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庚新 -【悍戚】《已完本》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24章 大號小徑（上）元旦快樂！
* ?& [! f  i1 J; {, Z5 S
$ ^/ P7 t& M$ o/ O5 K$ n5 K5 z2 ]　  魏郡風雲變幻，看得人眼花缭亂。

　　劉闖曾試圖走武安，過趙郡，而後渡滹沱河入中山。
5 ~, H! s1 t' C1 l7 ?
　　但武安一線，守衛森嚴。
7 s1 j9 G  ~: Q% Q3 F' V
　　賈诩顯然預料到劉闖的撤退路線，所以早早就封鎖了各處關隘。如果按照這個路線闖過去，劉闖雖自認勇武，也凶多吉少。更不要說向河間撤退，鄴城以東，漳水以北到處都是曹軍。想要從重重包圍中殺出一條血路來，劉闖也有些擔心。想當年，他在徐州從劉備的包圍圈裏突圍，是占了劉備輕敵的因素。可現在，曹操儼然把他視為心腹大患，不可能放鬆警惕。

　　更不要說，曹操的實力，遠非當初劉備在徐州時可比……

　　盧毓喝了一口水，坐下來苦笑道：“整個冀州，而今都是風雲跌宕。
& y! G! X, Y* }1 Y' B
% Q1 }3 A* D8 {　　袁尚雖逃出生天，可實力大損，雖有一干人跟隨左右，可以我看來，恐怕也支持不得太久。
: m3 n3 n0 ~- M) R+ D4 Y0 T
　　至於袁譚，竟與曹操求和，還把女兒許配給了黃鬚兒。”

　　“啊？”
" c2 ?8 a7 U" S1 ^, F" r4 e
5 A, Z* ^. J! Q" o1 f; @　　劉闖聞聽一怔，不過再一想，似乎也不出意外。以曹操的品性，這種事做起來輕車熟路。想當初他把曹憲嫁給劉闖，借劉闖之手牽制袁紹兵力；如今他為曹彰定下婚事，哪怕對方是袁譚的女兒，也不會太過計較。他通過聯姻穩住袁譚，接下來必然會對袁尚發動猛攻。

　　若如此的話，袁尚還真抵擋不得太久。
' I! S$ g8 }4 L* @3 Y+ u' k
: h8 C5 V! |, b  |4 f4 u　　想到這裏，劉闖不禁有些頭疼。
$ `8 p) Z- {. _& \! d7 g
　　“可曾與黃閣取得聯繫？”

　　“鄴城目前守衛森嚴，賈诩在各地都設下耳目，根本無法和黃閣取得聯絡。
- N6 d6 ?* S! ~' X$ ]& q# S
2 e5 a  ^; y* d  K! B2 ]- p3 p　　不過，我卻打聽到了伯言的消息……據說伯言他們在清河水畔吃了大虧，不過幸虧伯言指揮得當，仲康和令明驍勇善戰，所以才逃出生天。伯言轉戰漳水以北，想要為咱們牽制袁軍。可惜曹操不肯上當，夏侯淵死守漳水，使得伯言不得不是退往清河，正在向河間靠攏。
8 K& ]& M6 Q3 h0 z& w1 u1 M9 L5 a
　　主公，未曾想陸伯言小小年紀，手段卻不一般。”
4 i- p) p7 N  v7 s* S. \
! F) `# u$ r: A" O　　盧毓和陸遜的年紀差不多，但是對陸遜卻贊歎不已。
9 ~9 N  y% I7 V
( u" K  @' t4 \5 a　　劉闖忍不住笑了，若陸遜沒幾分手段，焉能成為後世東吳的水軍大都督？

& o% S, z$ C+ x5 C5 v4 g　　“如此說來，伯言他們當可順利脫險。”

　　盧毓想了想，用力點點頭。
% |8 K( U- e  I1 ~2 T' f
　　而劉闖則徘徊幾步，輕聲道：“還有什麼消息？”

　　“哦，我還打聽到，此次邺城之變，出自曹操手下謀臣賈诩之手，不過清河水伏擊陸遜之計，卻是一個名叫曹朋之人所獻。此人是曹操的族侄，據說甚得曹操所重，而今便是他率部屯駐鄴城。”

+ @6 V  v: o! T/ E$ H- p, r　　劉闖閉上眼睛，卻想不起記憶中有此人的印象。
8 Z4 A# `( e9 ^. S# k! D3 T
　　想必，又是一個隱藏于曆史之中的人物，天曉得怎就風生水起？
; g8 p2 M& G4 |5 @- R+ e/ b1 c# h
　　對這個曹朋，劉闖並沒有留意太多。
2 G$ _4 \! r6 N/ ]* S" }
0 T0 N% M5 V5 ~　　徘徊片刻之後，他沈聲道：“如此說來，咱們向從冀州撤走，難度很大？”

/ T$ ?) C' S0 z4 v! T　　“非常大！”
+ r, C# o+ `, Q' E  M; A
3 y2 F# r5 y- S, U　　“這樣的話，就只有從並州突圍。”

' B8 \2 H+ f9 |) O6 E  w　　劉闖手中不過一百多飛熊衛，將只有李逸風和岑壁兩人，外加一個傻乎乎的阿醜。

: O4 g, S! @/ P; z# B# t+ s9 V7 a　　如此力量，想要從冀州殺出重圍，幾乎不可能。畢竟這一次他的對手，是曹操，是賈诩……甚至比之袁紹更勝幾分。若不能從冀州突圍，便只有設法從並州撤退。但要從並州走的話，就必須要經過上黨和太原兩郡……上黨太原，同樣是關隘重重，劉闖也不禁暗自咋舌，感到萬分頭痛。
( x/ Y: Y/ M$ Y! r0 Y
: |9 a; N$ e& {* O0 |　　可除此之外，別無退路。
" {; O! [5 P* ^% r7 E; s0 k
　　劉闖擡起頭道：“咱們在這裏已經藏身太久，若不得盡快返回幽州，只怕幽州會有動蕩。
, D- \- A+ n, c8 g! D
　　冀州既然不得通行，便唯有從並州撤退。

* Y2 v& l# l5 C9 [9 ~5 _! @　　雖則要經上黨和太原，但我相信只要咱們露面，孔明那邊必然會有動作，設法前來接應我等。”
6 }1 y; Q' p& W$ p9 b$ P* w+ W% n' p
　　盧毓、袁朝年、李逸風和岑壁四人相視一眼，齊刷刷點頭道：“既然主公已經定奪，便尊主公所言。”
% ]3 N# e/ f1 m7 J
% C& h2 d+ P6 L0 B. i/ E　　在這大號山峪谷之中，已躲藏了盡一個月的時間，著實不能繼續躲藏下去。
+ S# R- F" _6 `# W6 u$ J
　　衆人商議後，決定越過大號山，穿太行進入並州治下。

, R4 `& {' u9 H1 v- k4 D　　雖說並州高幹和劉闖也有間隙，但相比之下，劉闖以為對付高幹，遠比和曹操交鋒輕松百倍。
: z  C, S0 |, k, Z6 N- a
, H: K  H1 r8 c0 Q　　從大號山翻越，有一條小徑，名為大號小道。

　　道路崎岖難行，且荊棘密布，蛇蟲衆多。

　　為了能順利通過大號小徑，劉闖還專門讓盧毓買來許多雄黃。此時已近暮夏，蟲蛇最為活躍。而連天的雨水，更使得大號山裏的蛇蟲得到滋養，不得不加以提防。劉闖一行人准備妥當之後，便走入大號山小徑之中。本以為，已做了准備。可是進入小徑之後才發現，還是小觑了這條路。

　　大號山中的路徑，並不止這一條小徑。
$ ~3 L; J+ U, {. ]
　　何以這條小徑不為人知？又何以這條小徑偏僻難行？

　　路，實在是太難走了！

7 t) h) a& j) q0 {; F　　走了整整一天，才行進了二十余里。
  w: |+ i5 Q0 a: y4 T! e% G6 G: _3 Q
　　小徑中隱藏了諸多危險，也幸虧了象龍通靈，數次覺察到危險……可即便如此，還是有一名飛熊衛連人帶馬掉進了一個蛇坑之中。入夜之後，劉闖不敢在繼續行進，於是下令休息。

　　日間道路就如此難行，若到了夜間……
  e% q) X+ |. {# y
　　這一夜，小徑中蚊蟲飛舞，幾乎所有人都未能休息。

　　長約百里的大號小徑，劉闖等人整整走了四天。

　　四天之中，又三名飛熊衛被毒蛇咬中身亡，五匹戰馬失蹄倒地。此外，還有四名飛熊衛身受重傷……劉闖不忍心將他們抛棄，後來幹脆下馬，牽馬徒步而行。董俷在前面開路，李逸風袁朝年兩人落在後面。五天之後，當劉闖一行人走出小徑的時候，竟不約而同的長出一口氣。
; G! Q# K8 W, }4 a2 h5 s
$ k% X0 Z4 F; s　　劉闖看上去，清瘦很多。
( D2 m0 l7 B& P
: d% `( J% a; l, n2 v- g4 M　　原本胖乎乎的圓臉，已經露出了顴骨。

　　而盧毓的情況更加淒慘，在小徑中不知道是被什麼蟲子給叮咬了一下，便一直高燒不退，昏昏沈沈。

　　好在劉闖懂得一些急救措施，才不至于讓病情惡化。
2 G9 |4 R; m* p  N
2 W$ [* ?- C$ m　　走出小徑之後，便等於進入並州治下。

; r: K+ c! h3 t  C　　“看樣子，高元才也很緊張啊！”

　　在太行山腳下找到一處隱秘峪谷後，劉闖便下令讓大家休息。

　　他讓袁朝年外出打探了消息，得知高幹已命上黨太守夏昭封鎖了壺口關之後，不禁搖頭苦笑。
7 l1 t- I/ u% s$ e% w' d8 i
2 `  x) b8 ]% d. u% O( ^, N　　壺口關關閉，想要通過的話，可不是一件易事。
: e# [6 q$ Y. z( p
　　不過，相比起脫離曹操的控制範圍，區區的壺口關，劉闖並不在意。

% C  C* d7 J/ o) I. ^　　盧毓渾身發燙，病情越來越重。

9 e# I$ c6 r6 S8 C0 q) \& T) u　　劉闖心知，若不能盡快找到醫生診治，恐怕病情會越來越重。
/ A) c7 U. N+ G" O" [3 w' }
! a" H, U. P; e6 ]. `7 m　　從華佗張仲景那裏學來的急救術，以及前世帶來的那些記憶，這時候都已經派不上用場……
1 O5 L: g+ V, Q- D. Y4 |( ^
　　“主公，我方才出去打探消息的時候，發現出山後大約二十麼處，有一個村莊。
/ C9 z$ q  n7 R
　　我還專門到那村子裏歇腳，據說那村子裏有一先生，頗有手段。不如今晚我帶著子家去村子裏找先生為他診治？”
+ d* V" q4 z/ r6 W# R! X" M
　　劉闖聞聽，頓感驚喜。

　　他想了想之後道：“只你一人我不放心……這樣吧，我隨你一同前去，也能有個照應。”

/ J) x5 ~/ A2 m+ }- L　　“主公，這怎可以？我一人足矣。”

6 [9 z  Z4 z2 {3 H　　劉闖笑道：“朝年休得囉嗦，我若不跟著去，怎能放心？

　　左右這裏已非曹操治下，想那山村之中也不會有什麼危險，讓大家休整一日，咱們天黑之後動身。”

1 p" M) R$ [; O. p3 q/ S　　劉闖既然拿定了主意，袁朝年等人也不好再勸說。
+ i3 d0 N. L# g  W8 n
: P4 g" m; ~& V' s4 q4 e8 A　　入夜後，劉闖留下李逸風和岑壁在峪谷中休息，而他則帶了董俷，背著盧毓，讓袁朝年帶路，領了十名飛熊衛在夜色中悄然離開峪谷，直奔袁朝年所說的那個村莊。

　　夜色中的山村，格外甯靜。
" e3 C$ ^/ h  Y1 b% H+ S* V
& V9 u4 N: R% V; W9 j* }0 I　　當劉闖等人來到村口的時候，村中響起了犬吠聲。
! o0 e7 t9 A. x' F, P+ o( i
! D; j5 u0 u# V　　袁朝年輕車熟路，領著劉闖等人來到那醫者的住處，上前叩響門扉。

- M, Y1 {2 s4 D8 K  ]4 T8 B　　只聽得屋中一陣響動，緊跟著有燈光閃動，從裏面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這麼晚了，誰在擾人清夢？”

, O9 U, c7 y0 b) _1 [/ c　　“敢問是文先生，我這裏有一個病人，病情非常嚴重，請先生救命。”

4 W% g- s. J+ `& b+ K3 Q7 \　　袁朝年忙開口回答，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見房門打開，從裏面走出一名老者，看年紀大約在五十出頭，面膛紅潤，精神矍铄。
9 [; y, J2 d3 h0 I$ }6 R4 J
　　老者開門之後，警惕的打量劉闖一行人。特別是劉闖和董俷二人，更是反複打量，頗為警覺。
: \" u; {2 _  A6 y2 y
; x( ?8 A% }  z3 m' [7 G: [: g+ W7 I　　“深夜打攪先生，實在是抱歉。
* n5 W9 t; j* c3 ]% k) O
5 y4 F. j# \% d6 B' l4 T) t* m- H　　不過我這兄弟病情嚴重，不敢再耽擱下去，還請先生救命則個。”
) U6 B# U+ _% ]6 O
1 r7 l0 A4 {% m; A* z" C( O　　劉闖上前一步，躬身行禮。
) ^; {/ c& D+ @5 ~# L
　　老者看了一眼劉闖背上的盧毓，猶豫一下後側了身子，“且進來說話。”

, f( G1 E! Y: I/ m　　劉闖道了聲謝，便背著盧毓走進房間。
0 b. \6 O3 C  e7 ^# q
　　他讓袁朝年和董俷帶著人在屋外守著，隨老者來到一間廂房後，便把盧毓放在了榻上。
) H: l$ d/ i4 o1 U8 o
　　老人名叫文玉東，本地人氏，精於醫術。

　　他見劉闖禮數周全，也就放了心，點了一盞燈走上前為盧毓查看。
! k3 P/ i! Y9 Q9 T9 f
9 @3 y* m' Y) l% `% T: A　　“你們是從冀州來的吧。”
9 j! D) f% f3 N/ k$ E! c; n$ v
　　“啊？”
4 B2 D: }7 F- s5 e$ g" p, J% w; [
　　“這後生是被大號山裏一種特有的血吸蟲咬到。”
, g' V5 K3 r4 Q& G. J  T, }
* k: T: F4 n# x. n3 D/ F　　文玉東倒是沒什麼顧慮，侃侃而談起來。

　　原來，這大號山裏有一種蟲子，專好吸血。平日裏便生於陰濕之地，吸食山中動物的鮮血。被這種蟲子咬中，便會出現發熱，昏睡的迹象。好在劉闖一路上急救還算得當，盧毓的病情才沒有惡化。
. i* w; C: }" d/ y2 k
　　文玉東為盧毓清理了被血吸蟲咬到的傷口，而後又開了一副藥。

　　他打量劉闖一下，突然道：“估計你們也沒有辦法為他煎藥，不如就在我這裏休息一下，待我為他把藥煎好，服了之後睡一夜便可以好轉。不過要想治愈，還要妥善照顧，好好休息。”

% r+ V3 o! o" `* w5 L6 L/ n; e　　末了，文玉東還加了一句：“別擔心，這村子荒僻的很，平日裏不會有人前來，官府更從不會來這裏盤查。”
+ ?$ l7 c. {% }, P% n5 s" x
　　劉闖心裏一咯噔，立刻警惕的看著對方。
. v1 t+ Y  t7 w" S0 \3 K: b
　　“皇叔不必緊張，我不過一手無縛雞之力的老家夥，怎比得上飛熊之勇？”

　　“你……怎知我來曆？”

　　文玉東洗了洗手，站起身道：“前些時候，聽聞曹操奪了鄴城，劉皇叔下落不明。
2 x7 z4 \' t  M. o
　　今皇叔這位朋友被血吸蟲所傷……而據我所知，這血吸蟲只有在大號山小徑中才有生存。大號山中，路徑無數，若非不得已，誰會走那凶險小徑？而且我曾聽人說過皇叔的樣子，所以前後加起來，皇叔身份便呼之欲出，算不得稀奇。”

　　劉闖頓時默然。
( w: W8 H% m% B: g3 S3 X
　　“想必皇叔這些日子，也是辛苦。
+ ~, }( m- O5 N8 y- J
　　我家中還有些吃食，請皇叔莫要嫌棄才是。

　　你這朋友，吃了藥之後，休息一下便能好轉。我這邊再為他煎幾副藥，想來定能保他平安到雁門。”

　　文玉東神色平靜，沒有半分惶恐。
+ O2 x6 C9 V! z4 Q6 O' E
) |1 x7 |4 r1 G1 }7 O　　劉闖意識到，眼前這位老者，絕不是普通人。

　　不過，他並不怕自己身份被識破，當下便答應了文玉東所說。

4 [0 t% [: y0 G, F! a3 D" r　　文玉東生了火，做了些酒菜，同時又煎了藥，讓盧毓服下。

　　“觀先生模樣，也不是普通人，何以藏於這山村之中？”

0 p" _6 K5 W  m　　文玉東哈哈大笑，“皇叔過獎了，我不過是普通人而已，怎當得皇叔擡舉？

　　這山村雖偏僻，卻別有滋味。而今天下大亂，到處戰事不絕，倒比不得這山村之中的安甯。”

　　劉闖有心再問，可文玉東卻始終不肯吐露身份。
7 _: w- G1 ]- b( s4 S) H8 ~8 y
　　劉闖又邀請他出山，他也沒有答應。

' D6 e' s9 |; \/ g3 J& m3 p! b　　看得出來，這老人似乎是已經看破了紅塵。既然如此，劉闖倒也不想打破他而今平靜的生活。

　　天將亮的時候，盧毓出了一身汗，蘇醒過來。
0 U% K3 \! M9 k; h  ~3 j
　　只是身子仍有些疲憊，四肢無力。
* s+ k) U4 @. K) Y
# Y$ t; _# e  t8 f! U1 U4 e　　劉闖見天要亮了，也不敢再逗留山村，于是便向文玉東告辭。
' h- X6 x0 W% R, _
, P- T% Z0 n4 O$ H　　臨行時，文玉東突然拉住了劉闖，“我有一世侄，年二十有二，頗有才能。

+ y- d* X" I! Q+ a' K4 ]　　我知皇叔有心中興漢室，便冒昧向皇叔舉薦……他名家賈逵，表字梁道，乃河東人氏。他日若皇叔經绛邑，不妨招攬一回。我這裏有一封書信，皇叔可將之於他，他定能明白我心意。”

# g4 k7 J% z  D" Q　　說完，文玉東取出一封書信遞給劉闖。
: f- _! n& @- t, [* j( V9 ?# w
! q+ p1 ~* Q6 d9 |' U6 C# t　　賈逵？
; _! z- t$ A. R2 {" ^' \2 d* K
　　劉闖聽到這名字的時候，感覺有些耳熟。

　　只是一時間，他也想不起這賈逵是何來曆……不過，他越發肯定這文玉東不是等閑之輩。于是恭恭敬敬接過書信，放在隨身的鹿皮兜囊之中，而後朝著文玉東躬身一禮，這才告辭離去。
) m6 W, [/ H* ?7 A: A% w
! X( u* L: S6 D: D9 a" v  m( X　　“不想這小村之中，竟有如此人物。”

　　劉闖在返回峪谷的路上，忍不住對一旁馬上的盧毓感歎起來。
, e8 B. Q& i/ U: }3 l/ N' j5 B1 f- T
, U6 h$ C5 K" u+ b9 D" W4 u2 e　　吃了藥，發了一身的汗，盧毓也清醒很多，他突然開口道：“賈逵，莫非就是河東孝子賈梁道？”


2 E' f! P+ i2 ~7 ]7 W: X

1月23

0 R. R9 w+ j  |* t) l9 |7 R6 n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24章 大號小徑（下）

    孝子，無疑是這個時代寒門士子的敲門磚。

    自古以來，百善孝為先的概念可謂是深入人心。你有沒有才幹？不重要！但只要你能以孝聞名，便等於打開了一扇大門。至於是真孝還是假孝，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若你想要飛黃騰達，就離不開這個‘孝’字。就算是你有千般手段，只要戴上一頂‘不孝’的帽子，便是人生的污點。

1 n3 k- g+ r. h9 n# N* W" e    三國時期，有許多孝子。
, ^: W/ d. h' N+ l3 \  Y
" I' N8 G9 x5 ~* J0 P$ V    甚至在劉闖的手下，徐庶、太史慈素有孝名。
* n, A( R& {. `
0 Y$ y3 @! O# ~% R; G    只是，劉闖依舊想不起賈逵何人。他對這個名字有點印象，但同時又好像非常陌生……這應該是一個留名史冊的人物。不過三國時期的牛人實在是太多，多到劉闖不可能一一記住。

7 D' o+ v0 i& t* |    好在，他身邊有個博學多識的盧毓。
9 @6 l' V- ]; t, \% e' ^
- T  ^; x; |1 f+ U1 ~- G    別看盧毓身在幽州，但他畢竟是盧植之子。哪怕生活貧困，他所接觸的圈子也遠非劉闖可比。

    “這賈逵是河東襄陵人氏，祖上也是河東望族。

& N& T5 B4 o0 P7 v' I4 W1 e6 [5 Y: v    只是到他曾祖時便已經沒落，不復當年榮耀。他的祖父賈習，便是一個博學之人，有過目不忘之能。賈逵出生後，便由他祖父口授兵法萬言，謀略不俗。從在幽州時曾聽人說過一件關於他的事情。興平年間，他寡母病重，可是家中卻無車馬。於是他背著母親徒步二百里，找到當地名醫診治……他也因此而聞名河東，被許多人稱讚。建安三年時，被舉為茂才。”
4 |" m) o7 f% K, i, H
    盧毓向劉闖介紹賈逵的來歷，卻讓劉闖不由得連連稱讚。

) p4 Y' R! M9 {1 ^  `" {3 U$ @    “未曾想，這賈逵倒是一個孝子。”

    盧毓也感嘆道：“說來這賈逵也確是時運不濟。
' g; H! g" i0 d1 R& [0 X
6 o8 O% ~0 K0 o% M" E. Z  I, W0 H- K& g    建安四年，他被河東名士衛覬看重，向曹操舉薦。誰想到他老母突然病故，賈逵便拒絕了曹操所闢，在家中為老母守孝。不過算算時間。也差不多快有三年。主公若有意招攬此人，毓不才願為說客，前去絳邑遊說，將他請來幽州為主公效力。”
8 I6 s3 H1 s* Z  f
    劉闖聽了盧毓的介紹之後，也有些心動。

    沒錯，他手下而今是人才濟濟，但相比起來。依舊仍略顯不足。

    曹操幾十年的積累，絕不是劉闖幾年之間便能夠追上。哪怕他掛著一個大漢皇叔的名號，也僅僅是讓他得到了正統之名。說穿了，三國時代無義戰，想要得到認可，還是要靠實力。
4 Y( V: v2 s& M( C% c4 [- O; {% J
/ x2 {" }4 y! H+ ?  `    在這一點上。劉闖是真的沒辦法和曹操相比。
) _  E) F6 f  U, }
3 w) s, j; K5 D    雖然他手握南山書院，可是在幽州之戰以前，南山書院又有幾人願意出來輔佐他？鄭玄、管寧、邴原、胡昭、孔融這些人的聲望不可謂不響亮，卻依舊無法讓劉闖獲得書院學子的承認。如果真要算計起來，南山書院學子開始大規模輔佐劉闖，也是在劉闖平定了塞北之後。
4 T9 m0 w" \1 c; c5 V7 [* S' C( l# P& r
    而今，曹操渡河成功。袁尚棄守魏郡，南山書院的學子們恐怕又要開始觀望了……

- i/ \& D, g# Q! m7 b    賈逵、賈逵、賈逵……

" d  ?( z( l/ ~    劉闖看了看盧毓，笑道：“此事不急於一時，咱們現如今尚未脫離險境，子家身體方有好轉。

7 H  A: F+ q, S2 A- N2 U; x    待你身體好一些後再出發不遲。”
# P  o( E8 X7 Q3 o, B/ p1 Q! l
    盧毓點點頭，便領了劉闖的這番好意。
- p8 B' U- Z& ?, C, G1 ^4 |
% v5 z$ m* Z( {' N( c    他身體剛好一些，若這時候再長途跋涉前往河東，真未必能夠撐得住。

    與其這樣。倒不如回去好好調養，待身體好轉了再去……左右賈逵就在河東，還怕他跑了不成？
, j. P5 g. _. |: y( b
    兩人策馬而行，一邊聊天一邊往峪谷行去。

    突然，遠處傳來一陣喊殺聲。
1 a) K$ R! q' T5 ^1 Y
0 q5 b$ B) H* c9 M    劉闖心裡一緊，忙策馬衝上一座土丘舉目觀瞧。在山路拐彎處，塵煙滾滾。十幾匹快馬從煙塵中飛馳而出。馬上的騎士一個個更遍體鱗傷。緊跟著，蹄聲響起，越來越多的人馬飛馳而來。

' x( J+ O6 M3 `# E0 E    看衣裝打扮，劉闖鬆了口氣。
% _! b2 h4 z! w- {: U
& @& |7 z; T& M( N    原本以為是自己的行藏被人覺察。不過現在看來，似乎與他無關。
9 R; C9 T: D! w! t( h% D$ I
    這些人的穿著打扮幾乎相同，但最前面的十幾人卻披掛甲冑。在他們身後的追兵更是窮追不捨，弓弦聲響，箭矢呼嘯掠空，落在最後面的幾名騎士一連串慘叫，從馬上跌落下來。

; A9 v% z2 y" U: {    而跑在最前面的騎士，聞聽慘呼聲連忙勒馬回身。

    “二弟！”

    他大吼一聲，撥馬便要回去。
# D2 m* a. L) F, K% D. z1 c
    “兄長，速走。”

    那落馬的騎士在地上打了個滾，便翻身站起來，提刀便朝著追來的騎軍撲去。
  m# P( Z1 u: I; ?5 Y9 [
    他一邊跑一邊大聲喊道：“兄長休要顧我，趕快離開……待回山之後，再為我報仇。”
5 u, k1 F+ b) L5 V3 X2 K
    說著話，他掄刀便斬向朝他撲來的追兵。那為首的追兵，手持一柄開山大斧，二話不說掄起斧頭便劈斬下來。騎士舉刀相迎，卻聽鐺的一聲響，他手中大刀與那大斧撞擊一處，馬上騎士人借馬力一斧頭便崩開他手中大刀，胯下戰馬更呼嘯撲來，把那騎士一下子撞飛出去。
! E+ T+ J5 [+ x* X6 l
    “刑猛！”
  i( q% J. u* f, w  a$ o9 i, @( p' S
    為首騎士瞠目欲裂，嘶聲怒吼。

4 a' _0 {, M6 ^7 j7 _6 U1 v  i    卻見持斧大將到他跟前，卻勒住了戰馬。

/ V& b% x9 p% `9 _1 x    “大帥，休怪某家心狠手辣，若非你阻攔我等前程，刑猛又怎會反你。”

    “你……”
% N  |$ R8 y) ]$ ?  e2 Q
4 d& q( {1 x5 S' I! C    “今曹司空奉天子以令諸侯，佔據天時地利人和。

    他要你我歸降，也是與你我一條出路。偏你遲遲不肯答應，難不成讓百萬弟兄跟著你繼續為山賊盜匪，一輩子見不得人嗎？你今日之遭遇，實乃咎由自取，莫要怪我不念袍澤之情。”

    說完，他二話不說，輪斧便衝過去。

' M+ e0 x0 m' j& m% X& I. h9 N    而那被稱之為‘大帥’的騎士，也勃然大怒。

' J6 h( K- S: D  s- F8 W    “我只想為大家尋一更好的出路，卻不想爾等竟敢與那操賊暗中勾結，陷害於我。”
% k' Y4 a6 i$ O6 g$ |: s8 ~
    “大帥，事到如今說什麼都沒有用，只看你能否活著離開此地。”

    刑猛顯然已到了養氣巔峰，眼見著就要邁入煉神境界。

5 a- \& S* F( s9 y6 a% e: I' H    他手中大斧，約摸著有六七十斤，可是在他手中卻好像混若無物一般，把那‘大帥’籠罩其中。
2 L  J; H$ l# a3 T
. }# a" i# V% d& g" X    與此同時。他身後隨從蜂擁而上。
$ Y( m, w% |, Y5 A5 P0 o
    而‘大帥’的部曲也不畏懼，與對方站在一處。
7 B9 Z9 ^8 i. A) E$ |  Y- v, m
    ‘大帥’的武藝，與那刑猛在伯仲之間。

    可是看他舉手投足間，卻好像是受了傷，很快就落入下風。

    刑猛手中大斧越舞越急，同時更猖狂大笑道：“張燕，當年你得大帥所托。坐了這大帥的位子已近二十載，今日便送你與大帥相聚，也算是全了你父子一番情義，哈哈，還不與我死來。”

    開山大斧掛著一股凌厲銳風，呼嘯劈斬而來。
" a7 y/ n7 b& [- [& C1 o6 [4 y- }3 B
, A& R5 K- u& f0 z$ ^5 n/ }    那大帥擰槍相迎。就在這時忽聽一聲弓弦響，一支冷箭射中他胯下戰馬，戰馬長嘶一聲，便把‘大帥’掀翻馬下。刑猛見此情況，那還能放過。策馬上前，掄斧就劈。而‘大帥’落馬之後，眼見刑猛大斧劈來。不由得眼睛一閉，暗道一聲：莫非我張燕今日便死在這裡？
4 P2 Q1 \( Z- ^$ X* ^( H
    耳邊，傳來一聲若隱若現的弓弦顫動聲。

    一支利箭挾帶萬鈞之力掠空飛來，待刑猛反應過來的時候，那支箭已經到了面前。他再想閃躲，已經來不及了。只聽噗的一聲響，刑猛大叫一聲，便從馬上摔落下來。脖頸處一支赤莖白羽箭貫穿，落地之後便再無動靜。
9 k8 T9 Z. \$ x
8 _  R3 g2 y8 J% _7 N    這神來一箭，讓人不由得心中一顫。

& n- s2 q- z8 O" b! M2 p% T    “背主之徒，焉敢張狂？”

    象龍馱著劉闖，如風一般從山丘上衝下來。

. O4 i* C  E6 T7 C1 l    就見他手持甲子劍，闖入人群後大刀左右一分，一式攔刀式使出。兩個盜匪便被他斬落馬下。

- e6 ^# O4 [* i$ {    在他身後，袁朝年領著飛熊衛也衝過來。

- A+ Q  A$ F6 ~    袁朝年手持寶劍，劍光吞吐。

1 O: M  h, R. y1 K% W" q6 r  B  e    戰馬所過之處，攔在他身前的盜匪紛紛落馬……袁朝年也算是得了王越的真傳。這一年多來在袁府更沒有片刻息怠，一手快劍出神入化。刑猛被殺，已經讓那些追兵亂了陣腳。而今飛熊衛又出現，追兵頓時抵擋不住，紛紛下馬，棄械投降。

9 g7 N+ @; o/ j3 Y! N( |    “這位好漢，請手下留情。”

- D4 f3 c" o" C" [* ]# K    ‘大帥’也從地上爬起來，衝著劉闖高聲喊喝。
* t* Q* h  g; Q2 ?, A
) V1 i3 q1 z, @5 M2 U% L    劉闖勒住馬，橫刀身前。
: ~! U/ Z7 I  C( U
    ‘大帥’快走幾步，到劉闖馬前躬身一禮，“在下張燕，多謝好漢出手相助。”

    “你是……張燕？”

    劉闖乍聽這名字，不由得一怔。

    他仔細打量眼前這漢子，看年紀越在四十左右，一頭長髮盤髻，扎著一塊幞頭。
: d0 n$ F# t2 }1 Y; V
    往臉上看，這漢子確是相貌堂堂。
/ t  ]/ a  l9 \0 i3 d
    一雙濃眉，虎目炯炯有神。雖然臉色發白，卻掩蓋不住那英武之氣，只讓人心中讚歎。

    “莫非常山飛燕不成？”

    張燕臉上，頓時露出警惕之色，下意識後退一步，凝視劉闖。
8 h7 f! p  C8 d# i
; i4 y  Z+ ?4 ?* e9 p; V; g    劉闖對他的警覺，並不太在意。

5 y6 p2 k3 l" ^, E    他上上下下打量張燕，突然道：“人道黑山大帥勇武善戰，謀略過人，手下更有百萬之眾。

    怎地今日如此悽慘，被人追殺如斯？”
3 |0 s3 }  i$ m8 w. z% t' A
  d& p! x/ X+ U& b" J9 b    劉闖的話語，聽上去好像是在嘲諷，但張燕卻能感受到那話語中的關切。

    他也是愣了一下，再上上下下打量了劉闖一番，腦海中靈光一閃，笑道：“我也聽說，飛熊悍勇無敵，乃漢室第一猛將。卻怎地只這些人，出沒於荒山野嶺之中，莫非也如我一般嗎？”
9 R4 R# Y* l7 H8 P" Z
    這傢伙，竟然猜出了自己的身份！
& T5 V1 g4 K9 l# F, ^, B' b" f
% S+ y$ l0 b  ]" ~    劉闖忍不住哈哈大笑，旋即甩蹬下馬。
3 A5 \' A6 q* X2 l* i
    “人道飛燕心思縝密，而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 v) f+ N" K( r1 C9 s. M
    “我也聽說，皇叔仗義豪邁，今日相見，實乃三生有幸……在下常山張燕。”

  h4 ]* c0 s& ~. N3 J8 H' ^    “我乃大漢皇叔，劉闖。”

    兩人說罷，你看我，我看你，卻突然笑起來。

    “張大帥，我的部曲皆在前面一處峪谷中，若不嫌棄，便隨我前去休整。”
/ |0 L" O1 i, C6 Z# E. N
8 k' d" S: }; d4 E- p    “固所願也，不敢請耳。”

: T+ D# f7 }. Z5 w1 m. X! \/ |    張燕躬身施禮，旋即走到那個被刑猛所殺的騎士身邊，伸手把他攙扶起來，便放置在馬背上。
$ i! ^) p5 A. y
+ h7 i# P2 ?: L+ S7 h  L    他一陣劇烈的咳嗽，臉色更加蒼白。
0 y& o$ d* M/ r
: j4 ?1 X& a% l5 @    “張大帥，莫非身子有礙？”

1 ~- X" ?; I' f9 p$ Z6 f    “讓皇叔見笑了，也是我御下不嚴，識人不明，被奸人陷害，受了些輕傷。”

6 p5 j- O+ o1 V2 [& E/ X/ m    “我這裡有遼東參丸一枚，大帥不妨服用，也可補充元氣。”
" i  [: v* `" d/ n- n
    劉闖連忙從腰間兜囊中取出一個瓶子來，從裡面倒出一粒參丸遞給張燕。
7 I! a/ f0 k$ w" `
9 m# `+ ?; Y( e$ j7 h    張燕倒也不客氣，把那參丸接過來便含在口中。他又朝著那些跪地不起的俘虜看了一眼，眼中流露出痛惜之色。
+ `5 p2 O2 Z( `( D
$ J6 C4 B; S8 Y- E% ]- Z    “皇叔，這些人不可以放過，還請皇叔助我一臂之力。”
# l( b8 G7 V7 x" |
    劉闖也沒有詢問緣由，一擺手，就見袁朝年帶著飛熊衛便撲上前去。

    那些個俘虜見狀連聲叫喊，可是袁朝年卻充耳不聞，劍光閃閃，只殺得血流成河。俘虜們棄了戰馬，想要逃跑並非易事。飛熊衛一直跨坐馬上，追著這些俘虜一陣狠殺，將四十餘人斬於地上。
' P/ L# v" I; G% j6 m8 e, K2 w
$ |% |- a; }! t. x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濃濃的血腥味。

; p+ A6 F- c, i# h( H    而張燕的臉色，在吞下那枚參丸後也好轉許多，閉上眼長出一口氣，“若非皇叔，某今日必死無疑。”

  I' z0 v! N: ^, M* e+ P4 Z0 Z: Y    “大帥，這又是怎麼回事？”

* R  g! g, ?5 l$ j  {3 f* S1 u    張燕翻身上馬，和劉闖並轡而行。

    原來，自從袁曹開戰以來，張燕就一直關注著局勢。
) I$ a1 k+ _+ p& s* C9 y
1 P: N# a8 L3 V1 f    不僅僅是劉闖盯上了張燕手中的黑山賊，便是曹操也對張燕手中的黑山賊垂涎三尺。為此，從建安六年初，曹操就開始拉攏張燕。只是當時袁紹雖敗，卻聲勢猶存，張燕也拿捏不穩。

) a. e5 L3 a+ x+ U    也就是在這時候，劉闖派荀諶與之接洽。
6 n6 p# x' _6 O; j, s
    荀諶對張燕說：你那百萬黑山眾便是投奔了曹操，他又如何安置？

/ L1 E9 ?; T: N! H4 |/ u: E    到頭來，還不是為那世家豪強為僕為奴……想想看，你們當初隨張角起事，不也是因為沒了生路。如今投了曹操，曹操對你當然不會怠慢，可是對你手下那些黑山眾，未必肯心慈手軟。

    中原雖然富庶，畢竟戰火不止。

    而且，中原人口眾多，你們去了，便是曹操恐怕也無法安置。

    劉皇叔今執掌幽州，雄踞塞北，并州早晚都是他手中之物……到時候，他必然需要大量人口填充幽並兩地。而你手中的百萬黑山賊不但能光明正大的得到身份，還可以獲得更多土地。
: n' ]& B$ c+ u2 o7 ~& V/ s# K6 ~2 Z
9 I# z9 ]. j& i* v    這，確是讓張燕有些心動。

    中原耕地就那麼多，一個豫州就有七百多萬人口。
8 W! R/ M* {% Y! R$ c
    他手裡百萬黑山眾，下山之後又要靠什麼生活？難不成曹操還敢從那世家豪強手中奪取土地不成？

    並幽雖苦寒，可是對於窮苦人而言，算不得大事。

: s1 R$ v* k( c- S7 J    如今劉闖雄踞塞北，手中土地廣袤……若是他肯接受自己這百萬之眾，那大家也就能有個期盼。

    最重要的，他投奔曹操，是錦上添花，未必能得重用；可若是投奔劉闖，卻是雪中送炭，又是另一番狀況。是錦上添花好，還是雪中送炭好？張燕也因為這個原因，而變得無比糾結。


  H1 ~8 L3 ^# e- Q" G" J4 _* n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25章 飛燕（上）
9 i. u1 F5 H& x5 y" ^
5 ^' g6 \% L, x4 k    峪谷之中，瀰漫著一股烤肉的濃香。

    飛熊衛圍坐一起，吃得極為歡暢……
3 [$ z2 s9 F8 ~, j
. |% Z& ?. m; ?0 f    劉闖、張燕和盧毓坐在一起，低聲進行著交談。

    “如此說來，燕帥是決意前往并州？”
9 a( S( d. o6 [% k6 }
    經過一番熟悉之後，劉闖和張燕談話也就隨便許多。

    張燕的想法，倒也不足為奇。這情況就好像當初賈詡勸說張繡一樣，是投靠勢大的袁紹，還是幫助弱小的曹操？最終張繡決定投效曹操，這心裡面也存了幾分雪中送炭的意思……

    而現在，曹操大勢已成。

' y" x* w# C$ |+ E8 C1 x+ \    雖說他禮賢下士，可張燕畢竟不是那世家名門子弟，在許都更沒有靠山，如何能得到重用？
1 W' O# U. `! _2 l2 r
    當然了，荀諶的勸說也有道理。
4 Z4 o1 E/ r# b8 C% \5 L% T. _
    張燕心繫手下百萬黑山眾，當然不想要這百萬黑山眾成為他人奴僕。可不管冀州還是豫州，土地都算不得太多。如何安置這些人，也是張燕的一樁心事。若能獲得土地，相信這百萬黑山眾，定能得到妥善安置。可是，曹操手裡有那麼多的土地嗎？張燕也表示有些懷疑。

    劉闖手裡有大量的土地。
) Z9 V$ H9 f8 d4 }5 W2 k1 a( b2 q
3 g: s* s$ L- L, \9 a; I    荀諶給張燕畫了一塊大餅，便是那河套萬頃良田。

% k1 Q* n/ z% v9 r2 ?2 v) i* X! _    黃河九曲，唯利一套。

$ i; v! K1 @; O) p; Y. r$ e; v    這河套土地肥美，遠非其他地方可以相比。而劉闖正想著向河套填充人口，若百萬黑山眾得以在河套安家，其意義難以估量。荀諶為此，一直在遊說張燕，但張燕仍舊有些猶豫。

    畢竟，事關百萬黑山眾，張燕不得不謹慎從事。
9 F9 W( f1 \+ x( \
    聽劉闖的話，張燕苦笑一聲。
0 Z3 W# @3 k$ F. H
    “不瞞皇叔，燕確有些意動，但尚未作出決斷。
. ?2 R: `3 S. b' K! j# c
    友若先生離去之後，我便派人前往河套打探情況。今南匈奴左賢王劉豹已死。呼廚泉尚未穩定局勢，把河套重新奪回。而塞北匈奴，則陷入戰亂之中，估計也沒有機會去窺覷河套。
% V7 w% c! F3 T: z7 ~  @
    我讓人去那邊查看，若真能夠安置我手下這百萬之眾，燕自當為皇叔效力。
* l; l+ z7 z  z2 t& ^+ L0 k
, V2 z. r9 \% M8 ?5 I+ G7 |    可誰想到……”
( ]: Y4 @: l5 Q; k. u) D5 y
/ z0 K/ x( ]; ~' M    張燕的眼中，閃過一抹怒色。

    劉闖沒有開口詢問。倒是盧毓道：“我久聞燕帥御下極嚴，何以會被部曲追殺？”

    這是個無法避開的問題，張燕即便是再不想回答，可盧毓既然開口問了，他便不能不給予答案。

; b6 j* n! R, V6 x# w1 ~0 B% ~. v& C2 b7 l    “說來慚愧，十日前我突然得到消息。說是隆慮山遇到了麻煩。

    那隆慮山渠帥朱成乃我心腹大將，更為我扼守著并州和冀州之間的一條隆慮小徑。我聽說他有了麻煩之後，便連忙趕去查看。卻不想朱成被那背主之徒所害，我也受傷被那賊人追殺。”
) z! X; `' ?+ |  }/ e& d8 Z' h
$ `. g+ k7 @+ b/ e0 M# X    “可知道，是何人所為？”
9 Q4 S- Q; k7 ]4 n) ~2 v5 z
    張燕臉色一黯，半晌後低聲道：“若我猜測不錯，此事必與曹操有關。”

    “和曹操有關？”

+ u7 R+ x% a/ z" |; n6 n3 c" F2 n9 J    “皇叔莫非以為。我這百萬黑山眾便只有皇叔看得上嗎？曹操從去年便一直與我秘密聯絡，想要我投效於他……只是，當時曹操勢力尚不夠強橫，袁曹之爭更撲朔迷離，我也不敢輕易做出決定。若非後來友若先生前來勸我，說不得我現在已經歸順了曹操……可我沒想到，這曹操竟然如此毒辣，早就做好了安排！想來他看我猶豫不決。故而失了耐性，所以想要殺我。
; _, D! G. N. G
    刑猛當初本為我帳下親隨，後又為小帥，駐守隆慮山，協助朱成。
' f0 ~' y: C% _, E
    我萬萬沒想到，他竟然歸順了曹操，不但殺了朱成。還要壞我性命……”

: E7 o8 e: X7 N    “那燕帥而今，有何打算？”

    “這個……”

    張燕沉吟片刻後道：“我這就回發鳩山，而後率部前往并州。”

, H( O6 g3 t4 Q: e7 P5 d& ?    不等劉闖開口，盧毓笑道：“燕帥這時候若明目張膽的回去。只怕是凶多吉少。”
! S' q6 I; i; M
# C& s2 ?, p, d; G    “此話怎講？”
+ U' v$ G& _7 O- e% L
    張燕的臉色一沉，露出不快之色。
, ^. }+ I; C* E6 s6 q4 S8 ]# k5 Z
1 e+ J3 y3 J6 T* I    盧毓卻毫不在意張燕的反應，只微微一笑道：“燕帥以為，若沒有人暗中指使，那刑猛敢輕舉妄動，殺了朱成嗎？燕帥也說了，那朱成是你心腹，手中未必沒有親信。可是他被害之後，竟無一人向你稟報……我就不相信，那刑猛再厲害，難不成能把所有人都給殺了？

    我相信，發鳩山上，定有他同黨。

2 u) y  q1 ]1 I& D# [# r    朱成被害，他趕去發鳩山報信的心腹，定然也被人攔下……燕帥你這時候只要敢出現，定會遭遇暗殺和伏擊。”

    盧毓這番話，說的很不客氣。
* j, G! M, H8 L
* @5 C) O7 H' u! C" q    但是張燕卻沒有動怒，反而露出沉思之狀。

) h" T+ E+ S) U$ |    盧毓說的沒錯，一個小小的刑猛，便真敢做這麼大的事情？
) Y. X( t4 B! m8 G4 h6 @
    其實，張燕心裡也有些懷疑，這發鳩山上還有曹操的同黨。可他又不願意相信這一點，因為那發鳩山上掌權之人，都是隨他多年的老兄弟，可謂是出生入死……盧毓把這話挑明之後，也使得張燕頓時心中頽然。是啊，若發鳩山上沒有同黨，一個小小的刑猛，焉敢做這等大事？

4 \6 d1 o- b- P+ s    可，會是誰呢？

    張燕的腦海中，立刻浮現出一張面容。
6 [" Q7 k9 b5 M8 l: G
    他心裡不願意承認，可思來想去，卻唯有此人最為可疑……
* `" u) x. y3 {8 _4 G$ E9 D
    “敢請皇叔，助我一臂之力。”
7 ^0 N# @- r+ t4 k. l: E
5 ~8 l4 _6 K/ P    “哦？”
0 }7 v0 ?% ], A* _9 L/ t' D' l
    劉闖雙眼微合，旋即笑道：“燕帥若有所請，闖自當儘力。
  X) S/ X, N+ u$ o
    只是闖而今也是惶惶如喪家之犬，怕是難以給予燕帥太多幫助。”
. T4 ?' [! A+ o% c+ i
    張燕笑道：“我想請皇叔辛苦一遭，走一趟羊頭山。

' W2 W+ G+ u1 f/ }' Q9 E    那羊頭山渠帥名叫胡生，乃我心腹之人。此人對我，忠心耿耿，絕無可能背叛與我。他手中有三千精銳，皇叔到了羊頭山後，便讓他立刻率部前往隆慮山，為我封鎖住隆慮山小徑。
2 G! W- x, Y; B$ v0 E( c) Y1 E; O
    只要封住了隆慮山小徑，曹操就奈何不得我。
% ^( p* y3 ]- k& {
    我自會發鳩山，將那一干叛徒斬殺……我就不信，我飛燕經營黑山眾十年，難道連個叛賊都斬殺不得？”

    張燕說這番話的時候，咬牙切齒。

    劉闖看了他片刻，旋即笑道：“左右不過是順路，若只是傳話。想來子家和朝年便已經足夠。”

    張燕眼睛一亮，“那皇叔的意思是……”
6 M6 @* w2 H. s$ l! T( p# \+ V8 r
    “我久聞發鳩山景緻甚美，卻從未去過。

9 u& a2 @! s8 W    所以冒昧前去打攪，卻不知燕帥是否同意？”

7 v+ ~, k+ Z$ c1 f  y' t/ \    其實，張燕也想要請劉闖同往發鳩山。
( n4 k% U. A3 P2 v& p
# \. ?+ g, S2 M    可畢竟發鳩山的情況如何，他現在也不是太清楚。冒然開口，萬一劉闖拒絕了。豈不是是面上無光？

    而今劉闖主動提出前往發鳩山，張燕自不會反對。

" l6 N9 s6 d1 r- b  [. k    他心中大喜，連忙道：“若皇叔願往，某之幸也。”
, B) ?2 X5 A% z6 `, l0 Y
9 S8 O6 y5 g" E6 _6 \* I' B8 I    ++++++++++++++++++++++++++++++++++++++

9 T7 f/ k& L7 _  M6 W" C    建安七年六月，冀州的動盪暫時平靜。

& @" \% ]& a# u* J    曹操在奪取了魏郡之後，便有了一個橋頭堡。

    他本打算一舉將袁尚滅掉。可誰料想這個時候，劉表在荊州突然出兵。

3 C  U, a' Q6 \6 K& _    劉表遣劉備拿下新野後，便對宛城虎視眈眈；與此同時，西涼馬騰聯合韓遂兵發關中，侍中鐘繇、司隸校尉衛覬連忙向曹操求救，並調兵遣將，抵擋馬騰和韓遂的攻勢。一時間。方平定沒幾年的關中，再一次動盪起來。曹操見此情況，也不敢繼續強攻袁尚，於是下令收兵。
4 t2 P  W# J% ?, G) d
    他命荀衍，也就是荀諶和荀彧的兄長為鄴城校尉，坐鎮鄴城。
  f7 h8 y2 J0 T" i
    夏侯淵、徐晃、曹洪、曹朋四人，沿漳水一線屯駐兵馬，同時又下令臧霸渡河而擊。奪取平原。

    局勢，似乎一下子穩定下來。
+ B8 E/ E0 ]0 @0 y9 M6 ~- E- u
    袁尚在邯鄲穩住陣腳之後，也不禁長出一口氣。
6 @% a9 j1 G/ `+ [( k
    對於諸葛亮奪取河間一事，他並未計較……相反，他還派人到幽州向諸葛亮表示感謝，更關切的詢問劉闖的下落。

    只是劉闖自鄴城突圍之後，就一直沒有音訊。
( w3 C/ V  d% X. z  `5 o
/ J* K* u7 J/ z) x3 G. x- d& k" B, h    袁尚見此情況。也不禁動了心思……

4 L# k( n" a$ H- S+ F    若劉闖戰死於冀州的話，那他在幽州的基業……雖說劉闖已經有了子嗣，可劉勝還在襁褓之中，根本當不得事。他這時候設法和劉闖那些部曲打好關係。將來拉攏起來，也方便許多。

    袁尚，雖然莽撞衝動，卻不是無腦之人。
% q' E+ j% Y% S/ c2 F
: C: T. E2 ^2 G, `) Q    劉闖死訊一日沒有確認，他一日不敢輕舉妄動。
4 ]# m- ~" N; J% f% b8 ^
  q! b# h: d$ c$ s: P    要知道，劉闖現在雖下落不明，可是幽州尚有荀諶等一干人為他看守家業，又豈是袁尚可以冒然插手其中？如果劉闖沒死的話，勢必會和袁尚反目。而這種情況，卻非袁尚所願意。

! N9 O, W7 h* k( D( o2 h' N$ O    袁尚和袁譚反目，手中便只剩下趙郡、常山、安平和鉅鹿四郡。
8 V1 r# \" M9 g4 |: z. e
    渤海和清河國則在袁譚的控制之下，袁尚也沒有力量能夠涉足其中……曹操既然撤兵，那當務之急便是要儘快穩定局勢。袁尚在邯鄲一面派人和幽州加強聯絡，一面讓人前往并州拉攏高幹，同時又招兵買馬，希望早日恢復元氣，可以奪回鄴城。只是他也清楚，這絕非易事。
  A) p' }) @9 ~; u
    高幹得知袁尚戰敗，曹操奪取了魏郡之後，也有些慌亂。

    他下令焦觸和夏昭兩人集結兵馬，並派人與當地烏丸部落聯絡，向邯鄲發兵救援。

    這一次，高幹從龜茲借來八千烏丸鐵騎，給予了袁尚極大支持……不過，他也清楚，僅此這樣還遠遠不夠，所以在三思之後，高幹有集結了手中所有兵馬，屯駐通天山，意欲兵發河東。

    曹操雖然撤了兵，可是這戰局卻變得越發緊張。

5 H* z3 L  x3 n! y( n: _& C0 }    雙方一邊積極的做著準備，一面又小心翼翼維持眼前的和平局面。

    因為不管是袁尚高幹，還是曹操心裡都非常明白，而今的狀況之下，決戰的時機還不甚成熟。
, a) c9 J; \- y
    發鳩山，位於長子西五十里。
0 d5 z8 f" c) i! @9 V
7 t/ o: L6 o. o! k8 u    三座主峰組成延綿山勢，奇峭山峰逐次排列，入托三尊傲立蒼穹的巨人，蜿蜒南北，雄偉壯觀。
/ Q1 n* X0 }5 s; p5 M$ _
3 i$ F3 O( Y/ l; R    暮夏時分，山頭霧罩雲騰，翠奔綠湧，頗有仙境韻味。
0 c  J+ k( B/ |) x7 b  T$ e* X
- \* p+ A2 x  j# U9 N    相傳，上古時共工和顓頊爭奪帝位，共工怒而撞倒不周山，使的天柱折，地繼絕，天傾西北，地不滿東南。
% n; e7 z( |, ]% \$ ^4 Z) R
    這不周山，也就是發鳩山。

    自興平年間于毒被殺，黑山軍被袁紹所敗之後，張燕率黑山軍便退入發鳩山中。

    這發鳩山同時又和太行相連，可以連通河內、趙郡、常山、中山等地，即便是百萬大軍，也難以圍剿乾淨。
. `6 v3 }9 I9 K! b3 C1 J9 d
  @% t8 D1 k: e( `' b0 j6 [: b6 @! D    張燕退入發鳩山之後，就把大本營設立在發鳩山的主峰，方山峰周圍。

+ W' r1 C! Y. ?    這方山峰還把比之泰山還高，峰巒疊起，怪石崢嶸。
2 B5 y0 _5 e& m& N
    雲濤霧海，景色更堪稱一絕……

    褚凌是張燕的叔父，常山真定人氏。
& d. o3 u7 p4 `( j2 ~$ p
    當年張燕隨太平道起事，便是褚凌引介。

    那時候，褚凌為三十六路渠帥之一，地位頗高。哪知道張燕在加入太平道之後，很快就得到北方大帥張牛角的喜愛，而且在張牛角死後，張燕更成為張牛角的繼承人，黑山軍大頭領。
  K! f) G) C, t
. V4 s4 n0 U; W7 Q7 d+ d+ I    褚凌初時，也是非常快意。
1 q, f: ~% H2 @
1 a* c( y6 V; U& _- m    自家侄兒當了大頭領，他在黑山軍中豈不是地位更高？
( w2 @8 `, }" `
    可誰料想，張燕治軍嚴謹，即便是褚凌也深受其苦。這剛開始的時候，褚凌還不太在意，但隨著時間的推移，褚凌便產生了些許不滿。他們生活於群山峻嶺之中，環境很惡劣。而張燕又不允許他們隨意驚擾週遭百姓，也使得黑山軍的生存變得更加艱難。去年，也就是建安六年，褚凌擅自出兵，襲掠長子，令張燕大怒，更當眾斥責褚凌，還打了他三十背花……

" c- m& i3 ?" m% @4 p4 m    褚凌雖表面上認罰，可心裡卻非常不快。

( h6 s: u1 K  G& v, \$ Q9 A2 t    外面人都叫我們黑山賊，即為山賊，又哪來的那麼多規矩？
0 c& D3 v9 }* S- C+ \( m+ @3 t
, z, u- l2 Q9 h) k/ S3 i    整日在山中吃糠咽菜，算得什麼山賊？哪怕是後來張燕在私下裡向他請罪，但終究是埋下了仇恨的種子。

. V, T( j5 r, H, h9 F% w    再後來，曹操派人秘密與張燕聯絡，招攬張燕。

& U* ]4 h1 |& s# D    褚凌自然是舉雙手贊成，表示同意歸降曹操……畢竟，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又勝了袁紹，其勢已成。這種情況下，投效曹操無疑是黑山軍最好的選擇，甚至還可以獲得一個出身。

8 I" A. Y8 e6 V) T9 M6 [    誰料想，張燕竟然不肯答應。

    他非但不答應，還想要投效幽州的劉闖。
  m  Z$ O- J7 M; _
    那劉闖雖然是大漢皇叔，可又如何？乍一看劉闖的地盤不小，但大部分都是苦寒之地，根本不適宜生存。與其投奔劉闖，還不如歸降曹操。褚凌為此和張燕幾次爭吵，但張燕卻始終不肯點頭。他還派人前往并州查探，顯然是要歸降劉闖……褚凌對張燕的不滿，更隨之加深。

- i- G0 Z7 [' j5 N    “郭軍師放心，我已按照你的吩咐，命刑猛斬殺張燕。

( F% z$ P: K& l, u. {8 @% Z- ?8 P0 J+ Y) X, A    若順利的話，此時張燕應該已成了刑猛刀下之鬼。張燕一死，發鳩山便沒有人能夠再阻攔於我。我在黑山軍中多年，倒也有些勢力。今晚我便邀請發鳩三山頭領商議此事……呵呵，相信大家早已經厭煩了在山中討生活。若司空能給予我等一條生路，必不會再有人反對。”
2 }! ~" X( v6 i  E
    PS：昨天的章節出錯，應該是324章（下）。
) g; _0 @0 i( ^( R6 r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25章 飛燕（下）

    “郭軍師放心，我已按照你的吩咐，命刑猛斬殺張燕。
2 z5 Y; O5 O3 i! }* \! }( V  u
) o5 P/ M7 r7 i/ }' j2 j# I    若順利的話，此時張燕應該已成了刑猛刀下之鬼。張燕一死，發鳩山便沒有人能夠在阻攔於我。我在黑山軍中多年，倒也有些勢力。今晚我便邀請發鳩三山頭領商議此事……呵呵，相信大家早已經厭煩了在山中討生活。若司空能給予我等一條生路，必不會再有人反對。”

  H& j3 {: R3 O: ?5 X; X) V9 A, R    陽光明媚，發鳩山東山腳下有一座小亭。

    小亭毗鄰一眼清泉，不遠處還建立者一處寺觀。

    這清泉，便是濁漳水的源頭之一。泉水流出，一片碧綠，湍流直泄，西流東往……夜宿於這小亭之中，靜夜時便可聽到山下汩汩泉水的響聲，端地妙不可言。在褚凌的面前，坐著一個青年。他正手捧一卷書冊，津津有味的品讀。當褚凌話音落下，青年把書冊放下，撩衣起身。

    “燕賊狡詐，不可不防。
% y8 ]/ ~  H5 x7 O- c
    今刑猛尚未呈報回來，便不能掉以輕心……公休是聰明人，想必也知道‘夜長夢多’的道理。所以我以為，事不宜遲，當儘快將此事確定下來。若有人不同意，還需要快刀斬亂麻。”
# P2 H! D, T2 X7 U, x' o, {  N& B
    青年臉上帶著一抹和煦笑意，只是那眸光卻灼灼閃亮，令人不敢直視。

    公休，是褚凌表字。
$ ~  s! ^+ X* j0 q
    雖說他也見過不少大場面，在發鳩山更是地位崇高，但在青年面前，卻絲毫不敢有怠慢，戰戰兢兢。

    “那郭軍師的意思……”
' i) O& J2 @5 A0 I# `
7 l# ?8 e$ D6 [    “不管燕賊是否被殺，都拖延不得。
" u: N) n6 {2 ~2 R) {7 a
    只要公休你掌控住了局勢，就算燕賊沒有死，也回天無力……當務之急，還是要拿下整個發鳩山黑山軍的軍權。若公休你得了兵權，到時候便可以在司空面前更得看重，豈非好事？”

    青年的聲音。帶著蠱惑之意，令褚凌臉色陰晴不定。

    依照他的想法，並不希望大開殺戒。最好是先確定張燕被殺的消息之後，再勸說其他人聽從他的安排。張燕一死，相信黑山軍必然會出現動盪。他褚凌在黑山軍中威望不低，又是張燕的叔父，資歷也足夠。到時候他再出面主持大局。相信其他各路小帥也會聽從他安排。
- L# T2 O4 s+ k& Q% D' w9 @) R- _
    可現在……

    “大丈夫欲成大事，需當機立斷，怎可瞻前顧後。
9 X8 Y& b' [" x
    今司空雖有些麻煩，卻不過鱗介之癬。西涼馬騰，荊州劉表皆不足為慮。最遲三個月，馬騰劉表必將退兵。到時候司空穩定了局勢之後，公休你再表明態度……呵呵，怕比不得現在。”
& [5 L/ d3 f5 _, T$ P
    這同樣是一個錦上添花亦或者雪中送炭的選擇。

    只不過，這個選擇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褚凌的態度。

( l/ s1 W# ?- x9 {    褚凌猛然抬起頭，顯然已下定了決心。

3 x# S, q4 s, z4 l* V/ h& o/ G1 C, \. k    “既然如此，明日我便召集各路小帥。凡不肯聽從我調派者，便格殺勿論。”

    “聰明！”
/ ]5 [8 n' v6 I2 Z: G) K1 N' U
    青年哈哈大笑，“公休有如此魄力，何愁司空不另眼看待？”
. E# s  ], i5 |! l: ]
$ d$ p9 b+ n' u* L/ F    “如此，那凌便告退！”

" E" n) b- W- H" ^    褚凌要提前進行安排，於是拱手向青年告辭。
' |, F, ^  @6 P, A
    當他走出小亭時，忍不住長出一口氣，感覺整個人一下子輕鬆了許多。
$ N' ?& E8 K- |# i# P% h1 f- T5 `
" h( f+ P- a. m3 H9 G) N# C  d9 Z" S    那青年雖說年紀不大。而且看上去文質彬彬，可不知為什麼，卻給褚凌帶來了一種強大的壓迫感。

/ U- g  W8 i7 s! P+ Z7 G$ H  D    褚凌跟隨張燕大大小小戰事經歷了不下百回，更不要說出生入死，也見了不少場面。

" B3 n( q' T* T6 c0 a+ q    可是在青年面前，總覺得有一絲畏懼感，令他戰戰兢兢。據說。這郭軍師只是司空手下五大謀主之一。一個謀主便有如此氣勢，想必那曹司空的氣派更加不凡……這也讓褚凌安心不少。
7 r7 F. Z; C" D7 I* F
4 X8 X6 m! u7 y3 j    褚凌的背影，消失在山路拐角。

    青年復又坐下來，看著週遭滿目蒼鬱。可不知為什麼，心裡卻有一種不安的感受。
$ }2 W% W2 B; a7 m9 O5 y, Z2 L
    這青年，正是郭嘉。
0 t1 ^$ a/ Y7 K  `, u& P; j! Y
+ h1 D4 T" U  Z8 ]    他奉曹操之命遊說張燕，卻意外發現，張燕和幽州也有勾結。

, m2 g5 ~! j4 W    而且，看張燕的架勢，似乎更傾向於投效劉闖。這其中的原委，郭嘉很快便猜出了一個大概。對於張燕的那些想法，郭嘉也不好勸說。這是個極有主張的人，若說的多了，反而適得其反。最重要的是，若表現的太過卑微，只會讓張燕看不起曹操，弄不好還會引得張燕反感。
* y3 |+ z; M- M# g2 K
    可若表現的強硬……

    這傢伙就好像是一個刺蝟，軟硬不吃。

    郭嘉敏銳覺察到，如果繼續下去，張燕十有八九會投效劉闖。

    這對於曹操，絕不是一件好事。
$ \6 Z; D3 f; z' ~
    所以，郭嘉便起了殺心，拉攏褚凌，除掉張燕。

    只要張燕一死，憑褚凌在黑山軍中的地位，想必可以輕而易舉奪取兵權。到那時候，這百萬黑山眾自當落入曹操之手。一切都進行的非常順利，張燕前往隆慮山，想必是九死一生。

; D: H& ?& Y( L    整個計劃，是郭嘉一手策劃和安排，按道理說是萬無一失。
% N, [6 z! a$ G4 H
    可不知為什麼，郭嘉這兩日總覺得有些心神不寧。這讓他很不舒服！郭嘉行事，喜歡一切盡在掌握之中。可這一次，他卻有種無法掌控全局的感覺，總覺得好像有什麼地方疏忽了。
+ ]1 \% h1 c8 G+ C4 ?
4 U2 E4 I0 n' N0 T- F: b    但究竟是哪裡疏忽了？
, A% k' }7 Y1 ]! J) E: t3 Z% F
: A# d* g8 w, S% g$ g' o& h; u    郭嘉仔仔細細想了一遍，也沒有發現漏洞。

2 l" Y* r, r7 ]1 P    也就是說，沒有漏洞！

    既然沒有漏洞，那應該是萬無一失才對。
% M: F( I. B( R0 v( `
- R6 O. s' R6 {5 L, p3 X    只是……

    郭嘉不想再等下去，哪怕拼著死一些人，也必須要儘快把黑山軍的事情解決掉，否則夜長夢多。

6 w0 r7 Z1 {5 U0 O    他當然清楚，這屠刀一旦祭起，定要血流成河。

    張燕統帥黑山軍多年，手底下肯定會有一幫子心腹。若被人知道張燕死於褚凌之手，肯定會有人跳出來，為張燕報仇雪恨。到那時候，發鳩山難免會有一場血腥屠殺，不曉得會死多少人。
9 ~" P) T& R; \, K& `# N. U
    可比起曹操的大業，這有算得什麼？

2 ^9 ], ^" i) J) b5 L    想到這裡，郭嘉的心情一鬆。
) i* i1 q# e5 a% V5 g
    這次曹操在冀州玩得一手釜底抽薪的確厲害……郭嘉對籌劃和主持此次鄴城之變的荀彧賈詡，更是讚歎不已。如果不是馬騰造反，如果不是劉表出兵。想來這時候曹操已攻克邯鄲。
: |! Q# D/ Y- C6 a' k
    不過，不必擔心。
' q  W/ x! H  v3 ?6 M' B0 y- \
9 t$ J6 d- N" N: I    袁尚撐不得太久，只要曹操解決了劉表，便可以騰出手來，全力對付袁氏兄弟。
* R; _' b( d6 r
( s' ~: g" `, L8 D8 }6 L9 G" w    至於馬騰……郭嘉從不放在眼中。長安有鐘繇和衛覬二人坐鎮，更有關中豪強支持，馬騰雖說在西涼實力不弱。但絕不是鐘繇的對手。相信用不得多久，鐘繇必然會有捷報傳來……

    只是……

    郭嘉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張胖乎乎的圓臉。

/ j  f# a# _! R6 x6 ]  C# R    那張臉，帶著一抹憨厚笑容，卻讓郭嘉有種毛骨悚然的感受。

* Y7 ^' A& ]3 E$ i* b+ w" P    劉闖！
' {5 E3 S4 Z/ t
    這傢伙下落不明，始終是心腹之患。
: H% W6 a9 j# F; T+ C
/ j7 t" M- ?. w7 a    不過。他就算沒死，恐怕也得意不得太久。

* E# c& R( |9 s. I. v9 S7 l    曹操早有後招，想必再過些時日，那後招就會露出獠牙，狠狠咬上劉闖一口，讓他自顧不暇。
- m9 T! h5 [- t' d8 h( q
    郭嘉長出一口氣，他嘴角微微一翹。臉上浮現出一抹古怪笑意。
1 t/ H" @) W$ k& C
    +++++++++++++++++++++++++++++++++++++++++++

& u! E: N7 D/ f4 J    褚凌覺得，郭軍師實在是有些小題大做。
! W7 h5 n/ l9 I2 v: `( f
    安排的那麼周詳，張燕怎可能活命？

0 B! \" A) D6 |, j    隆慮山一直是褚凌所治，除了隆慮山渠帥朱成之外，底下五大小帥之中有三個都是他褚凌的人。
& X( y6 q" I6 Q! j( K2 m, A6 t) r0 {
    沒錯，張燕是很厲害，又能如何？

7 I+ L4 M2 z: D5 W6 X* o    刑猛等人都是能征慣戰的猛將，手下有精兵千餘人。
6 Q% N- L# J" _/ z$ }! J9 D9 M5 [" \
% P5 v0 c% g) J; M: i  j4 d    只要張燕到了隆慮山。就休想活著出來！

" B' v1 t) d7 y2 `$ M4 I    只是郭軍師既然吩咐下來，褚凌也不可能拒絕。

    他回去後，便立刻命人通知屯駐在發鳩山週遭的黑山軍頭目。

    既然郭軍師有意大開殺戒，那就不要心慈手軟了……為此，褚凌在無風台主寨大帳外，安排了三百刀斧手。到時候如果那些個傢伙不識好歹，他便一聲令下。把那些傢伙斬盡殺絕。
3 P9 I: Z3 h/ \6 ]0 Q# ]# u
    同時，他又命令手下親信各領兵馬。
/ L- m) i- t: h1 M. A) L: k
    他動手的時候，主寨的烽火台也會點亮。他那些親信看到主寨點燃烽火台，就會率部殺出。將那幾個忠於張燕的部眾剷除。那樣一來，整個黑山軍便以他為尊，封侯拜將定不遙遠。
& c$ H  ?3 R* d- v! m
    這可是關係到褚凌日後的前程。

    哪怕張燕是他的親侄子，他這時候也不會有半點心慈手軟。
! O5 _( o9 V/ L- S" j9 j% z6 I
    再者說了，你張燕已經改了姓氏，與我又有何干？你不是我褚家人，那我自不會對你客氣。

0 Z: l) o/ G0 \* d2 u3 I  t    褚凌一道道命令發出之後，心中的愧疚感卻越來越少。
# y# r% v6 n* j* q
/ X% {: {1 `7 d1 M0 \% B    既然已經到了這地步，開弓哪有回頭箭！

    第二天，天氣極為晴朗。
" @) {* k4 A$ q! X' t- U
. w6 U- N4 x4 V6 G    發鳩山外，仍熱浪滾滾，暮夏時節酷暑似乎有些不想離去，一輪驕陽高懸，毒辣的陽光肆虐大地。

    不過，發鳩山中，卻極為涼爽。
( d( M4 w- y. M
, l) i& ]8 z1 S    正午時分，從各地趕來的黑山軍頭目紛紛抵達。

    大家已很長時間未有聚會一處，故而相見之後，顯得格外親熱。
; `* l8 \" Y- N/ ]% X
    “怎不見燕帥？”
" h# n+ S+ v/ d& L6 G  ]4 y" c2 r
1 h$ |$ L1 y/ `    有人發現，整整一個下午，都沒有看到張燕的身影，不免感到奇怪。若是在往常，他們趕來聚會，張燕肯定早早出門相迎。可是今日……不僅燕帥沒來，就連一些平日裡親近燕帥的人也沒有出現。比如羊頭山的胡生，比如隆慮山的朱成……這些人以往可都會早早抵達。
( T# |7 `/ q. m/ o& ~
    有聰明人，便覺察到了不妙，但又不好說出。
1 B7 l" q2 r2 D# ^' O
1 T+ V! k' A! V* a3 ]4 e( j    在這種頗為怪異的氣氛當中，酒宴開始，各部頭目紛紛走入主寨大帳之中。

& c) L) s. B6 p4 T# ?    酒菜早已備齊，褚凌端坐中央。
: P6 w' t1 S8 N/ ?2 m+ S- |
    “凌帥，怎地一下午都不見燕帥蹤跡，你卻坐在這裡？”
  i. u" T  c4 l# o
  V$ A9 \$ n( q1 R4 B) _  m    有人站起來大聲喝問，大帳中頓時竊竊私語。
) J% p2 n0 j: m- I  `5 d* h
    褚凌眼睛一眯，心中閃過一抹殺機，可臉上卻露出和煦笑容，“今日請大家前來，並非燕帥主意，乃是我向大家發出邀請……李兄弟，你別著急，先坐下來，我正好有事情與大家說。”

. P; C9 }$ x( u  L- W+ P    那李兄弟眉頭一蹙，但還是坐了回去。

( Y& M. w5 _, X! m4 g: d    大帳中，頓時鴉雀無聲，一雙雙眼睛落在褚凌身上，倒是讓褚凌心中，有一絲難言的激動。

9 b2 R7 K% \; U' Y    以前，總是看張燕那賊廝在這裡耀武揚威，今日終於換成了我！

    他想到這裡，臉上笑意更濃，“今日喚大家前來，有一件事要與大家商議。

    想必諸位都知道，曹司空已多次派人前來，商議大家的前程。我思來想去，曹司空奉天子以令諸侯，乃天下人所敬，是漢室重臣。如今他有戰敗了袁家，更奪取鄴城，大有橫掃冀州之勢。有道是，識時務者為俊傑！曹司空一統北方，乃大勢所趨，我等理應順天而行……”

    褚凌當年也讀過書，所以說起話來，自然是滔滔不絕。
  @, A8 m+ z$ x
    可是酒席宴上，確有幾人變了臉色。

# z: i7 f4 W5 e8 J! W    “凌帥，某並無不敬之意。

    不過這件事，燕帥此前已經有過安排，並派人前往朔方打探情況。
1 D- l6 u' u* n! d' f
    今燕帥不在，凌帥卻突然把我等召集過來討論日後前程，於情理上恐怕不太妥當。而且這種事，自有燕帥做主。凌帥這你這般舉動，未免有些不妥。依我看，還是請燕帥前來說明。”

. K4 \: Q5 Z) K- Q% v% j    說話之人，正是先前站出來責問褚凌的李頭目。
" W+ G' U2 [1 P# }3 U
/ S  {; [3 B" N2 ^2 T; e    褚凌眼中殺機隱現，慢條斯理道：“李兄弟說的不錯，本來這件事的確是不該我來做主。只是數日前，隆慮山傳來消息，燕帥和成帥遭遇賊人伏擊，已經亡故，故而我才不得已主持大局。”

- W1 i: Y+ s9 Z" s    張燕，死了？
. @9 s/ f8 M8 ^0 v! d6 @  W0 |
9 T7 Q$ Q# O" C7 e2 ?" K4 \' B+ w; B    大帳中眾頭領一聽，頓時無比震驚。
% T. k& n: F4 w1 M
5 W3 Q$ `) v( v$ L! Q    “燕帥和成帥好端端，怎會被賊人伏擊？”

4 Y1 P4 W) T6 d; {    “這也正是我召集大家前來的另一個原因……燕帥往隆慮山，必經黎亭。

5 H/ c, Y: G" y( H& B9 N/ t    我記得，黎亭乃是李兄弟你屯駐之所，燕帥在黎亭被伏擊，定與你脫不開干係，我也想聽聽你的解釋。”
3 D& K' T2 U5 ^* N9 x
' B' S' C) ^2 D( c# K    那李頭目勃然大怒，“褚凌，你休得胡說。

    這事情和我有什麼關係？燕帥的確是途經黎亭，我當時還親自送他離開，這許多人都可以作證，你怎敢誣陷於我。”

    “可據我所知，那伏擊燕帥之人，就是你黎亭兵馬。”
' r# v& c5 L5 a& K- L7 Q! P5 Y
    “你胡說！”

    李頭目急了眼，長身而起。

3 o3 D: A7 @+ R    只是，沒等他跳出來，就見褚凌突然厲聲喝道：“大膽李玉，你勾結袁家，暗害燕帥，我已查證無誤，今日就算你有千般狡辯，也休想逃脫。來人，給我把李玉拿下，拉出去砍了……”

. E: |1 {' l* ^/ P    大帳中幾名衛士呼啦啦上前，就把李頭目按住。
* y- o8 ^1 c4 i* y' N
+ [% k3 q1 H; f: Q8 ~. |! l6 G    李頭目面紅耳赤，怒目圓睜，“褚凌，狗賊……定然是勾結曹操，暗害了燕帥，與我何干。”
2 E" c, y) q- `" ^
    有幾個和李頭目關係不錯的頭領見狀想要說話，卻被身邊人攔住。
, U  `1 R$ q  |1 O0 }+ d- K: j
# U) }3 {1 y7 X6 u    大帳中有幾十名衛士，個個長刀出鞘。
$ }3 i2 C; V, X. g, j6 E+ N: E
    而褚凌面罩寒霜，殺機凜然。

, N! a) Q7 P0 t6 X    很明顯，這時候誰若是跳出來，褚凌絕不會心慈手軟。
, o, }7 h( Y% W+ k5 E0 f; f
' A8 x0 A2 D6 A" T* ~6 o    那幾個頭目咬咬牙，讓自己強行冷靜下來……看樣子，褚凌已經做好了準備，張燕之死與他脫不得干係。

    所謂兇手，不過是栽贓嫁禍。
7 e( ]9 W4 c! ]/ X5 Q9 k% [
2 A/ V1 U5 }  ?$ `. }* r+ [    亦或者說，褚凌這是殺雞給猴看……


3 [$ p+ U; `" S6 d; R, W  K3 ?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26章 郭嘉，你好！（上）

    張燕死於何人之手？
9 Y# l! m4 @; v0 V8 z8 }( \
) [7 t% g# D7 x# k+ L" g    眾人一目瞭然……

    可問題是，而今這無風台主寨已經被褚凌掌控，他們到了主寨之中，便等於落入褚凌之手。
: h9 R# M8 W- x4 u7 e$ S6 `2 _
    李頭目是褚凌宣示他權威的誘餌。
  G4 A- G, f' g. i" F% G" }# J
    相信這個時候只要有人敢跳出來阻止褚凌，這傢伙絕對不會心慈手軟。

    這是他立威的時候，只看誰不長眼睛跳出來觸他鋒芒。在座的這一干黑山軍將領，都是見慣風雨的老滑頭。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事情，大家心裡都非常清楚，便一個個兩眼一閉，如老僧入定。

) W( C* P" R- o6 X3 m% [    褚凌的確是想殺幾個人來確立權威。
1 }2 V6 w- V8 {
    只是沒人跳出來，他也不好隨便殺人。

. C5 f# D8 a7 H- k/ V9 E) [    李頭目被拉出大帳，而其餘人則閉口不言，褚凌眼睛一轉，臉上旋即露出和煦笑容。

    “諸位兄弟，你我當年隨大賢良師起事，算起來也有近二十載交情。

    今燕帥被奸人所害，我不得已站出來主持大局。若誰有意見，便只管說來，我定會從善如流。”
- h! w6 ]. A7 z& u, o4 C
- Z  [- x# Y5 t) M' d1 C) t    大帳中衛士，手持鋼刀。
+ B1 p: s4 y* X* |: Q
5 H$ H0 K- S7 F    眾頭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人出聲。
& q/ l8 x; I$ o2 m+ g, b% T
0 @) G8 P5 H3 g: U% P' m    “既然大家沒有意見，那就這麼揭過。
) y7 D8 F0 o* `- @4 m, o
! D' l/ S& n* R0 j0 m! A    燕帥雖死，可是你我的前程卻不能不仔細籌謀。燕帥生前，便有意投效曹公。曹公奉天子以令天下，乃大勢所趨。而袁氏連連戰敗，更失了鄴城。袁家兒子相互間更傾軋不止，絕非可以投靠之人。所以我思來，當儘快投效曹公，若是等河北戰局穩定，我等也就錯過時機。

. r1 Q0 Q6 e1 |4 |" {& @    我已命人前去和曹公聯絡，卻不知諸君有何異議？”
. c7 p2 C' \# o$ [! `0 S% e6 n
    大帳中，依舊是鴉雀無聲。

    眾頭領看著褚凌，卻沒有人站出來反對。

    “既然如此，那就這麼決定。”

    褚凌端起酒觴。站起身來道：“諸君而今即已來此，不妨休息幾日。
$ n: q4 z6 c, |3 v) L: ?
    請諸君取出信物，我會派人前去各地照拂……燕帥生前待我等不薄，今他亡故，我等自當為他守靈，相信諸君也絕不會反對。”

/ N4 H- y0 \% e9 g    這一番話出口，眾人再也無法淡定。
# b. r: ~! L, \+ _  d
7 W& a7 ^. x) N9 s9 `1 l5 |$ I    這是要收攏兵權啊！

" b0 ]2 q9 [$ h. G  r$ N    眾頭領又豈能同意此事。不由得一個個眉頭緊蹙。
" y" _+ h7 G3 ]7 o
- X" O: c1 l# V6 R7 A+ q& q) R    順從？

  C- P* p8 i- h4 b+ G3 ?, m$ x4 n    便沒了兵權，到時候就成了褚凌砧板上的肉，任他處置。

& G1 O: g4 o( C1 Q    可若是不順從……褚凌而今凶焰正熾，若跳出來反對，恐遭他毒手。

    一時間，眾人猶豫不決。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褚凌可謂是安排周詳，步步緊逼，根本不給他們緩衝的餘地。但若是反對的話，天曉得這褚凌會不會大開殺戒，實在是有些麻煩。
/ O- s2 K$ V' T6 v5 k
    黑山軍以張燕為首，但並不是所有頭領都是張燕心腹。

    想當初張燕是靠著張牛角的遺囑登上首領的位子，這其中自然有不少人。存有別樣的心思。只不過，張燕為人極其精明，而且謀略不俗，勇武過人，那些個心懷叵測的頭領也不敢輕舉妄動。但現在換了褚凌……這傢伙比張燕還要狠，竟然一上來就要奪走大家手中的兵馬。
4 w! Z! \% Y& q8 U$ ~* r  Q0 w
    是服從，亦或者反抗？
' D7 A8 j2 z1 k: l0 K* p$ F
    一時間眾人心裡也格外糾結……

    “諸君既然不說話，便是答應了。
1 `* q. ]1 n6 I4 Z  I( R% j
    既然答應了。以後大家就是同在曹公手下討生活，還要相互扶持。

2 t4 n% x3 [# V4 ]% s  ~    呵呵，請滿飲此酒，權作是為我等日後前程祝賀……待會兒就請諸君交出信物，也好儘早把此事定下。”
6 U. x3 ^9 r" j. m" B
7 z* W" v$ @7 f    看著往日一個個驕橫無比的黑山軍頭目都閉口不言，褚凌的心情更加愉悅。
5 j# _) [( `: k. ^0 o% O& ]. `
( `. Q; J7 g( z& C% Y    對於這些人的想法，褚凌心裡當然清楚。
1 g( @; b& l$ z6 F: m( ~3 ?
    他甚至能肯定。若他真的把各路頭領的兵權收攏過來，少不得會拉來很多仇恨，有些人甚至會對他恨之入骨。可那又如何？他未來的靠山是曹操，只要曹操賞識。一干盜賊出身的傢伙，又能奈我何？褚凌甚至可以想像，未來他在許都會何等風光，封侯拜將想必也易如反掌。
8 }; F: n' [* f6 k( h  b0 O
    想到這些，褚凌的心情就越發愉悅。

( `) P8 P, j4 U/ T    他舉杯一口將杯中酒喝了個乾淨，剛要開口，忽然卻聽得大帳外傳來一陣騷亂和吵鬧。
& c, Z7 l# {9 i6 M% F8 u' g8 f
( n# j5 F3 y" X% F. J, [    不等他詢問，就聽兩聲慘叫傳來……
; b5 S' [  A2 Z% f. ~1 Z
    兩個大帳外守衛的衛士飛進了大帳之中，身體砰的落在地上，已沒了聲息。
, f8 ]. |+ T+ w2 R; r/ R2 @( T
    這兩個衛士，一個胸口呈明顯的凹陷痕跡，顯然是胸骨盡碎；另一個衛士的臉好像被鐵鎚砸中一樣，血肉模糊。

    “誰！”
4 S, I2 [  n, G9 `9 W; u- A6 {1 ]1 ?  Y
    褚凌激靈靈一個寒蟬，厲聲喊喝。
9 c) t; J5 i; u) O3 e# v" |
    大帳中的衛士縱身上前，橫在褚凌身前。

0 X$ L" L6 [9 b    話音未落，一個洪亮的聲音從大帳外傳來，“公休，好大氣派，卻不知因何事如此開懷？”

    一個壯碩的身影出現在大帳門口，在他身邊，還跟隨著一個身形雄壯的巨漢，手持一柄鐵鎚，獅鼻闊口，細目橫眉，往那裡一站，便有莫名殺氣撲面而來，令褚凌的臉色頓時大變。

/ u" X! b9 x/ f3 {: M! k* M    當然，褚凌之所以變了臉色，不僅僅是因為那巨漢出現。
$ f8 p. V* f! W, T0 K9 q  e. j
    那壯碩的身影，正是張燕。
" |4 z1 `( v) I& h, M3 T3 P
/ Y* `2 Z8 C& Z% ?  S7 F    只見他一襲白裳，邁步走進大帳，目光掃視帳中眾人臉上，驀地一笑，“原來諸君都在，卻省卻了我再費心召喚。”
& X: v" }+ V5 n6 O& H' h* `
    “燕帥！”
* ^' s7 Z4 j2 D# @; N1 Y
    帳中眾頭領驚喜異常，紛紛起身見禮。
9 R  K( H2 U8 P7 w3 _" i
$ m  j- q( Z. u: f1 h    張燕只微笑著點點頭，目光復又落在褚凌身上，用溫和的口吻道：“公休，方才是何故，笑得如此暢快？”
$ N% y- u: G0 N( A5 n% o
    “我……”

    “哦，對了，剛才我過來的時候，見李兄弟被綁到轅門外……呵呵，不知道李兄弟是如何得罪了公休？若他真的有所冒犯，我便代他向公休道個不是。都是自家的老兄弟，何必刀兵相向？”

    張燕一邊說著話，一邊緩緩向大帳正中央的主位走去。

    褚凌不由得吞了口唾沫，看著張燕半晌說不出話。
( y2 R/ p$ S) G) l  b
0 m% k' Q/ F" I    他知道，今日之事恐怕難以善了。張燕既然出現在這裡，那豈不是說他種種算計都暴露無遺？
  _0 D- {4 @! {8 E  J
2 o# R  t# B0 L7 z) `! n    張燕越是和顏悅色，褚凌就越是心驚肉跳。
/ f0 m3 x8 i+ Y0 g4 S
    不管怎麼說，張燕執掌黑山軍近二十年。特別是自于毒死後，黑山軍便是張燕一手掌控。十年間樹立的威信，絕不是旦夕可以消除。張燕沒出現的時候，褚凌可以毫無顧忌。可張燕現在回來了，那此前褚凌所做的一切，便付之東流。這也讓褚凌覺得，心裡好像壓了塊石頭。
# X) o$ C4 T3 m$ {% I
    “燕帥……”

/ b. c3 z+ I0 R    雖則褚凌是張燕的叔父。但在這個時候，也感到嘴唇發乾。

6 f! j5 p4 ?( g  i/ d9 S% }    他強擠出一抹笑容，嘴巴張了張，最終也只乾癟癟喚了一聲張燕的名字。

- C9 \. T, ?0 B. R    “公休，山裡有什麼喜事，竟讓你如此興師動眾？我方回來。何不與我也說說，讓我高興一下？”

    張燕逕自走到主座，撩衣坐下。

    舉手投足間，顯得是格外自然，絲毫沒有半點不適之處。

    一干黑山軍頭目也都露出幸災樂禍的模樣，看著褚凌一言不發。這傢伙之前實在是太囂張了！頗有些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架勢。大家在一個飯盆子裡討生活。你想要篡位就篡吧，居然還想要收攏大家手中的兵權？這就讓人無法容忍，同時也觸犯了這大帳中所有人的利益。

    褚凌聽聞張燕剛回來，心裡不由得一動。

    他眼珠子一轉，突然大聲道：“燕帥既然平安回來了，那索性把話說明白吧。
8 n7 m$ s4 w3 B0 V2 x
2 `* t  X; k( p5 z    自去歲開始，燕帥便猶豫不決……今曹公以雷霆之勢橫掃冀南，奪取鄴城。二袁狼狽而逃，劉闖下落不明。我不明白，如此態勢下，燕帥還有什麼好猶豫，莫非是要置我等於死地？”

0 E4 f) L8 |6 P) a+ D1 T. U; j( a    褚凌一副憤怒之態，說話間，還猛地把手中青銅酒觴砸在地上。

    張燕做出傾聽狀。似乎在很認真的聆聽著褚凌的話語。

8 A5 @/ }# B& h    只是當褚凌摔酒杯的一剎那，他嘴角微微一翹，勾勒出一抹輕蔑笑容。

    依照著之前的安排，褚凌摔杯為號。大帳外三百刀斧手當一擁而上，衝入大帳之中大開殺戒。

    可是，杯子摔了，外面卻靜悄悄的沒有半點動靜。
/ @9 f' }4 c' Q6 Y
    褚凌臉色一變，心道一聲：不好！

: }- L8 n1 z/ h" @# k* |    “這便是你背叛我的緣由？”
- y6 z5 r8 E. C- u
2 b/ T9 v& q2 [5 i6 Y  Z, m    張燕直起身子，盯著褚凌，一字一頓道：“道不同不相為謀，公休你有自己的盤算，想要投奔曹操，我不怪你。可你為了一己之私，竟然連多年的老兄弟都敢下手。成帥與你，可謂是生死之交。想當年大賢良師起事，你二人便為渠帥，出生入死……我記得，成帥那時候還救過你性命。如今，你想要投效曹操，便派人殺了成帥，還集結刑猛之流，欲壞我性命。
5 j0 N: v/ h8 n
; H" ]: W8 P1 _' r8 f; ^% a    公休啊公休，燕視你為長輩，自認待你不薄。

8 J" N* e1 V/ u, i( A+ V/ v: V0 i    你手下的千畝聚，是最為肥美之所；你的營寨，更聚集了許多精銳兵馬，每年的糧草輜重，我都會優先為你送去。想當初，你得罪了銅鞮侯氏，那侯氏與高幹素有交情，上黨太守下詔發兵兩萬要圍剿千畝聚，是我不顧大家的反對，提兵前去援救，更因此和高幹交惡……
* h4 o/ r9 A3 Y1 ^6 `! t% N; {
    張燕捫心自問，沒有對不起你的地方。
  A' J* X/ M3 E- g. d
    你想要投效曹操，便與我明言……到時候你帶著你的人只管離去，我也絕不會派人阻撓你。
3 x9 X4 V7 L+ j: f2 d
    可你……”

    張燕說到這裡，緩緩起身。

5 w# t/ |8 H2 j    “我剛才故意說，我才回來……其實也是給你最後一個機會，想要看看你的反應。
  o' c% k7 L1 }  u# g" J
( J4 [2 C( p6 G& D6 a1 x    摔杯為號嗎？

2 b& Z4 b' m( ?* P5 g    公休，這無風台是我一手建起，這寨子裡上至大小頭目，下至馬伕伙伕，哪個不聽從我的命令？區區三百刀斧手，便想要我性命？公休啊公休，你未免太小看我張燕。若張燕沒有一點手段，又如何能夠和袁紹對抗十載？摔杯為號是嗎？你摔不頂用，不如讓我來摔吧。”
  }, i4 K1 J, ?6 T- K( p2 f
2 L; v* j7 t5 w4 O/ R* q    說完，張燕抓起酒案上的酒杯，狠狠摔在地上。

9 c, `& b, y; j0 r3 U- `' M/ w- v    “還不與我出來！”
  V' O2 ?3 J, f, ~. F
5 D  [" I0 B8 a    話音剛落，就見從大帳外呼啦啦湧進一群人。

    褚凌臉色蒼白如紙，看著張燕，半晌說不出話來……

    “對了，我聽說你從千畝聚調來了你麾下精銳，想必是想趁著各位兄弟行動不便時，發起攻擊。
9 s9 G' |' I: U# X! C, _5 y2 A8 A
    來人，與我點起烽火！”
2 Y$ f' j8 X  t3 j$ |. O# d
9 W8 Q* P6 a: p3 y    他說著話，便邁步向褚凌走去。

5 O  j* `1 X; \9 W1 e  V. E    兩名衛士上前想要阻來，就見張燕身邊的巨漢突然越眾而出，手持巨槌一槌一個，當場把那兩個衛士砸的腦漿迸裂。褚凌的衛士，也都是百戰銳卒，雖說不得以一當百，但對付七八個尋常軍卒卻不在話下。可是在那巨漢面前，這兩個衛士根本沒有還手之力。那巨漢好像拍蒼蠅一樣把兩個衛士砸死，而後又迅速退到了張燕身後，一雙細目，閃爍著一抹凶光。
9 F, U- d, S+ W! `+ j
    燕帥這是從哪裡找來的力士？竟如此兇殘？

, I+ m: f9 S3 x6 i  e# a2 E9 x    黑山軍頭領們臉色大變，一個個閉口不言。
; I( o) I% T* h8 l4 V, t, w
    褚凌狠？

    可張燕更狠！

. C8 L" q; Z9 }! [% J3 Q4 W4 B    他若沒有些手段，又怎可能統帥百萬黑山眾……

    “來來來，還請大家隨我去看一場好戲。”
. u7 [4 t+ Q8 q* C. Z: J
9 Z  c& H' s. ]6 n8 F    張燕一把抓住褚凌的胳膊，幾乎是拖著把他拖出了大帳。

    黑山軍將領更一個個緊隨張燕身後，出得大帳，就見大寨烽火台上火光熊熊，猶如一支巨大的火把，照亮漆黑夜空。
) D# A( y! y) A' _3 r
7 L+ b7 {( P, r+ B+ l  w    隱隱約約，從山腳下傳來喊殺聲。
9 u# c& k: r3 ?. R# E6 s
    張燕拖著褚凌來到轅門外，他氣定神閒的看了褚凌一眼，冷笑一聲道：“昨夜羊頭山胡生已兵分兩路，一路前往隆慮山，一路便埋伏在山下。公休，你以為你做的天衣無縫，算無遺策……呵呵，卻不知人算不如天算，刑猛想要殺我，卻丟了性命。而你那千畝聚從今日起，便不復存在。方才我救下李兄弟，便讓他立刻回去，率本部兵馬殺去千畝聚……過了今夜，黑山軍三十六路頭領中，便再無千畝聚一支。卻不知算無遺策的褚公休此刻又如何算計？”

    那些黑山軍的頭領，一個個臉色蒼白。
$ i, a, d/ q, @; a" I! t! D5 \9 q$ \1 w
    張燕一環連著一環的行動，令這些人無不感到駭然。

    他們好像又看到了那個帶領他們，對抗袁紹的飛燕大帥。這幾年，張燕收斂了很多，以至於許多人都忘記了他的手段。而今他們終於想起來，眼前這個人的手段，是何等的酷烈。
/ _* a9 i3 v9 }8 V3 [8 {7 G
  {+ R7 j, e7 k# s. g7 U3 @    “飛燕……”

    褚凌這時候，已沒了先前的張狂。
& G" ^* u+ v7 p( M
- }: H0 c9 ^. U, |- o    他吞了口唾沫，哀聲道：“我知道錯了，可你我畢竟有血緣之親，還請看在以往的情分上，高抬貴手。”
3 y: t) M/ R+ c1 V+ R
    張燕卻冷笑一聲，“公休，你這可不是求人的態度。”

; v- F/ Y9 D) \- u4 j, C* m( G    褚凌一咬牙，噗通便跪在地上。
# _& B1 }% x2 u6 v" U
    “公休，還請你高抬貴手，饒我一回。”
/ g$ t$ F* I/ _+ b1 }0 H
: s5 L  b8 _4 j0 D- |% L    就在這時，從山路上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3 m) e# [. _4 G& P% l! E9 t# Q    張燕循聲看過去，卻不禁臉上露出一抹喜色。
. J% e2 M6 L) C. B
/ X9 J: @% h( B+ Z7 c7 u    他也懶得再去理睬褚凌，扭頭對眾頭領道：“諸君，今有貴人前來，且隨我一同前去迎接。”
2 {) q6 M; B% Y- Y$ J+ x

5 y& G2 b: ?2 C+ S% r

1月23

2 T+ `5 G. P7 ]2 R" f! C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26章 郭嘉，你好！（下）
2 b- d  t% L) @; b. h3 R/ v  P& O* V: }
    貴人？

; Y8 F8 V7 F! i: Q' M    黑山軍眾頭領都是一愣，頗有些詫異。
+ d3 M" T+ h5 L% i" B
    張燕是個極其驕傲的傢伙，平時眼界也很高，普通人根本入不得他的眼。就算是曹操，張燕也只是尊一聲司空，從未用過‘貴人’二字來稱呼。而今突然說出迎接貴人的話語，讓不少人感到吃驚，同時更有那聰明的人從張燕這一句話裡面，猜出了許多別樣的內容和文章。
; K: [; y& O$ b  a9 D
' i( O: s, h3 x; r% q) T    莫非……

3 h* s+ |- _& R; X    就在眾人胡思亂想的時候，山路上的馬蹄聲卻越來越清晰。

9 y; O5 ^7 ~- `( M$ Y    一隊騎軍出現在山路的另一頭。
  Y; p2 K! D; P$ }4 Z
    張燕看到來人，臉上笑容更甚，快步迎上前去。火光中，為首那騎士跳下馬近九尺身高，膀闊腰圓。他見張燕過來，便下了馬，邁步上前。
  j& g+ k1 ^7 }+ u9 _3 u; ~
( R8 q* @+ K% Q2 F    “皇叔，有勞了！”

4 r+ D$ f" z7 R    張燕走到那青年面前，躬身一禮。
% r: w+ F, q* O  }, G
    只是他的稱呼，讓不少人大吃一驚。

    皇叔？
- [1 s! G5 C# K, s, H$ c$ z0 \4 B
    難道這壯漢是……

    劉闖伸手攔住張燕，“燕帥，有甚辛勞？
* C0 P2 H4 n6 U4 x4 G
    燕帥神機妙算，早已經安排妥當。些許叛匪，又如何是燕帥對手？我只是在一旁觀戰而已，何來辛勞之說？怎樣，山寨中局勢已經控制住了嗎？燕帥你孤身返還，可是讓我擔心不已。”
& C. i+ m/ z, r4 y- R
    張燕也笑了，“說的也是，些許叛賊，如何值得皇叔出手？”
5 x4 u5 _6 S6 `( M! h) _  f+ t" Q  t
    他側過身，微微弓著腰道：“今無風台已經平靜，正好擺下酒宴，與皇叔共飲。”

2 M' E) J; T( v, N    哪知道。劉闖卻擺擺手。“燕帥可先處理寨中事務。我卻要走一遭泉神廟。不如待我回來之後，再與燕帥共飲不遲。”
: y  _! R) J4 r" @" E6 c" Q
3 ^/ f  M& ^  |$ [4 F8 g' N* e& _: g% F    泉神廟，便是那山腳下的一眼清泉所在。
  l5 U4 \5 v2 ^& T/ a
1 x+ z- v6 y( ^    張燕哪能不知道劉闖的意思，當下笑道：“皇叔只管去，燕已命人看守那泉神廟，想必那廟中之人，休想逃走。”

    “如此，多謝燕帥。”

+ w! T1 P: |+ G" Z* i    劉闖拱手。復又上馬，叫上了董俷便往山下走。
& [4 u6 v$ b& [8 v  _, g6 _/ Y
6 e- s+ r# N9 T3 }+ t    目送劉闖離去，張燕猛然回過頭，看也不看面如死灰一般的褚凌，與眾人道：“諸君想必都已經看出端倪……我已決意歸順皇叔，卻不知諸位兄弟有何異議？”

    山腳下的喊殺聲，隱隱約約。
& R' J; E- R1 b3 a0 s2 Q
# ^3 `4 x5 W5 h/ ]9 x( K- @    而山寨中，刀光閃閃，殺氣騰騰。

    再加上一個猶如癱在地上一樣的褚凌，黑山軍各路頭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說話。

    張燕低頭看了看癱在地上的褚凌。臉色也是陰晴不定。

) s8 O) N# u* j" G% T    許久，他終究是狠不下心來，對褚凌輕聲道：“叔父，當年我受大帥知遇之恩，故而改為張姓。可我卻一直沒有忘記，你是我叔父。而今你雖害我，可我卻不能壞你性命……你想要投奔曹公，便隨你心願就是。你現在立刻下山，有多遠走多遠，莫等我改了主意，反而壞了這最後一點情分。”
! q/ \$ z  c4 R
    說完，張燕便大踏步走進了轅門。

+ Y' I/ ^, L" u6 r8 a! u    各路黑山軍將領見此情形，也沒有一個人上前安慰褚凌，紛紛跟隨張燕離去。

    褚凌癱坐在轅門外，半晌後突然站起身，一咬牙轉身順著山道離去。
7 ~8 P, G+ y6 N$ U
2 v& p! H* C1 b& o! ~( k  o    他太瞭解自家這個侄兒，也許他這會兒是心慈手軟，可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改變了主意……

    投靠劉闖？

    不行，我要儘快將這個消息通知曹公！

" ^6 H- x, B- T9 @( l3 @& O  B    +++++++++++++++++++++++++++++++++++++
3 w( _4 p5 P. T  \' F
    夜色，深深。

    郭嘉臥在泉神廟廂房中的榻椅上，手捧書卷，似乎看得津津有味。
, a9 l  V1 o: m3 `
3 `& H$ {) K2 K8 ]3 E    可若是仔細看，就會發現郭嘉手中的書卷竟然是顛倒著。他的心思，全不在這書卷上，臉上帶著一絲苦澀笑容。

* o: [7 C8 b$ ~9 B/ y6 G: K    “軍師，咱們快走吧。”

    有親隨走進來勸說郭嘉。

    無風台的變故，郭嘉雖然沒有親眼看到，可是從一些細微之處，也看出了端倪。
% B9 B: F9 i  ^% J" I3 C
5 V: ?% m- x# ~3 u% y5 y  O- A3 ~8 y    只是等郭嘉反應過來的時候，泉神廟已經被人監視起來。
9 c; s' q9 @' T' {
6 r. E  J8 R" E    他苦笑一聲，“不用怕，雖然張燕沒死，也算不得什麼事情。
5 j( D/ [; M& G
0 p, n2 S  T; \2 H- p    我們就在這裡等著，相信張燕也奈何不得你我……若現在出去，才是死路一條。”

$ Q5 o! T! {5 q1 T+ _6 Z    “為什麼？”

    郭嘉把書卷扔在榻椅上，坐直了身子。
5 ^8 h6 j: p$ c
    “不為什麼，只因我是曹公使者，張燕便不敢輕舉妄動。

    只可惜了我千般算計……我現在很想知道，張燕是如何躲過我的殺招，竟然神不知鬼不覺的回來。”
/ q: a# N) N7 Q9 Q! i
    郭嘉的話語中，慢慢的自信。
& [' _7 N1 f; H0 X
6 N4 X3 J+ [; D. e    他已經意識到自己的計策失敗，可是卻不代表他會低頭。
( t9 J, M4 v1 z3 c
4 m+ a% O5 ?# p$ p7 J  U( {    不管怎麼說，他是曹操的使者……就衝著這一點，張燕就不敢真的對他下毒手，壞他性命。
- C9 n" j, K+ z5 i: ]
0 z% F# r7 i: M: Q# t3 q1 ?    想到這裡，郭嘉也就平靜下來。

    現在的情況是，張燕沒死，而且返回發鳩山，並且重新掌控住局面。

    這個時候，郭嘉絕不能有任何動作，只可以靜觀其變。若他這時候再有動作，只怕張燕會毫不猶豫的動手。現在，他處於被動，也只好見招拆招……且看那張燕接下來能有何手段。

: P* Y$ n1 r& m7 Z3 c- a# f3 V$ E    從廂房中走出來，郭嘉在泉神廟的庭院中活動身體。

& F8 C; ^2 j- [2 Q    廟觀外，馬蹄聲傳來。
: d1 A9 y6 C& P
2 I  U$ C% O. B    緊跟著有人叩響門扉，郭嘉臉上立刻顯出一抹喜色，示意親隨過去開門，他便負手站在庭院中央。
6 o, I; l  w- T5 g2 M
    門開了，那隨從剛要問話，卻眼前一黑。

    緊跟著一個巨漢搶身上前，一把就把親隨推到一旁。

0 ]! D. B) R) S: p    廟觀中的衛士頓時緊張起來，倉啷啷拔出寶劍，一副緊張之色。
& ~  @* J! @. q; C
    “奉孝，讓他們把刀劍都收起來吧。

6 O7 z9 L  {; ~    我這個人膽小，萬一驚嚇到我鬧出來人命，你我恐怕面上都不太好看。”
  c. o( |( {" e* Y. ^" z' e+ \: Z
    一個陌生。卻又熟悉的聲音傳入郭嘉的耳中。讓他不由得激靈靈打了個寒蟬。先前那鎮定自若的表情頓時不見了蹤影。他抬頭看去，就見那廟觀大門口的巨漢閃身讓到一旁，從他身後走出來一個壯漢。看到那壯漢，郭嘉臉色更加難看，呆愣愣站在原地，竟不知如何開口。
, N: f9 f( ]6 F3 f, q
    劉闖手持巨闕劍，邁步走進廟觀大門。

( n' B8 Z; q$ g2 }- Z" f    “奉孝，別來無恙。”

7 w+ j; H" [6 q& T1 F) K    伴隨著劉闖這一聲話語。郭嘉旋即便冷靜下來。
! R  {& ^6 B6 ]5 ]
    “把刀劍都給我收起來，莫要驚嚇了皇叔，免得他大發飛熊之威。”

    郭嘉身邊的那些親隨和衛士聞聽，也都變了臉色。

$ _# {4 f! K# l    他們已經明白，這廟觀門口的壯漢是什麼人。飛熊劉闖，一個近乎於傳說中的人物……這個人曾經讓許多人面上無光，其中也包括了郭嘉。更重要的是，在許都流傳著許多劉闖的神話，這些人早就耳熟能詳。相傳這個劉皇叔殺人如麻，若發起威來。可是無人能阻。

    既然郭嘉讓他們退下，這些人當然不會反對。
, F- g3 M; r+ m% C
$ B  ]' Y# K, {" |3 o* L    劉闖笑著走進廟觀大門。看了看這素雅的庭院，“奉孝倒是個雅人，選了一處好地方。”
( B* l6 }! c+ Q+ Z
    郭嘉的心，一下子沉下來。
+ k1 ~( Q/ q5 y9 [8 M8 K: D" P
  v5 M$ v8 P; `+ {3 Z' L    果然是人算不如天算……他之前已經為褚凌做好了一切謀劃，只要張燕到了隆慮山就休想活著離開。可誰料想，張燕還是逃了出來，好死不死的居然又遇到了劉闖。雖然郭嘉現在還不清楚張燕和劉闖是什麼關係，但劉闖既然出現在這裡，兩個人顯然已經有了一些約定。
6 d4 o" e1 o8 G- \2 Z% q
5 N; J+ k" k  U    這也讓郭嘉有些手足無措！

    如果只是張燕活著回來，郭嘉並不擔心，並且依舊有自信讓張燕投效曹操。

! x+ y: C0 \; V* `; C  a: Y    可現在劉闖卻出現了……這也讓勢態一下子變得複雜起來。有劉闖在這裡，郭嘉也不敢確定，他還能說動張燕。看著劉闖向他走來，郭嘉立刻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思緒清空，臉上旋即露出一抹風輕雲淡的笑意，“聽說皇叔之前鄴城遭受兵禍，嘉一直為皇叔擔心……沒想到今日竟然會在這發鳩山與皇叔相逢，的確是出乎意料。嘉甚好，卻不知皇叔如今又怎樣？”
$ c2 k. v, B+ \7 v, a
    “我？”
4 M' Q  z$ n6 ]% X; ]( G6 O& @. ^
    劉闖道：“倒是讓奉孝先生費心了。

/ L* ]* [6 T% Y6 e: d; m+ |    闖得天之眷顧，逃出鄴城，恐怕會讓曹公深感失望。說實話，闖亦感到非常失落，本以為能夠和曹公好生較量一番，結果卻儘是些陰謀詭計，讓闖的確是感到心煩。不過能夠與奉孝重逢，所有的煩惱都煙消雲散。有道是相請不如偶遇，你我在此重逢，說起來也算一場緣分。”
+ q2 D+ n" R; j( |" m1 y9 G& ^" o  M
+ h9 x4 j3 e6 W. Y    郭嘉心裡，頓時咯噔一下。

( R! c3 n1 v: g# V# L    他不怕落在張燕的手裡，卻真有些擔心落入劉闖之手。

4 k- ?2 o4 y# a% j; `9 i    想到這裡，他強笑一聲道：“皇叔這話怎說來？

+ Q5 q& L' |" ]7 ~8 n" |    曹公是皇叔的丈人，皇叔鄴城失蹤之後，曹公也曾派人四處打探，何來失望之說？雖說皇叔和曹公有些誤會，但畢竟是一家人。相信他若得知皇叔消息，也一定會非常的快活……
. t; B7 o: W" J) O
/ W6 t: _$ Q" |. U: ^8 Z+ i    卻不知，皇叔欲如何發落我呢？”
* v8 Q; [0 w3 I  t$ N# c
8 i9 C9 U& E4 J! Y2 C    劉闖露出沉思之態，沉默不語。
7 G/ I8 v2 y) Y" x. e4 g
7 A9 W$ Y+ a) j. ^; }! i% c/ Z7 O    半晌後，他突然一拍手，“奉孝一定沒去過幽州，領略過那原馳蠟像，銀裝素裹之美。
) S( f, A/ Z5 r# N+ }# A9 z" b- w
    不如隨我一同去幽州走一遭，說不得正好領略北國風光……呵呵，卻不知奉孝可會答應我之邀請？”
: }3 n( I% T3 r) A* D. V
    郭嘉輕輕咬著嘴唇，凝視著劉闖半天不說話。
% I4 D; r: U: R+ t7 H
    許久，他苦笑一聲道：“若我不同意，皇叔又如何說？”

    劉闖臉色一沉，“奉孝這是什麼話？你我說來也有同鄉之誼……若奉孝真不願意隨我前往幽州，我也不會為難奉孝，自當送奉孝返還許都。只是如今路上不太安穩，怕護不得你周詳。”

    你不隨我走，就只有死路一條。

8 e1 N) Q( y2 c' v# {) G    雖然說‘兩國交兵不斬來使’，可也要看這‘來使’是誰。

/ G' T0 E4 C% ?, c; J8 e# l2 F    曹操沒少幹這樣的事情……想當初，孫策讓張紘出使許都，他卻把張紘強留下來。類似這樣的事情，多不勝數。劉闖非常清楚，郭嘉對於曹操是怎樣的一個意義。若是讓郭嘉返還許都，定然會是他心腹之患。鬼才之名，可不是吹出來的。劉闖已經下定了決心，如果郭嘉不肯隨他走，就殺了此人。總之，他是不會允許讓郭嘉返回許都，那對於劉闖而言，太過麻煩。
0 `# r$ j/ u0 G. M: f
    郭嘉聽罷，也不禁一聲苦笑。
4 u9 H5 i. S' v8 N# ?% ?7 U
    “看起來，皇叔對我倒是非常關心。”
- V: I: u: a) p. W/ _+ t
2 j# V& @+ M, C' X1 J    劉闖正色道：“奉孝此話倒是不差，曹公帳下謀臣眾多，我所重者無非奉孝與文若兩人耳。
" }8 w- j  Q/ M. X; P
    想當初，我在許都的時候，奉孝也頗為關照於我。

" X/ ?( s% _. `( T+ L    今日若這麼放奉孝離去，豈不是被人說我不懂得待客之道？而且，我聽說奉孝你精通律法，對於大杜律和小杜律更是瞭若指掌。今文舉公正要編撰一部漢律，奉孝何不前去一觀？”

8 N% g  d. }' \) d7 r6 ^    你可以不為我效力，但我也絕不會允許你再為曹操效力，哪怕是把你供養起來，也無不可。
( y$ i8 _" o8 @9 t
/ e! ?" @( ^8 @3 }0 }4 }# C' d2 P    從劉闖這一番話中，郭嘉也聽明白了他的決心。

2 i' s6 S$ X1 G8 q, m/ v4 Z    看起來，想要讓劉闖把他放走，絕無可能……如果硬要和劉闖頂撞起來的話，恐怕劉闖也不會對他心慈手軟。

    想到這裡，郭嘉心中也盤算起來。

, e( N* {) j1 G  [; y    他沉吟許久，抬起頭道：“我若是再不答應，恐怕就要薄了皇叔的面子。
& n0 ^' \4 Z7 u6 _" A, M/ @4 k# h8 Q
    不過有一件事我要說明白，我可以隨你去幽州一觀北國風光，但皇叔卻休想要我出謀劃策。”
; ]" P2 d# h, w/ f! k
% I) N3 W7 P, X6 M) L: V! U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27章 于羝根（上）

& M. z; K2 e; g- V  F, ?7 V, k    郭嘉是個聰明人，同時也極愛惜自己的性命。

    人活著，就還有希望，可如果死了，也就一無所有。
# K, j/ ^- F. c
7 P1 l& q# _- L# e7 o6 [    若說到底的話，郭嘉是一名策士，而非儒生。所以，他沒有像荀彧那樣，對漢室始終存有忠誠，到頭來在曹操和漢帝之間搖擺，最終送了性命。他的死，令曹操斷了一臂，但同時也使得漢帝失去了一個依靠。郭嘉和荀彧不同，他比荀彧更懂得什麼時候該低頭，什麼時候要退讓。

# ]) _" h7 I) e) G1 h; C    身在漢營心在曹？

    劉闖不禁苦笑。
, @2 g; r7 u% F; T* j. A
7 ]1 r( p- T: j1 P5 ^    徐庶而今已經到了他的手下，想必不會再有身在曹營心在漢的典故。可不成想，郭嘉還是鬧了這麼一齣。
! w' g) d4 `$ s9 _# {
3 Y% X- {! D0 G( [8 ^    也罷，能斷去曹操一隻臂膀，便是最大的收穫。

; _' A! {# V3 e' M  z% R    曹操手下一個鬼才，一個毒士，的確讓劉闖感到萬分頭痛。

0 `, I/ \" ^$ _/ z8 Z    現在把郭嘉搶走，哪怕他是一計不出，曹操也會心疼不已……這對於劉闖而言，是一件好事。

    “既然如此，請奉孝隨我上山。”
2 p8 e2 ]3 K! U8 H0 S
; g" Q; m  o7 z    郭嘉瞇起了眼睛，上上下下打量劉闖。

    半晌後，他突然開口道：“孟彥可知我此生最後悔什麼事情？”

    “哦？”

& [' A: u3 o2 n3 K( W1 _: v4 y- _+ V    “在許都的時候，我不該被文若說動，更不該念及同鄉之情而心慈手軟。當時若殺了你，不出三載，曹公必能一統北方。到時候挾百萬大軍南下，中興漢室絕非空話。可惜，放過了皇叔，卻使得漢室再無中興可能。”
# O5 D! B7 x6 R8 A
5 ^4 E/ ]# {- x1 _6 n    郭嘉想要擾亂劉闖的心思，卻不知道劉闖身為穿越者，如何不知道歷史的發展？
  Q: S3 ?4 Z; T7 D; |8 H  g
* Q; N6 n& _) O- ]$ h, A: B    沒錯，若是沒有劉闖的出現，曹操在三五年之內的確是平定了北方，可是郭嘉也隨之丟了性命。此後曹操一直想要一統天下，然則終其一生都未能成功。最終三分天下耗盡漢室元氣。

$ V4 }6 n8 m. l  X1 m2 H    想到這裡，劉闖道：“奉孝當初心存善念，殊不知恰恰是為漢室保留了元氣。”

* x  R$ j2 ^% Y! l2 I' Z    誰中興漢室，現在還未嘗可知呢！

    ++++++++++++++++++++++++++++++++++++++++++++++++
) k" w# W0 T) e
- N, X4 f& B4 \% o) [" S. w    捉拿郭嘉，並沒有費太多氣力。

    郭嘉也很配合，隨劉闖上山之後，便閉門不出。
4 a2 Z3 v  A- g0 N" n
! `+ p- I$ H: y$ H    而張燕也趁此機會。說動了黑山軍各路將領。他先是與大家詳細說明了他投奔劉闖的理由，無外乎劉闖乃大漢皇叔，奉天子之命鎮守北疆，並且在短短時間奪取幽州，雄踞塞北，乃天命所歸。

    同時。他也說明了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百萬黑山眾必須要得到妥善安置……想當初，這些黑山眾因為相信他，所以才投到了他的手下。而今他有了前程，必須要給這些黑山眾一個妥善安排。黃河九曲，唯利一套。河套土地肥沃，且地廣人稀。如果大家投效了劉闖，便可以獲得足夠的土地。豈不是一樁好事？

    土地！
1 F- o/ C. P8 s) y# W5 N
    這是華夏人數千年賴以為生的根本。

    黑山眾說穿了，其實就是一群當年失去了土地，不得已逃離家園的普通百姓。

    若能夠重新獲得土地，相信他們可以很快穩定下來，而且也不會有太大的牴觸。當然了，百萬黑山眾隨張燕前往河套，也能進一步加強張燕在劉闖帳下的話語權。劉闖手中人口加起來也不過三百多萬人，算上黑山眾也就是四百萬左右。黑山眾一下子佔據四分之一的人口。對於黑山軍將領來說，絕對是一個很大的保障。相比之下，投效曹操便沒有這麼多好處。
; ?) I7 x4 M4 k+ X6 ~+ d
9 `$ f' y" n. l  H5 y/ k! F! w" \    “可是，劉皇叔鄴城新敗，曹司空橫掃魏郡，投效劉皇叔……”

9 N" X1 j( b$ h/ V% a% M! X    有一些頭領還是感到不踏實，忍不住開口詢問。

    張燕微微一笑。“那又如何？
/ i) x8 U3 V! Q9 n2 L9 q& I- s% q$ g
& Q  S+ G6 S' `    就算將來劉皇叔輸給曹司空，你我佔據河套，也有足夠資本和曹司空談條件，總好過現在這般掛著山賊之名投效曹操。想當初。我帶領大家打下偌大的家業，大家都對我信服；現在，我需要大家繼續相信我。劉皇叔現在雖然弱小，投奔他看似非明智之舉，實則可令你我立於不敗之地。”
& \' ?2 Y+ ?7 E9 F3 A
    話說到這個份上，雖然還有人不太情願，但也不敢再開口反對。

: J% M- P, `, ?( r& o1 O( X    張燕在黑山軍中的威勢實在太盛，而且這些年來，在他的率領下，黑山軍雖落草為寇，但也過得不錯。

" ?; t7 D7 I2 C    “皇叔，幸不辱命。”

    第二天夜裡，張燕來到劉闖的住處拜訪。
0 E0 Z; d6 l7 Z0 Q! X- P7 J# K
7 O* T& w: e" V  E5 V    劉闖聞聽，也鬆了口氣，忍不住笑道：“燕帥出馬，果然非同一般。”
: y% [8 v. _$ P0 S. b* C
3 g9 I; }% P9 a2 y) Y    他旋即展開地圖，為張燕進行詳細的解說。

    早在年初，劉闖決意和張燕進行接觸的時候，諸葛亮和荀諶等人便設計好了安置黑山眾的地方。
8 H" ^3 f( E* v4 e# w
6 h* \5 ~0 G) N( d' U( u    沿大河由西向東，從黑山眾可安置於臨戎、沃野、廣牧、河陰和臨沃等地。
# A3 [2 M/ n# {' \. |) b
    這五縣，其實也包括了朔方與五原兩郡所治。其中朔方郡漢人在籍人口不足一萬，而五原漢人數量也不過兩萬出頭。
2 L" y+ e3 C) \) O1 m/ Z
. Z; K9 C/ I( D, o% V% z    劉闖不禁有些痛心道：“自蒙恬擴土三千里，大將軍衛青橫掃塞北以來，朔方便為魚米之鄉，土地肥沃，更適於放牧。可惜朝廷對此一直都不肯投注太多力量，甚至還把這裡借給那南匈奴休養生息。如此肥美之地，成了匈奴人襲掠寇邊的根基之所在。如果能夠在這兩里安置百萬人口，就算那些胡人再厲害，也休想犯我邊界。如今思來，仍時時感到心痛……”

* t" W4 C( W( \) t; ]    張燕輕輕點頭，對劉闖這番話也極為贊成。
" i; b' F% ~! V5 F  {  R
- x  a" R" T; R7 z    “燕帥率部抵達河套之後，我決意效仿先賢，重啟軍屯之法。

    若能在朔方開闢良田三十萬頃，則我就能馬踏北海，開創我大漢立國以來五百年未有之盛世。
4 \: A! x/ f3 B3 k+ o/ g3 n& O
! J2 Y" Y  D, ^' b/ f2 B( M    不過在此之前，我還會設法在高闕至受降城之間建造十座軍鎮，以填充我邊塞之力量。這些兵馬，當從黑山軍中抽調。每座軍鎮轄銳卒八百，在短期之內可保證我邊塞不受鮮卑之禍。
/ Z0 ?: ]# p$ J/ b. k$ `
& h6 R6 I, e) k6 A- o- I2 a2 q    可惜，我現在的力量還是不夠。

    南匈奴人佔據美稷，始終是我心腹之患。

    若能夠儘早將之解決的話。整個北疆當盡歸於我手……那時候，我便可以全力應戰曹操……”
1 }8 v6 C6 l3 A4 @
( Z' T/ u5 E7 O* c" o    南匈奴？

% J, R! g' z. D    張燕聞聽，眉頭不由得一蹙。

5 G/ k* {. I3 H8 v3 w    他好像想起了什麼事情，站起身走到房門口，與外面的隨從說了兩句，而後又回到案前。
: _  T$ H  T3 n: z5 {! M5 I
    “說起南匈奴，末將倒是想起一樁事情。”
8 R4 Y, L1 o6 b6 k' E
  Z4 m' S$ Y$ z6 G5 p- q  [0 v    “哦？”
3 Q9 z0 |, k; Q3 a) b4 @+ T* d
    “請皇叔稍候。我找一個人過來，也許能說的更加清楚。”

5 J/ T# d, @0 @    片刻之後，一個身材肥胖的男子出現在屋外，躬身道：“昭余澤小帥洪都，拜見皇叔與燕帥。”

    “洪都，你進來吧。”

    張燕招手。示意那洪都進屋。
) ?# C; l1 a+ W5 ?" ]
    他向劉闖介紹道：“洪都乃我同鄉，也是最早跟隨我的人。
# \% X! A9 T7 v6 Y, s: Z
, f$ \8 x  f% T2 E6 _    本來以他的才幹，足以做一方渠帥，可由於那昭余澤地處汾水之畔，連接晉陽和中都，也是我黑山軍在上黨一處重要隘口。我需他坐鎮昭余澤，監視高幹兵馬。但又不能太過刺激高幹，所以只好委任他為小帥。不過皇叔不要小看了這傢伙，他那昭余澤兵馬也是我手下最強的一支兵馬。”

+ \& I& A1 W! P8 Q. ]+ V# ?    說罷，他對洪都道：“洪都，把你之前告訴我，關於南匈奴的事情與皇叔再說一遍。”
* s6 \( n/ {+ S9 j: {- S
    昭余澤，位於上黨境內，毗鄰太原。

% J- s% K# G- U- ?    不過。由於昭余澤聯通汾水，故而也是黑山軍一處對外貿易的關口。黑山軍擄掠而來的財貨，分為兩個部分處理。一部分是交給那些豪商進行銷贓，另一部分則通過黑山軍手中的渠道，與塞北胡人進行交易。并州原本就是一個胡漢混居之所，南匈奴人、鮮卑人、丁零人、烏丸人混雜一處。張燕自然不可能把黑山軍的經濟命脈都交給那些豪商，在暗中也有聯絡。
( Y' {& J& \: q- X; L
    洪都道：“自四月以來。南匈奴一直在暗中調動兵馬。

    不少與我聯絡的胡商，也加大了軍械輜重的收購，而且是不計價錢。我從一個胡商口中打聽來了一些消息，據說南匈奴大單于暗中與曹操勾結。似乎在謀劃著準備做什麼事情……”
. d; |, f2 P: a
    張燕道：“當時皇叔在鄴城，我聽說這消息之後，也沒有往心裡去。
$ v" v1 }7 b. _2 N
  j4 s, D. T- ~: w. k/ E    不過現在想來，似乎有些不太正常。
, _7 T& k) ]+ L" F/ _+ b! c
    大洪說的那個胡商我也認識，據說是美稷的一個豪商，專門負責為呼廚泉做事……所以他傳來的這個消息，十有八九不會有錯。皇叔今身處并州，幽州群龍無首，難保呼廚泉會有貳心。”
' E2 A( L8 F2 `  @8 f3 s
$ U2 V, p9 [! E    四月，豈不是劉闖剛出兵的時候？
, O* l9 t# s) `. U0 M
    劉闖突然激靈靈打了個寒顫，眼睛不由自主的瞇縫起來。
* K3 \; ^: W- b% [# k5 E
    半晌後，他輕聲道：“燕帥，可有辦法儘快送我至雁門郡？”
3 ]& g/ K6 k6 }* s& }
% w  b$ A$ u2 e1 q- U, Q. D    張燕想了想，看向了洪都。
) w* c5 j$ z: J( l+ Z
    “這倒不是難事……皇叔若受得委屈，不妨隨我一同去昭余澤。
. C9 Q- ~+ [9 K# G5 W, ?. f
    到時候我假作送一批貨物去南匈奴，皇叔可混入其中。太原郡的關隘，我都熟悉……高幹一邊對我們嚴加防範，一邊也不敢過於招惹。所以我們的商隊，可以在太原郡暢通無阻。”

    劉闖站起身，沉吟片刻道：“既然如此，那我們明早就出發。”

" U. w7 I7 M' {    他說完，又向張燕看去。

    “百萬黑山眾遷徙，絕非一樁小事。
) R4 w4 [' ^; m1 m3 y: N1 M; z9 R
% R% M" b7 r' m    我讓子家留下來配合你，然後我會書信一封到燕京，與我丈人知曉這邊的情況，到時候他自會派人與你聯絡。”
" q/ f+ s3 D4 Q- Z0 q- i0 i
$ ?* e/ o! {4 V( n2 T% o& o    張燕聞聽，立刻答應。

    正如劉闖所言，百萬人口遷徙，絕對是一件大事。
, E, Y+ E, I! l+ E
    這裡面牽扯到方方面面，不僅僅是需要劉闖和張燕之間的協調，便是黑山軍內部也要進行協調。誰先走，誰後走；走那條路，如何走；這都需要進行協商，絕不是旦夕之間可以完成。
0 V. z0 q0 v6 f0 `  M9 y: s
    劉闖需要的不是百萬老弱病殘，他需要的是百萬有生力量，能夠填充河套之地。
' d8 W8 Y" G- U! x9 ?8 W
    想當年，秦始皇向河套填充三萬戶，十餘萬便大動干戈；而今百萬人口大遷徙，若沒有妥善的規劃和協調，絕難成功。劉闖心裡粗略計算一下，百萬人口遷徙到河套，至少要有半年時間的準備。黑山眾到了河套，該如何安置？住什麼？吃什麼？穿什麼？這都要提前計劃。

4 p4 F1 l/ _; m0 s    如果現在遷徙，劉闖自認無法承受。
: [1 d! W, p- Y; e
, _4 C8 ?/ h+ l0 c* ?    別的不說，這百萬人口的糧食問題，就非常麻煩。

    倒不如讓黑山眾繼續留在原地，等到開春以後，冰雪消融，再進行遷徙。

    到那個時候，劉闖想必也做好了準備……不過在遷徙之前，南匈奴必須要設法解決，否則定是一個禍害。
/ K$ L7 P9 U9 P2 }3 K
    “燕帥，敢問黑山軍在河曲，可有兵馬？”
: c& o( ]0 K' \* @% D
* O2 J! J; ?: i5 O; @    “河曲？”

    張燕一怔，蹙眉沉思半晌後苦笑道：“河曲已地處塞北之地，我黑山軍在那邊並無兵馬。”

    “大帥！”

    洪都突然開口，喚了張燕一聲。
  s0 J/ Y# l  E4 U. _( Q
: \8 ~" c# W* M    “怎麼？”

    “其實，咱們在河曲，也有人。”
% a( B$ T3 g9 f# Z* ~
    “啊？”
+ L" c) z$ L' D
    “大帥莫非忘了于羝根嗎？”

    “于羝根？”

    張燕聽到這個名字以後，不由得眉頭緊蹙。

$ H. X+ N3 B0 {' n6 v3 h    劉闖詫異道：“于羝根何人？”

5 ]9 ?9 H. h# t/ p' S5 }, q3 M    “這個……”
! x' N3 Q0 q3 \& K3 b* V
    張燕苦笑一聲道：“這于羝根是個胡漢雜種，他父親便是于毒。
* ~: Z- I( o% R/ [" c5 F
; g6 T, J3 ?& h+ q3 R    此人性情暴躁，不得于毒所喜。故而早年間和于毒反目，因其繞鬚若羝，故而自號于羝根，和于毒分道揚鑣。他手下部眾，倒是驍勇善戰的亡命之徒，只聽從于羝根號令。他和于毒分家之後，便帶著部眾遠遁塞北，出沒於谷羅城一帶，號稱羝賊，就連匈奴人也不敢招惹。”

    洪都接著道：“于羝根走的時候，手中不過五六百人。

    而今他在谷羅城統帥三千馬賊，來去無風，可謂是塞北大盜。當年他在黑山軍的時候，燕帥對他頗為關照。而且他和毒帥分家的時候，燕帥還贈了他一批軍械。這些年他一直沒有忘了燕帥，時常派人送禮物與燕帥……只是這傢伙殘忍嗜殺，燕帥對他頗為反感，所以也沒有聯繫。
6 h: ~( ?' b% ^& |/ [* E1 X
    若不是皇叔提起，恐怕燕帥也想不起此人。”
/ T/ Z: h$ z# `: l# D6 W: u) U
    羝，就是公羊。
# V1 B& _6 R+ o6 G( u3 s
    劉闖對這個于羝根並不熟悉，但是聽聞洪都和張燕的介紹，卻不由得眼睛一亮。

    殘忍嗜殺？
) M' C8 G$ m7 d7 A( c
    這又算得什麼！

& f% M1 h4 i. M9 V    五胡亂華的時候，那幫子胡人對漢人的手段才是真正的殘忍。

8 C- o$ Y4 f" \    想到這裡，劉闖不禁陷入沉思。
3 |# _& u2 N, u1 k, l' h
    半晌後，他輕聲問道：“燕帥可否將此人介紹與我？”

/ }  D. T* m7 W: i2 K4 c6 j    “皇叔對他有興趣嗎？”張燕道：“此人可是個胡漢雜種，兇殘的很，這骨子裡都帶著胡人的習性。”
$ ?; R. s; t. p# ~% [
    劉闖卻笑了，“胡人習性不怕，他身體裡畢竟流著一半漢人血脈。
9 ~& E3 u; J8 T  d2 H+ |. c
7 G, D8 ]6 `/ c9 ?* a3 f$ q# H    既是漢人，便是我漢室子民，我怎能不顧？殘忍嗜殺，可以疏導……只看他對何人殘忍嗜殺。”
8 a8 G. [6 H/ t7 O" [0 z
0 e; E. @' M7 e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于羝根何人？

    劉闖並不是特別清楚。

    歷史上，此人曾縱橫邊塞，最終是南匈奴大單于呼廚泉向曹操求助，曹操才命張遼出兵將之消滅。

! y# y; e9 V& N    從張燕口中，劉闖對于羝根有了一個大體上的瞭解。
+ W. l7 P4 H9 b2 S- \
    這個傢伙桀驁不馴，同時對張燕又始終懷有敬服之心。他雖然有一半的胡人血統，可是對胡人似乎並不親近。這些年來此城邊塞，大多是與南匈奴人為難，卻很少襲掠漢人的商隊。

    總之，這是一個可以招攬的人物。
  w5 ^3 `4 A2 ^
    “既然皇叔對他感興趣，也是他的福分。”
3 S# d8 P! J) x& ?) {2 d
    張燕當然看得出劉闖的心思，於是便笑著道：“這樣吧，我立刻派人與那頭公羊聯絡，只是要看皇叔準備在何處與他相見？”

    “讓他去北山見我吧。”

    劉闖毫不客氣，開口便吩咐起來。

    張燕點點頭，“如此，我這就派人與他聯絡。”

' Y* r! x  C% r$ G1 D    ++++++++++++++++++++++++++++++++++++++++++++++
) G1 P0 {7 z$ c' Q1 S6 G/ Z# F
    百萬黑山眾大遷徙，牽扯方方面面，更需要各方面的配合。
% ^. W: M! Q7 C. U# m( Y
$ h" Z! ^; Y* k  N3 k5 v    黑山軍盤踞於四郡之地，上黨、趙郡、常山和中山皆有其部眾。這麼大的地方，大大小小的頭領加起來，足有幾百人。如何協調？如何安排？這都需要有一個完善和周密的部署才是。
; C, w( N. R+ y2 v! J* d! b2 P- c7 e
    劉闖在第二天便隨著洪都離去，而張燕也隨即開始了周密的準備……

$ {# ]# T. g8 Z  s    建安七年六月，關中局勢越發糜爛。
' {" {2 u3 S, h3 v7 V: U. _
    馬騰與韓遂合兵一處。直逼關中。
) k. W/ ]5 y8 y
* y. g& k4 H3 E  g    而高幹也蠢蠢欲動。想要偷襲河東……
" E6 _7 I5 G0 q2 c& |' a, f
    曹操在返回許都之後。立刻下令曹仁向南陽增兵。
& ^- \% s- R% W9 d4 j4 U. Q8 d
    劉備奉命屯駐新野，竟然在新野城外，大敗曹軍。如果不是張綉及時出兵救援，曹仁險些便命喪南陽。

" C" s2 A. M. b9 j" H    消息傳到許都之後，曹操也是大吃一驚。

    曹仁的本領如何？曹操當然心裡清楚！

3 w2 ]# Z, `( {, N) Y% s    要知道，曹仁不僅僅是他本家兄弟，更是他手下一員大將。說起來，曹仁手中要兵有兵。要將有將，居然會輸給了劉備？這讓曹操感覺著有些不可思議，於是立刻派人去詢問緣由。
" w) }* q1 M. s2 O+ [
# H6 a3 r6 G, e  b+ `3 [$ f2 b/ V1 Q    “諸公可知，龐統何人？”
/ r" b& ~. Q0 o% r# a
    在距離許都東北約五十里處的射鹿台上，曹操蹙眉詢問。

7 i8 a# N2 J& v% p. o, O) P# @    這射鹿台，是建安六年曹操在官渡取得勝利之後開始修建，也是曹操練兵之所。平日裡，他多會在此處理公務，負責守護射鹿台的，更是由曹純一手訓練出來的虎豹騎。氣象驚人。
4 O/ c5 Q9 D/ J+ v0 Z
' |) ]4 h# H$ g/ F6 D' w    “龐統？”

    一名五旬老者聽聞這個名字後一怔，旋即問道：“可是那鹿門山龐氏子弟？”

    曹仁連忙回道：“正是鹿門山人。”

    他在新野敗於劉備之後。便四處打聽消息。

    而後他便得到了情報，劉備而今在荊州也算是暫時穩住了陣腳。
/ {( O, v; W  M  u  D
    原因嘛……就是因為他請了一個名叫龐統的人。這龐統是鹿門山龐氏子弟，而龐氏更是荊州五姓之一。其父龐季，本是荊州名士，曾為荊州別駕，曹操在許都的時候，也曾招待過他。

    不過龐季兩年前病故，龐氏便由龐季的弟弟龐德公執掌。

; X  I1 A; \4 e' c8 d5 T    “那龐統，表字士元，號鳳雛，頗有才幹。”
1 Q  }8 j% y$ H
    曹操不由得奇怪，“既然如此，劉景升怎會坐視龐統投靠劉備？”

% r) Q5 G; |" o2 F0 U0 S* M    那五旬老者名叫杜襲，乃潁川定陵人氏。

    黃巾餘孽肆虐潁川的時候，杜襲為躲避戰亂，於是便遷往荊州，頗受劉表的看重。只是隨著年齡增長，加之潁川匪患消除，於是又返回家鄉。官渡之戰以後，曹操將杜襲徵召過來。
4 ~# x' E% I& {( y
    杜襲笑道：“劉荊州選士，非但要德才兼備，家世出眾，更要姿容不俗。

7 L+ Q) p9 e3 A8 D: W+ s$ E    龐統少有才具，自幼得龐德公所愛，家學淵源。後來拜入水鏡山莊司馬徽門下，得授兵法二十篇，也成為水鏡山莊之翹楚。只是他的相貌……呵呵，此人生的醜陋，且頗有傲氣。故而雖為龐氏子弟，其父更甚得劉表所重，但他卻無法入劉表法眼，故而一直在家閉門讀書。”

+ E: O: D2 ~% |    原來如此！

5 I& L9 @) I6 S/ {- F; _    曹操頓時露出恍然之色，忍不住連連搖頭。
* M7 T% ^  D% H) V  _; q% t* |
: K6 {; M" m  G# W7 X0 N' X' H    “那劉備又怎地招攬了此人？”

    曹仁連忙道：“據說是受了司馬徽推薦，劉備才知曉龐統的名字。
4 j4 G" {1 T: {4 m, O
+ Y- L& f' j0 S# s1 y& |    龐德公卻不太贊同龐統為劉備效力，奈何劉備頗有誠意，三次登門拜訪，這才打動了龐統出山相助。他而今為劉備帳下右軍師，此前陳元龍所負責的軍務，全部由這龐統一人接掌。劉備對他更是言聽計從，常抵足相談，徹夜不眠。此次正是這龐統設計，仁不查方才大敗。”

; E) v* D, ]7 N( i1 m    鳳雛嗎？
& s, Y% W+ I% u+ S, u4 k# W
( |) D' ~& \3 p4 {+ w    曹操眉頭微微一蹙，心裡有些不太舒服。

    這天底下，有兩個人得意了會讓他感到不快。
' h( [! E" I: `' N! m
- W' P* h* n% k. F6 Z7 t    劉闖為其一，另一個便是劉備。
7 K- _. @- w2 a4 e
) i5 }! D& t& E    沒想到這大耳賊好大的運氣，居然還請來了這樣的幫手。
: v- I. K& u; P1 J
$ }; |7 P0 j1 P2 @1 p    荊襄自古以來，便人傑地靈，賢才輩出。如今劉備得了龐統，那麼荊州龐氏對劉備的態度必然也會發生改變。如此一來，待劉備在荊州站穩了腳跟，再想要對付他，只怕會很困難。
% b: I$ t4 B3 g/ S: A* ^& Y
5 i) V- R  K6 S+ X' L4 `    依著曹操的想法，立刻出兵討伐劉備。
6 i, A2 X6 k2 Q7 H1 R
    可是，他心裡更清楚：只要他敢對劉表開戰，袁尚和劉闖就不會袖手旁觀。
- T' j( ^# `5 W, D% m
    當務之急，還是要儘快解決了北方那兩個隱患。
+ T) @8 o, Q# r4 I
    劉闖和袁尚不儘早除掉，必然成心腹之患……想到這裡，曹操就有了主意。

    他突然對杜襲道：“子緒，今劉景升為宵小攛掇，我並不想與之為敵。子緒在荊州生活多年。我想請你辛苦一遭。前往荊州與劉表談和。此前種種誤會。大家便讓他過去吧……”
8 l4 ]  a+ b+ a; `7 k6 D9 m
- _+ B5 E: z! w: a7 b* G0 p    杜襲聞聽，忙躬身領命。

4 J+ ?7 t& h% r8 i5 R5 Y& ?    “對了，奉孝那邊可有消息傳來？”

    “尚無任何消息。”
. t9 x* V4 ]# j1 s$ l- B0 I: I4 {4 y' A
    “那黑山賊可有異動？”

    “也未見有什麼狀況……”

0 t7 [/ @" A! d    曹操的臉色突然有些難看，他猛然扭頭問道：“文若，奉孝到現在沒有消息，是否出了意外？”

+ Q/ T) |) r  U! X8 W. z    荀彧想了想，臉上也露出凝重之色。
9 k4 D3 p% p/ m: a- p$ u" ^7 G1 S; F
    “這個卻不太清楚。
5 T- t' n) q) E/ @5 p! E
    按道理說，以奉孝之聰慧。想必不會有什麼危險。
% i5 R- v' d0 y+ y7 |+ z
9 T$ G3 X9 O1 s) ?( q/ J% J    可他這一去便足足四十天，這些時日來更沒有任何音訊，我也有些吃不太準。若他得手，黑山賊便會傳來消息；若他沒有得手，那邊也應該會有狀況出現。可現在……黑山賊沒有半點異狀，著實令人感到擔心……司空，還應派人前往上黨，設法打探消息，弄清楚狀況。”
* c, w9 n" h' f0 E* f
    自西涼馬騰造反以來，曹操時常會感到頭疼。

    手頭的事情。一樁接著一樁，也的確是讓他有些煩躁。
, e/ X: l- Y$ d+ e
2 a: c! ?' [4 G% d    “既然如此。就讓子遠派人前往上黨聯絡。

    再傳我命令，令元常儘快解決馬騰之亂，就說我在許都靜觀其手段。”
0 Y" A" [1 [9 [# _
* t+ U8 w, i. b1 P! N    “司空，其實主公所慮者，非袁氏二子，非劉景升耳。”

8 M; ]2 T6 C& {" L' |+ [5 b8 `    “哦？”

! W# T$ u% u9 t. W& z9 v    荀彧沉吟片刻後，輕聲道：“司空今所慮者，唯幽州劉闖。

    今劉闖下落不明，也無人知其生死。幽州上下，難免動盪，這個時候可使呼廚泉動手……只要南匈奴能夠在并州鬧出動靜，就算是劉闖活著，也會費些手腳。到時候他無力南顧袁尚，司空可遣仲德加快動作，命妙才和友學聯手夾擊邯鄲，爭取在幽州平靜下來之前，解決二袁。

: i; s' a9 K2 }) Y% L    二袁只要一死，則冀州再無人能夠阻擋司空腳步。

    到時候司空順勢奪取冀州，便是那幽州恐怕也會亂成一團……”
9 _+ s' Z5 C- C9 i$ t  P- Q7 v. O  j
9 X8 y- ?. u" w$ m, L* o$ k    劉闖一直在說，時間不夠！
5 ^2 A7 Z- n* w! G
    其實何止是他時間不夠，曹操同樣有一種危機感。

    聽了荀彧的計策，曹操細目瞇成一條縫，半晌後沉聲道：“既然如此，那就依文若之計！”

    ++++++++++++++++++++++++++++++++++++++++
2 y6 e, z& Q, ^; ^
: X& t( r/ j' L# M    劉闖離開發鳩山之後，率董俷和袁朝年二人，領著飛熊衛隨洪都前往昭余澤。
# E8 y7 u! m! W1 i, {& b
    正如洪都所言，張燕在此經營這麼多年，早已經打通了關係。
0 O( T5 a2 R7 Q: ?! m6 o2 C
    抵達昭余澤的第三天，洪都便準備好了一支商隊，讓劉闖等人假作商隊護衛，前往美稷而去。

& N; B2 U+ v% [! O    過汾水，便是太原郡。
9 P$ w0 j2 ^. d# v- @
! w( k0 c& @+ ^3 T    可這一路關隘，幾乎是暢通無阻。

, S, s; i) J6 o2 W9 C6 x! T4 v    袁軍根本沒有人為難這支車隊，據洪都介紹，似太原郡治下幾個大型關隘的守將，甚至還參與了他們的商隊。

* s) U/ \' v& v6 s9 M    劉闖不禁感到驚訝，看著洪胖子那胖乎乎的臉。
( M" V+ G! Q7 I6 T9 h, W" [
$ N( C1 K0 y) N* i    這傢伙看上去非常憨直，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可是這心思，卻靈巧的很，居然知道把太原郡各關隘守將的利益綁在一起。怪不得張燕要讓他坐鎮昭余澤，這的確是一個難得的人才。
: K8 j$ t2 b* z2 [6 C1 C/ L
    “如此說來，此前一直都是你和蘇家、張家聯絡？”
( d  K- Z3 ]4 C
    洪都笑道：“我只是奉命而行，和這些傢伙打交道而已……沒辦法，這些傢伙太過狡詐，其他兄弟都不願意和他們接觸，我也是勉為其難。”
5 P- ^$ [/ Z% K% |" ~9 w7 v5 d! D
+ d4 w( z) q; ]" E# G$ j    勉為其難？
4 L1 i, @+ V5 @) \9 a
; {7 \% |3 g2 i* B3 X) x; ^* q# U. b    我看你是樂在其中吧！
* ]+ j* M# d# [3 T
    這洪都，絕對是一個扮豬吃老虎的高手……

* H: d) V; j1 a0 i7 ?" }3 W    劉闖對他倒是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一路上與洪都交談。
  L3 o! W! M- g+ Y" @$ l
    他隱隱有一個想法，便是把洪都納入黃閣。

$ e6 h/ Z: g% c  T6 I: w) b    黃閣可用之人還是太少，就算司馬懿才幹卓絕，可人的精力畢竟有限，怎可能做到面面俱到？

    之前柳城之亂，烏丸造反，司馬懿沒有覺察到；這次鄴城之變，劉闖險些死於非命，黃閣也未有覺察。是司馬懿不用心嗎？劉闖不信！只能說，這攤子越來越大，陳宮負責塞北，麋芳行商天下，司馬懿運籌帷幄……乍聽似乎非常完善，可實際上呢？人手還是遠遠不足。
0 b/ ^" O4 s8 t" _2 L) n5 o
    洪都這個傢伙，很懂得扮豬吃老虎。
$ A, I% q+ B5 M0 }3 J( o" C
    而且他的應變能力也不差，否則便不可能和那麼多關隘的守將打成一片。
; y, y  u) Z" q! c# o, x; L
    這樣一個人加入黃閣，必然可以為司馬懿分擔不小的壓力。最重要的是，劉闖認為這洪都很適合在黃閣做事。
' B9 {3 }: A1 V- w: V, C7 o9 D
+ y# u! N$ g4 k6 f& [% M1 E0 Q8 u% v    不過，他並沒有急於邀請。

    人家張燕還沒有真正投靠呢，你便去挖人牆角？

    看得出來，張燕對洪都非常重視。這時候隨便招攬人，只怕會適得其反。

    所以，劉闖只是簡單的釋放了一些善意，卻沒有開口招攬。

    在抵達句注山之後，洪都便帶著商隊離開。而句注山守將高順，得到劉闖回來的消息之後，也是驚喜異常。

: [: B; _$ O! |: u  a- ^. U    他立刻把劉闖迎入句注山大寨，並且嚴密的封鎖了消息。
! k/ S$ R1 P" B8 |& {1 U& `3 E  h& e
! {) W. ]& g/ T) O( y; t+ K    劉闖回到句注山，總算是鬆了口氣。
- ?$ L9 D4 t& d8 l, a
7 b8 D9 ^6 d, h9 J    只不過，他沒想到司馬懿居然也在句注山大營之中。
: C+ a) U0 h. G3 [: s# O4 M
    原來，呼廚泉的異動，已經引起了司馬懿的關注，他在安排好了黃閣的事務之後，便匆匆趕來雁門。
* M6 c" O" f' z3 m* a2 B
    “兄長，你總算是回來了！”
# B% M5 k: y8 |. e$ ]; P
" r" G  {% P( c    司馬懿看到劉闖，更是激動不已。

+ \8 n1 A5 q* v: O8 e. t    他顫聲道：“嫂嫂們在家中擔心的緊，整日以淚洗面。

    幸虧叔父坐鎮家中，否則定然會有亂子……我倒是不信兄長會出事，可也著實為兄長擔心。”

2 u# ], \# E9 R' Y    “家中情況，如何？”

    “兄長放心，一切正常。”

+ R. k7 K! _5 n9 c8 f9 e4 e0 I- N    “伯言他們呢？”
1 ^0 y. K# L' M. g: U0 s
    司馬懿臉上露出一抹讚賞之色，“說起伯言，我卻要讚一聲兄長。

    兄長識人之能，果然非我等可比……那傢伙可真是個妖孽，從魏郡一路撤退到河間，兵馬非但沒有減少，反而聚集萬人之多。同時，他還從魏郡清河兩地帶了十萬流民，一同抵達河間。
9 W4 W; T! o$ ~+ ~8 o
    兄長是不知道，他抵達河間的時候，公助幾個嚇了一跳，還以為是曹操大軍到來。”

* R  s: O) l; q. n! j    劉闖聞聽，不禁長出一口氣。

    不過他旋即問道：“那他怎麼保證那十萬流民的口糧？”
. ^1 r: F. |# `
% C, R; _  S! E9 X, y2 K    司馬懿笑了，輕聲道：“不滿兄長，這傢伙之所以能帶這麼多人，是因為他和仲康令明攻破了甘陵，把甘陵糧倉近十萬石糧食一下子搬空。袁譚返回清河國的時候，更因此暴跳如雷。”
. T( G' i1 t. |" R
    劉闖聞聽，也不由得暗自咋舌。

6 R* g+ h: p( ~, \    陸遜這傢伙，顯然也是個膽大包天的主兒。
. o8 h- [; M& [2 S) Y% N2 k# _
    他那麼點人馬，竟然攻破了清河國的王都甘陵？雖然劉闖不清楚陸遜是如何做到，可這心裡，也不由得稱讚不已。
2 e+ m! a6 @1 ]8 C/ p
/ x8 `( D$ H7 f3 k: O- Z. n- ~& E- j    之後，劉闖又向司馬懿詢問了一些事情。

    “什麼？你是說那劉備在荊州，招攬了龐統為軍師？”
1 {! ~6 |$ `/ E7 _5 p# [- e+ }
3 m5 o% Z" C# w# n    司馬懿一怔，旋即點頭道：“沒錯，此異度先生派人送來的消息，說劉備在荊州頗為活躍，更得司馬徽所重，向他推薦了龐統。
; e: U0 I! C' F) d; H
% N/ P5 d) N3 _* o; T) L    那龐統，號鳳雛，乃鹿門山龐氏子弟。

    因生的醜陋，故而不被劉表看重，卻不想便宜了劉備……前些日子，曹仁便敗給了龐士元。”

: S9 O4 U7 Z0 \$ v- v7 z7 k0 l    臥龍鳳雛，得一可安天下！

7 O7 U" N  n' t) e5 a/ v9 S( Y9 `    劉闖不禁心中苦笑。
7 m9 N  X! C) ?1 g3 ~' x
    他本以為把諸葛亮挖過來，便斷了劉備的未來。
" p" {7 Z7 d3 l" L
    可誰料想，這劉玄德莫非有主角光環，先是忽悠的陳登捨家輔佐於他，而今居然又得了鳳雛？
% M" b- m. O7 ~- y& [4 a
7 S! }  O' h& A8 J8 n    該死！
" X/ H$ l. D( y3 @
1 G1 f0 f9 Q$ Z! O) N% x! D1 R/ f    早知道如此，就應該先下手為強……

) i  b3 M% p& A. ^3 Z: Y# _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28章 警告（上）
+ V2 s* y; e& Y. p% _
    龐統龐士元，也算得是三國一位悲劇性的人物吧。
: f/ W. L" {4 g6 P
# e" J9 `& `6 Y( Z3 N    人常說出師未捷身先死，可實際上，劉闖覺得龐統似乎更適合這句話。此人才學自不必說，能夠與諸葛亮齊名，顯然也不是等閒之輩。只可惜他生得醜陋，哪怕家世出眾，才學過人，卻始終不為劉表所用。要說起來，龐家對劉表幫助甚大，想要求個前程問題也不太難。
/ g& k* h0 w+ D; d
    偏偏他長得醜，偏又性子傲，故而不為劉表所喜。

    後來龐統也見過不少人。
0 @3 }; J- e4 d8 ], U
    孫權認為他長得醜，性子傲，不肯用。

2 N2 V& N& @  f! U3 `+ L' ?: ^, U    曹操倒是不以為忤，偏偏龐統對曹操又看不上，以至於最後投奔了劉備。

    只可惜，當時劉備身邊已經有了一個臥龍，雖然鳳雛前來，或多或少也受到了諸葛亮的壓制。這也是龐統為何急於助劉備奪取西川的原因，他需要顯赫的功勛，來穩定他在劉備手下的地位。

6 |: ?2 A% C; g. T; f2 E    結果……

    劉闖此前想著，等他穩定下來之後再招攬龐統。
1 R$ W. U; v, y  F% a
3 |/ }) X/ x" m* m    畢竟，龐統雖然不受劉表重用，但是和黃忠甘寧魏延三人的情況卻不太一樣。
+ r0 ^& H, ~4 h& f2 O
    黃忠三人沒有什麼出眾的家世，在士族橫行的荊州，也就不可能得到重用；而龐統雖然不被劉表看重，畢竟是荊州五姓子弟。以荊州五姓那盤根錯節的力量，想要把龐統拉攏過來，難度非常大。至少以劉闖看來，他還沒有足夠的吸引力，讓龐統捨棄自己的家世來效勞。
: x6 k2 i" @8 D7 ]  Z& f
3 K6 S% {0 S  [% u3 C- n    沒想到，最終便宜了劉備！

    沒有諸葛亮的存在。想必龐統可以大展拳腳了吧……

    雖然還有一個陳登。可是以陳登的年紀和名望。即便是壓制住龐統，他也未必會有什麼怨言。
$ n/ ~0 f9 g2 n, p
3 y7 Q. f, V4 c6 v    劉闖想到這裡，也不禁連連苦笑。
7 M% F9 O: e$ B1 {0 f8 G) n$ J  Y
9 u8 X+ \. i0 e) ?! J    “仲達，你先前說呼廚泉調兵遣將，可曾確定？”
9 N. J- S2 q3 v/ n/ c* ^
    司馬懿連忙道：“主公，此事確實，絕無錯誤。

    我早就覺得，這呼廚泉不是什麼好東西。當初他害死劉豹。可是毫不猶豫，手段極其毒辣。
* ]1 A! d) _8 V1 P
6 j7 e5 C2 n0 G3 L    如今曹操渡河成功，奪取鄴城。

    這傢伙本就是個兩面三刀之徒，所以有心造反倒也不足為奇。

    不過，溫侯聲名響亮，讓他也不敢太明目張膽。加之美稷三面皆為主公部曲，所以他行事也是格外小心。目前，他調集大約三萬匈奴兵馬，秘密藏於沙南，想必是要打我們一個出其不意。”

9 C! f- ~( e. o5 |& F    劉闖聞聽。連連點頭。

* W7 _6 J$ a  o( j- Y    這倒是非常符合呼廚泉的習性，兩面三刀耍的頗為熟練。
; `3 O7 R  N5 c/ z; R# x: V6 `
8 }# R, y" U8 r* m; c7 l7 b$ f    “仲達以為。當如何解決此事？”

+ Y" p* ^& ~+ e  a- e    司馬懿抬起頭，輕聲道：“只看主公是如何選擇。”

    “哦？”
% U- m  G& h# u9 H% r  i
    “若主公只想著平定此次動亂不難，只要主公現在站出來，那呼廚泉便不敢輕舉妄動。

  @9 X: U8 K- D2 |2 g+ F    但若想要一勞永逸，那呼廚泉就絕不能留下。此人反覆無常，決不可能真心歸附主公。主公在時，他會維維是諾，可主公一旦出現麻煩，此人一定會毫不猶豫背棄主公，實乃心腹之患。”
" C$ J$ ]  S% l6 s$ w. ^& N7 C* d. C
    司馬懿的意思非常清楚，那就是殺了呼廚泉，換一個更放心的人接手大單于的位子。
4 |8 Z+ e8 y5 ~" V6 ^
2 J) @* [8 N: Z# r4 h0 ?9 ^    可說實話，這並非劉闖希望得到的結果。

6 G* F( S7 V& r5 W    見劉闖眉頭緊蹙，司馬懿忍不住開口道：“莫非主公想要徹底將南匈奴平定？”
' t, }. ~% C& D+ e/ g2 Z5 p
7 r5 p. y; f5 l9 I' j    “可有希望？”

+ d9 p* g* m* o  ~; W    司馬懿苦笑道：“消滅南匈奴不難，只需主公提十萬大軍，定能將南匈奴人徹底趕出并州。可若是如此，主公必然會元氣大傷。那南匈奴並非不堪一擊，真打起來定然會死傷慘重。”

: o( p7 \& C' x    他停頓一下，又接著道：“況且，曹操絕不會坐視我等消滅南匈奴。
2 O8 a1 N/ ~, A4 Z* r. m& G
) t( R0 K0 R4 F6 o9 I( P; {    若是把南匈奴逼急了，萬一他們和鮮卑人聯手，到時候才是大麻煩……所以對付這些南匈奴人，絕不能心急。先除掉呼廚泉，換上聽從主公調遣之人，而後再慢慢分化，令南匈奴逐步歸化。待主公真的能統一河北之後，再對南匈奴下手，那時候便可以不費吹灰之力。”
) V( z, H. q; `3 z/ o* a/ V9 _( G3 i: O
    只是，這個過程會有些長……

3 u1 ~4 |' [& [* a/ ^; \) I3 @    司馬懿雖然沒有說出這番話，但劉闖卻能夠領會他的意思。
/ V! O( F4 j% x/ Q" C) Q; F0 t7 b3 B
, N# \$ x0 e* U$ T% T/ }7 Z    看來，想要一舉將南匈奴從并州驅逐出去，的確是不太可能……沒辦法，東漢以來，漢室對并州地區少數種族的政策太過寬柔，以至於漢庭對雁門以北地區的控制力將至到了最低。
8 |' @7 w7 R! l' u$ m4 ?5 q* }; x( x* Z
    特別是五原、朔方兩郡，漢人人口加起來也才三萬出頭。

7 ]) ~# @, v# m4 ?) a& L# J4 y- C    而在這個區域中，匈奴人、烏丸人、龜茲人等等少數種族混居一起。若一味強硬驅逐匈奴，勢必會令其他少數種族生出畏懼之心。到時候一旦他們聯合起來，必然會釀成一場災難。
/ B" a$ Y  L4 ?/ e2 ~
$ F* Y7 W! ~" W0 T; \# K    哪怕劉闖再想要幹掉匈奴人，在這個時候也必須要忍住。

2 S( I* y  P' y) |) G1 l    沉吟許久之後，劉闖輕輕嘆息一聲。

+ y  f( l# S* C% A* ?    “那仲達以為，誰可接替呼廚泉？”
! j! R9 H8 O+ Z" q: n: }- U
    司馬懿露出猶豫之色，顯得有些躊躇。

  ~) U# r* m* J    劉闖看著他，突然笑道：“仲達，有什麼話，只管說。

7 u1 Q: c% ^' Q% g- X  d# M    你我兄弟，這裡又沒有別人，不必心存顧慮。”
& c) G0 `. R+ g* D& d
    “主公以為，禿瑰來怎樣？”
6 j6 Z/ P' j5 l) j+ X/ s
    禿瑰來？

    劉闖覺得這名字有些熟悉，卻一時間想不起在那裡聽過。

    “勝哥兒出生的時候，他曾代表呼廚泉前來涿縣道賀。

    此人是虎澤匈奴大人，本是南匈奴右谷蠡王所屬。只是後來右谷蠡王死後，便一直無人繼任，禿瑰來便統帥了昔日右谷蠡王部曲。不過此人和呼廚泉一直不太服氣，甚至連於夫羅在世的時候也不甚服氣。於夫羅死後，他更不滿呼廚泉，所以很少聽從呼廚泉的調派……

    上次他之所以奉命到涿縣。也是迫於無奈。

! e$ E% e+ i( ~' Z& k    呼廚泉殺了劉豹之後。大肆清除異己。若當時禿瑰來不聽命令。便可能被呼廚泉幹掉。
; N' U3 N& `7 N/ ]% r1 E
    我當時覺得此人很有意思，而且主公一直對這些個異族忌憚，所以便刻意與之結交。他對主公，倒是頗為仰慕，不是因為主公為大漢皇叔，乃因為主公能橫掃幽州，勇武過人之故。

% g/ S. ?8 @5 l    所以……”
, Z! K0 n8 {$ S/ p+ _6 y: \
    “所以，你想殺了呼廚泉。讓禿瑰來接替大單于之位？”
: L% L# f$ f( P1 R3 y0 l3 r
    劉闖突然開口，卻讓司馬懿激靈靈一個寒蟬。

    說起來，司馬懿這樣安排，似乎有些踰越了界限。
$ X. T5 O! T  y! W
    他是出於好心，但這件事劉闖卻一無所知。
5 p3 A' h3 c3 Q
. `% {6 `# k. i; @    “仲達，你和禿瑰來聯絡多久了？”
2 Y; A2 N6 q: M; b, |* A
" _8 _3 p3 K) \# o  Y- |    司馬懿猶豫一下，咬著牙回答道：“半年了。”

    “半年……那時候我好像在幽州。”
. P. F* P2 ]  ^/ G& g
* q) r/ A' _% H) z1 f' ^    “是！”

- H8 i- |, j& f$ |; L; n3 J    “可是我對此事，卻一無所知。”

    司馬懿不由得一個哆嗦，低著頭更不敢說話。
7 `; A  L  l" {- L
    劉闖站起身來，走到司馬懿身邊摟住了他的肩膀。“仲達想要為我分憂解難，這番心意我很清楚。

    這件事。有幾成把握？”

    “八成。”

    “也就是說，這半年來，禿瑰來在你的支持下，一直在暗中聯絡其他部落？”

' Z$ [3 ~" u. ^    “正是。”

' r; \0 w' l' ~+ d    不知為何，司馬懿有一種口乾舌燥的感覺。

    劉闖說話越是輕柔，他越是心懷恐懼。

    那隻放在他肩膀上的大手，好像有萬斤巨力，讓他感到無比沉重。

, N" S1 Z% S' G, U: C9 ~9 v* r; b    “你說的不錯，我現在的確是不太適合與那些匈奴人全面開戰。

0 I% Z7 n/ ~' u( P! V0 O    你這番謀劃甚好，我也非常高興……嗯，既然你已有安排，那我就不再插手此事。我想與你說的是，來年開春，我將遷徙百萬黑山眾到并州。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給我把呼廚泉幹掉，並且絕不可使匈奴發生混亂。開春以後，我需要一個安靜祥和的五原郡和朔方郡……”

, M0 ]9 z; U/ a" m6 u2 g! a% A: l1 n    那隻手，旋即離開了司馬懿的肩膀。
9 g- }1 Q' v$ n# Z7 E1 a
6 a  P. x1 p  W8 y    司馬懿心裡砰砰直跳，之後後脊樑冷颼颼的。

    方片刻光景，他的後背就被冷汗濕透……司馬懿躬身道：“主公放心，我定不會讓并州出亂。”

' [" k" }( h* p! K3 Y" d    “甚好！”
/ i) u1 p# P  b# s
8 t8 |$ v% l( U! M4 K* a    劉闖點點頭，“過兩日我要去樓煩面見漢升將軍，南匈奴的事情我不會過問。

    不過最遲十天，我會宣佈回歸。
7 ]  y& M! B+ t6 b) A2 J( M8 U! }
7 {1 N  J: D& N$ }) A* [7 p    所以要動手，便在這十天之中……我自認待呼廚泉不薄，既然他要找死，便不必留有情面。

    對了，元直去迎接蔡大家，可還順利？”
; J( Y1 c3 h& }
    劉闖突然想起來，他讓徐庶去休屠澤迎還蔡文姬。
( x, g/ g: l: e5 q# {
    之後，他便出兵冀州，對此事也不甚清楚。而今既然要對呼廚泉動手，他自然也要詢問一下。
2 R1 W# B( F$ Q6 r$ a
    哪知道，司馬懿卻笑起來。
: y% D; F; Y# d1 c: T6 H
2 |- p! @8 Y& T9 _& ~    “主公放心，元直在上個月便護送蔡大家母子三人抵達燕京。”

( b1 x) x7 R& X/ ]3 V- ~7 m; f    “母子三人？”
7 ~0 T& r, x0 C4 x& S& H3 F
$ d: Y- N& ~/ a2 Y) _    劉闖一怔，詫異看向司馬懿。
0 L+ ]7 `! L$ n, c2 t4 o! b  W
! B$ g- p/ l7 S, H2 @    “蔡大家被劉豹擄走之後，誕下一子一女。

/ U$ ?  H/ h9 I# y, A    長子阿迪拐，幼女阿眉拐……其中阿眉拐還不到兩歲。劉豹死後，蔡大家母子三人在休屠澤的情況也極為惡劣。幸虧當時呼廚泉忙於接受劉豹的部曲，無力顧及她母子三人。元直接到蔡大家後，便帶著她母子三人出高闕，而後由衡若派人護送，一路奔波才安全的抵達。”

5 s1 U; b0 W: l0 f' i5 e    蔡琰居然為劉豹生了兩個孩子？
4 d1 |6 |" }; ~* |7 p* |& F
    劉闖對此倒是不太清楚，不過也沒有往心裡去。

    只是，他覺得司馬懿臉上的笑容頗為怪異，於是忍不住問道：“仲達，你好像是話裡有話？”
9 x- Y8 ^/ _) [1 I" Y; g
9 E9 {3 o; R4 V6 l2 W$ y5 G! `6 @' B    司馬懿輕聲道：“據我觀察，元直似乎有些戀上蔡大家。”
2 i0 a9 L3 ~9 e4 b# z4 l! K
    “啊？”

% J* H7 F; g/ _& [    劉闖一怔，吃驚的看著司馬懿道：“仲達，事關元直名譽，這種事可不好亂說。”

# t0 ]! X" b0 |5 l1 d6 H4 Z# s    蔡邕雖然死了，可畢竟聲名猶在，更兼之蔡琰曾下嫁河東衛氏，這裡面的牽扯可是不小……
8 R* `% E; g, a. y# N: E& {4 K
    司馬懿梗著頭道：“我可沒有亂說，此事絕對不假。
% ~' i) b# I8 p$ L4 S9 J4 ]
* H7 t2 z; q' B4 h( F    元直返回之後，與蔡大家似乎頗為親近。那蔡大家哪怕對上孔明也是不假顏色，可是看元直的時候，那目光明顯不太相同。我曾幾次見到，元直深夜在將軍府門外徘徊，心事重重。”

    劉闖沉默了！

    蔡琰到了燕京，肯定是要先住在劉闖那邊。

    待劉闖返回燕京之後，才會送她前往孤竹城……

9 l3 p2 e, y0 g1 n    歷史上，這蔡琰的命運非常坎坷。她雖然被曹操迎回中原，卻拋棄了兒女，落得一個狠心之名；後來又在曹操的主持下，不知怎地嫁給了一個不知名的小人物，好像還遭受過家暴。
5 L7 Q/ b8 p7 c! s' e+ Z3 |
1 t4 I' _6 _1 ?    至於徐庶，劉闖記不太清楚他娶了誰。
6 ^" o, `: h" O* h
! }0 e) t; M$ I; S4 T2 {    不過現在歷史似乎發生了變化，徐庶提前來到幽州，居然和蔡文姬看對了眼？

- ?& ~7 j  s3 q  A3 E    想想，似乎也不足為奇。
$ a" D0 u2 u5 G0 u) j- i3 x8 L
, E) {9 P9 G+ [0 ^2 O" {2 Q; \    徐庶也是個頗有才學的人，而蔡文姬更是才高八斗。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劉闖覺得哪怕是曹植，也無法與蔡文姬相提並論。這兩個人看對了眼兒，倒是一樁頗有趣味的事情。只是……

) o. {2 F( j& M2 Q0 m    劉闖一時間無法做出判定，決定待返回燕京之後，再行處置。

' `+ T8 L$ N+ M% m    “主公，那我就先告辭了。”
0 b1 m. A1 K+ F7 p1 C( M
    劉闖點點頭，“仲達，南匈奴一事，務必要處置得當。”
# @) D3 K1 }# \
    “喏！”
( V4 W. `2 K9 v7 L
    司馬懿轉身要走，可是當他走到門口的時候，卻聽得劉闖又喚了一聲他的名字。
9 ^1 h/ c& Z, Z0 X5 T# m5 {
    “仲達。”

- R! j( F$ G& j' L" m. o7 P1 b    “喏。”
1 T# W1 V" l7 L  G0 ~$ @
% v+ h/ O  i( q2 O    “以後有什麼事情，要提前與我知曉。
$ H1 z* y  O7 ?  v5 ?" a
8 U3 _. _6 ]8 M% U9 E  j    我要你執掌黃閣，是要你做我的眼睛……可是我卻發現，我的眼睛險些失明了。我知你是一番好意，可有些事卻極為敏感。這次禿瑰來的事情我不追究，但我希望，沒有下一次，如何？”
! Q4 F; Z' \, u
! ?( a. f# F8 d( `: E    司馬懿一個哆嗦，連忙道：“懿牢記主公叮嚀。”

# Q* u2 O, O# F" H7 m/ S; [1 G2 _    “去吧。”

, X8 W5 a( a5 g    從軍帳中走出來，一陣小風吹過，讓司馬懿激靈靈打了個寒蟬。

% I4 s& O3 `/ r' Y- |: g3 {" l3 A    他發現自己的小衣幾乎濕透了，貼在身上非常難受。兄長氣勢越來越強，方才他雖然沒有斥責，可是司馬懿卻感受到了那平靜之下隱藏的莫名洶湧。這一次，劉闖揭過了禿瑰來的事情。但下一次……司馬懿相信，如果下一次他還犯下這樣的錯誤，劉闖絕不會再心慈手軟。
& E8 d; G- n* _* P# u& x; Y/ a
3 E& v( B6 W: e8 q; W+ x3 w5 e    沒錯，劉闖是他的表兄，但同時更是執掌數百萬人性命的一方諸侯！
/ M% c) X, f0 X" a5 A
    有些事情，的確不能由著自己的性子來……
0 U6 f! Q2 n' Y8 ~$ R2 F+ h
    ++++++++++++++++++++++++++++++++++++++++++++
6 |0 L+ J* o2 `9 e6 I) S" g: b
    對於呼廚泉的問題，劉闖沒有再去過問。

    大名鼎鼎的塚虎，如果連一個蠻夷之輩的呼廚泉都對付不得，那他一定不是歷史上那個司馬懿。
; ^7 u% {5 F: E
- w: d" x* N/ f8 w( M9 s    哪怕司馬懿還年輕，但手段想必足夠。

# ]5 L# k; m& x' D% c! v' ^& M    “孝恭，太原方面，情況如何？”

    送走了司馬懿之後，劉闖便找來了高順。

" l6 G) o" S8 O    “太原方面，倒是沒甚大動作。
2 W: h/ c  ~  d( x
- o/ ~. W+ e$ p$ {! U* n8 w    焦觸所部屯兵陽曲，顯得也非常平靜。”

    劉闖閉上眼睛，沉思良久之後突然開口道：“我若要你奪取陽曲，打開井陘……你可有把握？”


6 D+ X. v! J* x1 l& d

1月23

卷四 冀州風雲動 第328章 警告（下）
% B' D/ `2 s7 X+ B, w' U
    陽曲，是打通井陘的要隘。
4 ^# l' ^; C7 ?; R- q( S  j; p$ S
    若井陘打開，則太原便可以和冀州連為一體，幽州兵馬也可以順勢南下，一舉攻佔常山。
, u& `" O- u# v2 q5 c( P
    可以說，陽曲是劉闖將幽州并州兩地合而為一的關鍵。

3 b  K1 f- r' {) c' q+ c, K    高順也是兵法大家，聽聞劉闖這話，心裡沒由來一咯噔，已經猜出了劉闖的意圖。
3 f) g2 P& O' S6 [. C$ Q
2 y7 L" v) Y( z& e& e    “主公要對并州用兵？”
; J, T0 D- u% ?; d5 k. O6 R( N0 G
6 u- ]5 [, I1 N# {: P: o/ D+ s+ |    劉闖輕輕揉著太陽穴，有些睏倦道：“孝恭，我也不瞞你。

1 W1 `7 W5 P7 x% z" f. k    而今曹操佔據鄴城，二袁恐怕已無力抵擋曹軍兵鋒。最遲來年開春，曹操一定會對邯鄲發動總攻。到時候袁譚也好，袁尚也罷，絕不是曹操對手。我必須要趁二袁覆沒之前，結束并州戰事，而後兵鋒直指河東，方能牽制曹操一部分兵馬……陽曲，極為重要。一旦我對并州用兵，你必須要在最短時間內拿下陽曲，打通井陘。到時候，太原郡定可兵不刃血拿下。”

- a; }) X( F1 \# V    劉闖目光灼灼，凝視高順。
. {# y; N/ M' ], P* [4 u1 L9 U: _
5 v5 D( }% P; d# U0 P    高順沉吟片刻之後，一咬牙道：“若主公能與我調集雁門兵馬之大權，三天之內定取陽曲。”
$ K# d+ |2 I& j
; @# ^) G: `5 D! x+ G& }4 K! Z- _    劉闖沉默了。

    他並沒有立刻做出決定，而是在沉吟良久之後道：“如此，我便明白了！

    孝恭，此事你暫且記在心裡，做好準備。待時機成熟的時候，我自會與你命令，望你一舉功成。”

' C  n  s: O2 ~- W7 u( z    “喏！”

    高順連忙站起，躬身領命。

    劉闖在句注山只停留了兩日，便帶著董俷匆匆趕去樓煩。
& w7 j% L4 M& p) Y
    他之所以急匆匆來到雁門，說穿了也就是擔心南匈奴會有動作。不過，既然司馬懿已經覺察到呼廚泉的異動，並且也做好了安排，那劉闖也就不再為南匈奴費心……呼廚泉。有司馬懿對付，足矣！
# f3 K1 `" S- u7 ]0 h1 |6 d
1 L/ `! }3 c6 `; S2 V, u0 r    就在也就在劉闖離開句注山的同時，距離雁門郡千里之外的街泉亭，一場大戰拉開了序幕。
; B1 A% J1 u: k! g% `6 W  r
; r7 M/ M* H" `( D    西涼太守馬騰，金城太守韓遂兵分兩路，直逼司隸。

    馬騰的兩萬西涼兵，以及韓遂的三萬兵馬。合在一處共五萬人。詐稱十萬，氣勢洶洶。馬騰號稱奉天子詔令，要剷除奸賊。而韓遂在涼州聲望不弱，加之與馬騰關係莫逆。自然起兵響應。

: S5 A& ~6 O- v    兩路大軍勢如破竹，在短短一月時間裡攻克二十餘城鎮。
* b, g7 y" j5 \$ ~7 g6 X) O7 n4 ^
0 X# L- K1 a' A, v. |    涼州刺史韋端提兵迎戰，並且向長安緊急求援。只是，馬騰父子驍勇善戰，韋端雖然名聲響亮，手下更有楊阜等謀士，卻抵擋不住馬騰父子的兵鋒，連連敗退。幸虧司隸校尉衛覬率部接應，總算是讓韋端穩住陣腳。雙方在開頭山成僵持局面。衛覬下令死守開頭山。馬騰猛攻數日，卻始終無法前進一步。

    另一邊，韓遂從金城出兵之後，卻不似馬騰那邊戰況激烈。

' p$ \7 r" E0 n  i( I& p! n    他畢竟是涼州名士，所過之處也大都採用懷柔的手段。以至於兵不刃血拿下隴西，兵臨街泉亭。

% F9 i& J; Q: e$ G    鐘繇在得知消息後，也不敢怠慢，忙下令死守街泉亭。

6 W- S" }; D9 D    韓遂在佯攻數次無果後，便暫時停止了攻擊，尋找戰機準備和鐘繇決一死戰。

    時，已入秋，涼州天氣也變得涼爽起來。
. G8 e; P# p" g3 H. j0 H
    韓遂帶著一干親隨，在巡視了街泉亭地形之後，返回大營。
3 ^$ t9 ]' L. j" N/ l. y
    他正準備吃飯，忽聽外面有小校來報：“啟稟太守，轅門外有人自稱是太守故人，求見太守。”
% m  V# u3 t* A% i3 r; Z" d+ G
    故人？

    韓遂聽了一怔，心裡有些疑惑。
; _. g  ~  x( q8 v7 `: q
; u" B6 @, `4 V- O$ b" _, s3 V    “既是故人，便請他前來。”

    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見一個身穿黑色大氅，頭戴高冠的男子走進大帳。

& p+ U- f; ~) s: E2 h* a    他臉上帶著一副面巾，所以韓遂未能看出他的身份。只是那雙眸子，卻好像有些眼熟……

    “敢問……”

    韓遂正要開口詢問，就見那男子把臉上面巾取下滅界殘兵最新章節。

    “元常先生？”
7 |4 d- ]8 Q3 K, E  \
    藉著大帳中的燈光，韓遂一眼認出來人身份，不由得大吃一驚。

! H4 F% Q+ y5 Y% G$ ]! U8 q- W    這人，正是鐘繇。
# p- h+ f! i7 C% Z
4 b0 q* k  C( u2 e: X! ~    鐘繇已年過五旬，但看上去卻顯得精神矍鑠。
6 q' @1 t6 i( N# d. K; z- Y/ e0 L+ b7 ~
    他朝著韓遂微微一笑，“文約，別來無恙乎？”
: g. o0 D* D8 u& f1 ~$ Z+ d
' z7 v, D, B0 O, U    “元常先生，怎會來此？”

    韓遂連忙繞過桌子，躬身向鐘繇行禮。

    雖說兩人處於敵對的狀態，但鐘繇的聲名，卻遠非韓遂可比。哪怕韓遂是涼州名士，可是和鐘繇比起來，終究是差了些檔次。故而，在鐘繇面前，他還是保持了幾分恭敬。當然了，這其中也有其他的因素。

' y$ ~/ w/ m+ J, ?9 D# f# G    想當初，他和馬騰歸降曹操，便是鐘繇為司隸校尉時勸說。

    後來，韓遂和馬騰又發生了一些矛盾，兩人一度相互攻擊，也是鐘繇出面調解，才重歸於好。

, l7 t  R6 G# T5 R    對鐘繇，韓遂自然是非常尊敬。

, o1 y) m6 F! Z1 X    他見到鐘繇，也是喜出望外，拉著鐘繇的手道：“元常先生前來我這營寨，的確是令遂驚喜。
$ x% f5 y1 t- L$ h+ k
3 p3 V$ |! n/ h4 S    來來來，先生請坐。”
* C; p) r6 o) j( I( J4 \$ E
8 e! C% f2 _) o! u    鐘繇倒也不客氣，便坐下來。

/ }; F9 m( F" N4 r0 E7 h. K% O    “先生可用過飯嗎？”
4 O( ]/ I& o/ L+ V& E* S% L1 E
3 Y8 t! a3 [7 f+ z    “我一早從汧縣出發，莫說晚飯，便是午飯也沒有來得及吃，卻不知文約可否賞一頓吃食呢？”
% ^  ~( f2 X9 T% B% x
    韓遂連忙道：“此遂之榮幸，有何不可？”
- `& W& |2 J6 F! V/ u9 l
0 o( M. b4 L1 W: [5 X  [: F4 H! \    他連忙命人備好酒食，而後又為鐘繇親自斟酒。
5 Y7 c  _% B3 [& E$ y
9 m6 E( j5 b+ n& X& B* r" f# G% l5 g    韓遂心裡非常清楚，鐘繇不會無緣無故的跑來找他討要一頓酒食。

- z( ]+ e3 O0 U    如今他和馬騰正在攻打司隸，鐘繇作為曹操置於關中的重臣，此來肯定是有其他目的。有道是，兩國交兵不斬來使，更何況鐘繇聲名響亮，韓遂又怎會失了禮數，對待鐘繇極為恭敬。

    “這是……”
7 u. v7 b3 o  y  `6 M  U( ?) v/ Y
    鐘繇吃了一口酒，看了一眼站在韓遂身後，如護衛一般持矛而立的青年，忍不住笑著向韓遂詢問。

" s$ R" S; z# R# T! J. S( `2 B% w    “彥明，快來見過元常先生。”
" r- r' E& h+ G2 `8 N8 @/ K$ G
8 W4 E2 Y9 j: o6 K, \4 u    那青年上前一步，躬身道：“閻行拜見元常先生，請先生恕我甲冑在身，不得全禮。”
5 v" a0 P3 b  y9 B- D, H; a4 m- y* ~
    “此我之愛婿。”
- d, d3 t4 k! m  T* z- c, |
3 E* _% l( s- y( z7 w    聽了韓遂的介紹。鐘繇忍不住有打量那閻行一番。

    “久聞彥明驍勇，有不遜虓虎之勇，如今一見，果然器宇軒昂。
& r6 e3 u& D& [* o* \8 ~) \2 \
9 B, q- A# {7 [( T! _    文約，你而今手下的確是人才輩出。”
! \' C6 z3 q" [8 ~6 r1 O
    韓遂聞聽，忍不住哈哈大笑，撚鬚露出得意之色。

    這閻行的確是聲名不弱。在西涼也頗有聲望。兩年前。韓遂與馬騰交惡，馬騰命幼子馬鐵與之交戰，閻行在十個回合便險些刺殺馬鐵。以至於馬騰對閻行，也是非常忌憚。韓遂笑罷。便對閻行道：“彥明，你到外面守著，若沒有我的命令，不管任何人，都不得來打攪。”
3 |% [* F: d% `4 r4 p
    “喏！”

/ f$ p5 n" F' T! @    閻行大步走出大帳，這帳中便只剩下韓遂和鐘繇兩人。
9 p. X! G: W* w5 b/ b& x0 `
6 i+ ]! O% h7 Z    “元常先生此來……”
$ N) u- q! \& y  y
    鐘繇看了韓遂一眼，微微一笑，“我此來，特為救文約性命。”

8 A# S6 K& O$ \    韓遂眼睛一眯。臉上沒有流露出半點情緒波動。只笑了笑，便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水。

    “莫非文約以為，我此話是在危言聳聽？”
0 @1 k; U- Z9 z% _5 ^4 W! l; r
8 M6 h  a# R4 m/ x* @/ m1 a    “元常先生，我敬你為人……
  I/ v; d0 M3 [1 [4 D
7 G) C. U- O0 i$ k+ k! n( X    只是你說來救我性命。我卻不知如何回答。今你我兩家交兵，涼州無人能夠抵擋我西涼大軍。此前數戰，先生也沒有占到半分便宜，反倒是我與壽成長驅直入，眼見著就要攻入司隸。
( O9 b( X+ ?( B" l% O2 \
  J+ z1 |: N1 g" _: J% i$ |    先生說我有性命之危，卻不知是從何說起？”
1 Q* X2 `3 I, k+ @" t0 K: s! m9 y
    我現在佔據了上風，你鐘繇想要憑三言兩語便讓我恐懼，恐怕不太可能。

    鐘繇笑道：“文約而今，的確是佔據上風。

    只是接下來，再想取勝，恐怕很難……今以入秋，涼州天氣轉寒在即。我今背依司隸，只需死守關隘，文約想要一鼓作氣打進司隸，恐怕也非易事。不瞞你說，司空已班師回朝，並且命元讓在河洛集結兵馬，不日就將西出函谷。我只需拖住文約腳步，待大軍抵達之後，勝負尚未可知。

    此我言文約有性命之危其一。”

! _2 ^1 h* B# I, ^6 z' L    韓遂面頰，微微一抽搐，默不作聲。

2 S/ W+ }, T# Q. f6 R4 g* n    鐘繇說的這番話，的確沒有錯。
/ s/ r6 W% C9 {# M# n4 D6 \8 @5 z* \6 b
    他直指韓遂和馬騰最大的軟肋，便是他們兵力不足。
! Y: W5 U  q3 r1 t' e. x9 M
1 @, n$ }- i) A    整個涼州，在籍人口不足五十萬人，其中武威三萬，金城不足兩萬。

    韓遂和馬騰手中的兵馬，大都是以當地羌胡為主，雖悍勇善戰，可是卻難以持久。這也是馬騰和韓遂的全部力量。而曹操作用中原，手中有源源不斷的人力可以調用，絕非韓、馬可比。
! ^) J9 y+ X1 X/ ?( `, L
    對於這一點，韓遂心裡也非常清楚。
; G6 j) f! d6 k' @
, Q$ B, P% I. h! i    這也是他急於攻入司隷的主要原因……只要他和馬騰能儘快奪取長安，便可以和曹操談和。
% D1 |* F# K- Q' H
    但現在看來，鐘繇已經看破了他的伎倆。
9 G. a- ]; u, v9 [
    “涼州，自古為苦寒之地，糧草不豐。
4 r- \# }% k' y. v' \8 B7 t
9 b2 A7 _5 P' |! Y    若文約無法在月內攻入司隷，只怕這手中糧草，也難以為繼。我知道，文約帳下多羌胡，乃一群好利之輩。若沒有糧食，又無法攻入司隷，恐怕用不得多久，你手下軍心便要潰散。
- y& H  D$ ?* Q; u
    此我言文約有性命之危其二也。”
! N* d; A' b2 K+ S
    “願聞其三。”

    鐘繇臉上的笑容更濃，輕聲道：“文約與馬騰之間矛盾頗深，據我所知馬騰妻子，便在上次衝突中死於文約部曲之手。雖則經我調解，你二人重歸於好。然則馬壽成虎狼之性，這仇怨已經結下，他之前迫於無奈才不得不休戰。可一旦有機會，我相信馬壽成一定會找你報仇。

    有此三條，文約怎無性命之憂？”
3 x# G  _. N4 M2 N' c5 g: w
    韓遂聽完鐘繇這一番話，臉色陰晴不定，沉吟不語。
/ J! F+ J) [& u- U! {4 F7 R
# s/ T( \0 A1 C8 f; Z1 L6 W  |    良久之後，他苦笑著抬起頭來，“卻不知，元常先生又要如何救我？”

4 L9 Z2 e' f/ D& |6 F