V9 z$ S" S3 N' M
    不知為何，許攸心中突然有一種不祥預感，他向袁紹看去，就見袁紹臉色鐵青，面沉似水！


+ @% z5 F8 U) i$ t: R

1月23

卷三 幽州雪第293章 許攸夜奔（1/2）
& l- Q! K- G  d: _
    審配在鄴城，抓了許攸的家人。

% a$ n  ]0 W, [/ p( l( I0 ~- J    根據查證，許攸的家人接受賄賂，有貪贓枉法之嫌疑。在大多數人眼中，許攸的家人敢這麼做，肯定是得了許攸的指使。袁紹本就對許攸不滿，在收到審配書信之後，更是惱怒異常。
: R7 k- P5 Q) d& @; k7 [) s
% ^# U6 A4 w$ e8 }$ X    “子遠，你還是回去好好管管你的家人再說。”

% e0 U  Y' _6 l% \% `0 {    袁紹厲聲斥責許攸，令許攸羞愧難當。

    他也沒想到，自家人在這個時候還內鬥不止。那審配好端端突然捉拿他的家人，無疑是存了打壓他的心思。許攸並不是一個貪財之人，可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被如此羞辱，心中惱怒萬分。
# W' n& x8 k3 `3 F4 x
/ y. k. c9 y6 c! i    離開大帳之後，許攸越想越不痛快……
- n1 C( C+ ?) x  B( ?
. ?- i0 O8 m$ s: ]    他突然覺得，袁紹並非他想像中的明主！亦或者說，如今的袁紹，已非當年奔走之友，早已經變了模樣。
( w4 ]6 f/ P% J
    沒錯，袁紹而今勢大，帳下人才濟濟。
3 a; b7 _) d- S+ I
    可又能如何？
# i8 a# H& F) `* r3 R& V
" Y2 o5 k- ~" F5 [7 X    他手下人才雖多，卻不能人盡其才，而且派系林立，相互傾軋。若是在平常，審配拿下許攸的家人，許攸也未必會放在心上，甚至會予以配合。可這大敵當前，他在前方為袁紹出謀劃策，後方卻有人盤算著該如何算計他。這種感覺，實在是讓人不舒服，更讓人看不到希望。

$ x; R8 Y! Q; Z/ ~0 {) c    許攸越想，越覺得惱怒。

    他獨坐在軍帳中，臉色陰晴不定，許久後突然下定決心。
8 q( D0 X6 D, {2 H+ R7 K
    也罷，既然袁紹如此對我，那就休怪我不講情面……他任由手下這般內訌，又如何能勝得過曹操？
: S/ k7 z; ^! N! H$ O) b- A
# _4 g$ m" B7 b- m    曹操目前的確是處於弱勢，但他的手下卻是抱成一團。齊心協力。

0 T% Y7 v. c* A0 z. V9 @    許攸在三思之後，一咬牙便走出大帳。

    此時，天色已晚。

# U6 n* J( r1 z  B    袁軍大營中，寂靜無聲。

    許攸步出轅門，並未受到太多阻攔。
1 W, `9 t6 G2 K3 R- U7 a
: d; C, W( y3 |9 x    他趁著夜色。悄然離開袁軍大營之後，便直奔曹軍大營。
* J% g  h+ c( \/ y
9 n4 h4 s& D6 ]    而這時候，曹操正為糧草不繼而頭疼萬分。得知許攸前來，他先是一怔，旋即好像明白了什麼似地，竟赤足疲乏從大帳中跑出來。
$ \( y* z% O6 e3 q* t& M4 ]
    “子遠。你終於來看我了！”
8 f7 O9 m6 I9 F( Q5 y. M
( y, x  I  ]" R# i: U4 A    曹操和許攸早年間關係極好。
4 d5 J) J& Y' K  B
# t9 I0 A2 O& l    只是隨著許攸後來跟隨袁紹，兩人之間也就少了來往。
6 f: q/ l# x' h; W  u" v% k+ J& P
$ V+ S6 [) o4 x) n9 p- c; M) |' q: N1 h7 V    乍一見曹操這副模樣，許攸忍不住笑了。

    不待他開口，曹操已來到他跟前，一把拉起許攸的手，便往中軍大帳走去。
& j9 F6 J; r; i& o3 H. T
    在大帳裡落座之後。曹操也沒有去詢問許攸為何而來，只是和他聊起了當年在洛陽時的種種舊事。

    許攸心裡發笑，突然道：“孟德，如今你與本初戰事如此緊張，可有勝算？”

/ u3 c8 \" o9 |$ l    曹操一怔，看著許攸半晌沒有回答。

    他心裡也在盤算，許攸因何突然深夜前來拜訪？
$ x- d- ^& K1 E( @# A: o
    見曹操不說話。許攸則發出一聲輕嘆。他向曹操說起了自己的遭遇，而後話鋒一轉道：“今我來投奔孟德，卻不知孟德能否接納？”
1 ~1 r, Z" o$ m; F
    曹操大喜，連忙道：“我盼子遠，如久旱盼甘霖。”
4 D  Z; S1 s4 C  n7 y2 J/ h
    “今孟德與本初相持於官渡已數月之久，若再打下去，恐孟德難以為繼。
, Y9 @; i' B4 d/ Z3 f* \6 X# x! f. ~
    雖說孟德與劉皇叔聯合，令他肆虐幽州。但劉皇叔畢竟似無根飄萍，哪怕他佔據了幽州，也難以牽制本初太多力量。孟德若想取勝。需速戰速決。我有一計，可使孟德大敗那袁紹。”
$ D/ t/ b) G4 D9 E# k) @. M5 s
    曹操連忙坐直了身子，一臉恭敬之色道：“願聞其詳。”
; @; S* g: |' T5 ?9 J% q6 h, M/ k
    許攸閉上眼睛，露出一絲猶豫之色。
2 ]4 A* b9 D# s9 }9 c* q2 N( \/ ^& T
    良久，他開口道：“鏖戰數月。本初同樣疲乏。

    孟德數次截擊糧道，也讓他感到為難。不久前，他命人從冀州押送一批糧草，囤積於故市與烏巢。這批糧草，可保證本初至年關不會有糧草之憂，到時候他便無後顧之憂，全力進擊。

, i0 L, Q4 a' `  y4 `    到那時候，孟德必然會壓力巨大。
- O0 a/ |$ p% N2 G' E
    我有一計，那故市和烏巢糧倉乃袁紹十萬大軍之糧草，孟德可輕騎夜襲，截取烏巢糧倉……若能奪取烏巢，則袁紹必有糧草危機。即便他再想從冀州徵調，短期之內也無法湊足十萬人之糧草。如此一來，袁軍必然軍心大亂！孟德只需命人死守營壘，便可保證大獲全勝。”

# j4 T! A- {& p: n    曹操心裡咯噔一下，眼中閃過一抹光毫。

( L$ O- h$ \; T' Y9 v- G1 B    “那子遠可知，是何人鎮守烏巢？”

    “守烏巢者，為袁紹大將呂威璜……說來，我與呂威璜素有交情，若孟德信我，我便為你說降其人。”
5 N) k: \- b6 M/ R' B
* q8 T& a* _+ e& e# a7 c4 V) X7 K    曹操頓時精神大振，連連點頭。

* V, y7 w$ R# k8 t8 X/ ]    他能看得出來，許攸是真心來投……在思忖片刻後，他便做出決定，命樂進于禁荀攸三人坐鎮曹營，曹操親自率兵，以夏侯惇為先鋒，領五千輕騎，與許攸連夜奔襲烏巢……
8 l; x* i3 R- ~1 m
& t% h4 M. ?4 V% w7 U' G, ^    ++++++++++++++++++++++++++++++++++++++++++++++++
7 b) c! t7 O  L& M, i
9 U1 X7 w" ^8 D    涿縣，府衙。

    劉闖端坐在衙堂之上，正仔仔細細打量坐在一旁的諸葛瑾。
. p( |4 ~% L2 U8 w7 j/ Z0 H$ }2 `
    這諸葛瑾的身材，不似諸葛亮那般高大和健碩。略顯單薄的身體，透著幾分文弱的書卷之氣。
' P# _( P/ k3 }! O
    眼眉間，倒是可以看出幾分和諸葛亮相似之處。
/ o  T* O% z6 M0 I' `( a
8 U1 i0 {. Y4 T8 g) u' }    但若再仔細看，又發現他和諸葛亮的相貌，頗有些不同。
: i, L! ]" r8 N* t7 d
3 i0 G' H( s$ x* `: i    怎麼說呢？
7 D) A. t2 w: v+ j* U2 B6 d8 u  o+ c2 m
    諸葛瑾沒有諸葛亮那種英武的氣概，言語中帶著幾分拘謹。
  [+ g5 j2 }/ k0 I: Q5 `5 n
  i, o3 L* Z% C9 z# u% s; o    倒是坐在諸葛瑾下手的陸遜，神情自若。雖年紀不大，可是在舉手投足間卻流露著強大的自信。
7 S) [9 i* H/ |) d0 n# l8 S4 S! X$ n' B
    “子瑜此來，所為何事？”
2 H+ K3 P6 j/ m: ~# Z8 Z7 _& B1 w
    在劉闖觀察諸葛瑾的時候，諸葛瑾也在暗自打量劉闖。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劉闖，心中也極為好奇。說起來，他和劉闖是親戚，而且是劉闖的大舅子。但不知為何，在劉闖面前。他竟感到萬分緊張，特別是當劉闖目光落在他身上的時候，諸葛瑾竟有一種莫名的畏懼油然而生。
3 j% C) @* B  k# T, g; X9 @6 r
    “皇叔，瑾此來幽州，乃奉我家二公子差遣。
% X0 V2 j; h1 N, W4 c
4 W; s1 |; \0 Y9 W+ z% m    二公子時常與我提起皇叔的名字。言當年頗受皇叔恩義，收益良多。江東孫氏，素來忠於漢室，與皇叔更有多年交情。只可惜後來大公子受奸人挑唆，以至於兩家的關係受到損害。二公子每每提及此事，都頗為憤慨。甚至以為憾事……今大公子為宵小所害，二公子以弱冠年紀，執掌江東六郡八十一縣，深感責任巨大。故而命我前來，希望能得皇叔之諒解。”

7 H* a4 C- D4 E% W* v" O7 r    諸葛瑾的姿態極低，同時也表明了孫權的態度。
; T5 p7 o  \' ?$ `" i
  A0 w6 ~% O, C    劉闖先是一怔。旋即便明白了其中的原委，臉上旋即露出一抹笑意。

    “數年前，我初見伯符時，便曾提醒他，輕而無備，早晚死於匹夫之手……不成想，竟一語成讖。仲謀寬宏。有雅量，我對他也極為稱讚。只是如今我遠在遼東，又如何幫得仲謀？”
1 {  S7 L( C2 @; D
0 X# W& V1 W7 P! V8 T4 x) [% q* e    諸葛瑾臉色一變，露出幾分苦色。

2 J" c7 {4 y& a0 N9 N+ f    他聽得出來，劉闖其實對孫氏，頗有不滿之處。

* p; e6 ~$ m' Q: F. h    也難怪，當年在廣陵時，若非孫策臨陣倒戈，劉闖又怎會冒那麼大的風險，跑去許都做階下之囚？

    雖然從當時的情況而言。有沒有孫策的倒戈，劉闖都要往許都一行。
5 s$ U2 y. J. T3 T5 A. N
0 T$ N2 C( L- M6 p8 d    可這心裡面，終究是有些不太舒服……

    而今，交州士燮對豫章虎視眈眈，劉闖的叔父劉勇。更數次兵發台領山，屯駐豫章水，對江東造成極大的威脅。如果不是交州人口稀少，兵力不足。加之從交州出兵，道路難行，以至於糧草難以為繼，說不得劉勇早就跨過豫章水，打到廬陵城下，直接威脅到豫章郡的安危。
# f! g; L+ q7 X
9 I+ ?1 Y# g6 }    這種情況，對於初掌江東的孫權來說，無疑是巨大的麻煩。

    孫權現在最需要的是穩定……可是如果豫章不能穩定下來，很可能會造成其他各郡的局勢混亂。

5 q/ x* i% Z( K* w    打交州？

7 D* _9 u! h, p* j    劉勇如今拜龍川校尉，假南海郡太守之職，可謂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而士燮對劉勇也極為重視，甚至到了言聽計從的地步。憑士燮和劉闖家的關係，再加上劉闖不斷壯大，而今更雄霸幽州，隱隱成一方諸侯之勢，士燮更不會在這時候和劉闖翻臉……

! y$ H) `9 Y. V8 Q+ E  y2 E    據說，自年初以來，士燮就加大了和遼東的貿易往來。
6 r6 z7 @& {1 U# D; z& ~
    大批被劉闖俘虜的烏丸人，被源源不斷送往交州，而士燮也不斷將交州的物資，送來遼東。

    兩邊沒有任何利益衝突，更兼世交，已形成牢固的同盟。

& P8 U/ ~: B) \% t7 A$ R: X2 l% l    孫權當然清楚，想要交州停止攻擊，就必須要有劉闖出面說和，若不然便是士燮也無法阻擋劉勇。

; d- q' q- ~1 _$ C0 i: N# n    諸葛瑾猶豫一下，繼續道：“皇叔雖身在遼東，然則威名早已傳到交趾。
1 _$ ]0 w% a9 U' o2 Z
    若皇叔肯說和，相信士燮太守定會給皇叔幾分薄面……我江東上下，也定會因此對皇叔感恩戴德。”

    劉闖沉默了！

4 b; t6 K6 c. g0 h! u    他閉上眼睛，假作沉思。

    片刻後道：“此事，我倒是可以出面。
9 X" P- V; t/ L( |  b* W
1 R' ^2 g3 a  u, ]% j    不過此乃大事，我還需與人商議……今孔明遠在上谷，我已命他即刻趕回。不如這樣，待孔明回來之後，我與他商議之後，再做決斷。子瑜自海上來，長途跋涉，想必也很辛苦。不如在這裡暫逗留兩日，看一看這塞北風光……呵呵，江南雖美，可是這塞北風光，卻別有滋味。”

    話說到這個地步，諸葛瑾也知道不能逼迫太緊。

3 r( H$ \  @) X' [8 _7 P4 @    劉闖既然表示可以商量，說明他對江東，還存有幾分好感。

' v7 N7 w. z* G    當下，他和陸遜起身告辭。

    劉闖把兩人送出衙堂，看著他二人的背影，眼中卻閃過一抹毫光。

& t1 }. z3 {. [    陸遜表現的很低調，但是劉闖能看得出來，陸遜似乎是有話要說……看起來，江東的局勢，比想像中的還要複雜。劉闖負手站在門廊上，半晌後嘴角一翹，臉上旋即透出一絲古怪笑容。

    是夜，涿縣夜禁。

    劉闖在府衙後院中，迎來了一位客人。
4 @8 f9 K( A  |, p; ^
- B: l5 S" J) X% \& h7 n+ p  `    “伯言深夜來訪，不知有何見教？”

8 y8 a1 J* k4 J( b    幽州的夜晚，氣溫低寒。
/ s* c) y4 j8 g+ [. ?% L& J
: K. I+ ]. j, L; B    水榭中。火塘子裡炭火熊熊，劉闖坐在一張太師椅上，看著深夜獨自前來的陸遜，笑盈盈問道。
5 U/ N2 o  }% c( q' F
    東漢末年，人們大多喜好跪坐。
% R9 k) O5 A1 I: C
    雖然有榻椅之類的傢俱。但總覺得有些不太方便。

% T# D0 V9 r1 z- ?  F/ f    劉闖索性命人打造了八仙桌和太師椅，專門用來接待客人。

    陸遜坐在太師椅上，也頗感幾分好奇。不得不說，坐在這太師椅上，的確是比那榻椅舒服。
( Z) v) U& U5 ]& T1 j# @
: }6 o( K% S, {3 m& K1 S    “皇叔，明人不做暗事。想來陸遜之來意，皇叔也猜到了一些。

5 c7 F' n0 {. g# D# J9 P    我此來拜訪，只為一件事情。遜離開江東時，得江東父老差遣，有一句話想要請教皇叔……”

    與諸葛瑾相比，陸遜似乎更顯幾分灑脫氣度。
5 K( a- M4 y% W% B7 D
% q. K- ?, D- N- V0 y    他在劉闖面前。並不似諸葛瑾那樣拘謹，舉止也極為從容。

& t/ V* y9 ^5 n/ z/ B+ r, c    畢竟是世家大族所出，陸遜的氣度和涵養，的確非諸葛瑾可以相比。諸葛氏雖然也是琅琊名門，可畢竟沒落多年。而陸遜則不同，陸氏在江東雄立百年之久，陸遜更早早擔負起陸氏家族的重任。所以他年紀雖然不大，可是這氣度，的確是高過諸葛瑾，讓劉闖暗自稱讚。

$ {: E5 W7 T: B7 R$ a    “卻不知江東父老，有何疑問？”
8 P2 S! v# v5 L
    陸遜道：“今袁曹相爭，皇叔以為，誰可獲勝？”
2 p' y3 g. o8 q' u2 ^. S, K
" Z: Q& u8 {) N0 d# e6 R2 \    “袁曹相爭，漁翁得利。”

9 N1 c( e8 a3 l' n2 r    陸遜眼睛一亮，“敢問，誰為漁翁？”

, H& ^. d  j# }% c, U    劉闖笑道：“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 ]. |$ b. M# E# t: I+ X6 |    “敢問皇叔，江東可為漁翁否？”

    劉闖目光一凝，看著陸遜，半晌後微微一笑，“江東可偏安一隅。卻難逐鹿江山。
" J6 _! U# T8 V% _" l
4 X+ _& K  R3 P$ Q: ?. [: ?/ |    若孫伯符在世，也許還有幾分機會，今伯符被害，仲謀雖則才幹卓絕，卻難以和天下英豪爭雄。
2 U$ E" j9 h8 }! g; V# u
% j: Q1 h, G( i1 K" z, J) \3 Z    江東自有漢以來，一直自立於東南。
9 T0 u( r$ F* H
' O7 E: d& x- f1 M3 p- E+ l    然則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若不得與中原融為一體，便始終難成氣候。伯言來意，我已知曉。不過這江東事，終究要有你江東人做主，何去何從，只能你們自己決定。”

    陸遜沉默了，陷入沉思之中。

    他此來遼東，受江東幾大豪門家主所托，也想查探一下劉闖對江東士族的態度。

    孫權雖然一直在安撫江東士族，可惜此前孫策和江東士族之間的恩怨頗深，也讓許多人猶豫不決。
. g8 a* ]* {5 p3 z$ o, u
    是接受孫權的統治，亦或者是另尋他人？
' V* m) U$ i5 D( U0 E3 Q: G
; w1 ]' j( A. v0 @  K7 a    江東豪強，頗為糾結。

! ~+ U* g3 z4 t    而劉闖的回答，倒是讓陸遜頗為稱讚。
7 e+ u0 t  ?2 {+ B+ a
6 o1 X  n2 Q7 G" d& Q0 ]    江東，是漢室之江東！不過你江東的事情，還是要你江東人做主，我絕不會輕易插手其中。

) t6 _" {& K0 e7 l0 r9 {    這其實也是在某種程度上，默許了江東士族的利益。

    對於江東豪強而言，他們所需要的，也正是這樣一種利益……

    “皇叔之意，遜已知曉。”
: A0 c/ p5 c) N/ j) q) n, e9 g  _$ T
    陸遜起身向劉闖一揖，而後又道：“此外，我來遼東還有一樁私事，想要請求皇叔幫忙。”

. b9 |+ j* O- T- w. a! j4 }    “請講！”
- f: s" S. x: |# B) T! F6 n; i7 l
    陸遜臉上，露出一抹赧然之色。

    “遜出發之前，受家翁所托，請皇叔代為討要一人。”

! n# E! V- N" m    家翁，也就是岳父。
7 \2 j/ Y; Y* T# x( ^4 t
    陸遜成親了嗎？

    劉闖一怔，旋即便反應過來。

! v) V/ C5 d( W+ [    依稀記得史書上記載，陸遜的老婆是孫策的女兒。所以劉闖一直沒有太過在意，一直以為陸遜如今尚未娶妻。可現在看來，陸遜娶孫策的女兒，應該屬於二婚吧。否則的話，孫策的女兒如今估計只有五六歲，就算東漢時代的人成親再早，陸遜也不可能這時候迎娶孫策之女。

    況且，陸遜和孫策之間，恩怨頗深。

0 s5 [# o; R0 Q    這個時期，雙方的關係還未能緩和，陸遜又怎可能迎娶孫策之女？
, R4 F& O- d, e9 Y6 K0 R) N) U2 {) D
    想明白了這其中奧妙，劉闖忍不住有些好奇，“卻不知伯言丈人，又是哪位？”
, k& j. ^6 T" `; E, l: l7 j
! R0 }" J8 ]  F1 b" Y    “家翁乃吳郡顧雍，卻不知皇叔可曾聽過？”
4 r% g; o) @% Z/ d7 G% s- Z; Y$ M9 ^
    顧雍？

8 u) |  y$ F& M1 K    劉闖點點頭，“吳郡顧元嘆，我焉能不知？”

  W) X2 T& o% m    在歷史上，顧雍的名聲遠不似魯肅諸葛瑾那樣響亮。可事實上，顧雍此人，以弱冠年紀便為合肥長，歷任數縣，頗有政績。後孫權執政，便任命顧雍為會稽郡丞，行會稽郡太守之事。後不斷陞遷，更成為東吳第二任丞相，執掌相位十九年，也是東吳崛起的一位重臣……
/ c( ~! n3 \5 F' n& A8 z5 g
    不過顧雍目前，尚未得到孫權重用。
- K6 p7 \% L5 m' t2 g
7 m9 c5 _+ j, e" s    劉闖之所以知道顧雍，還是從步騭口中聽到。
  |% I, @1 [( Y' h% P
    吳郡顧氏，乃名門望族，是江東幾大豪強之一，論名望恐怕絲毫不遜色於陸氏。

    沒想到這兩家竟然成了親家，倒是讓劉闖頗有些吃驚。

0 ]* y" H2 p' a8 j0 r8 y    “敢問顧先生有何指教？”

9 y5 i; w+ L  i    陸遜露出赧然之色，輕聲道：“皇叔既然知家翁之名，便少費了口舌。

: }+ W7 k9 Q2 S, l3 d    不過，皇叔恐怕不知，家翁曾師從蔡邕門下。此事說來，與伯喈公還有些關係……”
9 R! n! Q: Z! p/ ^2 U3 B4 w
. c# M7 R" C6 C. C4 T/ w    劉闖聽罷，越發感到疑惑。
/ i! a, R1 K+ |5 G. z1 N1 I9 H
5 i% ?  p6 |; A) J( i! F2 N+ W    蔡邕蔡伯喈？

    他倒是知道這個人，蔡文姬的老爹嘛……沒想到顧雍竟然曾師從蔡邕門下，倒是讓劉闖頗為吃驚。只是，蔡邕那老先生過世快十年了吧！自董卓被殺，蔡邕被王允所害……這陸遜突然間提起蔡邕，而且顧雍所求之事，還與蔡邕有關？劉闖有些糊塗，想不明白其中關鍵。

    “還請伯言明言。”

    陸遜嘆了口氣，輕聲道：“不瞞皇叔，伯喈公膝下有一女，名琰，字昭姬，自幼聰慧。

0 `3 Q; L& u! S3 A& K6 a    只可惜紅顏薄命，蔡大家雖然才華出眾，可是命運多桀。早年間她嫁於河東衛氏子衛仲道，不成想衛仲道病故，蔡大家便一直跟隨伯喈公身邊。董卓死後，匈奴寇邊，進犯長安，更擄走了蔡大家。

5 O6 X+ X1 d; _0 Q1 W    家翁早年受伯喈公教誨之恩，故而此次陸遜前來遼東，家翁便命我懇請皇叔，代為迎還蔡大家。”

# H/ V, `* }" a. _

1月23

卷三 幽州雪 第294章 伯言可願助我？（2/2）
1 @0 l+ }2 W& O% x  \* B
    昭姬，便是蔡文姬。

    司馬昭篡魏之後，為避諱他的名字，人們不得已將蔡琰的表字改為文姬。

    劉闖是真沒有想到，顧雍居然會掛唸著蔡琰。

    這在史書中可是沒有任何文字記載。蔡文姬是在興平年間被擄走，在胡十二年，嫁給左賢王為妻，生下一子一女。曹操在赤壁戰敗之後，才命人前往南匈奴迎還蔡文姬，令其歸漢。
9 `6 |( z0 g' a
    正如陸遜所言，蔡文姬一生的確是坎坷多桀。
: u, u( a7 C5 r' k0 `1 B0 H; g
    少有才名，卻嫁給了一個短命鬼衛仲道。後不滿被衛氏族人欺辱，一怒之下回到蔡邕身邊。
6 E; R. G3 i6 a2 O
0 q) X3 @+ \4 ?8 E2 p    之後蔡邕被殺，關中大亂。

& M$ c1 X0 G: \. a: ]5 l& m    蔡文姬被流民裹挾，逃離長安之後，又被匈奴人擄走，流落塞外。

. R/ H2 t& Z& }0 q. Q, F  d    在胡十二年，蔡文姬創作出《悲憤詩》和《胡笳十八拍》，更流傳後世……
: _( @9 \- y- y' P$ U
    陸遜頗為殷切的看著劉闖，讓劉闖也難以拒絕。不得不說，蔡文姬的才名，令劉闖頗為稱讚。

    “伯言可知，蔡大家今在何處？”
! C- A  L1 B4 f- R$ u
    陸遜忙道：“家翁曾派人打探，後得知蔡大家流落朔方，好像為南匈奴左賢王霸佔。”

    “那顧先生何不派人前去討還？”

    “這個……”

    陸遜赧然回答道：“非是家翁不肯派人，那左賢王劉豹乃匈奴首領，即便是匈奴大單于呼廚泉對他，也頗為忌憚。家翁雖在江東小有名望，然則想要讓匈奴左賢王放人，卻不太可能。”
& Y6 k$ s3 h. e' R/ s3 P* E0 R
    想想，似乎確有道理。
6 l$ U" O! U1 g9 O8 D0 R
9 R0 d  }- X# f/ f; l( i    那劉豹是何等人物？
9 m+ Q# q3 f- F
    五胡亂華第一胡劉淵之父，前任匈奴大單于於夫羅之子。
/ a( i) V3 }: L! d% ]5 W7 U: ?( X
. ^# k  u% X( w# K    興平二年，於夫羅死後。按照匈奴人的習俗，兄死弟及，由呼廚泉接掌大單于的位子。但劉豹作為於夫羅之子，素以悍勇而著稱，手下更聚集一干部族，即便是呼廚泉也對他忌憚三分，甫一接掌大單于的位子，便任命劉豹為左賢王。顧雍雖然號稱是江東豪強，但是對於劉豹而言。根本算不得什麼。歷史上，即便是曹操向劉豹討還蔡文姬，也是靠呼廚泉幫忙。

: g" ~% l( z8 K  N2 r4 Q  i* O* p    看著陸遜那尷尬之色，劉闖心中忽然有些了悟，似乎明白了什麼。

5 z5 t. \# Q0 b8 \; ?. C    依稀記得。蔡文姬被擄走時，是二十三歲。也就是說，她如今也不過三十……而顧雍的年紀似乎也就是比蔡文姬大幾歲而已。他少年時拜蔡邕為師，難不成對蔡文姬還有些想法嗎？
8 V, o* d) b  [0 L: E
! P. v; ^7 _$ W, X    若非如此，他怎會讓陸遜求到自己頭上！

% d3 S  r2 v9 t1 g    劉闖想到這裡，忍不住笑了。
$ ?! m+ I0 |2 b0 v! l# B6 K
    “伯言，此事我可以幫忙。
* B9 u8 Q+ q! i9 R9 u. E
. U' Y% Y9 i# ^' m6 \    不過如今。我方定幽州，尚無力對南匈奴施壓。若蔡大家真的被南匈奴人所擄走，我可以向你保證，三年之內。定會助元嘆先生討還蔡大家。但在此之前，我還要儘快穩定北疆局勢。”

    陸遜聞聽，忍不住鬆了口氣。
) f' q1 }) o/ Y$ y3 {' G
3 a6 h0 C9 q) G) l& h0 X& \    他還真擔心劉闖一口拒絕，讓他顏面無光。
8 n( o, {7 o* G- J% g6 |
6 {5 O& y' [& g2 r    “以皇叔之能。蕩平北疆，易如反掌……”

    劉闖不等陸遜說完。便哈哈大笑，打斷了陸遜的話，“伯言你休要給我戴這種高帽子，自家事自家清楚，我今能割據幽州，實乃運氣。若非袁紹和曹操相爭，牽制了他大半力量，使他無暇北顧，恐怕我現在也只能所在遼東那彈丸之地，便是動彈一下，也要小心翼翼才成。”
) ?5 E( O! E8 s& u2 q. }
% z- f# T$ h. V6 I. `  s1 r    劉皇叔，倒不是那等狂妄張狂之人！

! [; s7 r6 `3 B4 i: B    陸遜聽劉闖說完，心中對劉闖便有了一個認識。

    在江東，他聽過各種對劉闖的評價。有的人說劉闖卑鄙無恥，雖為皇親國戚，也難掩其背主家奴的出身；有的認為劉闖殘忍好殺，狂妄自大，根本沒有資格承擔起大漢皇叔的榮耀。
; m' S% ?  k4 i  m* k+ I
    總之，各種各樣的評論充斥於坊間。

    陸遜倒不是那種偏聽偏信的人，對那些坊間流言，大都是一笑而過。
2 d1 }$ o& s; F: X3 `4 Q( @! U" Z# ^/ V
+ f. ?. e0 T$ \. ]7 Y) k+ M8 o    有道是，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今日和劉闖見面，再加上他沿途所見所聞，使得他對劉闖頗有幾分好感。
$ m4 U) X% I1 O1 Y$ T! i9 o& [
; ^) C' y' H0 ?# q+ W' E    “如此說來，皇叔也怕那袁本初嗎？”
3 m/ p' |9 @6 X# m4 k
    哪知道劉闖曬然一笑，“袁紹之流，我有何懼之？
8 t- T$ A& ~: e& v4 m
    若我怕他，就不會奪取幽州。休看他坐擁四州之地，實則根基並不穩固。其帳下更派系林立，相互傾軋不止，又能成什麼氣候？若不是他有那四世三公的家世，只堪堪做一郡太守。”

    劉闖說完，突然嘆息一聲。

" L0 a6 @6 z  ^) E* X) n/ j    “不過，我又有什麼資格嘲諷袁紹？
+ ~/ e0 `9 N! ]: D; P0 s8 N  S
    他好歹手握大將軍印，可號令天下兵馬。我雖得了幽州，可是幽州苦寒，人口稀缺……這次袁紹就算是敗給曹操，也只能說是元氣大傷。可其筋骨猶在，接下來必要有一場苦戰。”

+ c& b' T& T- C; L3 Q( Q" W$ x. J1 b    陸遜眼睛一瞇，輕聲道：“莫非皇叔擔心，無法勝得了袁紹？”

    劉闖道：“雖勝不得袁紹，但袁紹想要勝我，也非易事。
- `; E) z; g9 e
    你道那曹操若官渡取勝，會坐視袁紹恢復元氣嗎？只不過在一段時間裡，幽州勢必要承受袁氏的反撲。待曹操穩住陣腳，再次向袁紹開戰的時候，我這邊的壓力也就會隨之減輕。
3 F; v' u' U# U9 j
    可惜，我身邊可用之人實在太少，若我有伯言這等賢能相助，又何懼袁紹？”
$ l; q% y: I: R  Q
    果然！
! z+ p1 u7 F9 J: X" n" x
    陸遜從劉闖的態度裡，便隱隱猜出了他的心思。

    他這是想要招攬我？
) M7 M0 |8 e6 {; }
( E& A+ U0 A+ C0 c    十七歲的陸遜，正年輕氣盛，心高氣傲。歷史上，他在建安八年出世，加入孫權幕府。此後輾轉二十載，方真正得以重用。當然了，這與陸遜的年紀也有關係。不過以孫氏和江東士族之間的關係，若不得徹底解決雙方的矛盾，估計孫權也不敢去過分的重用那些士族子弟。

2 Y/ P0 k+ v- q" [5 N* q    哪怕陸遜娶了孫策之女，同樣要受到猜忌……
- ?+ @1 `! h1 \3 A' L
    這次陸遜之所以能夠作為副使隨同使團出使遼東，只不過是孫權和江東士族修復關係的一個信號。
+ i4 Y* b* W, {2 G0 Q
    但真想要獲得重用，並非一樁易事。

6 k' y& L# `4 P9 n: K% i% O    如果陸遜留在江東也就罷了，可是他這次來到遼東，卻發現劉闖帳下。不泛少年郎。且不說劉闖的年紀本身就不是很大，他麾下的諸葛亮、司馬懿，以及剛剛收到重用的諸葛均等人，也不過比他大一點而已。這也使得陸遜心中，感到有些不甘，甚至還有一些委屈的想法。

    劉闖，不過二十二三，便為一方諸侯，橫掃幽州。
# f9 K- s3 X2 O& F) p6 K& F( H$ @
0 H; M8 U( c- X4 X    諸葛亮的年紀。也就比陸遜大兩歲而已，卻已經可以為劉闖出謀劃策，成為劉闖心腹謀臣。

    細想之下，陸遜就越發覺得不太舒服。

    如今劉闖向他發出招攬的信號，說他不心動。那才是睜著眼睛說瞎話……
+ |; y0 \3 i( Y# v: e4 g+ o
% E. ^( x  M/ F7 @9 N* z% p$ `7 q    可是，自己根基在江東，他還擔負著陸氏一族的未來。若冒然投奔劉闖，陸家又當何去何從？

    “我也知道，此事難以立刻做出決斷。“

( t- P7 E4 _+ l5 l- X    見陸遜低頭不語，劉闖便道：“不過我還是希望，伯言能隨我渡過目下最為艱難的時光……不瞞伯言。我即將在廣陽開設征北將軍府，需要各方賢良相助。伯言有大才，可留在江東，又能有什麼作為？
6 e/ I4 d" a, i- c) N* m
" Z+ B: w/ h) F5 }: D; K    我不否認。孫仲謀的確是有些本領。
' x) ~) w: D8 e5 W1 P, s, B
    可是江東士族與孫氏之間的矛盾，絕非短期內可以解決。在矛盾未能解決之時，你留在江東也難有作為。伯言正在風華正茂的好年紀，難道甘心留在江東蹉跎歲月。最終悔恨終生嗎？

    我請伯言留下來，想來孫權也不會拒絕。

    加之將來還要迎還蔡大家。總歸要有個人代表元嘆先生方可……若我抵擋不住袁紹時，伯言可自行離去；若他日伯言思鄉心切，想要返回江東，我也不會阻攔。大丈夫當留有用之身，建不世功業。今北疆正值用人之際，伯言既然有本事，何不留下來與我共創一番事業呢？”

- o( R: W4 F( M' U$ a8 F- g    陸遜聽罷，怦然心動。

/ \5 _$ Q! _& L- @- ~7 t8 F    不過他畢竟不是那等閒少年，被劉闖忽悠幾句便會捨命相隨。
& k! d% \3 F+ q( \. `0 s& z
. L, ?5 C" z5 P5 Z. L    他必須要考慮周詳，如果他留在幽州，會給家族帶來怎樣的影響？還有孫權的想法，他也必須要想清楚才成。不過，劉闖倒是給他想了一個藉口。顧雍想要迎還蔡文姬，他留下來似乎也在情理之中……總不成你託付了事情給劉闖之後，便不理不問，好像也有些說不過去。

    “皇叔美意，遜心領之。
+ N7 z" w$ z: F# ^( \, a' ]5 V
5 b$ E+ ?3 }6 o    只是此事有些突然，遜還需考慮之後，才能決定，還請皇叔恕罪！”

1 `5 ]! Q' y8 {6 u( y- Q    劉闖微微一笑，“此事關係重大，伯言自當謹慎考慮，方可決斷，何罪之有？

    左右你還要在此停留一段時間，不如好生考慮，再與我回答。便是最終伯言你要回轉江東，我也不會怪罪於你。有道是人各有志，這強扭的瓜不甜，就算到時候我把你強行留下，也無甚大用。”
( Z" m, G# W* F9 v' n
* ^5 O6 x2 ?) X3 k    “如此，遜先告辭。”

0 C  |" k& g* D' L+ Q1 B) m    陸遜離開之後，劉闖臉上的笑意，旋即隱去。

+ L* b7 y7 q3 T# S4 {    江東看起來，的確是有些混亂……可惜自己身在幽州，即便有心插手江東事務也沒有機會。

/ j9 S( A% k5 s' q' P    用不得多久，孫權就會把江東安撫下來。
  C4 {3 V& T4 M1 [
    等到赤壁之戰發生之後，孫氏在江東的地位，也會隨之穩固。

    到那時候，江東士族必然會和孫氏連為一體，再想謀取江東六郡，便不似如今這般容易了……
  \" n5 L* y! u% x( b9 G) q
    不得不說，孫權的運氣的確不錯。
" {/ y! Z) O3 W+ P7 o6 I' I5 h
    身在江東，有長江天塹不說，荊州劉表正垂垂老矣，進取之心越發淡薄，已難以對江東造成威脅；而曹操呢，也因為和袁紹撕破面皮。官渡之戰之後，曹操雖大獲全勝，可是因為袁紹的存在，使得他無暇趁機謀取江東，也使得江東在孫權的治理下，輕易渡過了危險期。
7 U. @* k  G  _8 i0 p5 o
, l5 J' ^' J! _% S    想到這裡，劉闖便有些頭疼。
# P1 W3 ^7 Y6 T0 q# K5 x7 r
/ Q  }/ [4 B$ C, x    若孫權果真坐穩了江東，再想把他掀翻，可就要費些心思了！

    “逸風！”
. p1 P7 |1 y) R- m4 O
    “末將在。”
  y( @! x0 ^: |  X
    李逸風一直在大門外守護，聽聞劉闖叫他的名字，便連忙閃身走進來，躬身向劉闖行禮。

, ?& J2 Z4 M9 p* O/ v: m* w5 J# M3 e* l    “立刻派人前往昌平，請仲達前來見我。”

* Q+ Q3 A  g3 k/ o' K. i    “喏！”

4 {6 E$ c3 N& z. X" W" ~7 L    “慢著……”劉闖又想了想，接著道：“再派人去臨渝。告訴子方，要他星夜啟程來見。”
- x; W/ v. a; `; B; o
1 K. q' X- C4 `0 T, p9 }    李逸風領命而去，劉闖則踱步走出水榭。

    我現在雖然謀取不得江東，可我總不能讓你碧眼兒那麼輕而易舉的在江東站穩腳跟。

/ g' W* p& L! P1 X! Y% e    臉上突然一涼，劉闖忍不住抬起頭看。
- Q' }1 V; K) l2 g' s% P
    卻見夜幕中烏雲密佈，雪花飄然降落……建安五年的初雪，終於到來，卻不知又在預示什麼？
$ `: g! p# _3 P5 C. G3 m
" \: S% h6 b" c9 W    ++++++++++++++++++++++++++++++++++++++++++++++++
: l7 I  m% d+ i* r; _
    中山，閻鄉。

0 ]* i6 [. G9 h& k5 x    袁熙自逃離幽州之後。便來到中山，坐鎮望都縣。
) b3 X$ U% J$ o6 Z1 v5 Z' B, o9 W2 }
3 h2 S, y' i* Z    幽州失守，令袁熙惶恐不安。有道是自家事自家明，他本就不受袁紹所重，如今又丟了幽州。待袁紹返回之後，勢必會追究其罪責。到那時候，他即便是可以把罪名推脫給張郃高覽的身上，也會受到責罰。不管怎麼說，這幽州是在他手上丟失，袁熙又怎可能逃脫關係？
2 w% S  i$ u, u  N6 X- _
    所以，在抵達中山國之後。袁熙立刻下令徵召兵馬，意圖奪回幽州。

9 C6 T' L3 Y: \    幽州能否奪回不重要，可這個姿態卻必須要擺出來……否則就這樣窩窩囊囊的離開，日後休想再有出頭之日。

4 a$ F3 A" a/ \* \1 {. Y% W# o, H    只是。中山為冀州所治。
* ~/ _, p/ T0 @) ?2 W
; z' `# M, E* h4 T    袁熙想要徵召兵馬，並非一樁易事。

% L9 Y6 W# U) t$ ^' ^! z8 @% Y0 I+ G    好在沮授坐鎮河間高陽，招兵買馬，在短短時間裡便徵召三萬餘人。向易縣發起了猛攻。

    身為袁氏二公子，袁熙當然不能落於人後。

    他假以沮授之名在望都徵兵。不過這一應軍械輜重，卻要他自行解決。

    不僅僅是這樣，袁熙還派人前往牛飲山，招降牛飲山盜匪孫輕。牛飲山賊，屬黑山賊的一部，其小帥名叫孫輕，本是黃巾出身。與當初被劉闖斬殺的王當不同，孫輕行事低調，但實力卻遠勝王當。孫輕本人也熟讀兵法，弓馬純熟，一手神射能百步穿楊，故而有‘小養由基’之名。

7 g8 X1 e1 Y. |    牛飲山毗鄰白陘谷，地勢險要，易守難攻。

    這孫輕佔據了白陘谷之後，聚眾約萬餘人，號稱中山之狼，也是這中山國內最大的一支盜匪。

% Y( d: R- [/ B4 u    袁熙想要招撫孫輕，並非一樁易事。

    那孫輕雖然低調，卻是個極為貪婪的人……無奈之下，袁熙願拿出三千萬錢招降孫輕，孫輕這才答應歸降。可這三千萬錢從何處來？至少袁熙身上沒有這些錢兩，便只能去找人捐獻。
& D: l: J& `, V9 C+ z
    三千萬錢，不是小數目！

: j/ _1 _  K% o: Z7 T4 u" Q/ ^5 f    即便是當年的麋家，號稱東海巨富，也不過一兩億錢而已。

1 @( d6 A& @1 R    中山雖多富豪，盧奴蘇氏，唐縣張氏，都是巨富之家。可讓他們一下子拿出三千萬錢，也頗為吃力。最重要的是，那蘇氏也好，張氏也罷，背後自有人支持，絕非袁熙可以隨意拿捏。

1 j+ T3 F+ K$ Z- I    既然蘇氏和張氏不會出這筆錢，那袁熙便只有把念頭，放在妻家身上。
' b( b# R9 h8 C7 t, b
    此時袁熙還不知道，甄宓已經被人劫走。
/ R2 j- @4 T% i0 q7 }+ U
" Q, r0 ]/ B9 I  \    所以他命人前往甄氏討要錢糧輜重，同時又許以重金，總算是請得孫輕率部下山，前來望都。
  [. R5 f3 X7 P& Q, j2 A
    短短十餘日，袁熙便集結兩萬餘人。
" j) c' L; [5 j( S% f
    有了這些兵馬之後，袁熙便耐不住寂寞，迫不及待的率部兵臨閻鄉，兵鋒直指五阮關……

& r3 a, @) d) x' F    這五阮關，是長城關口之一，修建於紫荊嶺上，也是河北平原進入太行山的要道之一。

    東漢時，五阮關又名蒲陰陘，乃太行八陘只第七陘。在後世，此地又被稱之為紫荊關！

5 I! c' r& L8 d    史書記載，建武二十一年，也就是公元45年，伏波將軍馬援曾率三千騎出五阮關，便是指此地。
2 O: I+ _1 }' r% q# M
    而今，五阮關已經被劉闖奪取，關城守將正是趙雲。

, f$ s, s7 G1 `3 Y    原本劉闖是讓趙雲為主，田豫為輔，坐鎮五阮關。可是在盧毓的一番勸說之下，劉闖決意把田豫調離五阮關，拜雲中太守。於是乎，趙雲便成為五阮關的守將，也是他生平第一次獨領一軍。
' \/ G" h1 d: A! K$ N
  F) `/ U! ~, B4 G    劉闖的心思，趙雲當然明白。

    如果說他此前之所以跟隨劉闖，是不得已而為之的選擇。
9 g, |# K6 Y* ^# s4 _
  M9 j' F5 X- ?7 r7 k    可是在妹妹趙琰嫁給了劉闖之後，趙雲的想法也就發生了變化。劉闖妻室之中，除了甘夫人和杜貞娘之外，背後都有人支持。麋繯就不用說了，和劉闖青梅竹馬不說，還有麋竺麋芳兩個兄長，頗得劉闖所重，也是劉闖早在青州時的班底，不但資歷深，能力也頗為不俗。
2 Y3 ^; |8 k( e( W; }8 [* K. ?
. t+ l  s0 k  O1 `, u3 y) C    荀旦，乃名門之後，而且和劉闖是同鄉。
* `. T5 h1 K9 Z# c) H/ x. d, S/ B* ~3 ?
    諸葛玲，琅琊望族，諸葛亮諸葛均二人，都是劉闖身邊極為看重的謀臣；呂藍，背後有呂布支持，徐州系兵強馬壯，張遼高順曹性陳宮，可謂人才濟濟；就算是曹憲，那也是曹操之女。別的不說，只看她為劉闖帶來征北將軍的封號，便讓不少人見到她會不自覺低一頭。

4 _+ R4 f+ T# g2 W/ A    趙琰嫁給劉闖，他這個做兄長的，自然要給妹妹撐腰壯膽。

, |7 _! y$ e( w6 |9 G* k    如何才能撐腰壯膽，那就是立下戰功，得劉闖重視……
4 l# H, e; E! d: O! U' o- I
0 I7 Y6 I- g6 a; _3 H% N    以前，有田豫幫忙，趙雲倒不是很在意這些。如今田豫走了，整個五阮關以他為尊，趙雲才發現，他要處理的事情，竟如此繁雜。為一軍主將，絕不是一樁簡單的事情。趙雲這些日子，也極為用心。趙雲清楚，他如今雖得劉闖看重，但是在軍中的威望，還遠遠不夠。
" N; Y1 P1 z0 [# m! G/ f6 T
( [% S7 A9 g/ ^" ?# V1 Z- Q* ?    袁熙率部來犯，趙雲很快就得到了消息。

    敗軍之將，竟然還敢回來？

    趙雲命人查探了袁軍的情況之後，便立刻拿定了主意。

# Z% B/ b. ?5 _    那袁熙匆忙集結兵馬而來，必然守衛鬆弛……既然如此，我何不趁他立足未穩，打他個措手不及？
5 [. d' [# O/ O2 b0 O; c. F
5 W7 _0 V5 U: J" X' R3 r% ~
# K( H9 y# U$ l! x' m6 ]/ Y1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